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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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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行人司,是个养了一大群闲散小官吏的清水衙门,主要工作就是出差。按制度,每当朝廷派员出京,所需随员属吏都从行人司调遣。嗯,也是国子监监生打工和分配的主要去向之一。
  这个姜先生便是行人司的,才出京到通州就被主官赶回去,今后这饭碗算是砸了,运气好还能成为吏部的万年待选大军中一员,运气差直接回家种红薯。
  李佑看在眼中,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道,这任御史性情凉薄,不可深交。当下也不多说什么,拱手送客。
  这群人离开后,方才紧张万分的张三宽下心来,摇头晃脑叹道:“这世道,老爷的好言好语还比不上几个纸皮子。”
  小竹也从屋里出来,对李佑道:“奴家想着老爷进京后先不要去投信了。这几件信比庙里求来的护身符都管用,在身边多留几日罢。”
  “聪明!”李佑赞道:“此主意不错。”
  一夜再无话,次日清晨,李佑起了身,找到驿丞去要车。
  那驿丞起先不肯,觉得李大人面子再大也管不到他,婉言相拒了。
  然而李大人再次祭出书信这个法宝,表示自己要去老乡卢尚书府上送信,那驿丞立刻服软。
  驿站是属于兵部管理的,卢尚书正是兵部坐堂尚书。作驿丞的,别人的面子都可以不卖,敢不卖兵部尚书的面子吗?片刻之后,便有两个骡子大车停在了李佑小院门口。
  小竹生长以来从没有坐过车,有点雀跃的跟在李佑后面爬进车厢,张三与韩宗以及行李乘另一辆。
  从通州到京城,路程不算太长,过了午后,便遥望见雄壮的城墙,又片刻后,到了外城东便门外。此时小竹已然水土不服了,在车上晃得头晕目眩,皱眉苦脸。
  李佑笑话她一番,对外面车掌道:“就到此罢了,我等自行入城。”
  这外城东便门,紧邻着赫赫有名的内城崇文门。凡南方旅人、货物想要入京,都是从通州运到这里,先入东便门、再过崇文门,没有别的路可走,除非吃饱撑着绕几十里去宣武门。
  所以从东便门到崇文门之间的三里地方,堪称黄金宝地,天下最大的货物集散地。因而设在此处的崇文门税关,也是本朝第一税关,与苏州浒墅关、山东临清关并称为天下三大税关。
  官场上谁不知道,崇文门宣课分司大使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从九品官,却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肥缺,一年轻轻松松没有风险的万把两银子入账毫无问题。
  只要当一年崇文门税官,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所以这税官位置,一般也真是干一年就换人,谁要企图干两年那就是人神共愤了。
  崇文门税官的名声,一直到三百年后,依然名闻遐迩……不过绝对不是脑残电视剧那样搬张桌子守着城门收铜板的收费站式的傻样。
  废话不提,李佑坐车也坐的腰酸腿软,便在东便门外下了车。又雇了小推车拉着行李,他们主仆四人步行进城。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听着南来北往的口音,不知不觉走到了崇文门外。李佑抬头看看高入云霄的城楼,低头看看深邃幽深的门洞,一时有点逡巡起来,忽然产生点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念头。
  宿命啊,换了一辈子活法,结果又到北京来上学了!
  过了崇文门,人流比外城稍稍少了点,这里是整个内城的最东南角,苏州会馆便在崇文门内不远地方。
  李佑和韩宗还好,张三和小竹却是东张西望。街道笔直,灰砖绿瓦,帝都风物,处处新鲜。
  忽而有头小毛驴从他们一行身边过去,驴不奇怪,但驴上却侧坐着少妇一名。这叫张三眼神发直,他这辈子活了三十来年还真没见过女人骑着畜生上街的。
  那少妇见张三盯着她不放,高声斥道:“看什么看!没瞧过女人骑驴么!”
