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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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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赵皇后讳芸,清河东武城人也。昔,后父辽西太守赵苞甚奇太祖,欲约为婚姻,乃私告于母、妻。母、妻亦感太祖豪杰之气,且念其恩,私许之。然,赵皇后独生,其祖母多爱之,虽欲许,屡延也。苞恐有变,乃谏母曰:‘吾私念文琪慷慨豪气,恐终非池中物也,延之,则天下将笑吾门坐失英雄也。’赵母深以为然。时太祖母方至柳城,赵母乃牵后手,携子、妇出官舍直入太祖门前,于街上语太祖母,荐以为妇,太祖母愕然当场,不知所措。举郡传之,遂成佳话。”——《旧燕书》。皇后本纪  
第十六章 大飨(上)

赵老夫人在商栈大门口对自己孙女抬手那一指,比什么三媒六聘加一块恐怕都要强上一百倍。

于是乎,这件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再无转圜之理。

等两家人再进去商业互吹,热切讨论了一些礼节上的问题,公孙珣再亲自驾车把人送回去,然后再回来……就已经是天色擦黑了。

“以后不许把咸鱼摆在外面!”商栈刚刚收市,而权六姨正在院中传达自家主母的训导。“真以为朝廷的人都是傻子吗?不晓得东莱那里已经收咸鱼税了吗?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安利号只卖‘鲜鱼’,不卖咸鱼!”

众人赶紧答应,然而有人俨然是看到了从旁边路过的公孙珣,便忍不住开口打趣奉承:“不过六掌柜,如今我们和太守家是亲家了,真需要如此正经吗?”

“若不是亲家,反而无需小心。”公孙珣头也不回的笑道。“就是因为做了亲戚才要讲究一些的。”

“听到了没有?”权六姨板着脸继续训斥道。“还有,今日又是谁让莫户袧拿走那么多货的,这明显超标了吧?”

“六掌柜见谅,实在是今日收的货太多,而莫户袧这人又素有诚信……”

公孙珣笑着摇摇头,直接回到堂上去见自家母亲了。而等他推开门来,却看到已经点了烛火的正堂上,公孙大娘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发呆呢。

“我回来了。”公孙珣行礼完后便顺势坐了下来。“母亲,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先是当街失神,后来进屋居然还问你儿媳会不会武艺?人家赵太守脸都黑了!”

“这事别提了。”公孙大娘难得老脸一红。“咱们之前不是正说到赵云嘛……你不晓得,我们……呃,我那时候……你晓得的,是有把赵云当做女子的故事书的,就像你小时候我与你说的花木兰一样。”

公孙珣早已失笑:“她若是你所言那个赵云,哪里需要我把她从战场上背回来?怕是要她把我背回来才对。人家不说了吗,芸是《淮南子》中的芸,所谓‘芸草可以死复生’……现在想来倒也贴切,她这次遇到我这个《淮南子》中的珣玉,也算是死而复生了。”

“说的跟《红楼梦》似的。”公孙大娘嗤之以鼻。“还木石情缘呢?不过且不说这个,我也有话与你说……”

“母亲请讲。”

“之前安排的那一百零一个美婢,原本是想等闲下来就挑选挑选送到你身旁的,可如今这眼瞅着都要媒妁之言了,这事就不能再提了,只怕要散出去到商号各处做工。否则……否则人家那赵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母亲说的对。”公孙珣闻言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是可惜那一百多个美婢呢,还是在感慨赵老夫人。“赵老夫人着实厉害……只是不晓得她为何如此心急,而且还认定了我?”

“就是因为厉害嘛,所以才如此心急的。”公孙大娘愈发感慨道。“她这种人物,碍于见识所限,未必就知道大汉要倾覆,可这世道一年不如一年,眼看要出乱子却是没得跑吧?再说了,咱们担心宦官党人咬起来会血流成河,她又何尝不担心呢?所以,只怕这位老夫人也是心有所感,这才迫切想要在我们辽西边地留个存身之所。”

“确实。”公孙珣连连点头。“连娄圭这混子都晓得这世道迟早要出乱子,何况是赵老夫人这种人物呢?而这么一想的话,我们两家倒也是天作之合。”

“与你是天作之合,与我就未必了。”说着,公孙大娘又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额头。“那小娘倒挺弱气的,那个亲家看上去也挺老实的,可是摊上这么亲家祖母……辈分高、年纪大、手段狠,而且往后几年恐怕还就要在辽西呆着,你娘我以后搞起宅斗来,怕是要吃大亏。”

公孙珣面无表情,假装没听到。

“不说这些了。”公孙大娘摆摆手赶人道。“你去吧!”

