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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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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萍儿便端着手里的食盒朝小厨房走去,想着等会儿再给夫人端些汤水过去。夫人这一大早上便杵在门前望着东边的方向了,一望就是好几个时辰,这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东边,正是皇宫的方向。
  就等他到黄昏吧,如果黄昏过了,严子墨还不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或者……等来的是不好的消息呢。唐诗心头一紧,双眼发热,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鼻息间却充斥着满是夏日灼热的气味,逼得她窒息难过。
  街上热浪滚滚,一波波的热浪肉眼皆可见,唐诗舔了舔干涸的双唇,眼前一道道虚影闪过。唐诗扶着一侧的铁门,尝试摇晃着脑袋赶走那些飞快闪过的虚影,而后,眼前是一片片无边无际的黑……黑得宛如正置身深渊,看不清前路,也摸不到退路。
  “夫人!夫人!”
  萍儿手里的茶壶应声而落,砸到青石板上“啪”的一声,惊破了夏日里的宁静倦怠。小姑娘慌得失了神,跪倒在唐诗身旁,也不敢摇晃,只好一声比一声急切地唤。
  无人应声。
  “黑子哥!”正打东边驾车而来的黑虎简直和救星无异,萍儿急切地大喊,“黑子哥!夫人晕倒了!”
  下一瞬,马车还未安稳停下,布帘子猛地被一把掀起,一只大掌已牢牢地把在扶(车沿)上。黑虎还未定睛,一高大飘逸的身影已自他眼前一闪而过,衣诀翩翩。
  有关夫人的事,果然是哪怕一点风吹草动爷都紧张得不行。
  ***
  “夫人这几日肝火旺盛,郁结,看脉象似是不郁积久,又因这一阵夫人饮食不调食欲不振,作息不规律,身子虚,这在烈日站了时辰才受不住,”徐大夫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洋洋洒洒写下一篇药方,“按上面的药方抓药,一日服下一贴,调养调养便好。”
  “多谢徐大夫了,”严子墨使了个眼色给黑虎,黑虎殷勤地接了药方,“黑虎送徐大夫回馆。”
  黑虎微微躬身:“徐大夫这边请。”
  不等黑虎送走了徐大夫,严子墨撩了衣袍几个大步走到了床前,也没坐,就绞起一双眉,浓烈的眼神胶在床上惨白着一张小脸,比之前几日又瘦了不少,几乎皮包骨,严子墨甚至生出了一阵风一吹他家娘子就螚随风而倒的担心。
  明明昨日才见过,可今日再看,娘子还是瘦得他心里发慌。
  严子墨这几天真是忙昏了头,先是被老皇上的驾崩一消息惊了个措手不及,又忙着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搜集突破口,好在那日的最后关头,他抓住了机会,和他先前安排的内侍里应外合,趁着所有人都聚集在前殿,这才寻了个空子让安插的眼线在小皇子身上动了手脚。
  人自然不是他杀的,也不是他手下人动的手,据眼线后来来报,他几人赶到之时小皇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也浮肿得变形,该是死了很久,死前也必然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大皇子还算是人吗!为了皇位囚禁小皇子就算了,竟鬼迷心窍对自己的弟弟下这般狠手,严子墨不敢想这王朝落到了大皇子手里该是怎样的民不聊生。
  眼前女子睫毛轻颤,双瞳剪水般的眸子在严子墨的期待与急迫中极其缓慢地半睁着,严子墨心下一动,抑制不住地喃喃出声。
  “娘子……”严子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唤她一声。
  唐诗双眸渐渐聚焦,眼前男子黑青的眼圈和生了一层的细细胡茬映入她眼底深处,唐诗自丝被下伸出手,软软地搭着严子墨衣袍下无意识攥紧的拳头。
  “相公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
  唐诗有些湿了眼眶,她真的等了他好久,等了半个世纪花开花谢日出日落,等到她自己都快失了信心了。她真怕……夕阳下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地出现,勾起唇朗声唤她一句娘子。
  “以后不会了,”严子墨反手握住唐诗细瘦的手,“再也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让娘子承受苦等他的苦楚了,他以生命起誓。
  “爷!裴大人在外候着,有急事要禀!才刚探子来报,大皇子已经暗中集结了一大批兵马……”
  不知道夫人已经醒来,门外黑虎冒冒失失地推了门而入,却在撞见自家爷和夫人勾了小手蜜里调油地恩爱时咧了嘴,低低地“哎呦”了一声,旋即不待严子墨开口训斥,先捂着脸跌跌撞撞地合上了门。
  这爷和夫人大白天就你侬我侬的,也不知道避着点他们!
