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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府天)-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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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畔。武后回头一看,见是阿芊在面前屈膝行礼,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慵懒地回到榻前坐下——这种时候,不是她那位至尊丈夫命人送来什么滋补药品,就是哪家宫人前来探望,不外如是。

“沛王殿下来看您了!”

寻寻常常的一句话却让武后心头一震,旋即意态自如地点了点头,但在阿芊退出之前,她却额外吩咐了一句,言道李贤来了之后,把外殿侍候的一干宫人内侍暂且调开,她有要事嘱咐李贤。这样的事情以往也曾经有过,因此阿芊丝毫没有疑心就答应了。

刚刚从蓬莱殿九死一生地溜出来,李贤颇觉得心惊胆战——哪个混蛋说他老爹好糊弄的!他做足了姿态,说尽了冠冕堂皇的话,这才让老爹相信他的突然爆发,完全是为了那两位小姑奶奶出家入道的缘故。

说起来还是他那位太子哥哥比老爹好对付,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正因为如此,明明顺道的李弘却先回了东宫,唯有他来到了这含凉殿探望武后。

踏进内殿的一刹那,身后的大门便忽然关上了,紧接着,他便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武后千变万化的眼神早在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体会过多次,然而这一次,远远瞧见那淡然却又似乎饱含多种情绪的眼神,他没来由心中一悸,一个奇怪的念头忽地浮上了心头。

莫非他今日是自投罗网?

因为有孕在身不见外客,因此这天武后打扮得颇为慵懒。曳地的紫金绣凤纹七褶裙下,露出了一双穿着絮锦拖鞋的玉足,上身则是在袒胸玉色银泥襦衣外披了一件大红色的绫衫子,头上只轻轻挽了一个慵妆髻。然而,就是这么一幅打扮,偏生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锋锐。

“母后!”

李贤才上去问了一声,便看到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上头赫然拿着一封信。他不解地抬起头,见上头老妈炯炯有神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其中分明流露出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寒光。

“拿去看看吧。”

闻听这句话,李贤便接过那封信,取出信笺一看抬头,他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竟然是李义府写的!他来不及感慨老妈的神通广大,径直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待到末尾的时候,他已经是禁不住背心微汗。

尽管都是揣测,尽管没有半点证据,但是李义府愣是把上回落马的事情全部归结到了李弘和李贤兄弟身上——于是,头一回写给刘仁愿的密信被盗,王汉超韩全出首,杨行颖弹劾,刘祥道李绩审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这兄弟两人的设计,而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李义府这个武后的左膀右臂。信中言辞恳切痛诉衷肠苦情,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怎样一个孤胆忠臣。

“哈哈哈哈!”

明明应该是紧张害怕,但是通篇看完冷汗出尽,李贤竟是忽然大笑了起来。大笑之后,他便神态自若地把信函交还给了武后,旋即耸了耸肩道:“当初李义府长流被贬的时候,我和五哥正好外出,在西市上欣赏了一幕《河间道行军元帅刘祥道破铜山大贼李义府》,端的是好笑得紧。本以为今生今世不会第二次看到这样好笑的东西,想不到今日却再体会了一次。”

武后一共生了四个儿子,长子李弘作为太子,八岁出居东宫,虽然礼数周到,但母子之间的关系不免疏远;三子李显贪玩好动,于诸事都不上心,纵使喜爱也自然有限;幼子李旦尚在襁褓,那份喜爱出自母子天伦,他日也说不准。

惟有李贤自小便会小意哄人,逢年过节的礼物往往费尽心思不说,而且常常会给她意外的惊喜,就是她身边的宫人也从来对其交口称赞。文采风流,豪爽爱武,友爱兄弟,任性恣狂……天知道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儿子。

所以,此时此刻听那大笑和无所谓的言语,她竟不是觉得愤怒,而只是微微有一点恼火——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这个惫懒的家伙居然还拿这一套遮掩?

“你敢说这信上的都不是事实?”

