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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府天)-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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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吃相未必比他们好看到哪里去,怎么没有人训斥爹爹?虽说李贤家里是女儿们居大,但这种时候,末儿便和李晨李夕串通好了,撺掇着弟弟李胜出面。后者果然傻乎乎一嗓子叫道:“爹爹,你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和你抢!”

冷不丁听见这么一个声音,李贤差点没一头栽在盘子里头,见那浑小子死死瞪着自己,心头火起的他只得恶狠狠瞪过去一眼,纯当没看见。自然,这又引起了周围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只有坐在李贤旁边的李旦心不在焉,只顾着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好容易一顿饭吃完,李旦第一个溜了,孩子们便被仆妇们带下去散步消食,李令月也拉着阿韦和上官婉儿四处转悠去了。剩下来的女人们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围着李贤便盘问起了李旦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她们都好奇得很,往日对女人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旦,这次怎么会转了性子?

李贤没功夫嘲讽自己的娇妻们那么喜欢八卦,事实上,只要是女人,哪怕是优秀的女人,对于家长里短的事情总会或多或少地关心一下,因此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当他说出那个女人是武惠娘的时候,贺兰烟首先面色大变——对于这个酷似自己娘亲的女人,她就是再健忘也不至于忘记。苏毓许嫣阿萝哈蜜儿倒是没有多大印象,但屈突申若却还记得那个妩媚妖娆的身影。就算李贤没有提到那档子疑惑,她也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人。

那种天生媚骨的妖娆,似乎在她们中间也只有贺兰烟勉强能算得上。只不过,这世界上长相酷似的人多了,未必武惠娘酷似韩国夫人就是韩国夫人的女儿,这一点她当下就向众人说得清清楚楚。

“是啊,娘若是还给我和敏之生了什么弟弟妹妹,怎么会不说清楚?”

贺兰烟也在旁边插了一句。一想到昔日还有流言说李贤是韩国夫人和李治的儿子,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了警惕。外婆对几个外孙向来很疼爱,倘若那个来历不明的武惠娘真的是娘亲的女儿,怎么会在外婆死了之后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听着众女七嘴八舌的声音,李贤头一次感到,这年头没有DNA鉴定是多么麻烦的事。虽说有什么滴血认亲的古法,但按照这种方法鉴别血缘关系也太扯淡了!老外婆死的时候他没有赶上,更不曾听说有什么遗嘱,若是照这样看,似乎他曾经设想的某种可能性不大。

“算了算了,反正人也在家里,到时候问一下正主也就好了!”

屈突申若的这么一通话终于解决了层出不穷的议论。这一夜,李贤睡在床上没少胡思乱想。说起来,他那老爹在这十年以来确实是挺安分的,不曾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想当初李治去感业寺偷情最火热的时候,也是最宠萧淑妃的时候,萧淑妃连着两次怀孕都是在这期间。而之后武后忙着和群臣打擂台争夺后位,他那老爹却没心没肺地和韩国夫人打得火热。

当然,从花心的这一点来说,他没资格说自己的老爹,因为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武后当初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勾搭在一起的时候,那会感受到一种怎样痛彻心肺的辛酸?还是她那时候根本就来不及考虑这些?

而这一晚屈突申若也始终没有睡着。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昔日在芙蓉园中度过的那一段时日,想到了那一晚在芙蓉池边远远望见武后,以及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些话。她本能地觉得,那一汪池水下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只不过,那似乎是一个禁入的领域。

第七百一十章 难道是谋逆的前兆?