  严子墨和唐诗大眼瞪小眼,又面儿对着面儿地笑了出来。
  他们彼此都有种劫后余生那人还在身侧的感性,可前方的路,依然黑得望不见尽头。
  他会握紧他娘子的手的,不会再留她一人。
  “娘子你,”严子墨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和为夫一起行军吧。”
  唐诗:!
  作者有话要说:
  严子墨好怂一男的,说不过唐诗就只会去书房静静
  五一快乐!万字送给你们鸭!


第69章 
  堂屋内, 严子墨身居主位,唐诗裴旭两人各居下位,对面而坐, 黑虎萍儿等人在廊前候着, 生怕这时有人冲了进来惊扰到里面的三人。
  严子墨轻轻叩击饰了青花的茶杯沿, 道:“大皇子必然恨我入骨。”
  “我先是寻了个机会递了消息给三皇子, 料想三皇子藏不住事儿,设计让三皇子当众揭穿大皇子谋害小皇子这一有背天理之事, 让大皇子胆战心惊,光是心虚受怕就够他受一阵的了。”
  “后再使了计策将此事嫁祸到三皇子头上,让大皇子自认为自己蒙混过关有幸逃过一劫,再是在他懈了劲儿松口气之时当着他的面儿让他看着自己的三弟惨死,令他知道现在宫里真正能定人生死之人是谁, 给他当头一击。”
  严子墨呷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旋即又重重地放在几上, 叹了句道:“这种从天上人间跌入人间炼狱的滋味儿,怕是不好受,我也算不亏待大皇子,这各种滋味, 让他亲身尝了个遍, 也不算折辱了他。”
  这还是个开始,以后,有大皇子受的!
  严子墨话音刚落,唐诗与裴旭二人无意识地对视了眼, 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战栗和庆幸, 旋即又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明明严子墨也恨大皇子入骨,大皇子就只会暗杀这种又低级又low的手段, 可严子墨手段就高明得多。正所谓恨你,就先从你的心里防线攻起,让你的心里防线全线崩溃,末了还要陷入到自我纠结和怀疑中,每日惶惶不可终日,解脱无法。
  严子墨的心理,这就和那些捉了老鼠却不一口吞入给它个痛快,非要先玩弄一阵儿再终结之的猫儿无甚区别。
  真真凶残,腹黑,惹不起惹不起。
  明明还是夏末的天儿,唐诗却从心里感到一波凉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般深且不可琢磨的心机,果然只有原书里严子墨这种能笑到最后,把原主都熬死了的男人才当得起。
  不过还好,唐诗再次庆幸,历经千帆,她唐诗已经成功抱上了严子墨的大腿,此后有了严子墨这种大魔王的庇佑,没有在怕的!
  她想,对面的裴旭应该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吾宁死,也不做严子墨的对家!
  “相公可有考虑清楚,眼下宫中出此巨变,手足相害,祸及全国,实在是天下百姓之不幸。如果……”唐诗压低了声音,却是十足的坚定,“相公你若这时决定遵循自己的本心走,妾身一定舍身所有,生死跟随!”
  除了原主自带的名利钱权,唐诗她本就一无所有,这个世界里,严子墨是她的唯一所有,唯一依靠。
  这“舍身所有,生死相随”八个字看着轻,却是她押上了自己的一生一世给严子墨的回应。
  他会珍惜。
  “你说你不仅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妾身,妾身信的!”
  唐诗本不该和他们两个欲图谋反之人在一起共事,可谁让其中之一,还是主谋之人是她的夫君呢。更有甚者,那日严子墨不知抽的什么风,让她与之一同行军,还大晚上的也不让她休息,拉着她讲什么打仗的策略,听得她眼皮子直打架。
  今日裴旭十万火急地从西北那边赶来,定是西北那边又有了什么动静,又或是严子墨他们将有什么大动作。唐诗本就有意打听打听,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掺和进这泥潭里,谁知严子墨无比自然地就牵了她的手进来,还让她不要吝啬自己的想法,眼里全是鼓励,看样子是真有心想听取她的意见。
  “你懂,那就好。”严子墨唇角扬起个不小的弧度,“下一步怎么走,娘子无需多愁,为夫心中早就有数了。”
  他做了那么多,也不过为她一个“信”字。
  他要牵着她的手,站在最高点。他想给唐诗最好的,给她自己所有。
  严子墨这一席话听得裴旭频频瞪目,目光在俩人间不断打量,这嫂夫人脸皮子真是薄,严兄一句话便让嫂夫人不自在地低了头,连耳朵都是红粉红粉的。
  乖乖呦,看来他未来拜(蹭)访(饭)的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是突飞猛进。严兄不仅连谋逆这种一等大事都要带着嫂夫人,那似一汪能腻死个人的清泉般的眸子更是让他这个孤家寡人看了直起鸡婆旮瘩!
