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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之花(烽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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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的人等待不及，就私底下以决斗的方式解决。
等到他们出发去追赶科尔宾的脚步时，等待他们的将是山地作战专家瑞士雇佣兵的阻击以及英格兰长弓手在山崖两旁的不断骚扰。
一个月后，晚冬的黄昏下，一支先头部队钻出比利牛斯山脉西侧山道，奇怪的是他们不涌向昂代，反而居然向当地的居民举起屠刀。
警戒的卫兵叫来了科尔宾等人，隔着老远，科尔宾他们能看到大片如蚁潮似的军队像洪水般从山道向山谷口宣泄而出。
纳威特忽然叫道：“是卡斯蒂利亚人！”
一股阴云霎时笼罩住了城头上的所有人。
拉雷伊爵士撒门：“这么说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这时，三三两两的黑点钻出山谷好十几里外的山林里，逐渐出现在昂代小镇前面空地上，慢慢地，他们汇成一条黑线，这些人互相扶持艰难的迈着步子，布满泥垢的衣服残破不堪，几乎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在镇内守军警惕注视下，向城门口的方向涌去。
那一侧值守城门人叫来了科尔宾他们，科尔宾到城头上一看，立刻命令士兵打开城门，这些人是他派去阻截王国联军的瑞士雇佣兵、意大利雇佣兵和英格兰长弓手。
第四十一章以退为进中
奥弗涅的欧里亚克小镇原野。
一场关于奥弗涅控制权的大战上演了，克莱蒙伯爵夏尔联合昂古莱姆伯国、奥伯特伯爵集兵3700人正与奥弗涅权贵3400人鏖战在一起。
双方磨磨蹭蹭直至下午才投入决定性的兵力，局势到现在还在僵持中，指挥官都焦急地盯着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的小镇欧里亚克。
双方都在等待着援军。
洒满大地的夕阳辉光中，波城，弗瓦伯爵从依然效忠于他的各地贵族家里拿出几十把弩箭，弩箭在弩手的操作下化作一道道黑影发出呼啸的响声射上城头。
这些人士兵就是他翻身的家底，当初他走得太快，安排和思虑不妥当，如果他能留下几个心腹稳住地方领主，手上的军队才不会这么少，弗瓦家百年余威不是骑士团的哄吓能比得上的。
弗瓦伯爵望着波城塔楼敌人插上去的那面旗帜，一股憎恨油然而生，要是堂堂正正决战，他弗瓦伯国不是聚集起一支10000人的军队，就是20000也能做得到！
波伏瓦子爵走在墙道边指挥士兵，偶尔见到有敌人在城墙边露出个脑袋就毫不客气提起斧头劈下去！
他气喘吁吁推开一个搭在墙垛边的木梯，只觉得眼前一黑，左肩便是一痛，扭头看去，只见新买不到半年的铠具上有着一根箭支在摇晃着，幸好有铠甲挡去了一部分冲力，要不然他死定了！
波伏瓦子爵的护卫早被打发去守住城墙，身边没有一个随从，退开城垛一段距离到塔楼边，他踹开一个挡在路上的死尸，靠着城墙，他咬咬牙拔出箭支，血顺着洞穿的大洞流出来。
正围绕墙垛与敌人争夺城墙的守军忽地听到了一阵久违的，那是弗瓦伯爵吹响了撤退的号响。
波伏瓦子爵顾不得疼痛，走出塔楼覆盖在脸上的阴影，倏然高举手臂，大声喊道：“天父护佑！”
奋战了一天的守军发出由衷的欢呼：“天父护佑！”
派人去实施宵禁的波城内，波伏瓦子爵的几个骑士找上了正在给骑士侍从进行伤口包扎的子爵，他们清点完损失发现只一天真正的攻城战就损失了几十个人，反复十几天下去，恐怕，波伏瓦子爵手下的人将会全军覆没的。
波伏瓦子爵听完骑士们的担忧就说道：“先生们，你们现在防守的是一个城市，而不是城堡，能有这些损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援军一天不来，我们守下去的难度会更大啊。”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这里的居民还是弗瓦伯爵的领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中偷袭我们？”
“是呀，现在我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就怕有人忽然跑来在背后捅我一刀。”
4个骑士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有一人踌躇地说道：“要不我们献城？”
感受到其他人的逼视，这骑士无可奈何道：“要不然我们怎么办？又没有援军，波城又不是要塞城市，那单薄的城墙和城门根本挡不住敌人多久，而且您可是卢森堡公国的继承人。”