  张三尴尬的收回目光,讪讪道:“京城娘子果真不同凡响。”
  李佑大笑,“北地胭脂与江南佳丽当然不同,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苏州会馆便在苏州胡同里(虚构的),这年头会馆是兼有同乡联谊、互助救济等功能的衣食住行为一体的场所,也是本乡穷京官们白吃白喝打牙祭的地方。
  李佑是苏州名人,又是七品官身,住进本乡会馆自然不要钱。当晚,苏州会馆的轮值管事还做东道请李佑喝了一顿。
  到了京城的第二日,李大人就往外跑,去了国子监。倒不是因为他热心读书,实在是因为对国子监不了解,心里没底。
  要说对官场其他衙门,他不说如数家珍,总也稍有了解,只有国子监这样的边缘清水地方,实在是不熟悉。但事情又关系到自家前程,着急去问个明白,不然总不能彻底安心。
  不明白的问题多了——坐监怎么个坐法,是寄宿还是走读?怎么编班读书?到底读多长时间,一年、四年?怎么才算肄业,不会是考试过关罢?
  先打听清楚了才好准备。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192章 诡异的国子监
  话接上回,却说李大人要去一趟国子监,其他还好,就是位置比较坑人。国子监在京城最北端,几乎到城墙根下,而李佑所住的苏州会馆,却在最东南角崇文门内,一去一回有二十里路。
  既然去拜访国子监学官顺便报名,总要穿戴正式一些。李佑便叫小竹从行李中把官袍乌纱翻出来,他只是离职又不是罢官,朝廷特命保留冠带品级的。又从会馆里要了轿子,带着两个长随出发了。
  慢慢悠悠的向北快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国子监大门外的成贤街。街口有两道国子监牌坊,祖宗有制,过此牌坊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所以最后一段路李大人干脆下轿步行过街。
  国子监按惯例建有大门、二门,大门曰集贤门,二门曰太学门。
  李佑连穿两道门和碑亭,来不及看景,入目就见前方一条笔直甬道,甬道两侧开阔地方站满了人,分班列队的还挺整齐。
  两片人粗略估算有一二千人,制服很统一,皆是头戴平巾,身穿玉色直裰,乃是太祖皇帝钦定的监生制服。
  人群再向前,是长形高堂,堂前有露台,露台上有位绯衣官员,估计是监内的学官罢,多半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真是令人熟悉的场景啊……李佑不知为何想笑,来的好巧,看来是赶上会讲了,这和他上辈子学校开大会的场面相比,除了穿戴不一样没有大喇叭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李佑觉得自己堂堂(其实到京城也不能算堂堂了)七品官,鬼鬼祟祟躲在一群监生后有失体面,便从人群的后方绕到旁边小路,又沿着小路到了人群斜前方、露台东侧才停住脚。
  他自觉这个位置十分妥当,既体现了学官的尊重又位于普通监生之上。同时趁机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同学们,不注意还好,一仔细看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些同学们真的很年轻,放眼望去,年纪最小的竟然只有三十多岁,年纪大的也不过五六十而已……这是太学还是养老院?
  先前李大人还准备开启混学院收小弟养打手的玄幻流模式,但这几眼后,则相当直观的领悟到,国子监果然是败狗集中营……
  秀才们科举屡战屡败丧失信心又想做官的,才会按着年资排序来国子监熬出身,熬到最后运气好的,可能会有个相对位置不错的八九品官当。但一般当上官都四五十岁了,出身又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就算那些来补监的,也差不多罢,自己这样的果然是天下独一无二……至此李佑便彻底熄灭了结交同窗的侥幸心思。
  在十八九岁七品官的势力眼中,这群战斗力不足五的垃圾同窗即使结交了也全都是拖累啊!趁早混个出身走人罢,实在没有必要在国子监浪费太多时间。
  听说监生异数王老头(或许该叫王前辈了)当年在国子监呆了八个月就肄业了……打定了主意,李佑收起心思挺着耳朵细听台上的“领导讲话”。
  其实李佑早被台上的人发现了,下面一两千玉色衫服阵容的边上,出现了全套冠带青袍乌纱的人物,并且是全场唯一走动的,当然十分醒目。
  等李佑挪近了,正在讲话的“领导”拿眼角瞥了一眼他,不知为何脸皮微微抽动几下,迅速结束了长篇大论,高声道:“尔等务必潜心向学,休得无事生非!不然监规绝不容情!”
