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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第10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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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叹了口气,道:“老毛病了,时好时坏的,看来想要彻底痊愈,是非常难得啊。”
  等到李弘离开之后,李治思索半晌,突然向张德胜道:“你去宣尚书令今晚入宫。”


第1968章 因为艺术
  当日入夜之后,韩艺奉命来到两仪殿面圣。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坐吧。”
  李治手往边上的座椅指了下。
  “多谢陛下。”
  韩艺行得一礼,然后坐了下来。
  李治先是斜目瞧了眼韩艺,似还思索了一下,才问道:“韩艺,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单独召见你。”
  韩艺迟疑片刻,道:“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但是……但是臣想臣可能是知道的。”
  李治哦了一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朕为何召见你?”
  韩艺道:“应该是有人因画展一事弹劾了臣。”
  李治笑了笑,又问道:“那你又可知道,他们因何弹劾你?”
  韩艺点点头,道:“臣猜测他们是在弹劾臣,举办这一次画展,其实是包藏着种种祸心,比如说,让大家记住那场危机是依靠臣的变法才挺过去的,又比如说,弹劾臣此举是针对皇后,大概就是诸如此类的吧。”
  李治听得呵呵笑了起来,问道:“你既然知道有人会因此弹劾你,为何你还要这么做?”说到这里,他笑意一敛,又道:“你可知道,朕认为他们说得没有错,因为朕也想不到,除此之外,你举办这场画展,还有什么目的可言?那王蕴图出身琅琊王氏,与你毫无瓜葛,你堂堂尚书令,犯不着为他劳心劳力,你更加也不缺那几个钱。”
  韩艺讪讪一笑,道:“臣怕说出真正的原因,陛下会笑话臣的。”
  “是吗?”李治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因为艺术。”韩艺一本正经道。
  李治似乎没有听得很清楚,问道:“因为什么?”
  “艺术!”韩艺又再说道,神情是异常认真。
  李治愣了半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韩艺苦笑道:“臣就知道陛下一定会笑话臣的。”
  李治是一边笑,一边摆手,这越摆手,就越是忍不住,笑了好半晌,才停了下来,道:“朕可不是有心笑话你,只是……呵呵,这艺术从你嘴中说出来,确实容易令人发笑,朕也不知为何。”
  不知为何?不就是嘲笑我没有文化么。真是的。韩艺却是一本正经道:“陛下,臣虽是田舍儿出身,但一直以来臣对于艺术可都是情有独钟,臣来长安做的第一门买卖,不就是话剧么,那对联、大剧院、交响曲,不也都是臣弄出来的么,臣还会填词作画,陛下难道忘记,臣还帮陛下画过一幅。”
  李治愣了愣,道:“听你这么说来,也还真是如此啊!”
  韩艺又道:“臣之所以喜欢艺术,主要就是因为臣小时候没有什么读书机会,也只能在跑买卖的时候,从一些歌词、诗词、画作上面去自我学习,但是臣真的从中领悟到许多道理,所以这也让臣明白,许多艺术都是通俗易懂的,从艺术中是可以得到很好的教育,艺术是能够教育人的。”
  这话锋一转,立刻将原本搞笑的气氛,变得正经起来。
  李治听得稍稍点头,其实他也很喜欢艺术,他也会填词作曲,很有艺术涵养的,对于这个观点他是非常认同的。
  韩艺又接着说道:“而王蕴图的画,更是令臣眼前一亮,因为它记录下了历史,在臣看来,他的画是具有永久的、超历史的价值。不瞒陛下,当臣在魏州凑巧遇到王蕴图时,并且欣赏了他的画作,臣当时就认为他的这些画,都是我大唐的无价之宝,而且是唯一,不可能再诞生一次,这一定要拿出来供大家欣赏,决不能让这些画被埋没。
  虽然期间臣考虑过会因其中的一些画,而受到弹劾,但是臣认为时间会给出答案的,因为不会有太多的人会因为这画展而提及到臣的功劳,也不会怎么提及到皇后,因为这是艺术,是可以感染大家,教育大众,给予人们反思和思考的,而并不是去针对谁的,如果只是针对某一个人的,那就不是艺术,而是政治。”
  李治似笑非笑道:“这不可能吧。”
  韩艺道:“敢问陛下,当陛下从史书看到一些奸臣、权臣的所作所为时,是反思的多,还是会一味的去怪罪他们,亦或者是一味的联想到之前的那些忠臣?”
