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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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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如此悍勇,立时便惊得身前数名黄巾卒惊惶散开。

话说,长枪大戟列阵冲锋,骑兵左右阻隔,在狭窄的小范围战场上无疑是一个极为出色局部战术,效果着实出众。但原本渡口处当面的黄巾军一路被推到土山下的时候,却遭遇到了山上的严厉呵斥,甚至有督战队持弓居高临下的射了下来,逼迫阵前士卒不得不返身应对汉军。

故此,原本已经成溃退之势的黄巾军在土山跟前,却又形成了一道杂乱却又坚实的人肉防线,汉军攻击向前之势一时受阻。

公孙珣在河岸上见到如此情形,也是微微眉头一皱,因为从他这个位置来看,视野更加开阔,所以早已经注意到那座人工土山后面烟尘大作,俨然是张宝已经下定决心要中军尽出来吃掉自己了。

这是好事!

要知道,公孙珣选择此时出兵并不是莽撞之举,而是他观察了大半日的战局,然后陡然灵光一现,抓到的连自己都有些得意的绝妙战机。

因为,骑兵马上就要到了!

公孙越的稳重,关羽和审配的出众战局把握力,张飞、刘备、成廉、牵招、褚燕、杨开等人组成的豪华攻击阵容,还有西园马廊的健马,洛阳武库的装备,幽州、并州、河内的骑士……完全可以说,那支此时尚未出现在战场上的万余骑兵部队是此时整个河北大地最强悍的一支机动部队!

实际上,不止是公孙珣,全军上下的有识之士,没人会怀疑这支马上就要到来的骑兵部队会直接改变战局结果!

所以,公孙珣此番亲自渡河,看似冒险,其实是很有底气的。若非如此,怕是吕范、董昭、娄圭、戏忠那些人宁可抱住他的大腿也不会让他过河的。

而此时,黄巾军中军既然已经成功被调度开来,那么当汉军骑兵呼啸而至,又能及时插到对方中军身后的话,此番张宝全军不死怕是也要脱层皮。

故此,公孙珣之所以还依旧皱眉,真不是担忧战局,他只是在可惜眼前的局势……因为张颌打得太漂亮了。

这张儁乂不愧是五子良将之一,如此阵仗居然被他一力冲杀到了土山跟前……这要是能再往前数十步,一鼓作气夺了土山,逼得张宝仓惶而走,怕是骑兵到来后就可以放肆屠杀了!

到时候,十万大军,能逃回城两三万都得看天意!

可回到眼前,如今的局势是,土山后的黄巾军中军大部队马上就要围拢过来,王蒙、张颌和他们的河间长枪大戟却偏偏已经势颓!

公孙珣摇了摇头……他本想就此结束此番突击,但忽然间,他扭头一看,目光所及,却才发现地上满是汉军与黄巾军的尸首残肢,血染河滩,几乎赤红一片,更有双方伤员哀嚎不断,哭喊连连!

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公孙珣回头看了看身后被血水不停浸染的河水,却忽然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那就是,这天下事,总得有人来做的!

一念至此,鬼使神差一般,原本已经要放弃的公孙珣不急不缓,却忽然勒马向前!

旁边举着伞盖、节杖、旗帜的力士和卫士们惊慌失措,只能赶紧跟上。

“给我喊出来!”公孙珣拔刀在手,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五官中郎将向前五十步!”

周边聊聊十几名士卒不敢怠慢,赶紧随之大声呼喊:“五官中郎将向前五十步!”

随即,落在枪戟阵后的零散弩兵听得声音回头望去,见状一边大惊一边不由自主纷纷向前,然后居然也跟着喊了起来:“五官中郎将向前五十步!”

这下子,包括韩当在内的两翼白马义从纷纷循声大惊,前方河间兵也是不由自主随着喊声再度紧张起来,双方再度咬紧牙关,顶着伤亡,努力向前。

“五官中郎将向前百步!”公孙珣勒马继续向前,却是忽然换了言语。

周围卫士还有已经簇拥在公孙珣身侧的河间弩兵们一边继续紧随其后,一边也大声传递言语……战场之上,纷乱无比,然而两翼的白马义从和前方的枪戟兵阵听得此言却几乎是本能一般重拾力气,奋力搏杀向前,以求继续推进战线。

张宝居高临下,已然远远望见公孙珣那渐渐清晰的身形面孔,却只是屡屡张口,不知所言。

土山下,双方原本都已经是被逼到了崩溃边缘,可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因为汉军主将的亲自上前,汉军前线却再度奋起士气,重启攻势。相对应的,土山下的黄巾军面对着已经被尸首、乱战弄的不成阵型的枪戟军阵,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居然直接溃散左右而走!

