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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有喜_齐葵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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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这个相府三小姐,细细打扮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虽不及她那位大姐国色天香,却也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灵动。

    不仅是常有喜自己,就连殿中的几个丫头也愣愣的看傻了眼。

    谁能想到,这一副疯傻的躯壳里,却藏着这样玲珑的天地。

    沐恩堂外,大雪渐停。

    来往的宾客难得看一场丞相府里的好戏,自然不舍得速速离去,男男女女迎着凛冽的寒气,依旧站的热火朝天。

    黄妈妈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如老鼠一般跪在雪窝里,双肩瑟瑟。

    “大胆刁奴,你可知罪。”常远道怒斥道。

    黄妈妈偷偷觑了一眼二夫人,磕了几个响头,连连哭嚷道:“老奴一向忠心,不知犯了什么罪。”

    “我三妹手上那一道道的血迹,难得不是你下的狠手。一个奴才欺负主子,你该当何罪。”常沁眸风扫过二夫人,冷声道。

    二夫人站在一旁不做声,面上有些白。

    黄妈妈老泪纵横的磕着头,连连喊着冤枉明察。她一向胆小怕事,确实打了常有喜两巴掌,却也不会大胆到做些见血的勾当。

    常远道顺着坡下,当下也管不了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只想着草草了结,省得越闹越大,传得满城风雨。

    “来人,这贱奴苛待主子,拉下去打四十板子!”常远道丝毫不留情面。

    四十板子,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黄妈妈被家丁们七手八脚的架着,两眼一番,险些晕了过去。

    “二夫人,您救救老奴,救救老奴,老奴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奴是冤枉的。。。。。。”黄妈妈还再做着垂死挣扎。

    二夫人纵是一颗石心,眼见着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人声泪俱下的求助,也不免动容,十指不安的绞着锦帕,犹豫再三,正要开口,却被一道泠然的声音阻了回来。

    “本王许久没出过皇宫,今日好不容易沾了沾常相的光,却没想到梅花没看成,却看了这一档子事。”凤其?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含着笑,眼中却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不悦。

    众人纷纷提袖施礼,左右划开,开出一条道。

    凤其?提起步子,如一朵娇弱的雪,轻轻飘飘的走到人群中央,斜斜一觑青夜,又望了望黄妈妈,似有所指,而后淡淡笑着,望向常远道,“你府里的下人可得好好管管,把本王赏梅的兴趣都磨没了。”

    青夜得了主子的暗令,自指中弹出一粒针眼般细的白色毒丹,像是雪粒子般,两指一搓,便暗暗弹到了常妈妈微微张合的嘴里。

    不出一刻钟,这位下人就会死于非命。

    常远道如醍醐灌顶,赔着笑脸,忙厉声吩咐家丁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拉下去。”

    二夫人咬着唇,望着黄妈妈被越拖越远,已是回天无力,手中那一方帕子恨不得搅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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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别小看傻姑娘

    凤其?明明可以将这一出好戏看到底,明明可以到最后才给黄妈妈下毒,为太子明哲保身。但就是忍不住半道出了手,生怕等那只小野猫回来后两相对峙,从那簪子刺的伤口上找出蛛丝马迹,令她猎不到自己圈套里的猎物。

    他今天真是疯了许多次。

    自凤其?出现在大众眼前,常沁那双熏着朦胧羞涩的眼睛就再舍不得离开他半步,如春闺里盛开的一株牡丹花,盈盈风情。

    可惜凤其?却不懂得欣赏。

    “三小姐到。”熙熙人群外的一声高喊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黏了过去。

    白雪银辉,红梅错落间,常有喜聘聘婷婷的走来,像是一枝清绝孤傲的红梅,烘着脸上因受冻几道飞卷的红霞。

    众人看痴了,不晓得这丞相府中又多了一位天仙似的美人。

    凤其?如痴如醉的笑着,眸中还若有若无的多了几丝睥睨得意。

    果然,他看中的女人,错不了!

