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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记(糯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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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有点不安,阮安柟却不敢违逆五公主,被动的被五公主拉着往前走。走到一段宫墙后面,五公主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阮安柟的腰间道:“咦,你这个玉坠络子打得可真好看,是你自己打的吗?”
阮安柟一愣,低下头来,见五公主盯着的是自己常挂的一块碧玉佩,这个玉佩她们姐妹每人都有一块,是母亲从自己嫁妆里面的一块玉石切割出来的,五块可以相拼在一起是一棵小树的形状。玉佩上挂着长长的青色梅花络子,的确是自己闲暇时打的。
阮安柟点头,五公主已经伸手艳羡的摸了摸,突然从自己脖子上取出来个大玉坠,对阮安柟道:“阮姐姐,你看,我也想把它串了挂在腰间,可好?阮姐姐能帮我打一个像你那样的络子吗?”
阮安柟伸手接过这个明显成色好了很多的玉坠,端详了一下,还给五公主道:“公主的玉坠很是贵重,我已经记住了样式,不用拿着玉坠,回去打好了络子再送给公主就好了。”
五公主咯咯笑了,很是高兴,道:“阮姐姐,你先拿去,不妨事的。不过能不能把你这个送给我玩两天吗?”看阮安柟犹豫,扑闪着大眼睛撒娇道,“就两天,等阮姐姐络好了我那个,就还给阮姐姐。”
看着五公主娇憨的模样,像极了六妹妹阮安桐,阮安柟心软了软,虽然心底还是不乐意,到底还是勉强同意了。不过她还是坚持让五公主收回她自己的玉坠,五公主得偿所愿,也不坚持,就把玉坠挂回了脖子上。
这时已走到宫殿一个侧门,五公主吱呀一声推开了木门,熟门熟路的就往前走。阮安柟跨了一步进去,却停在了门口,犹豫道:“公主殿下,这里面,我们方便进去吗?”
五公主回头,不解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的目光扫过门外,发现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尚离门口还有几步,眼眸闪了闪,突然抬头贴着阮安柟近乎耳语道,“知道吗?这里是我和萧烨小时候最喜欢来玩的地方。在这里,常常发现很多好玩的小秘密。你看,在那里,就是那片断墙后面,我们曾看到我三皇兄和一个宫人偷情,呵呵,三皇兄走后,那个宫人发现了我们,我就让萧烨杀了她,埋在了后面那片树林里面。”
阮安柟不可置信的盯着五公主的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五公主的眼睛在笑,还是一样的娇憨,可看在阮安柟眼里,却像是闪着丝丝恶魔的光芒。
阮安柟面色煞白,全身如同突然掉进了冰窖,全身冰凉,勉强才能稳住自己不从五公主手中抽回胳膊,甩袖而去。她不知道五公主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但三皇子是当今皇后嫡子,也是表姐赵敏仪的夫君。这样的事情她不该也不能知道。
不过是片刻,琉璃等人已上到近前,五公主对着阮安柟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就自顾往前走了。可是阮安柟却实在提不起脚步跟上。
琉璃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见阮安柟目光呆滞,好似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便上前扶住她柔声道:“三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这里太凉了?”感觉到阮安柟手上丝毫温度也无,她一惊,继续道:“我看您有点不适,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五公主那里,留个小宫女交代一声就好了。”琉璃的声音轻柔缓慢,带着一股镇定人心的稳定感,阮安柟心乱如麻,胡乱点点头,根本不再考虑会不会得罪五公主,就在琉璃的搀扶下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出了芳鹧宫,回到整洁宽大的宫道上,阮安柟的心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她放开琉璃的手,让她前方带路,自己则慢慢跟着她走在了后面。
她不停思索着,五公主无端端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她没法相信这只是五公主的小姑娘恶作剧,她可没忽略那闪着隐隐恶意的眼神。还有琉璃,她是太妃娘娘的大宫女,芳鹧宫那种情况,就算她不敢阻止五公主,为何连提醒都不提醒自己?
“三小姐。”离开芳鹧宫不远,阮安柟便遇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二皇子。二皇子体型较胖,夏天在毫无遮阴的宫道上走上不远,面上身上便冒出了不少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油腻腻的光芒。
二皇子看到阮安柟显然很高兴,眯着因为胖而显得细小的眼睛打量着阮安柟:“真是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三小姐,本王和三小姐还真是天定的缘分啊!”