  “那封信你拦下了吗?”
  见裴旭一脸的油腻,严子墨脸色一变,敛了眼里的笑,不苟言笑地睨了裴旭一眼,这么问了一句。
  “当然是拦下了,”裴旭轻摇折扇,脸上是大写的骄傲,“而且我的造诣和天赋你是知道的……”
  知道了想要的结果,严子墨无情打断裴旭浮夸的表演和自吹,道:“好了,知道了。”
  裴旭:“……”
  唐诗听得一头雾水,不懂两人在搞什么哑谜,只好又细声细语地问了声:“那相公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直接反了?还是按兵不动?
  “下一步,为夫要助大皇子登基!”严子墨双手牢牢地扣在椅子把手,云淡风轻地道。
  唐诗正举着帕子,擦拭着沾染在唇边的水滴的柔荑一顿,一双美目瞪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相公你……你说什么?!”
  她是真的没听错吗?严子墨的狼子野心她可知道,这龙椅严子墨肖想了有多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可现在严子墨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真真是惊掉了她的下巴。
  “娘子没听错,为夫要助大皇子登基,”严子墨似笑非笑,抑扬顿挫道,“非助不可,为夫心意已决。”
  “如今先皇子嗣中,三皇子小皇子都先后而去,能继承大统的,除了大皇子,不会再有别人,”严子墨忽地话音儿里带了些阴狠的意味,“为夫又有何理由,不助大皇子一臂之力呢?”
  看严子墨严肃的样儿不像是在故意糊弄她,唐诗又瞧了眼对面坐着的裴旭,却见裴旭面上并无惊讶的神色,反倒是认同地点点头。
  不对!就龙椅就算他严子墨不想坐,他也断断不会能忍下那口气让给大皇子,严子墨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就凭那日大皇子在林中刺杀他们一事,严子墨没给他活剐了都是严子墨在忍气吞声,想寻个更好的折腾大皇子的法子罢了。
  他到底……又瞒了她什么?
  唐诗顺着他问道:“那助了大皇子登基以后呢?相公也不怕日后有朝一日被蛇咬,这大将军的位置都坐不牢。”
  严子墨和裴旭对视了一眼,一脸不可说的神秘,严子墨起了身,走到唐诗面前,没头没尾地问道:“娘子你,想不想看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狗咬狗?我担心你我二人的前途未来,你就和我说这个?
  “我才不想,”唐诗也不顾裴旭还在场,这娇纵惯了的小脾气就有些上来了,说着拍了桌子恶狠狠道,“相公你再不从实招来,妾身就让你看一出妾身是如何咬你的大戏!”
  “噗——”
  唐诗语不惊人死不休,严子墨还未作何反应,喝着茶悠哉悠哉地看着好戏的裴旭倒先一个大惊,口中咽了一半的茶水尽数喷出,还有几滴溅到了严子墨宽大的衣袍之上。
  “咳咳——咳——小弟,”裴旭好一阵咳嗽,忙用折扇挡住,“小弟失礼了。”
  严子墨眼神冰冷,笑得温润:“一件袍子而已。”
  裴旭松了口气。
  “不过是锦绣庄量身定制的,十几两银子而已,裴兄这个月领了月钱给我就是。”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裴旭庆幸自己没有再饮一口再喷一次,他心里大惊,面儿上还得做出谦卑知错的模样,笑嘻嘻地和严子墨打着哈哈,不敢应声。
  唐诗“嗤”了一声,手下暗暗使劲儿拧了把严子墨腰间的肉,严子墨常年锻炼,哪里有赘肉可让唐诗掐?唐诗不死心,又拧了把严子墨手臂上的肉,可还是硬邦邦的,无从下手。严子墨知道自家娘子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只好懈了一身绷紧的劲儿,给了唐诗个着力点。
  知道严子墨这是服软让着她呢,唐诗欣喜了些,大发慈悲地给裴旭解了个围。
  “行了,相公就别再戏弄裴大人了,你还没说这狗咬狗是何意呢!”
