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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庶子风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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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可不管哪个当主子承爵位,哪个给她们发月钱,哪个才是正经主子。
原以为贾家就要变天了,谁知到头来还是那样。
看来,有老太太在,这贾家的天,就变不了……
……
“三爷回来了!”
荣禧堂东厢,廊下侍候婢女请安道。
此举亦是向里面通秉。
贾琮与其颔首示意后,挑开门帘进了房间。
此时,已是万家灯火。
房间内宝玉、贾环、贾兰并周赵两位姨娘俱在。
贾政正半倚在锦靠上,严肃训子中。
见贾琮进来后,面色舒缓稍许。
贾琮先与贾政并两位姨娘见礼,然后对贾政道:“老爷,身子好些了么?”
贾政叹息一声,道:“琮儿有心了,已经好多了……你此行可还顺当?问宝玉他也答不上什么,好糊涂的孽障。”
贾琮瞥了眼面色讪讪的宝玉,余光又看到正一旁在幸灾乐祸的赵姨娘和贾环娘俩,暗自抽了抽嘴角,笑道:“老爷,今日诸位大人多赞宝玉不俗呢。”
贾政哪里会信,冷哼一声。
贾琮便不再说这个话题,想来宝玉也不愿在这方面多纠缠,答道:“诸位大人都极通情理,侄儿解释后,他们也都道今日之事必是误会,还叮嘱侄儿,务必请老爷保重身子要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盼老爷莫要思虑太多,对身子不利。”
贾政闻言,面色好看了稍许,不过也有限的紧。
自忖怕是要请几个月病假了……
实在丢人啊!
不愿多想家里那些腌臜事,又问道:“他们可曾问你昨日琼林宴之事?”
贾琮点头道:“都问了,还都让侄儿又写了遍。”
贾政终于露出笑脸来,满脸欣慰道:“不意吾家出此文华种子……好啊,好,写的真好!”
贾琮淡淡一笑,躬身道:“不敢当老爷夸,侄儿素以老爷为榜样。”
这话,更让贾政高兴之极,面上多了许多红光……
赵姨娘见状,瞧了眼贾琮,佩服不已,心生嫉妒。
不过,她是素来知道贾琮与贾环关系极好的。
眼珠子转了转,眉眼间神态多与贾环相像,捧道:“都是老爷教的好,只盼环儿再长几年,和他哥哥一般大时,也能有他哥哥的出息,让老爷多这般高兴高兴就好。”
这话……
摆明了在给宝玉挖坑啊!
不给贾政发作的机会,贾琮忙道:“老爷,还不知大老爷大太太如何了,那张友士可曾来否……”
贾政这才回过神来,奇道:“你还未去东路院看过?”
贾琮低头道:“是侄儿的不是,只因挂念老爷,所以先来此处……”
贾政闻言真真感动不已,看向贾琮的目光愈发不同。
一旁一直旁观的周赵两位姨娘,尽管平日里不对付,这会儿也不禁面面相觑。
这个大房庶子,实在不一般啊……
贾政却不管她们怎样想,感叹道:“难为你了,我无事,你回去看看吧。张友士来过了,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他说大太太的性命倒是不当紧了,只是伤了肺根,日后怕下不得床,见不得光和风了。大老爷……唉!”
见贾政不忍言,贾琮心里便有数了。
他倒也没有假惺惺的掉泪,只是沉声道:“那老爷好生休息,侄儿去东路院侍疾了,明日再来探望老爷。”
贾政闻言叮嘱道:“你去罢,不过你须记住,虽说大老爷还没醒来,可待其醒过来再动怒时,你可千万记得来寻我,不可自己冲撞了大老爷……”
贾琮闻言,明白贾政怕他死心眼,贾赦要杀他也认杀,不由心里一暖,点头应道:“侄儿谨记老爷之言。”
……
东路院,上房。
似连烛火等照不尽屋中的晦暗。
两个婆子和四个丫鬟分两下守在里外两间。
除此之外,并无他人。
贾琮进来后,也没引起多大的关注。
如今东路院里的人,也都听说了贾母的话。
既然日后贾家的家业贾琮一分不沾,东路院的月钱自也轮不到他给。
众人自不会白白去捧他。
贾琮并不在意,如今的他,还没心思和这些乌烟瘴气去理会。
当然,也轮不到他去理会……
“张友士怎么说?”