武惠娘的伤并不重,因此一晚过后便悠悠醒转,待得知自己身处何地之后,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迸发出了惊喜交加的光芒,竟是硬挣扎着坐了起来,央两个伺候的侍女去请李贤。恰好李贤这一天一大早就被召入朝堂去了,贺兰烟便拉了屈突申若过来,想要切切实实问个究竟。

而看到这两位,武惠娘不禁有些失望。听到贺兰烟开口便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她的面上就更犹豫了。踌躇了好一会,她这才低头说:“荣国夫人临去的时候,见过我一次,后来便派人把我送走,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庄子住了下来。因为一直有人看管,我没法出去,直到昨天才好不容易逃出来,因慌不择路,没想到会撞见……”

听到有人看管,屈突申若不禁感到异常奇怪,便伸手阻止了贺兰烟的继续盘问,而是盯着武惠娘看了半晌。紧跟着她沉思片刻,便撇开其他一针见血地问道:“荣国夫人昔日对你颇为喜爱,临终前既然召见你又将你送走安置,究竟说了什么?惠娘,有些事情一直瞒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最好实话实说。”

武惠娘被屈突申若那锐利的眼神刺得浑身发慌,情不自禁地往里头瑟缩了一下,见避无可避,这才只得作罢。想想自己这些年来担惊受怕,想想小的时候孤苦无依,她终于咬咬牙,把什么都豁出去了。

“荣国夫人临终之前召见我说,别人怀疑她不管,但她知道,我决不是她的外孙女,也和韩国夫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回忆起那种锐利中还隐藏着杀意的眼神,她忍不住簌簌发抖,使劲抓紧了身上的那床被子,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韩国夫人昔日和陛下……不,是太上皇有私,确实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那孩子一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这是谁都没听说过的事,屈突申若不禁转头瞥了贺兰烟一眼,见她已经听得呆了,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握着。而床上的武惠娘明显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一面发抖,一面断断续续地又说开了。

“荣国夫人说,那孩子天生不足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是她亲手丢在芙蓉池中的……”

“她说她曾经去查过昔日皇太弟殿下身世谣言的源头,是一个接生婆听过同行的只言片语,谁知被越王发现,所以就利用了……”

“她还说查过我的身世,知道我在跟从少爷之前,曾经受过韩王救助……”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武惠娘猛地伸手捂住了头,面上露出了无穷无尽的惊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已经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八岁的时候见过韩王,他说我出身高贵,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方才零落尘埃,所以他会帮我。我只是懵懵懂懂听从安排跟了三思少爷,随后又跟了荣国夫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向任何人声称我和韩国夫人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她忽然求助似的看着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上去一把拽住了贺兰烟的衣角:“三天前,我听到……听到人说一直看管着我太麻烦,说我不如死了的好,所以就跑了出来。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自从我离开十二岁离开韩王,他就再也不曾和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任何事情!”

这事情还真是古怪得紧!

屈突申若情不自禁地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见贺兰烟呆呆的一句话都不说,只得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武惠娘。见其只是喃喃自语根本不曾听见自己的说话,她沉思片刻,忽然出手一掌轻轻击在了她的后颈上,把人击昏之后便把其平放了下来,又盖上了被子。

这时候,贺兰烟方才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申若姐,你……你对她……”

“没事,我的劲道我自己有数,最多让她睡上一会而已。”屈突申若拍了拍巴掌,面色却有些不太好看,“我早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居然和韩王扯上了关系,还真是大麻烦。贺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现在你知道自己少了个妹妹,也不必耿耿于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么?”

贺兰烟茫然点了点头。事实上,今天跑一趟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这是她事先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的。懵懵懂懂被屈突申若拉出了房间,她只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此时此刻,她忽然无比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贺兰敏之。

李贤虽然是她的丈夫,但在这种事情上头,她自然而然地偏向于求助自己的弟弟。

这天李贤回到家里就听到了这档子事。倘若说他一开始就觉得李旦撞见武惠娘的过程很狗血很八卦,那么此时此刻,他更感到自己在看七点档的琼瑶电视剧!经过一番搜肠刮肚,他好容易才想起韩王何许人也。

要说生儿子的勾当,大唐如今三任皇帝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他老爹李治总共八个儿子,他祖父李世民一共十四个儿子,而他的曾祖父李渊则是一共二十二个儿子,差不多是成倍增长。韩王李元嘉是李渊的儿子,从辈份上来说是他的叔祖,一向有贤名流传于世——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和当初的越王李贞有些相像。

好嘛,先是太宗之子,然后又换上了高祖之子!

