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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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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皇甫嵩账下的阎忠,他最大的身份是凉州名士和前信都令……是因为丢了官才去入幕做了个单纯的谋士;而公孙珣身边的吕范、娄圭,实际上是心腹私臣,或者说是家臣。

而且坦诚的讲,公孙珣是能看出来的,娄子伯这个从小觉得大汉药丸的人倒也罢了,对官职并没有什么想法,可总领幕府的吕子衡心里对正经官职却是很期待的,只是碍于自家主公的事业,将这心思藏起来了而已。

然而,公孙珣能察觉自己下属的心思,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做派……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是,他如此安排戏志才,也就是动辄将才智之士‘谋士职业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受自家母亲影响的严重非正常行为。

因为真正历史上的那些顶级谋士,纯粹以谋划为生的人基本上是凤毛麟角!

就拿这颍川最出名的几个谋士而言:

荀彧是尚书令,实际上主持国家政务几十年,那是宰相一般的工作;

陈群前期在曹操幕中做西曹属,后来参赞军事,但很快魏国建立,他做的是吏部尚书、御史中丞,然后也是尚书令,成为了实际上的宰相;

钟繇呢,是相国、廷尉、中尉、太尉,从举关中而助曹操开始,就是标准的公卿重臣;

郭嘉呢,他死得早,可依然是‘掌戎律’,是负责军法的;

唯一特殊的似乎是荀攸,荀公达这辈子基本上就是在为曹操出主意,而且军事谋划极多,算是个标准的谋士,可即便如此,他也一度出任尚书令!

至于说公孙珣见识过得其他人,诸如程昱、董昭、沮授、审配等人用谋士二字来论,那就更是可笑了!

历史上,程昱出将入相,太守、将军、尚书、公卿都干过,可就是没干过什么‘谋士’;

董昭呢?此人历任魏郡太守、冀州牧、徐州牧、侍中、光禄大夫、太仆、卫尉、司徒,简直是位极人臣;

沮授更干脆,在韩馥手下就是骑都尉,而袁绍一来也许给了他军队,后来更是奋威将军,一直都是独立领兵的将军;

审配则和荀彧类似,他是袁绍的总幕府、托孤大臣,也是实际上的丞相职务……

总之,所谓谋士,其实并不存在这个专有职业,最起码并不广泛存在。更多的,乃是会给君主提意见的宰相、尚书、牧守、将军。而由于他们的日常工作不能被详细记载,史书上又只会记录他们的智谋高光时刻,所以后世总结性的将他们统称为谋士,如此而已。

或者再举个例子……王允王子师历史形象算是谋士吗?

当然是!

但此时人家却是大汉豫州刺史,标准的汉室重臣,手下众多才智之士,又像是个君主模板!

连公孙珣都要在到达阳翟三日后,便匆匆出城十里,还要带上城中、军中所有六百石以上级别官员,一起相迎……当然了,关羽是不好带的,公孙珣长了个心眼,让他和公孙越一起留守大营。

没错,王允来了!

这位新上任的豫州刺史分外尽忠职守,此时汝南尚在黄巾贼手中,路上到处都是贼寇,可他听说轮氏、阳城、阳翟这条路通畅以后几乎是立即动身,直接开始巡视起了豫州……要知道,此时连朝廷给公孙珣的新旨意都还没影呢!

但不管如何,人家来了就是来了。

而且,这正是公孙珣之前不得不迅速赶到阳翟的一个重要缘故,他必须要赶在王允到来前将阳翟城的浮财给赏赐下去……颍川文太守是个政治生命已经事实完结的待罪之臣,可王刺史却不是!

那么,分了人家州中财货的公孙珣,又怎么可能不心虚到引众来迎呢?

“子师兄,数年不见,你真是风采日盛啊!”来到阳翟城西门外的长亭处,眼见着豫州刺史的仪仗停在了几十步远外,然后王子师领着自己的从属下得车来,公孙珣也赶紧直接引众向前。

“文琪!”已经足足四十八岁,眼瞅也有五旬的王允须发已经全都有些泛白,但此时精神却极佳,当即便步行向前,捻须大笑。“我一老朽,便再是有风采,又如何比得上你呢?旬日之间扫荡东郡,复又联手左右中郎将大破十万颍川蛾贼,两战后洛阳当面之危已经尽去,真真是力挽狂澜!还有当日鞭死赵忠索贿家奴一事,也是让人闻之振奋不已。”

公孙珣拱手而笑,一副很自得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无言以对……感情在人家王刺史眼中,打死一个阉宦索贿家奴站稳立场这种事情,居然是和那两场大战差不多重要的事情,如此姿态,公孙珣实在是不知道是该吐槽他呢,还是该称赞他?

