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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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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也看不起小说么,有千古奇书金瓶梅词话……李佑一边想一边打着见好就收的主意起身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下官告辞了!”
  众人目送李佑昂首出了厅堂大门,耳中又传来他吟诵的诗句道:“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非清流。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居然还有更好的……堂中诸人一时面面相觑无语,李白斗酒诗百篇只是个传说,现实中真能到类似的程度?幸好今天是沈同知不知深浅一头撞了南墙,善哉善哉。
  还是有人能治住李推官的……第二天按察分司便发出申斥到府衙,以“妄议国制,辱骂同僚,有失官体”的理由,罚了李推官半年俸禄。
  “你活该。”黄师爷吃酒时幸灾乐祸对李佑道,“陈巡道也进士出身,乃生平最得意事。你胡乱骂了一通科举,他能爽快就怪了。不罚你罚谁。”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这表示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另行追究的意思。


第三集 府城风波 第156章 苏州做官不容易
  话说府署李推官在公馆中嚣张狂傲连作数诗,把同僚公然羞辱了一顿,还连带大肆嘲讽了科举和八股时文,又有自述感怀两首。这一切不知怎的流传了出来,在满城文化界中引发热议。
  一方面,文人士子们首先对李先生狂放不羁的作派都是很欣赏很羡慕的。这年头士风堕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是唯一的模板了,每个文人心中都有一个风流狂士的野望,同时最好还能顺便当个不那么累的官(当不了翰林在苏州当个推官也勉强可以接受了)。
  众人一致认定,李探花乃苏州府数十年一遇的奇人也,在后世故事里估计要与唐解元、祝枝山等姑苏名人并称的。
  另一方面,文人们对李先生的观点分歧的厉害,在文人扎堆的地方处处可见争论不休者。有拍案叫好认为是针砭时弊的,有摇头非议认为是大言不惭的。
  不管再怎么争论,有功名心的仍然要继续揣摩研读新近流行的八股范文,中举人考进士仍然是最主流的成功标准。
  用二十世纪末一句逻辑不通的装逼话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去考功名,因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还让他去考功名,因为那是地狱。
  至于市井百姓的想法简单多了:李推官是个好人,那么被他骂的一定是坏人。
  不过以上这些与李佑目前的生活似乎没什么直接关系。他主业是混官场的,又不负责风俗教化,也不是科举出身,周围没那么多同窗同年文友,文化圈嘴皮子的事情暂时影响不到他。
  这日李推官收到一份案卷。某县某妇女被杀死于自家床上,首级不知去向,县衙审明是丈夫干的,并附带上丈夫的供状。
  他大笔一挥驳了回去,吩咐书吏批道:蠢到什么程度的人在家里杀了妻子还等着别人去发现?首级也没有找到,甚有疑点,猜测是屈打成招,重审!
  判完案卷,又有门子递进来帖子,李佑开了看,原来是按察分司的黄师爷有事相商,请他吃酒。心下嘀咕道,前几天为了自己被罚半年俸禄的事情刚刚吃过,今天怎的又来一出?
