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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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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公孙珣戏谑追问。

“可君侯堂堂卫将军,就怕我家大将军请不起啊!”王谦愈发无奈。“君侯想想,如今车骑将军、骠骑将军俱全……君侯位居卫将军,已然升无可升,恐怕实在是无可相酬!”

“不求位阶,但求一职司。”公孙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听说刘君郎在洛中,整日鼓吹州牧制,天子几番心动,那除了让程德谋事先转任渔阳都尉外,此事之后,珣再求一任冀州牧!可否?”

王谦一时不应,却是再度转身朝南,望向山下那一片片似乎没有边际的金黄色农田思索不止……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人方才回身躬身一拜:“若君侯确实有意,我尽量帮一帮君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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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燕武建制,凡太后、天子俱以至尊,博好文采,以至才士并出,惟粲最见名目。然粲特处常伯之官,兴一代之制,其冲虚德宇,未若王象之粹也。”——《新燕书》。文苑列传  PS:顺便感谢茶几兄的盟主……这也是老书友了……回头一想,我居然写了好几年的书了,而且上个月还变成了传说中的五级写手,也是心生感慨。



第四章 满酌陶碗俯首退

?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千里之外的青州平原郡平原城外,正有人十里长亭相送本地县令刘备刘玄德。

“诸位都回去吧!”今年二十八岁的刘备正在人生中最好的时光,又当了三四年的大县县令,所以虽然天生颌下须少,却自有了一番威仪。“秋收正忙,何必为了备如此劳师动众呢?”

一众相送之人,从本地属吏到地方三老,还有些许豪强游侠子弟,闻言面面相觑、纷纷怅然,却只是不听,而且也不多愿说什么,反而依旧相随不止。

人家一片心意,刘备也无可奈何,只能又由着这些人送了许久,最后,约莫到了中午,来到距离城外二十里处的第二座亭舍,眼瞅着都要出平原县的边境进入隔壁冀州的清河国了,刘备这才好说歹说将一群人给劝着停了下来,然后自己与简雍带着几名随从继续往东沿清河而去。

话说,刘玄德这人少年困苦,后来陡然跟着一群公子哥在洛阳游学,一时把持不住,多少沾染了很多富贵钱财上的毛病,赛车斗犬、玩牌下棋,却独独不爱学习,所以一直不被人放在眼里;然而,其人弱冠归乡,以一事无成之身而逢母丧,大受打击下倒是有了明显的进益,开始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开始渐渐懂得礼贤下士,尽心尽力去待人;而后,他又以游侠之身投身军旅,又做了数年县令,到底是从体魄到精神,从城府到能耐上,全都得到了充足的锻炼与成长。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此番离任,刘备虽然心中也很是感慨和动情,却一直面不改色,辞别众人后更是没有坐车,反而连着腿脚不方便的简雍一起不辞辛苦,直接骑马而走。

又走了数里路,来到一处已经属于清河国境内的亭舍前,刘玄德这才下马来稍作安顿,然而其人甫一下马,却又不顾身份,居然是亲自将简雍从马上扶了下来。

“辛苦宪和了。”刘备也是一时有些愧疚。“按照仪制,本该坐车才对,但是军务紧急,先要去豫州募兵,然后再去洛中,便又只能骑马。”

“玄德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三四年县丞便忘了如何骑马一样。”简雍一时失笑。“再说了,复为军旅之事,又怎么能考虑辛苦不辛苦呢?当日在幽州为游侠,在军中为骑士,也未尝要人搀扶。”

刘备闻言也是难得失笑……毕竟,简宪和是他乡人、挚友,之前履任平原令,也是少有跟在他身边的心腹之人,更兼此人本就生性诙谐多话而又不拘礼节,若当着此人的面还喜怒不形于色,那便反而有些装模作样了。

当然了,更主要的一个原因,乃是听到对方说复为军旅这话,刘备倒是由衷欢喜……毕竟嘛,说到底,刘玄德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子幽州游侠风气的。

二人下的马来,说笑了两声,旁边自然有心腹伴当迎上前去与本地亭长交涉,此地与平原相邻,这亭长自然听过刘备的名声,自然也不会刁难,反而奉迎得当。不过,饶是如此,当这亭长听说对方要留宿时也不免有些疑惑……须知道,此时天色尚早,而刘备一行人又全都骑马,真要是赶路,完全可以再走些许路程,直接去前面鄃城落脚的,何必非要留宿在亭舍内呢?

