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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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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如果不说清楚,恐怕会闹得很不愉快,这样吧,你现在打的回去,把你那些贷款的手续和付款期限的依据拿来,如果怕丢了,你就复印一套,让杨风眼见为实,心服口服,他也不能怪你、我二人了!”
孟浪叹口气说:“好吧,捏着这砣红碳丸了,有什么办法?”
小凤扑嗤地一声笑了,说:“当初是你哭起闹着要争销售权,现在又说是红碳丸了。”又冲他的背影说:“快去快回哈,你不来我们不开席。”
这是一个礼拜天,秦大山准备去农牧市场采办一点年货,他穿了羊皮大衣,围了一根兰色的纯羊毛围脖出门。年关逼近,家家都有一摊事要料理,他也不想叫车惊动驾驶员,走路去也活动活动筋骨,等于锻炼身体。
秦大山刚刚下楼就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哧溜一声停在他面前,外孙杨桃挽了一大大的口袋从车里钻出来,冲他喊了一声“外公”,边等驾驶员找零钱,边跺足边向手心哈热气。
秦大山上前两步接过口袋,把外孙揽在怀里问:“桃桃,妈妈怎么没来?”
杨桃接了零钱揣进鼓鼓囊囊的羽绒服衣兜里说:“妈妈说身体不舒服,叫俺把脏衣服送来让阿姨洗,就在外公家做作业,吃饭。”
阿姨是秦大山家的保姆,杏花自入冬以来一直都是把家里要洗的东西让儿子送过来。
“爸爸还是没有消息么?”秦大山边拉着外孙上楼,边关切地问。
“没有。爸爸走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来过电话。”杨桃嘟着小嘴,十分委屈地说。
“这个杂种!”秦大山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感觉到问题严重了。
“桃桃,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俺不知道。总之俺看见妈妈这一向饭吃得很少,也不和俺说话,有时一坐就是很久,还叹气。”杨桃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硬是忍着不让它滚出来,用央求的语气说:“外公,你就不能派人找找爸爸,叫他马上回来么?要是他过大年还不回来,俺和妈妈都会难过的。”
秦大山叹了一口气说:“外公给你找。”
他把外孙领回家,让他在客厅看电视,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吸了一阵烟。然后把老伴叫进来商量说:“杨风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上次一走几个月,音讯都没一个,本该要好好教训一下,但他终于回来了,说清楚是生意上的事绊住了,就原谅了他。这次说了快去快回,这马上过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桃儿说杏花好像病了,俺现在叫车把你送过去,娘俩好说话,探探杏儿究竟是想杨风那小子精神郁闷,还是真的有病?”
老太婆一听就着急了,说你快打电话叫车。又抱怨道:“这事原本就不该放他出去。做什么生意?现在这满世界花花绿绿的,年轻女人风骚得没有了一点廉耻,男人还经得住勾引么?杨风那小子健壮得驴马一般,杏花本就弱小,以前都悄悄向俺流泪诉说,每次同床,她都痛,又不敢叫,只好紧闭双眼咬紧牙巴忍受,杨风那样子都还嫌她不配合似的,每逢完事就黑着的脸,躺一边有一支没一支地抽闷烟。这出了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谁也管不了,还不由着性子乱搞的么?”