  现在不比过去了,大家不在一个官署里,为了避嫌(表面规矩必须要做),不方便公然频频到衙门里往来拜访。又因为没有独立住所(前衙后衙几乎一体的),所以要议事就得出去。但一出去就得吃饭喝酒,真破费啊——李推官目前打算买宅子,手头正紧。
  原来黄先生找李推官不为别的,只为陈巡道缺钱了。
  只听黄师爷道:“按察分司新立,没有前任积蓄,小库里一穷二白。况且分巡道不是亲民莅事官,你们府县官随时可以给治下民户加派赋税捐款,但陈巡道急切之间从哪里讨的钱来?又因陈巡道新官上任,他自己又讲究体面,不愿落个贪婪名声,所以也不好意思找各府州县要钱。”
  “怎会少钱用?”李佑疑惑的问道,陈巡道身边又没带着多少人需要养。
  这一句问出来,立刻叫黄师爷找到了口子,掰着手指头没完没了诉起苦:“李大人仔细听我讲,自从陈巡道升任道台官,同乡同族便又来了一些,有的是族里派来历练的,有的是来跟着办差事讨口饭的,有的是老亲友推荐来当幕席书吏的,都是世道人情,不能全拒绝。”
  李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确实是谁也纠正不了的习俗。他不也一样么,安插了一批亲朋来府衙当吏员,幸亏府衙空额甚多能吃公家饭,不用自己掏腰包。
  “其他过路送扇子的也常常有,一张纸一把扇子递进来,自称是某某某前来拜访,总得送些程仪罢?一个两个三个,常常有日日新,手头这点钱怎么够用。”
  所谓送扇子说白了就是打秋风,一种读书人的习俗。到了某地,找个能扯上关系的人,送一柄扇子和自己的一篇什么著作,声称前来拜访请求指教。如果主人看得上你,那自然赠送给你一些程仪,双方面子都好看。
  李佑继续点点头表示同情,心里再次庆幸,从这个角度看还好他不是科举出身。没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同道中人,也没有一科下来多一二百同年的遭遇。
  若有人问,打秋风的不见他不就行了么?确实,不见可以,大家都理解,但程仪该送的还得送,这才是不可缺的。
  敢上门来拜访的,除了骗子,多半是真能找到七拐八弯的关系,例如你座师的某某同年、你同年的某某学生、你上司的某某子侄诸如此类。大家都是扯得上关系的读书人体面人,你既然发达了,对于应该“帮助”的过路同道还要一毛不拔,这口碑传起来可就……
  这就是时代的风气,看官们有兴趣可以去研究研究我国著名旅游家徐霞客的旅行细节。他拿着地方官照顾人情开的牌票,去乡间索要吃喝差役,那场面还真跟二十世纪的鬼子进村似的。
  话扯远了,总而言之,在本朝作为一个官员,想要维护自己的各种关系网,这是必须的花费,说不定你也有哪一天求到别人门上的。
  “其它的就不啰嗦了。在苏州府里做官,不易哪!”黄师爷感慨道。苏州府本身读书人多牵连广,又加上地处江北与浙闽(都是科甲大省)的道路要冲,往来过路的应酬真是极多,用钱就能打发的还都是小的。
  李佑很主动说:“本官与知府提一提,从存余库里借一点给按察分司署?”
  黄师爷拱手道:“那先谢过了,稍解燃眉之急,但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说到底还是公帑。其它你这本地人看看有些什么发财的法门,方便一起做的?不求发大财,只要能填平了陈巡道的应酬花销即可。”
  “不瞒先生,本官近日也在琢磨此事,已去信叫家中管账小妾来商议。若有了眉目,一定相告,合伙便好。”李佑坦诚道,能拉着陈巡道黄师爷一起干当然再好不过,到时就算石参政想肇事也得退避三分。
  黄师爷再次拱手道:“那就委托李大人了。说起来,陈巡道的偏房是你的远亲,既然是亲戚关系,要多多走动才是。”
  陈巡道那个小妾是李佑母族的远房亲戚,当初因为条件正符合陈大人的要求,被李佑送进县衙当了侧室。之后李佑再也没去见过,就是为了避嫌,这方面还是注意些好,何况李佑的名声又是那样。
  却没想到今日黄师爷忽然说起这个,李佑愣了一愣便醒悟过来,也没再多说什么。
  谈完正事,二人闲扯时,黄师爷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与钱皇商家最近有什么关连么?”
  打消了赵大官人与钱家联姻计划算不算?李佑做贼心虚道:“不曾有直接关连。”
  黄师爷透露说:“钱家遣了人来按察分司拜访我,询问你的情状,不知是何缘故。”
  李佑心里警觉,钱家为何打听他?莫非是他打断赵大官人念头的事情让钱家人知道了?奇怪的很,在场没有别人,事情怎么会泄出去?
  再一想,多半是因为他和赵大官人刚谈完话,赵大官人就变了卦,所以引起怀疑?
