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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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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尬坐在一旁的公人偷眼去看,心知这跪下的人应该就是那三十骑劫营的公孙珣了,也就是此地主人。而那声‘大人’也把这个跟自己同桌的高大中年人的身份公之于众——正是那海内名儒,刚刚卸任的九江太守卢植卢子干了。

毕竟嘛,大人这个称呼,抛开异族、宫闱中的混乱用法,按照礼法而言,是只能用在王公级别以上的贵人、德高望重且年龄差距极大的老者,以及跟说话人有着明显直系长辈关系的人身上才行。

父亲、母亲是理所当然的大人,祖父与伯父也能是大人,叔父、岳父勉强是大人,而老师则勉勉强可以称为大人。

至于公孙珣这声大人,其实是有些告罪和恳求的味道在里面的。

“你在此处等我几日了?”灰衣人,也就卢植了,轻瞥了地上人一眼,却又将木碗翻了回来。

韩当只觉得自己的裤腿一紧,然后猛地一惊,赶紧上去抱起酒坛又给对方满上了酒。

“不敢欺瞒大人。”跪拜在那里的公孙珣虽然大汗淋漓却依旧昂首自若。“小子确实有在这山下候着您的想法,但实在是没想到您会如此迅速。我不过是今日下午才从洛阳过来,原本在对面院中休息,忽然就听人说您来到了此处……”

“原来如此。”卢植一碗酒下肚后放缓了语调。“你且放心,我须认得自己说的话,此事也不会让你一个未加冠的弟子受累……你我在此说话,连累诸多旅人不适,起来引我去你院中休息吧。然后明日一早你就快马入洛阳,把那刘文绕给我请来,就说我要与他喝酒算账!”

“是!”公孙珣终于站起身来了。

话到这里,卢植拎起那未喝完的半坛子酒与那只木碗,也不用人扶,直接就昂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对了。”刚走了两步,卢植忽然又回过头来,朝着那同桌的公人努了下嘴。“将此人拿下,问清楚他为何要假扮公人,莫不是个逃犯?”

之前还看的津津有味的那‘官差’未及反应,便被韩当与公孙珣联手锁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发泄式的拍在了桌子上,半张脸登时被摩擦的肿了起来。

“緱氏者,洛阳东南咽喉也。燕太祖武皇帝尝于此立义舍,不论公卿氓首,一律倾心结交。或曰,时局混乱,河南诸地逃犯多奔之,太祖每问其罪,若恶行昭彰则逐,若事出有因则匿。吏员刑狱亦知太祖之行,敬其德义,不敢侵扰。凡数年,乃至于公卿黔首、盗贼官吏共饮于一室,相处若然。”——《緱氏地方志》

PS:推本书,《漫步于电影世界》,不是py交易,是一位群里的老书友写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坚持下来,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十二章 夜凉

卢植喝完了剩下的半坛子酒,顺便问了公孙珣二十七个各类问题,内容涵盖了这个记名弟子的成长经历、交游范畴、个人技能、人生野望,以及经传水平……当然,还礼貌的询问了公孙珣寡母的身体状况。

整个过程,公孙珣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根本就没停过,而等他好不容易强撑着应付完了以后,也不敢走开睡觉,而是老老实实的肃立在院子里,眼看着卢植房间蜜蜡所制的灯火熄灭掉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公孙珣对走出卢植房间的那名白衣青年微微拱手行礼,这是一个相貌很清秀男子。

“哦,师弟。”对方也随意的回了一礼,不像是很难说话的样子。

“不知道老师是否还有别的交代?”公孙珣低头认真问道,不把屋里那位主伺候好了,他是真不敢走的。

话说,今天在义舍里,当卢植把木碗扣下去的那一瞬间公孙珣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误判了形势——掌握了师生名分的卢植,其实可以轻飘飘的毁掉自己的一切!

甚至他并不需要刻意这么做,也没必要非得毁掉自己的一切,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行,那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幽州,然后重新努力,换一条新路来‘努力闻达于诸侯’。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这是自己的老师,听说过天地君亲师吗?天和地之威无视掉就行了,皇帝高高在上自己还够不着,那么眼前这个房间中睡下的男人赫然是天底下除了自己老娘以外对自己最有权威的人!

