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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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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非你之错, 亦不必自责。”石寒淡道。
  她话锋一转,又道:“你此番代我去北境巡视,说说看, 可有什么收获?”
  红玉诧异地抬头, 盯着自家庄主脸上淡漠的神情, 更觉得惊诧——
  出了这样的大事,庄主竟然不急着审那个小蹄子, 倒问起自己北境之行的事情来,岂不怪哉?
  而且, 庄主脸上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着像足了看破红尘生死的意思呢?红玉愈发觉得心中忐忑难安起来。
  可是,既然庄主问起了行程,又是当着姚佩琳那女人的面, 红玉只得暂压下满腹的心事,恭敬回道:“回禀庄主,属下此番去北境, 确是有些收获的。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得知漠南女王已经带兵攻下了漠北王庭,北境漠北一脉从此怕是只能对漠南称臣了。”
  “哦?这速度倒快,”石寒叹了一句,又道,“这与我们的生意可有大干系?”
  “正是这件事与我们有大干系,”红玉道,“一则,兵事停息,没有了兵荒马乱,边境的局势不那么紧张了,漠南的百姓也安定下来。如此,我们在漠南的皮货生意也会渐渐好转起来。”
  石寒闻言,点点头,道:“见你是神情,应不止于此吧?”
  “庄主明察!”红玉道,“属下要重点说的,就是这第二件。漠南女王攻下漠北王庭之后,就下令将王账迁至漠北,听闻大有合并漠南漠北为一国,重现昔日他们阿拉坦家族辉煌的架势。”
  “这位女王倒是好志气!”出于惺惺相惜之感,对于有能力、有魄力的女子,石寒总是钦敬的。
  红玉又道:“那位女王,把漠南原王庭所在交给了自己的长女,就是当今天子敕封的护北公主,汉名叫做金羽的。”
  石寒闻言,眉峰一挑,道:“这个人,我曾有耳闻。护北……公主,呵,漠南女王之女,论理该封郡主的,今上却封了她公主,可见重视啊!”
  她说着,目光却滑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姚佩琳,悠悠道:“你说,是不是啊,佩琳?”
  姚佩琳被点了名,神情一凛,面上却赔笑道:“据属下所知,这位护北公主殿下,论起血缘,还是今上的小表妹呢!今上对她好些,也是有的。”
  石寒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佩琳素来博闻。不过,天家的事,我等在商言商,还是少议论的好。”
  “是。庄主说的是。”姚佩琳低眉顺眼道。
  红玉素来是看不惯姚佩琳的,见她这副模样,心头顿觉一畅,又向自家庄主回禀道:“这位小殿下,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一向倾慕中原风物,更倾向于多与中原交往、通商。庄主您想,漠南有这么一位坐镇,咱们山庄的生意还愁不好吗?”
  石寒略一沉吟,道:“确是极好的消息。这等机会,咱们不能坐视错过……红玉,你刚从北境回来,对那里的境况最了解不过。明日,不,今日,你便召集各处的主事,将所见所闻告知给他们,令他们把北方的生意当做庄中的一件大事。”
  石寒想了想,又道:“唯有令他们知晓那里的情况,才能在日常事务中知道何为轻,何为重。我素来不喜将消息闭塞,为上位者所独享,怕的就是底下的人只是一味做着手头事,不知庄中的大局。我寒石山庄做的是生意,唯有讯息的顺利流转,才能保证生意的顺利流转。这个理念你要牢记在心,就以其为参照将情状告知各位主事。你可记住了?”
  红玉细细听着,颔首道:“属下都记住了。”
  “那你这便去吧。”石寒道。
  红玉见自家庄主大有打发自己赶紧走的意思,遂迟疑了:“庄主,那件事……还没处置呢!”
  “哪件事?”石寒侧眸不解道。
  “就是刺客行刺庄主那件事啊!”红玉急道。
  “那件事吗?已经报了官,襄宁府衙的仵作也已经验了尸首。无辜枉死和受伤的百姓,还有庄中殉职的三名侍卫兄弟,都给了大笔的抚恤。连同他们的家人,我也命佩琳去好生照料了。还要如何处置?”石寒道。
  红玉被噎得实实诚诚,仍不甘心道:“庄主难道觉得、觉得这件事如此简单吗?那小蹄……咳,当日下毒的祸首已经抓住了,她必定与前日行刺的主使之人大有关联,咱们只要审上一审就能知道!庄主您……”
  “红玉!”石寒突的打断了她,“我这里不是官府,审问犯人不是我的事!”