  “他们可曾说为了什么?”李佑问道。
  黄师爷稍一回忆,“看样子似乎并非坏事。”
  李佑不禁也叹道,在苏州府做官果然不容易,稍不小心就触碰了达官贵人。
  不过对此李佑暂时还不是很担心,钱家想动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跋扈外戚整治正直文官?舆论上首先就很被动了。再者,要动他从程序上绕不过王知府和陈巡道。
  等回到府衙,王知府将李佑叫过去,请了座,上了茶,又开始唠叨:“沈同知他想巴结石大参也罢,亦或是对老夫这个位置有什么想法也罢,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人非圣贤,谁无私心?正是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你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
  李佑对此并不在意,“骂便骂了,他先要辱及下官,怎能善罢甘休,自作自受尔。”
  “本还可以和光同尘,只要与沈同知讲清楚,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又何须他着急?但如此情况,他定然要彻底投向石大参。”王知府带着几分忧虑说。
  李佑不屑道:“一个同知而已,难道还怕了不成?”
  “这岂不正中了石大参下怀?本来他要直接插手府衙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等若是轻松打进了一个楔子,半丝力气也不费的。”
  听到这里李佑皱眉思量,从这个角度看,还真是叫石大参达成了目的。听说最近那天公馆里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还有点奇怪怎么泄出来的,这年头怎么什么都没法保密。
  想来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动机故意传这些事情。即便公馆里有杂役僮仆偷听到,大概也没那个本事将他这么多诗句都记下来。
  现在则有些明了,难道是石参政放出的风?这样沈同知便没可能与他和解了,不倒向石参政都不可能。
  又沉思片刻后,李佑开口道:“下官自然一力承担,老大人不必忧心!”
  王知府道:“这是好是坏其实很难说清楚。老夫并非埋怨于你,只是提醒你不得不防。”
  “下官明白。”李佑便告辞了,这言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么。要让某同知了解到,在苏州府做官是多么不容易。
  古语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对石参政那是没办法,但对权势差多了的沈同知,要先发制人或者后发制人还不是任由李佑自己选择,王知府干这种事都未必有李推官利索。


第三集 府城风波 第157章 沈同知眼中的推官
  与王知府谈完,李佑从二堂离开,回了推官厅。心里琢磨起王老头的心态,王知府看待沈同知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宽容大度?也许是,也许不是,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也太小白了,且将疑问存在心里罢。反正在教训沈同知这点上,立场是一致的。
  七品推官为何有把握给不安分的五品同知一点小小的教训?
  俗话说,任你官清似水,也难逃吏滑如油。官就那么几个,还都是来来去去的走马灯,长久扎根于本地、关系盘根错节的吏员才是承担繁杂公务的主力。
  却说目前府衙里的胥役群体,人数虽多,但李推官堪称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什么事情作不了鬼?这就是他敢蔑视沈同知的本钱。
  衙署里门道多得很,李佑自己干过衙役小吏,家里又是三代公门,对衙门里这套事务也算家学渊源了。所以他这本该是菜鸟官的人,没请幕席师爷协助也能顺顺利利(除了走火入魔一次冒犯了参政大人)干到现在。
  有时候看起来,李佑的出身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换成读书人做官,哪有这么快便能上手独立自主的。
  话说李推官在公房坐定略一思索,便唤来长随问道:“如今在同知厅做书吏的是谁?”
  “这个……小的不曾注意。”张三答道。也不怪他,整日跟着老爷,哪有空去收罗这些动静。
  “去打听!”
