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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赵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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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不开你们。”
桐月愣住了,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呢。
她刚要开口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却听得门外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往里闯。
“白少爷,您先等等,小的这就去禀报桐月姑娘。”
“不必了!我们很熟。”
两人都听出了这是白佑林的声音。
桐月是惊诧,白夫人脸上不辩喜怒,她起身道:“二弟怎地这么性急。”
桐月已经开了门,她和白佑林的目光刚好相遇,白佑林走得很急,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起了红晕。他待气息稍定,才对白夫人道:“大嫂,家里来客了,你赶紧回去吧。”
白夫人道:“来客就来客,我好容易出趟门,你催什么?”她的声音虽是故作平淡,却让听出一种带着亲昵的抱怨。
白佑林不敢抬头看她,低头道:“嫂子请回吧,我正好有事跟表妹说——问问我姨母的事。”
白夫人这是不走也得走了。她十分遗憾地看着桐月,深深地叹了口气,用鼓励的口吻道:“好妹妹,记住我说的话吧。”白佑林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恰好撞入了桐月的眼中。
白夫人离开了,白佑林进来了。
桐月仍然坐在床上,她示意白佑林坐,白佑林没有就坐,也没有说话,他站了一会儿,开始来回走动,显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桐月先是被白夫人的话扰得乱,现在又被他的脚步扰得眼晕。她觉得两人总这样沉默着也不是个事,于是便决定先打破沉默,用故作轻松的语调道道:“你嫂子挺有意思的。我没想到,她对我说这种话?”
白佑林的脸微微一沉,“她对你说了什么?”
桐月道:“说关于你定亲的事,她好像误会你跟我的关系了。”
白佑林听到是这些,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也用故作轻松的口吻道:“她现在闲来无事就爱想些有的没的,你别放心上。”
桐月忙说:“没有放在心上。”她正打算对白佑林说让回去跟他嫂子说清楚。
就听白佑林突然问道:“上次匆匆忙忙也没问清,你跟杨东子的婚事告吹了是吗?”
“是的。”
白佑林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道:“你总是喜欢拒绝别人。”
桐月苦笑:“哪有,也没那么多人让我拒绝,不合适就是合适也不能耽误人家。”
桐月本想一提就回,谁知白佑林不知怎么地,今天却格外有兴趣提及这个话题。
他的脸上带着恍惚的笑意,回忆道:“那时你很火呀,一进公司就让不少男同事虎视眈眈。”
桐月实事求是道:“那是因为咱们公司是和尚公司,女生太少。”她一直清楚自己的定位,她的相貌真的只是中上,化了妆也还是中上,绝对不是大美女,扔在人堆里就是普普通通一人。即便在公司被人追捧,也没有飘飘然。有什么好飘的,照照镜子什么都明白了。
白佑林又说道:“那时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清纯独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桐月温和地打断他的话:“咱们别总追忆这些事了。”那些人那些事,其实也没过几年,但在桐月看来,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所有的人和事都渐渐模糊。
白佑林却好像没听到桐月的话似的,继续道:“那次到我家乡旅游后,你就疏远了我,我当时真的想找你问个明白,问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农村的?可我又觉得这样不好,咱们毕竟是同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过从那以后,我决定以后要发奋努力,我一定要在大城市立住脚……”
桐月静静地看着他,她当时看他那么平静,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毕竟两人还只是在试探期,连分手都算不上。原来她错了,对方一直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白佑林说着话,无意间一抬头,刚好与桐月的目光相遇,他像如梦初醒似的,立即停下回忆,将思绪拉回现实。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笑意,轻描淡写地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收了春兰为我的通房丫头了,——这儿的男人都是这样,女人也觉得天经地义。”
桐月没有多少惊讶,淡淡一笑道:“明白。”
白佑林稍稍一顿,又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当时我们那帮男同事私下里曾说找老婆最好找日本女人,其实我现在真想告诉他们,找老婆最好找中国古代女人,真的。”
桐月不置可否地笑笑。
白佑林觉得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该是点明主题的时候了,于是就说道:“我当时是喜欢过追求过你,但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所以——”
桐月默默地看着白佑林,突然读懂了他脸上那谜一样的笑容:那是得胜者的倨傲,逆袭后的畅快。直到这时,她才猛地记起荷月的话,他以前曾在她面前自卑过,现在是他收复心灵失地的时候了。
彻底想明白后,桐月觉得荒诞又可笑。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旋即,用平淡的口吻道:“你不用说了,其实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但是你打断了我。你听着: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自始至终都没有。我前世不想将就,这辈子也不会因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白佑林尴尬地站在那儿,尴尬地笑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嗫嚅道:“对不起,我是不是伤害了你?”