  严子墨看准时机,突地出手钳住了唐诗作妖的一双柔荑,放在自己胸前玩弄。唐诗挣脱不开,小脸儿又气又羞,红了两颊,又不好在裴旭面前恼羞成怒,也就吃了瘪放任没脸没皮的严子墨在她手上的肆虐。
  “这戏是要一点点看的,”严子墨偷了个空在自家娘子的指尖下落下一吻,“太早知道了结局,这戏还有什么意思,嗯?”
  唐诗这次连脖子上都染了一层绯色,嗔道:“知道了!你还不放手……”
  “不放。”严子墨狡黠地笑,真真是只披了人皮蛊惑人心的坏狐狸。
  手上一阵痒意传来,唐诗收手,却在下一刻对上了严子墨弥布欲望的视线。严子墨这厮,不知什么时候趁着她只顾娇羞,竟然敢轻轻浅浅地在她的指尖上咬着!
  唐诗气极,就算严子墨宽大的身子完全阻隔了裴旭的视线,他这般孟浪,裴旭也算个人精,又哪会猜不到他们在这儿胡闹的什么!
  “裴大人还在呢!”唐诗捶了严子墨胸口一记。
  严子墨愣怔道:“裴兄还没走?”
  按以前,只要提到银钱,这小子溜得比千里马都快啊。
  裴旭:没眼看没眼看!我就不该来这里找虐!


第70章 
  先皇已去, 诏书钦定的未来的新皇却惨死于自己的皇兄手下,这种大骇之事纵是翻遍史书也绝再找不出第二例。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西北一派势力蠢蠢欲动, 南边虽然刚结和亲, 但目前本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难保南边小国会不会群起而攻之, 也实属危险。
  一时间,关于立不立新帝一事, 朝中又分了两派。
  一派是以严子墨为首的坚决拥护立大皇子为新皇的一派,另一派则是坚持先专心先皇下葬一事,至于新皇,之后再议。
  而老国公,就偏偏好巧不巧地站在了严子墨的对立面。
  一时间, 先皇仙逝,国无新皇的担忧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各个朝臣又开始了站队看戏的无聊日子,尤其是,看的还是这京城里最最传奇的一家人在朝堂上互撕。
  老国公虽然并无实权,但好歹国之功臣的地位是在那儿呢, 再加之他还是严子墨的亲岳丈大人, 怎么也不好太过冲撞。是以不管在朝堂上俩人怎么撕,老国公都是压严子墨一头的。
  虽是如此,老国公表示自己也很气,抽了个空修了封信, 将唐诗传唤回了国公府。
  “诗儿啊, 你评评理,你说这事儿能怪爹爹生气吗!朝堂上那么多爹爹的同僚, 好友,他严子墨就一点面子都不知道给爹爹留!”
  “现在朝堂上,还有谁不知道爹爹是被自家女婿撅了面子啊!爹爹这脸啊,都被严子墨这孽障给丢没了!这国公大人,爹爹不做也罢!”
  老国公老脸皱成一团,伸了手可劲儿地在自己的老脸上拍打。
  唐诗正醉心于涂寇丹,听了个七七八八,忙里抽闲敷衍了句,以作安抚。
  唐诗笑眯眯道:“爹爹别恼,相公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呢。”
  老国公气得一拍桌子:“有数!他有个屁数!”
  而回了府,唐诗正赶上严子墨掐着腰,气鼓鼓地拿了一盆近来唐诗新种的小花出气。
  “娘子,你评评理,你说这事儿能怪为夫吗!朝堂上那么多本就看我不顺眼,就等着看我笑话的大臣,你的好爹爹就一点面子不知道给为夫留!”
  “现在朝堂上,还有谁不知道为夫是被自家岳丈大人撅了面子啊!为夫这脸啊,都被岳丈大人一口一个孽障孽障的给丢没了!这国公府的女婿,为夫不做也罢!”
  眼看着小花在严子墨的摧残下摇摇欲坠,唐诗一把从严子墨手里抢过,顺便感觉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一套说辞听起来甚是熟悉……
  唐诗笑眯眯道:“夫君别恼,爹爹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呢。”
  严子墨气得一掌拍在柱子:“有数!他有个什么数!”