  目送张三一溜烟小跑出去,李佑叹道,身边随从一个人有点不够用了。
  只过片刻,张三便回来了。“回老爷的话,那沈同知上任自带了几个人使用,至今已经十余日,同知厅里一直没有用府衙原有吏员。”
  这可有点意思了,李佑暗道,没想到沈同知还是个挺谨慎的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他倒知道想着不留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同知厅里,王知府坐了两年冷板凳的地方如今换了主人。这几天沈同知也不曾闲着,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此时都不会闲着,何况是自诩足智多谋的沈同知。
  那天沈同知惨遭李佑猛烈反击,确实也羞愤到了恨地无缝钻的地步,但他还算有点养气功夫,一夜之间便恢复了平常。
  及到次日,沈同知胸有成竹的出现在同知厅,对长随、幕席分析道:“小人无德滥呈口舌之利,不值得认真。如此看来,李佑反而不足为虑,真有谋略城府的人,怎会浅薄的喜怒形于色,仅是年轻匹夫尔。”
  “老爷高见。”听众一起拍马道。
  沈同知又道:“王知府与李佑一老一少,出身卑下,根底浅的很。不过是投机取巧,运气好有机缘而已。据本官揣摩,石参政十分不待见这二人,他们长久不了,也是本官的际遇,切不可错过。”
  众人知道按惯例老爷下面会有吩咐,便凝神细听。
  沈同知果然指挥若定运筹帷幄,首先吩咐随从沈平沈安道:“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尔等取三十两银子,分头去衙中打听李佑及王知府,务必不厌其详。”
  其次吩咐幕席余师爷,“为今之计,须得联吴抗曹。请先生拜访夏通判,以表本官示好。此后可去分守道衙门,与那里的先生们叙一叙情谊。”
  众人便各自应声而去。
  又次日午后,沈氏人马重新汇聚。余先生开口道:“在下去拜访夏大人,观他之意,不甚热心。”
  沈同知骂道:“竖子不足与谋,目光短浅,看不清大势。前日石大参的暗示,他难道参不透么。”
  沈安上前禀报说:“小的请了两位差吏吃酒,他们均道王知府实在平庸不显,没有说头,但对李推官说的甚多,道是这李推官的性子十分不好惹。”
  “睚眦必报乃是小人本色,并不奇怪。”沈同知评价道。
  沈安继续说道:“还讲了李推官和石参政的事。听说是在运河上,石参政的船和李推官的船为了争抢水道斗气,李推官吃了亏十分不满,便在岸上纠集民众群殴石参政,烧了石参政的官轿。”
  沈同知大笑,“无知愚夫以讹传讹,李佑哪有这个胆量。见微知著,看来他的跋扈在府衙里也不得人心,众人都期盼石大参整治他,不然这故事不会这样传法。”
  “老爷,小的听到府衙中胥役私下里称李推官为小正堂,这也是不得人心么?”另一随从沈平插言道。
  府署里正堂指的是知府,那么小正堂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沈同知笑的更加欢畅,“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自取灭亡之道也。”
  沈平面带忧色道:“老爷,实情未必如此。据小的打探到的消息,当初本府仓案事发,谢钦差将犯案官员一网打尽,拿往京师。其它留了三十涉案吏员,交由府里处置。两月前李推官上任时,正好接了手。”
  沈同知推测道:“他还能如何处置?想必是借机大肆敛财而已。”
  “他先将这三十多个吏员分成两伙。一伙是首领吏员如吏书、典吏之类,另一伙是普通吏员。而后分而治之,诱使普通吏员检举首领吏员,判了十一个首领吏员革职抄家充军。剩下的普通吏员只算被迫胁从,判罚赃五百两,继续在府衙任职察看三年,期间不得领工食银。”
  余师爷突然叹道:“好手段,先是赶走有威望的首领,剩余这些留任察看小吏的考察结果都在他一念之间?谁还敢不从他。又可以对朝廷说维护衙门体面。”
  沈同知的笑容戛然而止。
  话说当初那些涉案小吏本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不得抄家徒刑流放后凄风苦雨度过下半生。遇到狠心的断案官,说不定全部咔嚓了。
  任是谁也没想到李推官法内开恩。放了他们一马,居然还能继续在府衙任职,只要保住吏员家业,罚五百两巨款就真不算什么了。
  当时心理和现实的巨大反差引爆了二十家人的狂喜,感恩戴德都是小的。到了泽被苍生的地步谈钱就俗了,他们要在后衙官舍中给再生父母李大人立生祠,但王知府制止了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这批人再加上李佑另行安插的八个亲朋,占到府署经制吏员的三分之二左右,所以才能说李推官三分府衙有其二也。
  此时原首领吏员都被发配边疆了,胥役群虫无首,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李推官既有本地为官这个别人无可比拟的巨大吸引力,同时和知府关系紧密,又恩威并施的露了几手证明自己不是蠢货,更别说留职察看的考察大权。
  种种因素加起来,隐隐间李佑便成了苏州府吏员衙役心目中公推的金交椅大头领,私下里人称“小正堂”。
  从李推官这个特例可以看出,为何朝廷要定下不得在本省为官的制度,而且官员要到期流转。区区两个月时间,李大人便能在官府内外打下了拥戴者甚众的局面,再过几年又要到什么程度?