  李治若有所思,不答此话。
  韩艺道:“其实当人们看到曾今的人犯下的错误,或者说惨痛的教训,更多的是反思,尤其是在大唐度过危机,国力还在蒸蒸日上之时,大家不会再去追究什么,因为那已经过去了。但是臣认为,许多没有身处其中的人,还不能够明白那场危机给陛下,给国家带来多大的伤害,唯有真正明白其中的痛苦,才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反思得才会够彻底,如果能够用艺术的方式来表达这些,反而不会具有什么政治意义,更多的教育。所以,那些画对于我大唐而言,是利远远大于弊。那些来弹劾臣的官员,其实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李治问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韩艺道:“他们为何要弹劾臣,其实不是冲着臣来的,而是担心他们自己,他们害怕这会教坏了百姓,当他们今后犯下同样错误的时候,百姓也会这么对他们,可见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从中那场危机中到深刻的反思。但是,这对于陛下而言,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对于大唐而言,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这其实也是臣为什么要执意举办画展的原因之一。”
  李治问道:“对朕有什么威胁?”
  韩艺问道:“陛下,如果当时没有制止那场危机,陛下认为,陛下能够置身事外么?”
  李治道:“此乃朕的江山,朕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韩艺点头道:“道理就是如此,大唐乃是陛下的江山,任何破坏江山社稷的做法,其实都是对于陛下非常不利的。而当初那场危机,可不是因为皇后的政策导致的,而是因为下面的官员弄虚作假,欺下瞒上,搬弄是非,才导致那场危机的爆发。
  但是危机爆发之后,那些官员为了自保,曾一度将消息给封锁起来,若是早些时候知晓,也就不会蔓延的如此之快,令国家蒙受那难以承受的损失。然而,危机爆发之后,那些官员是可以携款而逃,但陛下可是逃不了的,真正从中受到伤害的也是陛下,是国家,是百姓。虽然危机已经过去,但是这个隐患其实还是存在的,也正是这个隐患导致那些大臣来弹劾臣的。”
  李治哦了一声,道:“什么隐患?”
  “掩盖。”
  韩艺道:“其实当初那场危机爆发之前,已经有了很多的征兆,只不过被李义府他们给掩盖了下来,如果早一点让陛下知晓,根本不会闹到那种地步。这都是因为大臣害怕被惩罚,结果不断的隐瞒真相,直到瞒不住为止,但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些画都是真实的,而大臣们却觉得这不能拿出来,其动机与当时的李义府是一样的,如果这不是一幅幅画,而又是一场危机的苗头,那如果他们第一反应还是隐瞒的话,这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臣不想我们再重蹈覆辙。
  臣希望借那些画告诉大家,朝廷是可以非常直面的面对失败和错误,承认这一切,但这并不代表着会失去这一切,恰恰会给人信心,在经历过这么大的危机,我大唐兀自是昂然向上,并且比危机之前更加强大,这时候百姓看到那些画,不但不会对朝廷失去信心,反而会充满了信心。唯有那些懦弱、心虚的人,才会对此感到害怕,而他们的害怕,他们的试图隐瞒,只会害人害己,并且最终一定会连累陛下的,是毫无益处的。”
  李治听罢,沉思良久,突然点点头,感慨道:“言之有理啊!隐瞒只会令事情越变越糟,勇于面对失败和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只会令大唐越来越强大,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而且事实也已经摆在面前,那场危机并没有动摇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反而令他们更加信任朝廷,反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道:“其实朕也一直没有怀疑过你,若因别的事,朕还真不敢多妄下决定,而他们偏偏拿那场危机来弹劾你,这就真是太愚昧了。因为你若包藏祸心,根本犯不着等到今日,朕当初委以重任于你,并且封你为尚书令,当时那时机可比如今要好得多啊!只不过朕当时也非常好奇,你为什么要举办这场画展,哦,先前,朕还找太子前来询问过,当时,朕隐隐明白你为何这么做,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更想听听你的想法。”