山下张颌见状大喜,立即催促汉军登上土山。

山上张宝两股战战,几乎便要逃窜。

然而,就在这时,那名老卒出身的副帅忽然间向前半步,一手死死按住了张宝的肩膀,一手连连挥动,催促左右张宝亲卫上前,居高临下,持弓攒射山下之人!

数十名被战功激发到眼红的河间枪戟士在假司马王蒙的带领下蜂拥上前,却迎面被一阵齐射撂倒在地!

须知道,张颌是黄巾乱起后从军的地方豪强,说起来王蒙正是他的恩人,见到如此情形,张儁乂不管不顾,居然是夺来一面铁皮大盾奋然向上,硬是把腿上挨了一箭的王蒙给拽了下来。

然而不等他喘半口气,先是一阵弩矢自后方抛射到了土山之上,然后,张颌便听得身后复又大喊起来:“五官中郎将已向前两百步!”

声音就在脑后,贼帅就在身前,乡人袍泽就在身侧,张颌只觉的热血上头,便咬紧牙关,从身侧夺来一把环首刀插在腰中,然后又从地上捡起一支断矛,便一手举盾一手持矛,再度向土山上冲锋而去!

趁着身后弩矢掩护,其人连上十余步,却旋即听得身后河间子弟呼喊起来,他情知对方箭矢已至,便赶紧停步立盾。

箭如雨下,盾牌上叮当不断,张颌马上便觉得自己顶住大盾的胳膊某处微微一麻……已经从军数月打过数场仗的张儁乂心里明白是有箭头刺破了盾牌伤到了举盾的胳膊。

不过,张颌来不及多想,便在大盾下回头朝着自家袍泽大声言道:“土山高二十丈,若是我再能上五十步,便喊我停下!”

山下士卒或是躲在盾下,或是在奋力摇动长枪枪杆以求阻挡箭矢,还有人直接中箭倒地哀嚎,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得清张颌言语。

再往后,挨着箭矢射程的地方,公孙珣面无表情,更只是在催促周边汉军弩兵速速装填。而须臾后,汉军弩矢齐发,张颌情知机会已到,立即再度举盾爬山!

如此情形下,哪里知道自己爬了多高,只不过,忽然间他听到身后齐声呼喊,便咬紧牙关转过大盾,不顾前面正在慌乱举弓的黄巾军,便将手中短矛对准黄天大旗下,视线中已经清晰可见的一个人影奋力掷了出去。

做完这个动作,张儁乂看都不看自己的战果,便躬身立盾藏在盾后。

随着黄巾军一阵凌乱而松散的箭矢乱射,数十步外,黄天大旗下的张宝目瞪口呆,看着那支短矛将自家刚刚还指挥若定的年长副帅给穿腹而过,完全不知道该当如何。

“撤兵!”老卒出身的副帅被钉在地上,双手握着腹部的矛杆表情扭曲,俨然痛苦至极,见到张宝起身也只是咬牙说出了零碎至极的几个短句。“不要管我,杀我……黄天……快走,骑兵还没……将军、全军……带着旗…………”

话语断断续续,只能勉强传达一些意思,然而不等张宝有所反应,这位昔日汉军老卒,今日黄巾军副帅便已经完全没了说话的能力。

眼见着对方如此痛苦,张宝泪流满面,立即示意左右,而周围自然有人咬牙一刀下来砍掉了这老卒首级,好让对方解脱。

张宝有心想带上对方首级,却胆气已泄,又思及对方话语和身下再度涌上来的汉军士卒,便不管不顾,直接让人卷了自己的地公将军大旗往身后逃窜而去!

张颌力气全失,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眼见到山下残余汉兵一时欢呼,然后全军簇拥着五官中郎将的伞盖再度向前,也是不由大喜。

汉军蜂拥而上,夺取土山,张宝来不及带走的黄天大旗更是被顺势推到!

大旗一倒,远处不知道是何情形的黄巾军两翼几乎是瞬间崩溃,而土山南面、下曲阳城北空地上的黄巾军中军主力,此时完全茫然!

