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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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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发~
  

第45章
  杨谨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石寒的肌肤上起出来之后, 红玉立时冲了过来,小心却迅速地用锦被遮住了自家庄主赤。裸的身体。
  杨谨:“……”
  被嫌弃到家, 她只能压下满脑子的莫名情愫,撤到一旁立着, 看红玉擎着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石寒刚温好的汤药。
  石寒的身体,被经年的病痛折磨得脆弱不堪。她素日又是个极好强, 劳心且劳智, 若非杨谨之前的行针, 单凭她自身所剩无几的气力,莫说康复了,就连眠心草的药力都无法吸收。
  杨谨通过用针, 疏通了她因病近乎闭塞的心脉。用针的同时, 杨谨又暗暗运了一些自身的内力入针, 这些的共同作用使得石寒的身体重又焕发了生命力。
  也因着这个,石寒的心脏多少能够供血了, 她的脑子中也不似之前那般浑浑噩噩,而是回复了几分清明, 竟能够半昏半醒地任由红玉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
  红玉见自家庄主居然能够自主吞咽了,心中又惊又喜,她鼻腔一酸, 眼泪都要涌上来了。她一时心急,恨不能把这半碗药都马上喂进庄主的嘴里,然后庄主能马上痊愈像从前一样。这般想着, 她手上喂药的动作不由得快且急起来。
  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入杨谨的眼中,杨谨真怕那榻上还虚弱着的庄主被她这么急躁再弄得呛着了,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红总管,你……那个……你慢些……”
  红玉还沉浸在庄主痊愈的幻想中,猛然听得这么一声,倒被惊了一跳,舀药的动作一滞,脑子里霍然跳出来杨谨之前面对自家庄主的娇。躯鼻孔滴血的窘态来,怒火腾起:“我自然懂得如何侍奉我家庄主,不劳施公子怜香惜玉!”
  杨谨俊脸上一红。她本来是好心提醒的,却被对方误会成了别有用心,偏偏之前还发生过那等无法描述的情景,只能怪自己莫名其妙的脑子浑噩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年轻,面皮儿自然薄,被红玉这句话说得无地自容。转念一想,针也施了,药也喂了,自己还戳在这儿做什么?
  “那、那你忙吧!我……”杨谨抿了抿嘴唇,心道我还是先去给自己开一副润燥祛火的方子去吧。
  她讪讪地离开,红玉全副心思都在石寒的身上,自然也不多言。
  杨谨觉得颇尴尬,悻悻地出了门,迎面正碰上守在外面的两名石寒的贴身侍女,正是那日阻拦她的两个。
  “施公子辛苦了!”一名侍女朝她施了一礼,温和道。
  “耳房已备下了热茶和点心,施公子要不要移步去那里休息一下?”另一名侍女也行了一礼,颇为热心。
  杨谨的医术,以及为庄主之病奔波的辛苦,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前些日子是误会了杨谨了。且又看这位“施公子”气度不凡、人如美玉,好看、有才华、品性高……这样一些词语加诸于杨谨的身上,自然会让这些小姑娘大生好感。是以,她们对待杨谨的态度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多谢两位姐姐!”杨谨抱拳,还了一礼。
  她想着还是寻个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心绪吧,之前太……罢了!先别想那些了!
  耳房中。
  杨谨抿了一口茶盏中的热茶,不烫,温度刚刚好。她咂了砸滋味,又看了看茶盏里蜷曲如螺还泛着一层白毫的茶色,挑眉——
  竟然是洞庭碧螺。
  这寒石山庄的待客之道也算周谨了。
  茗茶入喉,闷乱的思绪仿佛被灌入了一片清凉金风,渐渐地安寂下来,似是头晕目眩脚踩棉花的人突地踏到了实地上。
  忽的,一阵足音闯入了杨谨的耳朵。她微诧抬头的时候,恰与来人的目光对上了。
  那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穿着秋色长裙的少女。那少女显然没料到耳房中还有旁人,先是一怔,紧接着,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就盯紧了杨谨的脸。
  “咦?你是谁啊?”她同样诧异地看着杨谨。
  这话杨谨还想问她呢!寒石山庄里,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一位。
  “啊!芷苓姑娘!”之前的那名石寒的侍女走进来,意外地看到了闯进来的少女。
  少女的目光转过来:“秋意姐姐,你这是……”
  她奇怪地看着对方手中的紫砂茶壶,似是注满了茶汤。
  秋意向她欠了欠身,缓步走到杨谨的面前:“施公子,请慢用!”
