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民国(罗罗)-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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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杨森的第二路军猛攻铜梁和国民党守军26师打成胶着状态之时，第一路对武胜的攻势和第三路对永川的攻势也几乎同时打响。整个平川之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此时的重庆储奇门附近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重庆行营里也是一片忙乱到极点的气氛。罗耀国现在就坐镇在这里，提起了全部的精神处理纷至沓来的战报。

　　　　“报告，收到第26师最新战报。”一名年轻的中尉手里拿着文件，急急忙忙的跑进了行营的作战指挥室。

　　　　罗耀国和蒋百里、贺国光、但怒钢人正围坐在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旁研究战况，听到有最新战报，罗耀国也没有抬头只是轻轻说了：“念。”

　　　　“今日12时起，敌约三个师的兵力，分两路猛攻兔儿岩阵地和铜梁县城北阵地。敌以八门山炮为掩护，每次以约一个旅兵力分别进攻我两处主阵地，虽屡战屡败仍猛攻不止。截至发电时止，我师已经击退敌六次猛攻，我铜梁城北和兔儿岩阵地前皆尸积如山，估计约毙敌三千以上。现敌军以尸体为垒将阵线推进距我前沿阵地百米之处，并使用机步枪和迫击炮同我部进行近距离对射，我师伤亡约五百余人。”

　　　　“好！”罗耀国一拍桌子，大笑道：“喻将军首战告捷，我要向军委会为他请功！”

　　　　不过对于川军这次的表现罗耀国还是有些惊讶，居然以尸体垒成工事，还是这么热的天。看来真是不能小看敌人啊！也不知道安思华那头现在怎么样了？

　　　　……

　　　　安思华指挥的北路军的对手是杨森手下的另一位主将王缵绪，王缵绪有个“王老乱”的绰号。不过此次王老乱出兵打仗倒是有板有眼，一点都不乱，至少一开始时不乱的。他指挥的四个师近五万大军，以杨汉域第八师为前锋，沿着嘉陵江东岸的公路浩浩荡荡的向武胜县境内挺进。一路之上到是“势如破竹”拿下不少乡镇，走了一百多里地也未遇敌手，直到一个名叫太平铺的小镇子。

　　　　防御这个嘉陵江畔小镇的是国民党第十四师四十团，团长韦云淞是桂系的老人，西江讲武堂毕业，在原广西第一师中充当工兵营副营长、营长，历次作战颇有战功，现在升任为团长。大概由于是工兵出身，韦云淞对于打阵地防御战还是颇有心得的。四十团一进驻太平铺便开始了日夜不停的施工，挖掘了横亘在大路中央的环形防御工事。整个工事以堑壕、交通壕为网络，以大量的机枪掩体为支撑，外加数十个坚固的防炮洞，最后又以团属迫击炮连的炮兵掩体为核心。在环形工事的外围，四十团工兵连还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布置了铁丝网，挖掘了数百个陷阱。整个环形工事就好似一只长着锋利尖刺的豪猪，静静地爬在大路中间，等着不知道厉害的对手上门来送死。

　　　　6月1日下午1时，杨汉域第八师的先锋团首先一头撞了上来。这支部队明显有些缺乏经验，川军第八师是以一个骑兵团为基础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边角料和民团拼凑出来的，是个用来壮壮声势的部队。现在被王老乱派出来打头阵了，所以注定是要悲剧的。

　　　　“嗒嗒嗒——”这是机枪的声音，听到机枪的声音应该怎么办？趴下别动！呃，大概是这样的，于是走在川军第八师先锋团最前面的一个营除了他们的营长都全体齐刷刷卧倒在地，一动也不动，果真是怕死的紧。

　　　　“起来！都给我起来！他们的机枪还远着呢！都起来，给我散开。”一个大概是营长的小个子四川人扯着嗓子嚎叫着，他不久以前还是个排长，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教育，可是也打生打死好些年了，经验还是丰富的。他一耳朵就听出了那挺机枪在四、五百米开外，根本打不着他们的。

　　　　还远？所以得趴着呀！要是不趴着起来不就要继续前进了吗？这样那挺该死的机枪就离我们近了。那可是号称枪响人绝，爹娘白养的机关枪！格老子的，谁站起来谁傻！

　　　　众川军兄弟伙在心里都是这么个意思，人家本来都是混口饭吃的团丁。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没有行善积德，欺负老百姓的事情做多了，得了报应被那个杨大帅给抓到战场来送死了。不过这些人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幻想着能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幸存下来，回去好和婆娘们再亲热一回呢！