桐月豁达地一笑:“本就无意,何谈伤害。我还有事,有空再聊。”
白佑林干干地说道:“那么,再见。”
“慢走。”桐月起身送客。
白佑林没在江家多做片刻停留,他走后,桐月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叫来福把白佑林上次送的礼物和银票还回去,她还留了一张纸条:“无须担心,绝不多言。”
从这以后,他们的关系,像离开火炉的茶水,越来越冷。
失去白佑林这个朋友,桐月倒也没有多伤感。事到如今,她早已明白,三观不合就是三观不合,不可能因为换了一个时空就和了。他们初来时的友好,那是因为对方还没站稳脚跟,心里彷徨无依,一旦他摸清了这个时代的规则,混得风生水起时,知道他全部底细的她就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桐月放下了这件事,她现在最挂心最期待的也就是一个月的考试。三月愈来愈近了。
☆、第八十六章 考试
江星月大考在即,全家上下都尽量不去打扰她,连两个孩子都比平常安静不少。
白佑林和白夫人来访的事桐月也没告诉她,在她看来,这种小事没必要让她知道。另外,她也没有告诉荷月和梅月,不过,她感觉荷月好像已经知道了。桐月本以为两人就这样算了,大不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但她没料到,仅仅隔了几天,白家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春兰,春兰是白佑林的贴身丫头,两人以前就认识。毕竟是熟人,桐月也不好不接待。春兰看上去比以前白胖了不少,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她不但把上次桐月退回的东西带来了,另外还添了不少。春兰说这是少爷的吩咐。桐月是一脸莫名其妙,她实在搞不懂白佑林是在演哪出。
春兰显得十分高兴,她说道:“我知道姑娘来了,心情那个高兴,少爷再三嘱咐不让我乱出门,可我还是想来跟姑娘说说话。”桐月听得懂春兰话中那隐隐的得意,便笑道:“看来你家少爷对你不错。”
春兰忙解释道:“少爷那人就是这样,对女人家从来都是体贴入微,他对姑娘的好却是谁也比不了。”
桐月心里已打定主意不再跟白佑林牵扯,便说道:“之前你家少夫人和少爷先后来过,我们之间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少些往来,这些礼物你还是带回吧。”
“表姑娘,您还在怪少爷吗?其实少爷回去后也很后悔,而且,他还和大少夫人大吵了一架,说她不该擅自作主,结果弄得他左右为难。他这两晚上连家都没回,大少夫人气得饭都吃,家里头的下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春兰借机转移话题,两人接着闲话家常,说是闲话,但每句话都是另有用意。她的本意有两层:一是像白夫人那样试探桐月对白佑林的心意;二是像《红楼梦》里的袭人试探黛玉那样试探桐月,看她将来对姨娘会怎样。
桐月当然都听得出来,她只是觉得哭笑不得。她也有多大的运气被白家主母和通房给看上了,一个接一个地来试探她。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她故意夸大其辞,用冷森森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也是容忍不了。我将来的丈夫要是敢纳妾敢偷情,我首先先把他骟了。”为了起到震撼作用,桐月又特意加了一句:“骟就是阉了,男的这样,女的呢就扔到池塘里用石头砸死。”
