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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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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说的平平淡淡,可杨家几个男子却无不色变,眼神忌惮甚至难掩恐惧的看着贾琮。
  眼前这位俊秀的不像话的少年,如今都中哪个还敢小觑?
  这些时日,破败在他手上的高门豪族甚至是宗室诸王,双手双脚加一起都数不过来。
  他一言之下,虎狼般的缇骑,可真的能抽筋吸髓。
  然而在杨家儿孙面前都极少露出笑容的杨养正,此刻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愈发让杨家儿孙们担心揪心……
  不过当他们看到贾琮上前,动作柔软的帮因大笑而剧烈咳嗽起来的杨养正轻轻抚背顺气,一颗吊起的心又稍稍安了下来。
  杨养正一双老眼看着贾琮,道:“不要怕被人参,也不要怕被人琢磨。你行事素来以大义为先,一桩一件都有理可依,你怕什么?”
  贾琮轻轻一笑,道:“不是怕什么,只是不耐麻烦。这朝廷上的斗争,着实让人瞧着心烦。我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寻日里连锦衣衙门都少登,凡事都交给韩涛和姚元两个镇抚使去办。只要他们能办好的,我概不过问。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结果还是没避开麻烦。一个个要么说我心怀叵测,要么说我鹰视狼顾,图谋不轨。养正公,您老说说看,这些人可笑不可笑?朝堂大权在内阁军机处手里,军权也在赵崇那一伙子贞元勋臣手中,小子我连一兵一卒都调不动。他们不瞧瞧自己,怎么我就成了狼子野心之辈了?冤不冤哪?”
  杨养正见贾琮虽说的怨言,但面上一直带着轻快的微笑,知道他还受得住,又咳嗽了几声,便正色叮嘱道:“不要不以为然,此事早先爆发出来,比晚些好。趁着陛下龙体大安时弄出来,有圣眷在,陛下就能帮你压下去。若等后面……这就是你的大劫!好了,老夫不多费口舌了。你先生来信说,你心中丘壑天成,我等老朽不必过多干预。原本是一条绝路,能让你走到这一步,确实了得。”
  贾琮闻言却微微变了面色,回头看了眼杨养正的儿孙们,杨养正微微一扬下巴,杨家儿孙们连忙齐齐施礼,告退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贾琮看着杨养正,面色肃穆,眼神凝重,问道:“养正公,您刚才说什么?什么叫陛下龙体大安时?”
  杨养正看着贾琮,眼中不掩赞赏,微微颔首,轻声道:“清臣,你该明白的。若不是陛下龙体出了问题,时日不久,他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重赏你,第二件事,怕就是杀你以平民愤。贞元勋臣至此,你这把刀的用处,已经尽了。也该安抚人心,休养生息了。然而如今陛下非但不赏你,还故意将老夫的折子拿出来,引得军机处诸军机攻伐于你。这是在压你,也是在保全于你。圣意陡然转变,许多事也就明了了。”
  贾琮面色连连变幻,看着杨养正那张苍老的脸,心中既忌惮又震撼。
  这些在朝堂上挺立了一辈子而不倒的老臣们,又有几个能小觑?
  他顿了顿,问道:“养正公,不知……能猜出此事的,有几人?”