“闭嘴！骑士，你还记得你所发下的骑士誓言吗？这是耶稣基督给我的试炼，也是给你们的试炼，你们还记得在罗德兹，骑士团的人是怎么样用生命保护我们的吗？那些骑士们在里昂大教堂正厅宣誓的誓言依旧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守护弱者，无违天理！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正是这些在过去被我鄙夷的人教会了我们什么是骑士道中的守护。我们是骑士，基督耶稣的战士，不是那些嗜钱如命的雇佣兵，也不是那些浑浑噩噩的农人。我们有自己的操守，自己的准则，我们有着一份高贵！”波伏瓦子爵推开侍从，俯视着那个在强敌面前胆怯的骑士：“哪怕那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从再过几天，我们就退到里城的城堡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撤退！这几天我看过弗瓦伯爵的军容，他手下那些士兵应该都是他从四周贵族附庸仓促召集起来的，很多都是一辈子拿着农具的农人。他们的骑士和扈从不少。我相信解决掉这批人，贝阿恩就可以稳定下来！现在这里没有卢森堡公国第一顺位继承人，波伏瓦子爵约翰？德？卢森堡，站在这里的是骑士约翰？德？卢森堡，我将会以这个身份作战下去。如果死亡是耶稣基督对我的安排，那我就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去迎接死亡。”
波伏瓦子爵决心想要集中兵力在相对坚固，空间狭小的波城主堡抵抗弗瓦伯爵。而在奥尔泰兹的西蒙爵士却打开了科尔宾遗留在城中的数千法郎的箱子，他要这笔钱去号召城中的青壮守城，敌人只有700人，他们有200多，拉起千人来守城，完全可以抵挡得住敌人！
两个替科尔宾镇守据点的同伴有了主意，坚守，等待援军！
可加百列却是一筹莫展，劝说法兰西王室贵族联合军取消攻城，实在是太难。
抵抗？
城中守军不多，一摊开，不消时日就会被攻取。
用钱去买和平？
攻破城池还能洗劫欧什呢！
献城投降？
能参加骑士道征伐战的人都是极度看中荣誉的人，这种毁坏名誉的事，加百列绝对不干！
守又守不住，谈判又谈判不了，加百列苦恼中，决定放手一搏。
他独自一人策马到城头向守城的瑞士雇佣兵说道：“打开城门。”
离开欧什，加百列径直行向法兰西贵族联合军撑起的大营，他在大营前向发现他的卫兵说明来意，卫兵搜身过后才带他进营中。
营中的寻欢作乐的法兰西贵族听到城中有人派使者，赶紧集合在一起，他们认为这人都是来献城投降的。
在满是酒味的大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加百列面对着33法兰西爵士和18个兼职男爵的城市代表说：“我是来邀请诸位参加圣旗骑士团联军。”
“哈？”
51个法兰西贵族莫名其妙瞪着加百列，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人忍不住噗哧地一下笑了出来，他指着加百列笑道：“这人真有趣，比起我家里的小丑还能逗人发笑，还有什么笑话没有，继续讲出来啊？”
整个大帐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遭受着这些人的嘲笑，加百列虽然恼怒，表面却不动声色：“诸位不承认法王给予内维尔男爵之子，圣旗骑士团大团长科尔宾？德？内维尔的诏令，进攻一片受到瓦卢瓦王室保护下的领土，无非就是想要趁机大捞一笔，你们可考虑过事后要承受的代价？请诸位不要忘了，在这次我们针对阿曼涅克伯爵的征伐战中有的不止是圣旗骑士团大团长一人。在你们北边，有波旁公爵、奥弗涅公爵继承热克莱蒙伯爵夏尔，再远一些，有维利尔斯的子爵，然后是卢森堡的继承人波伏瓦子爵，洛林的林撒斯非子爵，再加上一些男爵、爵士，贵族也有四十多人。”
有人笑呼呼地喊道：“那又怎么样？你所说的这些人这么远，总能逐个逐个到我们的城市把我们逮出来不成？”
“就是呀。”
贵族响应到，他们根本就不怕这种空洞的威胁，最近的连战连胜空前暴涨了这些人的信心。
加百列也不着急，他慢里斯条地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军中还有一位来自英格兰的公爵，而这座城市就是打下来的，他现在就在阿基坦地区召集一批新的士兵，万一他对你们抢夺他的战利品非常不满，你们认为你们能够挡住法王也无法抵抗的英格兰大军吗？”
“要知道法王在北边连巴黎都扔了。”这些人的领地都在阿基坦地区附近，加百列就不怕他们不顾忌，他冷笑一声，“哦，对了，你们能到达欧什，还要感谢这位公爵和我们的大团长阁下，若不是他们两个联手歼灭了阿曼涅克伯爵的23000人，想必你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攻克罗德兹西部的城镇。”