　　　　战场应该是炮火纷飞的，所以就在川军众兄弟伙趴着不动躲机枪的当口，一团团巨大的火光突然在他们中间升起，随后便是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顿时就是火花四溅，烟尘斗乱，不时有残破的肢体被炸裂开来，四下乱飞。这是四十团的迫击炮在发威，先用机枪吓唬一下，让敌人趴下别动，然后一连迫击炮伺候，这是国民党军现在的标准战术之一，对付经验老道的敌手是无效的，欺负新兵蛋子正好。

　　　　这一阵的迫击炮给这一营川军官兵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大部分人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便被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炸飞，除了那个挺机灵的营长，他是站着被炮弹炸开所迸发出来的冲击波卷上半空，然后再重重砸下，当场气绝身亡的。

　　　　“什么？”杨汉域死沉着脸色，听完了参谋的报告，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迫击炮什么的他当然是见过的，但是打得那么准的迫击炮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难道不是看个热闹听个响的吗？怎么会一下子撂倒大半个营呢？

　　　　“传我的命令。”杨汉域过去一直是等杨森传令他照做的，现在要自己传令了，可是传什么令呢？他稍稍想了一会儿，学着杨森下命令的口气，道：“限令第二十三旅在今天日落以前拿下太平铺，违者军法从事！”

　　　　知道老大要行军法的！二十三旅的王旅长也不敢怠慢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组织部下一营营的去送死，什么时候把部队打光算完。

　　　　太平铺之战一开始就异常的血腥和激烈，当然这个都是对杨汉域的第八师而言。这支部队有太多的新兵，除了整团、整营的集团冲锋根本打不出别的战术来。第一波冲锋就是有一个营四百来号人组成一个不怎么整齐的方阵，举着粗制滥造的川造步枪，磨磨蹭蹭的往那个固若金汤的环形工事走去，好像是上刑场而不是战场。

　　　　“啪啪————”

　　　　稀稀拉拉的枪声开始响起，在后面督战的杨汉域心中又是一惊，听这个响就知道是好枪，比自己部队的川造枪不知强多少，就算是吴大帅给的汉阳造也肯定不如，不知道这帮广东佬是从哪儿弄来的？

　　　　此时川军的这个营距离国军四十团的阵地还有四、五百米。所以开火的是游荡在前沿阵地的狙击手，这些阴险的家伙手里拿着的都是装了瞄准镜，特别挑选的精度较高的民13步枪。可以在1000米左右的距离准确的命中敌人，在不到500米的距离上差不多就是枪响人亡的夺命杀手。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些瑟瑟发抖的可怜新兵，而是拿着短枪穿着漂亮军装的川军军官。只要把这些人都撂倒，剩下的那些新兵蛋子估计也就散了。

　　　　不过事与愿违，这些川军虽然缺乏训练和经验，但是并不等于他们脑子笨，知道前面危险还一个劲地冲。狙击手们刚一开火，这个川军营就立即散开，官兵们各自找隐蔽物躲好，随即也“噼噼啪啪”的开火还击，这个战场顿时就硝烟弥漫起来了。而且听场面居然是川军占了上风，因为在国民革命军一边只有寥寥的几个狙击手在开火，其他人都猫在堑壕里眯着呢。距离那么远，不是狙击手那肯定是要浪费子弹的。而川军就不管那么多了，也不考虑杨大帅给他们的步枪和子弹射程有限，数量也不多，反正打到哪儿算哪儿吧！再说如果子弹打光了大概也就可以换别人来冲了吧？


一百七十八　响水滩

　　　　太平铺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据点，而是一条扼守川军南下之路的坚固防线中的一环。在太平铺环形工事的东边约2公里是国军李明瑞的14师41团所固守的响水滩阻击阵地，太平铺以约1200米的岩口乡则是由伍廷颺的14师42团固守。在这三个团身后的叶家山村便是夏威亲率的14师师直，其中包括一个拥有12门75mm山炮的炮兵营。

　　　　岩口乡、太平铺、响水滩三点连成一线，一条三公里长的阻止阵地展开在南下的川军面前，彻底堵死了他们的必经之路。在这条防线的后方还隐蔽着李宗仁率领的第七军军直和第十三师一共一万多人，根据计划他们将在另一路由安思华亲自率领的迂回部队到达王老乱指挥的五万大军身后之时，再一起发起进攻，南北夹击一举歼灭杨森的这支主力部队。

