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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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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一出门,丫鬟便急急同她把话说了,“……四爷气坏了,让奶奶可不要着了她的道,四爷说这回是免不了被老爷训斥了。都是这个姓崔的丫头坏事,奶奶这边留意着些,六爷把她领进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要寻四爷和奶奶的晦气。”
孟中亮还以为是孟中亭故意的,毕竟孟中亭一个男孩子,把小姑娘家领进家里,虽说这小姑娘身份多多,可总有些奇怪。
邬墨云挠头,“不至于吧,我瞧着六爷没有这个意思,不然他不自己说得了?”邬墨云说着,嘀咕道,“四爷眼里尽是敌人,怎么跟我娘似的,要我看,他不招惹人家,人家也不来招惹他。”
邬墨云觉得自己是敌不过崔稚的,当下甩手不管,也不想在岳氏面前晃悠,道了声头疼,走了去。
岳氏这边,放走了邬墨云,更加把心思放在崔稚和孟中亭身上了。
“这么说,亭儿倒也办过几件好事?”岳氏听了崔稚同她说的,孟中亭救过她两回的事情,笑着问道。
崔稚笑嘻嘻,“可不是吗?小六爷算我救命恩人呢!我这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小六爷呢!”崔稚见岳氏和蔼,放开许多,歪着头问孟中亭,“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小的毛丫头,说这么大的话,岳氏母子都笑起来,孟中亭道:“只你有好吃的想着我,也就是了!”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岳氏看着,心下思量了一下。
第309章 魔怔
客离主人安。
崔稚在岳氏这里吃了两盅茶,两盘子茶点,欢欢喜喜地辞了去。
孟中亭前去送她,“我娘可还随和?”
崔稚连连点头。
她在这古代接触过的阔太太实在不多,邬陶氏姑侄两个算得上,只是这姑侄俩一个精明得满肚子坏水,另一个又愚鲁得拎不清状况,再就是穆氏了,这却是个没点主心骨,最后落得凄惨下场的。这些文臣、富户的家眷,还不如安东卫所的军户夫人皇甫夫人,那倒是个爽朗干脆的。
照理说,贵夫人们多识字知礼,崔稚没见到正经的,确实是因为她打开的方式不正确,今天她终于正确打开一回。
“你娘亲真的很好诶!说话软软的,同我说话,我只觉得像是家中姨母,亲切的很!”
崔稚确实如此感觉,岳氏明显就是有知识文化的升级版的田氏。
她喜欢这种香香软软的女性长辈,处起来舒服。
她弯着眼睛,孟中亭晓得她是发自内心如此说,心里就好像喝了两斤甜水一样,甜丝丝的,送了崔稚上了马车,还道,“我娘闲的很,回头让我娘给你发帖子,你再过来!”
“那敢情好!我还要吃今日的千层糕!”热热的软软的刚出炉,崔稚一下就喜欢上了。
“我知道了!”孟中亭挥手目送马车离去、在街角转了弯,才回了去。
——
晚间,烛火轻摇,夜风在窗外细声细气地吹着,岳氏端了碗茶,放到孟月和的案边。
孟月和抬头朝她一笑,合上案上公文,“今日同亭儿小友说话可好?”
岳氏轻摇着扇子点头,“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何止聪慧?这五景酿能派了她一个小丫头同人过来扬州参会,还能取得这般成绩,我看这小丫头,说不定是天降神童,说不好是财神爷呢!那栗子黄的栗老板,我瞧着,就跟信奉神似得,只觉得这小丫头财运福运齐全呢!”
孟月和边说边笑边摇头。
岳氏搬了绣墩过来坐在他身边,“在我那儿,不过是寻常小姑娘罢了,吃起来糕点,全不扭捏,我看着挺喜欢。”
孟月和侧过脸瞧她一眼,“竟得了你的喜欢?”
岳氏笑着点头,“到底是亭儿领来的,同我猜的不差,之前这小姑娘还替亭儿做过些吃食,很有些灶上的手艺,亭儿同她相识有些年头了。”
孟月和还不晓得这个,当下让岳氏把孟中亭童试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叹了口气,“亏得那小丫头的吃食,不然亭儿怎生进考场?竟同我当年得了同一个毛病!”