当然了,这话亭长是不会问出口的。

倒是一直到了傍晚,众人用了饭、喂了马,又用热水泡了脚,简雍却是忍不住光着脚、捧着热汤在堂中质问起了好友来:

“玄德,你这是故意避开城池吗?”

刘备正在灯火下写信,闻言倒是面上微微一笑而笔下不停:“非是避开城池,而是要避开益德。”

“这是何意啊?”箕坐在几案一侧的简雍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此时却是真的疑惑起来。“避他作甚?要我说,本就该问问他,要不要随你一起去洛阳的……莫非是觉得此番你也只是个军司马的职司,安顿不下他?”

刘备继续写信,却当即摇头:“不是这样的,翼德心中无私,兼有义气,怎么会在意职务?真要唤他去他一定会弃官随我去的。但是宪和,你也随我在平原做了许久的官,应该知道风俗与风俗不同,事到如今,不能以昔日游侠游侠风气相对这天下所有事……”

“这倒是实话了。”简雍一时感慨。“之前未到平原来,如何能想到平原是这种风气?有钱的豪强商贾一定行为奢侈,能穿丝的绝不穿麻的;而士人又偏偏个个矜持高傲,见面只问你读不读经?所治何典?想当初咱们刚到平原,县中吏员居然尽数挂印归家,等着你去请……刚开始咱们还以为他们是看不见玄德你,差点拔刀一个个砍过去,后来才知道,这居然是本地风俗。”

灯下的刘备再度忍不住笑了出来:“宪和莫要说那些了,你这一说我忍不住一笑,就跟着写错了字。”

“能不说吗?”简雍不以为然。“之前数载,咱们可是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此处,就差在此处成家立业了。”

刘备闻言继续一笑:“是啊,平原是个繁华之地,若以成家立业来论,虽然与家乡风俗不同,却未必是个坏地方……甚至是个好地方。”

“我明白。”简雍不由嗤笑答道。“你这人心存大志,不愿意早早成婚,以免陷在文荣乡里,便是成婚也想学你那两位复姓公孙的兄长,求一个好婚姻,得以助力前途。”

听到此言,刘备干脆停下笔来,一时感慨:“说起来,前面鄃城不正是文琪兄的岳家故里所在吗?”

“然也。”简雍也干脆答道。“赵公正是此地人。”

刘备正色看向了对方:“宪和,咱们刚才所言,我此番过清河而避益德……其实正跟我那位文琪兄有关系。”

简雍当即不耐:“没这么正经吧?你只是素来以兄事之,又不是他的私臣,何必如此纠结呢?再说了,这君臣之义终究只是风俗,不是律法。而且虽上不封顶,却也下不设限……愿意守君臣之义的,自然有人称颂,可大家同为汉臣,不以君臣之节相对,难道便是悖逆不道了吗?无外乎是以后避开立场相对便是。”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刘备赶紧制止对方道。“只是清河都尉乃是审配审正南,这个人素来在意这些事情,今日我走了且不说,要是益德也跟我走了,那下次相见说不定审正南便要拔刀相对,说我们是忘恩负义之人了……益德心中无私,能受得了这个?”

“这倒也是。”简雍一时摇头。“我也不与你多说了,你赶紧写信吧!是给你那位文琪兄写信明心的吗?”

烛火摇曳了一下,而刘备苦笑一声,先是再度提笔,却又再度放下。

“这是何意?”简雍是真不耐了。

“心有一言。”刘备转身朝着简雍,以手指心,面色肃然。“若是不与宪和说,我便说不出来了……”

“你且说。”简雍哭笑不得,只能放下手中盛汤的陶碗,勉强收腿,正身相对。

“我少有大志……”刘备缓缓言道。

“我知道!”简雍当即打断对方。“你小时候就指着自家门前那棵桑树图谋不轨了,之前数年居于平原这种繁华之地却不娶妻生子,如今等到曹孟德举荐你入洛为军司马,更是抛弃卫将军的知遇之恩,一言不告便直接弃职而去。”

“什么图谋不轨?”刘备幽幽叹气道。“无外乎是家道中落,父亲早死,母亲常常以汉室宗亲言语勉励于我,这才惶惶大言不惭……不过,自此积攒了志气倒是真的,便是稍微长大,晓得汉室宗亲四个字毫无用处也未尝变化。”

简雍也难得认真了起来。

其实,作为乡人兼挚友,他哪里不知道刘备的难处呢?