“文琪过来,随我来认识一下我的两位从事。”双方各自寒暄一声,公孙珣刚要按照官场规矩引荐自己身后两个两千石,也就是曹操和程普二人了,却不料王允居然一反常态,先要介绍他的两个从事。

也是奇怪!

当然了,随着王子师接下来一开口,公孙珣也好,身后的曹操、程普也好,还是说在更后面冷眼观察的娄圭、戏忠也罢,居然全都恍然大悟。

“文琪,此乃颍川名士,海内硕儒,荀氏八龙中的六龙荀爽荀慈明!”王允指着身后为首一个年纪颇大头发花白之人得意笑道。“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朝中诸位都想征辟咱们的六龙先生,却不料被我抢了先。”

公孙珣等人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拜见,口称六龙先生,算是做足了礼仪。

要知道,荀爽是荀氏八龙中的第六龙,是荀彧的亲叔叔,而正如荀彧在荀氏这一代中最为出类拔萃一般,荀爽也是他们那一辈中最出色的一位。不过,因为党锢的缘故,他之前常年隐居在汉滨做学问,号称硕儒,已经多年未回家了……而这种人,只要想做官,公卿之位手到擒来,根本没法用官场规矩来对待人家。

实际上,此番党锢开释,朝中三公九卿都想征辟他,但是荀爽都没有接受罢了。

不过,他现在愿意屈居一个从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就眼前而言毕竟是他家乡遭了兵祸,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乡梓,他都没理由拒绝这个从事的职务……大不了此番乱平以后再辞官归家就是了。

出乎意料,号称硕儒的荀爽居然是个开朗干脆的人,举止言语中没有任何架子,当即便反过来拱手问候:“久闻白马将军大名,此番乡梓得保,正该谢过将军与诸位朝廷栋梁才是。”

言罢,他居然后退数步,对着公孙珣与他身后的曹操、程普躬身大礼一拜,慌得这三人赶紧去扶。

然而,这还不算,被公孙珣扶起后,这荀爽复又转身,向前两步,居然又朝着公孙珣身后的一大堆千石、比千石、六百石、比六百石的军官们躬身一礼。

那些军官素质参差不齐,有人自然知道对方底细,有人却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着公孙珣、曹操、程普还有这豫州刺史都对此人如此客气,又哪里敢拿大?

于是乎,亭舍前一时慌乱如麻,许多人都赶紧躬身回礼,而公孙珣三人又自然赶紧去搀扶。

“好了。”王允见状不禁笑着解围。“天气暑热,亭舍这里本就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见礼完毕,然后入城再聊。”话到此处,这王子师复又指向了一位年纪并不是很大的“文琪、孟德,还有这位程校尉,你们来看,这里还有一位你们一定要认识的,他正是鲁国孔融孔文举,乃是至圣先师二十世孙!”

曹操和程普等人愈发无话可说,也是赶紧与对方互相执礼相问,尤其是曹孟德,闻言简直是大喜过望,好像他和这孔融相性多好一般。

然而,公孙珣听得此言,却猛地一怔,然后居然对着正在朝自己行礼问候的孔融一时叹气摇头。

孔融行礼完毕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登时就变了脸色,然后不顾周围如此多的官吏,直接冷哼一声,侧过头去……居然是因为对方一时失礼,就半分不愿意相让。

不过有意思的是,王允却似乎对此早有所料:“文琪,你如此举止,莫非是已经得了大将军的信函吗?”

“什么信函?”公孙珣回过神来,莫名其妙。“我虽然与遂高兄书信往来颇多,但这些日子战事迁延,却没有什么书信往来。”

“若非是因为大将军,你何至于此啊?”王允当即蹙眉问道。“而若非是因为大将军,你以为文举为何在我幕中啊?”