    常沁将小王爷看到常有喜时脸上一瞬间的惊艳悉数捕捉到,素指握了几握,眼中都是不甘愤恨。

    她一个地位卑贱的傻子,休想抢走她的风头。

    “三妹妹,你放心,父亲已经赏了那个欺负你的恶奴四十板子。”常沁敛尽脸上的记恨之色,笑靥如花,声如幽兰的婉转唤着,从容走到常有喜跟前,无比亲切的挽起她的手,偷偷的打量着。

    这盛开在常府里的牡丹花,只能一枝独秀,她常沁绝不允许花开并蒂的兆头!而常有喜在她心中,只能算是随人践踏的野草。

    常有喜清楚的看到她这位大姐眸中一闪而过的锋芒,旋即又将覆在她手上的一只玉手渐而收紧。

    常有喜被那只如毒藤般绕上的手缠得生疼,却不做声,只傻傻的瞪着。常沁稍稍一松力,常有喜便如一只受惊的野兔子般,撒腿一跑,怵怵的躲到常沁身后。

    “大姐姐,人多,阿喜怕。。。。。。”常有喜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一角色扮演的逼真,几乎蒙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都没有瞒过凤其?。

    在一片高低起伏的哄笑声中,常沁十分骄傲的扬起了她美丽高贵的天鹅颈,似是在炫耀美丽般,优雅大方的望着凤其?。

    凤其?亦回她淡淡一笑。

    常沁脸上的春意愈加荡漾了些,忙不迭的垂下头,长睫轻扇,投了遍地红晕。

    那个傻子,怎么配得到小王爷的青睐呢。

    常远道虽也被这个数年不曾召见过的三女儿惊艳了一把,但傻子毕竟是傻子,上不得他常家的抬面,更撑不起他常家的兴衰荣辱。

    “来人,送三小姐回去,再挑拣些好的金银首饰与绫罗锦缎送过去,一个堂堂的相府小姐穿得这么素净,是想要别人看我们常府的笑话不成?”常远道特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说着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林丞相家的大儿子。

    “右相。”凤其?开口道。

    常沁不由自主的呆望着他。

    “小王爷有何吩咐?”常远道弓着腰,掬了张笑脸。

    “前不久本王府里来了一位神医,能治百病,本王听说三小姐这痴傻之症非先天有之,所以本王想买右相个人情,将三小姐请回王府中,看能不能医好?”凤其?微微颔首,说着满面惋惜的望着常有喜,眸间精光若隐若现。

    这只小野猫,他要带回家去好好治治。

    那几道怜香惜玉的目光就像是一张网,只将常有喜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却全然无视她常沁的存在。常沁脸上仍旧强挂着温柔大方的笑,心里却恨不得抓花常有喜的那张狐媚子脸。

    近年来当今圣上一直龙体欠安,朝中暗暗拉帮结派,一派拥护优柔寡断的太子,一派拥护雷厉手段的三皇子。当朝诸多关系到国家命脉的要员都已站好阵营,唯有他与林书则两个丞相,还有这位与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十六亲王依旧不急不躁,不温不火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自始至终都不曾表态究竟所属何方。

    常远道一把算盘在心里打得噼啪直响,心里拿不准一向待人冷淡的小王爷为何向他相府中的一个傻小姐伸出援手。难不成是他已私下归属于某个皇子,借机向他示好拉拢?假若那个傻子被他带回王府,再口无遮拦的捅出这些年在相府过的日子,那可让他颜面何存。

    “右相?”凤其?蹙着眉。

    “这。。。。。。”常远道有些为难的支吾。

    就在这时,常有喜忽而疯疯癫癫的跳了起来,边跳还边嘟嘟囔囔的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另类曲子,疯子一般的撒腿跑远了。

    那个王爷,看似淡然的笑容里有许多她看不清的意味。常有喜的直觉告诉她,那男人不是个善茬,与其让她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舔血,她宁愿过得猪狗不如。

    凤其?望着常有喜雀跃的背影,锤了锤拳,一脸黑线蔓延。

    常远道眉开眼也笑,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顺坡滑着,“小女神智如此不清,还是不要上府上叨扰了。”