春兰听得不寒而栗,浑身一震,为了维持仪态只好勉强笑道:“看不出来姑娘倒是个烈性子。”
桐月意味深长地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看人不能光看一面。”
春兰如坐针毡地继续陪着笑跟桐月闲扯,但她的心思渐渐淡了下去。她是少爷的通房,对白家主母的人选格外上心,她很害怕将来的二少夫人娘家强势,人又善妒,那样,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想到桐月,是因为知道她娘家无权无势,她从小为生计奔波,什么琴棋书画都不通,而且自己跟她早就相识,她要是进门,自己的日子总会好过许多。如今听她说这番话,春兰顿时觉得她比那些大家小姐可怕多了。特别是当她绘声绘色地讲了她五妹怎么打她姐夫时,春兰更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感慨:怪道人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又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人谁敢惹?就算少爷对她有意,她也一定要劝她打消念头。
春兰又坐了一会儿,挑选了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提出告辞,桐月起身相送。她仍然坚决要退还礼物,春兰坚决不退。她一脸为难地道:“表姑娘,我是奉命而来,交不了差,少爷会责罚我的。好姑娘就体谅体谅我吧。难不成姑娘真的为了几句话就真的不理我们少爷了?”
两人正在争执间,荷月正好从外面进来了。她小手一挥,豪爽地说道:“行行,东西放下吧,我收了。”春兰如蒙大赦,她生怕桐月再反悔,赶紧告辞离开。白家一干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桐月一脸倦色地坐下,看着满屋的礼物,又看荷月,无奈地说道:“你喜欢钱也不能乱收人家礼物啊。”
荷月两眼望天,“送上门的收就收呗。再说你要不收,那姓白的肯定以为你跟他彻底掰了,以后对你更不放心。你收了,就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桐月看着荷月,她觉得荷月这个人有时候在某些方面粗心得很,但有时又犀利得一针见血。
她想起上次的事,突然说道:“哦,忘了告诉你了,你以前对白佑林的评价是对的。”
荷月得意的笑,先是微笑,接着是哈哈大笑。
桐月也跟着自嘲的笑,笑毕又道:“只是,你怎么猜测得那么准呢?”
荷月以手指自己的心口:“因为,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心啊,懂不?”
“你真够坦率的。”这么痛快地承认自己是小人。
荷月笑够了又正色道:“他送的你就放心收下吧,大不了,以后他落魄了,你再拿这些钱救济他。”
桐月嘴里没说,心里却想,先不说白佑林如今正春风得意,单说白家家大业大,他哪里会落魄?又哪里会轮到自己救济?不过,此时,她已经不想再讨论白佑林的事了。他们那条友谊的小船虽说没有明面帆船,但早已不在一条航线上,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桐月休息了几天,便又开始带着两个妹妹做生意。
这期间,她跟荷月也发生了争执。荷月是个坐不住的人,她自以为自己体力够强,一会儿要进山打猎,结果被桐月否决了:“现在是春天,动物正在繁殖,你打它们干吗?”
荷月又要去卖艺,桐月又是一口否绝。如是几次后,荷月不禁暴躁起来:“这不行,那不行,我以后到底要干什么?”
