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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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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谨醉得狠了,那些止都止不住的泪水,丝毫没有带走她体内的酒气,反倒让她的脑子越发地混沌起来。
  她已经辨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而长久压抑后的急剧释放,更让她疲惫不堪。她已经无力挣开眼睛了。
  倏然间,杨谨突觉有什么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那人似乎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仰躺在青草地上的自己。
  夕阳的晖芒也被那个身影遮住了。
  接着,她觉得那人的气息包裹了她,迅速地侵占了她的嗅觉。
  杨谨的泪水霍然止住。
  她睁不开眼睛,呼吸也窒息般地寻不到了。
  一只肌肤柔滑细腻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炽热滚烫的手背上,停了停,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她的手掌被小心地掰开,那只玉笛被从她的掌中撤走了。
  感知到玉笛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而去,杨谨大惊,竭力地挣扎着,口中含糊地唤着:“熙……熙……”
  莫名地,杨谨感知到,那只包覆着自己手背的柔荑强烈地颤抖着。
  那是一种很真切的感觉。纵是醉着,杨谨也笃定,那感觉不会错。
  杨谨急切地向那只柔荑的主人靠近,哪怕她的身体随意一动,都觉得疲乏而酸痛。
  她不知道,那人是以怎样的姿势待在自己的身边;她只知道,当她不顾一切地贴近那人的身体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幽幽的一声叹息,仿若穿透了无尽的岁月,终于寻到了一生的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吧,既要再见面,还要谈恋爱(来自单身狗的怨念
  

第132章
  杨谨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竟身处自己医馆的卧房内。
  一盏纱灯,驱散了夜的黑暗, 也带来了熟悉的感觉。
  这是自己的房间,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清醒了大半——
  怎么回到这里的?
  不是在……青原城外的草甸子上吗?
  难道, 是梦?
  夜色已深,莫非只是南柯一梦?
  杨谨悚然睁眼:那样真切的感觉,怎么会是梦!
  她脑中回复了几分清明, 嗅觉便灵敏了起来, 淡淡的酒气飘散在鼻端,证明着她之前确实是喝了酒的。
  还有……玉笛!
  杨谨慌忙摸向腰间, 玉笛平素悬坠的地方, 是空的?
  “谨儿, 你醒了?”一道温暖熟悉的女声, 在她的耳边响起。
  杨谨惊然,方意识到榻边竟还坐着一人。
  她暗道惭愧,一身的修为也不知道都丢到哪里去了!
  而那道熟悉的女声……
  “义……义母!”杨谨瞪圆了眼睛, 看着斜坐在榻边, 目光柔和的景砚。
  她于是再次恍惚了,时空的错位感油然而生。这是漠南的青原城,义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应该在江南的挽月山庄中吗?
  景砚了然地看着她,却体贴地没有急着同她对话, 而是端过旁边的水盏,道:“渴了吧?”
  杨谨半呆着,下意识地接过那水盏, 抿了一口,甜的。
  “加了石蜜,解酒的。”景砚淡道。
  杨谨愣住。
  却听景砚幽幽叹道:“我们寻了你整整三载,好不容易寻到了你,你竟醉得一塌糊涂。”
  我……们?是指她与……庄主吗?
  杨谨默然,双手捧着水盏,摩挲着盏壁外的纹饰。她体味到了那幽幽的叹息之后,隐含的愧疚与失望。
  一时间,前事种种,又在她的眼前铺展开来。
  “快趁热喝了吧。”景砚轻声道。
  杨谨“嗯”了一声,三四口喝尽。她知道,景砚有很多话要与她说;她又何尝不是有好多话,想与景砚说?
  景砚接过杨谨手中的空盏,随手放在一旁,转回脸来,借着氤氲的灯光打量着杨谨已经长开的五官。
  谨儿比少年时候,容貌更盛了!
  景砚顿时有股子强烈的“孩子长大了”的感慨涌上心头,接着便心头一酸:这孩子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些年漂泊在外,又吃了多少的苦?
  如此想着,景砚在心里又愤愤地将宇文睿斥了一遍。
  可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只是无忧一人的过错吗?难道自己不该早有察觉,早做规劝吗?
  终究,是她们,亏欠了谨儿啊!