老太婆絮絮叨叨着眼圈就红了,秦大山挥挥手止住了她,说:“先不要想得那么绝。”就去打电话。然后嘱咐老伴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在驾驶员面前表露,车子先把你送到杏花那儿,然后就跟俺走。老伴问你又到哪里去?秦大山说杨风这次走是在这边买了手提电话的,俺到电信局查查档案,看能不能查出他的手提电话号码,如果查出来,一切都好办了。”
两人商量好了,就给卫生间里呜呜地开着洗衣机的保姆打招呼,要他中午炖一锅羊肉,多煮两个人的饭,照顾好桃桃。然后相携下楼,车子已经开来,到了杏花楼下,秦大山说办完事就转来接她。就叫驾驶员开到电信局。说难得一个礼拜天你回去吧,俺办完事坐个出租也花不了几块钱。
秦大山进了营业大厅,走到手机柜台前一看,里面又有了不少的新款式,比他印像中杨风拿的更小、更美观。营业小姐立即迎着他,问老人家喜欢哪种款式?秦大山笑着说哪种都喜欢,俺现不打算买,只是看看。营业小姐纯情羞涩地一笑说看看也好,欢迎参观。秦大山看她态度热情,就说了自己的意图。营业小姐告诉他,柜台上只管销售、查不出号来,并指给他办卡号的窗让他去那里看看。
秦大山按要求说了购机的大概时间和姓名,不一会就给他递出一张纸来,号码也印在这上面了。秦大山心中喜欢,连声道谢,走到公用电话前拔了号,刚刚拿起听筒却又放下,心想已经查到了号码,何必着急在这一会儿。这种电话最好等回家再打。
秦大山出了电信局,打的到杏花家,出来开门的是老伴,一见他,就紧张地向里努嘴说:“杏花还蜷在床上,你就在客厅坐吧。”秦大山也紧张地问:“她该不是有病吧?”老伴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暗了,像蚊子呜叫似的说:“她真的有病,还不不好意思出口的妇科病。”
“究竟是什么病?”秦大山瞪圆了双眼问。
“她昨天去检查的,说是子宫里长了瘤,医院说要动大手术。”
秦大山一下子就憨了。老伴颠颠地进去通报,杏花在里面叫爸来了,你自己把烤火器插上,俺马上就出来。
另有新欢
312。另有新欢
秦大山听着女儿的声音并无异样,这才缓缓地坐在沙发上,扭头冲里面安慰性地叫:“杏花,俺查到了杨风的手提电话号码。”
“是吗?你给他打通没有?爸。”
“俺想:这个电话还是回家里打比较好!”
杏花的动作就更快了,三两下扎好头发,到厨房里去洗脸刷牙。
老伴挨着秦大山坐下说:“她开初一直推说不去,想一个人在家清清静静休息,后来听见你来了,又说查到了杨风的电话,她这才快行起来。”
秦大山一路上紧紧攥着羊皮大衣兜里那张纸,直至手心都出了汗。到了家里捋开,都润润的,皱巴巴的了。书房的门关着,女儿和老伴的眼睛都不转动地盯着他的脸,盯着他拨号的手。
秦大山紧张得拿着话筒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第一次里面响起的是忙音,他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再怎么也开通了。第二次果然通了,里面“喂”了一声,他一听这浑厚而又略带沙哑的嗓门就是杨风。立即用威严的声音报名说:“我是秦大山”。
电话里立即哑了,足足有十秒钟没有声息,秦大山生气了,提高声音“喂”了一声,这才听杨风说“岳父您好!”接着又一连串地问了岳母杏花和桃桃好么?
秦大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还记得她们?你记得今天是腊月十几了?你在外面搞的什么名堂,心目中还有没有妻子儿女?……”
秦大山问了一长串,直至接不上气来才停了口。杨风在电话里分辩说他一直想结了货款立即回家,可这边年关资金十分紧张,购货方今天推明天。他天天去坐等,也是心急如焚。说最多再一个礼拜,一定能结了账回来,年后他再也不出门了,就在局里上班,一家人早晚厮守。
秦大山听着就慢慢地消了气,说年前实在不行,你就先飞回来过年,你留下账号,让他们资金活动了给你汇过来不就行了!
杨风说购货方巴不得你走人,他就婆娘死刳娘屋里,没得那场事情了,还会主动汇款么?
秦大山说你必须回来过年。
杨风唯唯诺诺说一定,收了款就是大年三十夜也要赶回家。
秦大山见老伴直向他伸手,就把话筒递给她,老太婆说杨风,你在外面可好?
杨风说谢谢岳母,俺还好。
老太婆说你在外面花花世界当然好,杏花可不好了,得了病,大病要动大手术。
杨风就在千里之外紧张地问得了什么大病?
老太婆气喋喋地说什么病,与你有关的病,妇科病。电话里立即没了声息。老太婆对着话筒呼呼喘粗气。杏花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秦大山往后指指,示意老伴把电话给杏花,又打手势叫杏花来讲电话。杏花摆摆头,捂着脸跑出去了。
老太婆拿着话筒不丢,等杨风说话。双方僵持着。老太婆等不住了,又要训斥杨风。杨桃如飞跑进来,从奶奶手中抢过话筒,迫不及待地叫爸爸。那一端的杨风才从紧张和难堪中解脱出来。
杏花倚在门边,一双湿润的眼睛低垂着看脚下,两只耳朵却注意听着儿子的每一句话,她虽然听不见电话那一端说了些什么,但从儿子的话里,却能猜中他们说话的内容,她已经确信:当丈夫和父亲的至始至终没有向儿子问一句你妈妈好不好,也没有让儿子要她去听电话。她的心冷透了,站在门边簌簌发抖。
老太婆不依,还要给杨风拨电话。秦大山就挡住了。说:“古人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他在外面,君命都敢不从,何况现在新社会了。你把他说得恼羞成怒,索性不理你,你把他有什么办法?又转脸问外孙:“桃桃,你爸说春节回来么?”