  幸亏当今正逢太平盛世,天下和谐的很。若遇了遍地烽烟的乱世,再发展几年的李大人多半就是十八家反王三十六路烟尘中的一个。
  说尽废话,千言万语收为一句——沈同知是个相较正印官差了许多的新上任佐贰官,而李推官是个加强版的本土“大吏”。在府署这一亩三分地上,比起势力,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终于真正弄明白了自己招惹到一个什么样的人,上任才十余日的沈同知顿时头大如斗,做梦也没想到李佑居然是如此一种奇特的存在,他为官生涯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照此说来,只要还在府衙里,前后左右所见小吏都是李佑的人,那他岂不如同栽入了蛛网的小虫子一般?
  那又怎样……沈同知强行压下心中不安,淡定道:“本官也乃朝廷命官,他轻易能奈我何?听闻当年王知府忍辱负重,驻足不出,百事不管,如此便不露破绽,安然无恙过了两年时间。我等可效仿之,以待石大参的天时。”
  对了,沈安突然挠头道:“好像还听说,李推官和一个什么陈巡道十分亲近,小的差点忘了这个。”这个事不如李佑打参政骂知府那些传奇段子新鲜有趣,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登时沈同知的信心彻底冰消瓦解,他还能等待到所谓的天时么……
  余师爷开口打气道:“东翁!只要谨言慎行,大不了作一闲职,或者调往他方。既便有钱粮田亩公务要办理,最终都需盖知府大印才做数,李推官想栽赃陷害,也要牵连到府尊,没那么容易。关键在于守好私德即可。”
  打气归打气,沈同知相当紧张,他还真就此龟缩在同知厅不出,一心严防死守,每个细节都要提防到李推官。
  连日下来,戒备的不错,似乎叫对头无计可施,沈同知感到自己运筹帷幄甚有效果,不免有些自得。他哪里知道,李推官虽然在王知府面前拍了胸脯要教训他,但没等开始,忽然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叫李佑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沈同知暂时没什么直接威胁,李佑便顾不上了,沈同知的龟缩大法,看在眼里只当笑话了。


第三集 府城风波 第158章 扭曲的事态
  李佑还真是遇到了一桩奇事。这日他正在批案卷时,见张三走到身前,拿了一封拜帖呈了上来。展开看去,字写的不错,内容却是有人自称李父的故旧,前来拜访。
  当即李推官哭笑不得,前几天他还在同情陈巡道屡屡被打秋风,庆幸自己不是读书人出身,没有错综诡异的关系网,不料今天也遇到这么一遭。他父亲这个老捕头哪来的这么有文化的故旧?
  正所谓贫在闹市无人理,富在深山有远亲。
  李佑没兴趣应付这样的人,刚想叫门子随意打发了去,又发现拜帖下另附有书信。再看就认出信纸上居然真是父亲亲笔所书,介绍李佑见见持信人的。
  既然有父亲的话,李佑便打发张三去领人进来。却见那人不到四十的年纪,衣冠整洁,长眉细眼,一副风流蕴藉的样儿,到李佑身前作个深揖道:“末学后进周杰希,见过同乡李大人。”
  末学后进啊,敢情也是个读过书的。看在这个份上,李佑随意拱拱手,算作回礼,也不开口,等着对方先说明来意。
  周杰希无视李推官的冷淡,自顾自道:“在下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说与李大人。”
  喜事?还天大?李佑想自己现在的状况,升官不可能,发财正在找,娶妻已经有了,其它哪会有什么大喜事可言。
  张口故弄玄虚大话唬人,真是千百年不变的说客套路,岂不知老爷我对于此道也是熟门熟路的,李佑心想。若非看在父亲书信面子上,早将他乱棍打出了。
  “在下前来做个媒,给李大人说一桩好亲事。”周杰希终于吐露了自己的来意。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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