  杨养正满是老年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怅然,道:“也只那么几个老骨头吧,但都没甚大用了。元辅那边,也到头了。唉……”他颤巍巍道:“谁都没有想到,陛下隐忍十数年后,竟有此大魄力大决心,澄清玉宇啊。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帝王,能做到这一步。可惜了……再给陛下十载光阴,大乾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至此,贾琮确定,人老成精的杨养正,确实已经断定崇康帝命不久矣。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
  朝廷到了如今这个格局,对皇权有威胁的宗室诸王、贞元勋臣,已经被清理的七七八八,剩余的也已是元气大伤,能不能苟存下去都是问题。
  而等到宁则臣再一去,新党魁首只留下林清河和吴琦川二人。
  这二人一直都是宁则臣和赵青山的助手,存在感并不高。
  宁则臣老去,赵青山被发配河套,林吴二人的威望,远远无法坐镇中枢,让新党群雄封疆大吏们俯首听命。
  如此,军、政、宗室都成了一盘散沙。
  纵然有人现在猜出了崇康帝命不久矣,也没甚大用。
  翻不起大浪来了。
  关键是,没人能知道,崇康帝到底还能活多久。
  一两个月是命不久矣,一年半载同样是命不久矣。
  暴龙驾崩前,是最危险的时候,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作死。
  正好又可以让崇康帝,顺着心意布置后手……
  而杨养正似乎还确定了,贾琮能够左右未来的朝堂局势,他干瘦的老脸上,眼中的目光却颇为有神,他看着贾琮道:“清臣,新法到了今天这一步,殊为不易,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今种子已经种下,幼苗已经发芽长出,想要收获,或许要三五年的光景,或许要十来年的光景,但无论如何,一定会有收益。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倒回去。大乾,经不起这般的动荡波折了。老夫希望,你能看顾着新法,继续大行于天下。老夫虽非新党,亦非旧党。曾经赞成过一些新法,也反对过一些新法。但到了这个地步,新法终究是利大于弊……”
  贾琮倒没有虚伪的问杨养正,为何会对他有这般信心。
  不提元春腹中的骨肉是他的外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至少在少年天子亲政前不会变更。
  只看看如今京营十二团营中的指挥使,过半都是和贾琮能牵上干系的开国勋贵。
  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掌敢勇营、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掌练武营、修国公府一等子侯孝康掌伸威营、神武将军冯唐掌扬威营、忠靖侯史鼎掌立威营、效勇营则由平原侯府二等男蒋子宁及定城侯府二等男谢琼合掌。
  如此,驻扎京城实力最雄厚的十二团营中,六大团营都与贾家相交匪浅。
  这还不算王子腾手中的力量……
  当然,这些公候府第的勋贵不是贾家的门下走狗。
  但贾家的影响力,却足以影响到他们,这就已经十分可怕了。
  再加上贾琮自身锦衣卫的实力,杨养正期待他能扶持新政的延续,并不能说病急乱投医……
  尤其是等到崇康帝驾崩,朝中强势老人贬走死光后,到那时,贾琮的势力才会真正突显出来……
  这也是,崇康帝认为他能担当得起顾命辅政大臣的原因。
  但贾琮却连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道:“养正公托付错人了,朝堂大事,陛下自会安排妥当。新政乃陛下一生心血,新政在,则陛下便万世长存。所以,断不会容新政有失。至于学生……锦衣卫现在不会涉及政堂,以后也不会。学生也早就告诫过南北镇抚司并江南六省千户所,锦衣卫内,谁敢往朝堂上乱插手,我杀谁,绝不留情。因为不管谁出手,到头来背黑锅的一定是我,是贾家。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学生向陛下保证过,锦衣卫绝不干预朝政和军权。这是底线,也是学生自保的根本。故而,养正公的托付,学生办不到。”
  贾琮平静淡然的眼睛看着杨养正,心中一叹:
  这老人,果然是国朝死忠。
  生命临了,还在为天子查辨忠奸。
  贾琮对他的敬意加深了些,但曾经因为照看过自己而产生的亲近之心,却一扫而空。
  他这般变化,自瞒不过人老成精的杨养正的老眼。
  老头儿却没有什么解释的心思,他心怀家国天下,没有丝毫私心。
  且对贾琮而言,能让他明确位置,有自知之明,时刻谨记本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人唯一希望的就是,贾琮一定不要说一套做一套,或是将来忘记了今日之言。
