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女国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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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他不愿意谈及受伤的事，只好跟着转移话题。
　　黄波道：“将军你和沈姑娘走了以后，我们得苏丞相消息，说北凉的国君已暗中派人联络大军调派边境跟漠戕对峙，我们便紧跟上他们来到梅山。漠戕大军果然如将军所料那般，扎营于梅山脚下临湖的地方。于是我们趁着夜晚，先是偷偷入营下药，然后兵分三路，从之前设定好的那三个地方放火偷袭。”
　　他感慨地看向沈苓烟，“梅山的地形和风向果然和沈姑娘所料完全一致。”
　　“所以你们一击得手了？”
　　沈苓烟想到梅山上的所见所闻，对他们的行动力大为赞赏。
　　“不错。”洪刚得意地点头道，“我们可是将军亲自带出来的兵，自然得了将军真传。这么点小事若不能一击得手，岂不笑掉大牙？！”
　　“你们得手后，漠戕退兵了吗？”
　　沈苓烟想起那天那几名北凉人和漠戕人的对话，觉得他们一定非常成功，否则漠戕的人不会如此气急败坏。只是，她不知道漠戕是不是因此退兵了。
　　“沈姑娘，你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吗？”胡峰阴阳怪气地问道，好像沈苓烟不知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这段时日，沈姑娘都在照顾我，我们都不清楚漠戕的具体情况。”颜青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赶紧往下说。”
　　胡峰见他生气，赶紧闭口。
　　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咳咳~~”黄波急忙开口打破这个尴尬，“我们放火后，趁乱杀了他们十来路统领，漠戕大军因此一度混乱不堪。他们的主帅呼耶哈齐只好带着大军往回撤了五百里。”
　　“撤了五百里？”颜青云喃喃道，“果然还没死心……”
　　“将军？”
　　“嗯，最近几天什么情况？北凉这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说的是计划刚完成的情况，如今又过了好几天，的确有可能一切又有了新的变化。
　　沈苓烟也很想知道最近几天是否发生了大事，尤其是北凉国内的大事。
　　“最近几天倒是没事，一切风平浪静。”
　　“北凉皇宫那里呢？”沈苓烟忍不住问道，“或者北凉的朝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对北凉的人和事感兴趣了。
　　“北凉这里……”
　　“北凉的国君和太后似乎对这次漠戕撤军态度不一。”一直默不作声的罗捷突然开口道，“我昨天上街时听到消息，说北凉的国君想趁着漠戕大军撤退之际再次发兵，准备一举把他们赶回漠戕。可是太后据说不同意，反而想像之前那样议和。现在北凉朝中主战和主和两派仍然争论不休。不过好像主战的人比之前多了许多。”
　　“哦，有这事？”颜青云微微皱眉，“漠戕都已撤退，那女人居然还想公然议和！难道……”
　　“就是，太可恶了！”洪刚叫道，“亏我们还帮他们把人赶走了！真是……”
　　颜青云轻轻挥了挥手，摇摇头，“之前和我们共商对策的是国君，太后并不知晓我们的存在。记住了，国君和太后早已不和，两人意见和做法不同才是正常的。而且，这次漠戕进军，明显是有备而来，所以肯定不会轻易退回去。”
　　“再怎么有备而来，咱们也不怕他们。”洪刚大声道，“大不了咱们再来一次杀人放火！”
　　黄波皱眉打断他，“你杀人放火上瘾了吗？”
　　洪刚嘿嘿笑道：“也不是啊，就是看着漠戕倒霉，我就开心了。”
　　黄波看着他摇了摇头，脸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失望之色。
　　颜青云淡淡一笑，“我说漠戕有备而来，指的不是他们的战备和实力。”
　　“哦？那是……”
　　“而是漠戕的人和北凉中某些人早已有所勾结……”

　　☆、第六十七章　此种心思

　　“有勾结？！”众人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将军你得到可靠消息了？”
　　“不知他们和谁勾结？”
　　“估计就是和那些提出议和的人。”
　　“提出议和的不是太后吗？难道太后会和他们勾结？”
　　…………