几百年的姓氏,谁认呢?

而从这年头真正能共享政治资源的宗族、家庭角度来说,刘备却又没什么可说了……都是死了官位不高的爹,但辽西公孙氏毕竟是世宦两千石的边郡世族,涿县郊外大桑树下的刘氏算什么呢?

更不要说,都是死了父亲,都是寡母经商养子,可刘备家中如此穷困以至于要织席贩履来维生,而公孙大娘却早早让自己儿子终身不为金钱所患了。

甚至说句诛心点的话,就是论个人,上学的时候,公孙珣都比刘备努力那么一点点。

“然而我也知道,我兄公孙文琪是个我怎么追都追不上的人,”刘备果然继续言道。“我也从没想过与其一较长短。不瞒宪和,当日涿县家中相会,听到他灭国而回,见到他配紫绶金印,我心中便隐约想,此生能附其冀尾,也就该知足了……而其人也未尝亏待于我,若非他,哪里来的不过三旬便为千石县令呢?至于在平原大县为任数载,中间得罪了那么多人,上下却依旧给我薄面,何尝不是因为我是卫将军之弟呢?”

“那你为何还要走?”简雍忍不住直指其心。

“因为我那位兄长忽然不动了,而我却等不及了!”刘备正襟危坐,面色坦然。“宪和,你我在平原数载,眼看着那些阉宦与高门子弟擅行威福、肆无忌惮;眼看着那些士人只知道皓首穷经、坐而空谈;眼看着那些豪右遍身罗绮、奢华无度……而与此同时,百姓们辛苦终日却难得饱餐;负剑报国者不避生死却依旧为人歧视;精忠为任者却死无葬身之地!你能忍吗?!”

“我从来都不能忍!”简雍昂然作答。

“我也不能忍。”刘备握拳道。“可我在平原数载,到底做了什么?不过仗着一个卫将军之弟的名头缝缝补补,豪右未曾屠过几家,贪官污吏未曾杀过几个……如何还要继续忍下去?宪和,今日乡老相送,说我有德于平原,我心中却只想速速逃走,因为实在是无颜相对!至于此去洛中能如何,不瞒宪和,我也不知道,但我绝不会留在平原,做观这天下继续污浊下去,无论局势是好是坏,我都要去洛中亲临其境,拔刀相对!备年近三旬,不求立德立功,但求立身!”

“说的好!”一声感叹,却是来自于门外。

刘备和简雍各自扶剑起身,然而舍门被推开后,却是一名身着亭舍公衣打扮之人捧着一壶酒立在门前,俨然是来送东西的。

二人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刘备更是有些尴尬:“些许肺腑之言,让足下见笑了。”

“玄德君何必过谦?”这人再度一声叹气,便捧酒而入。“大丈夫生于世,见不平而怒,故不计个人名誉,迎艰难而上,这番气度真是让人心折!仆……见过玄德君!”

言到此处,此人抱着酒壶上前,借着之前简雍放下的陶碗,恭恭敬敬的为刘备满上了一碗酒。然后居然就放下酒壶在舍内后退数步,恭敬大礼相拜。

刘备赶紧要去扶起对方,却不料,此人居然立即起身,复又后退数步,然后拱手坦诚:“不瞒刘君,我非是此地亭中吏员,乃是刺客……平原县中豪强刘氏刘平、公孙氏公孙犊,二人以百金求刘君性命!”

简雍当即再度按剑。

而刘备却是一声苦笑:“别人倒也罢了,这二人如何要杀我?那刘平也跟我一般是汉室宗亲,公孙犊乃是公孙氏支族,二人对我向来还算敷衍……”

“那是因为二人看在卫将军面上不得不敷衍。”旁边简雍不由冷笑道。“想来玄德你在平原数年,素来行政爱民,早就引得他们不满了……此番你‘背离’卫将军,从了曹孟德的举荐,他们自然觉得可以下手除‘害’。”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这刺客退到门前,却又失笑作答。“但也无所谓了,仅凭今日玄德君这番剖心之语,我是绝不会再行此事的……白日间平原父老相送数十里,一直未曾近身,只能于此时借一碗酒水相赠,愿玄德君此去洛阳,能得偿立身之志!告辞!”

