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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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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岑普一样,魏铭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只是没有人察觉。
  ——
  两天之后,邬琪的案子还没有完全拍板,可贡院的大门却打开了。
  会试张榜,满京城的人全都涌去观看。
  崔稚被挤得人仰马翻,不过她这次长记性了,挤不过去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得到名次,会有人唱榜的!
  她问一旁拉着她胳膊的魏铭,“魏大人,你觉得你能考第几名?”
  魏铭一向说不好,“毕竟是会试,哪有十拿九稳的?”
  之前所有考试,他几乎都这么说,从前崔稚还有点相信来着,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相信了。
  她不理会他又来这一套,问他,“你说,能得会元吗?”
  话音一落,就有人喊着要唱榜,“第一名,会元!”
  当场不少人都静了下来,崔稚竖着耳朵听榜,那唱榜的人一顿,喊了出来,“张世斌!”
  张世斌?谁呀?会元居然不是魏大人?!崔稚愕然。魏大人的考神光环呢?!
  “张世斌,张阁老的长孙。”魏铭解释了这么一句,崔稚就“啊”了一声,“这个张世斌还真是会元啊!他除了童试是小三元,乡试,也没什么出奇啊!”
  崔稚很失望,为什么所向披靡的魏大人不是第一名会元呢?
  接着有人唱了第二名,“第二名,孟月秋!”
  “呀!孟小六的三伯父!”这也是一位被热议的人物,早早就中了举,又有诗书名声在外,却是第一次参加会试。
  “第三名,”那唱名的又喊了一声,崔稚心念一动,竖着耳朵听来,“魏铭!”
  第三名,竟然是第三名!
  崔稚拉住了魏铭,见他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好像名次和他没什么关系,崔稚唯一能从他的呼吸中探知他好像略略松了口气,“魏大人,你还真担心自己不中呢?”
  魏铭跟她点了点头,“眼下这般很好。”
  他说好,那便好吧,之前总拿第一,风头太足,反而累的要命。崔稚说,“魏大人你开心就好,其实第三有名声又被驾到最顶上,挺好的。”
  谁想魏铭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事,还不一定呢。”
  他说完,拉着她回去了。崔稚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还不一定?难道还跟邀酒大会的名次似得,一夜间陡然起变?这可是会试!
  魏大人在人群里给她辟出一条挤出去的路,崔稚听见他低声道,“前两名,都是张阁老的人。”
  话音一落,崔稚明白了过来。一个是张阁老的长孙,另一个是孟月程的堂弟,这朝堂虽然你争我抢,可讲究一个制衡,这样一来,还能制衡吗?
  果然张榜没两日,有一件事突然被爆了出来,说这次的主考廖一冠的老母亲前些年病重,幸得一位妙手神医救治,才得以保全,这位神医正是张阁老送去的。这次张阁老长孙张世斌被点了会元,是廖一冠报答张阁老呢!
  突然有了这层含义在里面,张世斌这个会元就有些水分了,接着又陆续传出来有副主考当时不推荐张世斌的文章,说过于圆滑,过于讨巧,立意不坚。
  这些都没什么,可又过了一天,被关进大理寺的邬琪,突然在堂审之时质问大理寺卿孟月程为什么过河拆桥,他竟然称邬家曾给孟月程送过大笔钱财,一边说出了各类人证,另一边暗指这笔钱过了孟月程的手,流向十分古怪,因为当时正值张阁老修建张氏祠堂,张氏大姓,修建祠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更要紧的事,孟月程就是在此事之后,由张阁老举荐上位大理寺卿。
  有传孟月程当堂朝邬琪砸了惊堂木,邬琪竟然被他一击击中了额头,当堂晕死过去。
  此事并那两间关于会试榜单的传闻,一下纠缠在了一起,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483章 会元
  京城,孟府。
  孟月秋高中会试第二,孟府却没有半分喜气。孟中亭和孟中亲双双落榜,这本没什么,但是孟月程在复官大理寺卿之后不到半年,再一次被停职了。
  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朝着孟月程冷笑三声,最后一声笑过,看了张阁老一眼,说了一句,“你可真是辛苦了。”
  皇上一走,张阁老差点仰过去,孟月程上前扶他,被他一手挥开,“孟大人可莫要连累老夫!”