事情发生的太快,从河间兵渡河成功算起不过是一刻多钟的功夫而已,他们固然亲眼看得到张宝无恙,也能看得到张宝的地公将军旗还在……但刚刚他们还得到命令要饶过土山往前,此时却又见到张宝引军中高层纷纷狼狈向后,然后居然又有命令让他们入城?

须臾间,这三万完全没有投入战斗的黄巾军主力精锐虽然没有什么崩溃的兆头,也没有出现伤亡,但却不免产生了调度上的混乱,军阵阵型更是一时散乱,根本无法整齐而有效的作出反应。

然而,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地表隆隆作响,亲自下马扶着张颌上到土山上的公孙珣顺势往东侧瞥去,果然见到了一道烟尘滚滚,如龙如马,居然是瞬间冲到了东侧战场边缘。

汉军骑兵到了!他们如约而至!

汉军骑兵的胃口比想象中的要大,来到阵前,众人才面前撇清对方的阵势,只见一万骑兵居然一分为三,一路乃是审配引五千骑,以张飞为锋矢,自为后军,沿河而驱;另一路关羽居然引四千骑,自为前锋,以成廉为后卫,沿城而驱;公孙越则率领剩下的两千骑兵自后列阵兜底,倒是无话可说了……

这个阵势不考虑公孙越兜底,其实宛如两把长剑左右齐出一般,将黄巾军全线裹入阵中……平心而论,以黄巾军的数量,有点贪多嚼不烂了。

不过眼前的局势,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张宝未及撤到城前,眼见着烟尘滚滚顺着城墙而来,哪里还不明白是汉军骑兵兜城而至?他勉力呼喊,想调度根本就没有半点损失的中军主力迎敌,却发现中军早已经因为自己的撤退混乱不堪,根本无法听令。

无可奈何之下,原本就已经丧胆的他只能被亲卫护着率先向西而走,以求从西侧入城。而混乱之中,他的地公将军大旗却也丢失在了战场之上。

这下子,黄巾军彻底崩溃,随着汉军骑兵一路自东向西而来,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河北岸,常山相冯歆早已经看的手舞足蹈,言语荒唐起来……想想也能理解,他一个文士,吟诗作赋,刻碑立传乃是出了名的,但如何见过如此情形?

好在此处做主的不是他,之前娄子伯那边传递完旗语并收到回信后,即刻向吕范汇报,而吕子衡也当即立断,全军着铁甲者全部卸甲,长兵大盾者也一律弃之不用,只配披甲,带弓弩与环首刀而已。

等到骑兵烟尘卷起,吕范更是毫不犹豫,命令船只前后横着一字排开,一边仓促搭建浮桥,一边又让全军会水性之人立即从眼前扶船泅渡!

此时,能支援对岸多少兵力是多少!

而就在吕范下完命令,拢手立在河畔望着对面土山遥遥而望的时候,一个矮胖子却忽然来到他身侧:

“子衡兄,咱们这位君侯,身上的英雄气真是压都压不住!”

“公仁何意啊?”对岸喊杀震天,身侧泅渡匆忙,吕范趁机拢手问道。

“没别的意思。”董昭叹气道。“只是陡然明白,为何项王不能得贤,不能用谋,却能横行天下,覆灭暴秦了……这种英雄气,任谁见了会不服气呢?何况你我这般书生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吕范冷笑道。“董司马是在怨君侯轻剽,擅自冒险?还是嫌他不听你言,乱出风头?”

“不是怨望,确实是为君侯气势所慑,心中震动。但也正如子衡兄所言那般,君侯如此英雄了得,却反而终究没听我言语,我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董昭无奈言道。“过河没有问题,骑兵说来就来,算是有底气的,可是为何一定要攻上土山呢?如此局势,张宝便是不死,下曲阳也名存实亡了……天下事,敢为天下先的,就要承天下之重。君候之前分明答应我,要藏功藏德,如何临时变卦了呢?”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文琪的心思。”吕范低头肃容道。“文琪此人傲上而悯下,怕是自乱起以来,见到战局惨烈,民不聊生,心中早有了不忍之意,而此战又机缘巧合打得如此痛快,他便一咬牙做了下来。公仁明人心,通形势,我倒是好奇,你觉得……文琪这算是项王妇人之仁,还是算高祖关中得民心之所在呢?”

董昭一时抿嘴不言。

“要我说。”就在这时候,娄圭忽然带着戏忠自后而来。“若是有高祖之成,那便是得民心之德,若是有项王之败,那便是妇人之仁……恰如我之前五胜五败,若是此战有失,便是天大的笑话,可如今大获全胜,便是至理名言,将来要流传千古的!”