公孙珣依旧莫名其妙,但还是勉力解释道:“我并不知道文举兄与遂高兄出了什么岔子,但刚才之所以叹气而忘礼,却是因为先见到六龙先生,又居然见到文举兄,然后陡然想起一位故人来,因此感慨。”

“哪位故人?”这次轮到王允疑惑了,便是身边曹操和荀爽也好奇了起来,唯独孔融依旧冷脸侧身相对。

“今日党锢既然已经解开,我也不瞒诸位了。”公孙珣摇头道。“当日元杰先生出塞避祸,凡十余年一直是住在我家塞外别业的……四月党锢既开,我人在洛阳,便第一时间写信回去告知他并劝他归乡。只是,战事连绵不断,路途又遥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信,又有没有动身归乡,故此感慨而已。”

此言一处,王允、曹操等人固然是目瞪口呆,而荀爽却是一声长叹,至于之前还倨傲无行的孔融居然是当众潸然泪下,失态难言。

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当年孔融让梨,幼年便名扬天下,然而谁又知道,后来他的兄长却拿一条命来偿还这个梨子呢?

没错,当日张俭因为党锢缘故,望门投止,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收留他而家破人亡……其中一家正是孔氏。

张俭逃到鲁国来到孔氏家中,本想是去寻孔融兄长孔褒的。但孔褒当时不在家,而在家的孔融却只有十几岁。于是乎,张俭犹犹豫豫,觉得对方是个小孩子,不大好藏在对方家里,便想离开。结果孔融看出对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留了下来,孔褒回到家后自然也无话可说。

然而,等到后来事发,桓帝大怒,一定要严厉追究,事情来到孔家……官府却根本无法评判到底算是孔融收留了张俭还是孔褒收容了张俭。于是兄弟二人抢着认罪,但最终由于孔褒是当家人,被朝廷直接下旨治罪杀头!

所谓幼年让梨,成年争义,孔融名重天下……一方面是他的家世在这个经学为主的世道里堪称当世无双,一方面却是他哥哥用性命给顶起来的,他身上有双份的顶级名望。

至于说,公孙珣为何会感慨?

倒不是说他故意要扯出话题套近乎,而是说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很好奇……当日在辽东,张俭明显是后悔了自己牵累了如此多人的,所以,公孙珣真的很想知道孔文举心里有没有后悔?

当然,这话永远问不出一个答案来,甚至很可能孔融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孔褒毕竟已经身亡,事到如今,不管是真心争义也好,还是为了延续和维护死去哥哥的名声,孔融都必须要坚持某种立场和姿态。

“惭愧!”孔文举抹去眼泪,果然是将傲气藏了进去,并重新朝公孙珣行礼。“不想将军居然是同志。”

同志……公孙珣虽然对这个词汇有些发懵,但还是迅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并重新回礼,双方再无芥蒂。

“文举原本在杨司徒(杨赐)门下做掾属。”王允也是赶紧解释道。“当日何遂高从河南尹任上被拜为大将军,杨公让他持名剌去祝贺,结果当时拜会的人太多,故此不及及时通传……”

“哪里是拜会的人太多?”孔融当即甩袖子愤然道。“名剌已经到了那门子手里,他如何不知道是杨公的名剌,是我孔融来见?无外乎是彼辈自觉水涨船高,轻视于我……”

“那文举兄是怎么做的呢?”曹操忍不住探头好奇问道。

“我忍耐不住,夺回了名剌,直接回去了!”孔融当即昂然言道。

在场之人俱皆无语。

要知道,这事毕竟牵扯到杨赐与何进两位当朝超级大佬,那门子固然有些不对,你这么夺回去就对了?

你觉得对方在羞辱你?可你这个举动难道不是在羞辱人家?

更不要说,这件事情里面杨赐与何进都很无辜好不好?你身为杨赐的属吏,无端替自家上官惹出这样的事情……为啥还理直气壮呢?

然而,众人又想了想此人的家世和名望,却俱都无言。

“大将军追究此事了?”一念至此,公孙珣也是无奈蹙眉问道。

“没有。”王允摇头道。“大将军没有追究此事,杨公也没在意……但是事情传开后,当时作为大将军属吏的河南尹门下诸位却都觉的受了辱,居然联合起来,行刺杀之举。数日前,文举差点就要死在洛中了。故此,杨公将他托付到我这里……”

“我晓得了。”公孙珣当即醒悟,复又对孔融言道。“文举兄且随子师兄奉公,我回去便写信给遂高兄……河南尹那些人固然无礼,但遂高兄却不是个慢贤之人,我一定会尽力奉劝他一番的。”

孔融微微拱手,算是承情,但眉宇间却依旧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那便好了!”曹操也是松了一口气,便赶紧嬉笑言道。“天气太热,王公、六龙先生、文举兄,咱们速速入城吧!”