  孟月程就这么被撵回了家,回了孟家,差点掀了屋顶。
  孟家在京城有一栋当年二老太爷在京做官时留下的四进宅子,孟月程来了以后,又另辟了一路住了过去,孟月秋带着两个侄儿进京赶考,便住在原来的那一路里。
  两边相互通着,孟月程这边出了事,孟中亭这里不会不知道。孟月秋吩咐他们不要插手长辈在朝中之事,他们战战兢兢以为又是像上一次一样停职,不知哪天就官复原位了,但是没想到当天下午,今上下了一道口谕,要彻查邬琪所言之事。
  这口谕一下,孟月程突然成了被查的对象。
  孟中亭站在院门前听着孟月程那便吵上了天,楚芸芬过来给他披了一件衣裳,“六爷,起风了,回去吧。”
  孟中亭站在门前未动,“大伯父这般……我等做子侄的,若能尽一番力也好!可惜连会试都未通过。”
  他年纪轻,没通过也在情理之中,楚芸芬知道他心里其实很在意,同魏铭一路考过来,如今一起进了会试,魏铭名列前茅成了贡士,孟中亭却名落孙山。又逢孟月程再次出事,孟中亭心里当然难受。
  楚芸芬给他拢了拢衣裳,“六爷,来的时候,娘交代我,让我嘱咐六爷一定要三思后行,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做,六爷做事要自己静下心来想好。”
  她这么说,孟中亭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楚芸芬同他道,“大伯父的事情,若是真的,六爷以为如何?”
  “若是真的……”孟中亭犹豫了一下,“我们真能袖手旁观?”
  楚芸芬摇了摇头,“若是我说,袖手旁观自然不行,可却不能助纣为虐。”
  话音一落,突然有人说了声好,小两口都朝着声音处看去,看见孟三老爷,孟月秋大步走上前来。
  楚芸芬吓了一跳,立时就要请罪,可孟月秋却摆了手,“小六媳妇,说得没错。”
  楚芸芬有点不知所措,孟中亭更是诧异,他问孟月秋,“三伯父,侄儿不明。若是大伯父真就此……孟家岂不是要受到连累?”
  这是他一直不能想明白的地方,家族到底应该摆在什么位置上?
  孟月秋突然轻笑了一声,“小六,在哪心里,你大伯父就是孟氏一族吗?”
  这一问,把孟中亭问愣了。在他懂事之后,孟月程一直都是孟家官位最高的掌舵人,虽然也有二老太爷曾经更得皇上看重,可早就不在朝为官,其他诸位伯父,都不如孟月程风光。
  大伯父孟月程处处以孟家掌舵人自居,万事以孟家家族为首,孟中亭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代表的,就是整个孟氏一族,他若是垮了,孟氏一族不就垮了吗?
  而孟月秋这么一问,孟中亭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孟月秋却没有等他解答,转而说起了刚才同孟月程的对话,“方才,你大伯父让我传信给老太爷,请老太爷出面,在今上面前求情,保他周全,被我拒绝了。”
  孟中亭惊讶,二老太爷最得今上看重,若是他老人家能出面保全大伯父,大伯父就算被罚,也不至于太重。
  他这样的态度,孟月秋并不意外,他不急不躁地同孟中亭道,“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大伯父被停职,今上让他回家做什么吗?”
  “伺候二老太爷。”孟中亭回道。
  孟月秋问他,“你可从这听出了今上的意思?这是给你大伯父的旨意,也是给老太爷的旨意。”
  他这么一点,孟中亭突然明白了过来。所以,今上的意思,是让二老太爷管束大伯父吗?
  现在如果二老太爷真的想大伯父请求的那样,去今上面前保他,岂不是违背了皇上的意图?反而把二老太爷架到了和大伯父一样的地方,这样一来,孟家两根顶梁柱,可就全垮了!
