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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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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别人倒也罢了,如田丰这些聪明人又如何会被董公仁那张黑脸所蒙蔽?而这其中,田元皓又天然遮挡不住自己的表情罢了。

“说一说吧!”公孙珣果然大感兴趣。“公仁都知道些什么?”

“说来倒也简单,我刚才询问邺城中折返的细作才知道,袁绍走前将自家唯一一个过了束发年纪的儿子,也就是长子袁谭,拜了沮授为师,此番出征,却是专门将袁谭留在了邺城城中,执掌车骑将军府府钥……”

“原来如此!”公孙珣面露恍然之色。“袁本初竟然是用一个儿子堵住了沮公与的嘴,沮公与一个正经士人,如何受得了这番动作……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只能说郭图好手段!”

“哪里是郭公则手段高明。”董昭闻言一时嗤笑。“说到底,君侯固然是留出空间来让郭图那些人放心争斗,可若非袁绍颔首,郭图如何敢用自家主公的嫡长子来绑着沮授在邺城等死?就好像刚刚元皓兄所言一般,若非是袁绍自己心生怯意,想东走逃窜,郭图那些颍川人便是再有手段,又如何能搬动袁绍呢?这件事情,唯一值得感慨的,莫过于以子命换父命,袁本初竟然也能下得去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田丰终于不耐:“董府君,袁绍畏惧东走是在下所言不差,可一码归一码……彼虽敌国,袁谭却乃是袁本初嫡长子,更是唯一束发之子,唯一可用之子,袁本初此举,分明是心思混沌之下没有看清自己举止,然后不得已为之,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好像他刻意将自己长子当成了一件弃物一般?”

董昭笑而不语。

“元皓不必过激。”公孙珣也赶紧改颜肃容。“我与公仁非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有两面性,从军事上来说固然是袁绍想带主力逃窜,但从道理上和礼法上来论,其人此举无论如何都也不能说有负于沮公与了,也足以让魏郡本地人心安服,甚至有些君臣相得的意思……”

“君侯何必如此宽宏呢?”董昭也终于肃容反驳。“田军师不过是和袁绍一样自己骗自己罢了……袁绍明明是畏惧逃窜,却骗所有人甚至骗自己说是以攻代守,是要东出魏郡拔出审正南这颗钉子;而田军师明明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因为为旧友不值,所以非得给袁绍的举止安一个道理,好像这么说了,将来沮公与便能名留青史一般……这么做,不是自欺欺人吗?”

田丰登时觉得胸中一滞,中军帐中也一时沉闷。

然而,董昭却难得发火,居然看都不看田丰,继续凛然而言:“至于沮公与其人,冀州名士,少怀大志,才智过人,河北几乎人尽皆知,但其人因为看不起君侯边郡出身,又自恃才能,以为凭自己一人之力便可颠倒乾坤,逆势而为,以至于遇人不淑,得此结果,也只能说求仁得仁罢了。妄自为他开脱,看似是为他有所鸣,其实反而是毁了其人唯一可值之物……要在下来说,这种敌国豪杰,正该杀之全其德,覆之挽其志才对!若是过于推崇,那敢问诸君,又将纷纷为天下太平而死者,置于何处?!”

中军帐中愈发沉寂,田丰也终于黯然。

其实,在座的都是天下顶级的聪明人,不用说什么别的,甚至不用董昭再将袁绍数日前便已把继室刘夫人与幼子袁尚送往五鹿城的事情说出来,田丰等人心里也明白……说白了,袁绍此时既然东走,那不管他是不是自己骗自己说要去对付审配,但事实上却是毫无疑问在逃避公孙珣的重兵和魏郡这个包围圈,而既然是逃窜,那他留在这里一个儿子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不是在潜意识中已经有所取舍了吗?

唯独其人居然舍弃了一个儿子,而且貌似是嫡长子,以嫡长子在儒家观念中的特殊地位,不免让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罢了。

而沮授,身为一个儒家士大夫,之所以无法再反抗袁绍,也正是这个原因——嫡长子都交给你沮授了,嫡长子都放在邺城与城池共存亡了,还想怎么样?

再坚持下去,便是对袁绍这个主君的人格侮辱了,更是在否定传统的儒家价值观,一个臣子,一个乱世中的私臣,便是让你送死,有一个主君的继承人为你陪葬,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死呢?