站在贾赦床前,看着枯瘦如柴,面容似鬼的贾赦昏迷不醒的躺在床榻上,贾琮淡淡问道。
他这般气度,虽然婆子不怎么愿搭理,年轻些的丫鬟却还是愿意答的:
“那位郎中施完针后,开了个药方儿,说等晚饭后给老爷服下。”
贾琮闻言扬眉道:“吃了他的药,能医好吗?何时能醒来?”
一旁婆子倒愿答话了,却是似笑非笑道:“哥儿说笑了,到了这个地步,连神仙也难医。至于说何时能醒来……人家也说不准。只说大概三五日内能醒,也许就……还说若照顾的妥当,应该能多熬些日子。只是纵然醒来,老爷今日怒气冲心,似已有中风之像,日后万万下不得床,动不得气了……”
贾琮闻言眉尖轻轻一挑,看了眼贾赦的口眼,的确有些歪斜之状,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服侍老爷用药了?”
这下就没人回答了……
贾琮暗自一叹,贾赦素日里在东路院作威作福,无人敢逆分毫。
如今成了濒死之人,竟连个熬药的都寻不到。
不过也好……
贾琮从袖兜里取出一锭大概五两重的银子,交给了最先答话的丫鬟,道:“劳烦姐姐去按方煮药,需要的药材,去旁边府上寻吴管家去要。这五两银子,是我在国子监积攒下的膏火银。姐姐拿去使吧,只望姐姐用心煎药。”
一个二等丫鬟,一个月也不过一吊钱,几钱银子而已。
这五两银子,顶她大半年的月钱。
丫鬟哪有不喜欢的?
接过银子,美滋滋的应下,起誓定要给大老爷熬好汤药。
一旁的两个嬷嬷和其他三个丫鬟则登时红了眼。
东路院不比荣国府,那边只要主子高兴了,动辄赏赐。
这边……邢夫人一两银子恨不得当十两用。
月例银子都想法子克扣一点是一点,何曾赏过?
却没想到,贾琮竟能给出这么多赏银来。
她们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岂有不爱财的道理?
一个个眼睛雪亮的看着贾琮。
贾琮将众人神色看尽眼里,却没有再拿出银子,而是道:“诸位嬷嬷、姐姐,也请你们务必尽心。
这二年来,国子监发放的膏火费我并没使。
一年二十四两,两年四十八两,如今都在。
虽然不多,但只要你们将大老爷照顾的妥当,就算倾尽所有,都给你们又如何?
我虽不得老爷太太喜欢,到底身为人子,总要尽一份孝心才是。
而且,我银钱虽不多,却知道二嫂手里多。
你们照顾好老爷,二嫂知道了必然高兴,她是个大方的,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好处。”
第一百零六章 知难而上
经琼林宴一事后,贾琮相信,一定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此事的后续影响,远没有那么简单。
曹子昂本是新党趁势推出的新锐大旗,他固然借着大肆吹捧新法当为万世法而上位,可新党又何尝不是想向世人表明,连文曲星下凡的新科状元,都大赞新法,岂不正好证明,天意在新法?
这个时代,天人感应之说依旧大行其道。
然而,新党从众刚将势造到高朝,就这样生生被贾琮折断了。
卡在那进退不得,反倒成了笑柄。
这就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如房师、座师、乡党之流,还有先前诸多与曹子昂交好的新党大佬们。
他们在曹子昂身上下了重注,也动用了许多资源去推他。
否则,顶多二甲之才的曹子昂,又如何能大魁天下?
可随着曹子昂声名狼藉,他们一番心血悉数东流,还沾染上了不少笑柄,使得他们难堪非常。
他们岂能不记恨?