“贤儿!”

听到这一声可怜巴巴的声音,李贤转头一看,却见贺兰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正在使劲拽着他的衣角,那种样子绝对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可怜猫咪。没奈何的他只能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了一阵,但心里却在暗自责怪自己的那堆长辈们。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初好好收拾停当不好吗?还有那个韩王,好好的弄出一个人来,甚至在小的时候就灌注了那么多暗示,这简直是居心叵测!

虽然他一向知道李唐皇族具有最优秀的谋逆血统,但即便是越王李贞那么一档子事之后,他还是对自己那些叔伯祖辈们并不怎么在意。他当然知道历史上武后当政,那些人群起自保,而失败之后武后几乎把能杀的杀了个精光。可从根底来说,这些人在自保的同时,又怎会连一丁点私心一丁点企图都没有?

陈胜那种家伙都会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生的皇族会有盘算,也是很自然的事。可是,盘算到自己身上,那就实在是其心可诛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拉着贺兰烟和屈突申若来到书房,坐下便开始写信。这种亲自动笔写信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干过了,一来他从不在地方上安插官员人手,二来则是他有的是文采奇高词采华茂的代笔者。只不过今天这封信却不同。

洋洋洒洒写了数百个字,他便递给了一旁的两位娇妻。两人头碰头一看,先是双双一愣,紧跟着便笑了起来,屈突申若甚至还没好气地白了李贤一眼。李贤虽然对那种文绉绉的行文口气已经很熟悉,但这封信上通篇都是浅显的文字,便多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韩王叔祖,近日偶得一女惠娘,听说她乃是教养于贵府,且为金枝玉叶,某不胜惊愕。能将一飘零可怜女子教导至此,韩王可谓用心良苦,想必费尽银钱无数。既然如今佳人已落修文坊,便随信奉上钱三百贯,以谢韩王昔日苦功。

贤拜上”

八百里加急,当这封信送到泽州刺史韩王李元嘉的手上时,只用了区区四天的时间。六十出头的韩王李元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得父兄称赞有加的翩翩亲王了,只不过人老心不老,此时此刻正在和一个妙龄宠妾调情,听说是东宫送来的信,他顿时忍不住一阵奇怪。

虽说辈分上差了两辈,但他似乎和李贤没什么交情——这要是有交情,他也不至于只当这么一个区区泽州刺史,老早一个都督就到手了。毕竟,他那位年轻的侄孙可以说掌握了大半个大唐。如果是当初他那位秦王兄长,只怕谋朝篡位的事情也做出来了。只不过,随信送来的那价值三百贯的玉璧也让他莫名其妙,但心底隐隐约约还有些期望。

莫非是他不用当这么一个窝囊的泽州刺史了?

当他用一种极其微妙的表情拆开信,看完了那数百个字之后,原本微笑的表情一下子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异样的咬牙切齿。到最后,他恶狠狠地把信扯碎了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骂道:“竖子欺人太甚!”

那原本还腻着他的宠妾此时也慌慌张张躲在了一边,见情况不妙,索性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气急败坏的李元嘉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少了人,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心头要多愤怒有多愤怒,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恐慌。

自越王谋逆事败之后,他就放弃了之前的幻想,谁知道还是躲不过去!怎么办,他是不是该孤注一掷起兵?可是,要起兵的话,他是不是该联络其他兄弟,还有,该以什么样的名义?

第七百一十一章 藩王乱“战”

愿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

虽然曾有南朝末代皇帝发出这样惨痛的悲鸣,但帝王之家豪奢的生活,仍然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更不用说那让人垂涎三尺的权力了。而在大唐,藩王在身份上虽然尊贵,但处境上却着实尴尬得紧。

汉朝的诸侯王在封地上可以享有生杀大权,大唐的藩王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虽说有封地可以收取一定的赋税,但他们多数也就是兼任着一州刺史,身份更高的则是兼任某个重地的都督,仅此而已。若是任意剥削民众或是慢待属官,轻则贬官重则夺权。再加上大家都是龙子凤孙,一只眼睛都偷偷瞧看着皇位,又有几个真正安分守己的?