这是这个时代下一个无解的伦理捆缚,哪怕是用最赤裸裸的利益权谋来解释,也是无解的——父子一体,故父以子代,君臣尊卑,故臣为君死!

“且不说此事了。”公孙珣跟着想了一圈,半日没说话,却又连连摇头。“事已至此,我觉得可以等袁绍主力部队东进到广宗城下,再全力发兵,以免他复又停下,折身回营,诸位以为如何?”

诸军师相顾无言,因为这本就是之前所议。

“那便如此好了。”公孙珣抬手示意。“诸位各回本职,务必安抚军中将佐,让他们安心等候,准备在此过年,年后再论兵事……诸君,今时不同往日,袁本初看似是攻,其实是逃;看似气势仍在,其实内心已怯,咱们把大局交给审正南,待其人耗掉袁本初这最后一口气,便发全军了结河北大局!”

众人原本就被这番突如其来的争执弄的有些不安,此时闻言,却是如释重负,然后便准备各自离去。

“元皓去稍微看顾一下公祧,稍作提醒,以免将来一时反应过来,其人多有难承之处。”待众人起身,公孙珣复又随口吩咐道。“子伯、义公留下……我有别的事情要说。”

众人只是稍微一顿,便各自依言走开。

“君侯,敢问何事?”待众人一走,娄圭与韩当便当即拱手相询。

“并无他事。”公孙珣认真相对。“只是刚才说到袁绍以袁谭为托付,让沮授再无阻拦余地,我却是想到了昌平那里……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们,年关时子衡将至此处?”

娄圭与韩当各自一怔。

但很快,率先反应过来的娄圭便问到了一个关键:“子衡至此,定公子和夫人将何往?莫非是往长安吗?又或是辽东?”

公孙珣立即点头:“我本意是想让他们母子往辽东一行,但夫人有信函至此,说是她自往辽东探视我岳父一家即可,几个孩子却未必,她有意让家中其他人全都往长安家母那里,唯独阿定却是望我能亲自教导一二,所以让他随行子衡至此……”

“那君侯的意思是什么?”娄圭愈发谨慎。

“原本我对此并不在意。”公孙珣坦诚道。“但今日沮公与一事,却是让我觉得,若让阿定随行子衡在此,对子衡未必是好事,于阿定而言也太早了些,他连束发都没有……”

韩当越听越怪,终于忍不住插嘴询问:“君侯,凡你在此,子衡与定公子来便来,何至于什么好坏?”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公孙珣望着韩当微微笑道。“我意等到春日冰化,广宗城一击得手后便不再留在军中,而是让子衡以我长史之名为正,你二人为副,三人总督诸军师、州郡长吏、军中将尉,统揽河北战事,灭亡袁绍。”

“那君侯去哪儿?”韩当怔了许久,方才小心问道。

“算算时间,彼时正是春耕,我原本就准备回身幽州视察一二的,正好阿定来此,我便带他去在你们身后四处走一走,见一见什么才是国之根本。”公孙珣缓缓而答。“你们以为如何?”

“君侯说了算。”韩当实在是想无所想。“属下听命便是……但有属下在,军中一定会尽量帮吕长史维持一二,而想来以吕长史的过往威望,军中诸将应该也不至于有所不服的。”

“属下也以为可以。”娄圭稍作思索,也是再度应声。“但不妨撤去属下,让审正南来做这个副手,或许更佳……”

公孙珣闻言稍有所思,复又微微颔首。

建安元年腊月,袁绍托魏郡及长子袁谭于都督沮授,然后东走广宗,汇集安平逢纪、平原崔琰,得军八万,却围城十余日至年关而不下。而几乎是同时,公孙珣也终于等到了自己的长子公孙定与自己的长史吕范,以及随行的大批粮草、辎重。

年后,正月初三,卫将军公孙珣终于不再犹豫,其人于邯郸城下誓师,发文河北全境,然后全军六万众扔下魏郡,即刻东向,直扑袁绍。

与此同时,关云长同样放弃了对魏郡的进逼,而是扔下少数防守兵力,集中两万精锐沿着尚在凌汛的黄河,直扑东郡。

袁绍得知消息,竟然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以至于在广宗城数日犹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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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汉之微,豪杰并起而争天下,人各操其所争之资。盖二袁以势,董卓以强,刘表、刘焉、陶谦以授,曹操、刘备、孙坚各挟其智勇之微而不全者也。独珣以人成事。”——《汉末英雄志》。王粲  

