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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府天)-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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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皮上已经发现了昔日西内苑的痕迹,虽说已经褪色不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父皇不想声张,这事情就暂时只能暗里追查。”

李贤不动声色地甩出一句话,见旁边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惊怒交加,便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又对她点了点头,这才回头瞧了瞧大姊头。果然,屈突申若的面色也随之微微一变。

“父皇母后都不重视,西内苑中养着的那些飞禽走兽被卖的远不止这两只老虎,父皇虽说不愿大张旗鼓地追究,但心里这火气约摸也不小。所以说,不管前头那地方是不是有问题,总得弄清楚!原本是不必这么劳师动众,无论羽林军还是那些人都能办到,但为了以防万一……咳,如今那万一已经出现了,那小子居然就在里头!”

李贤头痛,屈突申若自然也头痛,就连贺兰烟也在气鼓鼓之外懊恼万分,也不知把某人骂了千遍万遍。这边三人神神鬼鬼,那边却有不少人满载而归,尤其是李焱娘催马回来,马颈上吊着好几只山鸡,甚至还有一只野兔,可谓是春风得意。

“你们三个倒好,人家在忙着打猎,你们却在这说悄悄话!”爽朗地笑过之后,见旁边的山林中又钻出了好些人,她便又上前了些,奇怪地问道,“今儿个大张旗鼓,难道真是为了打猎?六郎,你和申若别卖关子,我们又不是到外头卖弄的人!”

人多嘴杂,不由得李贤不小心,此时惟有报以苦笑。见回来的不过一小半,他立刻叫了张坚韦韬前去找人。结果,这分散射猎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满载而归的人之外,便是那些和李贤一样颗粒无收的倒霉家伙了。

跟着大队人马回来的盛允文自然是没引起多少注意。他的马颈上也挂着一只野兔,此时行到李贤身边,警觉地四下望了望,这才低声道:“回禀殿下,那边确实有一个庄子,高墙大院,大门紧闭,我翻墙进去,确实看到了……和几个人在喝酒!”

这高来高去的勾当,除了老贼头便属这一位。虽说证实了张坚韦韬早先的陈述,但李贤还是眉头大皱。眼看人都到齐了,他对屈突申若叨咕了几句,便只见大姊头拍马上前,对大家的丰厚收获祝贺了一番,忽然又词锋一转,言道前头有一座宅院,大家不妨去稍作休整,填饱肚子下午再战,说不定也能打上两头老虎回去。

打虎英雄的事前次已经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虽说知道程伯虎薛丁山盛允文多半是沾了李贤的光,但这五陵年少谁不想这么在定鼎门大街上神气一回?就是殷秀宁秦无熙这样的高门贵女,也听得大为心动,竟是忘了考虑,这林间哪有那么多老虎可供人射猎。

至于这宅院是谁家的,众人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论是谁家的,总脱不出在场某人的亲戚。退一万步说,即便凭着李贤和屈突申若的面子,总归也不会有人拒绝。

然而,当众人看到那座硕大的宅院时,仍不免吃了一惊。洛阳城外的豪门别院并不在少数,皇家在西边也有别宫,但是,这宅子即便在这许多或豪华或精巧或宽敞或小巧的别院中,这一座仍然显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派头。众人你眼望我眼面面相觑一番,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宅子是谁的。

“我倒是知道前两年有人买下了地皮在这里破土动工,可后来回长安去了,就不知道下文了。”

“我打猎时经过了两次,没看到过有人出来!”

“奇怪了,那么多人就没人知道这房子是谁的?”

听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李贤正准备挑一个人上去,结果性子最急的程伯虎便上去砰砰砰地敲门。十几下拳头下去,那两扇大门仿佛是不堪重负地开了一条小缝,随即便钻出了一个尖脑袋,不耐烦地骂道:“胡敲什么,找谁……”

一个谁字刚刚出口,尖脑袋接下来的声音便嘎然而止,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那浩浩荡荡二三十号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他这才把身子挤了出来,旋即赔笑道:“请问,各位是……”

屈突申若轻轻一拉缰绳,座下那匹黑马倏然前行数步,到了那尖脑袋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端详那人片刻,这才懒洋洋地笑道:“今儿个大家出城射猎,想找个休息的地方,正好者宅子在这里,自然是顺便。这是谁的产业?”