公孙珣起身行礼,刚要走人,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母亲,那一百多个美婢,未必就要散出去做工……”

“你这话与你妻祖说去。”公孙大娘嗤之以鼻。

“不是。”公孙珣赶紧解释道。“儿子的意思是……韩当和程普都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二者的生活也好,婚姻也罢,母亲不妨关心一下,因为这种事情倒是我反而有些不好多嘴了。”

公孙大娘闻言先是若有所思,然后却又忽然一拍几案:“对啊!”

公孙珣被吓了一大跳,然而虽然是不明所以,但自己老娘毕竟是答应了,所以他便不再多言,而是直接告辞离开,只留下对方一人在那里继续大开脑洞。

来到外面,商栈中还是热闹如初,原来,简单的训话已经结束,安利号的人马正在清点货物,分类入仓什么的,而且似乎还有借着自己定下婚事发喜钱的节奏……公孙珣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径直到后院去寻公孙越了,也是打听一下卢龙塞那边的局势。

然而,刚一转身,就在后院入口处碰见了韩当。

“恭喜少君了。”韩当迎面拱手。

“多谢义公,”公孙珣也笑着上来招呼道。“你可知道阿越在何处?”

“不瞒少君,越公子、范公子、娄子伯,还有德谋兄他们都在范公子处玩卡牌。”

“这倒是省事了。”公孙珣当即失笑,然后脚步不停,直接往公孙范处走去。

但是,走不到几步,他却忽然心中一动,紧接着又停了下来:“义公怎么不去玩牌呢,莫不是专门在此处候着我有话要说?”

“正是。”韩当正色答道。

公孙珣也赶紧正色起来:“你我之间,何至于此?有什么话尽管道来便是。”

“少君。”韩当闻言就在这后院中再度躬身一礼。“在下有一事,那日在战场上就想说了,只是我这人嘴笨,也不晓得如何开口。然而,今日看到少君与太守千金定下婚约,心知若是再不讲,怕就要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刚才听越公子说,再过两日,右北平王太守和刘刺史一起到来此处,咱们这位赵太守就要大飨士卒了?”

所谓大飨,必然要大赏。

于是,公孙珣当即反应过来:“义公莫不是对受赏之事有什么想法?我上次在战场上说到保你一个曲军侯,你似乎就……义公,你这倒是让我不解了,曲军侯是不够还是不好?”

公孙珣这声质问是有缘故的。

须知道,汉军是部曲制度,一曲两百人,设一曲长,即为曲军侯,秩六百石;再往上则是别部司马,这个位置下辖不确定的几个曲,可能两个,也可能是三个、甚至四个,那就标准的千石大员了。

而汉代官吏制度,六百石以上就是朝廷命官,就需要上报朝廷了,甚至可能还要进京当羽林郎……所谓培养一下忠君爱国之心之后,才能让你担任如此要职。

至于公孙珣当日这么说,其实已经有些吹牛皮的味道了……他当日只是觉得,如此大胜之下,韩当既有大功,又有在卢龙塞的军中资历,赵太守估计也拒绝不得。便是上头真要较起真来,召韩当入京当羽林郎,现管这事的人物也是刘宽,所以他才敢这么多一嘴。

但现在想来,韩当此人终究门第太低,怕是依然难办,也就是这赵太守成了自己岳父,才有多了一些把握。

孰料,这韩当现在竟然还有些……不太乐意?

“少君。”韩当见状,赶紧再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语气也显得有些焦急了起来。“我岂是那种不知足之人?”

公孙珣面色稍缓:“如此,便是有些别的想法?”

“实在是不瞒少君。”韩当站直身子后叹气道。“若是一年半前,有人与我说,要保举我个六百石曲军侯之位,我怕是要高兴的睡不着觉,因为彼时我一心只想凭手中弓马来换来前途,并没有太多见识。但这一年多,随少君还有两位公子一起去游学,在緱氏山下的官道边上……眼中见到那么多达官贵人往来奔走、朝起夕落,耳中听到那么多豪杰有志难伸、落魄异乡,若是还不晓得这世道是怎么一回事,岂不是个傻子?”