  否则,必然会被天子留下的后手打落尘埃,化为齑粉,死无葬身之地。
  正当这对曾经的忘年交因一番试探敲打之言情分耗尽,贾琮刚刚起身,想要告辞离去时,忽然,自距离兴化坊不远处的皇城方向,传来一长串连绵不绝的钟声。
  景阳钟响。
  一老一少的眼中,同时浮现出惊恐之色……


第六百五十章 弱干强枝
  皇城,重华宫。
  宗室宗正忠顺亲王刘兹,以及因在义忠亲王谋逆作乱中没有从逆,“德高望重”“深明大义”而晋封为郡王的左右宗人,及其他一些宗室。
  身负重创但依旧被亲兵抬至此的开国公李道林、郑国公屠尤,还有宣国公赵崇、宋国公刘智为首的贞元勋臣,及以荣国府袭一等冠军侯贾琮、镇国公府袭一等伯牛继宗等人为首的开国功臣一脉。
  以林清河、吴琦川、宋广先、娄成文为首的满朝文臣。
  政、军、宗室,三方重臣悉数至此。
  位列三班。
  大殿正中,却跪着百余名身着道破的道士,一个个唬的连跪都跪不稳当。
  御椅上,崇康帝面沉如水的坐在那,等候十数位御医的诊治。
  偌大一个重华宫,除却珠帘后皇太后悲绝的哭声外,再无第二个声音。
  “陛下啊,你是一个苦命的人哪,原就不愿做这个皇帝,却不得不登上帝位……”
  “你说这个帝位害的我叶家差点族灭死绝,愧对于我,可我从不曾怪罪你,只想你高兴……”
  “你喜欢九皇儿,说他比你好,更类高皇帝,你事事依他,早早将大权给他,却唯独不愿让他娶那前朝遗脉为妃……”
  “纵然如此,你也不愿逼他,只听了哀家的建议,待小九儿出征后,行那去母留子之策,却也为此,让你们父子二人反目成仇,是我害了你们哪……”
  “九皇儿血洗京城,攻入大明宫,但他也敬爱于你,只质问你,却不肯伤害你……”
  “你要将江山给他,他却要你赔错,再自尽去寻他妻儿。你不忍他死,怎肯认错?就削发代子死,却也让九皇儿心如死灰。让你父子二人,一个退位归隐,一个自囚龙首原,都苦了一辈子……”
  “你是预感到小九儿要走了,才先一步行到天上看看吗?若非如此,你虽修道,但从不吞食金丹,你说过那是虚诞之事啊……”
  “太上皇!陛下啊……”
  这些话,重华宫内的王公大臣们一个个恨不得拿驴毛塞住耳朵。
  这么多天家的绝密密辛,他们都是第一次才听说。
  更没想到,武王曾经还有一个儿子……
  “太后,太后!”
  直到后面响起董皇后的惊呼声和叶清传御医的声音,始终坐在龙椅上似在接受审判,面色黑沉如铁的崇康帝才起身,赶往珠帘之后。
  一盏茶的功夫后,百官听到太医禀奏声:“陛下,太后乃心力哀绝而昏倒,还是请送回慈宁宫好生休养吧,不然……”
  崇康帝沉声道:“小九儿,送太后回宫。”
  “是。”
  未几,崇康帝坐回御椅,没一会儿,太医院原判带领十数位御医进来,跪奏道:“陛下,经微臣等再三查验,可断定太上皇系玄教中误吞金砂,烧胀而崩。”
  跪在地上为首的几个道士慌忙道:“原是太上皇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坏了事,小道们也曾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太上皇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也。”
  这等放屁话,自然被满朝朝臣一通厉斥。
  等锦衣卫带着这群注定要被千刀万剐的道士下诏狱后,天子与王公百官议定服国丧三十六日,天下吏人三日释服。
  王公百官之家,百日内禁绝饮宴。
  等宗人府和礼部将国丧诸事议罢,崇康帝忽问道:“元辅何在?”
  王公百官闻言,面色骤然一变。
  林清河、吴琦川二人更是心焦如焚。
  林清河硬着头皮,躬身道:“陛下,元辅身体……”
  只说了这六个字,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景阳钟响,原是宣百官上朝。
  然在平常时日,景阳钟响,则意味着有国难之事发生。
  君不见开国公李道林让亲兵抬着病榻上朝,都要急急赶来?
  宁则臣身子再差,昨日还好好的,也没像李道林脖子被箭矢射穿。
  李道林都能来,他不能来?
  眼见重华宫内气氛骤然冰寒,崇康帝反而忽地开口,语气悲悯道:“这些时日,殁去的人已经太多了。既然元辅身子不适,就好生休养吧。太上皇骤然仙逝,朕如今心如哀灰,难理国事,还望元辅早日养好身体,为朕分忧。”
  说罢,又当场派了四名太医,前往宁相府照看,并安排他们就住在相府内,方便随时诊治宁则臣。
  这般做派,让满朝王公百官差点惊掉了下巴。
  看着双目通红、白发如霜、满脸哀绝的崇康帝,林清河、吴琦川等人强按下面面相觑的惊讶心思,只能跪地替宁则臣谢恩罢,又恭请崇康帝保重龙体。
  然而这番话还未说完,就见戴权急急从殿外进来,手中捧着一簪白的木盒,至殿中跪地禀奏道:“回万岁,方才宁相府管家送进宫来元辅大人的遗折,陛下,宁元辅,薨了。”
  “……”
  崇康帝怔怔的坐在龙椅上,原本就通红的双目间,竟浮起了些许泪花。
  他将手缓缓按在胸口处,忽然叫道一声:“痛煞朕也!”
