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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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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桌边,纤细玉指拿起茶壶,又自觉的将高逸庭的杯子里倒满了热水。
高逸庭黑眸闪烁着幽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里一抹一抹仿佛瞬刻被揉进大片的浓灰、黑鸷,还有深深的厌恶。
红喜不觉,半低眼帘,放下茶壶,又接着低低诺诺说道,“今天是大少爷的生日,小姐让奴婢送这个来。”
“祝大少爷生日快乐。”她将上衣的衣摆稍稍掀开了点,然后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双手奉上。
“这是你家小姐让你送的?”高逸庭心下虽疑,但目光盯着那荷包,却不自觉的暖了几分。
白天,他只收到了李青画送的笔筒,虽然,他自动将其归到李青歌名下,但毕竟不那么名正言顺。
所以,此刻,听闻这荷包是李青歌送的,他犹疑间,又不自觉的拿起荷包,细细的瞧着,即便光线昏暗,可是,玫红色的缎面上,那用金线细心勾勒出的秋菊,仍旧栩栩如生,宛若清晨初绽,似乎还散发着娇嫩清香的气息。
原来,她竟然知道自己爱菊?
唇角飞扬,高逸庭低低的笑了起来,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心里真的有惊喜,同时,将那荷包抵于鼻端,轻轻的嗅起来,果然能闻见沁人的香味。
看来这小女人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不仅绣了他最爱的秋菊,还特意的在荷包上面撒了些菊花的香粉,所以,那菊倒和真的无异。
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就连刚才的疲倦也顷刻间一扫而空。
原来,平日里刻意与他保持着疏离的关系,不过是那小女人的伎俩与伪装罢了,哼,想想也对。
他与李青歌有婚约在身,这小女子对他暗生情愫,那也是极正常的事,但女子天性腼腆,何况,他们的这种关系,自然会让她有所忌讳,但,关键时刻,譬如,今天他的生日,她这么晚才差人送来荷包,上面还绣着他最爱的秋菊,可见她是花了心思的。
如此,她的心意,不说自明。
冷峻的面上缓缓漾过一丝浅笑,心中了然过后,却又对李青歌多了一份鄙夷。
平日里浑身带刺,清高的任谁都不敢轻慢亵渎,却原来,卸下伪装,也不过是如此矫情的女人,甚至,更下作。
可,虽然看不上半夜送荷包这等下作事,但是,高逸庭却默默垂首,似很欣赏上面的刺绣。
“大少爷。”红喜见状,心花怒放,“大少爷可还喜欢?”
高逸庭哼笑一声,抬眼,见红喜不知何时竟然贴在了自己身侧,微微弯腰,似乎要与他一同欣赏那荷包,顿时,他脸色冷了几分。
红喜一顿,忙讪讪站直了身子。
高逸庭手指捻着荷包,心情不错,也就原谅了她的放肆,只道,“行了,你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她的这份心意,本少爷领了。以后若有事,可以当面与本少爷说,用不着这般偷偷摸摸。”
他这样说,等于是给了李青歌接近他的机会。
“是。”红喜软声应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偷眼瞟了下屏风后面,那里水汽依旧氤氲,再见高逸庭,长袍披身,那么,自己进来之前,大少爷正准备沐浴吗?
红喜突然的面热心跳起来。
“还有事?”高逸庭心生警觉,眯眼瞅着红喜,那一脸荡漾的春色,让他好不容易抑制的厌恶又升了起来。
红喜眼神有些闪躲,却越发的炙热,就连脑子也被那股子莫名的冲动给烧的有些糊涂了。
“大少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她几乎是带着乞怜的说,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但是她不后悔,她一个奴婢,如果自己不争取,何时才能入主子的眼?
与其天天等待主子能看上她的那一天,还不如趁着自己貌美之时去搏一搏。
“什么?”高逸庭声音拔高了两度,脸色阴鸷的吓人。
红喜只当是烛火的阴影映在他脸上,这才有了那样大片的阴沉,在她认为,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即便大少爷,有了李青歌这个未婚妻,不还是与那表姑娘打的火热吗?
