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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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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张奉新还在海沽警察教练所,就注意到了路承周,可见他是早有预谋的。
  “我会注意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还有件事,北方局联络局的一位领导同志,最近要到英租界。”李向学沉吟着说。
  “我的任务是什么?”路承周一听,兴奋的问。
  他就像一个渴望战斗的战士,听到冲锋的号角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第三章 叹息
  路承周的神情,让李向学很是欣慰。作为一名党员,听到有任务,这种渴望的心情,他很能理解。
  还有刚才路承周对张奉新的观察,正是因为他观察得如此细致,才让李向学对张奉新很是警惕。
  路承周的观察力,让李向学很是满意。
  去年下半年,北方党组织遭到空前大破坏。
  中央驻北方代表秘书长、河北省委书记和全体常委、省军委、省互济会、省反帝大同盟、北平和海沽市委、保定特委、定县中心县委等大批干部数十人被捕。
  与此同时,海沽学生抗日救亡运动,也被国民党当局破坏。
  整个海沽,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全省党员由三千人,减到不足五百人。
  而海沽的党支部,也由十九个,减至十个,目前能联系的党员不足五十人。
  海沽的革命,处于低潮。
  形势非常严峻,但党的工作从来没有停止。
  就在几天前,中央派来了代表,主持北方局工作,领导北方党继续革命。
  北方局管辖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北、东北以及绥远等地的工作。
  而北方局联络局,也就是目前党的特科组织,派来了田南晨同志,直接领导特科的同志。
  “你的任务,是找一个合适的住处,必须保证安全。”李向学叮嘱着说。
  此次要住进英租界的,正是田南晨同志。
  原本田南晨是住在法租界的,然而,国民党特务已经潜入法租界,并且公然跟踪抗日人士。
  情况万分危急,特务随时可能动手,法租界已经不适宜再活动,只能紧急转移。
  相比法租界,英租界的治安要更好,不管哪个党派,都不想在这里惹事。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国民党特务,都不好在英租界搞迫害。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路承周的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情,掩护自己的同志,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与李向学分开后,路承周警觉的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步行了一段距离,再叫了辆胶皮车。
  到广善大街后,距离治安里还有几百米,路承周让车夫停车。
  路承周下车付钱的时候,猛然呆住了。
  自己的行为,与张奉新在爱丁堡道和康伯南道是何其相似?
  这能说明什么?
  张奉新难道跟自己一样,也有秘密身份?
  这个想法,在路承周的脑子里一旦产生,马上就生根发芽。
  他迅速在脑子里,验证这个想法的真实性。
  结果,越想越觉得张奉新很神秘。
  路承周突然之间,推翻了对张奉新所有的印象,重新推断他的身份。
  张奉新借钱给自己,自然不是出于一片好意。
  他用化名,也绝对不是做好事不留名。
  正如李向学所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居心叵测。
  路承周也曾经想过,张奉新结交自己,是不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
  路承周在警察教练所毕业后,肯定要当警察的,无论是在华界还是租界,或多或少都能帮到张奉新。
  当时克莱森琪对他就很欣赏,张奉新可能看中的也是这一点,果不其然,最终路承周到了英租界。
  如果张奉新仅仅是一个正当的商人,他想结交自己,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张奉新别有居心,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路承周突然想到刚才李向学的神情,他让自己详细说出,张奉新从王氏诊所到广发旅馆的行为,恐怕也是有所怀疑了吧。
  路承周一直在脑海里想着张奉新的事,脚下则不由自主的朝着治安里走去。
  治安里是路承周的家,他直接回家,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家里重新换一套衣服,再做一次中转,能让他与李向学见面更加安全。
  快到治安里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刚开始路承周还没有注意,毕竟路灯昏暗,可是,当他听到他们的喃喃细语后,他心里猛的剧烈跳动起来。
  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两人都是他的旧友。
  男的叫程瑞恩,女的叫马玉珍,都是路承周的发小。
  他们小学,中学都是一个班,又都住在治安里,关系特别好。特别是马玉珍,与路承周更是两小无猜。
  路承周考入海沽警察教练所之后,与他们的来往就少了很多,也不再参与他们的活动。
  路承周秘密加入了共产党后,按照李向学的指示,尽量不要与左倾人员有交集。
  可是,他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并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觉得,路承周的父亲逝世后,他性情大变,不再爱国,不再抗日,身上的血也冷了。
  因此,他们对路承周有很大的误解。
  路承周也不便解释,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解释的。
  路承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原本想绕开避过。
  但是,眼尖的程瑞恩,已经发现了路承周。
  毕竟,他们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玩伴,哪怕是看到路承周的影子,都能知道是他。
  “路承周!”程瑞恩大吼一声,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几步就冲到路承周面前,像拦路打劫者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
  “程瑞恩,你好。”路承周想躲已经来不及,暗暗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说。
  程瑞恩一开口,他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气。
  差不多两年了,自己一直躲着他们。
  至于马玉珍,他也只是看了一眼,马上就缩回了目光。
  “怎么,怕见我?”程瑞恩冷冷的说。
  他与路承周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家相隔不远,小学、中学都是一个班,关系特别好。
  可是,随着路承周考入海沽警察教练所,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路承周不再参加他们的活动,渐渐与他们疏远。
  这让程瑞恩很是不解,难道当了警察,就不能爱国了吗?