那尖脑袋早就看出一大帮人似乎没一个是好惹的,换作平常自然会让人进去,可今天……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卑微了些:“这位小姐,主人如今不在,小人不敢随便做主,这……”

啪——

只听一声异常响亮的声音,屈突申若的马鞭竟是在他鼻子前倏地拂过,带起的劲风和那凌厉的声势差点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的一句话则是让他几乎傻了。

“沛王殿下在此,就是你的主人也不会拒之于门外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到头来仍是糊涂

庭院深深深几许,倘若时下人知道这一句诗,必定会赞同这寥寥七字是时下高门大院的最大特色。不说别的,就拿李贤自己的宅第来说,他恨不得在门口如同后世公园那样竖一块牌子,标上家里的地图。四百亩的地方,整整一个坊,亭台楼阁无数,如今还没造好他就常常迷路,将来若是彻底完工,他岂不是彻底完蛋大吉?

而这座位于洛阳城郊的宅院虽说不至于像李贤那座沛王第那么夸张,但少说也有二三十亩,端的是非同小可。于是,门上来了客人的事被层层叠叠报到里头,结果让那边正在喝酒的几个人全都呆了。

某人杯子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某人喝进嘴里的酒哗地喷了出来,更有人半醉不醒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更有人在那里直翻白眼……总而言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如寒风一般,席卷而过把一群人冻得结结实实。

“就说主人不在,把人拦在外头不行?”

席上某个人的提议让报信的尖脑袋顿时哭丧了脸,开玩笑,倘若能拦着,他吃饱了撑着专门跑这么一趟?如果是一个两个他自然可以出口相拒,如果是三个四个他也能够勉力一试,可是,如今这远胜十个八个,而是浩浩荡荡几十号人!

“小人实在无能为力!”

这句话出口,席间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更有人起身准备找借口溜之大吉,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动作,门口忽然又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犹听他口中嚷嚷道:“不好了,那些个人都进来了,离这边没几步远,谁都拦不住,快……”

“快什么快!”

话没说完,就只见他整个人忽然飞了起来,腾云驾雾似的在空中手舞足蹈了一番,旋即轻飘飘地屁股朝下落在地上,却是一丝烟火气也无。原来这一脚是起势重收势轻,单单那一脚,便至少得数年苦练,不是寻常功夫。然而,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鉴赏功夫好坏,草庭中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全都盯着外头涌进来的那一批,心中叫苦自是不提。

“六……六哥!”

某人终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整张脸犹如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见李贤大踏步朝这边走来,他本能地朝后头连退三步,直到后背抵上了一根柱子,再没有退路,他方才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没用。

这肯定是正好撞上,他老哥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早知道是六哥你,我就……”

“废话少说!”李贤不耐烦地一声厉喝,旋即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拎住李显的衣领,便在其耳边低声叱问道,“我问你,那老虎是不是从你这里跑出去的!”

李显对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气最是清楚,这一番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话砸上来,他自是七荤八素找不到任何方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垮了,强自撑起的那一点气势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唯一有影响的就是李贤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好半晌,他终于从极端的恐慌和惊愕中回过了神,赶紧指着旁边另一个年轻人撇清道:“这不是我的宅子,是十四叔的!”

十四叔?李贤刚刚进来的时候,目光就只锁准了一个李显,此时一听这一句,方才把目光转了回来,这一瞧立刻认出了那个满面尴尬笑容的人——正是某位只比他大八岁,辈分却长了一辈的叔父,太宗皇帝的幼子曹王李明。他顺便又瞥了其他人一眼,发现眼熟的大多数,但要说名字他实在难以记得起来,不消说,肯定是皇室子弟居多。

“六郎,哈,今儿个天气真好,你们来打猎么?嘿,我这里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多客人,今天何其有幸迎来佳客,倒是蓬荜生辉了。”