考试焦虑症,从父亲遗传到儿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遗传下去,孟月和岳氏非常头疼,“我们叔伯兄弟四人,只我一个得了这毛病,亮儿童试的时候好好的,我还当没这事了,没想到竟然传到了亭儿头上!”
他扶额,“那可真是多亏那小丫头了!倒算是亭儿的贵人!”
岳氏替他端了茶,翻开盖子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亭儿倒是挺喜欢那小丫头。”
她不经意说了一句,孟月和愣了一下,“亭儿什么意思?”
岳氏又摇了摇头,“孩子还小,许是就喜欢玩做一堆吧。”
孟月和琢磨了一下,“玩做一堆倒也无妨,到底都是青州的老乡。不过亭儿这年纪,也不算小了,若他有旁的心思,不妥。那小丫头虽然伶俐又有福运,可这样的出身,还是差些,况且小小年纪便做生意,过于早熟。若是亭儿着实同她有些缘分,认作义妹,倒也不无不可……”
孟月和替儿子思量起来,岳氏一看他越扯越远了,赶忙将他叫了回来,“老爷扯到哪里去了,哪有那许多事?只是我同亭儿一样,都对那女孩子有眼缘罢了。”
岳氏这么说了,孟月和才把思绪拽回来,他晓得岳氏有几年想要个女儿,只可惜两人并没有女儿缘,后来他便劝慰岳氏,没有女儿也有儿媳可以说说话,不想邬墨云嫁进门来,同岳氏完全不对脾气,虽然没有鸡飞狗跳,却也冷冷淡淡,还让岳氏闹心许多。
孟月和拿过岳氏的扇子替她扇了两下,“等到明后年,开始给亭儿说亲,你就挑一个和你处的来的姑娘家。亭儿同你脾性眼光都相差不大,同你处得来的,同他也定然处得来。”
要是这么说,眼下可不就有一个么?你却又嫌弃人家出身差了。岳氏心下暗暗摇头,嘴上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孟中亭的学业,“……本想着竹院必然是极好的,没想到沐休倒是不少。”
隔三差五地放假,在书院里也实行轮流上课的制度,眼下又一口气放到了端午节。
哪家正经书院是这样的?
说起这事,孟月和可就真要叹气了。
“所以呀,我原本就没想让亭儿去竹院,还不是大哥的意思吗?”
远在京城的孟月程这一步进到了大理寺卿,对朝政的敏感全都反映到了孟家人身上,他在京里运筹帷幄,弟弟们在地方上遵旨办事。
孟月程是孟月和亲兄,孟月和更要听他的了。
他道,“那竹院的山长如今是叶勇曲,可不是当年叶侍郎的时候了。叶勇曲这个人说他有本事吧,也有本事,能把南直隶的官员都拢到他那里去,要说他没本事吧,他有时候办事又分不清轻重的,让人也摸不着头脑。就说一口气放这么多假,他为着什么?不就想把南直隶的官都弄过去,商量对付矿监税使的事吗?”
岳氏知道些许,“他是不是也请了老爷?”
孟月和点头,“不过大哥特地来信说了,让我不要明里掺合,私下给他们帮些小忙,也就算了。”
孟月程在京里能站稳大理寺卿的位置,那得要平衡多少关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不能树敌。
岳氏当然晓得孟家的处境,但她立刻想到了孟中亭身上,“旁人都去,你不去,叶勇曲是奈何不了你,可亭儿这边,他们不会打什么主意吧?”
孟月和皱了皱眉头,“应该不至于吧?不过,还是寻个借口多留亭儿些日子,这个时候,就别让他上竹院去了。那叶勇曲,我实在是信不过,总觉得他有点……”
孟月和说到这顿了一下,半晌,从牙缝里吐肉似的,吐出来两个字。
“魔怔。”
第310章 作恶
竹院,又一次被马车塞满。
魏铭瞧着这一次的阵仗,可比上一次大多了,他站在茅亭下等叶兰萧,略一站定,就见叶兰萧阔步走来。
“久等了。”
魏铭说并无,两人也不客气,坐下来开始摆棋,言语里却交流起正经事来。
叶兰萧先开了口,“家父同我说,人已经来了八成,明日上晌,他们正经论一次,我瞧着他的意思,想一次把此事定下,接下来,便开始引那常斌上钩。”
这么快!