至于刘宽的宽仁,那是特例,不能因为刘宽宽仁就误以为这门生二字是好做的,没看到这位身着白衣的师兄甚至要伺候卢植安歇吗?

“老师并没有明言交代。”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白衣师兄温和笑道。“但是我随侍老师也有一段时间,有两个小事要提醒一下师弟。”

“请师兄指教。”公孙珣恳切言道。

“老师崇尚简朴。”此人指了指屋内说道。“这个蜜蜡之类奢侈物件以后尽量不要给老师用,也最好不要让他再看见,我刚才熄灭烛火时就看到老师对着这个蜜蜡摇了下头。”

“明白。”公孙珣立即答道。

“还有一事。”此人稍微严肃一点道。“今日老师喝那甜酒其实是断酒前过把瘾的意思……河南蝗灾已经不可避免,老师自从入关后一路愁眉不展,多次提及要斋戒修德,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再喝酒了,你万万不要想着讨好老师就往他那里送酒,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多谢师兄指教。”公孙珣恭恭敬敬的再度行礼,这一次他可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提醒。“还未知师兄姓名?”

“其实不敢称师兄。”此人微微笑道。“老师往九江赴任路过汝南,我适逢其会,这才追随过去,说不定还没有足下先入门呢……在下汝南吕范,今年刚刚二十,正待老师加冠。”

“原来吕兄!”公孙珣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记住了这名字。“那位在侧院先安歇的师兄呢?”

“那人虽可称师兄,却非是老师的弟子。”吕范继续笑道。“此人唤做程秉,是我汝南同乡,刚一束发就往青州我们师叔郑公那里学经了。因为过年回家恰好遇到我们卢师往九江赴任,看到老师身旁缺少文牍之士,就以弟子礼随侍而往……此番将老师送到这緱氏山,只怕过两日他就要转道去青州了。”

“原来如此。”公孙珣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人没在此处一直伺候卢植安歇……不过,这程秉二字怎么好像有这么一点点印象呢?好像自己老娘似乎说过这么一个名字,又好像没说,反正自己记不大清了。

而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吕范似乎也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没办法,这二人姓名都太普通,实在是想不起来。而且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四大天王中第五个那种人物,不然自家老娘肯定会说一些相关事迹的。而既然如此的话,似乎也不必多关注。

“若足下无事……”那吕范瞅了眼对方,忍不住吭了一声。

“哦!”公孙珣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为师兄备好了住处,我这就让人带师兄去歇息。”

吕范微微拱手行礼,转身就要朝小套院门口走去,那里已经有一个颇有身份的公孙氏家人带着几个女婢候着了。不过就在此时,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攥住了!

“呃……足下何意?”吕范回过头来,着实有些尴尬。

“无他,只是想说师兄长我一岁,直接唤我名公孙珣就行,你我同门之谊,不必如此生分的。”说着,公孙珣赫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并且第二只手也抓了上去。

话说,人家吕范这都要走了公孙珣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又犯糊涂了——那程秉如何且不提,反正那厮马上就要走了,以礼相待便可;而眼前这个吕范,不管他是不是所谓‘三国名人’,单就眼前而言那也是一位能用得着的人物啊,而且明显对自己有些善意的!

所以怎么能无视人家呢?一定要‘握手言欢’啊!

吕范倒也是个机灵人,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有跟对方结交的意思……所以,很快就忍着鸡皮疙瘩主动把手搭了上来。

就这样,两人站在卢植下榻的小套院门口,低声笑谈,相互说了好多话,最后公孙珣又亲自送到给对方安排好的住处前,目送对方进房休息,这才行礼离开。

“你来。”走出庭院的距离以后,公孙珣忽然招手示意那领路的家人过来。“刚才天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这吕范吕师兄的鞋子似乎有些陈旧,还磨破了洞?”

“正如少主人所言!”这家人立即点头。“仆也看到了……要不要给他备上一套新衣物?”

“不急,你且去一趟程秉程师兄,也就是之前先睡下那位的住处一趟。”公孙珣示意道。“瞧瞧他的鞋子是新是旧,有没有磨破,再来汇报!”