  说罢,竟仰头栽倒在御医上。
  戴权、苏城等大太监无不尖叫着上前,并召集一群御医上前。
  百官们都差点唬掉魂儿了,只觉得这个王朝已经岌岌可危,走到了濒临灭亡的边缘。
  好在,待急急赶来的张老供奉用金针将急怒攻心的崇康帝救过来后,告诉王公百官,只要不再动怒哀绝,暂且没事,这才平稳了众臣的心。
  崇康帝气若游丝的宣布,让林清河、吴琦川、王子腾三人补入军机处,与宋广先、娄成文、李道林、赵崇和忠顺亲王刘兹一道共商国事,举办太上皇国丧后,便让诸执事太监和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贾琮一起送他回了大明宫养心殿静修。
  ……
  养心殿,东暖阁。
  回至此,崇康帝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贾琮只当没看到。
  待崇康帝将宁则臣的遗折读罢,面色好一阵阴晴后,他看了贾琮一眼,下令道:“即刻派人,去赣西上饶,接元辅妻女亲眷回京理丧。”
  贾琮领旨道:“遵旨。”
  崇康帝皱着眉头迟疑了稍许,道:“贾琮,元辅遗折中说,如今朝廷有一极大隐患,那便是强枝弱干。自史以来,凡强枝弱干之朝,必亡。汉唐尚如此,大乾如何能例外?你以为如何?”
  贾琮闻言,心头剧烈一跳,然面色不变,想了想后,摇头道:“陛下,臣并不大懂这些,就算有所想,也只是纸上谈兵……”
  “说。”
  崇康帝不耐烦的低声一喝。
  他如今,果真是把贾琮看成了可信之臣。
  贾琮躬身领旨后,顿了顿,缓缓道:“臣以为,此一时彼一时,汉唐时边境皆有战事,有强敌环绕,唐朝更是重用异族,埋下祸根。我大乾的情况,好似并不相同。九边虽有百万强军,但皆为我汉臣……”
  崇康帝闻言,冷笑一声道:“糊涂!你以为汉臣就皆可信么?若皆可信,蔡勇为何拼死也想要跑去宣府?贾琮,记住,这是一个大隐患!”
  言至此,崇康帝面上说不出的冷峻,还隐隐有一些焦躁。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贾琮闻言看起来颇为作难,他实在想不出这个难关的解决之法,想了片刻缓缓问道:“陛下,不知元辅大人,可曾给出了解决之法?”
  崇康帝眯起眼睛,淡淡道:“元辅以为,可从九边各调一营兵马回来,充实京营。”
  贾琮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据臣所知,虽然这些年军机阁和边军关系日渐不睦,可开国公、宣国公等人依旧对边军有不弱的影响力。若调边军入京,那……王子腾、牛继宗等人,肯定无法抵抗。”
  崇康帝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李道林对边军的影响,远在赵崇之上。但是经过这些事,贞元勋臣对他的看法,已经变得恶劣起来,对上赵崇,反而落在了下风。另外,贾琮,不能因为王子腾、牛继宗、史鼎他们现在弱,就让他们保持现状,要给他们压力,让他们变强。想要强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寻找对手。不然强枝弱干,迟早要出大事……”
  这番话与其是崇康帝说给贾琮听,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听。
  说了一半,他又陷入沉思中。
  可以看出,虽然崇康帝不希望宁则臣继续长存于世,但对他的忠诚,对他的谏言,崇康帝依旧深信不已,远不是贾琮随便说两句就能影响到的。
  而且显然,崇康帝已经动了调一部边军入京,充实壮大京营的想法。
  另外,很明显,崇康帝心里还是盘算着军中以李道林和赵崇相互抗衡为主。
  王子腾、牛继宗、史鼎等人为辅。
  三方掣肘。
  最后,如此一来,日后还不必担心贾琮的锦衣卫坐大,他也不可能依靠开国功臣一脉,就能一手遮天……
  因为能够抗衡他的人,大有人在。
  帝心如此,深不可测。
  过了好一阵后,崇康帝才回过神,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口的贾琮,又道:“元辅还建议,让边军参将以上的将帅轮调,以免将边军养成了各家私军,尾大不掉。你以为如何?”