  红玉愕然,她盯着自家庄主挂着几分烦躁的脸,咬牙道:“庄主说的是!但,这事不是小事,事关您的性命安危!难道就这么由着它们发生了吗?属下知道庄主不惧生死事,可……可您若是有个好歹,又让我们怎么办才好?”
  石寒拧眉,不语。
  红玉趁热打铁道:“就算是为了那几位殉职的侍卫兄弟,就算为了那无辜被害的路人,哪怕、哪怕是为了……”
  她一眼瞥见了桌旁的一盏茶,灵机一动,道:“哪怕是为了杨公子为您煎的药,你也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
  果然,石寒大为触动,疲惫地闭目不言语。良久,方道:“罢了!你去带芷苓来见我吧!”
  红玉暗松一口气,忙答应着去了。
  然而,石寒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心中不舒服了——
  “佩琳,你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杨谨提着一只食盒来寻女庄主,正遇上了满腹心事纠结退出来打算去提人的红玉。
  “红总管!”杨谨同她打招呼。
  红玉想心事想得入神,一愣,见是杨谨,忙欠身施礼道:“原来是杨公子。”
  自从那日在城隍庙中承认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回到庄中,石寒便命庄中所有人都称呼杨谨的真实姓氏。于是“杨公子”“杨郎中”代替了“施公子”和“施郎中”,几日之后,连“杨郎中”都没人叫了,“杨公子”三个字成了庄中仆从、侍女对杨谨的唯一标准称呼。
  杨谨之前说了谎,情知理亏,这会儿被这样称呼,也是没脾气。不过,她发现了一桩怪事,即每当这些人这样唤自己的时候,伴着那个“杨”字的,是莫名其妙的恭敬语气,远非当初的“施”公子可以比拟,仿佛那个“杨”字本身就自带光环似的。
  这件事杨谨虽觉得诡异,可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被如此相待几日之后,她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归根结底,这些于她都是小事,她最最在意的,也唯有屋中的那人。
  “公子来瞧我家庄主?”红玉说着,瞥了一眼杨谨手中提着的食盒。
  杨谨点头,道:“我刚为庄主熬了一盅滋补汤,趁热给她送来喝。”
  “公子有心了!”红玉叹道,“我家庄主本就旧疾未去,那日突逢变故,心境不免有大波动,还请公子多费心思为她调养身体。”
  “我会的。”杨谨应道。
  红玉又欠了欠身,离去了。
  杨谨凝着这位总管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落寞。
  她来到正屋的时候,姚佩琳已经离开了。
  石寒孤单单一个人坐在桌旁,微垂着头,不言不语。偌大的一间正屋,空荡荡的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更平添了几分凄凉寂寞之感。
  联想到侍立在门外的秋意与冬青两名贴身侍女,再看到眼前的情景,杨谨便觉得心头一酸。
  她不知道女庄主究竟怎么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女庄主的心情很不好。
  是谁让她的心情不好了?杨谨默问。
  那一瞬,她极想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然后,去找到那罪魁祸首,胖揍一顿,给石寒解气。
  “你来了?”石寒的目光自地面上抬起,落于杨谨的身上的时候,重又回复了温度。
  “嗯。”杨谨答应着,顺势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并取出了其中的一盅热气腾腾的汤。
  “这是什么?”石寒滑了一眼那盅汤。腾腾的热气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还有一股子浓醇的香气,不难闻。
  “滋补气血的汤。”杨谨答道。
  “给我的?”女庄主明知故问。
  当然是给你的了!杨谨无语地看着对方。难道她会提了给自己熬的汤来这儿喝吗?
  石寒噙着一抹笑意。看到这孩子,总是使得她无论在何种情状下都能马上心情好起来,堪比早上的那碟子——
  “这也是配着佐药桂花糖一起喝的药吗?”石寒调侃道。
  杨谨:“……”
  那碟子桂花糖是给你喝了苦药之后甜嘴用的,难道谁会用桂花糖入药吗?杨谨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谁说桂花糖不能入药的?”石寒仿佛读到了她的心,笑道,“我们家郎中的药里就用啊!还很好使呢!吃下肚去,什么苦药味都通通不见了!又能愉悦心情的!”