魏铭转念一想,前一世,常斌在南直隶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来,就因为私挖宗亲坟墓,被撵出了南直隶,叶勇曲等人的动作快,也不奇怪。
只是他和叶兰萧想在常斌身上做文章,想把事情闹大,从而引发朝野上下对矿监税使的反对,迫使今上把成命收回去,这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
他们必须先把叶勇曲等人给拦住,让那常斌继续发狂,然后伺机制造动乱,更要紧的是,声势要浩大,却不能搞的百姓遭殃。
魏铭同叶兰萧谈过很多办法,都不能成行,既需要叶勇曲等南直隶官员的配合,又需要常斌入套,不是这么容易。
不过眼下,他们先把叶勇曲等人的驱逐办法拦住,才是真的。
叶兰萧不是没有试图说服叶勇曲,叶勇曲却奇怪地看他,问,“你近来是不是总和那魏铭一道?净说些纸上谈兵的话!你好歹是两榜进士,怎么能被他蛊惑!今上的成命是那么容易收回的吗?!不要信他了!”
叶兰萧很无奈,回头打趣一样说给魏铭听,魏铭哭笑不得。
他也不多言,叶兰萧能信自己已经是极好,既然叶勇曲劝不动,便不劝了,直接行事。
魏铭道,“常斌也晓得扬州南京这里,官员对抗的厉害,只在滁州周边打转,不肯出动,派些参随过来收税。常斌谨慎,倒让那些爪牙横行霸道,试探南直隶官员的底线。”
魏铭前两日并不在山上,送走了崔稚一行,他便从丐帮得了消息,往仪真北边一处矿山去了。
矿监税使,顾名思义,这些拿了今上特谕的太监们,最主要的业务,就是收取矿税以充国库。
原本矿税一条,大兴律有所规定,却因为早年采矿的人少,税收的也少,很多新矿并没有税收可言。
今上就是瞧住了这个空缺,派了太监们下来,来征收这一道矿税。
从前矿税之所以没有,就是因为采矿的收入并不多,百姓靠山吃山,本就不容易,现在突然加税不说,还在没有明文规定的情况下,由矿监税使一手裁定。
岂不是,矿监税使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原本老百姓交税也没有什么,但没有规矩条例,由一个人说了算,今儿多了明儿少了,全看此人心情,这样,百姓手里的钱岂不是像暴露在大风里面,风一吹,呼啦全都跑了。
这些百姓之所以挖山开矿,就是因为吃不上饭,这样一来,更吃不上饭了。
毫无安全可言。
仪真北边有一片山,开出了方铅矿,方铅矿主要为提炼铅,作为药用或者炼制金属器具,但是方铅矿中常含有银,冶炼铅的同时,还能炼出一定量的银来。那矿山发现没多久,就已经被当地人大量开采起来。
当地官府当然知道,却没有立时加征税款,等到常斌来了,听说了这仪真的方铅矿,手可就按不住了,急不可耐地伸了过去,一张口,尽然要五五抽成!
百姓炼出来的铅和银,一半都要上交国库!
当地直接闹了起来,常斌派去的人早就料到,不知从哪找来一批打手,守着矿不让人进。
“要么,老老实实交矿税,要么,别想从山上挖出去一分钱!”
百姓全都哭天抢地。
魏铭去了那矿山看了一回,有七旬的老奶奶坐在村头哭泣。
她的孙子和曾孙都被打伤了,家里没有钱买药,外孙要报仇,还要同那些人打,老奶奶拉着他不许他去,“咱们不要钱不行吗?矿山都给他们,不行吗?”
“不行!”外孙斩钉截铁,“阿嬷,这是仇,得报!”
说完,带着一群人拿着刀枪,直奔矿山而去。
魏铭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上山多时了。
老奶奶见他穿着书生的长袍,拉着他求他,“小官爷,救救他们吧,都疯了,都疯了!”
魏铭瞧着,心下生悲。
这已经不是矿山和财路的问题了,已经成了仇。
超越律法的征税,就是抢钱。
谁会任由宰割呢?