曹王明终究聪明灵动,见外头还有一大群人,很快便笑容可掬地和李贤打招呼,旋即又笑呵呵地见过了众人。他年纪小辈分大,平日也算得上交游广阔,在场倒有一多半人是认识他的。虽说在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让一帮养尊处优的男女都有些不满,但既然发现主人是曹王,众人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多半,竟是没人发现盛允文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不见了。

李贤事先从罗处机那里听说这宅子是曹王明送给李显的,此时见一个推责任一个则是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都想揽下包袱,心中自然郁闷。见李显在那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本能地心里一软,随即想起那边三个大概已经开始清查工作了,他便硬起心肠把李显拎到了一边。

“说,究竟怎么回事?”

自打那天打虎英雄凯旋回到洛阳城的时候,李显就知道大事不妙,更是找了个借口没去接风宴现场,就是担心遇上李贤。到后来发现无事,他的胆子也就大了,以他结交的这些狐朋狗友,当然不知道暗地里外头已经因为此事起了怎样的波澜。但即便如此,此刻看到吹胡子瞪眼的李贤——哦,李贤还没有胡子——他还是感到害怕了。

“六哥,这老虎真不是我的……这么说吧,就是这宅子,也是别人送给十四叔,十四叔再送给我的!”情急之下,李显也顾不上刚刚才说过这房子不是他的话,一个劲地撇清外加解释道,“那老虎是连带宅子和仆人一起附送的,十四叔当初觉着好玩,也就收下了,至于我,我不是就图个新鲜么?”

李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打断道:“这么说,老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

“什么地方来的?不是和六哥你打虎一样,山里头直接抓来的么?”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贤很想直接一个白眼瞪过去,可是,见曹王明在那边高谈阔论,这边的弟弟又是一脸无辜,他只得没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倒好,他是气鼓鼓地上门寻衅,结果一个是不管不顾地收礼然后转送,另外一个则是贪图新鲜什么都不管……敢情他那天的生命危险就白冒了!

他越想越气,最后低吼道:“送礼给十四叔的人是谁?”

李显没料到李贤竟会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一下子成了哑巴,问题是,他就是想说……他也真的不知道!无可奈何的他也顾不得曹王明正在那边当一个合格主人,径直上去把人拉了过来,随即也不多罗嗦,直接把李贤的问题转述了一遍,结果,自然把这位弄得脸色苍白。

“六郎,其实……”

曹王明还想多解释几句,见李贤那张脸拉长得比什么都难看,顿时把道歉赔礼的话暂且吞了下去,把得了这宅子的经过一一讲述了一遍。这是权贵常常干的勾当,不过是收了礼帮某人疏通一下关节,他虽然只是不管事的亲王,但这一出面还是有效力的。

往东西突厥贩卖兵器……这种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贤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大唐皇帝三代,除了最先的困难时期之外,对突厥都是一打二打三打,整一个严打,最后成功地把一个曾经危害边疆的大国打得四分五裂连国家都没了。可现如今居然有人卖兵器过去,这曹王明还收了礼物帮忙说情,这都什么世道!

恼火归恼火,但这是皇帝老子担心的事,他暂时还不用考虑那么长远,因此径直盘问那事主究竟是谁。结果,曹王明两手一摊,只回答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须知曹王明当初只是帮人要回了被扣的货物,收了这座宅子连带仆人和一应家什,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就是那两只老虎,也是当初饲养的人继续养着,他最多就是带几个亲近人过去看看。最后,当然这宅子就转手到了李显名下,所有的过程就是如此了。

李贤脸色不善地望着这位小叔叔,旋即把目光放在了那群原来的宾客上头,在曹王明的帮助下一个个认了一圈——纪王李慎的两个儿子,几个长公主大长公主的儿孙,总而言之,全都和他有某种亲戚关系。只不过,当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一群人全都别过了脑袋。

就这么近的地方,程处默居然没查到?