  据他所知,有些警察,还是很同情和支持他们的爱国行为的。
  “我怕你个卵,走,今天领薪水了,吃炸酱面去。”路承周当然不会怕程瑞恩,他只是不愿意与程瑞恩多联系罢了。
  在学校的时候,路承周知道,程瑞恩是很左倾的,考入北洋大学后,就更加积极了。
  去年反帝大同盟遭到破坏时,路承周一度很担心他的安全。
  幸好,程瑞恩和马玉珍都没有事。
  “最近还好么?”马玉珍听到程瑞恩的怒吼,心里也狂跳。她极力抑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静的问。
  望着路承周熟悉的脸庞后,她的目光却变得异常明亮,一脸期盼地望着对方。
  “英国人的钱,我可消受不起。”程瑞恩没等路承周开口,就讥讽着说。
  路承周毕业后,如果在海沽公安局工作,他还能理解。
  但是,路承周却给帝国主义卖命,他完全无法接受。
  帝国主义压迫和剥削中国人民,骑在中国人的头上作威作福,他最是痛恨不过。
  “你能区分口袋里的钱,哪一张是英国人的,哪一张是中国人的?”路承周反唇相讥的说。
  “玉珍问你话呢?你这个英租界巡捕,日子是否过得逍遥。”程瑞恩说不过路承周,不再讨论钱的问题。
  “还过得去吧,也就是混日子。”路承周抬起来,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说。
  路承周当然知道马玉珍的心思,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宜再与马玉珍在一起了。
  先不说英租界的规定,百分之三的人才能结婚,没当上巡官之前,基本上不用想结婚的事。否则,只会被开除。
  况且,以他的身份,与程瑞恩、马玉珍这样的人在一起,只会令双方都更加危险。
  当初加入共产党,路承周就已经决定,要为自己的信仰奋斗一辈子。
  现在,程瑞恩和马玉珍或许会误会自己,以后,他们一定会明白。
  就算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死了之后,自己也一定会向他们解释清楚。
  听到路承周的话,马玉珍眼神,突然变得黯然失色。路承周看似回答了,实际上却是驴唇不对马嘴。
  旁边的程瑞恩看到后,心里大急。他走到路承周面前,伸出右手,重重的推了路承周肩膀一把,怒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混蛋了?”
  程瑞恩动手的时候,路承周身子就像左侧了一下,程瑞恩看似推到了他,实际上只摸到了路承周的衣裳。
  他在警察教练所练了两年,可不是白练的。牛高马大的程瑞恩,他以前确实打不过。可现在嘛,两个程瑞恩,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哟,当了洋差,身手也不错了嘛。”程瑞恩有些意外的说。
  他长得牛高马大,一直以来,武力值比路承周高得多。从小到大,只要是打架,路承周从来没有赢过他。刚才路承周随便一侧,他马上感受到了。
  “我在警察训练所可是练了两年。”路承周笑了笑,显得很自信。
  “值此国家危亡之关头,你怎么没有了以前的勇气?”马玉珍望着路承周,眼里满是失望。
  路承周报考海沽警察教练所,她能理解。毕竟警察教练所不用学费,这对当时的路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当时她认为,路承周毕业后,如果进入海沽公安局,也能掩护他们的运动。学生运动,如果有公安局的警察当内应,就没这么危险了。
  然而,路承周毕业后竟然进了英租界当巡捕!
  在铁路一中时,路承周也参加过抗日救国运动,当时的路承周,也是慷慨激昂。怎么时过境迁,竟然愿意给帝国主义卖命?