加百列看到有人露出深思的面容，也有人依然目空一切，说完威胁，他自然要说出不攻打克城市的好处了。
“诸位听我一言，加入骑士道征伐！在隆努基斯之枪的护佑下，你们将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因为骑士团已经击败了弗瓦，打败了纳瓦拉，如今正在卡斯蒂利亚王国征战，如入无人之境。在那里有着大量的伊利比亚半岛的骏马等着你们，有着美妙的卡斯蒂利亚美人，敌人王国的军队已经被击败，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你们可以随便劫掠，随便去抢。”
加百列声色并茂地向整个大帐的法兰西贵族挥洒的口水！
“烈焰一般的红唇，我至今无法忘怀我32岁那年曾经在纳瓦拉小镇拥抱过的一名纳瓦拉女孩，那皮肤就像丝绸一般顺滑，小巧的嘴巴就像蜜糖一般甜美，含在嘴里，久久都不会化开，整个晚上，丰腴热情的伊利比亚半岛女郎就像小野马一样在我身上驰骋。”
有个爵士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要你们加入骑士道征伐战就能拥有享受这一切的权力！这不好吗？你们无需担忧事后遭到骑士团的报复，也不用担心会遭受英格兰人的攻击，更不用顾虑到法王的惩罚。”
加百列经过幻想加工出来的纳瓦拉一夜才说完就遭到了质疑。
“既然比利牛斯山脉那边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邀请我们去？”
加百列捶胸顿足，显然非常气愤。
“你们以为我不想去呀！可谁让我的职务是守在欧什！”
一个法兰西刁钻地问道：“那阁下不如放弃欧什，加入我们，我们带你去伊利比亚半岛！”
“对不起，我有的准则，哪怕我对怀念伊利比亚那个美丽的地方，但我仍会坚守我的职责。”
“邀请我们参加骑士道征伐战，这对阁下有什么好处？”
“保住欧什。”
加百列的坦白和前面阴毒的威胁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对比，这种感官令贵族越发的觉得他的话是可信的。
打不打欧什？
本来是要打的，现在法兰西贵族联军意见不合了，有人说不打，有人说打。
说不打的，是他们害怕英格兰人，也有的是想去伊利比亚半岛，但也有的人完全不在乎，欧什就在眼前，拿下来再说，他们可是法王的直属附庸，抢完了就走，难不成骑士团还能冒犯宗主不成！
加百列听着这些人的争论，心想如果现有一支援军，就能解除整个危机的局势，把这帮趁火打劫的法兰西贵族联军逼为骑士团联军中！
不过能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奥弗涅。
就在夏尔他们没有耐心的时候，耳边忽有隐隐雷声传来，夏尔和身边的几个伯国代表愕然扭头去眺望，猛地发现天地相接的地平线尽头上隐隐有一道黑线在缓缓蠕动，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双眼，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忽又发现这条黑线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一个黑衣人走出小坡，把巨锤放在地上，然后举手向天，宏亮的嚎叫响彻云霄。
“嗷…”
“嗷…。”
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灰衣人后方汹涌而来，夏尔撑着马镫眺望过去，只见无数的灰衣者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灰色！汹涌而来的洪流，一群身材特别高大魁梧的壮汉集中在一起，一抹亮光从中反射出来。
夏尔放心地道：“是我们的援军，多明我灰衣修士会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者右臂悠然高举，苍凉低沉地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
“审判异端！！！”
冲在最前面的瑞恩希安高举着战锤发出一声呐喊，然后领头冲了下去。
“杀死异端！！！”
隐隐的雷声越发响了，不止夏尔，所有处于战场边上的人都听到了声响，这时候，那黑线已经变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战场中心席卷过来……
奔跑中，瑞恩希安一马当先，率先冲入胶着的战局，一锤把一个目瞪口呆的倒霉鬼砸翻在地。
克莱蒙伯爵边上的昂古莱姆男爵不悦道：“那是我们伯国的士兵。”
奥伯特家的一个男爵坏笑着说道：“小心这位瑞恩希安审判长把你抓起来一起审判了。”
昂古莱姆男爵翻了个白眼。