  人群散去,李佑稍稍整顿衣冠,欲上前拜见。这时却见那“领导”下了露台,率领几个官吏主动迎了上来,这份礼遇叫即将坐监的李大人受宠若惊。
  离近了,李佑暗暗扫视一眼对方胸前的补子,没错,和王知府一样,是四品。
  国子监里唯一四品官职就是祭酒,看来这外貌瘦小精干的“领导”便是那祭酒了,之前打听过,这位大人姓费。
  “下官今至太学,多有打扰。”
  “哪里哪里,不知尊驾到此,有失远迎了。”
  “不敢不敢,惊动了老大人,都是下官罪过。”
  “无妨无妨,还请入堂一叙。”
  对答几句,李佑感到氛围很古怪,这是一个四品官面对七品官所该有的姿态么?执礼甚恭,莫名其妙。
  他哪里想得明白,一头雾水的跟随祭酒大人向彝伦堂而去。国子监中,彝伦堂是祭酒、司业等官员的公房所在。
  只有四品祭酒和五品司业一起陪李佑这个客人,其他八九品的资格不够,上不了台面,都散了。
  这更让李大人不明所以……他只是想来找个管教务的如典簿之流打听打听情况,没想着如此隆重的被接见……都吃错药了?忍不住开口道:“我此次……”
  话未说完,忽然有几个监生冲过来拦住了李佑,噗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高喊:“大人在上明鉴!学生有冤情呈诉!”
  李佑顿时愕然了,这要在苏州府不奇怪,当推官的被人拦着告状很正常。可是现在身处京城国子监,这又是哪门子戏码?国子监有祭酒,有执法监丞,他一个来补监的有什么资格去为监生做主?
  怪哉怪哉,今天国子监处处透露着诡异和邪门……
  却听那费祭酒喝道:“不成体统,监规何在?下去!”
  带头跪地的监生昂头道:“日月昭昭!欺人难欺天!师长能堵塞言路乎?”
  这都什么和什么……李佑心里暗骂一句,在场这么多人,恐怕他是唯一不明真相的群众,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断定,似乎有件麻烦事……李佑本着情况不明时,退避三舍明哲保身的不二原则,对费祭酒拱手道:“下官今日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了,日后再来拜会。”
  那监生高呼:“诣阙之事,另有内情,大人欲掩耳疾走乎!”
  诣阙……这是通天事情啊,怎么就找上他了?李佑感到自己今天真的来错了。
  另一跪地监生大叫:“大人身受朝廷厚恩,位列七品监察,便如此昏庸行事吗?枉食君禄!岂能为清流表率!”
  七品监察?李佑瞠目结舌,似乎……有点误会啊。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193章 被误会的真相
  李佑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可以肯定,他与国子监众人之间一定有天大的误会,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的误会,赶紧说清楚才是。
  正想间,那带头监生又道:“御史督校,怎可偏听不明!”
  可以确定,似乎从监生到学官,不知什么原因把他误会成前来督学的御史了……李佑连忙开口道:“你有所误解了,本官并非御史!”
  那费祭酒还想说什么,不过见李佑矢口否认自己的御史身份,便闭嘴不言了。
  “大人仪表堂堂,难道也要效纳藏头露尾之事?”来告状的监生分明不信。
  李佑本想甩袖而去,但想到自己以后还得在国子监混日子,这次不说明白下次来坐监怕是要被认成骗子。只好耐心解释道:“本官确实不是,另有要事而来,为了……”
  跪地的监生愤然道:“放眼本朝,二十岁左右官至七品的,又恰巧今日前来的,不是科道清流是什么?大人何故百般推诿!未免太没有言官风骨了。”
  李佑忽然悟到了,这一切都是七品官袍惹得祸……
  在京城任何人看到二十来岁的七品官,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必定身为年少得志的进士清流。
  其次,京城里人数最多的七品官职就是御史给事中,而且本朝惯例又喜欢用年轻有锐气的进士充当言官。
  所以在京城,如果遇到二十来岁的七品文官,至少有一半概率是骂人不用负责的科道官,国朝体制中以小抑大思想的核心执行人物。
  又因昨天国子监出了点事故,众人都以为今天会有督学的御史来校,正凑巧李大人误打误撞的打酱油,结果被一致认定是前来巡视的御史……
  大概他们根本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小吏出身的十八岁七品文官。也是这年头媒体不发达的缘故,若是放到三百年后,李推官估计早成网络红人了。
  猜出前因后果,李佑不禁泪流满面,无奈道:“本官是外府七品,为坐监事而来,信不信由你。”
  “哈哈哈哈!七品还来坐监?”有一跪地的监生形若癫狂,举手高呼:“大人以我等为无知小儿哉,未免辱人太甚!御史风宪,不敢当众受案,我等还有何生路!”