“李义府说我和五哥合谋的事情,大部分是事实。”

在武后设想中,李贤天生巧舌如簧,绝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多半会把事情否定得干干净净,却不料想这家伙爽快地一口承认。然而,还不等她质问,李贤便立刻又补充了一番话。

“韩全抓到那个飞贼是真的,但若不是我怂恿了五哥,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告。至于父皇召见李义府提醒的事,事先则是上官仪上官相公对父皇告的状,那时父皇存了息事宁人的心思,召来李义府提醒,谁知竟会反而遭来一顿抢白,这欺君罔上四个字,李义府大概不冤吧?至于最后杨行颖告状,那是他自个为求名利,和我与五哥却真的没有关系。”

见武后的脸色愈来愈阴沉,李贤索性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道:“母后可知道,李义府自恃宠信,在外头倒行逆施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不重声名不要紧,但是,那败坏的是母后您的名声!他能够拔擢宰相是母后的看重,所以,他的聚敛无数,他的逼死官员,他的飞扬跋扈,他的滥用民力,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记在母后你的账上。”

“父皇身体不佳,母后代为处理政务,多年未曾出过任何差错,可就因为李义府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但这还不是最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李义府有一桩情由罪不可恕,那就是离间母后和太子,这一点我绝不可容忍!他不在,母后可以用许相公执掌中书,但他在,迟早有一天会激起百官大变!”

见武后悚然动容,李贤终于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个重要的关键,这个时候继续侃侃而谈便显得没必要了,多说多错,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虽然如此,他却没信心这番话能够完全打动自己这位彪悍的老妈——母子多年,对于武后的脾气,他可算是摸准了七分,但是剩余三分,他至今仍然未能吃透。

良久,武后终于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叹息了一声:“好你个贤儿,这些年隐藏得倒好,别说我这个母后,就连你父皇恐怕也错看你了!”

亮出了大部分的底牌,李贤确实是逼不得已——古往今来,有废了亲生太子,自己仍旧安坐后位的皇后;却绝对没有母后被废,却安坐储君之位的太子。换言之,要是武后不保,不论是被废还是身死,他和李弘还有两个弟弟必定倒霉,结局不会比废太子李忠强。

眼下他能够利用的机会只有一个,武后的权力欲虽然强,但还没有强到那种逆天的程度,还是有办法可用的。换言之,他如今只要把该压下的事情压下就好。

所以,面对这句似真似假的玩笑,他便笑嘻嘻地凑了上去:“母后,我的脾气你应当知道,恣狂成性,任性妄为,不是那种做大事的人。但大事不能做,小事我却可以帮忙。您不是觉着少了李义府不便?只要肯下功夫,这样的人多少个没有?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有母后这样的贤后,那些年轻却不得出头的士子之中,肯效力的还少么?”

“就是太子五哥,我也和他提过,别以为宰辅全都是正人君子,凡事还该自己考虑。母子情深,难道外人的撺掇还比母子天性强?”

这最后一句话顿时成了天平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让武后的盘算倾向了另一个方向——李义府虽然好用,却是一柄双刃剑,她固然是用其把政敌清算殆尽,但同样险些割到了自己。倘若能像李贤所说那样招揽一批年轻而更好用的臣子,那效果确实远胜于把李义府弄回来。毕竟,后者很可能会激怒她那位至尊丈夫。

问题是,她该不该相信这小子的鬼话?

“母后,你怎么还不信我?”李贤笑嘻嘻地耸了耸肩,面上露出了极度无辜的表情,“李义府是外人,而且你多次警告他,他都不听,分明是自大到已经有了异心。唉,横竖贺兰已经出家入道,要是母后你真不信,我干脆也出家去做道士算了!”

殿中肃重的气氛被李贤这句话冲得一干二净,武后凝视了李贤半晌,终于莞尔一笑,心中也做出了决定。许敬宗已经年迈,她别无他人可信,倘若真的不信李贤,今后太子为他人挑唆,她要做什么就真的很困难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元老重臣难当,小辈婚姻好结

这一日,李绩设了家宴款待于志宁,名义上是说为了更好地促进两位王傅的关系,更好地教导沛王李贤,实质上则是互发牢骚。于志宁这个王傅还没当多久,但是李绩这个师傅却已经是当了多年,其中的酸甜苦辣都只有他自个知道,说到最后,竟是露出了唏嘘之态。

此时此刻,当初在立后时的立场问题都被两人丢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身份就只剩了一个——他们全都是如今坊间赫赫有名那位李六郎的师傅!