  “我得生活,得还债。”路承周违心的说。
  他的身份,上不能告诉父母,下不能告诉妻儿。无论程瑞恩和马玉珍,与他交情多少深厚,这件事断然不能告诉他们。
  “如果仅仅是还债,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马玉珍蹙起眉头,说。
  “只顾自己,是自私自利的行为。”程瑞恩听到路承周口口声声要生活,要还钱,一脸鄙夷的说。
  路承周不说话,任由程瑞恩这个旧友无情的奚落。他望向马玉珍,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失望。
  纵有千言万语,此时的路承周也不能多说一句。无论了内心有多么强烈的冲动,理智都必须战胜情感。
  如果此时张奉新知道路承周的想法,一定会更欣赏路承周。因为能理智驾驭情感,正是一位优秀特工必备的能力。
  准备从事地下工作的那一刻起,路承周就知道,自己注定是孤独的。绝大多数时候,他需要一个人战斗。
  而他的对手,可能是一个,也有可能是一群,甚至是整个敌对势力。
  因此,伪装自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同时,也是对这些伙伴的保护。
  “你真的不愿意回来了么?”马玉珍望着路承周,叹了口气,问。
  她的话,其实是暗指路承周能否像从前一样,激情四射的参加抗日救国运动。
  “我的家在这里,肯定会经常回来的。”路承周意味深长的说。
  只是,马玉珍和程瑞恩都没有听懂。他们被路承周表现出来的态度迷惑,虽然他们是同龄人,可此时的路承周,心智比他们要更加成熟。
  “这段时间,你天天住在英租界,回来了几次?我看你已经甘心给英国人当奴才了。什么国家危亡、民族生死,与路巡长已经没有关系了。”程瑞恩极尽讥讽之能事,嗤之以鼻的说。
  “国家大事,自有政府出面。你们要相信政府,不要意气用事,免得后悔终生。”路承周“语重心长”的说。
  “玉珍,走吧,以后你可以对他死心了吧?”程瑞恩拉着马玉珍,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马玉珍被程瑞恩拉着,不由自主的朝后走,却不时回头张望。
  她希望路承周能改变态度,然而,直到看不见路承周的身影,路承周都没有开口,唯一听到的,只有一声重重的叹息。


第四章 案发
  路承周回到仁安里,换回西装后,还是回戈登堂附近的宿舍过夜。
  为了应付临时突发性事件,警务处要求所有的巡警,必须在宿舍过夜。路承周刚参加工作,又是巡长,晚上一般都要住在宿舍。
  与路承周同宿舍的巡长叫廖振东,个子不高,脸有点尖,像只猴子似的。
  进警务处已经有六七年,一直跟着阮健公,与本地帮会关系很深。
  此君不到半夜不会回来,而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酒气。
  路承周到警务处三个月了,与他正面见面,还没有三次。
  而与廖振东的交流,还没有隔壁颜海荣那么多。
  路承周回到宿舍后,廖振东果然还没回来。
  路承周也没在意,今天下饷,如果廖振东在宿舍,他反而会觉得奇怪呢。
  躺在床上,路承周久久不能入睡。
  他在检讨自己!
  张奉新的行为如此怪异,自己一直没有察觉。
  特别是跟踪张奉新后,也没有马上意识到他的身份可疑,这让路承周很惭愧。
  自从秘密入党后,路承周就总是提醒自己,处处要小心谨慎,时时要睁大眼睛。
  然而,真碰到事情,却没有应有的警觉。
  路承周的作息比较有规律,不管多晚才睡,早上六点半准时会醒来。
  先到外面跑两圈,再回来洗漱,换上正式的警服上街巡视。
  昨天晚上,他很晚才睡着,除了检讨自己外,他还在猜测着张奉新的真正身份。
  张奉新肯定不是一般的商人,在广发旅馆老板背后,一定还有其他身份。如果张奉新只是从事非法生意,想拉自己下水,路承周倒还不怎么担心。
  路承周最担忧的是,张奉新会与日本人扯上关系。
  虽然昨天晚上没怎么睡,但穿上警服的路承周,还是精神抖擞的去了二十四号路。
  路承周是巡长,主要职责,是负责二十四号路的治安。
  四个路口,各安排两名巡捕。剩下的四名巡捕,则在路承周的带领下,负责整条路的巡逻。
  如果上面没有特别任务的话,路承周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
  作为二十四号路的巡长,整条路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这条路上的店铺,包括酒店、茶楼、杂货店、商行、洋行、住宅,都在他的巡视范围内。
  三个月的时间,路承周尽量去熟悉二十四号路的所有人。
  路承周读书的时候很用功,到警务处后,也把这股劲用到了工作上。
  二十四号路上所有住户和人员的资料,他像当初记英语单词一样,想全部记下来。
  当然,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全部背下来。
  但是,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员档案,他都有印象了。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路承周从二十四号路的东头再走到西头。
  别的巡长,一般每天巡视两趟,他则走四趟。
  有的时候,只要巡警走在路上,对犯罪人员就是一种震慑。
  整个英租界五百名巡捕,白天基本上都待在街上,每个路口都有人。
  碰到突发情况,只要一吹哨,附近的巡捕马上就会过来。
  时间一长,警务处的警车,就会载人过来支援。
  在海沽目前的四个租界中,英租界没有赌场,也不准公然开设烟馆,所以治安是最好的。
  当然,治安好,并不代表就没有罪案。
  因为英租界住了很多富人,因此,英租界的绑架案时有发生。
  十年前,英租界的巡捕,才两百多人,现在,已经近五百人。
  整个警务处的人员,更是达到了七百人。
  路承周最后一趟,只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但路承周还是决定,走完这一趟。