  孟中亭想到这里,冷汗流了下来,孟月秋见他如此,晓得他明白了,笑着点了头,转身离开了。
  “六爷。”楚芸芬在旁小声叫孟中亭,孟中亭转过身来,朝她点点头,“芸芬,你说的对,我是该自己想明白。”
  ——
  孟月程的事一发,张阁老几乎被他拖下了水,高中会元的张阁老长孙张世斌,饱受众人质疑,连带着第二名孟月秋也被质疑是廖一冠在给张阁老一派示好,反倒是第三名的魏铭,虽然和孟家同为山东青州人,但是他又是岑普的门生,看起来像中立的新人。
  魏铭之前小三元加解元的名头全都被扒了出来,众人对他的评价惊人的一直,“一个从小三元一路考来的人,中会元才最没有悬念!魏从微才应该是本次的会元!”
  岑普喜笑颜开,拉着魏铭的手拍个不停,“没想到你学问、运道都这般好!这下行了!你最近可要小心,莫要出了差错,我想过不了多久,会元可能就落你身上了!”
  岑普说了这句话没两天,在朝中官员的一直要求下,重审此次会试的卷子,为会试中榜的人重新排名。落榜的人还是落榜,可中榜的人却要重新排位,显然,朝堂上下对于成分复杂的会试榜单肯不认可。
  这一回,凡是张阁老一派的人家中子弟,名次全都向后退了一节,而乘胜追击的秦阁老等人,悄咪咪地把自家子弟的名次提了上来。
  不管魏铭是中立,还是秦阁老一派,他的卷子被拿去在百官中传阅,太子看到的时候,据说击掌而叹,“这般学问,这般年纪,这般人才!”
  三个“这般”直接把会元敲定了。
  再次张榜,魏铭的名字高居第一位——魏铭,会元!


第484章 东宫
  魏铭高中会元那日,没能回家,他当时在书肆同叶兰萧一道,听说重新张榜了,自己的名字高高写在了第一位,也不由得有点惊讶。
  这乱来乱去,竟然他得了好处,只不过这好处捏不捏得住,又另当别论了。叶兰萧拉了魏铭去酒楼庆祝一番,只是岑普的人突然寻到了他,“会元,我们老爷寻您有急事,务必跟小的去一趟!”
  魏铭和叶兰萧对了一眼,魏铭问可晓得是什么事,岑普的人只是摇头,“会元去了便知了!”
  既然是这般,魏铭同叶兰萧道了别,跟着岑普的人走了,他们去的倒不是岑普的府邸,而是另一个地方,魏铭隐隐有些心跳加快,尤其看着越发熟悉的方向。
  他很快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门口,有人上来搜身,里里外外把魏铭和岑普的人搜了三遍,又问了魏铭几个籍贯相关的问题,最后把岑普的人带离了去,带着魏铭去了外院的小院。
  这次魏铭见到的人,是岑普。
  “小爷,可算来了!今日张榜,怎生不在家里待着,在外边玩起来,可让我好找!”
  岑普从来没用这样的口气跟魏铭说过话,从前无不是高高在上,就算魏铭起初中了会试第三名,也不过是欣喜得意,这般巴结着魏铭的态度罕见,可恰恰证实了魏铭心中所想。
  他道学生懈怠了,看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问岑普,“这是哪?老师的别院?”
  “我哪有这样的别院!”岑普也想有,但是他混了大半辈子,才是个五品的大理寺右寺丞,哪有钱拥有这样精致又低调的别院呢?
  他招了魏铭,同贴过耳朵来的魏铭低声道,“是贵人要见你,东宫那位!”
  东宫,太子!
  魏铭暗道果不其然,他这心跳快了起来,这一世的关键就在于太子,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见到了太子!
  岑普还在他耳边叮嘱,“殿下是惜才的,你不要过于紧张,谨慎如常即可。”
  这话说得,魏铭暗道若他真是这样的年纪,恐怕不能理解什么叫谨慎如常,他瞧了一眼岑普的手,难道谨慎如常就如岑普这样手抖个不停吗?
  大概对于五品小官而言,面见太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就不要说近距离道太子的别院了。
  “老师见过太子殿下了?”