  惊觉头上散乱的发丝,被景砚素净的手指拂过,掖在了耳后,杨谨有一瞬的别扭与不适。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脊背。
  景砚恻然。
  “谨儿,是我们的过错,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想到这孩子的懂事,景砚心里更觉得不好受了。
  杨谨垂下眼睛,一双眸子盯着自己的手。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些过往太沉重了,她做不到毫无犹豫地表达不介意。
  她的表现,俱在景砚的预料之中。景砚喟叹了一句造化弄人,徐徐又道:“过往种种,大半你都是知晓了的。当年你离开的情形,你姑姑,她都与我实言了。”
  姑姑……
  杨谨怔忡于这个称呼,知道景砚所指的“姑姑”,便是挽月山庄的庄主,宇文睿。
  嗯,大周先帝,是她的姑姑。
  对于这个事实,她当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那日,我狠狠地责备了她,”景砚又道,“我也责备我自己,不仅是责备自己纵容了她,造成了对你的伤害,还有……哎!”
  景砚叹息,凝着杨谨沉默而美丽的侧颜。
  “她小的时候,是我太过娇惯她了……”
  杨谨闻言,愕然,侧看向景砚,难以置信的神情。
  此时,杨谨方想到,自己居然从没想过义母是什么身份。
  想来,能做得挽月山庄“庄主夫人”的女子,怎会是寻常的女子?
  而且,义母看着也不老,相反,她很美,那是一种经历了岁月积淀的醇而醉人的美丽。曾经的杨谨就是觉得义母比庄主的年纪要大,至于大多少,说不清楚。
  如今,义母的意思是说,先帝宇文睿小的时候,她便看着她,娇惯了她……
  杨谨恍然大悟。她突然间想到了大周民间流传的一段佳话:先帝是由明宗皇帝的皇后景氏迎入宫中,亲自教养长大的。
  所以——
  “我便是曾经的景太后,景砚。”景砚和婉道,仿佛在说一些没什么不得了的家常事。
  原来,竟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杨谨听罢景砚的简短叙说,不由得感叹。
  景砚的叙说中,有她的生母沐漪寒,有她的生父宇文克俭,还有当今天子宇文棠,嗯,那时候,是叫小名吉祥的。
  而景砚说得最多的,只有宇文睿,说她的顽皮,说她的聪明,说她的重情义,也说她的跋扈和专断。
  在义母的叙述中,“先帝宇文睿”是活生生的存在,有鲜明的优点,亦有鲜明的缺点。杨谨发现,义母口中的宇文睿,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次、记忆中的任何一面都要鲜活,深刻。
  这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所以,义母的心里、眼里,是真真切切地在意着、爱慕着宇文睿的。
  已经体味过爱慕女子滋味的杨谨,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若是如此,那她怎么办?
  杨谨的脑中映现出杨熙的影子来。
  “她自幼失亲,身世可怜,我那时候很是疼惜她,纵是她偶尔调皮胡闹,我也总不忍心责备她……”景砚回忆着。
  “她这般无忧无虑地长大,做了天子,却也渐渐养成了霸道的性子。待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既板正不了她,更舍不得再……”景砚顿住,脸颊莫名地发烫。
  杨谨了然。
  已是情根深种,情障迷醉了眼,再理智客观的人,也是难以自拔。
  她于是很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
  一时间,屋中安静下来。
  “所以,谨儿,你怪她、恨她,这些我都理解。但追究起根源来,终究是我当年教导无方,后来又没尽到规劝的责任。便是怪、便是恨,你最该怪我、恨我。”景砚诚挚道。
  杨谨抬眸,轻轻摇了摇头。
  景砚深爱着宇文睿,即使她这个局外人,也能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无以复加的回护。
  这样的在意和爱,真让人羡慕。杨谨涩涩地想。
  她不是神仙菩萨,没有马上原谅所有的度量。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她需要时间,需要很久的时间,来淡忘这一切。
  但,知晓了那些过往的恩恩怨怨,让她的心里有了许多释然。所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大概就是如此吧?
  若当初,宇文克俭没有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又怎会招来那么多人的愤恨呢?