  杨谨知道她又在逗弄自己了。不过,这逗弄杨谨一点儿都不反感,倒有些喜欢。她想,若是这话从旁的人口中说出来,她一定是不爱听的,这不是拿药理开玩笑嘛!
  可是,既是女庄主说的,杨谨就觉得没什么啊,自己的一番心意能甜了她的嘴、甜了她的心,这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事。
  于是,杨谨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客观,越来越不辨事理了。怎么能因人而异呢?身为医者,不是该有一颗“世人皆平等”的同一心吗?
  她严重怀疑,甭管女庄主说什么,自己都会觉得对,觉得好。
  她这里纠结着自己的变化,石寒那边已经毫不犹豫地端起汤盅,喝得一干二净。
  杨谨看得眼睛发直,心道要不要这么雷厉风行啊!你都不问问清楚我这里面放了什么吗?
  石寒放下汤盅,见她那副怪异的神色,已是了然,含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像个傻孩子似的!”
  杨谨脸一红,下意识地撇开去。
  石寒一哂,口气却柔柔的:“我信你,你为我准备了什么,我都会放心地喝下去。”
  只这一句话,杨谨觉得心尖儿上像决了口子的大堤,汹涌的暖流浩浩荡荡地奔流而过,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热乎乎的,好受。
  因为,她惊然发现,不止是她对女庄主失了“世人皆平等”的同一心,女庄主对她,亦是,不同于对待世上的任何其他人。
  这算不算,求仁得仁?杨谨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庄主要顾忌的方面、要操的心太多,小杨能带给她几分快乐,也是很好的
  

第63章
  少女被纪恩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进来, 又被狠狠地撇在了地上。她的身上,虽然没有伤痕累累, 但模样很是疲累不堪,显然之前也颇吃了一些苦头。
  杨谨皱眉, 目光凛然,射向纪恩。
  纪恩有所察觉,侧头也不甘示弱地瞪向她。
  杨谨感觉到了, 他的目光中包含着几分敌意, 不禁心觉怪异:若说之前, 自己擅闯寒石山庄,尤其是擅闯庄主的卧房,这件事令纪恩对自己有敌意, 确是情有可原;可是后来, 自从自己救了女庄主的命, 鲜有的几次在庄中偶遇纪恩,他都是一副毕恭毕敬、恨不得将自己当神仙一样供起来的模样, 分明早就对自己释怀了。
  也只是在前日共战刺客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才急转直下。杨谨不知自己因为什么得罪了他。
  不过, 不论纪恩同自己有怎样的过节,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小姑娘,杨谨觉得总是不妥当的。
  而这个小姑娘, 正是曾与杨谨见过几面的杨芷苓。杨谨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发现女庄主中毒那日, 她还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脸,赞自己“长得俊”来着。
  后来,杨芷苓去昙华水榭寻过杨谨几次。她说她和好几个同族的孩子一起在庄中习学,她说看杨谨“很是面善”“很是投缘”。
  杨谨不傻。她已经看出来这个小姑娘表面上看似憨憨的,其实话里话外都在套自己的来历,说的简单点儿,就是各种打探。杨谨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来历很感兴趣。
  这样的人,杨谨自然是敬而远之的。她既对这人的经历不感兴趣,更不想让其了解自己的经历。
  “纪恩,你先出去吧。”石寒淡漠的嗓音打断了杨谨的思绪。
  纪恩答应着,行礼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丫头狠着呢,庄主小心。”
  石寒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杨谨转脸,看了看侍立在女庄主身边,恨恨地盯着委顿在地的杨芷苓,就快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的红玉,暗忖着莫非她们主仆二人要审问这人?