“喏。”此人赶紧答应。

“少君。”这边家人刚一离开,那边韩当就又过来了。“那个假扮公人的逃犯已经……”

“义公兄且停停。”公孙珣长呼了一口气。“今日事情太多,容我一件件来。”

韩当当即束手而立。

过了一会,之前那个家人果然又快步跑来汇报:“少主人,我让一个小婢偷偷进去看了一眼,那边那位程公子鞋子是新的,也没有磨破,而且里面还垫了吸汗的丝绢。”

“我知道了。”公孙珣叹了口气。“看来不是路上磨的,而是这吕师兄自家家里穷困。你再去与我做一件事情!”

“喏!”家人赶紧答应。

“明日带两个伙伴,去这吕师兄的老家汝南一趟。”公孙珣安排道。“主要是打探清楚他家情况。譬如家中资产几何,在世长辈有谁,他在乡中名声如何,可有什么传闻……瞧瞧的做,不要引人注意,打探完了就速速回来汇报。”

“仆懂了。”家人低头答应,看到公孙珣并未再有吩咐,这才趋步退下。

“义舍立起来以后这边太缺人手。”等人走后公孙珣这才无奈的指着这家人离去的方向对韩当稍微解释了一下。“洛阳本地招来的人,之前在一家大户人家那里做事,后来那家人破败下来,因为看他很有经验,又是本地人,这才被金大姨给买进来当了个管事……虽然懂规矩是不错,但和辽西老人相比还是少了点活气。”

“懂规矩已经不错了。”韩当摇头道,然后赶紧汇报了起来。“少君,那人痛快的很,我们什么都没干他就已经全招了。”

“怎么讲?”

“南阳人,士族出身,姓娄名圭字子伯……”

“这倒是个名人!”公孙珣无语道,相比较于吕范和程秉而言,他对这个娄圭倒是有着明确的印象。

没辙,这娄圭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大的事迹,但谁让他名字里有个圭字呢?谁又让另一个名字里有圭的人整天在自己身旁晃悠呢?

所以说,公孙大娘想起此人也好,公孙珣记住这个名字也罢,纯粹是因为这货名字太好记了!

“少君说的是。”韩当当即点头道。“他在南阳确实是有些名气。”

“呃,不……你且说。”

“我身边有个游侠以前在南阳那边厮混过,也听过他的事情,据说是个挺豪气的人,向来喜欢结交亡命之徒,然后整天跟人说做人就应该率领千军万马如何如何……”

“既喜欢武事,又喜欢结交亡命之徒。”公孙珣若有所思道。“莫非是在这上面出了岔子?不然他一个士族子弟,怎么就变成了逃犯,还伪装成公人逃命呢?”

“正是如此。”韩当答道。“此人喜欢收纳亡命之徒,但不自量力,收的太多太勤快了,以至于南阳郡的官吏也不好再听之任之。后来几次三番的起了冲突,终于惹怒了官府,连他在内给一起拿下,并打为死囚。”

“都成死囚了,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公孙珣稍微来了点兴趣。

“就是靠那身衣服了。”韩当忍不住笑道。“他自己说的,从死牢里钻出来以后并未直接着急逃出去,而是就势在牢房里偷了一件公人放在那里的官服,然后还主动嚷嚷起来,说是犯人逃了,从门口跑了……等官差们出门追击时,他就跟在后面直接大摇大摆的跑了出来。”

“倒也有几分急智。”公孙珣摇头笑道。“那他可说往洛阳跑是要做什么吗?莫非是觉得这灯下最黑,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吗?”

“哦!”韩当赶紧答道。“他自称与顿丘令曹操关系匪浅,是少年相交,虽然曹操不在洛阳城中,但他依旧准备去洛阳城的曹府中暂避。”

“原来如此。”公孙珣幽幽叹道。“他也不怕被执法如山的曹孟德用五色棒给打死!”

“那少君,此人该如何处置?”

“先关着吧。”公孙珣无奈道。“这毕竟是卢师下的命令,等卢师和刘师那边有了说法以后我再去见此人……义公兄,你说这大夏天的,天气怎么忽然就凉起来了?”

韩当欲言又止,却只能低头拱手:“喏!”