　　　　在太平铺打响后不久，响水滩一线也很快传来了枪炮声，这是杨汉域的另一个旅和李明瑞指挥的41团交上火了。这位骁勇善战的广西名将的风格和韦云淞明显不同，韦云淞善守，李明瑞喜攻，对于区区一个三千人的川军旅，李明瑞根本就不打算防守。

　　　　一个旅的川军还未来得散开组成战斗队形便被一阵密集的迫击炮打得东倒西歪，硝烟还未散去，身穿灰色军服的国军大队人马就从两边的山坡上涌了下来。和去年一窝蜂的打人海不同，现在的国军训练水平又有了些提高，两千多官兵组成了战斗队形，成波次冲向了还未回过神来的川军。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都是一些刚刚从黄埔一期“补课班”和黄埔二期毕业的中下级军官，他们的手中都拿着民13式冲锋枪，一边冲锋一边冲着惊恐的敌军扫射。还有数十挺的机关枪被架设在了制高点上，不停的用火力支援步兵的冲锋。迫击炮连的12门82mm口径迫击炮现在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拿着测距仪的观察员们的指挥下对川军的火力点进行炮击，基本上不让川军的机关枪形成威胁。

　　　　“不好啦！不好啦！我旅在响水滩遇伏，李旅长战死了！”一个大呼小叫的校官连滚带爬的跑进了位于太平铺以北2公里的一所教堂内，这里现在是杨汉域的指挥部。

　　　　“你说什么？”身着一袭青色长衫，手里拿着折扇的杨汉域一下就从竹塌上蹦了起来，推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三步两步走到那校官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你再说一遍，李浩云怎么了？”

　　　　“旅长已经不在了。”校官的声音又些发颤，他又道：“咱们旅正走在半道上，还没有展开敌人的迫击炮就打了过来，弟兄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旅长也中了炮，当时就不成了。炮火的烟还没散去，他们就冲了过来，漫山遍野的都是，大概总有一万人！弟兄们实在顶不住了，就派我回来报信，求师长赶紧派兵吧！要是晚了就见不着弟兄们了。”

　　　　“啪！”的一声，杨汉域一个大耳刮子就抽了上去！他骂道：“一万你个头！要有一万人你还能跑回来！敌人顶多两千！来人更衣，老子亲自去会会这帮逆党。”这个杨汉域是杨森的侄儿，这次是帮他们家打天下，所以这个积极性还是比较高的，三下两下换上了将星闪闪的中将服，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教堂，带了一个模范团就赶去增援了。

　　　　模范团，当然都是由模范官兵所组成的，这是第八师的精锐，当时每个军阀手中都有这样的部队，关键时刻拉出去冲锋陷阵的。对杨汉域来说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他一共就三个旅，怎么能第一天就送掉一个呢？这样以后怎么见人呢？

　　　　“正罡。”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正有一团川军跑步向这里赶来，李明瑞冷笑一声，喊了师炮兵营侦察排长李正罡的名字，他笑道：“测量好了吗？可以请炮营出马了吧？”

　　　　炮兵营拥有两个炮连和一个侦察连，现在炮兵侦察连在响水滩、太平铺和岩口乡三处阻击阵地都建立了观察哨，随时可以引导炮营实施炮击。所以李明瑞想让炮营来阻挡一下敌人的援兵。

　　　　“轰隆————”一轮炮弹在杨汉域的模范团周围炸开，没有击中，不过距离也不是很远。

　　　　“赶紧散开，快隐蔽，快隐蔽。”杨汉域到底是久经战阵，他知道这是敌人在试射，下一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炮弹一定会砸进人群的。

　　　　模范团的反应到底不是那些新兵蛋子可比的，在杨汉域的命令下一千多号人迅速四下散开，在国民党的第二轮炮弹打过来之前基本上都跑到了道路两侧的水田里。利用这个地形躲过了一劫。不过还是在挨炮击，只是伤亡不是很大，因为国民党的炮弹在水田里爆炸后的杀伤力大大打了折扣。

　　　　但是李明瑞并不打算放过这支川军精锐，他从望远镜中很清晰的看到了敌人的反应，自然猜到他们是精锐。歼灭他们比歼灭那个已经七零八落的川军旅更有意义，于是就果断下令改变作战计划，把那个还没有彻底消灭的川军旅撵走了事，转过身来对付这支精锐川军。