  岑普说他见过了,在魏铭之前,岑普被太子叫去问了许多关于魏铭的事情,“太子听说你是寒门出身,家中仅有薄产,甚是怜惜,若是同你说起苦楚,你也不要过于宣扬,殿下同陛下一样,大概是不会像听见社稷艰难这样的话。”
  魏铭点头应了,又听岑普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话,说得极快,然后岑普亲自领着魏铭往后面去了。
  到了后面正院门前,岑普被请走吃茶,魏铭在此被搜罗了一遍,才放了进去。
  太监模样的引路人把他引导了东厢房,魏铭隐约感到窗前有目光,遵照礼数,他没有抬头,直到进了屋,太监开了口,魏铭跪地行礼。
  他刚一跪下,一双手直接托住了他的双臂,“魏从微,见孤不必多礼。”
  熟悉的手掌,熟悉的声音,魏铭一下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时,他任知县之后,曾短暂回京,因为在任上有功,被太子召见。彼时,太子已经生病,但此事不宜被广为传出,而他仿佛感应到山河飘零,奸佞百出,便想在朝堂里寻些没有党派的清流之官,一旦自己西去,今上年老,总还有贤臣扶持太孙。
  魏铭不知被谁举荐,又或者亲自被太子相中,有幸得此召见。也就因此,他的官路一路向上,从太子羽翼、太孙老师,到后面朝廷辅臣。
  不过今生,太子尚未大婚,就如此礼贤下士,魏铭心潮澎湃。
  太子赐了座给魏铭,问他这般年纪如何能学有所得,“……孤看过你的文章,真是妙手灵思,果真与孤同年?”
  此时的太子不是此时的魏铭,还稍稍显得青涩,说起话来,并无太多天家重威,魏铭一一答来,见太子先是如岑普所言,问了些如何读书的问题,魏铭没有过多避讳,似岑普教导一般粉饰太平,也并没有一味加重所受苦难,太子听得若有所思。
  半晌,叹了口气,“大兴还待振兴啊!”
  接下来,他拿出几页纸卷来,竟是魏铭乡试、会试所写文章,魏铭从前晓得太子好学,凡有不明之处,追而问之,他当年教导太孙的时候,太孙就是这般。
  他一边给太子说起他心中所思所想,一边想到了更多,如今的太子,看起来便不如同龄人强健,说了半个时辰的话,魏铭自觉并无不妥,可太子头上却出了薄薄一层汗,呼吸间略有些喘息。
  从前,他从未听说太子这般年纪,就有病态,是宫里把秘密守得严实,还是前世太子并不是因为急病去的呢?
  ——
  魏铭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夜幕四合,刚一进门,崔稚便快跑迎了上来,“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天了!最后找到叶大少爷那,才晓得你被岑普叫了去!怎么去那么就?是因为会元的事情吗?”
  她仰着一张焦急的小脸,魏铭心下一暖,拉住了她的手,“我见到太子殿下了。”
  “啊?”崔稚惊讶,“怎么回事啊?没出事吧?”
  魏铭一笑,“怎么会出事呢?太子不过对我好奇罢了……”
  魏铭把和太子见面的事情,告诉了崔稚,崔稚听到最后,也起了疑问,“是不是,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得了小病就成了急症,人突然就没了?”
  “可上一世,东宫并没有经常传太医的说法,如果太子果真有什么病症,应该寻天下名医诊治,不会拖这么久,可太医院风平浪静。”魏铭前世也有交好的太医,对此一无所觉。
  “那就说明,太子没把自己身体虚这件事,当成病。”
  “有可能。”魏铭说似皇家贵胄,尤其年纪小小就被册封的太子,“既不用从事繁重的劳动,也没有似寻常书生为了举业,不得不强身健体,倒是经常服用一些补药之类,弥补这一部分。”


第485章 老鸨
  关于太子,他们知道的太少,两人说了一会话,说到了孟月程身上,“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架空,软禁在了府里,孟中亭那边,还不晓得怎么被他折腾呢!”
  崔稚只觉得孟家真是一团乱麻,她要是有孟月程这种不靠谱的大伯父,估计分家的心早就生出来了。魏铭抬眼看了他一眼,“孟小六和你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也算是个好事吧?”
  崔稚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说魏大人,“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她主动岔开话题,“你说邬陶氏,真能把孟月程斗下来吗?现在这个情况,邬琪就算没有证据证明他作弊,邬家也难说能全身而退吧?”
  这话引得魏铭轻笑了一声,“全身而退?你当孟月程是吃素的吗?”
  ——
  京城,孟府。
  孟月程看着自己费了好大力气送出去的信,被张阁老原封不动地打了回来,浑身冷到发抖。
  “楚氏!人在哪?!人在哪?!”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下面的人怕的要命,又不得不上前来回话,“夫人去六奶奶那儿了!”