“老于,那小子生来喜动不喜静,你这个王傅真可以说是麻烦不少。”李绩自斟自饮了一杯,忽然长叹了一声,“我当初一个不小心上了他的当,从此之后没少为他烦忧。唉,我都年纪一大把了,如果没有他这个徒弟,我早就该舒舒服服在家里颐养天年了,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李绩是一不留神中了圈套,而于志宁则是自个送上门去当老师,感触自然不同。然而,一想起上回李贤故意做的那首少年行,于志宁便恨得牙齿痒痒。在李贤之前,他也曾经收过好几个弟子,其中还包括李弘这么一个太子,哪曾遇到过李贤这样性格的学生。

因此,在李绩叹息过后,于志宁也心有戚戚然地同时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口气当中倒有一多半是替他那个前弟子叹的,和李贤比起来,李弘在天分才情上差了一截,在身体上又差了一截。固然如今是兄弟和睦,但是,这身体太差总归是隐忧,而且,宫中还有那样一位人物……

遥想当初新后册立时,他和李绩作为元老重臣,各奉玺绶册文于武后,那个时候,他的心中是何等的战栗惶恐?在册后之前,是褚遂良被贬,在册后之后,是长孙无忌韩瑗柳爽等人的一一贬死。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够至今仍旧安然无恙。

“老于,老于?”

见于志宁出神,李绩便连叫了几声,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神,他这才笑道:“观朝中如今的动态,大约还是以海东为重,很可能不久就要东征高丽。我这一把老骨头只怕就要丢在那里了,这倒无所谓,只是我当初答应了六郎,要带他上战场见识见识,所以……”

“此事万万不可行!”于志宁闻言勃然色变,立马起身反对道,“自古以来,若是战场上居然要出动朝廷亲王,那这国家必定几近崩颓,成何体统?”

“这事情怎么会没有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难道忘了太宗皇帝的旧事么?”李绩一句话把于志宁堵得严严实实,见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意味深长地又加上了一句,“我并非怀疑六郎会有他心,但是,太子殿下的身体实在堪忧。倘若有什么万一……”

“你不要说了!”于志宁跌跌撞撞地坐下,面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失魂落魄。昔日旧友几乎都死绝了,他虽然苟活至今,但那颗心早就是千疮百孔,禁不起半点磨折。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调节好了呼吸,他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这种推测实在没有必要。”

“我也希望没有必要!”

李绩微微耸了耸肩,旋即露出了一丝苦笑——一直以来,他都是用最中立的态度做出最符合情势的选择,但是,自从被任命为沛王王傅之后,他的超然立场就再也不存在了。今后若是无事则罢,若是有事……他这个不折不扣的沛王党帽子就去不掉了。

更何况,不单单是他,他的长孙李敬业还是李贤的伴读。少年玩伴成年友,再加上程伯虎屈突仲翔薛丁山那三个,这一个小团体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很可能会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波澜。

小小的一间屋子中,两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相对叹息,虽不能说是满屋愁云惨雾,却也是半房烦忧苦恼。

而房屋外头,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往后退去,直到离那屋子已经远了,他方才刺溜一下往旁边的小路溜之大吉。待到回了演武场,他随便从兵器架上捞了一根长枪,立刻下了场中操练。几十下刺击下来,虽说背上尽是大汗,但他那颗心仍是怦怦直跳,怎么也无法平息下来,而那充作刺击的靶子上尽是偏出中心的枪眼。

“小薛,你今儿个的眼法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得那么厉害!”

猛地听到背后一个声音,薛丁山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是程伯虎,他方才镇定了些,但舌头依旧有些不利索:“你……你什么时……时候来的?”