杨桃嘟着嘴儿很自信地答:“爸爸说了,春节一定会回来陪俺!”
秦大山说那就对了。就把杨风的电话号码抄给外孙说:“记住,过两天又给爸爸打电话。”杨桃把写了电话号码的纸小心地揣在贴身的衣兜里。说我晚上一回家就打。催他快点回来。
学校早巳放了寒假,杨桃不需要晚上做作业了,一般就陪着妈妈看电视。杏花想到医生说的:手术时间越往后推,瘤就长得越大,手术的危险性也越大,要是拖到转为恶性了,恐怕就回天无术了。她特意问了,医生还特意说了,上手术台必须要家人签字划押,否则医生也不敢动刀。
现在杨风迟迟不回,明明配有手提电话,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给一个问讯。现在可见他心中已完全没有自己了,肯定是在外面另有新欢,沉溺于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她听见儿子又在拨电话,他按的免提,她清楚地听见里面说该用户已关机。连拨了数次都是如此。杨桃不甘心,就给外公打电话,求外公帮他拨。等了三分钟,铃声响了,杏花听见父亲那苍老的声音说桃桃你不要打了,他真的关了机。你明天上午再试试吧。
杏花听见儿子摔话筒的声音,她也懒得发话。儿子像个幽灵似的飘到自己身边,沮丧地倒在她身上,满脸的不高兴。她只好搂着儿子哄劝,“桃桃,来,看电视,哪吒闹海,可闹热了!”
杏花有一种预感:杨风是有意关机的。果然,杨桃第二天从上午九点不停地拨,每次没有间隔到五分钟,里面一直都是关机,关机。
又到了晚上,儿子满腹委屈两眼迷蒙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要关机?他在躲俺们的电话么?”
杏花不想给儿子的心灵罩上阴影,就强装笑脸安慰说:“他再躲也不会躲桃桃呀。”
桃桃微弱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有点破啼为笑,模样就更加乖巧了,自作聪明地问:“爸爸是不是到了一个收不到电话的地方,像收音机,还有电视机天线,都是要论地点,讲方向的,有的方向收得图像清晰,效果好,有的地方就收不到。爸爸的手提电话也是这个道理么?”
杏花凄然一笑说:“大概是吧,做生意是要到外面跑的,万一进了山区,也许就收不到了。”
娘两个就这样自欺自慰地过日子,眨眼到了祭灶的日子腊月二十四了,秦大山派车来接娘儿俩。为了让外孙欢心,他特意买了各种样式的鞭炮,弄了丰盛的菜肴。孩子毕竟是孩子,有了好耍的,好吃的好玩的,很快就将忧愁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飞也似的遍坝跑着放地老鼠,不时噼噼叭叭的吓唬得同伴和行人惊得老高。杏花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眼泪强咽进肚堕,面子上装得若无其事,但就是吃不下东西。
吃饭的时候老太婆几次提起杨风的名字咒骂,每次一开头,就被秦大山挡回去了,他知道一提起那事杏花就更伤心了,更吃不下饭。
等外孙离开桌子,他对女儿说:“明天俺叫保姆来给你做清洁,最迟二十六也该放她回家过年了。俺派车接你们娘俩过来,俺和你妈也热闹些。你一直没心思进厨房,难得挨到过次年,总不能让桃桃跟着你过简单日子,小孩子家,正长身体,可受不得亏。”
杏花两手交叉着放在腿上,低沉地说:“桃桃也只有外公外婆的疼爱了!”
秦大山这才咬牙切齿地说:“杨风要回来,也在这两天了。如果他胆敢春节不归家,电话仍然打不通,要么我亲自赴川找他,一定要把他揪回来。要么,俺和你娘陪你去医院,那时天气也暖和点,就早点作了吧。”
杏花倔犟地说:“爸,俺这病的事你别管,俺再怎么也要挨到他回来俺才进医院!俺听医生说了一上手术台,阳关道和鬼门关就一步之差,俺不能让你们承担这么大的痛苦!”