韩王早年有贤名,无论是太宗皇帝还是李治都优抚有加,他也是一直循规蹈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非分之想。然而,有道是人老昏庸,自打上了五十岁之后,眼看着活一天赚一天,他这心里就渐渐活动了起来。

他也是高祖之子,母亲宇文昭仪深得高祖喜爱,昔日曾经险些就立为皇后的。侄儿李治不过是占了血统优势,早年得长孙无忌协助,结果自毁长城把大事付诸于女流,他早就看不惯了。于是,明面上在诸王信件往来的时候他坦坦荡荡从来都不说这些,背地里他却做了某些谋划,梦想着有朝一日逮着机会号令诸王,至不济也能再进一步。

结果,这暗棋动了不多久,居然有人比他野心更大!越王贞胆大妄为地在长安发动了政变,甚至还煽动了羽林军,即使如此,下场却是身死爵除,就连纪王李慎也受到了连累。有了这件事,锐意进取的韩王李元嘉被深深吓住了。

但今天这封信却把旧帐再次翻了出来!他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个小丫头居然能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拖到今天还翻旧帐!

“起兵,起兵,号令诸王一起起兵,我看你这个皇太弟还怎么横!”

李元嘉神经质地在书房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脚步又急又快,好几次眼看就要绊倒。他口中不是喃喃自语,甚至还拿脚跟恶狠狠地在那些七零八碎的信笺上踩两脚,到最后两个年长的儿子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父气急败坏的表情,而起兵两个字,也不可避免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下子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出大事了,一个赶紧上前把父亲劝着坐下,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探问了起来。等到好容易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老大当即一个巴掌拍在了额头上,忍不住大声埋怨了起来。

“父王,你也太糊涂了!阿武那个婆娘虽然是女流,岂是能够用这种法子算计的!一个小丫头而已,就算她的身份真是金枝玉叶,但太上皇昔日可以为了阿武杀了李忠,对上金和素节的死不闻不问,甚至任由两个亲生女儿幽闭掖庭十几年不嫁,他怎么会在意一个旧情人的女儿!父王,你太糊涂了!”

听到这一前一后的糊涂指斥,李元嘉先是怒不可遏,但渐渐地脸色便苍白了下来。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手笔,当年计划此事的时候,霍王李元轨同样在此。两个人喝多了几杯,他那个弟弟冷不丁说什么牝鸡司晨,结果他们两个金枝玉叶自然而然就抱怨了起来,最后,似乎就连武惠娘这么一个人,也是李元轨派人给送来的!

“霍王误我!”

他狠狠在桌子上捶了一拳,随即便示意两个儿子上前,说是此事涉及霍王。这下子,两个已经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事情弄到这样,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这霍王元轨似乎和他们的父亲一向颇为交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贤王”之间的交情,当然比那些个庸庸碌碌的人要稳定。

然而今天他们却忍不住诅咒起了这种交情!

长子李训弯腰在地上捡起了几片还算大的纸片,拼拼凑凑总算是看出了一点大意,沉思了一阵,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父王,此事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那李六郎若是真的火冒三丈兴师问罪,以他的脾气,怎么也会是以东宫的名义。说得难听一些,要是他把事情转告了阿武本人,此时说不定来的就是宣召父王上洛阳的使节!到时候在路上来个暴毙,谁人能够知晓?”

这番话说得李元嘉连连点头。这时候,他的次子李谊也回过了神,对老大的分析要多赞同有多赞同:“大哥说得对,李六郎既然是以私信的方式送了这信过来,那么虽是责问,总还是给父王你留了情面和面子。想当初越王李贞事败,就是因为他和手底下那四虎处置得力。若是他有心为了这事要对付父王,只怕手段绝对会凌厉得多!”