“娄圭,字子伯……少有猛志,尝叹息曰:‘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著后耳!’侪辈笑之。后坐藏亡命,被系当死,得逾狱出,捕者追之急,子伯乃变衣服如助捕者,吏不能觉,遂以得出南阳。子伯尝与曹操善,本欲投之,至緱氏,于道左逢太祖,伪作公人相谈甚欢……将走,度太祖终成大事,乃复还谒,自言本末,由是亡命弃家,追随门下。”——《旧燕书》。卷七十。列传第二十  PS:感谢台妹的再次飘红,也感谢编辑大佬给的推荐……





第十三章 颍川论士

卢植和刘宽没有吵起来,这主要是因为当朝光禄勋刘宽刘老爷子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

“行行行!”

“好好好!”

“你说啥就是啥!”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样子。

至于卢植卢老师的姿态呢,或者可以从另外一件事情上看出点苗头——刘宽刚一来就要公孙珣去拿酒,但是卢植把脸一板,直接拿蝗灾的问题开讲天人感应,搞得刘宽尴尬的不行,只好反过来表态蝗灾结束前自己也不喝酒!

如此态势下的讨论结果毋庸置疑,一切都以卢植说的为准——公孙三兄弟名分不变,两个老师就两个老师,毕竟是卢植有言在先嘛,他不会不认账;但是三兄弟中的公孙珣必须要回到緱氏山,或者说必须要跟着卢植学习古文,而公孙瓒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气运所在,他和公孙越可以跟随刘宽继续留在洛阳。

对于闻达于诸侯而言,洛阳和緱氏的差别大概就像是如今刘宽和卢植官位的差距一样,前者是坐三望二,指不定哪天就直接蹦到了三公的位置,后者则刚刚卸任了太守,身上就一个博士的待遇……就这,任命还没正式下来。

但是公孙珣也想通了,反正也看不到反抗的希望,那既来之则安之好了,最起码緱氏这里还有个义舍能让自己刷刷声望,有个院子让自己晒太阳,有个老师能让自己围着打转,有一大群河北来的纨绔跟着自己一起绕着老师打转……

顺便说一句,公孙越确实是个好孩子,他犹豫再三后竟然选择跟着公孙珣留在了緱氏,这着实让人欣慰。

而卢植回到緱氏山后当然也不只是教书、上课、训熊孩子,他此番回来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做的,也就是修石经了。所以,卢老师回来的第二天就直接上书朝廷了,奏折简单明了,就是干脆利索的提出要把古文列入‘官学’。

但有意思的是,洛阳那边却展现了一种诡异的态度,无论是被今文派所统治的中枢,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都保持了沉默。

对此,卢植的反应很快,执行力也很强,思索半日之后就决定广发英雄帖了……他需要支援,而古文派的支援如今随处都可以有,毕竟整个关东都是古文派的天下。

而这个行为,倒是让在緱氏山这里气闷的公孙珣忽然抓到了一个机会,他主动请缨,要求和吕范一起去汝南送信——汝南虽然是袁氏的大本营,但是人家四世三公的袁家可不会把家传的《孟氏易》拿出来教别人,所以那边从上到下其实还是古文的天下。

卢植对此倒也没多说什么,大手一挥就允了。

“听说这个颍川文风蔚然,”刚一出轘辕关(洛阳八关,嵩山的少室山和太室山之间)来到颍川郡内,公孙珣就忍耐不住了。“子衡兄久居汝南,与颍川邻郡,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此地的人物风俗?”

所谓子衡兄,也就是吕范了,由于公孙珣的撺掇,此行动身之前卢植刚刚给他加了冠取了字,如今已经唤做吕子衡了。

只见这新鲜出炉的吕子衡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崭新的丝衣,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笑:“珣弟见外了。不过,这颍川名族名士太多,我就怕我们走完这颍川的路都还说不完这些人……”

“那就说些紧要的好了。”公孙珣不以为意道。

“说得细些也无妨,大不了我们走的慢些就是了。”一旁的刘备却难得主动和公孙珣顶起了嘴……这倒不是这熊孩子有意找茬,而是因为卢植太过于严厉,才回来区区几日而已,就已经让刘备这个整天斗鸡走狗的少年心里犯怵了。

而这一次,他几乎是哀求着让公孙珣带着他来的。

“两位兄长不要理他。”落在最后的公孙越把嘴一撇,俨然是懒得和刘备顶上了。“子衡兄说你的就是。”

刘备也把嘴一撇,不过却也没再多嘴。

“说起名族名士,这颍川郡中的头一个要说的自然是那天下楷模李元礼了。”等身后两个年级小的折腾完,吕范这才略显感慨的说了起来。“不过李元礼已经去世多年了,要论现在,无外乎是这么几家的人物,所谓荀、陈、郭、钟……”

公孙珣微微眯起了眼睛。

“荀氏不要多说了,自颍川四长的荀淑开始闻名天下,荀淑八子号称八龙,八龙再往下,这俊逸子弟可不要太多,实在是难以一一列举!”