第十三章 漳河连清河

某种意义上来说,袁绍的犹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或战或退都是可以尝试的,但又偏偏都有让人为难之处……

如果真要打得话,好的一方面是他现在有生力军,有些许兵力优势,更重要的是还有地利(刚刚开冻的漳水),足堪一战;但坏处是,一旦再次发生像梁期一战那样的大败,那他袁绍的局面就会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如果不冒险,直接扔下广宗退过清河(河流名,清河郡名称来由),回到身后的清河郡中,依靠着清河、平原这些地方的数十座城池节节防御,固然避免了像之前梁期城下一败涂地的局面,但这么做无疑是将魏郡、安平国,乃至于河间国整个拱手送出,有将沮授、张颌等等阵营中的河北势力连皮带骨、连人带地整个出卖掉的嫌疑。

说白了,袁绍还在不肯承认,他是怕了公孙珣,他此番东行根本就是逃窜。而其人一旦自己骗自己,下面的人是没法子的……真没法子的。

这是因为这个封建时代,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人身依附关系上的,地方乡间中的宗族,军队中的部曲制度,文官中的属吏与征辟制度,使得下面的人无条件的依附到上一层人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后层层递进来到唯一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以前是天子,现在是各地诸侯。

而袁绍之所以强大,他的‘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之所以如此有用,便在于此了……因为这天下间的人物如果想做什么的话,又不好或者不愿自己当那个唯一之人,便会理所当然的寻一个人依附,请他领着大家去做这件事情。

实际上回头想想便知道了,当士人们被天子和他的家奴们弄的不堪忍受时,人们那时便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袁氏;而当他们一不小心玩脱了,把皇权弄崩,并搞出来一个董卓的时候,人们为了反对这个千古奇葩,暴戾武夫时,便进一步直接选择了袁绍、袁术;而等到公孙珣异军突起,领着北地边郡一群边缘武夫成功取董卓而代之,而且宣称要鞭挞天下世族和豪强后,这些人为了反对这个他们畏惧却又找不到理由反对的人,却是更紧密的簇拥到了袁绍身侧。

然而,成也依附败也依附,成也公族败也公族……袁绍这个人的出身、性格、能力摆在那里,所以整合起这些力量来极速,崛起也极速,就好像他之前搞关东联军哗啦一下便起来一样,这一次他的本土化、军阀化策略也是哗啦一下便成功了,使得不少人在短期内便看到了压制公孙珣的希望。

可到了关键时刻,这个人身上的一切,却使得那些人难以轻易控制,只能摊手而叹。

毕竟,袁绍不是刘表,不是陶谦,不是曹操。

另一个时空里,刘表靠着荆襄世族剿灭豪强(宗贼),迅速完成了对荆州地区的控制,所谓带甲十万,横行九郡,但一朝身死,那些本地世族便将他的孤儿寡妇轻易出卖;陶谦也是如此,其人出身南部野郡,作风倔强而又蛮横,手里还有兵,前期压制徐州轻而易举,但他一朝衰老,徐州的大权还是落入到了本地世族、豪强手中;便是曹操,另一个时空中他初期起兵时的遭遇更是一个完美的例证,其人得到兖州全靠陈宫、张邈这些人的‘赠送’,可一旦杀了边让,准备真正自己当家,却又被这两个人给轻易出卖,整个兖州也收了回去,只能靠着荀彧献上颍川来立足……

而与这些人相比,袁绍的最大不同,便是他天然为这个体制中的王者,别人可以根据这些人身依附体制中的某些逻辑将地盘、势力卖给他,却无人能轻易背离他,也无法真正控制住他,最起码说控制力度有限。

这也就造就了今天其人阵营中的诡异情状——袁绍无法像公孙珣那样完全控制下面的人和事,可下面的人却也无法轻易摆脱袁绍和质疑袁绍。

当然,这只是问题之一,最大的问题是时代变了……建安二年初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再怀疑,出身再高贵之人,再有权势之人,战场上一根箭矢足以让他化为冰冷的尸体,从而改变一切政治力量对比,决定一切事物的命运。