    一旁牡丹花似的常沁银牙紧咬,显得有些狰狞。

    回宫的马车里。

    凤其?靠着车壁上厚实光滑的兽皮上,寐着眼养神,肌肤近乎无色,仿佛隆冬里的一片惨白月光。

    “主子,今日那颗白骨毒丹是不是下得急了些,还欠些火候?何不让丞相府的事再闹得大一点?”青夜低声发问。

    凤其?薄唇下渐渐沁出丝笑,如春暖花开,又骤冷,像是梦呓般依旧闭着眼,“纵使右相如何欲盖弥彰,可也堵不住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嘴,明日右相苛待*一事便会不胫而走,反正无论这团火点的大小与否,本王都算是对太子尽仁了。”

    青夜如何也想不明白,聪明如主子的人,怎会对一个走不长远的草包太子助纣为虐。

    “太子行事鲁莽冲动,睚眦必报。屡次劝服右相归属于自方阵营,右相含糊其辞着不表态,他竟能想出这等阴招加以报复,利用相府一个傻小姐败坏右相的名声,真是心胸狭隘。”青夜接着话,暗暗试探自家主子究竟偏属于哪一方。

    “闭嘴!”凤其?一声呵斥,凛然睁了眼,沉道:“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岂能容你在此诋毁。”

    青夜黯黯垂下了头。

    凤其?阴如乌云的脸色渐而缓了下来,依旧是淡淡地,“派去给三小姐传话的那几个丫鬟处理好了没有,如若让右相发现三小姐突然出现在沐恩堂外是有人暗中操使,难免会查到本王的头上。”

    “禀主子,青狼已经办妥了,不留一个活口。”

    凤其?复倚回到黝黑的兽皮上,神情慵慵,如一潭惬意淌着的碧水,才喃喃念着:“傻小姐。。。。。。傻小姐。。。。。。”

    偏院中。

    常有喜担忧着宁霜的病情,一路疯跑回院子,气喘吁吁的一进门,便看到采儿正端了碗黄橙橙的药,正一勺一勺的往宁霜嘴里送。

    常有喜奔到榻前,一把握住宁霜的手,厚密的睫毛上沁着泪气,“霜儿,你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好些了?”

    宁霜与采儿双双目瞪口呆的盯着满脸焦急的常有喜,宁霜是因为初次见到了自家小姐的天人之姿而回不过神,而采儿除了惊艳,还有惊诧。

    眼前的这位小姐,怎么看也是颗在这寒舍中熠熠生光的明珠,怎会是个傻子?

    “小姐,我就知道,你自小生得好,一定不比大小姐差。”宁霜欣慰的笑着似有希望攒动。

    常有喜破涕为笑,轻轻刮了刮宁霜的鼻子,娇骂道:“你这小婊砸,就你会说话。”

    宁霜脸上一红,如熟透了的龙虾。

    采儿望着主仆两亲密友好的互动,在一旁微微笑着,两只眼睛弯弯,如一轮明亮的月牙。

    “三小姐,宁霜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将药喝了捂场汗就好了。”采儿说着将手中的碗轻轻递到常有喜的手上。

    常有喜握住瓷碗,望着采儿,面色和善友好,微微一笑,如动人的繁花。

    采儿也回之一笑。

    两人间都闭口不言心中的疑团,却仿佛又有一种奇怪的默契存在。

    等到药性发了,宁霜沉沉睡下,两人才并排走出了门。

    “谢谢你。”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里,采儿是一股暖流,温暖了常有喜。

    “三小姐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若无事,奴婢先告退了。”采儿不越雷池半分,说得异常恭敬。

    “能不能不要告诉外人?”常有喜委声恳求道,“木秀于林则折,我如果痴痴呆呆的,反倒能过的安稳自得。”

    采儿垂眸思索片刻,扬起弯弯的眉眼,点着头,似有一声轻叹滑出来,“是啊,安稳的过日子不容易。”

    常有喜望着采儿俏丽的背影,张口喊道:“天长寂寞,采儿如果没事,就来多走动走动,陪我说说话。”

    采儿顿了脚下步子,扭头一个艳丽明媚的笑脸,稳声道:“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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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发生变化

    次日清晨,东边天空刚翻出鱼肚白。

    相府里的几个婆子丫头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琳琅满目的好不晃眼。

    “这些都是相爷赏给三小姐的,还请姑娘日后好好给三小姐梳妆打扮,也让她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为首的丫头阴阳怪气的冷着脸,满是不屑,话毕便一摆腰肢,带人离开了。