　　颜青云挥手打断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题，“胡峰，你帮我联系苏丞相，我要尽快见到他们国君。”
　　“是，将军。”胡峰领命立刻前往苏府。
　　颜青云转头看向黄波，“让人盯着漠戕那里，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
　　“是，将军。”
　　“注意和漠戕接触的北凉人，若能抓到联络人拿到证据最好。”
　　“明白。”
　　吩咐完毕，待众人尽皆散去，颜青云一转头便看到安安静静坐于一旁的沈苓烟，微微笑道：“烟儿，你怎么还坐着？这几天你一定累坏了，赶紧休息去。”
　　“我还好。倒是青云哥哥你应该赶紧去休息。你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我一会儿再疗伤一次，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不许大意，快点去休息。”沈苓烟见他毫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拉着他朝他房间走去，“我现在就帮你检查伤口。如果伤口恶化，你就等着接下来半个月都得躺床了！”
　　颜青云失笑道：“好好好~~~小管家婆！”
　　回到房间，沈苓烟帮他一处一处检查伤口，看得很仔细。
　　“怎么样？小管家婆？”颜青云侧着头看向正低头一丝不苟工作着的姑娘，眼神灼灼，嘴角轻扬，“我需要在床上躺半个月吗？”
　　沈苓烟抬起头，轻轻拢了拢垂落的发丝，嘴角一勾，“不需要。”
　　“哦，这么说我没事了？”
　　“别急。”沈苓烟轻轻挡住他准备坐起的上身，“还没检查完呢！脱裤子！”
　　“脱什么？”
　　“脱裤子。”
　　只是沈苓烟说完“裤子”两个字，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红晕。
　　真是的！重复一遍做什么！害得她回答得那么大声。
　　她正感到万分尴尬，颜青云居然还在那不依不饶地问着，“脱裤子做什么？”
　　晕！还问？！
　　沈苓烟嘟哝着小声道：“检查下面……”
　　哎，这回答……
　　她觉得自己真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奇怪，之前她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尴尬的感觉？
　　是因为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是因为之前她纯粹是一名认真的医者？
　　可是，现在她也仍然很认真，注意力并没有分散。这是怎么回事？
　　沈苓烟正准备找原因，却发现床上的人正求助地看着她，“能不能帮我把带子解了？我的手指动不了。”
　　“什么带子？”
　　沈苓烟无意识地看了一眼他说的带子。
　　晕！居然是……裤带！
　　沈苓烟愕然，瞬间满脸通红。
　　这……这带子怎么就解不开了？！
　　之前他骑马的时候倒是很灵活，现在解个裤……带就动不了了？
　　她很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发现他说的似乎也没错。
　　他的手指上有伤，被她用绷带绑住了。骑马抓缰绳属于力气活，所以用整个手掌可以搞定。如今解带子属于精细活，完全靠的是灵活的手指，所以搞不定也是正常。
　　沈苓烟叹了口气，认命地俯下身去帮忙，没发现被她帮忙之人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同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样？伤口还好吧？你现在看的是大腿内侧骑马的地方吗？”
　　沈苓烟正在检查伤口的手忍不住顿了顿。
　　这问题问的……
　　唉，不但尴尬，而且暧昧。
　　她此时忽然发现，正是因为他的问话，才会出现那么尴尬的场面。
　　沈苓烟眯起眼盯着他，“你故意的？”
　　“什么？”颜青云一脸无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沈苓烟眯起的眼里怒火一闪而过。
　　想不到堂堂将军，外表正人君子一般的人，居然有这种恶趣味的嗜好！
　　“你怎么啦？”颜青云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每天你不都是这么帮我检查伤口的吗？”
　　沈苓烟愣了愣。
　　好像……他说的没错。
　　她每天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苓烟暗中握了握拳，仿佛要驱逐自己内心的烦躁。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地道：“你的伤没事，我先走了。”