董昭和吕范齐齐回头看向了娄子伯。

“子伯说的好。”戏志才也忍不住昂首看着南岸言道。“我之前蜗居在颍川,常常想,若能得一主,有高祖的成就与大方,又有项王的威风与仁义,也就不枉此生了!董司马和子衡刚才说什么项王、高祖……在我看来,此比不伦不类!项王有君侯这般能得人吗?假使项王能得人,安有高祖之功?而高祖有君侯这般威风吗?假使高祖善战如此,安有项王分封天下?所以说,君侯便是君侯,而将来的形势也必然与古时不同,于你我而言,只要君侯待我们以诚、以恩、以德,那便尽心尽力,为之驱驰便是了!何至于在这里思前想后,以古乱今呢?”

董昭闻言怔了片刻,随即便恭恭敬敬朝着戏忠行了一礼:“志才兄所言极是,昭受教了。”

戏志才看了对方一眼,不由捻须一笑,却也不再多言。

随即,四人各自收起心思,远处手舞足蹈的冯歆一样,遥遥观战不止。

残阳如血,汉军纵横不断,下曲阳战前足足十万黄巾军……幸亏张宝之前留了一万在城中做接应,再加上仓促逃回的一万多人,城中勉强以两万多残兵稳住了局势,不至于被汉军衔尾而入。但随着日头西沉,任谁都知道,在汉军拥有大量骑兵的情况下,黄巾军已经不可能再继续收拢兵力了。

换言之,此战,黄巾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被人从西城用绳子吊上来的张宝甫一落地,便跪倒在了下曲阳高大的城墙之上,然后居高临下,望着城外惨烈局势茫然失神。

他看着远处大量的黄巾军或是被屠杀,又或是被驱赶到河边溺毙,然后又有人举众投降;又看到近处门前,有人争抢入内,以至于踩踏不断反而阻塞城门,还有后来渡河的汉军愤愤然打扫战场,一边救助汉军伤员一边又将黄巾伤兵抬到城墙下任其哀嚎不断……一时间,这位地公将军悲从中来,却又居然无泪可流!

事到如今,张宝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对方黑虎掏心的一招给弄的满盘皆输?他哪里不明白,城外这七八万黄巾军不管是死是伤,是降是逃,全都要记在自己的无能头上?

大军不是不能战,但自己跟对面那个白马将军而言却差了何止一筹?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黄天若败,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不过,局势崩坏至此,死伤如此之众,情形如此惨烈,张宝也只能麻木也对了。实际上,今日身边死的人虽多,却也只有那位年长副帅死前的扭曲面孔时不时的在他眼前闪过……这是他最对不住的人,明知道此人可靠,明知道此人有能耐,却不能用!

“主公!”一名侥幸逃得性命的心腹门客,举着一个装了些许酒水的水囊颤抖着递了过去。“且润润嗓子……我军还有两……还有三万余大军,下曲阳城池坚固,完全可以倚城待援!等、等天公将军……”

话结结巴巴说到一半,张宝便忽然将已经两口喝光的空酒囊扔到了地上,然后双目通红泪流不止。

周围人刚要下跪请罪,他却又忽然起身,并哆嗦着向身后走去:“我心已乱,尔等且替我照看好城头局势。”

众人不敢多言,而那心腹门客也赶紧起身上前扶住对方,小心朝着城中张宝所居的高台而去。

数里外的河边,一处满是黄巾军败卒的地方,张飞怒目圆睁,持矛引兵飞驰而来,却不料为首之人居然立即引众弃械跪地求饶!

张飞不喜反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大吼一声,然后干脆撕扯开身上甲胄,露出长了一圈黑毛的白皙胸膛,复又引着一众骑兵往别处而去了。

不远处的中山太守张纯见状一时摇头:“张宝既然逃入城中,首功必然是那河间假曲长的,也难怪这些骄兵悍将如此不耐……不过,终究是十万大军,便是骑兵再利又如何能尽全功?”