狠狠质疑了一下程伯虎老爹的办事效率之后,李贤方才瞥了李显一眼。不消说,必定是因为李显的缘故,程处默方才放弃了此地的彻查,俗话说灯下黑便是如此了。正当他寻思着今天的事情如何了结,曹王明终于又说话了。

就算先头什么都不知道,但如今曹王明已经渐渐明白了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自然也想着尽快争取主动,是以便提出带李贤去先头养老虎的地方看看,顺便强调了那驯兽奴早就在事后被关了起来。至于人为什么还活着,他没有说,李贤自是不会傻到去问这个问题。

总而言之,人能够活着,对于眼下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一条线暂时也就断了。虽说他李贤原本没什么兴趣顺藤摸瓜,但看这个架势,只怕确实得好好摸一下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真相大白?却只是开端而已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便如洛阳宫中有一个西内苑,这宅子中也有老大一个园子。秋天的草地已经显得有些枯黄,但上头照样撒欢似的放养着好些动物。有鹿,有孔雀,有仙鹤……最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里居然有一头大象!

贺兰烟平时对小狗小猫的兴趣向来不大,连带着对于这种外人啧啧称奇的珍稀物种也没多大兴致。此时此刻,她手中的剑正稳稳地指着对面那个梗着脖子的汉子,厉声质问道:“说,这老虎是不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

冷不丁听见这话,屈突申若忍不住噗哧一声,脸上的笑容要多动人有多动人。至于盛允文则是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这位小姑奶奶难道不知道,这问话也有技巧的么?直截了当地问老虎是不是人家故意放的,天底下有谁那么愚蠢会认承下来?

然而,那汉子的反应却大大出人意料。脸上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阵之后,他最终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两女一男,最后冷笑道:“是我放出去的,那又怎样?可惜那两只畜牲太没用,否则若是能够把那几个人吃了,岂不是一大快事!”

闻听这话,即使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屈突申若,面上也不禁笼罩了一层阴霾,就不用说当时在场力搏猛虎的盛允文了。小丫头自是更加冲动,利剑倏地挺进数寸,一双眼睛几乎喷火似的瞪着那汉子,仿佛要将他吃下去。

屈突申若终究心思缜密,此时上前轻拍了小丫头的肩膀,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很快,贺兰烟不情不愿地退到了一边,而她则是站定了刚刚那个位置。她却也不出兵器,只是用一种冷淡的目光端详着那汉子,良久才漫不经心地问道:“刚刚只是问那两只老虎是不是你家的,你却一股脑全都认了,可是害怕牵连到别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有这一条命,要杀要剐我都认了!”那大汉的脸色倏然一变,犹如变戏法一般,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匕首架在脖颈上,口气亦是空前强硬了起来,“反正我贱命一条,不消各位动手!”

“君乃死士,自然是悍不畏死。只不过,这世道上对付死士也不是没法子的。就算你死了,兴大狱自是在所难免。陛下和娘娘何等宠爱沛王,用这工夫重新梳理一下朝廷,当初贬的就可以变成杀的,杀一个的就可以变成族诛。只因为你一个的愚蠢,这血可是得流满洛阳城了!”

那死死握着匕首的汉子听到这淡然中蕴含着无比杀气的话,顿时有些他拿捏不稳,面上的绝望之色愈来愈浓。他原本就是个心地粗实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此地一呆数年毫无怨言,再加上心中原本就仍有牵挂,屈突申若这话无疑是触动了软肋,原本极坚的死志竟一下子减退了三分,匕首也是微微一松。

趁着这当口,盛允文接到了屈突申若的一个眼神,右手轻轻一弹,早就扣在手中的一颗铜弹迅疾无伦地飞射出去,正中那汉子的手腕。那汉子猝不及防下吃痛不住,匕首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此时,猝然前行的盛允文已经是到了他面前,一只铁爪已是死死扣住了他的咽喉。那汉子虽死命挣扎,却是要害被制更抗不住盛允文大力,终究只能睁大着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屈突申若。

“申若姐!”贺兰烟已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恍然醒悟过来便上前两步不无忧心地问道,“虽说逮到了他,这家伙若是寻死怎么办?”

“寻死?哪有那么容易!”