男人,都一样的,全是下半身动物。
所以,只要他碰了自己,那么,她就有本事让他爱上自己。
于是,她又鼓起勇气,说道,“大少爷,奴婢是自愿的,实话告诉您吧,这荷包,是奴婢亲手绣的,小姐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您,她明明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却连一份礼物也没为您准备,奴婢是瞧不过,奴婢是心疼您,所以,奴婢就私下绣了这荷包,奴婢一直仰慕您,奴婢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求大少爷成全。”
红喜此刻有些激动,话也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尽管,平时她胆子也不小,但此刻,却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白,而且还是心爱的男人,她内心还是慌乱而紧张的。
但再多慌乱与紧张,都敌不过她狂热的心,何况,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不该做的不该说的,她都做了都说了,所以,尽管慑于他阴冷的眼神,但她仍旧硬着头皮,继续去做。
她觉得定然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不然,刚才大少爷还很欣喜的看着荷包,怎么转瞬就变脸了?
对,一定是她的话没说清楚,一定是大少爷还没明白她的情意。
“大少爷,奴婢愿意给您,奴婢的身子是清白干净的,大少爷,您就要了奴婢吧。”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外衫敞开,露出枚红色的小肚兜,半遮半掩着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高逸庭只感觉自己气的快要爆炸,原以为是李青歌对他的示好,却想不到原来是这贱人用来勾、引他的伎俩?真是该死,白天,她送荷包,他已然没空去理,白白放过她一次,不想,这贱人放荡的可以,竟然半夜三更,借着李青歌的名义,又到他房中。
这种赤果果的羞辱,让他恨不能将她撕碎。
大掌狠狠的捏着荷包,似乎要将上面的秋菊碾碎一般,他一字一顿的问,“这是你绣的?”
那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冷,红喜闻言一颤,“大少爷——”目光惶惑又害怕,怎么回事?这样还不为所动吗?牙一咬,她索性褪了外衫,只着一件玫红肚兜与石青色亵裤,大片玉肌在夜的空气下,有些瑟瑟发抖。
“大少爷,”她双手抱胸,瑟瑟发抖,就连声音都抖的不像话,但她仍旧故作镇定与娇媚的道,“奴婢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奴婢对大少爷是真心的,奴婢是知道大少爷生日,想要送上一片心意,大少爷,您就要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伺候本少爷?”冰冷的话语,阴冷的眼神,几乎要将红喜淹没,“你这贱婢,你敢夜闯本少爷房里,让本少爷要了你?”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觉得嘲讽与羞辱的了?难道他高逸庭就是这样一个精虫控脑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随便一个贱婢,就敢求他要她,甚至妄想爬上他的床?
该死,该死——
“大少爷,你听我说——”
啪——
高逸庭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直接打的红喜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他怎么会听她说?这个贱人竟然敢一而在再而三的来挑战他的底线。
好,既然她如此下贱,他倒不妨成全。
眼底清冷如霜,唇角却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你肯为本少爷做任何事?嗯?”
高逸庭突然坐到了椅子上,抬起脚尖,挑起了红喜的脸。
红喜早被那一巴掌打的懵了,此刻脑袋犹是空白的,耳边也是嗡嗡作响,只依稀能听见他的问话,他是问她愿不愿为他做事?大少爷回心转意了吗?刚才那一巴掌只是试探她?也对,但凡有人乍一听如此要求,势必第一反应会措手不及,等到醒转过来时,哪个男人会不接受呢?何况,她自认为长的也算甜美可人。
“奴婢,愿意。”她愿意,她当然愿意。
红喜几乎是喜极而泣,尽管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才一说话,便能牵起嘴角的伤处,连带口里也泛起铁锈般的腥气,但她仍用尽了气力,几乎是将这愿意二字喊了出来,生怕说晚了,大少爷反悔。
高逸庭冷冷笑着,眸中益发的黑鸷阴狠。
身为高家大少,身为皇家侍卫,他时刻得恪守着某种道德礼教,可今天,这贱婢显然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让他心底潜藏的魔鬼,一下子钻了出来。
今夜,他会给她一个此生难忘的记忆,让她知道,惹上他的后果。
听不见言声,红喜心下又狠狠一沉,难道大少爷又要变卦不成?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于是,努力忍着嘴角的痛意,红喜扯开嘴角,挤出一抹自以为还算动人的笑来,声音低低糯糯的道,“只要大少爷吩咐,奴婢什么都肯做。”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哪怕大少爷此刻要了她青白的身子,她亦是心甘情愿,并且求之不得。
真是愚笨至极!?高逸庭不禁怀疑,这样又蠢又贱的女人,会是李青歌的丫鬟吗?