  韩艺忙道:“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他在画展上的一席话,令臣、中书令、等在场的大臣都感到非常欣慰。殿下真是像极了陛下。”
  李治哈哈一笑,道:“在朕的王子中,太子的确是最像朕的。你且放心,朕会严惩那些弹劾你的大臣,他们的私心,朕心里哪能不明白。”
  韩艺急忙道:“臣恳请陛下不要惩罚他们。”
  李治一愣,道:“为何?他们弹劾你,不见得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多多少少还是有针对你的意思。”
  “微臣明白。”韩艺道:“但如果陛下这么做的话,其实害了微臣。”
  李治好奇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当初李义府犯了那么多错误,不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没有人敢去弹劾李义府,以至于李义府是越发嚣张,才犯下如此大的错误。他们身为大臣,向陛下弹劾臣,其实也是他们分内之事,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的,但如果陛下因此才惩罚他们,将来可能就没有人敢弹劾臣,那臣可能就会变成李义府一样,变得狂妄自大,而且臣如今已经是尚书令,这就更加可怕,这也是臣为什么一直都不想当这尚书令。”
  李治愣了半晌,猛然想起,好像韩艺还真的从未说跟哪个大臣去斤斤计较,弹劾他的大臣可不在少数,但是他也从未说去报复对方,而且这不是装模作样,因为他可不是第一日当官,也不是第一回被人弹劾,他是经常被人弹劾,这要是长孙无忌、李义府他们这些人,那决计不会轻易罢休的,虽然韩艺以前经常骂许敬宗和李义府,那只是性格使然,纯粹就是打嘴仗,不是生死斗争,突然哈哈一笑,道:“要说这为臣之道,古往今来,朕看也没有谁比你韩艺还要揣摩的透彻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要论胸襟,只怕也难有人能够胜得过你。”
  韩艺呵呵道:“陛下过奖了。”
  李治道:“那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呢?”
  韩艺道:“无为而治。”
  李治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一个无为而治。”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朕也很想去看看那画展……”
  韩艺忙道:“若是陛下相信微臣的话,微臣可以将一些微臣认为具有历史意义的画卷给陛下送来。”
  李治的眼睛不是瞎了,只是时好时坏,而且不能久看,所以只能将画送到宫中来,随时供李治鉴赏。
  李治笑着点点头道:“那就依爱卿所言吧。”
  “多谢陛下谅解。”


第1969章 启蒙思想
  其实李治心里明白那些官员为什么弹劾韩艺,主要还是为了维护官员的权威,而他要见韩艺,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因为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过韩艺说服了他,因为韩艺是再三强调对于那场危机的反思,是决不能让那场危机死灰复燃,而整个画展中对于朝廷有负面影响的,也就是那几幅关于经济危机的画,这画本身就具有针对性,这个理由是完全符合李治的政治利益,因为在李治看来,那场危机的爆发就不是因为他的过失,他纯粹是一个背锅的,而且他不能不背这个锅,他避无可避。更加要命的是,这对于他是致命的。
  然而,那场危机就是下面这些大臣弄出来,他现在也不可能管到每个官员,这权衡利弊,他也认为得给予官员一些压力,让他们彻底反思,而且他认为这种方式也比较温和,是非常合适,在他的掌控之中,绝不会说颠覆他统治,这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说,也就是几幅画而已,作为唐帝国的君主,这点气度还是有的,毕竟唐帝国的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都是当代最强大的,从上至下都是非常自信的。
  回到府中,立刻洗了个澡,然后钻进了元牡丹那香喷喷被褥里面。在古代就是这一点好,晚上的娱乐非常少,有充足的时间,去培养夫妻感情,而不是一人捧着一个手机坐在沙发上,整个晚上没有一点交流。
  ……
  “呼……!”