“天快黑了!”徐盏忽然眯眼道。“接下来我军也只能看住对方城门,却难再有所作为,想来郭太守、冯国相,还有两位校尉,以及军中上得了台面之人此时都要纷纷往那土山处而去了。”

张纯听到对方言语有异,心下不免有些恍然:“徐君的意思是……”

“他们能去,咱们却不能去。”徐盏咬牙言道。“府君你想想,天色一黑,这路上又多是五官中郎将的心腹,咱们苦战一日疲惫不堪,万一路上再遇到刚才那种人物,被一矛跳了,顺势扔进尸首堆里,又能如何……”

“我晓得。”张纯立即表示了赞同。“战事既然已经了结,那便是明枪已经躲过,须防暗箭了。其实,以此战公孙珣的威风,怕是军中上下已经无人不服。所以非只是去的路上,便是在土山那里相互见了,晚上休息时被他不明不白的下了手,恐怕都无人为我说话!”

“府君所言甚是,所以河南不能留!”徐盏赶紧再言道。“最起码今晚不能留……我们不走临时搭建的浮桥,随便寻一处渡船,然后赶紧趁暮色寻个人少的地方过河往北,今晚就宿在河北大营……您看如何?”

“好!”张纯稍一思索便干脆应声道。“而且不到北营不能卸甲,以防暗箭……还要用今日一起作战的渔阳兵沿途护卫,他们是我乡人,此时军中唯一能信的部队便是彼辈了。”

二人商议已定,便立即相互扶持,然后又寻到这几日刻意拉拢的一位渔阳军官,让他领着几人随行护卫,这才刻意转回东面去偷偷寻找渡船。

且不提张纯和徐盏刻意要避开今日威势无匹的公孙珣,却说另一边,随着日色渐渐西沉,军中诸将纷纷聚拢到了原本张宝所在的土山处去拜会五官中郎将。

而第一个到来的两千石,却居然是原本在西侧强渡的钜鹿太守郭典。

郭君业虽然也很服气公孙珣的表现,但他这人却也依旧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稍微寒暄之后,他便当众询问起了公孙珣下一步动作。

“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方略?”公孙珣摇头言道。“该围城围城,该设垒设垒,造土山、制器械,或许还可以挖地洞、诱降守军……总之,清扫四面,围三缺一,待城内敌人士气低落,一鼓而下便是!”

郭典倒也无话可说,便复又问道:“经此大败,城中士气低落惶恐,我军又有骑兵,围三缺一乃是正道,只是军中诸将该如何分派,还请五官中郎将言明。”

“这也简单。”公孙珣赶紧分派道。“郭君本就在西面,便引一万兵在西面设垒围堵,然后宗校尉引一万兵去东面设垒,我自引大军主力在城北设大营就是!”

郭典闻言微微蹙额,本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眼见着周围人多是欢天喜地,也知道自己这么盯着不放招人厌,而且此番大胜终究难得,便就此作罢,转而放松下来,解甲休憩。

但是,有人却根本不让他休憩,就在郭太守解开甲胄,试图在土山上喝水用餐之时,北面滹沱河上那条过于简陋的浮桥侧,却忽然有船只载着冯国相还有吕范、董昭二人往此处而来……而那冯歆冯国相甫一来到岸边,也不看地上尸首无数,更不管周围还有无数士兵辛苦,便大呼小叫往土山上而来。

其人终究是个两千石,之前郭典嫌弃人家不发兵,可如今也发兵了,而且还没拖后腿,最重要的是此战大胜,他也不好驳了对方面子,便随已经在此处的护乌桓校尉宗元一起起身相应。

“五官中郎将,白马将军!”冯歆来到土山下一边攀爬一边呼喊。“我刚刚在河北观战,为你做了一首诗……堪称我生平之杰作,你一定要……咳咳……你一定要听听!”

这下子,原本还算正常的公孙珣反倒腻歪了起来……他听过的‘千古名诗’何其多,哪里会在意这冯歆的一首诗?还佳作?

而且,这年头真正登大雅之堂的乃是四言诗、五言诗,而且五言都很少。这种诗天然跟公孙珣那被养叼了的审美观不合,他哪里会期待呢?

不过,一旁的郭典倒是来了兴致,而公孙越、审配、张飞、牵招、刘备、成廉、魏越,乃至于身侧裹着臂膀的张颌,不管是真是假,也都来了兴趣。

唯独一个关云长,因为没抓住张宝,又被张颌一个无名小卒取了头功,本来就有些不耐,只是碍于这诗是称颂公孙珣的,这才没有当场撂脸。

公孙珣干笑一声,终究也是不想毁了气氛,便拉住对方手臂,将冯歆一路扶到了土山高台上,然后便微微拱手行礼,口称期待。

冯歆得意大笑,然后也不推辞,便转身捻须对着夕阳连行数步,这才如唱歌一般将自己所做之诗给诵了出来……果然,正是一首五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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