言罢,此人转身而走,居然停都不停。

刘备原本有心想问一问此人姓名,还想挽留一二,却也来不及了。

而稍倾片刻后,刘玄德长叹一声,便转过身来,坐回到原处,然后面色如常的举起了那碗酒。

简雍几乎是本能相劝,却见刘备当即摇头示意:“备本以为自己无德无能,没资格让人割瓶赠酒,却不料有如此义士壮我志气,这酒不能不喝。”

言罢,其人便一饮而尽,复又将几案上的书信一把抓起,扔到地上,却是不准备再做解释了。

简雍全程都没有阻拦,只是一时苦笑。

————我是不做解释的分割线————

“中平末,曹操为西园典军校尉,举备为军司马,备时为平原令,闻之,弃职竟走。郡民刘平、公孙犊素轻备,唯嫉备得太祖睐,虚委之。今见,以备弃公孙氏,乃使客刺之。客潜入亭舍,闻备叹天下之事,不忍刺,语之而去。”——《新燕书》。世家第三  

第五章 河南塞北三千里

?    就在刘玄德以一种决然而然的姿态接受了曹操邀请之时,同一时刻,从幽州刺史部得到了程普转任渔阳都尉这个讯号的公孙珣也即刻按计划出发了。

不过,和刘备不同,虽然公孙珣也想偃旗息鼓式的前往司隶,但由于其人层次实在是太高,所以这位卫将军是不可能做到真正轻身而往的。

实际上,临出发前,光是集结白马义从和交代这边的事情,就使得昌平蟒山下热闹非凡起来……一时间,成队成群的骑士堪称往来如龙!

这就是边郡的特色,除了魏攸等少数纯正的经学文士之外,绝大多数边郡世族、豪强子弟都是骑马佩剑,而且引众随行的。

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掺杂着很多异族部落的首领。

“莫户部的头人还没来吗?”十八岁的田豫第一日以白马义从一员的身份做事,难免有些不稳。“吕长史一直在问……承德这么近,如何还不来?”

外厅坐着的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应声,很显然,莫户袧确实不在此处。

田豫无可奈何,只能从外厅转回内堂,去寻吕范汇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隔着一座卫将军府,南面安利号的商栈后院内,原本应该与三郡豪杰之士相对的公孙珣此时居然正孤身一人在与莫户袧面对面的说着一些什么。

“如此说来事情都办妥了?”匆匆赶来的公孙珣难得正色相询。

“大人放心。”莫户袧也已经步入中年,但见到对方到来,却依旧如当年那个破落户一般恭恭敬敬伏在地上应答。“小人哪里敢耽搁大人的大事?义公兄一到承德,我便亲自带着十几名心腹,等到……”

“细节就不必多说了。”公孙珣蹙眉打断对方道。“义公就在门外,他自然会与我说清楚,只要事情办成了就行……莫户袧,我也不瞒你,你这份功劳于我而言着实不小,我会记在心里的,将来迟早有说法的,起来吧。”

莫户袧当即大喜:“大人赏罚分明,小人素来是心悦诚服的。”

公孙珣闻言不由失笑:“你如今着汉服,言汉话,还会用成语,我几乎要认不出你是个鲜卑人了……要我说,不如改个正经的汉名,听着也顺耳。”

刚刚爬起身的莫户袧一时尴尬不已,却没有接这个话。

“且不说这个了。”公孙珣也没在意,便直接继续交代了下去。“这几日我其实就是在等你和义公的消息,既然事情办妥,我也能放心离开幽州了……”言至此处,公孙珣不由顿了顿,却是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愈发恭谨的莫户袧,眼见着对方并无多余反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些话还是要叮嘱于你的。”

“大人请讲。”

“你在承德,为广阳三郡北方门户,需要替我小心防备鲜卑人和乌桓人,倒不是怕了他们,而是说真要是让那些杂胡贱种涌入我的根基之地,收拾起来的时候多少是件麻烦事,……尤其是右北平的乌桓首领乌延,自称什么汗鲁王,丘力居和轲比能都能老实下来,他却整日在卢龙塞外面上蹿下跳,一刻都不得安生。”

“大人放心。”莫户袧当即昂首保证道。“小人在此立誓,卢龙塞我管不到,可承德这里,绝不会让那些杂胡闯进来的,否则就让我莫户部就此绝种……至于乌延那里,大人若是有心,也尽管交给我,其人不过百余落的实力,全面动员起来不过两三千而已,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也敢称王?!一冬一春,我必然能替大人在塞外了结他!”