魏铭听了老奶奶的话,只能假称是官府派来的人,安慰了老奶奶,问了矿场的路,一路直奔而去。
他还没到,就闻见火烧火燎的味道,再一看去,烟气窜上了天。
在山里烧火何等危险,附近的村子就在山下不远,一旦吹了顺风,火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魏铭急急往火烧地跑去,却发现那正经就是矿场方向。
待他到了门前,瞧见里面乌烟瘴气,辱骂声、叫嚷声和棍棒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扭成一团,偏偏就是没人救火。
魏铭不晓得哪个是老奶奶的外孙,他只见那些人全都衣衫破烂,浑身是泥,有些头脸手臂还有大片大片的血污。
就在这时,不知道有人从哪搬来一摊子酒。
“都不要活了!”这人喊着,一下将酒坛子砸在了火旁,火势一下子,腾地窜了上去。
打架的人疯了一般,任魏铭呼喊救火,无人理会……
最后还是魏铭急急请里长亲自出面,才平息了祸端,灭了火。
虽没死人,但多少人受了伤,已经数不清了。
那些常斌的爪牙仍然盘踞着,老奶奶的外孙满头是血,恨得咬牙切齿,“我迟早让他们血债血偿!”
仇已经结下,早晚还要闹出事来。
魏铭从这一场并不大的抗争中,看到了整个仪真、整个南直隶,乃至也被派去了矿监税使的湖广、江西等地的情形。
只要矿监税使还存在一日,百姓与朝廷的对抗就不会消失。
叶勇曲等人,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他们眼里只有南直隶罢了,南直隶赢了,他们就赢了,湖广如何,江西如何,山东如何,没人在意。
第311章 弹压
魏铭把在方铅矿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叶兰萧,叶兰萧听得直摇头。
旁的话并不多言,他同魏铭道:“明日他们要论计策,你同我一道。”
魏铭想着叶勇曲看见他定然不乐意,要同叶兰萧商量扮成叶兰萧的随从,不想茅亭外人影一晃,魏铭站起了身来。
“山长。”
叶勇曲从小路上走来,越靠近茅亭,越是皱了眉头。
他看了看叶兰萧,又看了看魏铭,目光最后落到两人之间的棋盘上,定了两息。
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发作,又压了下去,他口气冷淡地问魏铭,“魏生何不下山?”
叶勇曲虽然没明说放假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尽量将秀才学子都清下山去,免得冲撞或者似魏铭一般,妄议朝中事。
“回山长,魏铭家不在此处,山下几位同乡暂时离去,并无去处。”
叶勇曲听了这话,倒也不好直接训斥他,叶勇曲不满地瞧了他两眼,“那便好生在宿舍里呆着,没事不要出来。”
这话已经十分严厉,魏铭若是不答应,只怕触怒了他,当下只好应下。
叶兰萧瞧着自家爹这副防备魏铭如同防备贼人的样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撇开魏铭目前的秀才身份不提,两个人在政见上相左,父亲却以山长的身份来压魏铭。他可以不听魏铭的意见,又为什么非要弹压呢?
叶兰萧再次看向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在自己眼里,似乎又不一样了。
——
魏铭被叶勇曲“勒令”留在宿舍里,这可是件麻烦事,而且叶勇曲突然找了几个小厮跑到他园子外头晒书。那些小厮抬着三个大箱子,几乎堵在了魏铭门口,魏铭瞧着,好笑得不行。
魏铭又走到了后门,看到后门有打理花草的婆子,见他要出来,一个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瞧着他。
这么防备?叶勇曲到底在防什么?
魏铭回了屋,如常练了会字,不多时,院里来了人。
竟然是叶兰蕙。
自从沈攀出事之后,叶家怕叶兰蕙被非议,让她下山回到叶家的宅院里休养,她今日怎么又上了山来?
魏铭上前迎接,见叶兰蕙有些清瘦,精神头倒还行,身后带着两个书童,魏铭从没见过。
叶兰蕙见了他,上前行了一礼,两人都不提沈攀的事,叶兰蕙说起了近几日看的书,魏铭瞧着院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叶兰蕙似乎有所察觉,同魏铭说话大声起来。
“我有好些不明之处要同魏生细论,魏生可要给我讲讲明白。”
说着,示意他进到书房里。
两个书童也跟了进来,魏铭一瞧就明白了,果听叶兰蕙压了声音,道,“魏生,是我哥哥让我来得!你同这书童换了衣裳,快快去吧!”