  路承周走在路上,目光四处扫射,仔细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据说,侦缉股有些厉害的探长,碰到犯罪嫌疑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有没有犯事。
  路承周快到15号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
  他快步走过去,然而那两人却突然转过身子,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一般人看到巡捕,只会谦卑的笑笑,最多也就是胆怯的低下头。
  像这种,几乎拔腿就跑的,肯定有问题。
  路承周当了三个月的巡长,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路承周马上追进巷子,却失去了那两人的身影。
  这条巷子,连着好几条街,就算路承周有心,也无力了。
  况且,他只看到对方半边脸,又没有发现他们的犯罪行为。
  总不能因为躲着自己,就将他们抓回巡捕房吧。
  回到二十四号路后,路承周原本想将附近的巡捕叫来,但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路口的巡捕已经走了。
  回到宿舍后,换下衣服,吃过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承周心里记挂着张奉新的事情,趁着天黑,又去了仁安里。
  他对张奉新的身份,已经有了怀疑,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他在广发旅馆外面,一直待到半夜,也没有发现异常。除了透过门口的玻璃,偶尔能看到张奉新的身影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路承周也没有认为,一个晚上就能查到张奉新的身份。但今天晚上没有收获,明天晚上再来就是。他有的是时间,也很有耐心。
  第二天才到巡捕房,路承周就接到通知,今天早上有人来报案,二十四号路12号的孙保全,昨天傍晚在家门口被人绑走。
  路承周一听到此案,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昨天下午,在15号看到了那两个人。15号就在12号的斜对面,在那里,是观察12号的理想场所。
  但此时,路承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二十四号路12号的这栋大宅子。
  孙保全是怡和洋行的职员,他的哥哥孙祝龄,却是怡和洋行的买办。
  这栋院子是三层的西式洋房,路承周每天都要在门口路过四回。
  今天赶到的时候,大门打开,里面有一群人正在问话。
  路承周走进去,正要与为首之人打招呼,对方却突然看到了他。
  路承周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满是鄙视。
  “路巡长,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为首之余,正是负责此案的探长温秀峰,没等路承周开口,就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说。
  温秀峰相貌堂堂,侦缉股的人也不用穿警服,他喜欢穿西服、戴礼帽,有的时候还拿着一根文明棍。
  温秀峰崇尚西方的侦探技巧,据说在英国进修过警察专业。
  他审讯犯人的时候,旁边必然有台打字机,把问话的要点打在纸上。
  警务处的人,在背后喊他假洋鬼子。
  “不需要我们协助?”路承周虽然看不惯温秀峰的态度,但还是问了一句。
  此案发生在二十四号路,是路承周的辖区。
  同时,受害者又是怡和洋行买办孙祝龄的弟弟孙保全。
  路承周在巡捕房,已经接到了上司阮健公的命令,要全力以赴配合侦缉股的调查。
  “你们协不协助,对破案都没帮助。与其添乱,不如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温秀峰看了路承周一眼,一脸的轻蔑,淡淡的说。
  “此话我能否向阮巡官原话述说?”路承周不卑不亢的说。
  他所说的“阮巡官”,大名叫阮健公,是负责这一个区域的巡捕头头。
  路承周手下有十二名巡捕,在巡长之上还有副巡官,副巡长之上是巡官,而巡官与探长的级别是一样的。
  温秀峰之所以在路承周面前颐指气使,除了因为案子发生在二十四号路,路承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外,也是因为两人级别不对等,他比路承周高出两级。
  “你不要拿阮健公来压我,你们的任务是巡逻,如果自己的事做好了,也不会出现这种绑架案。”温秀峰被路承周的态度激怒了,冷笑着说。
  这一带的治安,本就是巡捕负责。
  现在出了案子,只能说路承周没有尽到责任。
  当然,巡捕也只能装模作样,真要办案,还得他们这些侦缉人员。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况且没犯案前,谁知道会发生绑架案呢。我们巡捕,又不会未卜先知。”阮健公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接过了路承周的话。
  阮健公长得高高大大,国字脸,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
  他在警务处已经效力十年,从丙等巡捕干起,虽然没读什么书,但资历比温秀峰要老。
  “阮巡官。”路承周听到阮健公的声音,马上向他敬了个礼,恭敬的说。
  他其实早就看到了阮健公,要不然,也不会跟温秀峰说那样的话。
  不管阮健公对自己有什么看法,现在都只会将矛头对准温秀峰。
  阮健公原本确实有责难路承周之意,可他听了温秀峰的话后,在心理上,马上站到了路承周一边。
  巡捕就不能办案了?别人他不敢说,在他手里,曾经就办过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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