桐月道:“好好打熬你的身体,练你的武艺,将来肯定有大用处。”荷月似信不信。这时代,天下基本太平,想参军都没什么用武之力。而她从末世而来,又只知道这些打打杀杀抢食物的手段,她因此觉得很落寞,越长大越落寞。尽管如此,她大体上还是听话的,也不惹大麻烦。只要她不闹得过份,桐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梅月本想还跟以前一样做些小本生意,不过,桐月如今喜欢上了倒买倒卖,低买高卖,一转手就是一笔钱,比做小生意赚得多。她打算再攒点钱,在京城买个小院子,再租个店铺做生意。
桐月在为生意忙碌,江星月仍旧在埋头苦读,而白佑林,桐月想不听到他的消息都难,京城里总是有他传说,无非是他做了什么好诗,说了什么惊人的话,被人们到处传送。又听说,一向洁身自好的他某次被友人灌醉了,和一个早就仰慕她的京城名妓成了好事。
光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大考之日。考试前几日,江星月不再彻底把书推开,每日吃吃睡睡,陪着家人说说话,好好养精蓄锐,到了那日,她也不让家人去送,收拾好东西,只带了一个小厮便去了。
礼部的考试日期分别安排三月初九,三月十二和三月十五共考三场,一共九天。
考试不但需要脑力还需要体力,这几天,桐月亲眼见到有几个人因紧张和体力不支被人抬了出来。还好江星月无事。
九天后,瘦了一圈的江星月终于出来了。桐月和端月带着两个孩子及仆人一齐在外面迎接。
江星月虽然面容憔悴,但双目却炯炯有神。桐月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发挥得不错,她满眼激动地望着江星月,江星月虽然平常十分冷静,今日却也十分激动,她情不自禁地抱了桐月的肩膀一下,桐月也拍了她一下以示鼓励,两人没有多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是端月小声提醒她们要注意,江星月脸色一凛,赶紧看看身后,还好,那些考生们落在后面又在激烈地讨论着刚才的考试,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桐月不觉哑然失笑,她们两个太激动竟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们名义上是姐夫和小姨子。她也不由得朝前后左右望望,却看到正缓步而来的柳栖白,他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路过他们身边,然后冲江星月略一点头,接着飘然而去。他也许看到了,也许没看到。
众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等待放榜。
☆、第八十七章 中状元
会试在四月中旬放榜,江星月榜上有名。放榜之后,便是殿试,然后由皇帝宣布名次,赐琼林宴。宴罢,皇帝又赐今年登科进士的前三名骑马游街。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分别是
江星辰、柳栖白,秦世容。
全京城的百姓几乎倾城而出,达官贵人早就定好大街两边的酒楼,坐在楼上观看品评。
桐月和端月他们也挤在人丛中,可惜桐月被层层人墙阻拦,什么也看不到。荷月不受影响,她爬到路旁的一棵大槐树上去看,并招手让桐月也上去,桐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摆手拒绝了。她和梅月站在树下,听荷月讲解。
她等了一会儿,就见前面的人群一阵涌动,接着一阵响亮的鼓声,然后是威严的喝道声,这是士兵在前面开道,正主还没出来。人们都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拼命地朝里挤着望着。
荷月的眼尖,先众人一步看到,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啊啊,姐夫在中间,戴着乌纱帽,穿着大红袍……”
荷月已经说得够详细,可是桐月仍嫌不够,她一咬牙,提起裙子让荷月拉着她上树,她要亲眼看一看。
荷月嘿嘿笑道:“早就说了让你上来,非在那儿装淑女。”
桐月不耐烦地道:“少啰嗦,快看。”
两人越过黑压压的人头,向街心看去。
前面有士兵开路,后面有侍卫护送,前呼后拥,旗帜鲜明,气派端的非凡。
中间街道上,三马并行,江星月在中间,头戴着乌纱帽,身穿着大红袍,她面容沉静,微带笑容。她的左边是柳栖白,他也身穿红袍,不过那红色跟江星月的略有差别。他端坐马上,目光似乎在望着人群,又似乎在看别的什么。江星月的右边是秦世容,桐月没见过这人,但听过他的名字,他爹秦松是本朝有名的权奸。秦世容继承其衣钵,人们都说他有青出蓝而胜于蓝的架式。不过,桐月做为一个平头百姓,对他的印象仅限于传说,并不了解其中的□□。她默默地打量着这个人,他生得其实挺英俊,但给的感觉却有些阴沉,这是一种整体气质,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秦世容也是面带微笑,可是那笑却好像不是发自内心的,给人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桐月不大喜欢他的相貌,只是略略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
三人缓缓而行,离她们这边越来越近,众人欢呼雷动,拼命挥手。
桐月的激动劲儿已过,她安静地坐在树杈上,安静地看着江星月。为了更好的隐身,她爬到了更高处,让浓密的树叶遮住自己的身子。荷月仍然兴奋不已。她看样子十分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情。
她不停地用手捅桐月:“姐,姐,要是你也男扮女装,能不能也考个状元当?”