　　沈苓烟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颜青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烟儿，你生我气了？”
　　“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不开心的表情？”
　　“我没有不开心……”她话未说完，人已被拉到了床上。
　　此时颜青云已坐起，“好了，笑一个，大不了以后不让你帮我脱裤子了……”
　　沈苓烟：“……”
　　她此时真是欲哭无泪！
　　老大，能不能不要再说脱裤子的事了？！
　　颜青云勾了勾唇，“开个玩笑，别生气……”
　　见她似乎准备发作，颜青云忽然定定地看着她，用一种温柔而严肃的语气说道：“烟儿，知道吗？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在我身边，用这种专注的眼神对着我……”
　　沈苓烟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她是在专注着做事好不好！她那所谓专注的眼神是对着他的伤口的好不好！
　　颜青云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忿，微微一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很开心，就像曾经那样……”
　　曾经？
　　白梅村吗？
　　沈苓烟被他如此直白的话说得面红耳赤。
　　难道，在白梅村的时候，他就有了此种不该有的心思吗？
　　沈苓烟内心狂跳的同时，下意识地排斥着一切情爱。
　　她是不是应该趁早打断他的念头呢？
　　强压下心里的不平静，她缓缓抬头望向颜青云。
　　只是，颜青云此时并没有之前看着她的那种热切，他的神色变得极其黯淡，目光似乎定格在非常遥远的天外。
　　嗯？他这是……
　　沈苓烟不解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自己即将提前开口的拒绝。
　　他怎么了？
　　沈苓烟怔怔地看着他，过了许久许久，才见他的目光从遥远的天际收回，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军！”门口响起胡峰的声音，打破了眼下的沉寂。
　　颜青云目光又变回了一惯的内敛，他沉声道：“有消息了？”
　　“是，苏丞相让将军今晚过府一叙。”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颜青云看向沈苓烟，“看来今晚可以见到你的小弟了。”

　　☆、第六十八章　再见徐哲

　　离夜晚时分尚早，沈苓烟便自回房休息。
　　最近实在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放松。此时回到安全之处，整个人瞬间有一种垮下来的感觉，只想抛开一切，睡个天翻地覆。
　　而她此时也确实这么做了，醒来时已将近酉时。
　　糟了！看着窗外黯淡的天色，沈苓烟暗叫了一声“不好”。
　　唉，自己可真能睡！此时天都快黑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穿戴整齐，打开门时却一眼看见立于门口的颜青云。
　　“青云哥哥，你等我很久了？”沈苓烟抱歉地问道，同时对自己睡那么长时间感到极其不好意思。
　　人家伤员已经醒了，她这个什么也不是的正常人反而睡过头了。
　　颜青云微微一笑，“不久，刚到。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准备好了再走。”
　　“我已经准备好了。”沈苓烟反手把门关上，“可以走了。”
　　“好。”
　　两人没有骑马，而是慢慢地沿着热闹的大街走去。
　　反正苏丞相和徐哲肯定会等着。
　　“咦？朱雀楼？”沈苓烟指着前面那酒楼的招牌，“咱们居然经过朱雀楼了。”
　　她想起上次的斗酒大会，忍不住就想起了和那些土匪勾结的酒楼伙计。
　　“不知胡勇查得怎么样了？”
　　最近倒是没见着胡勇，也不知他到底查出什么了？
　　“不要担心，应该很快会有结果了。”颜青云沉声道，“我估计漠戕就要行动了。一会见到你小弟，记得让他多留意身边的人。”
　　“嗯。”
　　酉时三刻，两人终于走到了苏府。
　　苏贺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他二人，兴奋地迎了上去，抱拳施礼道：“二位可来了。咦，许久不见，两位看着怎么气色不是太好？”