李元嘉此时此刻总算是缓过了神,心中异常庆幸自己养了两个还算聪明的儿子。可再转念细细一想,他忍不住又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一个狡猾的竖子!我刚刚一时情急,甚至还准备发动诸王起兵,要真是那样,岂不是给了朝廷清剿夺爵的借口!果然是阿武的儿子,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如出一辙!”

这一气之下,他的骂骂咧咧顿时停不下来,从李贤骂到武后,又从武后骂到了李治和其他兄弟……当然,他骂得最狠的就是霍王李元轨。李训和李谊深深庆幸这房间中只有他们父子三个,而外头守着的两个也是心腹,但同时更期望老爹声音轻一些。

以武后和李贤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听到这种话绝对不会当作没听见。

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如今的问题,而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两兄弟还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因此,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跳脚的李元嘉恢复了过来,紧跟着便把这个最大的问题摆在了眼前——就算人家的责问还不算是正式渠道,但总得给与回应吧?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谢罪!”最初还嚷嚷着起兵的李元嘉气呼呼地一屁股一坐,咬牙切齿地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又怒气冲冲地说,“不过,这么大的事情甭想我一个人担着,霍王他休想置身事外!这家伙不是一直贤德吗,我就把他一起揭出来!他娘的,让我一个人背黑锅,难道我是傻瓜!”

于是,这天夜里韩王李元嘉连同两个儿子一夜没睡,终于炮制出了两篇文章——这种不为人知的隐情,当然不能动用那些妙笔生花的王府官。一大清早,两匹快马便从韩王府急匆匆地上路,一个前往洛阳,一个前往襄州。

当李贤收到韩王李元嘉的回文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下午了。算算时辰,这竟是比他当初送信过去还快,而代价则是那信使把信送到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地。而李贤看过那篇不知道花费了人家多少功夫的花团锦簇好文章,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心中很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冲动。

让老子怀疑了这么好几年,这下倒好,那边两位贤王马上就要开始互掐了!你们要是安安分分当贤王多好,偏偏就是要和老子过不去,这下子你们死掐吧!这明年明堂建成,趁着下诏诸王朝明堂的机会,正好把所有人都召回洛阳。

原本该是他某位未出世的侄儿做的事情,这回他就亲自操刀完成算了,也省得造反谋逆的事情一拨拨。虽说很对不起某些皇族宗室,但为了把造反的可能性压到最低,也只有如此了。为了安定团结的大局,手段不光明算得了什么。

没过几天,朝堂上的来自各藩王的奏折忽然多了起来,这让很多大臣深感意外。这年头藩王出居封地,大多是在各地享自己的清福,并不多管政事,偶尔在下诏求贤的时候上书一下子,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怎么会忽然有雪片似的上书?

而当一份份奏折的内容在朝堂上公开之后,文武官员们就更诧异了。情形是这样的,A指责B贪赃枉法,B指责C欺压良民,C又指责D霸占属下官吏妻室……总而言之,循环往复之下,那复杂到极点的关系让无数人为之瞠目结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些互相攻击和检举揭发,皇帝李弘固然有些束手无策,武后也觉得很意外,到最后甚至惊动了如今不管事的太上皇李治。某太上皇振奋精神看了几份之后,终于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怒气冲冲对妻儿说了一句你们看着办,就再也不肯管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些基本上都是他的叔叔们,闹成这乱七八糟的烦不烦?

人家都烦,李贤却得意得紧,上朝下朝的时候兴高采烈不说,甚至还有人会听见他正在哼着的小曲。这别人还不说什么,李敬业几个对他知之甚深的不免感觉到了不对头。私底下几个人碰头的时候,程伯虎甚至拍着胸脯说,这事情肯定是李贤招惹出来的。

而作为导火索的李旦,则根本没有受到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影响。他的王宅虽然还没有建好,但王府的长史以及王傅却已经有了。两者恰恰是同一个人——裴炎。

第七百一十二章 满门卖身

大唐虽然至今只有三代,但从建国开始分封出去的亲王嗣王郡王少说也有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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