  杨谨轻轻地闭上眼睛,宇文克俭临死前的一幕幕再次翻涌了上来。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个血缘上是她生父的男人了。
  或许,唯有淡忘,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景砚细察杨谨的神色,心中方略宽松了些。
  心结难解。终究这些事,对谨儿的刺激和打击太大。她能做的,唯有帮谨儿解开心结,给予她温暖和慈母般的疼爱。
  在景砚的心中,始终还是当杨谨自家孩儿一般的。她还期盼着,杨谨将来,能够继承挽月山庄的衣钵呢。
  所以,现在,怎么讨好自己的孩儿都不为过。
  景砚这般想着,自己先笑了,“你姑姑被我罚在家中,这三年都不许随我出来寻你。哼!让她在家中熬着去!义母可替你出气了!”
  杨谨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想来,对于那位大周先帝来说,最煎熬的不是不能出来寻自己,而是,要承受三年的相思之苦吧?
  如此又叙说了一会儿,杨谨忽的想到了一件事——
  义母方才说“我们”,既不是庄主随着,那又是谁?
  毫无征兆地,杨谨的脑中再次跳出来她失去意识之前,在丛丛的青草之间,杨熙模糊的影子。
  “义母,我的玉笛呢?”杨谨急问道。
  景砚微讶,笑道:“怕磕碰坏了,我替你收起来了。”
  杨谨顿觉失望。
  她想说“能否帮我取来”,话未出口,胸口突地一阵强烈的烦恶感。
  杨谨大惊,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
  紧接着,更加强烈的眩晕感冲击而来。杨谨只觉得四肢酸软得厉害,丝毫使不上力气。
  “义母!快!快去寻郎中!”杨谨急喘道,呼吸已经困难了。
  “谨儿你怎么了?”景砚惊道。
  “草……草蜱虫……快!郎中!”杨谨瘫软在榻上,无力道。
  草蜱虫?
  景砚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哪里听说过这种东西?
  慌忙站起身,便要夺门而出。
  却有一个人影,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抢到杨谨的榻前。
  “谨儿!谨儿你……你怎么了!”那人急切地唤着。
  可惜,杨谨已经因为突发的病症陷入了意识模糊之中。
  “你怎么早不舍得出来!”景砚气恼道。
  那人静默不语,只担心地盯着杨谨的脸,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寻人来救治啊!景砚暗嗤。
  人啊,都是一个德行,关心则乱!
  景砚的反应是迅即的,她已经跑至门外,唤来了暗卫——
  “快去向长郡主求助!”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俩人在一块儿这部分不好写,小天使们表急~
  

第133章
  晨光熹微。
  杨谨仍平躺在榻上, 高热昏睡。身边围着三个女子,皆紧张地盯着忙碌的王宫御医。
  良久, 那名御医才直起身来。他来不及擦拭脸上密布的汗水, 用漠南语向金羽禀告道:“殿下, 她已经没事了。”
  金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又询问了御医几句,直到察觉到一旁的景砚与杨熙已经显露出焦躁不安,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瞪出四个窟窿来, 才憨笑道:“两位别急, 已经没事了。”
  这一回,她说的是汉话。
  说罢, 她挥手吩咐那御医退下。
  那名御医是个极妥当的人, 他很有眼色地退下, 为杨谨制备药饵去了。
  景砚看着杨谨仍旧烧得晕红的脸, 蹙紧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松缓。
  “长郡主殿下,她眼下这情状,当真……是没事了?”她忍不住问道。
  金羽也看着杨谨烧得面若桃花的脸, 一时间竟觉得无比的好看, 比她平常冷冰冰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连忙收敛心神,答道:“景姑姑请放心,方才那名御医是我漠南数一数二的医道高手。而且,杨谨这病症又是我们漠南的典型病症, 那御医医治此症拿手的很。他说没事,定然就是没事了。再配以药饵,和外敷的药膏, 杨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杨熙方才便敏锐地觉察到,这位漠南长郡主看向杨谨的眼神大是古怪,她心里犯嘀咕的同时,抢过了话头,急问金羽道:“那她一直高烧不退是怎么回事?”