程伯虎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薛丁山,最后干脆伸手在那额头上探了一下,这才奇怪地问道:“没发烧啊,我怎么听见你牙齿在打架?”

“没……没什么!”

薛丁山还想搪塞过去,却只见李敬业和屈突仲翔从另一边说说笑笑地走过来,心里那个呼声顿时更强烈了。他虽说没有正式拜李绩为师,但由于李绩那一手枪法尚无传人,因此一向都拿他当弟子看待。他刚刚到那里是准备去请教枪法上的疑难,谁知竟会听到这么可怕的一席话。

见程伯虎上去和李敬业屈突仲翔说话,他把心一横,便上去对李敬业道:“敬业大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听到这话,程伯虎顿时不买账了,登时嚷嚷道:“有什么话不能对我们说,非得和敬业单独讲!小薛,大家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可别厚此薄彼!”

程伯虎这一鼓噪,屈突仲翔顿时也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薛丁山。而李敬业觑着薛丁山面色不对,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小薛为人向来光明磊落,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也不会这个样子。”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突,刚刚他和屈突仲翔走开的时候薛丁山还是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若是有事,必定就是在自个家里发生的。

对了,今天老爷子似乎请了于志宁小酌!

想到这一点,李敬业心中顿时了然,口气一下子转了过来:“不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四个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面对这种状况,薛丁山自然不好再一力坚持。四人在演武场中席地一坐,他便将刚刚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由于过分紧张,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结结巴巴的。李敬业和屈突仲翔都是面色大变,而程伯虎一向是个直肠子,薛丁山说得又零落,听完之后他仍是满脸茫然。

“这英国公和于老头喝酒,英国公要带六郎出征,于老头不肯,就这么一点事情,能让你吓成这样子?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又不是秘密,全长安城都知道啊!”

李敬业没好气地瞪了程伯虎一眼,又瞥了瞥身旁若有所思的屈突仲翔,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和六郎一向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若是他安好,六郎当然不会有其他念想,但是,如果有什么万一呢?”

他这样露骨的提起这样的违禁话题,别说薛丁山和屈突仲翔,就连程伯虎这样胆大妄为之辈也倒抽一口凉气,后者更是结结巴巴地道:“这样一来,储君,储君……”

“太子的身体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让我家老爷子和于志宁提这种问题。”李敬业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那声音旋即低了下来,“爷爷向来都是谨慎到无以复加的人,当初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掺和,没道理这次一反常态……”

嘟囔了半晌,见其他三人紧盯着他不放,他只得干脆发话道:“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大家好生让人注意京城各家的状况,充分发挥我们四家的力量。对了,大家记着,这事情先别和六郎说,他向来和太子殿下最为要好,知道爷爷和于老头商量这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对于这一点,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纷纷点头应是。心里头堵了这么一件事,众人当然都无心练武,很快便各自散去。而李敬业转回厅堂却听说李绩找他,不觉心中一跳。他跨进书房的时候,里头虽然杯盘狼藉,却不见于志宁的人影,显然人已经回去了。

“今日找你来,是有关你的婚事。”

听到这句话,李敬业顿时大惊失色,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快二十了,确实也快到了成亲的年龄,只是一直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就算追求苏毓也不过是玩笑居多。当然,更深层次的缘由是,他着实不想娶一个妻子回来相对如大宾。

“于大人膝下有一个孙女,贤良淑德品貌端庄,今日我请他来,便是有意定下这桩婚事。”

于志宁的孙女?李敬业猛地想到刚刚薛丁山说的那些话,一颗心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这桩婚事看似门当户对,但从实质上来说,李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而于家则是已经渐渐走了下坡路,更何况于志宁终究是昔日长孙无忌的余党,至今还在朝就是个奇迹,别人避之惟恐不及,他这老爷子忽然要和于家结亲,这其中大有文章!