公孙珣微微眯眼,他是真来兴趣了:“所以义公到底想要如何呢?”

“少君。”韩当正色道。“我直言吧,你在太守那里保举我一个曲军侯,我自然感激涕零……可是我须晓得,这世道的官想要坐得稳,不止是靠你有没有本事,还要看你有没有靠山。我今日做了这曲军侯,靠的是少君与太守,可太守三五年终究要走,而少君你更是不知道哪天就要飞黄腾达,去别郡任官。届时我一寒门居于此位,只怕是要如德谋兄在右北平的情形,所谓靠山一走,就被人给轻易掀了下去……”

公孙珣听到这里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上前半步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恕我冒昧……义公的意思,莫不是想说,这功劳如何都不管了,而是此生此身跟定我公孙珣了?”

“正是此意。”韩当坦然与对方对视道。“此意早就有了,只是我韩当一介武夫,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也不晓得有没有什么礼节,更不晓得那吕范又是如何……”

“无须表达。”公孙珣哪里还能忍住心中兴奋之情,当即昂然答道。“也无须想别人!今后你韩义公与我,自当共富贵!如此足矣!”

“韩当,字义公……太祖乡人也……汉熹平年末,尝以宾客身与太祖出塞,临阵决于鲜卑。敌酋骄横,越众出阵,当一箭而落,三军惊骇,乃有大胜。后,太祖谓之曰:‘义公英武,宜举为军侯。’当默然不语。太祖复问曰:‘军侯秩六百石,以白身宾客骤进六百石,尚不足乎?’当乃曰:‘固不足也。’太祖大奇:‘六百石军侯,吾之极能也,汝欲何秩?’当立于马上,昂然曰:‘当此生无别念,惟愿明公德加四海矣。届时,当自配青紫也!’太祖喟然叹曰:‘此天授义公与吾也!’”——《旧燕书》。韩当列传  PS:感谢台妹的三度飘红。

还有……简介修改出了错……出了个病句,尴尬中,大家不要在意。





第十七章 大飨(中)

且不提公孙珣如何志得意满,另一边,不过两日,右北平王太守和幽州刺史刘虞就联袂而至,于是赵苞当即与两位大佬一起在柳城大飨军士。

话说,之前就讲了,大飨必然有大赏。那以祭祀为名宰杀的几头牛,还有十几只羊,还有什么咸鱼、酒水之类的固然看起来挺热闹,但朝着两万人分下去后也就是那样了。实际上,即便是最底层的士卒也都心里清楚,一顿好吃的终究只是浮云,而且作为边军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种饮食上的加恩……最重要的当然是这次大胜后的相关赏赐。

你还别说,别看公孙珣和他老娘私底下总是嘀嘀咕咕,说什么大汉药丸之类的,但在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胜之下,人家大汉朝的力量还真是彰显无疑。幽州刺史那里,本来就攥着青州、冀州、兖州三州每年例行支援边郡的钱粮,此时刘虞大手一挥,倒是毫不吝啬,而且颇为公正……只不过塞外运送钱粮太过耗费,想要见到钱还得等到士卒们回去后从本地府库里领。

当然了,这年头大汉朝的信誉到底都还在,所以下面的士卒自然是群情振奋。

不过,这终究只是底层士卒的赏赐而已,而且基本上也全都是钱帛之类的东西,对于参与此战的军官、郡吏、乌桓头人来说,相关的赏赐就要更加费时费力,而且也不可能只是钱粮了。

实际上,大飨从中午开始,而等到下午时分,刘虞出去当众宣布了底层士卒的赏赐后,军官们、头人们、吏员们,就迫不及待地簇拥着三位大佬来到了柳城中间的高台上,重新开宴……也是顺便讨论一下众人的赏赐。

“这要是鲜卑人有知兵的,”高台之上,跟着公孙珣过来的娄圭忍不住冷哼一声,却是又说起了风凉话。“不要多,只要那几千败军重新鼓起勇气杀回来,怕是汉军要反过来一败涂地,连柳城都要丢掉!”

“道理是这个道理。”公孙珣无奈摇头道。“但子伯你还是有些纸上谈兵了……你得晓得,军士们也是人,军官们人人想要功劳,哪个愿意此时放弃争功的机会留在营中驻守?而士卒们也人人疲惫,你又怎么可能让大部分人吃喝,却强令一营兵强打精神仔细提防?之前府君提前犒赏柳城军士,此时又分出一曲骑卒到大凌河处巡视,已经是做的不错了。”

“确实如此。”韩当也忍不住蹙眉道。“我之前就在边军之中,晓得军中最重要的便是赏罚二字,此时若强要这些军官、士卒如何如何,只怕不用鲜卑人来,他们自己就先晔变了!”