　　“发生了些事，在下正要找苏丞相相谈。”颜青云抱拳回礼，淡淡地道，“如今等见到徐公子后再一起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苏贺摆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这边走。”
　　苏贺还是带着他二人来到上次那个小楼。
　　推门而入，沈苓烟和颜青云一眼望见坐于窗前几边独自饮茶的徐哲。
　　“小哲！”沈苓烟对着那饮茶之人不客气地喊了一声。
　　徐哲飘向窗外的目光在听到那清脆而熟悉的叫唤声后立刻收了回来。他回头看向门口，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沈姐姐！”
　　徐哲一改往常的沉稳，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奔到沈苓烟跟前，“沈姐姐，你可来了！”
　　沈苓烟看着他那孩子般的动作，心情不觉跟着舒畅，“送你个礼物。”
　　她拿出一个面人递到徐哲面前，这是她刚才在街上买的。
　　“喜欢吗？”
　　“喜欢！谢谢！”徐哲在苏贺惊异的目光中高兴地接过面人，完全一副小孩的模样，半分国君的威严也无。
　　沈苓烟笑了，小孩就是小孩，不管身为国君还是普通人，天性都一样。可惜古代没有玩耍用的粘土，否则她自己捏一个有趣的动物送他，一定更有诚意。
　　徐哲兴奋地拿着面人东看看西瞅瞅，宝贝得不行，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他收起面人，脸上转为严肃的表情，对着颜青云道：“颜将军，不好意思，请上坐。”
　　随后他又对沈苓烟咧嘴微微一笑，“沈姐姐，来，坐我边上如何？”
　　沈苓烟回答了声“好”，便真坐在徐哲旁边。
　　为了显得更加亲切，苏贺这次准备的是圆桌。于是，沈苓烟挨着徐哲坐下，颜青云则坐于她的另一侧。颜青云的另一侧是苏贺，他正好位于颜青云和徐哲中间。这样，四人刚好围成一个圆。
　　坐定后，徐哲首先举杯，“这次多亏了颜将军，漠戕才能如此顺利地撤退。徐某再次感谢将军……”
　　“徐公子不用客气。既然咱们已达成合作意向，颜某自然要全力帮助阁下。何况阁下如今也是烟儿的小弟，颜某更是应该不遗余力地帮忙。只可惜……”颜青云叹了口气，“只可惜漠戕并未撤回他们国内，而只是撤退了五百里，可见野心不小！”
　　“哼，这些漠戕人太可恶了！”说起漠戕，徐哲满腔怒火难以发泄，“还有太后，更加可恶，居然在我们打赢而对方撤退的时候还想着议和！真是气死人了！”
　　徐哲越说越气，“这女人脑子有病啊！真不知怎么想的！”
　　“她没毛病，她正常得很。”见徐哲愕然半响看着她，沈苓烟淡淡地道，“在梅山的时候，我有一次无意间碰到了漠戕的人和你们北凉的人，他们正在商议合作的事……”
　　果然，话音未落，徐哲脸色已经变了，变得非常难看，“你是说，漠戕的人和北凉的人商议合作？”
　　“嗯。”沈苓烟微微颔首，“我记得漠戕的人中有一个被唤作莫大人，而北凉的人中有一人被唤作许大人。”
　　“许？朝中姓许的可不多。”苏贺皱眉喃喃自语道，“不会是许子宁许大人吧？他可是太后的心腹啊！”
　　“如果是太后的心腹。那倒说得过去。”见众人面面相觑，沈苓烟便把那天碰上那几人的话说了一遍。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徐哲用力一捶桌子，怒道，“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做？！她这是想把北凉卖给漠戕吗？！”
　　颜青云突然淡淡地道：“或许她只是看你不顺眼。”
　　徐哲愣了愣，随即更加生气，“看我不顺眼就可以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人？！亏她还是太后！”
　　“太后和你应该不算自己人了。”沈苓烟提醒他，“别忘了，她是后虞之人。”
　　徐哲握紧拳头，眼里瞳孔紧缩，“不错，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自己人。”
　　徐哲愤愤地说着，仿佛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怎么办？那女人一直在朝堂上鼓动议和。”
　　“先稳住她。漠戕应该很快还会有动作。”颜青云道，“不能放过漠戕那里的任何动作。”
　　“小哲，你还要多留意太后，多注意自己。”沈苓烟补充道，“我觉得她会趁机对你不利……”
　　“放心吧，她虽然势力庞大，但还没有本事伤到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小心点没错！”沈苓烟见他毫不在意，不免更加担心，“我们都在外头，你一个人在宫中，太危险了！有什么事也不好联络，毕竟苏丞相是外臣……”