  说实话你都不信还想怎样?李大人终于被纠缠烦了,对这监生怒道:“没有生路就去死罢!”
  这监生愣了一愣,踉跄起身,低头便向道旁石碑撞去,幸而被同窗眼明手快拉住了。不过这监生真是用了力的,即便被拉住依然碰的头破血流,面孔模糊,只是没有死掉。
  李佑心里忍不住大骂,你这监生的脑子怎么一根筋不开窍,活该一辈子考不中举人来坐监!
  带头跪地的监生,缓缓从怀中掏出状纸高高举起呈上,一脸您不收我也去死的表情。
  场面沉默下来……李佑瞪着眼前几个四十来岁还要跪在自己前面,拿小命不当回事的监生头大无比。
  胡乱猜测他们读书读到心理落差太大,又被自己刺激到了。没有希望的人生,压抑而疯狂的人性……这几个监生精神都不太正常啊。
  旁边的国子监司业低声对李佑道:“要不……大人你先收下?真出了人命未免不美。”
  李佑无可奈何接过来道:“本官恰逢其事,自会转交有司。”
  这时,国子监监丞带着几个小吏匆匆赶到,将这几名监生押走了。国子监有一套针对监生的执法机构的,执法官员就是监丞。
  监中有个地方叫绳愆厅,是处罚监生所在。现今还好,国朝初年时候,监规执行甚严,充军流放砍头的监生也时常有。
  李佑手捏禀文,对费祭酒苦笑道:“在下真是坐监来的。”
  费祭酒笑呵呵道:“大人还在说笑乎,请入内品茶。”
  他仍然不相信……刚才李佑为了脸面羞于提起自己出身,在这么下去真要误事了。只好厚着脸皮坦言道:“下官杂流出身,受朝廷厚恩作了苏州府推官。前月得了诏命,允我补监读书,今日至此便为此事。”
  费祭酒登时笑容停滞,吏员出身补监?推官?不是御史言官?问道:“此言当真?”
  李佑无辜而诚恳的点点头。
  费祭酒瞬间翻转了脸色,冷哼一声,再不发一言,挥袖转身闪人。
  李佑只好转脸看向司业,那司业也惊讶万分,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七品来补监……”
  李佑咳嗽一声,作揖道:“在下一直说有误会,学中师生都不信,在下也无可奈何。敢问大人高姓?”
  司业低头望向李佑手中禀文,很有一种伸出手抢回来的冲动。
  李佑不动声色,将禀文揣入怀中,却不慎掉出一封信。他弯腰拾起,在司业面前弹了弹信皮上的土渣,“恩师许吏部俯启”几个字以很完美的角度呈现在司业眼皮底下。
  “在下昨日刚入京师,心慕教化,连故人之信都不曾送去便来太学观览,却不知学中有何事发生,叫在下懵懂不明。”李佑晃晃手里的信,又放回怀中道。
  司业突然拱拱手重新见礼道:“本官与大人乃五百年前一家也。昨日确有大事发生,有监生联名诣阙,上书请太后还政于天子,言辞激烈了点……朝廷下令由我监收押惩治。”
  原来如此!李佑总算彻底明白了。昨天有几个学生不知什么原因去宫掖上书,还谈到极其敏感的天家之事,所以今天国子监开大会整顿学风。大家都以为朝廷会派御史来督学,结果同为七品的自己阴错阳差被误认了。
  司业又小声对李佑道:“你知道么,传言太后对此大怒,道是这几个监生离间天家母子之情,以后会怎样,谁也不清楚啊。”
  换成别的朝代,李大人八成要发动掩耳疾走技能,远远脱身事外才是正经。但是在如今的大明朝,皇帝家事当八卦听就好,没什么生命危险的,骂皇帝比骂宰相风险都小。他不禁起了好奇心问道:“言辞怎么个激烈法?”