  竟是为杨谨的茶盏续满了茶汤。
  那叫芷苓的少女更诧异地看着杨谨手边的那只紫砂茶盏,明显同那茶壶是一套的。
  杨谨欠身谢过了。
  “秋意姐姐,他是谁啊?”芷苓不禁问道。
  秋意陪笑道:“这位是新请来为庄主看病的郎中,施公子。”
  “郎中?”芷苓自言自语地重复一句,打量着杨谨的脸。
  复又瞪圆了眼睛,大声道:”这么年轻的郎中?还这么俊!”
  第一句话杨谨听惯了的,几乎每个初初知道她是郎中的人都会这么感叹。可是,第二句……这姑娘应该知道自己的男子身份吧?
  秋意早就习惯了这位芷苓姑娘的直言莽撞,忍着笑道:“有才学岂在年高?”
  芷苓盯着杨谨的脸,还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么俊呢?我都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男子……”
  她的话都溜进了其余两人的耳中,秋意颇觉尴尬。杨谨则暗自好笑。
  这姑娘同她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带着一股子率真劲儿,又不令人心生反感。
  这边,两个人刚打了个照面,尚未彼此说上话呢;那边,隐隐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杨谨听到那惊呼声是从庄主卧房的方向传来的,微微蹙眉,不由得站起了身。
  “施公子!施公子!快……快!”另一名叫做冬青的侍女急跑了进来。
  然而,当她看到屋内的芷苓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化,急乱的脚步也缓了下来,绷着勉强撑起的笑容,敛衽,不疾不徐道:“施公子,庄主有请!”
  杨谨诧异于她的变化之快,可听到这话,脑中迅速反应必定是庄主那里出了什么棘手的状况,忙点了点头,随冬青去了。
  秋意面上隐有忧色,也忙跟了去,却在芷苓也想随之进入庄主所居的正院的时候拦住了她的去路。
  “芷苓姑娘,可有什么事需要婢子禀报的?”秋意面上挂着恭敬的淡笑。
  芷苓眼睁睁看着杨谨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方醒过神来,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许久没见到庄主了,来问安的……”
  她说着,话锋一转,笑嘻嘻道:“好姐姐,那个俊少年,真的是郎中哇?”
  秋意依旧带笑,道:“婢子可不知道那许多。那俊少年是红总管请来的,要不姑娘去问问她?”
  她故意将个“俊”字咬得重些,芷苓并不觉得羞涩,倒是听到“红总管”的时候却缩了缩脖子,吐舌头道:“我可不敢!又要被她责骂不好生习学尽问些有的没的了!”
  “庄主怎么了?”杨谨急问着,脚下却毫不减速。
  “我也不知详情……只听红总管在里面惊叫,然后就唤‘快去找施公子来!”,我不敢耽搁,忙跑出来了……”冬青的脸上全是焦急的神情,说话都磕绊了。
  杨谨于是不再多问,急冲冲地闯进了石寒的卧房。
  她只扫了一眼平躺在榻上的石寒,心里就咯噔一声——
  石寒仅露在外面的面部泛上了铁青色,她的眉头紧蹙,哪怕双眼闭着仍能让观者体察到她此刻有多痛苦。
  杨谨顿觉胸口一疼,因为她已经听到了空气中断断续续的牙齿磕碰的声音,登时脑中嗡的一声闷响——
  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冷!
  为什么会突然冷起来?
  杨谨冲上来,一把扯开手足无措已经急得快要掉眼泪的红玉,将锦被下石寒的手腕拉出来,三指搭在她的腕脉上。
  然而,杨谨听到的却是自己难以抑制的急切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别慌!千万别慌!
  她不会有事的!
  杨谨在心里默念着,强令自己克制住纷乱的情绪。
  “你都做了什么!”杨谨大声道,近乎质问。
  “没……我什么都没做……只、只喂了药……”红玉语无伦次。
  药?
  杨谨猛然转向一旁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又抬头看向石寒依旧铁青的脸。
  眠心草……
  原本生长在漠南的眠心草……
  莫非因为它的性寒?