  “把她给我叫回来!”
  下人惊恐地往孟中亭那跑去,孟中亭一直在书房练字,听见这急忙的奔跑声,要问一句,都没来得及,就听见丫鬟在呼喊楚氏,“夫人,大老爷寻您,快快回去吧!”
  楚氏被吓得打了个嗝,楚芸芬连忙斟了热茶给她,“姑母,喝口热茶再去吧。”
  楚氏说喝不了了,“他现在寻我,是非要楚家给他一个说法了,我早晚得过这一关。”
  楚芸芬晓得昨日自家父亲就来了信给姑母,拖到今日,已经是尽可能在拖了。
  她送了楚氏出门,孟中亭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是大伯父向楚家求救之事吗?”
  孟月秋果断拒绝了孟月程让二老太爷给他求情的事情,孟月程只能找上了自己的岳家,楚家。这是他早就给自己铺好的路子,不然去年也不那么急慌地设计孟中亭娶楚芸芬了。
  然而事情完全不如他所想,楚芸芬叹了口气,挽了孟中亭的手臂,“我爹和祖父,只怕是不会替大伯父说话了。”
  和孟月秋的态度一样。
  孟中亭心里说不出怎么想的,目光想院墙隔断的孟月程院子方向看去,一声怒吼在那院中而起,落在榆树上的麻雀被惊到,扑棱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孟月程连三声怒吼,一把推开了楚氏上前搀扶的手,“我要你有何用!还不如休了你算了!”
  楚氏被他这话说得眼泪呼呼流了下来,“老爷,我何尝不想你安安稳稳,可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我父兄不肯,我有什么办?!老爷,你我几十年夫妻恩情,你怎么能说要休了我?!”
  楚氏贴身的老嬷嬷急急上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楚氏,劝孟月程,“大老爷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大夫人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您怎么能……”
  此时,谁说什么,孟月程都听不见去,他大喊“滚”,“都给我滚!”
  自家人、岳家人和张阁老的人,没有一个帮他,那成,那他也不用顾及了,什么都不用顾及了!
  ——
  京城,邬自安府上,邬陶氏一早听说孟家昨晚多次爆发了孟月程的怒吼,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他拉了邬自安,“老爷,孟月程倒了,咱们琪儿没有实证,是不是就放出来了?”
  邬自安这些日子有些眩晕,一时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当时走投无路的时候,张盼波居然伸出了援手,介绍了岑普过来。
  邬自安知道岑普这个人,知道他是秦阁老的门生,和孟月程不对付,他自己和岑普是同年中进士,可从来没说过一次话,毕竟碍着孟月程。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岑普出了手,让他们咬死孟月程,只要把孟月程攀扯下来,就没有别人想牺牲邬琪成就自己的清白,这样同在大理寺的岑普,就可以运作,把邬琪放出来,最多最多,邬自安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年,才能晋升。
  邬自安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们一家想要求救的人,其实竟然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邬自安难以适应这种转变,也不敢去衙门当差,自邬琪出事便请假在家中,他吃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说可能吧,“可能就能放他出来了吧?”
  但是邬琪的学问这么差,这能顺利放出来?
  邬陶氏却甚是高兴,道,“老爷当差去吧,不能总不去,被人在背后说笑!”
  邬自安自来听邬陶氏的话,尤其她自己去找张盼波,竟然还真的找出来一条生路,现在她说让自己去当差,那就去吧。邬自安说好,吃过饭换了身衣裳,就去了都察院衙门。
  他从一步跨进衙门的时候,就觉得有无数眼睛盯着他瞧。邬自安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一程,他儿子还在大理寺里关着,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被人另眼看待吗?
  可这都是没办法的,邬自安咬着牙往左都御史穆三平处去,先报个到再说。
  谁想到了穆三平门前,下面的人却拦了他,“邬御史,穆大人不见您。”
  “不见?”邬自安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半低了头,“小儿的事,大理寺还没有定审,我还是要前来当差,并不是因为旁的事来求穆大人的。”
  只是下面的人还是跟他摇头,邬自安见不到穆三平,只好转头走了。只是他往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去时,发现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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