他的脑海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却毕恭毕敬地深深一揖道:“但凭爷爷做主。”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秋高气爽开诗会,撞上初唐二文杰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成功糊弄了老爹老妈,李贤自然看什么都是舒服惬意的。

关在万年县衙的两个吐蕃人如今已经被提了出去,有专门通习吐蕃事务的官员应付他们。李治拿出了一个拖字诀,答应了吐蕃的和亲之议,但同时回复说要好好选择一下人选。除此之外,还提出仿照之前文成公主和亲的例子,让吐蕃派出盛大的使团,总而言之,洋洋洒洒的要求足足提了一大堆,竟是把钦陵拖在了长安城。

而另一边,武后对李治软语一求,李治便立刻大手一挥答应了她的要求——在此次的科考学子中挑选十名充弘文馆馆职,今后以这批人杂以朝中文学老臣,入宫充当编撰,编撰烈女传。而这个肩负重任挑选士子的人,自然是被李贤毛遂自荐抢了过去。

对于这一点,武后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而李治压根没往其他方面去想,只以为李贤是打算以文会友,登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要挑选人才,按照时下权贵最通常的做法,当然是闭门家中坐,墨卷天上来。尤其是如今这科考前夕,各道的贡举学子往往会把墨卷投递到各家亲贵府邸。就是那些没有得到贡举名额的人,也往往不吝投递墨卷,以期混一个眼熟。

然而,李贤要做的事情又岂会和众人相同。从父皇母后那里讨到旨意,他转过身就立刻来到了至德观,笑吟吟地对贺兰烟和屈突申若提出,趁着这秋天的大好时节,在至德观来一场做诗大会。他不但看中了至德观的广大地盘,更看中了观主妙惠的人脉,而屈突申若的手腕则更不用说,将成为镇压场面的最大利器。

“诗会?”

对于这个提议,贺兰烟大感兴趣,而屈突申若闻言更是眼中异芒连闪。于是,小丫头和大姊头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至于观主妙惠则是乐得做个好人。她这里虽说要忙活好一阵,但肯定能赚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香火钱,何乐而不为?

至德观要开一场诗会,优胜者可得诗王称号,另可赠新书二十部及钱一百贯!

一个消息顷刻间从弘文馆传到国子监,随后以恐怖的速度席卷整个长安城所有租屋和客栈,几乎所有士子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倘若有人不知道至德观是什么地方,立刻就会有好心人上来解说。

比如说观主妙惠是怎样交游广阔的人物,里头新进的两位女冠屈突申若和贺兰烟是什么样的出身,和某位李六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关系,有很大的可能影响科举结果等等。临到最后,几乎人人都翘首盼望那张诗会的请柬。

官宦世家出身的想方设法去向妙惠要请柬,寻常寒门士子则是纷纷往至德观中投递墨卷,希望博得青睐拿到一张请柬。一天之内,至德观收到的墨卷数量足足可以堆满大半间房屋,让众多女冠叹为观止。

临到最后,妙惠不得不派人贴出了十个上句,明言若有能对出任五个下句的,则三日后凭写成的下句入观;除此之外,还有特殊赠予的请柬若干。放出考题的那一天,兴道坊至德观前几乎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然而,谁都没有见过这样形式的考题,觉得新鲜的人有之,不屑一顾的人更有之。

“烟沿艳檐烟燕眼。”

“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抹墨。”

“……”

十个上句看下来,不少人着实一头雾水,各自愁眉苦脸地回去绞尽脑汁。而李贤自个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发觉趋之若鹜者虽多,但也有在那里满脸冷笑不屑的士子。越是这样的人,周围围在那里打探口风的则越多,似乎往往是一个小圈子的首领。

这样的风雅阵仗,他自然不可能让李敬业等人相陪,所以早就去弘文馆找来了陆为和杜元中。这两人虽说是裴炎的好友,但平日最是好事,今年正好也要应试进士科,一听说有这样的热闹自然全都跟了来,此刻全都在那里对着试题发呆。

墙上虽然也贴有试题,但总不能让一帮才高八斗的才子仰着脖子拼命往墙上瞧,也没有几个人会随身带着笔墨纸砚在人群中誊抄,因此早有精明的商家把试题印了出来——价钱不贵,十文钱一份。除此之外,还有卖《对仗指南》的,五十文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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