  贾琮隐隐看出来,崇康帝似有教导他之意,虽摸不清为何如此,但还是仔细想了想,道:“应该可以。如今乃太平盛世,没有人敢违抗中枢旨意和调令,若能以此形成规制,臣以为极好。”顿了顿又道:“元辅大才。”
  崇康帝哼了声,面色上多了丝悲意,但也不过转瞬即逝,淡淡道:“元辅对你也很看好,以为日后你定能平衡各方势力,让朝局安稳。”
  贾琮躬身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崇康帝眯起眼看了他一眼,道:“到新皇亲政时即可,到那时,自会还你大自在。”


第六百五十一章 悲与不悲
  我了大草的……
  前后两世,贾琮爆粗口的次数加在一起,都未必有一手之数。
  可自宫中出来,往兴道坊宁府,应旨去承办宁则臣丧事的路上,他骑在马上,心里却忍不住怒骂一声。
  他不知道崇康帝是大事谋成,还一谋双响之后有些得意忘了形,飘的快飞起,还是自以为死后也能拿定他了。
  竟连最后那一句话都说出口……
  给他大自在?
  超脱他去西天极乐世界么?
  贾琮也只能装作听不明白,以为这是句好话。
  感激谢恩后,面色自然的出宫离去。
  ……
  兴道坊,宁府。
  阖府挂白。
  到了宁则臣这个地位的人,即使再清廉,该配有的侍从一样也不会少。
  不过宁则臣原则性强,没有将宁氏家族的族亲们都接进京来享福受用,耀武扬威。
  后来更特意将妻女安排回乡,为亡母立碑尽孝。
  如此一来,偌大一个宁相府,连个近亲也无。
  崇康帝大概不放心礼部的官员看到什么,所以特意打发他这个锦衣卫的头子,来给宁则臣治丧。
  且还要遵从宁则臣的遗愿,一切从简。
  当然,崇康帝从未想过废黜整个新党,毕竟新法总要由宁则臣的徒子徒孙们来推行下去。
  所以,崇康帝给了宁则臣一个极美的美谥:
  文忠。
  虽比不上人臣最高的谥号文正和次一级的文贞,但也是很高的谥号了。
  文人一生所求,难道不就是一个身后名么?
  以此,也算全了宁则臣与崇康帝的君臣之义。
  贾琮看得出,宁则臣死了,崇康帝是真的心痛了,甚至还在太上皇之上……
  但,也只是心痛而已。
  贾琮怀疑,是不是做了皇帝后,都要泯灭人性……
  都可以坦然的顽弄“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的把戏。
  崇康帝命锦衣卫快马接宁则臣的遗孀孤女回京理亲丧,可赣西上饶至神京城,足有两三千里路。
  快马粗车颠簸回来,宁则臣的妻女还能活命?
  就算能争一口气回到京城,怕也给熬的油尽灯枯了。
  贾琮想不明白,宁则臣已经秉承圣意自死,为何还要为难他的妻女,斩草除根……
  贾琮打心底里感到一阵凉寒之意……
  抬头看了眼宁相府门楼上的御笔门匾,贾琮心里微微一叹:
  这就是人臣之苦吧。
  只是不知道,若宁则臣九泉之下有知,其妻女难逃厄运,会不会流一抔悔恨之泪?
  不……
  他不会,宁则臣只会自苦,却不会懊悔他辅佐圣君之路。
  这便是儒家的忠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宁则臣是,贾清臣却不是。
  紧了紧领襟处的披风丝绦,贾琮阔步而入宁相府。
  ……
  河套,横城古渡。
  作为黄河东部最主要的渡口,自古便有“横城之津危,则灵州之道梗”的说法。
  这里,是大乾西北的咽喉之地,亦是九边重镇之一。
  也是河套平原西面最后一座大城。
  前大乾次辅,军机大臣赵青山,自出京后,便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西出秦关,来至此处办公。
  赵青山身量高大,是文臣中少见的文武双全之辈。
  再加上其一身正气,手段又极其高超,所以至此没用多久,就尽掌了军政大权。
  调边军挖渠排洪,救助灾民,严惩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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