公孙珣连连点头,什么冰清玉洁荀文若,什么计谋百出荀公达,他心里恐怕比这吕范还清楚,这些可都是真正的顶尖人物,用自己老娘的话说,这俩姓荀的可都是乱世开启后前期前十的谋臣,甚至那荀文若干脆就是张良萧何一般的人物。

“至于陈氏,”吕范继续说道。“这就要说到如今这颍川郡中在世的头一号人物太丘公陈寔了,梁上君子的故事便是太丘公年轻时的事情。而太丘公的几个儿子也都教育的极好,其中长子陈纪与四字陈谌尤其出色,党锢之祸前,父子三人经常同时被征召,所以号称三君……”

吕范娓娓道来,公孙珣却对一个老头子和他两个儿子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人物是陈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老头的孙子,也不知道多大了。

“还有郭氏与钟氏,这两家的兴起时间其实和荀、陈两家很近,钟氏的钟皓也是颍川四长之一,而郭氏的郭躬,虽然名声没有其他三家的那三位显耀,但胜在族人枝繁叶茂,也是不可小觑的。”

公孙珣当然知道不可小觑……郭嘉、郭图俩人加一块,再不济也不比钟繇差。

“有劳子衡兄了。”公孙珣听完这些自己早就知道的讯息以后,确实终于搬出了自己内心真正想问的问题。“不过我倒是有些疑惑……为何颍川如此多名士?”

“这一点我倒是有些心得。”吕范微微一笑,似乎对此问早有预料。

“还请子衡兄指教。”公孙珣恳切道。

“首先一个,乃是私学成风。”吕范如数家珍。“尤其是这些年,党锢之祸牵连颍川太广,很多名士无法出仕,就只能在家办学。当日第一次党锢,李元礼在家办学,常年都有千人追随,而当日如李元礼这样的人物,颍川至少不下五六人,其他的大小私学更是数不胜数……不瞒珣弟,我曾在汝南遇到过从汉中去颍川求学的人,此人走巴蜀,然后顺大江而下,只为能早一日到颍川。汉中人都尚且来颍川求学,更别说青徐兖豫荆扬的人物了。普天之下,如这般去处,大概也就是咱们那位郑师叔所在了。”

公孙珣连连点头,郑玄号称经神,整个关东都有他的弟子,这么比较倒也更显出颍川学风的茂盛了。

“除了私学呢?”公孙珣继续正色问道。“可还有什么说法。”

“还有此地古风。”吕范见到对方认真,也跟着正色起来。“珣弟有所不知,颍川乃先秦故韩地所在。”

“所以呢?”公孙珣不解道。

“所以此地多有申子、韩非子的遗风。”

申子是申不害,乃是法家创始人,韩非子不用说了,是法家集大成者,而这二人都是先秦时代的韩国人。

于是乎,公孙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子衡兄的意思是说,此地儒法并举?”

“正是如此!”吕范答道。“此地讲学不比其他地方,入门先学法,然后再通经……之前所说的郭躬、钟皓,其实都是以法学大家著称,就连荀淑与太丘公这两位的经学学问,也讲究一个不寻章摘句,反而以思辨著称。所以,此地名士绝非空谈之辈,一旦出仕,都基本能做到安抚一方。”

公孙珣若有所思。

“而且,法家不仅讲究治术,还讲究权谋。”吕范忽然又失笑道。“所以,这颍川名士又多能趋利避害,延续家族……我说一个事情,珣弟可知道这十常侍的张让家也在颍川?”

“略有耳闻。”

“当年张让父亲死了,整个郡的人都去吊丧,但是所谓名士却只去了一个……你猜是哪一位?”

“肯定不是天下楷模李元礼,否则他就不会死在监狱中了。”

“这是当然……当日去给张让父亲吊丧的乃是这颍川郡中名士执牛耳者,太丘公陈寔。”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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