虽然一时奈何不得贾琮,但读书人向来崇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格言。
所以此刻,必有许多人在等着贾琮出现差池。
尤其是孝道上的。
毕竟,贾府的情况,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只是,贾琮既然能想到这点,又怎会如他们所愿。
哪怕是作秀,他也会秀到世人无可指摘。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至此,绝不会在细节方面落人口舌。
现下不过几两银子就能摆平的事,贾琮自不会吝啬。
如今,他并不缺银子。
世翰堂的《聊斋》售卖后,除却印制本银,所有利润全都给了贾琮。
林诚原本连本银都是不要的,只是贾琮不许。
想行大事,就不要占小便宜。
而只这一笔润笔银子,就价值不菲。
贾琮又用这些银子,让倪二拿去做了冷窖,招了人手,低调贩菜。
这二年来,只这两样就进项了二三千两银子。
这还是在他不能打贾家的旗号,连卖菜都让倪二避开豪门大族的情况下。
待他日后有了名义,能庇佑的住名下产业,更有大把的银子可赚,又岂是贾府种地收租能比的?
众人以为贾母不给他一分家业就能制住他,只能接受那些尊长主子的施舍,却是想多了……
得到许诺,两个婆子和四个丫鬟千谢万谢后,便开始干劲十足的伺候起贾赦来。
或脱鞋去袜,或端水擦脸,一个个殷勤的不得了。
等到贾琮下回再散发些银子,给她们些好处,这些婆子丫鬟们,应该就会为他宣扬孝名了。
至于为何每次还要提及王熙凤,自然是为了和二房间的斗争,来的尽量迟一些,缓一些……
……
自正房而出,贾琮又去了东厢,再度探视邢夫人。
邢夫人的情况,要比贾赦强许多。
她已经醒来了。
只是,反而比贾赦受罪许多。
因为她连喘息都困难……
由于肺部受创,负压环境被破坏,而即使这个时代再高明的太医,也不可能再给她重新营造一个负压胸腔环境,助其呼吸。
所以在失去了肺叶牵拉动力后,邢夫人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将将“解渴”。
房间内,满是她“嗬嗬”哮喘的声音。
似溺水之人,大口大口的吞咽呼吸着,却又每时每刻都在濒临窒息……
那般滋味……
啧啧。
眼见贾琮近前,一板一眼的给她请安,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悲伤,平静自然中带着微笑。
邢夫人眼睛好似喷火一般,瞪眼就想骂,可她还没张口,只是刚一动气,就不止是伤口痛的要命,连呼吸都紧促起来,面色渐渐呈现紫色。
见她如此,周边婆子丫鬟纷纷惊叫起来。
贾琮则起身,淡淡道:“太太若是不喜,琮日后就不好再出现在太太面前了。万一气坏了太太的身子,岂不是大不孝之罪?不过琮每日必于门外晨昏定省,祈祷太太早日安康。只盼太太莫要动气,早日养好身子,琮告退。”
说罢,又对周围数名媳妇丫鬟们拱手道:“劳烦诸位嬷嬷、姐姐费心了。”
只有一丫鬟强笑着小声应下,其余众人皆面色淡漠。
贾琮心中哂然一笑,从袖兜中又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那丫鬟,温声道:“姐姐务必多费些心,待太太养好伤,我还有赏。”
待那丫鬟满面激动的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后,贾琮甚至能听到其她人的吞咽声。
对付这等贪鄙奴仆,其实根本不用什么权御之术。
以利诱之便可。
不过贾琮面上依旧不带一丝轻狂,依礼道:“今日银子不随身,国子监发下的膏火银都存在墨竹院,待太太伤好时,吾必悉数取来相赠。吾亦是代二嫂前来探视,汝等用心,待太太伤愈,二嫂也必不会小气,定会酬诸位辛劳之苦。”
见他如此许诺,更兼言谈举止皆循礼,令人如沐春风,让方才对他淡漠无视的媳妇丫鬟们,无不大为满意,连声道谢。
直到邢夫人再度发出一阵急促的“嗬嗬”呼吸声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太太最不待见这个庶子,也不曾待见过那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儿媳妇……
当着她的面,众人就这样被收买改换门庭,不是诚心想气死人吗?