她伸手一指,其中一个书童正和同魏铭身量仿佛,魏铭也不犹豫,迅速同那书童换了装扮,谢过叶兰蕙,快步同另一书童一道离去。
两人不多时就到了学舍附近,魏铭伺机进到了学舍里,只见学舍中人来人往,来往之间均是锦衣绸衫的官员。
叶兰萧在茶房等他。
“再过半刻钟便开始了,届时你同茶房的小厮一道,倒也能听个明白。”
魏铭点头,又听叶兰萧道,“家父的做法,委实过了,他能如此防备你,我实在没想到。”
叶兰萧说到此处一顿,“也许,很快就能知晓原因了。”
叶勇曲的做法出人意料,越是如此,他们越要知道叶勇曲的想法。
——
学舍还是那个学舍,只是分列几排的小桌并在了一起,向两边排成了两列。
叶勇曲差人上了果盘和茗茶,坐在上首,客气地同众位官员说了几句话,又请今次来得官衔最高的南京户部尚书廖一冠说了话。
廖一冠年过半百,要不是这矿监税使常斌来此收税,一定程度上抢了户部的饭碗,他才不会管此事。
他开口控诉了几句常斌的罪行,便道:“我等屡次上书弹劾常斌,皆无效用,又因那常斌在滁州伐树,明知百年老树乃是树神,非要砍杀,引得当地人共图杀之,暴乱了一时。滁州知州咸大人上书历陈,请求今上将那常斌召回京中,折子里字字血泪,折子进了京,竟然石沉大海,毫无回应。那常斌自此更加猖狂,前两日又派人去仪真北强征矿税,闹得不可开交,我等若是再坐视不理,唯有坐以待毙了!”
尚书廖一冠说了这么一番话,在座众人无不唉声叹气,那滁州知州受害最深,如今常斌还在滁州作威作福,他一想自己几月被一个太监作践的抬不起头来,血泪上书又杳无音信,甚至当场抹了眼泪。
众人哀叹不止,魏铭站在门外的檐下,同茶房的小厮一样,手上端着茶点,听见里间所言,止不住向里看去,他一眼扫过众人,只见在座众人不是气得面红耳赤,就是叹息难过,要么就是含恨难忍,只有一人表现的既在魏铭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叶勇曲居然两眼放光,满脸说不出的兴奋。
他这般,嘴里有话可就按不住了,魏铭见他一张口,便道:“诸位,咱们南直隶可不能任那常斌胡作非为!南直隶的百姓在诸位治下,过惯了好日子,如今常斌来这一招,岂不要将百姓逼死?如此就不说了,诸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政绩,可就要被那常斌一把火给烧了!咱们怎能容他?!”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道,“叶君说得不错!今岁末,就要进京考评,三年克勤克谨,只盼着能得一个优,现在被那常斌一搅合,后面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如何还能得这个优?”
说话的是太平府含山县知县,他治下的含山县,因为离着滁州近,也成了被常斌祸害的一大灾区。
他这么一说,不少也要考评的官员也都惆怅起来,叶勇曲听了,脸上的兴奋之意更盛了。
“所以,常斌不能留!必然将他打狗一般打出南直隶去!南直隶岂是任他欺压的地方?!”
不少人都说是,学舍里的气氛比方才激扬不少,叶勇曲似是犹嫌不够,站起了身来。
“诸位想想,咱们今次打走了常斌,在大兴两京十三省可就出人头地了!”
第312章 不管不顾
打走了常斌,竟然是为了出人头地?
魏铭越听这叶勇曲的话,越觉得奇怪,偏偏在座众官员并无太多察觉,只有叶兰萧端了茶碗,同他对了个眼神。
叶勇曲说完这话,学舍里吵嚷声更大了,有几位官员道:“弄走了常斌,一举数得,弄不走常斌,咱们就要丢了乌纱帽了!”
谁都知道把常斌赶走要紧,直接有人问了起来,“哪位同僚献计献策?”
众人能在南直隶这种富庶的地方做官,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能的,当下关切最深的几位知县知州说了起来。
“……上次我等过来小会,就说到了法子,大家伙提了几个,没什么合宜的。我回去又琢磨了一番,还是没琢磨出来什么,谁想倒是那常斌提醒了我!”说话的是含山县刘知县。
刘知县说到此处,众人都来了精神,“那太监提了什么醒?”
“嘿,那太监想钱想疯了!我治下有个前朝富户的宗坟,那厮竟然派人夜里去挖!”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廖一冠更是怒斥,“有辱斯文!枉顾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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