娄圭依然不服气:“可若是鲜卑人真打过来又如何?”

“这就要说到什么叫做上将军和古之名将了。”一旁的程普忽然叹气道。“鲜卑人那里此时又何尝不是丧胆?若是那边的首领真能鼓起士气杀回来,本身就可堪称名将之所为。而我汉军若能令行禁止,依旧提防如初,那领军之人也可以比肩周亚夫了!”

公孙珣听到此话,猛地一拍巴掌,当即称赞道:“德谋所言再对头不过,这天底下总是知易行难,道理谁都懂,可是真要是做时,又有几人能知行合一?真要是能知且能行,自然就是史书中有所开拓的英雄人物了。”

娄圭当即哑巴了下来。

而就在这边几人闲聊扯淡的时候,另一边,宴席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是赵老夫人与赵夫人出面感谢众人,然后整个高台上的人全都避坐问候,再然后公孙珣的那岳祖母和岳母又一起退下……接下来,争功大戏果然开始了。

最先跳出来的赫然是辽东、玄菟、辽东属国(昌黎郡)三郡的援兵……只见这些人借着酒劲,这个说什么本部多少斩获,那个说什么本部如何英勇,然后还有人说自己属下谁谁谁砍了谁谁谁的脑袋,一时间倒也热闹。

对此,坐在上首主位的三位大佬却是各自微笑颔首,并不以为意。

原来,这些人毕竟都是郡兵,按照汉代以郡为国的政治特性,这些人的升迁终究是他们自家太守、都尉或者长史说了算。所以,有州内军事统筹权力的刘虞也好,本战主将赵苞也罢,当然还有打酱油的王太守,全都不在乎这群人吹得有多大——你吹成自己一个人斩了六千首级他们都笑呵呵点头的!

反正嘛,到时候大佬们还要开小会,商议完之后自然会直接移文给这些郡国,说你们郡这次分了……呃不,斩获了五百个首级,这个数字是州里面和邻郡都认可的,你们郡里自己看着论功行赏吧。

到时候自然就了结了。

实际上,这些郡兵也正是因为晓得自己的去处,所以才毫不避讳的第一个跳出来吹牛,吸引一下目光、活跃一下气氛……反正大家都乐呵呵的喝着酒,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万一这新来的幽州刺史刘虞是个傻子,然后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呢?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不过,邻郡援兵们的表演终于还是适可而止了,因为天黑之前,要表演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不,随着一阵心照不宣的安静之后,本郡的军官和郡吏们也开始出来表功了。而由于长史阵亡,郡丞是文官,更留守在了阳乐,所以,此番首先跳出来的竟然是柳城守将,那位秩高千石的别部司马。

然而,这位别部司马是真吹不出什么功劳来……不是说他没功劳,守住柳城就是大功一件嘛,可然后呢?

所以这位别部司马简单的叙功之后,就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边的乌桓人翻白眼骂人了,根本没别的话。而刺史刘虞大概是觉得再这么下去会严重伤害到汉乌之间的传统民族感情,就忙不迭的认可了他守住柳城的功劳,然后让他坐回去了。

可是有意思的是,等这位别部司马坐回去以后,竟然一时无人开口了……按照公孙珣以往的经验,以前卢龙塞那边的几位曲军侯是挺骄横的,可别忘了,这一次他们都还是戴罪之身,估计都在卢龙塞那里唉声叹气等着降职呢,又哪里会来争功?

可是郡中几位正经的实权曹官呢?为何不见他们出来?

公孙珣一边想一边几乎是本能的看向了本郡的兵曹椽,论本郡兵事,此人应该是郡吏中的首席啊?然后甫一看过去,他却发现对方赫然在看着自己呢!再一扫视,何止是兵曹椽,满郡上下,竟然都在盯着自己这个他们昔日的同僚看呢!