这时，后续而来的灰衣修士会的人狠狠地与鏖战中的奥弗涅贵族联合军相撞在一起，五花八门的全部招呼到敌人身上，更多的奥弗涅人却被汹涌而来的洪流扑倒，吞噬，当整只军队掠过时，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气绝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奥弗涅贵族联合军弄得立刻阵脚大乱，军士们被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新近加入的灰衣修士们杂乱的攻击就像水流一般渗透着将混乱不堪的战场，把敌人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再吞噬掉。
纠缠了大半年的奥弗涅西部地区争端总算要落下帷幕，然而，在弗瓦伯国打响的战斗还在持续，在昂代的战斗还未结束。
第四十二章以退为进下
昂代。
这些人一进到镇内里面，忙碌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上活，聚拢过来，呆呆地望这群狼狈归来的同伴。
科尔宾带着一群人从城头上走下来，看到一个分不清楚是瑞士人还是英格兰人的人，他问道：“你们的统领呢？”
被问话的士兵呆了呆，木讷地指了指身后那裹被四个人抬着的布料：“死了，老早就死了。”
科尔宾看去，那卷裹着人体的麻布上躺着一具尸体，通过上面的徽章可以辨识，这个人是英格兰公爵手下仅有的那一个骑士，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上遍布血丝，似乎是被锤子直击脑部而死去的。
伊莎贝拉不忍偏开了视线。
维利尔斯子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遭到了敌人的袭击吗？”
“是的，纳瓦拉人带着圣地亚哥骑士团从一条小道抄近路在我们即将回来的路上截击了我们！”一个挂着几只折断箭支的穿盔带甲的人推开搀扶的人走上来，他摘下头盔，是意大利雇佣兵的统领罗杰。
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一批被雇佣的1200瑞士雇佣兵分批分次埋伏于山脉狭小的要道利用长枪去阻击敌军，而长弓手们每人背负上箭囊以承担任务的方式，游走于敌军附近专门负责放冷箭。
对瑞士人而言，他们长枪组成的方阵在左右两翼无碍的情况把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旦击溃敌人走在前面的部队，他们就立刻借助在山地间养成的脚力和对山地的熟悉，转身躲入后面的山崖中，他们可不想死在这个地方，科尔宾说了只要他们活着回去，就能拿到1000佛罗林金币的额外奖赏。
同理，英格兰人也有着金钱诱惑的刺激他们日以夜继向的向山道行军的卡斯蒂利亚王国联军射出弓箭，弄得行军队伍心神不宁。
本来一切都进行很好，然而，两国联军也不是坐以待毙，纳瓦拉人里有人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山区里，他们晓得几条小路可以对骚扰他们的敌人进行阻击，圣地亚哥骑士团悄悄地四散开，先整只大军一步离开了。
在两国联军靠近那条崎岖山道出口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英格兰长弓手射完了弓箭，他们还要忍受不少的折磨。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巴：“我们在昨夜黄昏时被阻击，跑了大半天，我想活着的人都在这里了！损失不清，但我想瑞士人死伤比较惨重”
科尔宾说道：“是他们在殿后吗？”
罗杰点点头，苦笑道：“是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只怕全死在里面了。”
科尔宾挥手解开在冬日保暖的披风，交到那个英格兰人手里：“总之，辛苦你们了。”
那个英格兰人眼神多了一丝感激。
“看来那次阻击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啊。”科尔宾转头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冬衣。”
走进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伤兵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大，断断续续回荡在城门附近周围，任何坚韧的神经在凄惨的呻吟声中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瑞士雇佣兵回来732人，损失高达四分之一，长弓手回来132人，损失一半，意大利人死了32人，四门青铜火炮在打出几炮后，就给丢下山崖摧毁掉，避免被敌人回收再利用。