之前的一次大败,才是这些问题全部暴露的根本缘由所在。

唯独一个讽刺的事情是,袁绍本人恰恰是当初毁灭旧秩序,拿刀子说话的始作俑者之一……昔日洛阳城中,便是他率先攻打南宫,大开杀戒的。

“我军兵力尚足,更有漳水为屏障,为何不能战?”逢纪愤然摊手质问,而他对面之人赫然是郭图。

“道理很简单。”郭图微微拢手而叹。“元图,现在的情况是,胜了也不过是把卫将军的攻势制止在漳水以西以北,而一旦败了却是再难收拾局面……当然,我也懂你的心情,你在安平辛苦日久,而此时若弃了漳水,安平、魏郡,甚至河间多难自存,你心里肯定不好受。这就正如当日钜鹿一败后,许子远甚至俱无神智一般。但是大局就是大局,这一仗,不值得去硬碰硬!”

“这不一样!”逢纪急的满脸通红。“当日许子远是与董昭、张飞斗智斗勇后败回来的,这才失了半郡十城……可若是今日一战都不战,直接一退,便退失了三郡,那下一次呢?总共才十九个郡国,而此消彼长,日后只会退的更快,丢的更多!此事断不可开先河……”

“已经开了!”出乎意料,一旁干坐着的许攸竟然没在意郭图的嘲讽,甚至看他的言语,竟然是与郭公则难得一致,都是想退。“咱们不就是从魏郡退出来的吗?你莫非以为我们这次真的是以守为攻不成?败军之下,若有半分攻击余地,何至于在漳河与清河之间左顾右盼,何至于一个没有什么贮存的广宗旧城都拿不下?审正南是神仙吗,守着一个年久失修的旧城、破城还能如此从容?还不是我们根本兵无战心?”

“可今日手握八万大军,兼有地利,却居然不敢一战,天下人将如何看咱们明公?”逢纪扭头看向许攸,依旧愤然难名。“许子远你莫非是受了北面贿赂不成,才在这里乱我军心?”

“元图啊!”坐在一旁的许攸依旧不气,而是仰头微微感叹。“上一个这么说我的,乃是梁期战前的陈公台……其人当日言语与你刚刚所言相较,只是将八万之语换做十万,兼有地利之言换成背靠坚城罢了!”

逢纪陡然怔住,而中军帐中也随即变得沉寂起来,一时间,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与帐外风声吹动大旗作响而已。

“若是能一死而止颓势,我逢纪又何惜一死呢?”逢元图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低声相对。

“问题是你死了,本初身侧还有何人可以倚靠?”许攸同样低声反问。“陈公台死在梁期,沮授被扔在了邺城,你再死了……难道要指望那些人吗?他们现在是一片忠贞模样,那是因为本初还没垮,一旦本初陷入不可言的境地,他们当日是如何对付韩文节的?而且本初今日的局面,难道不是这些人为了个人与家族私利,逼迫他急功近利才至于此的吗?”

逢纪怔怔无言,旁边的荀谌、辛评、郭图、是仪、郗虑、崔琰、陈琳、彭缪等人面色先是齐齐大变,旋即却各不相同……有人愤然,有人羞赧,有人淡定,有人叹气,还有人只是冷笑。

“如子远兄此言,主公统领三州一十九郡,不说别的,只是这广宗城下便有八万之众,以曲长以上为士,便不下四五百豪杰,两三百属吏,而这七八百人中竟然只有你二人是忠臣吗?”郭图冷笑之后,扭头直直与许攸相对。

“不要挑拨离间。”许攸头也不抬便扬声而答。“我的意思是,这七八百人中间只有逢元图一人是忠臣,连我都是个心怀二念,贪财求生之辈!不比你们好!”

郭图一时语塞,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嘲讽回去了。

“危局在前,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主持会议的辛评心中哀叹一时,然后无奈插嘴。“主公头疾发作,请我们议论,而大军在此也不可能再拖延……到底该怎么办,今日一定要议论出来,然后即刻发动……”言至于此,辛评不由正色。“到底是战是退?”

之前争执了半日的郭图和逢纪竟然一时沉默,各自无言。

“你二人到底何意?!”辛评一阵气苦。“之前相争不下,现在又各自无言,还有你许子远,自己不愿意出力倒也罢了,还非说他人都是奸臣,让其余人根本无法开口……明公卧病在床,敌军说来就来,此时还闹纷争到底有什么意思?”