　　　　郁闷，现在杨汉域的心情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今天很明显是遇到硬茬了，对手的火力组织，战斗技巧和不怕死的斗志都不是自己的第八师可以比的。自己的模范团虽然逃过了刚才的炮击，但是队伍却散落在道路两侧的稻田里，被居高临下的敌军压着打，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想到这里杨汉域不由得一哆嗦。

　　　　被压制在稻田里的川军模范团的抵抗倒是非常顽强，如果是一般的部队，打到这个份上也就对得起那几块钱的军饷了，差不多可以缴械投降了。而这支部队现在泡在一尺深的水滩里，举着手中的汉阳造对着远处的目标拼命的射击，虽然承受了巨大的伤亡，但是仍然死战不降。

　　　　“嗒嗒嗒——”可怕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杨汉域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这是敌人的机枪，自己的部队在躲避炮击的时候已经扔掉了机关枪。现在敌人将机枪抬了过来，架在高处对着自己的部队扫射了。他弯着腰蹲在泥泞的水田里，身边都是一些一两尺高的青苗，根本阻挡不了敌人的视线。

　　　　此时国民党军阵地上的步机枪火力一起发射了，齐射的声音连在一起象在战场上刮起了大风一样。将那些泡在水田里找不到遮蔽物的川军模范团官兵像割麦子一样的扫倒。

　　　　“投降了！不打了！我们不打了！”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这伙川军在拼死抵抗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精神崩溃，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崩溃是从一个人开始的，这个扔掉手中的步枪一屁股坐在了水田里的川军列兵很快就影响到了所有的人，就连杨汉域本人也是轻轻吁了口气，拔出自己的手枪扔进了水田，愣愣地站在一片绿油油的青苗中间，等着国军的士兵上来俘虏他。

　　　　就这样，平川之战的第一个重要俘虏产生了，他就是杨森的侄儿，川军师长杨汉域。他在6月1日下午6点钟左右被国军第七军十四师四十一团俘虏。从现在起他就要开始吃牢饭了，而且也没有美娇娘的陪伴，真是令人心碎。


一百七十九　不眠之夜

　　　　重庆行营作战指挥室里的气氛一片轻松，看着红日西下，一天的奋战差不多到点了。夜战在这个时代是不多见的，倒不是大家都要睡觉，而是这个时代的士兵营养都不怎么好，患有夜盲症的比例相当高，夜晚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今天白天的战斗总的来说是打胜了，铜梁、永川方向全都守住了，武胜方向还报告说打垮了敌人的一个旅另外还全歼一个团，俘虏了上千人！是大捷啊！

　　　　“报告。”一个参谋兴冲冲的跑进行营的饭堂，看脸色估计是有好消息，他冲着正在用晚餐的长官们敬个军礼，大声报告道：“十四师在俘虏中发现了敌第八师师长杨汉域！”

　　　　“杨汉域？抓到杨森的侄儿了？”罗耀国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天的战斗就网住了这样的大鱼，只是杨森会善罢甘休吗？

　　　　蒋百里笑着问：“确认过了吗？”

　　　　“已经确认了。”参谋点点头，答道：“让其他俘虏都辨认了，确定是杨汉域。”

　　　　“大捷啊！”蒋百里开怀笑道：“第一天就抓了个师长，看来杨森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

　　　　罗耀国却是微蹙着眉，摇头道：“百里先生，今晚上恐怕是个不眠之夜啊！杨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命令各部队要做好恶战的准备，还有通知安思华要加快速度。”

　　　　杨森的侄儿第一天就丢了，如果他能咽下这口气他就不是杨森了，今天晚上睡肯定要打夜战的。大家就黑灯瞎火的瞎打吧！但愿伤亡可以少一点。

　　　　……

　　　　武胜县狮子岩，王老乱的指挥部就设在狮子岩脚下的一间庄园里，现在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老远就能听见王老乱的叫骂声。

　　　　“格老子的，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第一天就把师长给丢了？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向惠帅交待？”

　　　　王老乱真的有些着急了，让杨汉域打前锋本来就是想让他出出洋相的，可没想到洋相出到这个份上，居然生死不知了。想来杨汉域也是杨家将中的一员虎将，虽然当师长不怎么称职，可是也算征战多年，不应该就这样没了啊！这下该怎么向杨森交待呢？