“臣女见过二皇子。”阮安柟低头行礼道。此时她心中已从先前的惊慌中稍定,见到二皇子,想到五公主是二皇子的同母胞妹,心里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联系,这真是一出又一出啊。
“三小姐免礼,三小姐真是越来越光彩照人了啊。”二皇子眼神从上下打量换成了直直的盯着阮安柟低垂的脸,“真是让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听着这样的话,被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睛紧盯着,纵使低垂着头,阮安柟也能感觉到那眼神的*热度,心里的厌恶和恶心真是止也止不住。她忍住退后一步的冲动,仍低着头道:“臣女不敢,臣女受太妃娘娘宣见,不敢让太妃娘娘久等,还请容臣女告退。”
等了半天,却不见二皇子回答,阮安柟微抬了头,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脱身,目光却在二皇子手上顿下了。此时二皇子那肥胖白腻的手正捏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串着一串青色梅花络子,赫然正是阮安柟之前给五公主的那块。
二皇子的手正慢慢抚摸着玉佩,就像爱抚一个心爱女子的如玉肌肤,充满着暧昧和暗示。
阮安柟全身血液上涌,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鲜红欲滴,屈辱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滚动,死忍着不落下来,咬着牙一句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个黑影从远处飞来直直打在了二皇子的脑袋上,也打破了这里的静谧。紧跟着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到个蹴鞠从二皇子头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滑稽的跳了两下,才滚到了一片。
“谁人这么大胆!”跟在二皇子后面的太监的尖声呼喝道,声音却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
却见一个黑衣少年懒洋洋的从另一片宫墙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赫然便是之前回去处理伤口的萧烨。
“对不住,二表兄,没伤着吧?”走近了,萧烨无甚诚意的懒懒问道,眼睛漫不经心的好似还在追着那个蹴鞠。
二皇子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又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在宫道上就玩蹴鞠。万一冲撞了太后太妃父皇母后娘娘们怎么办?简直成何体统?”
“冲撞了就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萧烨皱眉道,“扯这么远干什么?现在冲撞了二表兄,就给二表兄赔罪吧。我不动,你想拿蹴鞠踢我几下也行,或者我们去打架,我让你一手一脚任你打。怎么样?这样二表兄满意不?”顿了顿,见二皇子只是黑着脸冒着烟,便摊手道,“这样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那二表兄就自去皇舅舅那里告我,我等着罚就好了。”
说完也不再等二皇子回答,自去捡那个蹴鞠。
这个混蛋无赖浑小子。二皇子气得胸口直跳,可是他又不能真跟这个十三岁的无赖计较。父皇觉得对不起自己妹妹,对这外甥千依百顺,比哪个儿子孙子都宠。太妃娘娘万事不管,但谁惹了萧烨,她就跟谁翻脸,父皇便跟着毫无原则的罚谁。总之,这皇宫都是这小子横着走,谁能耐他何?
况且这浑小子还是个暴力狂,他能跟你没头没脸的打,你能吗?更个十三岁的小子拼命?更何况还打不过,回头弄的灰头土脸,全身伤还得挨父皇训,有里子还是有面子?歹命。
二皇子脑门突了几突,忍无可忍,却又毫无办法,终于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萧烨捡回蹴鞠,翻了个白眼,鄙视的哼了声,就又慢慢踱了回去。路过还涨红着脸,一直站在一旁的阮安柟时,看也没看一眼,倒是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道:“哼,倒是个老实的,怎么没有小骗子半点儿机灵劲。”
☆、第17章 鄙视
琉璃带着阮安柟回了清幽宫,见她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便先服侍着她换了衣服,才将她带回偏殿中,此时赵太妃正和赵老夫人在偏殿中说话。
赵太妃见到阮安柟过来行礼,看见她换了衣裳,眼神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见阮安柟面色苍白,似有惊惧的痕迹,但此时神情却还算镇定,便笑着召她上了近前,慈祥道:“柟姐儿,我们还在说不知五公主是不是又贪玩,把你带去了哪里,这都是午膳时间了呢。不过来的还算及时,是不是看准了饭点儿啊。”随即便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吩咐大太监摆膳,又叫了小太监拿些时鲜菜品送给萧烨,叮嘱一定要看着他好好用膳。
这才又对着阮安柟道:“去陪着你外祖母坐吧,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这宫里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呢,现在先去你外祖母身边伺候着。你看看,这才说起,你外祖母就已经不舍得了。”
却是赵太妃看见赵老夫人面有不忍之色,便知道她是看见阮安柟形容不好,心里怜惜。
赵老夫人听了赵太妃的话,摇摇头叹道:“可不是,年纪大了,总对这些小辈放心不下,可如何是好。你知道,曦儿就是我的心头肉,这么多年,我都是对她愧疚着。现在她这几个小的,我若不照看着,还不知道境遇如何,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这句话却戳中了赵太妃的心事,她慢慢收起笑容,默默看众人摆膳,良久才道:“嫂子,我看这孩子不错,你也不必太忧心了。”然后才打起笑容,再看着阮安柟慈爱的问道,“你外祖母说要把你留在我的宫里一段时间陪我说话,你可愿意?”