  她脑中纷乱一片,一时间理不清楚思路。无暇细思,救人要紧!
  杨谨立马跳上床榻,抱起了石寒的身体,将她的整个身体搂进自己的怀中,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丹田处,一手按在她左胸口的心脏处,调息,暗运内力,将内力化作丝丝暖流通过两个人接触的肌肤送入石寒的体内的经络之中。
  约莫两刻钟过去了,杨谨的脸色从平素的红润渐渐变作了缺少血色的苍白色,她的头顶上,已经蒸腾起了氤氲,变作冷汗从额角滑落,没入了衣领之内。
  杨谨觉得此时的自己很虚弱,从没体会过的虚弱,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候胎毒缠身的时光。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就是怀里的石寒,总算不似之前那般如同抱着个冰人似的了。
  她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垂眸去看怀中人的脸色。果然,之前的铁青色散去了许多,牙齿也不再冻得上下相磕,一双好看的眉毛也渐渐舒展开来,重又恢复了它们美好的模样。
  杨谨长吁一声,下意识地环紧了石寒的腰身。
  仿佛回应她似的,昏睡中的石寒鼻腔中轻轻地哼喃一声,柔软的身躯更顺从地依进了杨谨的怀中。
  

第46章
  石寒在无意识中, 自然而然地寻找着温暖的源头。杨谨环着她的腰身,觉得她像只乖顺的小猫儿似的, 杨谨情不自禁一颗心也柔软成了一汪春.水。
  红玉在刚才石寒突发状况的时候就被吓呆了,又被杨谨扯到了一边, 她眼睁睁地看着杨谨抱着自家庄主赤.裸的身体,许久,庄主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红玉知道, 庄主这是被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
  此情此景之下, 她再也不敢去质问杨谨的“登徒子”行径, 而是白着脸盯着石寒,没把握地向杨谨道:“施公子,庄主她这是……”
  杨谨其实也很困惑, 她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之前行针的时候还好端端的……
  她这会儿不敢轻易放开石寒的身体, 只能不间断地用自己的内力温暖石寒的身体。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杨谨轻轻地扳过石寒的脸, 仔细地打量,试图捕捉到蛛丝马迹。当她的目光扫过石寒紧闭的双眼下那淡淡的青痕的时候, 不由得一怔。
  她忙命红玉取来自己随身的医药包,从中取出一根麦秸粗细的银针来, 在烛火上燎烤过后,又拉过石寒的一只手,在其中指尖儿上的中冲穴上刺出了血。
  那根银针是中空的, 刺出的血被存在了空管中,又被杨谨滴入了她随身带着的试毒药剂上……
  果然,那原本呈雪白色的试毒剂登时染上了青色。
  杨谨大吃一惊。她难以置信地死死盯住石寒眼下的青痕, 实在不敢相信刚刚的发现。
  “……”红玉看着那片惊悚的青色,求助地看向杨谨,得到的却是杨谨拧成一个疙瘩的眉头。红玉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若是眼前这位都拿庄主的病症没办法,那可真就……不大乐观了。
  杨谨蹙眉想了想,索性扬起手掌,朝着自己的腕部的内关穴处一挥,登时一道血线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
  红玉一惊。
  然而杨谨接下来做的事,更让她大惊失色——
  杨谨牵起石寒的手腕,手掌又是一挥,石寒的手腕内关穴处也出现了一道血线。
  “施公子!不……不可……”红玉紧上前一步,却被杨谨一道凌厉的眼神将剩下的话噎了回去,只能目不转睛地忐忑地盯紧石寒手腕上溢出的鲜红血丝。
  杨谨于是不再搭理她,专注于手中事。
  她小心地将自己的内关穴对准石寒的,深吸一口气之后,暗催内力。一道细若涓流的线状内力自她的丹田处缓缓而出,沿着她体内正中的冲脉逆行而上,至胸口处与手厥阴心包经相汇,又沿着这条经脉向下注入她的手腕处,直到在她的内关穴冲入石寒的内关穴,再沿着石寒的手厥阴心包经注入石寒的心包络……
  如此运转了一个来回。那道内气识主,带着石寒心包络内的丝丝缕缕的血液又回到了杨谨的体内。
  当那带着寒气的血液进入杨谨的身体的一瞬,她陡然打了个激灵。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她尤记得十年前那种痛入骨髓亦冷入骨髓的感觉如何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幼小的身体,那种感觉,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想起来,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杨谨猛然抬起头,看着软绵绵倚在她身前的石寒,跳入她眼中的,正是那枚朱砂色的泪痣,如血一般。
  杨谨心口绞痛:她怎么会中了这阴狠霸道的毒?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害了她?