  李司业左右看了看道:“我与你说,不要再外传。他们上书有言:国朝三百年,岂有妇人秉政为常者,国是日非,天子渐长,不早正朝堂,更待何时?”
  哦……李佑心里算了算,听说天子八岁即位,今年是景和七年,算起来天子该有十六岁了,有亲政呼声也是合理的(不排除有人想混从龙之功)。
  不过天家事情,和他七品芝麻官没关系,还是谈谈自己的前途罢,这监怎么个坐法,能不能向上辈子那样逃学翘课?考试方便作弊不?这才是李佑最关心的。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194章 血书疑案
  打听完国子监这两日发生的破事,满足了好奇心,李佑转而问起坐监之事,“请问如何录名?今日可否办了?”
  李司业虽有些心不在焉,仍是答道:“坐监录名之事,向来不归国子监所管。往年贡生入学,都是到礼部登名办理,集中考试后发入太学。补监虽然不经考试,但估计也是比照贡监,由礼部登名。”
  原来拜错庙门了,李佑心里叹道。他对科举学校之类的事务不熟悉,还按上辈子习惯以为到学校办理登记手续,谁知道这该去礼部办。又问道:“学习多长时间可有规制?”
  李司业也不知道:“朝廷至今尚未明示,不知是否比照贡监制度。”
  李佑继续问道:“那可知如何肄业?考试还是到期自行肄业?”
  李司业继续不知道:“补监之举前人未有,太学不敢自行其事。且等朝廷明示。”
  真是一问三不知……李佑感到今天真是彻底白跑一趟,“那么住不住号房、穿不穿监服都不知道了?”
  李司业摇头,的确是不知道。这年头国子监没啥自主权,大到功课书本,小到吃饭穿衣,一切须听朝廷示下。
  所谓号房,宿舍也,所谓监服,校服也,这些名字和坐监一样,让穿越者李大人感到很无厘头,每次听见总有要被劳动改造的错觉。不过这年头在监监生的日子确实和进监狱差不多,有本事的都想办法挂名。
  再说官迷李佑不愿和别人挤巴掌大的号房,更不愿脱了比命还重要的官袍。
  对于今天这次拜访国子监,李佑表示很无语,监中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怜他来去一个半多时辰,二十里路程,全白费了。
  估计补监这个事,虽然对他很重要,关系到升迁的跳板,但在朝廷大佬眼中实在无足轻重,一群八品以下官场垫脚石的事情有什么优先度?被忽略到现在也没定出明确章程。
  没什么可说的了,李佑抬眼看看日头,准备请这位貌似比较会做人的同姓司业吃酒,以后还说不定求到他。
  但李司业婉言相拒了,叫李佑十分意外。
  在李推官的印象里,京官尤其是国子监这种清水衙门还是二把手的京官,比外官穷多了,有什么白吃白喝的机会一般不会放过。而这位李司业却拒了他的邀请,怎能不令人奇怪。
  或许他就是清廉罢,不愧是姓李的学官,要为人师表吖……风尘俗吏李佑抱着这个念头告辞道:“日后相见,还请学业大人多多看顾,在下铭记五内。此外,费祭酒那里,亦请替在下致以歉意,今日无心之罪过,在下知错了。”
  李司业点点头道:“费大人翰林院出身,眼界高些,不必在意。”
  李佑闻言肃然起敬,翰林哪……在文官金字塔中,如果说底层是吏员和监生,中层是举人,上层是进士。那么翰林就是塔尖,李佑踮着脚九十度仰望也望不到的存在。
  中了进士已经是天之骄子,那么从每科进士里再优中选优才能进翰林院。一旦成了翰林官便被视为储相,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流品最高,升官最快,有好位置先照顾。按不成文规则,非翰林不入内阁,非翰林不能当吏部、礼部尚书。
  李佑第一次见到个活翰林,感慨完后却产生些疑问,“看费祭酒年岁似乎也不小了……”
  李司业叹道:“费大人已经作了十一年祭酒。”
  顿时费祭酒在李佑的心里从天上落到地下,看来这是个混的不咋地的翰林。因为翰林院是五品衙门,而国子监祭酒恰恰是四品职位,而且是比较清正的官职,所以国子监在传统上是翰林官升级的跳板。翰林们常常在国子监祭酒位置过渡一下,便直升侍郎或者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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