  唐诗苦笑,严子墨和老国公这两人真是命里就不和,见不见面都能掐起来,不过——
  “相公你要不要和爹爹说说你的计划?爹爹和你这般不对付,想必相公的计划会更受阻,倒不如开诚布公,让爹爹助相公一臂之力。”
  严子墨眼色一暗,他家娘子说得不错,按照计划那一派反对大皇子的党派已经不足为惧,他只许按计划进行,一切皆可顺利。
  再一想今儿在朝堂上,他岳丈大人又是踢腿大骂又是唾沫纷飞的,严子墨嘴角一阵抽搐。
  要是让这位忠心护国的岳丈大人知晓了他竟有谋逆之心,只怕大皇子还未杀过来,他岳丈大人先为民除害手撕了他。
  “跟他说?我和他说得着吗!”
  严子墨心情甚是阴沉,去了书房独自一人静静,留唐诗在原地抱着花盆哭笑不得。
  ***
  先皇在于明贤宫停灵七日有余后,朝中大臣又坐不住了,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上书请求早日下葬先皇,选定新皇。
  至于这上书的奏折,通通都如石沉大海,渺无回信,可一些忠信的老臣扔坚持每日上奏。
  严子墨嗤笑,老皇帝都驾崩了,还有谁能看这奏折?老皇帝的魂儿吗,迂腐,固执且愚蠢!
  “立新皇一事可不是儿戏,你我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能轻易定下来的,现在就这么急着定下来,不妥,不妥!”老国公吹胡子瞪眼道。
  “大皇子乃先皇血脉,这未来的皇帝不是大皇子才能是谁?一个外姓人吗?那和江山易主又有何区别,唐老莫要糊涂了啊!”
  严子墨一拱手道:“臣附议。”
  此时站在殿内愤慨激昂的正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自然说得上是朝中的一把手,此话一出老国公也不好多说,毕竟他无甚实权,相较之下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轻轻松松就压他一头。老国公狠狠捋了把发白的胡子,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好大哼一声,白了严子墨一眼。
  看看,看看!这就是他当时瞎了眼相中的乘龙快婿!
  “就是啊,而且要按照名分来说,大皇子也是先皇的嫡长子,哪有不立嫡,还要再立外姓这一说呢!”
  “丞相大人说的对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严子墨:“臣附议。”
  在一片七嘴八舌却又一致的讨论声中,老国公那一句“谁说要立外姓人乐,不过是从长计议”很快就被淹没其中,无人去理。
  严子墨这时却“功成身退”,笑看整个大殿里块吵成一团的大臣们,这一情景他早已料到,也尽在他计划之内,要不是岳丈大人这个老顽固从中作梗非要和他作对,他现在早就离那龙椅更近一步了!
  ***
  而在朝中大臣分成两派为了未来新皇的人选挣得不可开交之时,已经离他心中一统天下之梦唾手可及的大皇子却整日缩在寝宫中,不敢再踏出寝宫一步。
  那日三弟倒在血泊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每到午夜梦回时便似一道梦魇夜夜缠得他惊叫着醒来,惊惧夹着多虑,几日下来大皇子竟受得已有脱相之态,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挂着一对显眼的大黑眼圈。
  宫里贴身服侍的人见了都只当他是经受不了自己至亲之人,父皇亲弟一夜之间悉数离世的打击,越发颓靡,这般重情义的皇子可不多了,是以宫里人对大皇子继位新皇一事自然是翘首以盼。
  先皇的龙体于明贤宫又停了断时间后,一个平静的白日,宫里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连撞翻了几个宫女手中的盘子也未停下,大口喘着粗气冲到了殿内。
  “殿下!殿……殿下,奴才有大事要报’!”
  小太监跑得脸色通红,满脸大汗,刚冲进殿内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何事如此惊慌?又有谁薨了不成!”
  大皇子狞笑,右手把着白玉瓷的酒壶,也不用闲置在案上的酒盅,直接一抬手就“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美酒入喉。
  现下宫里的大事无非也就是皇上或是哪个皇子薨了,可惜了,他父皇驾崩了,几个妹妹尽数去和亲了,三弟死在他眼前,最小的那个,连个小鸡崽都不如的废物,更是不禁吓,一点点刑罚便把他’吓破了胆。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死水一样恶臭的宫里,还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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