公孙珣和王允对视一眼,俱皆笑着点头,而荀爽多年未回家乡,阳翟自然也是多年未来了,所以他更是迫不及待。

然而,就在这时,孔融却握着佩剑梗着脖子突然大声言道:“之前我有所疑虑,乃是因为担心五官中郎将的立场,如今知道他也是当年党锢中的同志,如何还要拖延?方伯,要我说,不如就在此处与五官中郎将说个通透,请他助我等一臂之力!”

王允和荀爽一时沉默,而公孙珣和曹操却是同时心中一动,复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等了半晌,在孔融的气势逼迫下,王允终于缓缓言道:“文琪,你可知道你的奏疏早早到了洛阳,如今连我这个豫州刺史都来上任,可中枢却一直没有回复吗?”

公孙珣笑了笑,然后也按住了自己腰中佩刀:“军务繁杂,中枢的事情我确实不太清楚。但文举兄刚刚因往事而称我为同志,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诸位的来意呢?”

—————我是四岁让梨的分割线—————

“窃见辽西公孙珣,年二十八,字文琪,淑质贞亮,英才卓砾。初涉艺文,升堂睹奥。目所一见,辄诵于口;耳所瞥闻,不忘于心。性与道合,思若有神。其人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若仇。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无以过也。”——《举公孙珣为车骑将军书》。孔融  

第十一章 汹汹人寰犹不定

?    其实,何止是公孙珣猜到了对方来意呢?

曹孟德心里也是门清的,甚至于身后诸多军官怕都是有些明悟的,至于说藏在队伍里的娄圭、戏忠等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句话,无外乎是要诛宦!

诛宦!诛宦!诛宦!

公孙珣都已经听烦了,然而,这却是这个时代朝争的主旋律,也是士人们一致的心愿。

反复数十载,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甚至有多少人被破家灭门,然而就是要诛宦!如果说前面还是有大义所在,那么到了后来双方根本就是家仇国恨,生死大敌了!

看看王允和孔融就知道了。

王允的恩主因为王允年轻时的冒失而死在了阉宦手里,那么以他王子师的‘刚’,对宦官存在半点妥协的可能性吗?

孔融的亲兄长是怎么死的?虽然是张俭的牵连,可动手的还不是阉宦?这两个真的是家仇国恨!

那么对应的,以如今的朝堂局势,不管是政治投机,还是说想要真的做事情……都得要诛宦!因为只有诛宦才能将士人团结在一起,并获取他们的支持!

如今的天下,做事情也好,为个人前途野心也好,你总不能说我不用士人中那些正经人才,我用十常侍吧?!

不过,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公孙珣、曹操,还有众多在场的官员们却各怀心思。那些底层官员们的畏惧或无知且不说,公孙珣和曹操这两个懂得‘大势’的年轻两千石此时心态却也是很微妙且严重不一致的。

曹操很纠结,而且说实话,他此时居然有些无奈和疲惫,之前见到这两位士人翘楚后的兴奋也是一时黯淡了下来。

宦官该不该死?所谓‘诛宦’中该持何种立场?

这两个问题毋庸置疑,且不说宦官本身的恶劣举止,便是曹操家族整体从宦官出身转向士人家族的方略就不允许他三心二意。便是桥玄不也交代了吗?最起码不能站错队。

但是,曹操毕竟有自己的苦衷。

要知道,从之前到现在的几年内,在张让、赵忠二人的带领下朝中宦官势力气焰正盛,简直不可一世。而曹操的家族却偏偏因为之前皇后被族诛一事而一落千丈,不得不中止了向士人家族的转型,转而依靠着之前宫中的关系寻求恢复势力。

没错,曹操家中如今处于转型中,根本没法和宦官作出完全的切割……譬如现在,作为家族下一代的长子嫡孙,也是将来的曹氏、夏侯氏、丁氏这个集团的领袖人物,按照他曹操以往的作为和政治立场,他毫无疑问应该是诛宦主力;然而也就是此时,曹操的亲爹曹腾,却依靠着跟宦官打得火热在做大鸿胪,而且按照那位的德行,说不定将来还准备花钱整个三公玩玩呢……这是个标准的阉党!