  此刻,杨谨终于捕捉到了几丝缘由——
  庄主患有心疾之症不假,亦不轻;可不知如何中了毒也是真的。而眠心草的药性霸道,加之自己之前行针疏通了她的经脉,以至于眠心草药汤被服下去发挥药力的同时,也将她所中之毒的毒性带入了经络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毒中得不深,想来是谋害那人刚刚下手不久。而不幸中之万幸就是,谁又能预料得到,杨谨曾经深受这种毒的折磨,对于如何祛毒,她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杨谨顾不得自己腕上的伤口,先替石寒止住了腕上的血,又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了。
  轻轻放倒石寒的身体,又轻手轻脚地覆上锦被,杨谨怔怔地凝着石寒的脸,出了一瞬神。此时此刻,她其实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空,空得像是突然被摘除掉了什么关键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似的。
  杨谨抿了抿嘴唇。她不得不承认,怀抱着石寒的感觉太好。
  当那人完完全全依偎在自己的怀中的时候,哪怕十分清楚她对此并无知觉,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可那种被全然依赖的感觉,还是令人心口发烫。杨谨默默握了握拳,不自控地肖想着那人清醒的时候若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会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杨谨握拳这么一用力,带动了她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杨谨抬腕看了看伤处,手指轮动,止住了流淌的鲜血。
  “包扎一下吧,施公子。”红玉道。
  “不妨事。”杨谨摇摇头。
  她觉得很有必要将庄主中毒的真相告诉红玉,唯有如此,才能切断下毒之人再次下手的可能,也才能保证庄主体内的毒被顺畅地排出。
  “什么!中毒?”红玉惊呼。
  “红总管还请低声些,”杨谨沉声道,“那下毒之人难保此刻不在贵庄中。”
  “好贼子!”红玉狠狠地咬牙,“若被我逮到,不活剥了他!”
  “我将此事告知红总管,就是想请红总管多加小心。”杨谨道。
  “那我家庄主……她的病……她身上的毒可有……”红玉不敢问下去了。
  “能治!”杨谨笃定道。
  红玉顿觉心内大定,急道:“那就请施公子快些用药啊!”
  杨谨又何尝不想用最快的速度治好石寒?可身为医者,她需考虑的远比红玉要多。
  “红总管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模样吗?”杨谨忽道。
  红玉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困惑地看向杨谨。
  “当年,庄主和红总管初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身染寒毒,日夜受那毒的折磨。”杨谨道。
  红玉一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直往上蹿。她盯着石寒的脸,又猛然转向杨谨,抖声道:“你是说,庄主她、她中的毒和你……”
  “正是和我一样的毒,”杨谨点头,面色依旧泛白,“不过,她比我要幸运,毒性不深,应是下毒之人得手不久。”
  红玉的眸子中射出两道危险的光,显是恨极了那下毒之人。
  “我适才将内力探入庄主的体内,察知那毒性正在试图侵入她的心包络。心包络是人身百脉之主君,若是被侵入了毒力,只怕扁鹊再世,也回天无力了。而眠心草的药性本就是强横霸道的,我之前行针更是打通了心包络及其周围相关的经脉,这无疑就是替那毒力开辟了宽敞的通路,是以,庄主才会突然出现毒发的症状……”杨谨解释道。
  “那么施公子的意思是?”红玉问道。
  “我的意思,先清毒,再治心疾。”
  “就依施公子!”红玉肃然道,“只盼公子能让我家庄主痊愈,哪怕要红玉的命都成!”
  红玉说着,双膝一曲,便拜了下去。
  “红总管你这是做什么!”杨谨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眼下不是说这等话的时候,还请红总管速速行动起来,拿住那下毒之人不令其再害人才是关键啊!”