“你真的是荷香苑的?”
红喜一顿,继而却是惊喜,大少爷这么问,是想向李青歌讨了她吗?对,定然是如此。
大少爷为人沉稳冷峻,自然是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如果是喜欢上了她,第一件事当然是给她名分,向李青歌讨了她,然后再来要她,如此,便名正言顺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听闻自己那番表白之后,大少爷神色那样的可怕,甚至还打了她?
那一定是大少爷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吧?
正文第七十九 凶多吉少
“小姐。”醉儿关上房门,便大惊小怪的说起来,“小姐,你知道我今晚看到什么了吗?”
李青歌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放下一半的帷帐,“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来问我这个问题吗?”
醉儿依旧兴趣不减,反也走过来,压低声音,八卦兮兮的道,“小姐,红喜她去了大少爷的屋子。”
“哦?”尽管这种事早在李青歌预料之中,但发生在今晚,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李青歌听到这话,不立刻跳脚,起码也得脸色大变,可是,这么面无表情的一声‘哦’是什么意思?难道没听明白她的话汊?
醉儿显然对李青歌的态度有些失望,不禁又拔高了声音,叫道,“小姐,红喜,她可是去了大少爷的屋子,而且到现在还没回来。”
“许是大少爷留她有事。”李青歌眸中暗波流转,口里敷衍着醉儿,心中却已经猜到,红喜今夜必将凶多吉少。
那高逸庭是什么人?别人或许瞧不出,可是,前世今生,她看的太透彻,哪怕他仍旧披着一张英俊斯文的皮囊,她依然能看出那皮囊里面裹着的不过是一只禽兽朕。
今天,高逸庭遭遇太多不快与打击,好好的生日宴被毁也就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最心爱的女人又被毁了脸,只怕,他已经满肚子委屈与怨愤无处出,可偏偏这时候,红喜不知死活的找上门。
哼,就算平日里,高逸庭道貌岸然时,也定然不会允许此事发生,何况,今日
所以,红喜今晚,只怕是有去无回。
醉儿满头黑线,谁都猜的到大少爷留下红喜了,可是,有事?究竟是什么‘事’,可是太容易让人遐想连篇了,难道,小姐都不介意的?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红喜又是一个姑娘家,到大少爷的屋子里,总不太好。”醉儿慢吞吞的说,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李青歌的反应,心里想着,她说的这么明显,小姐就算白痴也应该能听明白了吧。
李青歌微微扬眉,斜睨了一眼醉儿,“你若好奇,不如亲自去打探打探。”
“额——”醉儿小脸一红,那种听墙根的事,她才不做呢。
不过,小姐是真的不在乎吗?还是,太难过了,以至都麻木了呢?
突然,醉儿有些替李青歌难过起来,一个夏之荷就已经闹不清了,还多了一个红喜,哎,小姐呀,怎么这么命苦?