好在贾琮没有再多言,邢夫人如今活着比死了的利处大。
而且,没有贾赦在,只一个嫡母,还是一个瘫在床上连说话都费力的嫡母,对贾琮的制约已然不足为虑。
再想像曾经那样动辄责打,却是不能了。
连王夫人、王熙凤这样厉害的人,想惩罚贾环,都只能告到学里去,让夫子打手。
内宅妇人,是没有资格直接对公子少爷动手的,那需要前面爷们儿来管教。
所谓子不孝父之过,便是如此。
与邢夫人一揖礼后,贾琮转身洒然而去。
心中昔日之恨,已随着目睹此时邢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散去了大半,另一小半,却还要过些时日……
……
翌日清晨。
墨竹院。
贾琮早早起床,看了眼外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春燕,对身旁认真服侍他更衣的少女道:“又不是不知道规矩,这样早,你跟着起来作甚?你瞧春燕和晴雯都还在睡呢。”
这少女,正是二年前未跟从贾琮一行人去尚书府的小红。
两年未见,小红倒比先前出落的好看了许多。
她抿嘴一笑,道:“二年没服侍三爷了哩,总该尽尽孝心。”
贾琮无语的看着她,口中挤出两个字:“孝心?”
“咯咯咯!”
看着贾琮满头黑线的表情,小红掩口直乐。
饶是小红在贾赦病重时,就心有所感,知道贾琮迟早要回来侍疾。
而且她也从她老子娘那里听说过,琏二爷和大太太想唤贾琮回来,代他们侍疾。
可当贾琮昨夜带着晴雯、春燕、觅儿、小竹从天而降时,小红还是惊喜交加。
而当知道大老爷昏迷不醒,大太太更是重伤在床后,小红嘴上虽不会说什么,可心里真真高兴坏了。
家里虽然不喜贾琮的很多,尤其是连贾母老太太都不喜欢。
可是真真能舍下面皮对付贾琮的,只有那一对公母。
如今他们都半死不活,小红就再不用担忧贾琮的安危了。
与贾琮更衣罢,又服侍他漱过口洗完脸,小红却未离去,而是有些神秘兮兮的看着贾琮。
贾琮奇道:“还有事?”
小红又抿嘴一笑,从袖兜里取出一荷包来,递给贾琮,道:“三爷拿去用!”
贾琮笑道:“好的不学,你怎也和春燕那傻丫头学?我不缺银子使。”
小红正经道:“三爷,就当这是借给您用的。如今家里乱糟糟的,那些媳妇婆子们,哪一个都是见钱眼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没银子傍身,如何使得动她们?
若是一开始就使唤不动她们,往后她们眼里更没人了。
又多是几辈子的老陈人,在老太太那里都有名有姓的,三爷如今还教训不得她们。
不若先周全周全,三爷你……
三爷啊,你笑什么嘛!”
贾琮摇头笑道:“小红,你是少见的伶俐丫头,只是还短些见识。
你想想,这个时候,我能插手家里的事吗?
周易有云: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凡事忌满,人满则骄。
而骄兵必败!
所以这个时候,咱们都要谨慎做人,万不能心大。
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冲动贪婪容易,谨慎克己却难。
咱们却要向难而行。”
……
自荣禧堂东廊下三间小正房外,给还未起身的贾政王夫人行罢礼后,叮嘱丫鬟不必相扰,贾琮便离去,转入后街。
过了抱厦,又穿过粉油影壁,来到凤姐儿小院。
此时时候尚早,天蒙蒙亮,只有两三个粗扫丫鬟在庭院内悄悄洒扫。
看到贾琮到来后有些意外,正要行礼,贾琮却摆摆手,道:“噤声,不要扰了里面二嫂休息。”
一丫鬟看着精明,小声道:“三爷是来寻平儿姐姐的吗?她已经起来了……”
贾琮闻言一喜,笑道:“平儿姐姐已经起来了吗?”
那六七岁的小丫头正是喜欢一切好看事物的年纪,见俊秀不凡的贾琮阳光一笑,只觉得天地都明亮了许多……
她连连点头,笑的眯起眼,张口掉了一颗门牙的嘴巴,巴拉巴拉道:“平儿姐姐每日都起来很早哩,要给二奶奶准备新衣裳和洗脸水,还要张罗些饭菜吃食,预备二奶奶用。管事媳妇们早早来报事,也要先经过平儿姐姐过一遭,挑紧要的给二奶奶讲……”
话没说完,就见贾琮本来越来越淡的笑容,瞬间再次灿烂。
小丫头炫目之际,顺着贾琮的目光回头看去,就见一身着萱草花色裙裳的年轻女子,端一莲花碗,正从厢屋走出。
站在廊下月台上望过来,温婉中带着惊喜而笑。
好似幽谷中晨曦临立的一株山茶花……
不是平儿,又是谁?