秦大山声音凄凉地说:“自家亲生骨肉,何必说这些。”又悲伤地摇手道:“正月忌头,腊月忌尾,不说这些生呀死的,好好过了大年再说。杏花你要放开,为了自己,为了桃桃,为了你妈和俺,你也要振作起来。你要相信,爸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还可以给你作得了主!”
杏花再也忍不住,栽在秦大山怀里伤伤心心地哭起来。
秦大山一手搂着女儿瘦削的肩膀,一手抚摸着女儿已显干枯的头发,老泪纵横地仰天长叹一声。
电话铃急骤地响起来,老太婆和保姆在厨房里收拾锅碗。一时没人接它就一声比一声紧地响着。杏花直起腰来惊愕地望着父亲。秦大山也怔愣着,父女俩的心里同时都想到是谁打来的,是杨风么?
秦大山在走向电话机的一瞬间用手揩干了眼泪,用力咳两声恢复嗓门的哽塞,然后从容不迫地拿起话筒喂了一声。脸色立即变了颜色:“什么,是假酒,你敢确定么?”
电话是采煤公司总经理打来的,他说他办公室有一位女主任,她的丈夫就是省糖酒公司的质检处长,也是全省有名的尝酒专家,今天中午他们恰好举行家宴,他们就开了一瓶,主任的丈夫一喝就品出有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他立即就开车拿去办公室检测,幸好不是工业酒精勾兑的,但也只是一般的普通白酒,说只值几元钱一瓶。就问他这事怎么处理?
女人迷了窍
313。女人迷了窍
秦大山对着话筒呼呼地喘起了粗气,满腹的忧郁和不快像烧沸的油锅里突然泼进了冰水,立即就炸了起来。
“你们马上报警,严厉追查,该杨风的责任,就严加惩处,判他的刑,让他把牢底坐穿!”他对着话筒吼叫着,然后咚地就扣了电话。
老太婆刚刚走到门口,顿时傻了眼,紧张地追问老伴是谁犯了事要判刑,要把班房坐穿?
杏花愣了一瞬,上前抱着母亲又哭起来。
秦大山粗声大气地说:“杨风这个狗杂种,弄了百多万的假酒,现在人家……”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打断了秦大山的话,他回头瞪着电话机,如瞪仇人一般地双眼冒火。猛地拿起听筒喝道:“谁?”
采煤公司的总经理在电话里柔声细语地解释说他们没有举报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老才为俺们的原煤输送带技改批了六百万,而且今后还有多多仰仗的地方。再说,假酒并不是毒酒,只要不出人命就没啥大不了的。还有采煤公司百分之九十都是工人,又有几个人喝得出来真假。他已经命令封锁消息,请秦大山放心。
“不行。”秦大山喝道:“这太便宜那小子了!还有党纪国法么?”
总经理说你老也别太较真了,俺们分析过了,杨局长他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他又不会造假酒,就是追查,底子也在外省,俺们是鞭长莫及,把人家其奈何哉?算了吧,你老也消消气。
秦大山气愤地说:“你们要算是你们的事,俺是不能算的。这么大的事情听之任之,这还了得!”
杨风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大山会知道他的电话号码。那天通电话时,孟小凤就依偎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地听着,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不言不语。杨风便哄着她,当着她的面关了机。
夜晚睡在床上,紧紧搂着杨风唉声叹气,生怕他会在她的睡梦中突然失去。有时她刚刚迷糊过去,又突然惊醒用手到处摸索着碎心地喊:“杨风,杨风,我的杨风!”直到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体,又紧紧地抱着,才又将脸贴着他宽润的胸脯睡去。
过了几天,小凤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主动问杨风:你家里怎么再没打电话来了?杨风就拿电话给他看,说俺一听他们的声音就烦,一直关着机。小凤苦涩地一笑,说:
“我思前想后,你还是应回去过年,和家人团聚。”
“为什么?”杨风问。
“我看你有时闷闷不乐的,肯定是在想他们。就算你谁也不想,也会想你的儿子,对吧?那天我听见他的声音好乖,好聪明!”