李青歌此刻已经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还见醉儿愣在床边,一会愁眉一会苦脸的,不禁摇了摇头,轻笑道,“罢,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陪我吧,也省的你回去胡思乱想。”
“嗯。”醉儿听言,激动的点头,忙褪了外衣,脱了鞋子,爬到床里。
挨着李青歌躺下后,醉儿心情一下子平复了许多,“小姐,你真好。”她声音低低的懒懒的,似乎还带着昏昏欲睡之感。
李青歌微微浅笑,没有言声,只稍稍侧了侧身子,将她的被子掖好。
“小姐。”醉儿却被她的这个细微动作,感动的一塌糊涂,一种久违的温馨袭上心头,让她翻身抱住了李青歌的胳膊,“小姐,还记得吗?当年我被夫人捡回府里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只有你,每天的陪我吃陪我睡陪我玩,根本没将我当成一个快死的人,那时候,晚上睡觉你也是这样替我掖被子的”
说到这里,醉儿心头一酸,喉间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孤儿,记事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了。
她没有爹娘,没有朋友,唯一对她还算照顾的,便是老疙瘩了。
老疙瘩是乞丐,因为背驼的厉害,就像长了一个很大的疙瘩似的,所以,人都喊他老疙瘩。
其实,老疙瘩不算老,至少,他的头发没有一根是白的。
老疙瘩也是乞丐中最爱干净的,至少,每天都能见着他到河边洗脸,只是,却从来不准她洗脸。
老疙瘩说,她当乞丐不会太久,因为她有娘。
老疙瘩说见过她的娘亲的,那是一个极标致极贵气的女子,每每说到这时,他的神情总带着某种迷恋般的梦幻感觉,而她则十分鄙夷的朝他吐口水,嘲笑他是想女人想疯了。
老疙瘩看她的样子,则不住的摇头,说,她还没有她娘亲一半漂亮。
切
后来,一场瘟疫袭来,老疙瘩死了,她守在尸体边三天三夜。
后来,进了李府,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瞧见自己的样子。
“醉儿”李青歌侧过身子,对上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心,狠狠一揪。
原来,她都记得?
当年,娘和爹去灾区义诊救人时,带回过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那孩子就是醉儿。
当时,她瘦小干枯,就像烈日炎炎路边被烤焦了的小草一般。
娘将她交给了自己
一直以来,除去她被带回来的头一年,她一句话没说过之外,这之后,醉儿俨然一个嘴巴歇不住的话唠。
她以为这丫头早已忘记过去,所以,才能过的如此快乐。
可此刻,看着她的眼泪,她突然有些明白
“醉儿,对不起,这些年,我”想到前世惨死的醉儿,李青歌心里无比心痛与内疚,这丫头是如此信赖与依赖自己,可上一世,她却将她忽视了!
“小姐,你说红喜与大少爷现在在干吗?”正当李青歌自责时,醉儿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问了一句。
李青歌微微一愣,就见醉儿将眼角泪痕抹干,然后,发狠的道,“小姐,要不是你拦着,醉儿真想去将红喜那死蹄子拽出来,剥光了衣服,让她羞死,真是不要脸。”
额,这越说越歪道了。
李青歌苦笑,心里的苦与痛,却因为醉儿这句发狠的话,减轻了不少。
“好了,说说也就罢了,倘若,红喜真能得大少爷的喜爱,那也是她的造化。”
醉儿顿时惊悚的看着李青歌,“小姐,你这菩萨心肠,何时才能改吧?”
菩萨心肠???李青歌听言只觉讽刺无比,她如今还算菩萨心肠吗?她的一颗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早已被投进了地狱,浸上了毒液
“睡吧。”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醉儿,她怕,怕醉儿看去她眼底的恨与毒。
其实,那个醉儿口中有着菩萨心肠的女孩,已经死了,死了。
而她
再也回不到从前,回不去了——
——
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李青歌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小姐,我去瞧瞧。”醉儿见李青歌起身,忙也跟着起来,麻利的穿好了衣服。
李青歌便又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打算再安静的歇息一会儿,昨晚,与醉儿一番对话后,她就睡不着了,一夜辗转反侧,也才眯着了一小会,就被外面的声音给惊醒了,此刻,头倒有些昏沉沉的。
醉儿开了门,就见翠巧拦在门口,而张氏一脸焦急的非要进来。
“张嬷嬷,你老且等一等,小姐还没起呢,你就这样进去?要是小姐怪责起来,你能承担的起吗?”翠巧伸手拦着张氏,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李青歌明面上对张氏母女还算客气,但不见得有什么亲昵,再加上张氏母女的行为处事,也实在的惹人厌,所以,她说起话来,也是不客气。
张氏一张白胖老脸,被气的抖了两抖,“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老太太派来的,也该知个礼数?我好歹是小姐的乳娘,伺候小姐长大的,如今,我有事要禀报,还要你这小蹄子推三阻四的?哼,你快些让开,不然,别怪我倚老卖老的欺负你。”
“哼。”翠巧冷笑,双手叉在腰间,“倚老卖老?我还就不怕了,别说你仗着给小姐喂了几天奶,就作威作福的,就算你此刻告到老太太、太太那里去,我也不怕。没的主子还在歇着,你要见就见的,难道主子还得听你的安排不成?”