  韩艺微微喘着气,用手拨开元牡丹掉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借着月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丽的脸庞,迷离、朦胧的双眸,绯红的脸颊,高高的鼻尖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关键这一切都出现在一张天生就高冷的脸上,这种反差无疑是最为性感的,使得他情不自禁在她那红颜饱满的嘴唇上亲吻了下,道:“夫人,你真是越来越令我着迷。”
  元牡丹羞赧一笑,将螓首枕在韩艺的脖颈间,美眸轻轻转动了下,轻声道:“可是你却越发令我看不明白了。”
  韩艺稍稍一愣,旋即笑道:“你说得可是画展一事?”
  元牡丹突然又抬起头来,双手相叠在韩艺胸口,性感的下巴抵在手背上,看着韩艺,点点头,道:“你明知会被弹劾,为何还要举办画展,我真不知道这画展除了能够给你带来这些麻烦之外,究竟还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韩艺双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如丝绸般光滑的玉背,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场危机中,商人的处境?”
  元牡丹黛眉一皱,隐隐猜到一些什么,但是美眸却闪烁着震惊的光芒。
  韩艺轻轻一叹,道:“那一场危机已经告诉我们,商人纵使拥有万贯家财,而官员的一句话,便可全部剥夺,不需要任何理由,可以越过任何的律法。在这种环境下,其实再繁荣的商业也是非常非常脆弱的,因为这只不过是养猪、杀猪的策略,汉朝就做过这种事,但这绝对不是我们希望见到的。
  而想要改变这一点,光凭政策是很难起到作用的,因为政策就是官员制定的,不管政策是如何支持商人的,商人命运始终还是掌握在官员手中的。所以这需要新的思想,一种有别于旧思想的新思想,如今我大唐正在发生着变化,颠覆了一些传统,如果没有思想的支持,那也只是虚有其表,一戳即破,一句话就能够回到以前,一句话就能够让我们十几年的努力都将会付诸东流,所以思想才是变法的基础。
  一个人再厉害,也无济于事,唯有思想才能够感染更多人,唯有人人都拥有这种新思想,那种情况才能够得以改变,而王蕴图的那些画作,就是能够给人们带来新思想,带来启蒙,是能够感染到许多许多的人,这胜过一万个政策的支持。”
  元牡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仿佛没有想到韩艺会跟她说这些,又问道:“但是这样不会引起陛下对你的猜忌么?”
  韩艺笑道:“所以我才选择这最稳妥的方式,而不是非常直白的说出来,用艺术去慢慢感染大家,这可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而且,不瞒你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画究竟能够给大家带来怎样的启蒙,新思想中又究竟会包含着什么,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那陛下又如何知道呢?当结果没有出现之前,没有谁可以料得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夫君可不是莽夫,我始终都在维护陛下的权益,我做的每件事,首先考虑的都是陛下的权益,我是不会令陛下轻易的对我产生猜忌的。”
  他的这一番话,包含信息量可是非常大的,其实也只有韩艺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他知道整个演变的过程,其他人是没法想象得到,韩艺不说,元牡丹是肯定想不到这方面的,但是韩艺是绝不会轻易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的。
  元牡丹低眉思忖半晌,突然问道:“你以前可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她以前也经常问,但是韩艺通常都是打太极拳,避重就轻,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坦诚,说得这么透彻。
  韩艺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我之前之所以不这么说,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为以前我一直都认为,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反而会更加担忧,而我却希望你能够每天快乐。就跟无衣一样,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将这些让人心烦的事都留给我去处理,因为我处理这些事,不会感到心烦,反而乐在其中。不过渐渐的,我发现你知道的越少,反而会越担心,而且一直都闷在心里,所以,以后我会跟你聊更多,毕竟我的最终目的,是希望你能够活得轻松、快乐。”