屈突申若晒然一笑,随手掏出一个布包,散开来却是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烈日下光芒熠熠异常灼目。见那汉子瞳孔猛地一收缩,她便半是解释半是威胁道:“他要寻死,不过是撞墙咬舌割腕上吊,只要用这银针让他今后无法合口,他就没法咬舌;然后断了他的手筋足筋,他便没法撞墙割腕上吊;别说是寻死,今后他就是想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了!”

若无其事的语调配合耸人听闻的做法,就是小丫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更不用说生死操之于他人之手的那汉子了,那浑身抖得如同筛子似的,只有盛允文依旧毫不动容,手中还稍稍放松了些。

“如何,尊驾不如好好考虑清楚!”

见对方仍然犹豫不决,屈突申若又轻轻加上了最后一块砝码:“这事情如今还未散布开来,倘若你如实说,那至少还有个余地,至少,李六郎的名声你该听说过,不是那种大肆株连的人。你若是不说,那两位至尊震怒之下,是什么结局便很难说了。若是真的死一个血流成河,再放出消息说是你攀咬的他们,到时候把你再放出去,怕是不知多少人要生噬你的血肉,你说是不是?”

此时此刻,小丫头终于往后连连退了三步,面上笼罩了深深的惧色。虽说知道屈突申若是在帮李贤,是在威胁恐吓,但是,那份阴狠也太惊人了。就连背对屈突申若的盛允文也不禁皱了皱眉,后背颇感到一股凉意。

李贤拉着曹王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全身瘫软面如死灰的家伙。在他旁边,盛允文漠然而立,小丫头失魂落魄,大姊头则是拿着一份墨迹淋漓的口供,潇洒自如地站在那里含笑看他。见此光景,他就是笨蛋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辱使命!”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后,屈突申若径直把那张纸塞到了李贤手中,嫣然一笑后,旋即意兴阑珊地扭头就走。莫名其妙的曹王明侧开身子让了路,认出地上那瑟缩的汉子正是那个驯兽奴,面上立即露出了一丝讶色,紧跟着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贤儿!”

小丫头终于从惊骇中回过了神,一看到李贤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好在她还顾及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只是死死抓住李贤的胳膊,好一阵子才在他耳边把刚刚的事情一一复述了一遍。由于那惧怕的劲头还没过去,她的话语仍有些断断续续,声音更是带着几分颤抖。

而李贤虽说很吃了一惊,但与其说是惊到了,不如说是佩服——人说用刑乃攻心之道,对付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办法,这样的死士,用生死惧之自是无用,一般的言语恐吓就更不用说了。而大姊头看准他属于昔日余孽,刻意夸大事实夸大后果,竟是把一个铁汉弄成如此模样。

不过,换成是他,兴许也会用这样有效率的法子!

三言两语安慰了小丫头,李贤便示意她先出去。贺兰烟早就不想在这地方多呆,闻言自是走得飞快。此时,李贤方才松了一口气,见盛允文也是面色古怪,知道此番这一位大约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如今没空理会这些,后头那位年纪小辈分高的才是需要应付的。

“十四叔!”

呆愣着的曹王明乍听得这声叫唤,立刻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见是李贤满脸堆笑地走到面前,他的神色顿时无比复杂。他是太宗晚年得的儿子,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天子家的幺儿也该受宠爱的,但他的母亲杨氏身份尴尬,乃是当年李元吉的巢刺王妃,因此他和当今天子李治这位兄长算不得亲近。

“六郎,你可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王明不比他那个傻弟弟李显,因此李贤也没准备藏着掖着,拣着重要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这下子,曹王明顿时面色死灰,这家养的老虎跑到外头也就算了,毕竟没伤到人;但是,如果这老虎是西内苑的,这罪名根本不用别人怎么费心构陷,他就麻烦大了!昔日长孙无忌罗织罪名整死吴王恪的前车之鉴犹在,那可是触目惊心的!

李贤这时候才有空往手中的东西上瞅了一眼,和他料想的差不多,这宅子的前主人是谁驯兽奴也不清楚,但却隐约听别人道过什么王字。想到长孙延那里搜出来的一堆玩意,外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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