“仲治兄什么意思?”逢纪对同为元从的辛评还是很尊重的。

“是啊,那就听仲治兄的吧?”许攸拢手嗤笑道。“仲治兄虽然是不得人心的颍川人,却还是本初半个元从,十余年前便与我等一起在本初身边忙过,这次出征更是将自己唯一亲弟与多半家眷留在了首当其冲的梁期,仅凭此事,想来也大概能算是这帐中第二个忠心的人物了……这样好了,足下说吧!足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说了!”

“我能说什么?”辛评长呼好几口气方才平复了下心情,然后肃容以对。“现在的局面你们还不懂吗?在这个地方打仗,稍有不慎,便要全军覆没,所以大家都想走,可是大家也都明白,总不能就这么一矢未发便弃三郡之地……天下人在看着呢!明公为什么病倒?还不是他心里也明白这些道理,而且万事系于他一身,别人能躲能争,他却不能躲,这才发了旧疾!”

“这么说,仲治兄也是无法的了?”许攸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戏谑反问。

辛评一时气急,却又无法。

“仲治也好,你们也罢,没有好法子也是正常。”就在此时,帐后忽然有人开口,却是袁绍在侍女的搀扶下,裹着头巾走了出来,引得满帐中人俱皆肃容。“但是诸位……尔等不管是如仲治、子远、元图等相从我十五载,还是如季珪、子羽等相逢数载,总算是君臣一场,总算是食我一份官禄,却不能在这种时候藏私吧?若有一二所得,还请诸位务必指教,绍必然感激!”

说着,袁绍居然朝着诸多臣下拱手行礼,引得众人惊吓难名,纷纷还礼。

然而,众人虽然看似礼节不缺,可等袁本初艰难坐定,并接过侍女送来的热敷麻布,以布遮面许久,却居然无人献策应声。

只有一个郭图,依旧在那里说什么两难之困局。

许攸在下方看的凄凉,终于是忍耐不住了:“本初,我有一策,或许可以一战,而且还能避开如此死地,兼顾撤退,但若是如之前一般被公孙文琪窥破,然后根本不上当,那我也无法……”

“此时此刻,能有一可行计策就不错了。”袁绍抓下面上的热麻布,愤然掷在地上。“我难道指望在此地擒杀公孙文琪不成?临到艰难之时,才愈见人心……子远,我头疾难耐,不能配合于你,只能让元图、仲治、公则,以及全军上下全都听你号令,你尽管去做便是,不要管我!”

众人面面相觑,却只能随许攸俯身称命。

“回禀君候!”正月初七日,公孙珣引大军急行数日来到漳水右岸曲周城下,尚在望河发愣之时,却有哨骑纷至沓来,带来了一个稍有意外的消息。“我等随张益德将军奉命抢占曲周渡口,建立浮桥,可漳水畔却并无任何防备,而张将军一边搭建浮桥,一边以哨骑先行潜渡过河查看,却发觉浮桥左近沿河十里,各处也皆无埋伏,甚至无袁军一兵一卒……故让我我等汇报!”

“袁本初如此决断?”公孙珣回过神来,只觉得匪夷所思。“便是象征性一战总要有的吧?当日就在此处对岸,数万黄巾军老弱俱在,被困在河畔,虽知必死,却也懂得背河反扑以示决心……他坐拥八万大军,真不怕被天下人笑?”

“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旁边董昭稍一思索便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袁军之所有犹疑便在于袁绍本人,一面已经畏君侯如虎,一面却死要面子……但之前袁绍便一直有头疾的说法,听说之前梁期战后更重,此番在广宗城下也有细作回报提及他犯病一事,想来是一时病重,反而让其人麾下谋士们省了争辩,以保全其人为名干脆后撤了!”

公孙珣这才缓缓颔首:“如此说来倒也有道理,但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全军渡河向广宗进发便是!”

言罢,其人兀自打马,连曲周城都不入,便要亲自引兵渡河。

“君侯!”就在这时,娄圭忽然打马跟上,并出言喊住其人。“子衡与公子尚在身后,是要他们渡河还是暂且进入曲周城中安顿?”

“跟上便是。”公孙珣头也不回。“袁绍若撤,我军中多少还留有万余骑兵,正是追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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