  元牡丹听得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感动和温柔,因为这证明韩艺时时刻刻都在在意她的感受,贝齿轻轻咬了下朱唇,问道:“那你认为,我是不是也应该跟无衣一样?对于这些事都不闻不问。”
  韩艺笑道:“当然不要,我爱她,我也爱你,这爱虽然是一样的,但是源于不同的性格、气质和美丽,你就做你自己就是,不需要去改变什么,如果我希望你改变的话,那我就不会那么说了,我还是句话,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活得轻松、快乐,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
  元牡丹听得心都快要融化了,只觉他与韩艺之间的爱不但没有因为时间而慢慢变淡,反而变得更加浓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眼中的雾气顿时化作一弯春水,是诱人至极啊。
  当元牡丹脸上出现这种妩媚的神情时,韩艺是如何也忍不住了,必须得进行下半场啊。
  ……
  ……
  大臣弹劾韩艺,以及李治召见韩艺,那都是上层的较劲,这一般人可不知道这些,画展还继续当中。
  而就在第二日,游乐园方面,突然对外宣布,解除购票限制,随购随入,票价也从一百文钱直接降到二十文钱。
  这可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信号。
  “看来陛下还是站在了尚书令这边。”
  张文灌走在去往游乐园的路上,笑呵呵地说道。
  郝处俊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又岂会受那些人影响,若是一张画就能够乱我大唐,那我看,有没有这画展,结果都一样。”
  张文灌点点头,道:“圣人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人是如此,国家也应该是如此,那些流言蜚语,编造出来的谎言,自然不可信也,但若是事实,也无须遮遮掩掩,因为这只会引起更多的猜疑和恐慌,坦荡荡的展现出来,反而能够令人心安定。”
  刘祥道道:“这还能够督促咱们这些大臣,勿要报以侥幸之心。”
  郝处俊呵呵道:“可惜并非人人都如中书令这般想。”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游乐园,正好遇到阎立本和李淳风从马车上下来。
  几人相互行了行礼,张文灌见游乐园门前不少人排着队购票,不是说清一色的年轻人,或者清一色的老人,各种人士都有,不禁笑道:“来看画展的人,越来越多了。”
  李淳风笑道:“只要是好的东西,自然会吸引大家前来观看的。”
  他们几人一到,立刻有不少老者迎了过来。
  “阎兄在此,真是再好不过了!听闻阎兄对蕴图贤侄的画是赞赏有加,甚至还说胜于阎兄你的墨笔丹青,不知此事当真?”
  关于这事,他们都不太相信,多半认为阎立本是捧场,说几句客套话,主要是恭维韩艺。
  阎立本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这怎么可能,我曾在王家看过蕴图侄儿的画,可远不如阎兄你的画啊!”
  “贤弟过奖了,就绘画人物而言,尤其是人物的神态、动作,蕴图确实要胜过于我,比我的画,要入木三分,而他的画,灵魂也主要是在于人物,甚至可以说,蕴图开创了一种新得流派。”
  这可是非常高的赞赏。
  关键这是出自阎立本之口,这分量可想而知啊。
  又有人向张文灌和郝处俊问道:“想不到二位贤兄今日又来了,据愚弟所知,二位贤兄前日不是已经来过了么?”
  “是,不过前日的画展,只进行了半日,我等未能一一鉴赏,意犹未尽,正好今日有空,于是就再来看看。”
  “是么?想不到蕴图贤侄的画,竟达到如此境界,让二位百忙之中,也要抽空前来一观。”
  郝处俊笑道:“蕴图贤侄的画,就如同一本好书,令人受益匪浅,又如同一杯美酒,回味无穷,越看越是令人着迷啊!”
  大家听得只觉更加不可思议,很是期盼看着购票处,希望下人能够早点将票买了,好早点一观被阎立本他们推崇备至的画作。
  阎立本他们不需要买票,直接入得游乐园,当他们来到后面的园林时,发现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有不少人站在草地交谈着,清一色的文人,仿佛这画展成为了文人的盛宴,不仅仅是看画,还能够相互交流,而且画展规模也比前日要大上一倍,令阎立本他们也是激动万分,因为肯定又有不少新得画作。
  “这扬州码头比咱们长安的码头要大的多啊!这——这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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