这本来就是赵老夫人的打算,阮安柟来之前就知道的。她之前还有些忐忑,又担心太妃娘娘不喜欢她,又怕在宫中遇上二皇子。可是刚刚遇上了,经历了那样的难堪,她反而不愿再退缩了,因为退无可退,不如努力向前吧。
阮安柟行正礼跪谢道:“谢太妃娘娘,臣女能得太妃娘娘眷顾,实是臣女的福气。”
赵太妃含笑点点头,便命身边嬷嬷扶其起身,送至赵老夫人身边坐下。用完膳,便命琉璃带着阮安柟送赵老夫人,又安排了宫女安排这段时间给阮安柟的宫室,才自去休憩去了。
前面琉璃带路,阮安柟默默扶着赵老夫人送她出宫,一直快到宫门口,赵老夫人才侧身,抚了抚阮安柟的头发,道:“柟姐儿,在这宫里外祖母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小心点,记得要谨言慎行。真有什么事,就和太妃娘娘说,她必还是会顾着你的。”
阮安柟听了赵老夫人的话,之前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她将脸埋进了外祖母的怀着,哽咽道:“外祖母。”
见阮安柟如此,赵老夫人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热,抱着阮安柟拍了两下,才推开她,道:“宫里不是能够随便掉眼泪的地方,柟姐儿,你要记住。”
阮安柟死劲咬咬牙,忍了忍眼泪,抬头对着赵老夫人笑道:“嗯,记住了,外孙女记住了。”接过琉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又给赵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老夫人受了礼,狠了狠心便转身往宫门外走去。阮安柟目送着赵老夫人颤巍着慢慢走出了宫门,心里又是一阵发酸,外祖母已经很老了,却还要为她们的事情奔劳着。
而安槿此时正满脸痛苦的躺在顺国宫府的小院子里,不像丫头们,这疹子她其时并不怎么害怕,可是娘的,实在是太痒了啊,在这里又没有什么息思敏扑尔敏什么的。只好让碧螺和雪青轮流给自己扇着小风,虽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好歹舒服一点点。她也不敢出门,这疹子是见风就长,见阳光就痒,所以只能龟缩在屋子里。
一边痒着,安槿就一边努力分神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槿前世就对某些特定的花粉过敏,但并不严重,只有在自己身体免疫系统较弱,而花粉特别多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所以也不会特别在意。只是有一次出去玩,正值蓖麻花期,自己在山上蓖麻丛里钻了太久,回家后全身就跟现在这样,一下子冒出了这许多的红疹。
过去两年她从未发生过任何过敏症状,还想着这换了附身体,也不是不好,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有时候还得受点罪。可谁知道现在受得罪更大!因为没有药啊!
她努力想着这两天自己都去了些什么地方,接触了些什么,又吃了些什么。可是除了荷花,她并没有大面积的接触过其他什么花了。吃的东西太医都检查过,也觉得没什么特别。难道真因为落了两次水,把免疫力丢荷花池了?