　　“要不，要不姐姐陪我去宫中小住几天？”
　　沈苓烟愕然地看着他。
　　去宫中小住几天？
　　这样好吗？
　　她转头看了颜青云一眼，见他表情平静没有表示，只好重新看向徐哲。
　　“小哲，你让我去宫中小住，是想让我保护你吗？”
　　徐哲微笑道：“不瞒姐姐，小弟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最主要的，小弟想让姐姐陪陪，宫中太寂寞了。”
　　见他神色一暗，沈苓烟立刻心软了，“好吧，就依你。刚好这样也更加方便联络。”

　　☆、第六十九章　星空夜话

　　沈苓烟的话让徐哲十分高兴。
　　他们边吃边聊，晚宴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分别前，徐哲和沈苓烟约定，后日一早派车接她进宫。
　　深夜，走在回去的路上，淡淡的星光幽幽照着大地，徐徐的凉风拂面而来，既温柔又惬意，沈苓烟不禁有种身在江南的感觉。
　　这里同样有着纯净湛蓝的天空，同样有着漫天闪烁的繁星……
　　“辰星出现在北方天空，如此明亮。”沈苓烟抬头仰望星空，“今日是六月初一？”
　　“不错。”颜青云微微颔首，“烟儿，你还记得在白梅村的时候吗？”
　　“嗯？”
　　颜青云忽然转身面向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带你去看星星。”
　　还未待沈苓烟反应过来，他已把她拦腰抱起，并一跃上了前方一座高楼的屋顶。
　　上屋顶？看星星？
　　沈苓烟顿时想起曾经在白梅村的时候，颜青云总是带着她上屋顶看星星。
　　原来他问话的用意在此。
　　上屋顶看星星，这么难忘的经历她怎么可能忘掉。
　　想当初她学艺不精，每天对着夜空中的繁星却只想打瞌睡，最后也常常看着看着星空就真睡着了。每当那个时候，颜青云总是无奈地摇着头把她送回房去。
　　如今，沈苓烟对着漫天繁星似乎没有那么困倦了，此时虽已夜深，但她却似乎精神越来越好。
　　“烟儿，你今日不困？”
　　颜青云微微带着调侃的语气让正仰望星空的沈苓烟愣了愣，随即板起脸，“青云哥哥，你在取笑我？”
　　“哪有……”
　　“怎么没有，你的意思分明就是我无法持之以恒。”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比以前进步了。”颜青云勾了勾唇，“以前你为了找那荧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如今一抬头就能发现辰星，而且马上想到了今日乃六月初一，的确很不错。”
　　“哼……人都是会进步的，这不奇怪。”
　　沈苓烟虽然嘴里说的不在意，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的这一转变充满了不可思议。
　　记得观星道长传授星图的时候说过，地有五行，天有五星。每颗星出现的时机和方位与地面的五行相配。比如，每个属水的月份像一月、六月，每个属水的日子像初一、初六、十一、十六等，辰星也就是水星都会出现在属水的北边天空。而每个属火的月份像二月、七月，每个属火的日子像初二、初七、十二、十七等，荧惑也就是火星都会出现在属火的南边天空。同理，每个属木的月份和属木的日子，岁星也就是木星都会出现在属木的东边天空；而每个属金的月份和属金的日子，太白也就是金星都会出现在属金的西边天空。
　　当初在白梅村，她常常配合南边天空寻找火星荧惑，只是每次对着那漫天繁星，她都感到十分迷茫和深深的无奈。
　　她一直觉得自己悟性并没有观星道长说的那么好，直到听了二师兄慕容晟的说法，她更是觉得自己完全不适合学习研究玄学乃至星象学。
　　只是后来记起了玉书公主的记忆，她忽然发现玄学乃至星象学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这时她才认同观星道长的眼光。原来自己悟性还是蛮高的！
　　沈苓烟正沉醉于自我欣赏之中，突听颜青云问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看出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刚才一看到漫天繁星，她虽然立刻找到了辰星并联想到了今日的日子，但之后她想到的却是希腊神话中的星座。她正努力地把北方玄武和人马座还有宝瓶座联系起来。
　　唉，看来后世的记忆比前世的记忆深刻啊！
　　好吧，先不寻找中西星空的结合点了，她先看看如今的星象。
　　“北方玄武，第一宿斗宿、第二宿牛宿、第三宿女宿……”沈苓烟手指天空喃喃自语着，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