  金羽看了杨熙一眼,道:“杨姑娘,对吧?嗯……杨谨她之前被草蜱虫咬了。那东西算是我们漠南的特产。它的体内有毒。质,咬了人畜马匹之后,毒。质会顺着伤处的破口进入受伤者的体内,会引发高热。若不及时医治,毒。质留存在体内,加上高热不退,便可能有性命之忧。”
  金羽这般解释着,心里也不禁怪异——
  这个女子,姿容美丽不亚于景姑姑,偏偏还看不出年纪来。观她言行举止,绝不是一个年轻阅历浅薄的;她又姓杨……难道是杨谨的长辈?
  思及此,金羽便对杨熙心生亲近之感,又详细解释道:“现在御医已经用过药了,杨谨发的热与之前又有所不同。这是药性在缓缓起效,将她体内的毒。质都**。”
  她顿了顿,又道:“毒。质霸道,人体自然会生出抗争,引发高热。不过,性命之忧,是断不会有的了。”
  果然是草蜱虫,与杨谨昏厥之前急呼的一模一样。
  景砚闻言,暗自点头。她只听闻杨谨医术高绝,却没料到竟达到这样的程度。想来在漠南这三年,她身为郎中,已经将漠南人惯有的伤病等等钻研得差不多了。
  杨熙亦想到了这一节,但她因着对杨谨的感情大不同于景砚,是以,想得更多也更深。
  尤其是,透过这个漠南长郡主的神态、话语,杨熙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她自幼浸淫于于政事,又久经商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形形。色。色的人与事见识得太多了。金羽毕竟年纪轻,阅历少,只几句话、几个动作,那点子其自己都未必看得清楚的心思,便几乎在杨熙的眼中暴露无遗。
  杨熙于是觉得心里大不舒服,有种自家的金珠宝贝被心怀叵测的邻居觊觎了的感觉。
  她更恼于自己这么久才找到杨谨的事实。
  若再迟上一段时间,谨儿这老实孩子是不是要被这个长郡主给勾搭走了?
  “多谢长郡主详解。”杨熙悠悠开口。
  金羽笑笑,那句“不必客气”尚未溜达出来呢,杨熙便又说话了:“我是你这位景姑姑的同辈,你称我杨姑姑便可。”
  景砚是个冰雪聪明的,已经将这其中一方尚自懵懂的暗战看出了几分端倪。她微垂下头,勾起唇角,强忍住了笑意。
  金羽闻言,则呆了呆。她多少感觉得到了来自杨熙的莫名的敌意,但杨熙的话更让她笃定了对方是杨谨的长辈,说不定还是很亲近的家人。于是,她很自以为是地认定杨熙是气恼于杨谨生活在自己的治下,却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
  好吧,人家气恼的也有道理,谁让自己是青原城之主呢?
  金羽这般想着,心情反倒更好的,觉得与杨熙更亲近了一层,遂笑呵呵道:“杨姑姑。”
  杨熙打量着她的神色,便已猜到了她内心所想,鼻腔里“哼”了一声,算作答应了。
  “景姑姑,杨姑姑,”金羽又开口道,“我的建议,还是把杨谨挪到我的王宫中。那里的环境比这里好,医药也方便,对杨谨养病好,你们住着也舒适些。”
  “不必麻烦!”杨熙原本坐下来替杨谨换搭在额头上的敷凉布巾的,听到这话,立时出言拒绝。
  景砚挑眉,登时明白了杨熙的担心。她暗自好笑之余,向金羽温言道:“长郡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谨儿她这样,再折腾去王宫,总是于她养伤有些妨碍的。”
  金羽被杨熙快语回绝,她是长郡主之尊,自然心里不大痛快。景砚的话,却给了她心思回转的余地,亦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如此也好,”金羽道,“我会让御医和医女到这里恭候差遣的。”
  景砚含笑,“有劳了。”
  天光大亮,王宫中还有大量的事务需要处置。金羽纵是不想走,却也不得不走了。
  她于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烧已渐退的杨谨,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去,并说等白日里得空再来。
  杨熙始终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在她推门离去之后,杨熙的神情方松缓了许多。
  她的目光始终投注在杨谨的脸上,也始终围绕着杨谨忙碌着,或换布巾,或时不时地摸摸杨谨身上的冷热,增减被子。
  她表情的变化也很淡,似乎只是关切着杨谨。但金羽和景砚都不是寻常女子,尤其是景砚,觉察到金羽离去之后杨熙的放松,不由得轻轻笑了。
  “放心吧,方才长郡主不是说了吗,谨儿已经没事了。”景砚开口道。她不想让杨熙面对被自己看穿心思的窘迫。
  “你又知道!”杨熙微恼道。她还未从后怕、懊悔,以及来自金羽的危机感之中挣脱出来。
  “我如何不知道?”景砚凝着她摩挲着杨谨手掌的手。
  杨熙凉森森地撩了一眼景砚,“你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太后,你什么都知道……”
  这话头,可是有些怨怼了。
  这三年来,两个人结伴寻找杨谨,大河东西、江南塞外,去了许多地方。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也从最初的彼此将就,时而冷战,渐渐地互相接纳,生出了些许默契。这样的斗嘴,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景砚好笑地看着她,慢悠悠道:“是啊!我是无所不能的大周太后,我不止是太后,我还俘获了天子的芳心呢!”