第一百零七章 无可奈何
“琮哥儿回来了!”
平儿欣喜道,冲淡了眉间的几抹忧色。
贾琮上前行礼问安道:“姐姐好,我是昨日回来的,因为忙着理事,所以才没能及时给姐姐请安。”
平儿抿口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嗔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小夫子一般。”
贾琮起身而笑,满面阳光。
平儿眼神微微有些波动,想起昨日老太太的话,心里暗自一叹,不过见贾琮似毫不在意,便笑问道:“这般早,你可是有事?”
贾琮点点头,道:“有事想求二嫂帮忙。”
“什么事呀?”
平儿关心问道。
贾琮正色道:“如今大老爷和大太太都病倒了,不能理事。
王善宝家的也送回家养伤去了……
东路院现下乱糟糟的,也没个能管事伏人的。
昨日大老爷被送回去后,竟连个煎药的都没有。
老爷虽让我看顾些,可我哪里有这个威望压伏那些婆子媳妇?
思来想去,家里只有二嫂有这个能为。
所以我想请……”
“嗒!”
贾琮话没说完,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响声。
他眉尖一扬,屋里已经传来王熙凤的声音:“是琮儿来了?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平儿还不请他进来?”
平儿忙给贾琮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一起入内。
王熙凤还没下炕,犹半藏在被窝里,不过衣裳已经穿齐整了。
她未施粉黛,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却并不怎么在意,见贾琮规规矩矩给她行礼,先自嘲了声,笑道:“难为琮哥儿你还记得我这个嫂嫂,如今,阖族上下都在看我的笑话……”
贾琮忙道:“二嫂哪里话,但凡在族里问一个,就没有不说二嫂好话的。就是我,当初若没有二嫂和平儿姐姐的关照,怕未必能活到今日。所以心里一直都念着二嫂的好……”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一直注视着贾琮,却也只能看出他满满的诚心来。
面上笑容和缓了些,再叹息一声,声音隐隐抽泣道:“若真如此,就是我的福气了。只盼日后三弟袭了爵,做了官,继承了这份家业后,能给我和平儿一份容身之处,就感激不尽了……”
说着,还要作势行礼。
贾琮心里一凛,忙避开她,急道:“好嫂嫂,说这些,就再没我容身之处了。昨儿当着老太太、老爷、太太和那么多人的面,我就起过誓,但凡家里的一分一文,我若取了去,就天打五雷轰。老太太也说了,家里的家业,宝玉一份,兰哥儿一份,剩下的都是二哥二嫂的。我真真是分文不要的。”
王熙凤眉尖一挑,道:“这就奇了,分文不取,那你怎么活啊?”
贾琮闻言,不装熊了,站直了身体,昂然道:“二嫂岂不闻: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易经六十四,当头第一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我辈儒生,本当自强!”
看着如劲松挺立的贾琮,声如金玉般说出这番话来,那一身风采,让王熙凤和平儿两人的眼睛,均是异彩连连。
起初念那首劝学诗时,王熙凤心里还有些好笑。
以为真真是个书呆子。
可最后那一言“自强不息”,却又让她有些震撼和刮目相看了。
她出身不凡,见多了口出莲花,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人。
可真正能做到三分的,又有几人?
然而眼前这位如玉少年,这二三年来,却是她亲眼见着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日,不正是自强不息吗?
听说,今岁就要下场秋闱。
前儿还做了那么大名头的一首好词,出了好大风头……
轻轻呼出口气后,王熙凤心里莫名一阵酸涩。
想想这个小叔子,别管他做不做得到不取分文,只这般志气和风骨,就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再想想她那个连老子女人的床都敢爬的丈夫……
心情不好,语气自然变得差了些,王熙凤嫌弃道:“你这又是读书又是自强的,还来寻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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