桐月微笑,“不能。”说到这里,她朝三人努嘴:“你觉得我穿得这红袍怎么样?”
荷月歪头端详了一会儿,摇头道:“太大了。”
“这就是了,我这长相连男扮女装都不成。”江星月其实是有先天条件的,她的身量要比一般女孩子高挑,长相又非常英气,穿起男装后,毫不违和。
“其实这都是次要的,最根本的是,我没有她那心志和毅力。”古代的科举之路有多艰难,她也算是略知一二,她自忖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更何况还要时时担心被人发现身份,这里面的煎熬非旁人所能知晓。
荷月叹道:“那好吧,你不行,我更不行,我装扮上可以,可是读书不行。”
她们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荷月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江星月身边的柳栖白身上。
她看一眼柳栖白,又不怀好意地看着桐月嘻嘻地笑。桐月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她故意装作不知道。
因为她们占的这棵树是在道路的左边,因此,三人中柳栖白离她们最近,当然也看得最清。
桐月看着他,心里不自觉地浮上一种浅浅的喜悦。让她感觉奇怪的是,尽管是这身装扮,在这种场合,柳栖白身上仍没有半分富贵堂皇的气派,他像是月光铸成的,天然一份清雅飞逸的气质。
三人中,江星月是济世之相,凛然大气,朝气英睿;秦世容是入世之相,阴沉淡然,心机深沉,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而柳栖白却完全是一副出世之相,这一点尤其是他桐月想不通,按理,他居于绮罗丛中,是膏粱仕宦子弟,怎么会养成这种气质?
桐月想到这里,不由得暗笑自己,她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因为江星月的父亲对相学感兴趣,她耳濡目染跟着学了不少,桐月是近朱者赤,也跟着学了一点。她起初是半信半疑,但后来又觉得“相由心生”也有一定道理,特别是江星月又教她辨识人的精气神,就是所谓“下相相形,上相相神。”她现在是活学活用,把三人都分析了一遍。
荷月见桐月脸上洋溢着莫可名状的微笑,以为她是在思春,便又开始打趣她。
她再次用胳膊肘捅一捅桐月:“姐,这次姐夫中了状元,这两人跟她一起进过宫,游过街道,以后就是好哥们了。到时你就可以近水楼台先摸白了。你就别犹豫了,该出手时出手。”
桐月猛然回过神来,她远远地望着端坐在马上的柳栖白,笑着摇头。
“这样的人,出身清贵,才名又高,想必眼光极高,多少名门仕女都不放在眼里,我何苦去凑这个热闹?”
荷月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怕什么,俗话说,烈男也怕女缠,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撩撩怕什么,成就成,不成拉倒。光坐这儿看着有什么用?我给你说,要换了我,我夜里潜进他家也要把给办了……”
桐月仍旧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平静、理智的生活,最爱的人始终是我自己。他是我向往的那种男人不假,但我不会接近他,明白?”
荷月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理解这句话。
桐月只好进一步解释道:“我只爱他的容颜但不想探究他的精神和内在。”
荷月状似明白了,反问道:“你是怕失望?”
桐月淡淡一笑:“是怕彼此失望。”
其实,用历史唯物观来看,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道德观念,以古代的观念,他们这些人都是正常的,合乎当世道德的,她才是不符合当世闺范的出格之人。她是古人的身体,却有着今人的道德观念,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矛盾,根本难以调和,她就像一滴油,浮于水面却永远无法与水相融。
等到桐月思考完人生哲理时,发现鼓声远了,人声淡了,人群散了。游街的人早走远了。
大槐树底下有人在高声议论:
“哎,你们看到酒楼上的那些官老爷没有?听说他们在相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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