  “好!”红玉从善如流。
  自这日起,杨谨便宿在了石寒的隔壁,时时关注着石寒身体的变化。每当石寒毒性发作的时候,她都会抱住她,将自身的内力注入其体内,助其驱散寒毒。
  可是,这法子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杨谨一面命人将眠心草妥善保管,一面苦思冥想该如何祛毒。
  她幼时受胎毒的折磨,长大跟从药婆婆学医,也曾好奇当年害了自己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令她颇觉神奇的是,药婆婆不止医好了她的胎毒,连那毒究竟是如何构成的也都钻研得明明白白,并且还把祛毒的药方子教给了她。
  杨谨的记心颇好,她由衷地钦佩药婆婆的高明医术的同时,至今还记得那毒的构成以及药方子里的药材都有什么。
  经过她反复的考察,能够确认石寒所中的毒就是当年残害她的那种无疑,但是在下药的时候,杨谨还是犹豫了。
  虽然都是一样的毒,但是石寒的情况又与她不同。杨谨当年是胎中带毒,纵是体弱,毕竟初生婴儿阳气最是厚博,生命力也旺盛,有了药婆婆的解药,再假以时日调养,自然能够像大多数孩童一般长大。
  反观石寒,她不仅中了毒,身体更是被心疾折磨得枯槁不堪。她自身已经几乎不存多少生命力了,杨谨怕的是,施以药婆婆的解药,还不等到药效发挥呢,她的身体先扛不住折腾一命呜呼了。
  药方子下得轻了,难以见效;下得重了,哪怕是照着正常的程度下,都可能要了石寒的命。
  杨谨思来想去,终不得法,几日以来,只是开了些寻常的温补药,这类药的药性平和,不会对石寒的身体造成伤害。可是那“治本”的法子……
  杨谨为难地双掌揉了揉麻木的脸。她已经连着几日不得好眠了,不仅担心石寒,生怕睡实了那屋里再出了什么状况,她更伤神于祛毒的方法。
  她搓了一把脸,余光划过手腕上早已经愈合了的伤口,脑中突地灵光一闪——
  如果病者自身不能抵住祛毒药材的药力,那么把毒从病者的体内移转出来,又如何呢?
  比如,换血?
  

第47章
  “人体的十二条经脉为人身之主脉, 它们与脏腑、肌肤相表里。观庄主眼下的中毒情状,尚未达至五脏六腑, 毒质还留存在经脉中伺机而入。但是,若再拖延下去, 恐怕毒质就会抑制不住了。到时候毒质渗入细微的别络甚至孙络之中,甚至侵蚀了脏腑,就棘手了。”杨谨将石寒的状况向红玉详叙。
  “施公子, 我信得过你的医术人品, 尽管放开手脚医治我家庄主便好。”红玉其实也颇焦急。
  这几日, 她一面暗中调查石寒中毒一事,一面看杨谨似乎并未对石寒用什么特别的手段,而眠心草也被杨谨停止了服用, 红玉心中的忐忑一日重似一日。若非还存着对杨谨的信任, 以及顾忌着怕伤及杨谨的颜面, 红玉真的快要忍不住当面质问她到底打算怎么办了。
  “我知道你心里急,我也急, ”杨谨抿了抿嘴唇,“我想了很久, 总算想出了一个既不伤害庄主的身体,又能够治本的法子……”
  红玉的眼睛一亮:“那还请施公子动手医治吧!”
  杨谨看着她,顿了顿, 道:“只是这法子……有些麻烦……”
  红玉静候下文。
  “我每日上午会催动内力引出庄主体内一条经脉内的毒质,十二条经脉,便需要十二日。若是一切进行得顺利的话, 第十三日,我会全力逼出她心包络中残存的毒质。如此,就可以让她体内的血液焕然一新。之后,再辅以眠心草的药力,假以时日,当可毒去病除。”杨谨解释道。
  红玉听得颇激动,转念一想,又疑问道:“施公子是说通过……换血来去除掉庄主体内的毒质?”
  “对,”杨谨点了点头,“就如同那日你看到的那般,我会用我的内关穴对准她的内关穴,通过内力引出她血液中的毒质。”
  “那……那岂不是要把那毒引到了你的身体里!”红玉惊得瞪大了眼睛。
  “就是这样,”杨谨犹自安慰红玉,“你放心,我内力深厚,而且我小时候就中了这个毒,对如何解毒更是清楚得很。”
  红玉的表情愈发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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