莫户袧慷慨激昂,公孙珣却不由沉默了片刻。

话说,在公孙大娘和一大半公孙氏的族人转入辽东,而他公孙珣却将重心放在幽州腹心之地,也就是渔阳、广阳、涿郡这三郡身上时,辽西、右北平这两郡地方作为连接华北和辽河平原的通道地区,不免显得薄弱……尤其是那条要命的五百里通道,东面存在着辽西乌桓丘力居部,西面存在着鲜卑新兴势力轲比能部,都是拥兵数万的真正大势力,着实让人忧虑。

甚至完全可以说,那片连接区域是公孙珣在幽州布局最弱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里面有不是人力能动摇的地理原因和传统历史欠账——燕山山脉以北是渐渐抬高的丘陵地带,地形复杂,对于小股游牧部落而言堪称天然居所,但对于汉军大部来说却只有那几条通路;至于辽西乌桓的要命位置,却是当初汉室刻意所为。

前年末、去年初,公孙珣其实已经出过一次兵,跟轲比能在塞外小战一场,又顺势会盟了辽西乌桓以及当地的所谓百族杂胡……这已经算是有针对性的镇压和安抚了,但依旧不能改变轲比能部和丘力居部客观存在的现实。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公孙珣不免需要倚仗于当地的势力,莫户袧能够在承德立城便是这种背景下的结果。

平心而论,这种无奈下的纵容算是既定方略,是公孙大娘和公孙珣商议过后的无奈选择,公孙珣的心腹幕僚们讨论后也都认可,莫户袧本人也向来恭顺,但公孙珣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警惕。

因为,自幼所受的边郡贵族子弟教育,还有公孙大娘后来慢慢讲述出来的一些历史‘走向’,都让公孙珣对莫户袧的异族人身份有些膈应。

回到眼前,想当初,第一次见到莫户袧的时候,这厮还只有两三百杂兵,继而是五六百青壮、两三千人马,而如今隐约已经有了四五千兵马的形状……凡十余年间,这天下一直在努力向前之人可不是只有他公孙珣。

而真要是让他再吃下这两千乌桓部,那可就有六七千控弦之士了!将来中原动荡,自己无力处置塞外之事,会不会就此养出一条真正的恶虎出来?

“大人另有想法?”莫户袧说的唾沫横飞,却不见公孙珣答应,也是心中一凛。

“倒不是另有想法。”公孙珣一时叹道。“只是觉得没必要如此麻烦,不如以驱赶为上……赶到北面柳城侧,段部在彼处,也能襄助你一二。”

听得此言,十几年间一直在大势力夹缝中摸爬滚打的莫户袧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自家扩张的太快,以至于对方有了忌惮之意。

于是乎,这位莫户部的头人不顾心疼,当即正色相对:“大人放心,我一定与段日余明一起,将乌延撵出边墙!”

公孙珣见到对方如此恭顺,便微微颔首,然后不再理会,而是转身汇合了守在院门处的韩当,去北面见那些幽州三郡的豪杰去了。

莫户袧自然也赶紧跟上。

不止是塞外,三郡内的事物也很繁杂,公孙珣忙活了一日,接见了不少人,交代了许多事,第二日方才点起五百义从,带着娄圭、韩当、戏忠三名心腹,径直往南而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除了吕范理所当然的留守广阳外,王修、杜畿、常林、枣祗等人本善内政,也都没去。便是韩浩也专门留下,作为吕范手头上的直属力量引着三百义从依旧驻扎在蟒山下。至于公孙珣此行所带的五百义从,倒是有一多半新入之人。其中,幽州本地世族豪强子弟,如田畴、田豫、张南、焦触、文则、邹丹等人,俱都在内……俨然是公孙珣趁机而为。

五百白马骑士,又各带一匹驽马负重,自北向南,沿着华北平原通畅之地不急不缓,很快便顺势直下,于十月初从容到达河内,并径直来到孟津在河内这一侧的渡口旁屯驻!

白马如林,这是天下独一份的标志,再加上沿途又多是公孙珣履任、作战之处,故此,其人一到河内,天下便已经皆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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