　　　　想来半天，曾为前清秀才的王老乱很快想好了电文，他给一旁的文书口述道：“给惠帅的电报这样拟：杨继超（杨汉域）将军以一师之兵，敢为三军之先，一路勇往直前，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以一腔热血，凛然正气与敌死斗，虽每战皆惨烈悲壮，却仍以悬殊之兵力，痛击逆党贼兵一、二十万之众，扬我川军威名与嘉陵江畔。无奈贼兵势大，寡众难敌，杨将军已与今日下午四时许，与嘉陵江畔同敌血战到底，直至最后一枪一弹，终难挽狂澜，已为国尽忠，求仁得仁矣！缵绪虽不才，愿以杨继超将军为表率，携四万虎贲之士，抱不成功则成仁之决心，与敌决战，望惠帅成全。”

　　　　口述完了报丧的电报，王老乱也没心情吃饭，赶紧着急诸将开会，布置今晚的夜战。杨汉域带来的那一个师的残部自然不能再用，王老乱就命令他们在卢副师长的指挥下去看守大军的后路。剩下三个师，以袁宝儿（袁葆初）第二师攻打太平铺，向成杰第六师攻打岩口乡，王老乱则亲率嫡系第一师攻打响水滩为杨汉域“报仇”。

　　　　指挥武胜前敌作战的国民党第七军军长李宗仁也知道杨汉域有些扎手，不过抓也抓了，总不能因为他是杨森的侄儿就放了吧？那样多伤自尊啊？再说你们川军要拼命，我们桂军就怕你们吗？

　　　　叶家山村的前敌指挥部里，李宗仁、黄旭初、夏威、张淦等广西诸将聚集一堂，也在开军事会议。

　　　　李宗仁站起身来看着众人，笑道：“明瑞今天打得好，以一个团打垮了他们一个旅又一个团，还俘虏了他们的师长杨汉域，打出了我们广西人的威风！辅文将军刚刚来电嘉奖，赏法币三万块，并且晋升明瑞为少将副师长。”说完李宗仁带头鼓掌，下面的广西兄弟也跟着使劲拍手，人家那仗打得是真好，这个嘉奖是该受的。

　　　　众人鼓掌完毕，李宗仁笑了笑，又道：“行营情报处还截获他们一份密电，那个王老乱给杨汉域发了一通悼词，还说要带着他的四万什么虎贲来找我们拼命。”

　　　　众人哄堂大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这帮广西兵头这些年所向无敌，这个眼界也越来越高，不把川军的兄弟伙放在眼里了。

　　　　“他们今晚上就要来送死了。”李宗仁冷笑道：“看来是轮不到思华将军出手他们就要变成死人咯。我现在决定改变作战计划，把十三师调上来，合川的三十五师也会很快赶到的。这样我们就有三个师打他们三个师了！明瑞你的41团调到太平铺，你来统一指挥40团和41团。洁斋（张淦），你的13师顶到响水滩，13师是我们的老部队，你可要好好打，让这帮川耗子看看咱们桂军的厉害！煦苍（夏威），你带14师师直进驻岩口，叶家山村的阵地移交给第七军军直接管。呵呵，三公里多的战线摆开两个师，我倒要看看王老乱拿什么来撞？”

　　　　“继贤。”李宗仁部署完任务，参谋长黄旭初又接着道：“你们炮兵有没有把握敲掉对方的大炮？”

　　　　“没有问题。”李文华现在是炮七团代理团长，在黄埔一期的毕业生里做到团级的是凤毛麟角，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完全是罗耀国的破格提拔，他看着李宗仁和黄旭初，笑道：“职部还有一个建议。”

　　　　“说吧。”李宗仁挥挥手，示意李文华讲下去。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敌人的意图，不如让我们炮兵来个先下手为强，提前轰击敌军的进攻出发线。”李文华望着两位主将，又道：“我估计今晚敌人主攻的方向应该是响水滩阵地，我们就集中炮团和13师炮营的48门山炮先轰击他们位于响水滩对面的阵地如何？”

　　　　“可以。”李宗仁微微一笑，道：“继贤的提议很好，就这么办，咱们来个先发制人，轰他们一轰。时间就定在今晚8点整。好了，大家去准备吧。散会。”

　　　　八点，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或许是这个时间正好是明月当空，天还不是很暗。王老乱也鬼使神差的选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