  杨谨很有身为外人的自觉,亦抱拳道:“庄主既然有事,我就先回……”
  “谨儿,你留下!”不等她说完,石寒便截走了她的话头儿。
  杨谨一呆,红玉也诧异地看向自家庄主。
  然而,杨谨转念一想,女庄主让自己留下,那便留下吧。毕竟,她心底里也不大放心这个杨芷苓。
  虽然不赞同纪恩的粗鲁行为,但杨谨相信,既然这女子被女庄主提来,如此对待,必定有缘由。万一她真的心存歹意呢?红玉是个不会武的,这女子若是伤了女庄主,那可如何是好?
  当屋中只剩下这几人的时候,石寒端坐在正中,看着脚前方一丈开外的年轻女子,半晌无言,只是目光始终盯着她。
  杨芷苓被盯得心虚不已,觉得心口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纵是有心机,纵是平素善于伪装,终究也不过十几岁,被自幼仰视惯了的人如此盯着,心里早已经百爪挠过般落不着实处了。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了吗!”杨芷苓梗着脖子,一张原本清丽的面孔满是狰狞。
  石寒眼眸微眯,冷声反问道:“我怎样?”
  “你……一手遮天!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害得杨氏满门跟着你……受苦!”杨芷苓微有迟疑,却又高扬了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方能给自己壮胆似的。
  石寒闻言,怒极反笑:“受苦?你倒是说说,我让你受了什么苦?是让你们孤儿寡母吃喝不济,还是没替你早逝的父亲照顾你们母女,害得你们露宿街头?或是,没教你傍身的技艺和做人的道理,由着你胡乱长大,被别人欺负?”
  “我……”杨芷苓语结一瞬,厉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我个人安危荣辱算得了什么!我为的是我们杨氏一门的尊荣!”杨芷苓尖着嗓子高叫。
  石寒微眯的双眸中突的射出两道极寒的光,声音冷到了骨头里:“这话,是谁教你的?”
  杨芷苓被如此看着,下意识地一哆嗦,却紧接着昂着脑袋,道:“没谁教我!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石寒冷笑:“好个自己看出来的!自你十岁起,我便将你接到庄中,连同族中子弟一同教养,倒让你学会了如今的好见识!倒让你学会了对我下毒了!好!好得很!”
  杨谨自始至终都立在石寒的身旁,默然听着。可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恍然明白:原来女庄主当初中的毒,竟是这个看似娇憨的清丽小姑娘下的!
  早知如此,就……
  杨谨咬着牙瞪视杨芷苓,却也想不出“就”如何。虽然,那时眼见女庄主所受的折磨,还有自己被累极险些丧命的事实,让她憎恶极了那个下毒之人,可当这个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不能确定自己能下得了狠手惩治。
  她虽然身负高深武功,委实没杀过人。她也不想杀人。
  “哼!就是我下的毒!”杨芷苓仍死硬着,犹道,“我是为了我们杨氏一门的将来着想!”
  “所以,你就能忘恩负义毒死我?就能狠下心肠弄死和你一起长大的坠儿!”石寒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是她自己不争气!”杨芷苓高叫道,“下了毒,还被发现了,怨谁!”
  “呵!好一个自己不争气!”石寒笑得无比凄凉,“是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教养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突的痛哼一声,右手掌覆在了心口上,脸上现出极痛苦的模样。
  杨谨大惊失色,忙抢上前,扣住她的左手腕脉,小心地输进一道真气。
  石寒方觉得心口处无边的痛意稍缓了些。她脸色苍白,冷汗沁了一脑门,柔弱地斜依在杨谨的怀中。
  “如……如何了?”杨谨紧张地看着她,“还难受吗?”
  石寒无力地轻轻摇头。
  杨谨双眉紧锁,握着她的手腕,又小心翼翼地缓缓输进了几缕真气,纾解她身体的痛苦。
  杨芷苓初时古怪地看着两个人,待得看到石寒无意识揽着杨谨腰肢的手臂的时候,忽的尖笑起来:“哈哈哈!我知道了!哈哈哈……”
  她癫疯了一般,指着一立一坐倚在一处的两个人,叫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假凤虚凰!两个女人哈哈哈!你年轻的时候就如此荒唐……那个宇……”
  啪——
  一声脆响,震碎了杨芷苓未能说出口的话。她痛苦地捂着流血不止的嘴,疼得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
  “小贱蹄子!早就想抽你了!”红玉揉着抽耳光抽得生疼的手掌,大口啐着杨芷苓。
  杨谨之前全副心思都放在石寒的身上,尚未反应过来杨芷苓都说了些什么,便惊见眼前的变故。
  与此同时,她觉得怀中一空,女庄主已经轻轻地推开她,端坐,一张脸冷若冰霜,仿佛之前的脆弱都是杨谨的幻觉似的。
  “你既然做下这些事,就该想到会有怎样的结果,”石寒声若寒冰,宣告着杨芷苓的结局,“你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却不会无情无义。你死后,我不会为难你母亲,会照着原来的标准奉养她。”
  杨芷苓乍一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母亲,先是一怔,继而狂笑道:“谁要你装好心!”