那么就算是父子俩早几十年就相互看不顺眼,然后真能拎刀子砍自己亲爹吗?真要是闹出刀兵相加的场面来,以如今曹氏家族这个诡异的状态如何能保证自家不被政潮撕裂?

可话又说回来,躲得过去吗?

而且再说了,自己一个区区比两千石的骑都尉,连个太守都没干过,真有事情压下来,这肩膀也不硬啊!

于是乎,曹孟德是真的表面如常而心惊不已。

至于一旁握刀而立的公孙珣就从容多了……因为他站的高看得远,对局势洞若观火,而且有恃无恐!

首先,公孙珣心里明白这伙人是怎么一回事。

王允、孔融,这俩人和之前的袁绍、许攸那群人一样,毫无疑问都是士人中的激进派,也就是恨不能今天就杀了宦官全家那种,同时他们还互有联络,甚至有可能早已经形成了一个激进政治联盟。

但是,必须正视一点,那就是两伙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袁绍和他的那群人是标准的武斗派!

赵忠警告袁隗,说他大侄子袁绍‘坐作身价,好养死士’绝不是胡扯,实际上袁本初这厮的几个‘奔走之友’中,诸如张邈张孟卓,早早靠着自家财力在家中‘养士数千’,而另一个吴巨吴子卿,据公孙珣所知,干脆就是专门为袁绍招揽剑客死士的。

换言之,最起码袁绍那伙人心里面早就对局势有了清醒认识,知道不动刀子是不行的。

然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王允和孔融这种传统士大夫了,他们是天真派。

所谓天真派,就是讲这群士大夫眼高手低,明明跟阉宦是血海深仇,却根本没弄明白,所谓阉宦是皇权的延伸和爪牙,居然还是一腔的热血,一腔的忠君爱国……在他们眼里,天子居然可以跟阉宦分割开来。

换言之,他们居然还对天子抱有幻想,指望着天子能被形势逼迫着认清局势,主动选择士人而抛弃阉宦。

没错,他们根本不敢想象,也绝不会做出冒犯皇权的事情,他们只想诛宦!别看孔融握着佩剑雄赳赳气昂昂的,真要是让他如何如何,第一个怂的肯定是他。

这不是天真是什么?或许是幼稚吧。

但即便如此,公孙珣也不怕这些人的幼稚会引火上身,因为他有恃无恐……他手上有好几万大军,张让和赵忠可没有王允、孔融这么蠢。而且,据公孙珣观察,天子或许是个重度财迷,或许被西园享乐消磨了许多精力,却绝不是个蠢货,这位天子绝对能分清楚什么人能杀了祭天,什么人能扔大狱警告,什么人还要继续依仗从而维护他屁股下的御座。

所以,放马过来吧……公孙珣泰然自若,甚至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群人能玩出什么花来!

回到眼前,王允和荀爽毕竟是老成人,当然不会由着孔融这个愣头青继续惹事生非。于是二人得到公孙珣如此干脆的表态后当即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番遮掩,却是各自上车上马,先行往阳翟城而去了。

到了阳翟,王允拒绝了入城的按照规矩住进了城中的都亭亭舍内,然后稍微一番宴饮,心不在焉的这几人便屏退了闲杂人等,一时只留区区数个关键人物还在宴席场上——王允、荀爽、孔融;公孙珣、曹操,以及作为皇甫嵩使者刚刚来到阳翟的阎忠。

当然,还有个‘半人’,程普被公孙珣招手留下,却是让他扶刀坐到大堂门槛外监视动静的。

“之前在城外,听子师兄所言,似乎洛中有些事情耽搁了我的奏疏?”片刻的沉寂后,端着酒杯的公孙珣忽然向前微微倾身,貌似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你也是因为此事匆匆”

“然也。”王允瞥了眼正襟危坐在门前的程普,然后陡然正色言道。“文琪知不知道,自从你与皇甫公、朱公一起覆灭了颍川十万之众后,朝中局势忽然一紧?”

“意料之中。”公孙珣端起酒杯轻啜一口道。“之前天子愿意解除党锢,朝中阉宦惊惶不定,多少是因为十万贼人在前不敢肆意妄为……一朝当面之敌散去,松了一口气之余,依照张、赵两位常侍睚眦必报的性格,若不反扑出来,岂不是白称呼他们是阉宦首恶了?”

“文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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