张氏老脸紫涨成了猪肝色,她上了两步台阶,直接要推开翠巧,嘴里嚷着,“我现在没空与你计较,等我回禀了小姐”
“你老这是做什么?要与我动手不成?”翠巧俏脸也冷了,与她推搡了起来,“哼,枉你自称伺候小姐长大,也算是个老人儿了,难道连这个规矩都不懂?这里是姑娘的闺房,有你这外头伺候的嬷嬷随便进的吗?”
“我”张氏被她这话气的心肝肺都痛,以前在李府的时候,李青歌的闺房,那还不是她想进就进的,如今到了高府,她倒一下子成了正经老妈子,就同外头那些个粗鄙妇人一般,如此的不受待见了。
翠巧看她神色不好,冷冷一笑,刚张口要嘲笑两句,就被身后走来的醉儿给打断了。
“怎么回事?”醉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了过去,“大清早的,又吵又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醉儿,小姐醒了吗?”张氏懒的理她不善的语气,直接问。
醉儿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你们吵成这样,还能睡的着吗?”说着,非常不雅的张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这小蹄子就是属猪的,只要睡着了,就算天打雷劈了,也不见得你能醒。”张氏鄙夷的瞪了她一眼,但此刻分明又不是拌嘴的时候,所以,她排揎了一句,又急道,“既然小姐醒了,那你替我通传一下,就说我有事禀报。”
“有事?”醉儿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着,该不是红喜那蹄子得了大少爷的宠,她这会子来小姐这要人的吧?
“你等着,我进去通传一下。”
张氏哼了一声,然后焦急的望天,昨儿她才从普济寺回来,很是疲倦,天一黑,便歇息了,可是,迷糊中似乎听到了红喜的惨叫声,她吓的惊醒了,这才发现,天色已亮,再看红喜的床铺,叠的整齐,再摸被褥,冰凉一片,显然是一夜未曾有人动过。
张氏这才动了急,自己女儿一夜未归,她找了好半天,可谁都说没见到过,她这才急的没法来找李青歌的。
“小姐,张嬷嬷来了。”醉儿一进来,便紧张兮兮的道。
“有何事?”李青歌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却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打算。
“只怕还是为了红喜的事。”醉儿走上前来,将床头柜上摆放的衣服,拿给李青歌,继续道,“小姐,我看呢,也许是昨儿夜里,红喜得了大少爷的宠,张嬷嬷一早来你这里炫耀的,八成还指着你来做主,求大太太成全,然后让大少爷收了红喜呢。”
“哦。”李青歌坐在床上,一边穿着上衣,一边听她说话,听着听着,不觉就笑了,让大少爷收了红喜??呵,倒也算个不错的主意。
那高逸庭自是看不上红喜这种低贱的奴婢,那么,就让她去恶心一下他,也不错。
至于红喜么?若真的跟了高逸庭,哼,那今后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想着,李青歌突然来了精神,如此有趣的事,她非常乐意去做,脑海里甚至想到了,夏之荷若听闻了此事,会作何反应?对了,还有李碧如,她是否也要成全一番?方不辜负她费尽心机的混进高府呢?
“小姐。”醉儿愕然,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李青歌,口里呐呐,“小姐,你该不是气糊涂了吧?怎么还笑的出来。”
“不笑难道哭不成?”李青歌利落的下床,自己穿了鞋子,吩咐道,“让张嬷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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