  随着这句话,她毫无征兆地暴起,整个身体扑向了石寒,扎着双手,大有掐死石寒的架势。
  两个人相距不过一丈有余,石寒毫无防备,惊得睁大眼睛的时候,杨芷苓已经近在眼前了——
  “庄主!”红玉惊呼着,拔腿也冲了过来。然而,她既不会武,反应和速度都不济。
  千钧一发之际,杨谨顾不得多想,抬掌“啪”的一声,招呼在了杨芷苓的小腹上。她只顾着救石寒,情急之下手上便失了分寸,这一掌下去,几乎是用上了七八成的气力。
  杨芷苓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哪里禁得住她这么一掌?顿时就如断线的风筝,疾向后飞去,后背撞在墙上,又被弹回,闷栽在地上,嘴一张,“哇”的一声鲜血狂喷不止。
  这一局面完全出乎杨谨的意料。手掌击打在杨芷苓腹上的一瞬,杨谨便知道:“坏了!”
  杨谨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翻过杨芷苓的身体,只见其嘴角边还有鲜血不停地涌出来,胸前的衣衫已经被血红色洇了一大片,忙拉过她的一只手腕,搭上,切脉。
  杨芷苓的身体软绵绵的,似是骨头都被杨谨一掌击碎了,还笑得狷狂:“你杀了我……哈哈哈你帮她杀了我!你以为……咳咳……你以为你将来的下场会……会比我好吗?咳咳……”
  她又咳出几口鲜血,眼中的恶毒与诅咒却未减弱分毫。
  “我不会……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杨芷苓血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石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的扬手推开杨谨,接着一口咬住了右侧的袖口。
  这情景,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中,杨谨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挥掌阻止她。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杨芷苓还是吞下了几许藏在袖口处的毒.药,她狞笑着看向对面没了血色、呼吸都急促了的女庄主,“我说了……我绝不会……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
  此时,她吐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杨谨盯着那颜色变得诡异的鲜血,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切脉时发现了什么,于是她剧烈地哆嗦起来,接着,全身如坠冰窟。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杨芷苓的脸,以及那不断涌出的鲜血,脸都煞白了——
  “你……你有孕了!”杨谨的声音抖做一团。
  “你说什么!”杨芷苓脸上的表情剧变,一只手死命地抠住杨谨的手腕,指甲抠进了杨谨的肌肤中,殷红见血。
  杨谨忍着痛看着她抽搐的脸,脑中急速地转着:能不能在她断气之前救下那个孩子?
  如此想着,杨谨猛然掀倒杨芷苓,不顾一切地撕扯她的腰带。
  “你做什么!别碰……我的孩子!”杨芷苓拼尽最后的力气打她、踢她。
  杨谨被踢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撕扯得汗水淋漓,手上的动作却不肯罢休。
  石寒颤抖地站起身,眼前这个癫狂的杨谨,她几乎认不出来。
  “庄主……”红玉扶住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不等杨谨剥干净杨芷苓的衣衫,露出她的小腹,杨芷苓就已经断了气。
  她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杨谨,手指甲还抠在杨谨手腕的肉里。
  她……死了?杨谨呆滞地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
  所以,她腹中的孩儿也……死了?
  霎时间,杨谨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如果,不是自己那失了分寸的一掌,她是不是不会死?至少,她腹中的孩儿,不会就这么死了……
  我……杀了人?一尸……两命?
  杨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抖若筛糠。
  

第64章
  “谨儿呢?”石寒就水吞下一颗药丸, 问道。
  对于自家庄主越来越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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