  你戳我痛处是吧?杨熙愤愤地瞪她,冷飕飕道:“你厉害!你多厉害!降住了她的心,还纵她纵得没了边儿!”
  她意指景砚没有尽到规劝宇文睿的责任,害得杨谨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景砚挑眉,她少年时候,也是个口才了得的,也曾经将兄长驳斥得哑口无言,将父亲驳斥得唯有苦笑。只是后来入宫做了皇后,渐渐地骨子里的端庄占了上风,不施此道已久,很是技痒。
  “呵呵!”景砚很应景地冷笑一声,接着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杨熙——
  “我确是有错,不过,我好歹也晓得直面,晓得知错便改。我可没无能到连露个面都不敢啊……”
  她这是戳杨熙不敢在杨谨清醒的时候现身的事实。
  “没什么不敢的!”杨熙被她激出了胆气,“我既寻到了她,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那好啊!你既这么有胆量,便守在这儿,静候她醒来,你可敢?”景砚噙着笑。
  好一个激将法!
  杨熙一凛。
  可是,话赶话僵到这里了,若她再没出息地退却了,是不是太怂了?
  “有何不敢!”杨熙圆着眼睛,铿锵道。
  “如此甚好!”景砚朗声道,“你便守在这里,等着她醒来吧。”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诶!你做什么去?”杨熙急了。
  景砚笑忒忒的,“我自然是去休息一会儿啊!”
  她说着,抬掌轻拍了拍杨熙的肩膀,笑道:“我是个老人家了,一把老胳膊老腿儿,禁不起这么整宿整宿地折腾。你还年轻,便替我这个老人家守在这里吧!”
  接着,便带着一缕香风,去隔壁房间补觉去了。
  还真是……倚老卖老啊!
  杨熙瞪着景砚的背影,直到那道妙丽的背影消失不见。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了一躺一坐的两个人。
  于是,她更能够无所顾忌地盯着杨谨的脸,贪恋地瞧个够了。
  景砚是好心,杨熙懂。
  虽然她用了激将法,激得自己躲无可躲,但她想要寻到杨谨的心思,同自己是一样的。
  甚至,景砚心里是认同自己与杨谨,将来走到一起的。
  虽然,其中或许有些把自己安排进去,从此之后便无人再惦记宇文睿的小心思在,但景砚看得更清楚,自己是适合杨谨的,杨谨亦是适合自己的。
  曾经,这位大周太后,在杨熙的心目中,是个偶像般的存在,就如同庙观里供奉的那些泥胎神像,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都可以冠在他们的头上,可他们却只适合被膜拜,不是活生生的存在。
  而这近三年的相处,让杨熙无比真切地看清楚了景砚的性子。她甚至觉得,在自己面前的景砚,或许才是最真实的景砚。毕竟,面对爱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所保留,只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美好的一面。
  她们一路上,斗过嘴,互相嫌弃过,也彼此欣赏过;有时候会因为某件事而心生默契,将对方引为知己,有时候又会因为某个人而忍不住讥讽对方……
  这般一路行来,这样枯燥而焦心的寻找,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挨了。
  景砚不再将杨熙当作是一个潜在情敌般的存在,杨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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