她也没往阴谋论上想,她不过过来国公府串个门,除了二舅母也没别的什么人看自己不顺眼。要说外祖母要带自己进宫,那就是捎带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重点是三姐姐阮安柟,所以有人眼红害自己进不去宫,怎么也是想不通的。
“表小姐,六少爷过来探您,您要见吗?”红衣拉开帘子,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让他进来吧。”安槿想的脑袋疼,又痒得难受,觉得有个人过来跟自己说说话总是好的。自从这疹子出来,虽然大夫说了不会传染,但府里的人还是恨不得都离的越远越好,表姐们最多也就只派了丫环们隔门问候了下,并不敢亲自过来看她。
在一旁扇着风的雪青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安槿脸上的红疹,有些犹豫。她的眼神被安槿逮着,嗤笑一声,这小丫头在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呢。安槿想到这里,心里突的一惊,雪青为什么这么在意?古代女子怀春早,小姐的丫环往往也会成为姑爷的通房,难道这个小丫头有了什么萌芽?虽然不待见赵承奕,安槿还是不得不承认,赵承奕的皮相对小丫头们的杀伤力应该还是蛮大的。
安槿的眼睛像x光一样把雪青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扫的雪青莫名其妙,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的小姐最近倒霉事多了,可能受刺激太多,有点不正常了。她更加忧虑了,毁容已经很可怕,如果脑子再不好使,小姐可咋办啊?雪青为自家小姐的未来深深的忧虑了。
赵承奕就这样在安槿主仆各自的脑补中进了屋,身后还跟了个俏生生的小丫环。
“雪青,请六表少爷坐吧。”安槿看着走进来的美少年,因为觉得他可能祸害了自己的心腹小丫头,兴致有点不高,不免就在语气中带了出来。
赵承奕看到安槿脸上脖子上点点红斑,就算是有心理准备,还是给惊了一下。安槿皮肤白,像上好的玉石一般温润剔透,还闪着幽幽的釉光,此时这红疹长出衬着透明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她懒洋洋的小手伸出来指着给赵承奕看座,莲藕一样粉粉的胳膊上也是布满了红点,赵承奕看见了,觉得分外的刺眼和挖心,心里又酸又涩不可自抑。
他没有照着安槿的意思坐下,反而走到安槿的床前,似乎想看清楚一些。他刚往床前靠近一步,就成功的引起了两个丫环的警觉,一个是端茶进来的碧螺,另一个竟是跟着赵承奕的那个俏生生的小丫环。
碧螺向来老成,虽然安槿才九岁,碧螺已经开始很注意维持自家小姐的闺誉。此时安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薄纱轻罗软被香衾,照碧螺的标准委实不应该就这样放外男进来。安槿都能猜到碧螺的想法,虽然她认为自己现在的形象不吓坏人就不错了,想太多真是有点自作多情。何况她才九岁,九岁!在前世,刚上小学三年级,这都叫啥事。
不过赵承奕的小丫环倒是有点意思,安槿看她满脸紧张的想拦住赵承奕,一手已经紧紧攥住了赵承奕的衣角,却又不敢说出来,只有些着急的低声喃喃道:“少爷……”
赵承奕衣角被拽住,却没有如平时那样发神经,而只是低下头,看了看小丫头,安抚道:“红绫,没事的,表妹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我去看看。”说完,等小丫头自己慢慢松开了手,才继续上前。
安槿不是一般的惊讶,这个赵承奕真是常常出人意表。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对自己以外的别人露出这么一副温柔的样子。
安槿再次打量这个叫红绫的看起来很是面生的丫头,梳着双丫髻,簪着小小的绢花,身穿碧色窄袖上衣散裙,长得还算清秀可人,有点青涩,举止还透着生疏莽撞,不像是府里呆久了的丫环。
安槿越发奇怪了,这一定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了感情的大丫环,很明显就是个刚在身边的小丫环,没想到,赵承奕这么容易柔情似水啊?
虽然以前安槿觉得赵承奕是个蛇精病,但看到他这么快移情别恋,安槿的自尊心还是小小的受伤了一下。她对自己这种不知道是虚荣心还是独占欲产生的莫名奇妙的心情很是鄙视。
☆、第18章 三皇子妃
赵承奕走近安槿床前,看到安槿的目光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呆滞,再看她脸上身上的点点红疹,心里犹如被小针扎过,你觉得没有那么痛,却一点点渗透,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忍不住又是酸软又是麻痛。他靠近上前,唤了一声“槿儿”,就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安槿的脸。
安槿看到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修长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在床上,后面还是床板。好在碧螺及时的伸手挡在了赵承奕的前面,脸色不虞的叫道:“表少爷!”