杨风立即就沉默不语了。过了片刻,他怕小凤多心,又勉强地展颜一笑,那笑中却充满了晦涩,声音低沉地说:“他不会受亏的,他外公、外婆都视他为心肝宝贝,俺回去,也无非是给他多添一份爱而已。”
小凤却立即帮他拿大衣,套围巾,说:“我们到车站看看,买得到票不,如果能走,你还赶得上过大年。”
两人出了门,小凤竖起皮衣领子,只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菩提珠似的眼睛里深深地蕴着忧伤。杨风看着既心碎又心痛,怜爱之情顿生,就说“俺们回去吧,小风。”
小风却立即明眸皓齿地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傍着他的身体用着力,好像是推着他走。
他们经常出门闲耍就爱到火车站的大广场去,早已走熟了一条很近捷的小街,十多分钟就到了。大广场上人潮潮的,如歇满了黑老鸹一般,售票大厅挤得水泄不通,他们远远地看着,又相视露出一丝苦笑。两人生怕被南来北往的人冲散了,手拉着手走出了火车站。杨风便坚持立即回家。小风却搡着他,押犯人似的坐上三轮,到民航售票处,一问票,十天之内的票都被订空了。
杨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人不留人天留人呐!”
小凤立即涨红了脸圆睁双眼瞪着他,娇叱道:“你说什么?是我存心撵你走么?从现在起,谁再说要走就是乌龟王八!”
杨风笑着咒道:“从现在起,谁再叫俺走就是乌龟王八!”
小凤扑哧一声笑了。两人又手挽手往回走。到了年三十晚上,到处都响起了鞭炮声,耍狮子龙灯的锣鼓由远响到近,又由近响到远。两个人都不想出门,围着电火炉看春节联欢晚会。小凤突然问:“你还关了电话的么?”
杨风诧异地望着她。小凤说:“你人不能回去,也该打个电话回去。”
杨风就有点生硬地问:“打电话干什么?”
小凤说:“你在外面想他们,他们在家里思念你,你打电话问他们报个平安,也问候一下大年好!”
“现在打电话肯定就要挨骂,我还不如不打。”
“天远地远的,挨几句骂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杨风牛着头说“不打。”
小凤说:“把号码给我,我给你打。”杨风瞟她一眼,反问道:“你干吗那么积极?”本想问“是不是又想撵俺走了?”却将话忍在嘴边。
“将心比心,人心同然嘛!”小凤说:“如果我是你的老婆孩子,今天晚上万家团圆,你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多年的夫妻情份在哪里去了?”
杨风沉默半晌,只好拿出电话来拨。小凤立即关了电视机的音量,挨着杨风听。电话通了,连响了几声没人接。一直到里面传来忙音。
小凤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风想了想,说八成是到老岳父家团年了。小凤说你打过去呀。
杨风又拨了号。电话里喂了一声,杨风就听出是秦大山的声音,他想立即关机,又见小凤目光灼人地瞪着他,只好硬起头皮叫声:“岳父么,你老人家好!”
电话里传来一声严厉的鼻音,哼过之后又说:“你还知道打电话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大人孩子盼你回家过年,你屁不打,气不出的,你在外面干的什么好事?现在露馅了,你那什么狗屁名酒,全是假酒!限你十天之内必须回来自己消灾,俺还可以给你扛着,否则,蹲大牢、坐班房咎由自取,后果自负。像你这样绝情,恐怕到时连水也没人给你送一口!你自己要是认为不回来就万事大吉,那你是做你娘的美梦,赖肚子躲端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要是绝情不回家,俺若搬不动公安厅发下一道全国通缉令,到天涯海角来捉拿你,俺就不姓秦!说,你自己张口,怎么办?”
杨风听得目瞪口呆,秦大山又喝了一声:“说话呀!”他才带哭腔说:“岳父,你老帮着包涵一下,俺最迟三月份,三月份俺收了货款立即回来,再不出门……”
“放你娘的狗屁!”秦大山破口大骂:“什么货款?收不收谁有胆量吃了么?千千万万的钱抵得过俺杏花一条命!”
“杏花……杏花……她怎么了?……岳父,你说话呀?”
“你自己回来看。”秦大山低吼了一声,就夸的一声摔下话筒。
杨风呆若木鸡地怔愣着,脑子里嗡嗡地响,半天不知所云,手上的电话慢慢跌落到地上。
小凤默默地捡起电话,摸出香烟点燃,吸得明亮亮的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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