听到这个报告，科尔宾心头不禁一沉，有时候，他不免有些觉得不公，怎么他就没有一个什么超级系统傍身。
不知不觉中，城门旁的空地给密集的士兵们围住了，阻击者的惨样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科尔宾环视他们一眼，他甚至能从这些人眼中看出担忧、害怕，科尔宾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他有他考量，士兵却有士兵们的想法。
普通的士兵们只知道昂代的城头给紧急加固过，可是只有短短一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带来太大的改变，年久失修的城墙不足两人高，有些地方只要稍一用力就能破坏掉。奥尔泰兹运粮队没有再过来，那里一定是出了麻烦，军中存粮、喂养马匹的饲料不足一个月之用，弓箭消耗殆尽，弩箭还剩几百发。敌人数目可能高达30000，六倍于己，昂代的城墙根本守不住这些敌人！
情形似乎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再看到被派去阻击的人回来得那么惨，心里头不免蒙上阴影，士气不免就下降的厉害。
科尔宾的原本计划是阻泄敌人，消耗敌人的锐气，等到他们钻出山谷，立营未稳就去夜袭，眼下，阻击敌人做到了，那么就剩下夜袭这一项了，可这次阻击却让敌人扳回了一局，那两个王国联合军不免会这次成功的报复而士气高涨起来。要是贸贸然带着这伙士气不高的人去偷袭，双方一旦僵持不下，率先溃败将会是他们！
科尔宾暗暗咬牙道：“失策了！”
伊莎贝拉看着周围人群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阴霾，她咬了咬嘴唇，在洛林骑士们的惊愕注视中，她一下子跳到了城门旁堆积起来的物资上。
“你们在害怕吗？男人们！”
伊莎贝拉这位洛林骑士从头盔里发出的法语霎时惊起所有的人。
科尔宾一瞬间僵直得不能动弹！
她想干什么？
“不要再欺骗我，从你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对死亡的害怕，我们要如何对抗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你们的信念被动摇了，勇气不再，你们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伊莎贝拉的喊叫引起大部分人的不满，以至于他们忽略这位洛林骑士的嗓音中与众不同。
洛林骑士们试图要去把她拉下来，
“不要怀疑我所说，因为，你们确实不如，我，这个女人！！！”
伊莎贝拉把手放到头盔上，这时，科尔宾浑身一颤，想要阻止伊莎贝拉已经来不了！
洛林公爵的女儿在众目睽睽中，摘下了她的头盔。
轰地一下，所有人的脑袋瞬间炸裂开来。
金发灿烂的秀发倾洒直至腰间，萧瑟的寒风荡起她略显凌乱几缕的发丝，她就那么站在众人之中，一手捧着头盔，一手按在腰间的骑士剑上。
她碧绿的双眸，坚定而又自信，整个人宛如天神下凡，又像极一尊古老神话中屹立于高山神庙中的威严女神，英气逼人。
鲜红的残阳挣脱了阴云的囚禁，一缕缕光辉洒落在房檐间，投到伊莎贝拉身后，少女的影子在地上洒在地上。
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所有人无不震惊地看着这个跟随了他们大半年的骑士，惊人的变故让他们无法适应，她竟然是个女人！
这个名为林撒斯非洛林子爵居然是个女人。
“我的信心从始至终地依旧坚定！”
“因为我们不是普通的军队，我们捍卫一名骑士的尊严，我们为天父而战！我坚信，如果不是耶稣基督在一旁护佑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从罗德兹一路打到昂代？！过去他在身边看顾我们，现在他也依然会看顾我们！”
“难道不是吗？！我们之中，就有着他所挑选的意志执行者！在圣旗的带领下，我们将会战无不胜！”
“难道不是吗？”
整个广场一片寂静。
伊莎贝拉再一次大声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圣枪所指之处，战无不胜！
第戎是如此，在罗德兹是如此，历经大小20多仗，骑士团哪一次输过，这些从城外回来的人之所以失败不就是离开了圣枪指引的榜样吗！？
狂热信仰重聚起疯狂的战意，整个昂代掀起一片响起天穹的呐喊！
“是！”
“天父护佑！”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到了科尔宾身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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