赵承奕皱了皱眉,看着安槿的黝黑眼神不变,却对碧螺冷声道:“你下去,我只是跟你们家小姐说说话。”可是碧螺却坚持的站在了他侧面伸出手拦着,而后面赵承奕那个叫红绫的小丫头也一脸着急的想上前拽自己主子,又怕自己放肆了的样子。
安槿见此情景,看看侧面又看看前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撑起身坐起道:“碧螺,你退下吧,六表哥又不会吃了我。六表哥,你坐到一边好好说话吧。你后面那个丫环是怕我给你传染了,还是怎么的?干嘛在我这里不停又是使眼色又是着急不安的样子?我这里有洪水猛兽吗?”
碧螺听言却未动身,只是收回了手,仍站在一边警惕的看着赵承奕。而赵承奕听了安槿的话,则有些错愕的转头看跟在他后面的红绫,用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红绫身上停顿了两秒,又收了回来仔细在安槿脸上打量了两下。
安槿好笑道:“你这又是干什么?不用你看,已经出花了。还是你第一次看人出疹子?赶紧看吧,说不得过两天就没得看了。”
赵承奕闻言,原先一直紧绷的神色就放松了下来,不禁笑了出来。他看到安槿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惫懒样子心里却说不出的踏实。甚至觉得安槿现在这样子应该算是待他更好了,往常安槿总是像个刺猬一般,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睁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他。
安槿看他笑起来冰雪融霁万花齐放的模样,凤眼微微上挑,眸光闪闪,竟似朵朵桃花飘洒开来,说不出的灿烂和好看。就算是她免疫力建设的很不错了,小心肝还是不小心跳了跳,这货长得的确养眼啊。而赵承奕看她有点闪神的模样,更加开心了,忍不住心中得意便呵呵笑出了声。
安槿恼羞成怒的拎起一边的小靠枕便扔了过去,这死蛇精病仗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整天乱抛桃花眼,还跑来特意取笑人,真是不能忍。安槿心里哀嚎,这样的偏执狂,自己不是应该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吗?
赵老夫人下午回了府,先问了丫头们安槿的情况,得知并没有再恶化,心里才算稍微安定了下来,略歇了歇,便又亲自来了听风居看望安槿。
她过来时,安槿睡着了。却是安槿实在痒得很,赵承奕走后,便偷偷叫丫环央着太医给开了些养神安眠的药,努力睡觉度过这难熬的时间。
老夫人看着安槿宁静的睡颜,红唇微张,小小的红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怖了,甚至有那么一点可爱,只是衬着安槿粉粉的面容还是让人心疼的紧。招来丫头们细细问了问,听说赵承奕先前过来探望了安槿好一会儿,低声叹了口气,又伸手给安槿捏了捏被子,反复吩咐丫环们好生伺候着,这才离开。
老夫人一回到自己院里,便宣了世子夫人郭氏问话。
郭氏是上一代皇帝文皇帝的姑姑大长公主的孙女,保宁侯郭家的嫡长女,性子有些高傲刚直,但理家管事也是一把好手,顺国公府在她的管理下向来都是井井有条的。
此时郭氏静静垂首站在下方,老夫人默默喝了几口茶,良久才问道:“怎么样?都查过了没?”
郭氏并不觉得老夫人问的突兀,她恭谨回道:“回母亲,槿姐儿昨天的确在惜姐儿院里玩了许久。儿媳已经私下审过惜姐儿的丫环,这几天惜姐儿并无什么异样,也未曾做过、拿过或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宋姨娘那边也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动。”
其实她有一点没说,赵敏惜在之前曾经探访过赵承奕,但赵承奕是二弟妹庄氏的命根子,她断不会为了这没影的事得罪二弟妹。
老夫人听完后神色松了松,点头道:“嗯,那就好,我也相信惜姐儿不至于是眼皮子这么浅的。而且太医也查过,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能这次真的是个意外。”又道,“你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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