公孙珣恍然大悟,当即失笑,只见他正了正头上的进贤冠,朝公孙范等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豁然起身参拜:“见过方伯,见过明府,见过王府君。臣,辽西郡主计室副史公孙珣,有一言在此……”

“外十二州,每州刺史一人,六百石。本注曰:秦有监御史,监诸郡,汉兴省之,但遣丞相史分刺诸州,无常官。孝武帝初置刺史十三人,秩六百石。成帝更为牧,秩二千石。建武十八年,复为刺史,十二人各主一州,其一州属司隶校尉。诸州常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国,录囚徒,考殿最。初岁尽诣京都奏事,中兴但因计吏。”——《后汉书》。百官志 

第十八章 大飨(下)

“……当时情形危急,非言语所能叙述……右北平兵曹佐吏程普负明府夫人临阵脱险,复又回转阻隔追兵,于万军阵前赤手连格三骑,震骇敌兵,情形方安……其勇略惊人,盖当时虎臣之风也,请王府君明鉴,善加提拔。”

“吾家中宾客,前卢龙塞令支塞障尉韩当,临阵射杀敌酋柯最坦,功当第一,臣恳请明府彰其义勇!”

“我弟公孙范,世宦两千石,不避刀矢,仗三百胡兵临阵反攻鲜卑中军,阻塞其路,使大军从容合击,功高劳苦,望明府察之任之。”

“南阳娄圭,家世名族,善出奇计,此番潜入多赖其计,且临阵格杀鲜卑兵一人,负府君女脱险,堪称大功,请方伯明鉴。”

“尚有辽西鲜卑莫户部,久居汉境,颇慕汉化,此战临阵倒戈,多赖其力,望明府善抚之。”

一番话说完以后,公孙珣长身直立于台上,却又微微俯首,保持住行礼的姿态,静待台上三位真正的权势者发话。

“文琪所言,我已经全都晓得了。”公孙珣的岳父,现任辽西太守赵苞稍微有些敷衍的答道。“这几人的功劳我自然会有所调配,你且退下吧。”

“哎!”一旁的右北平郡王太守却于此时突然插话。“赵公怎么能如此苛待功臣呢?我率军到卢龙塞时,一听到昔日三十骑破营的公孙文琪这次只带四人潜出塞去,就晓得他要和上次一般立下殊勋!战后一打听,果然如此……区区五人,潜入万军之中,一人负赵公尊母脱出;一人负赵公夫人脱出;一人负赵公爱女脱出;一人临阵射杀敌酋;一人临阵乱敌中军……依我看,这五人的功劳怕就是此战前五的功劳了!”

王太守的突然插嘴似乎有些让赵苞始料未及,搞得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愣在当场。

但这还没完,这位众人眼中纯粹是因为地理位置太近而过来打酱油蹭功劳的右北平郡王太守,说着说着居然又站起身来,并径直端着自己的酒杯来到公孙珣面前:

“而且再说了,文琪你对此行他人的功劳如此推崇,却为何只字不提自己的作为呢?这次潜入敌军难道不是你领头的吗?群英岂可无首,他们的功劳难道不该算在你身上三分吗?身为郡吏听说自己主君陷入忠孝两难的境地,不惜性命潜入敌营,结果不仅救回了主君的家人,还在临战前扰乱贼人部署,击杀贼人首领……诸位,这叫什么行为?依我看,这叫忠义智勇兼有的大丈夫之举!来,文琪满饮此杯!”

王太守位居两千石,却去盛赞一个别郡的年轻小子,还主动给对方端酒,真的是无上荣耀了。

孰料,公孙珣双手接过酒来,却不着急喝下去,而是仰起头来正色回了一番话:“王府君以它国之君飨别国之臣,着实厚爱。只是我听说,君子不仅飨礼而且飨德……还望王府君成全!”

王太守闻言忍不住捋须大笑:“我晓得了……程普。”

程普闻言赶紧上前行礼。

“我郡兵曹椽最近托病,我已经顺应人心免了他的职务,让他回家养病去了,你立下如此殊勋,正好可以补上来!”

程普闻言面色微变,却终于还是喜色多了些,便当即俯身拜谢自家府君的提拔,并转身又拜谢过了公孙珣的举荐。

话说,这些天中不止一人替公孙珣试探过程普的心思,程普本人也是有所意动……他是真觉得这个公孙主计是个敢做事情且能做事情的人,而且出身还不赖。但是,如今这世道怎么看都还在秩序中,作为一个上有着家庭牵挂,而且前途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郡吏,他是不可能只凭意气相投这四个字就学着韩当那个无牵无挂之人如何如何的……说白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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