    常有喜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外屋的叽喳声,刚揉着眼下床走了几步,便看到宁霜正呆若木鸡的立在桌子前,桌上那一片金晃晃银灿灿的晕着光,破败的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常有喜缓步上前,慢慢抽出手,五指尖尖,滑过几匹绫罗绸缎,又抓了一把散碎的金银玉饰,放在阳光下细细打量。

    金色,银色,温润的碧玉色,在明媚的日光中相互交织,无比瑰丽。

    果然,她的这个父亲还真是冷血无情,他的女儿苦熬寒窑十二载,也不见他送来一口人吃的饭,而今却为了护足他的脸面,不惜血本。

    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官宦小姐,还是个傻子,纵使他赏给了自己许多珍宝,可依旧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该挨饿还是得挨饿,该受人欺凌还是得受人欺凌。这些金银,总归还是常府的。

    常远道,可真是个老狐狸。

    “小姐,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宝贝。”宁霜瞪着眼,眼里的光却比金子还要热烈。

    常有喜扑哧一笑,咧出一口珠玉似的银牙,“小财迷,以后我们还会有花不完的钱。”

    宁霜傻傻的点了点头,满面崇拜。昨夜小姐告诉她今日她们会发一笔横财,今日果然应验了。她的小姐,比佛祖都要灵呢。

    常有喜打了个哈欠,正要去洗漱,不经意一瞥,正看到屋脚边静静躺着一只锦缎包袱。

    这一个月来,每隔五天,便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递来一个盛满点心吃食的包袱。墙角边有一处与外界凿通的矮洞,显而易见是被人刻意塞进来的,可究竟是谁送的呢。

    听宁霜说,这一送,就送了整整六年。

    除了常府中那些人面兽心的亲人们与素心庵里的那位尼姑亲娘,她们茕茕孑立,举目无亲。相府里的那些人明里刻薄,暗地里更不会安什么好心,那个尼姑娘亲又居得偏远,轻易出不得庵寺。

    常有喜的头都要想大了,也捏不准能是谁。

    “好心人又送东西来了。”宁霜飞快的跑过去,将包袱提到常有喜跟前。

    常有喜眼尖,正看到了包袱下黏的一条长绢,当下便扯了来,在手心里一摊,几行小楷写得珠圆玉润,娟秀无比。

    “四姨娘病重,速去素心庵。”

    常有喜皱起眉,脸色凝重。在这个勾心斗角的时代,人人都带着张伪装的皮,她有必要好好权衡一下真假,以及利弊。

    宁霜一向心思单纯,一听说四夫人病了,热泪啪啪就滚了下来,“小姐,素心庵清苦无比,也不知道夫人受不受的住,有没有请大夫,我们去看看她吧。”

    看?怎么看?一个堂堂的丞相府,谁会放任一个傻子出外抛头露面,辱没门楣,况且这傻子还是相府的庶出小姐。

    “夫人思念小姐,日日以泪洗面,小姐,我们去看看她吧。”宁霜跪下来,眼泪汹涌。

    常有喜轻叹一声,轻手将宁霜搀了起来,点了点头。

    她大难不死,借着常有喜的身子重生,本就该为常有喜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虽说那个四夫人在常有喜三岁那年一把剪刀绞了发,出了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孤零零的扔在龙潭虎穴之中,未尽到身为母亲的职责。但那日她从棺材里醒来,那个容貌温婉的女人在漫天的大雪中,紧紧将她拢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哭了一个时辰,那哭喊一声声带着喷薄的喜悦,撞在她的心口上。

    她感觉的出来,那个女人,是在用尽全力的去爱自己的女儿。

    就算前面真的是陷阱火坑,她也要踩出一条路来。

    临行前,常有喜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裙,用两根布条子箍紧头发,左右各编了个麻花辫子,又找来几块烧过的黑木炭细细涂了全脸。

    肤色黝黑,面黄肌瘦,身形娇小,真是占得齐全,这样一来,任他天王老子也认不出。

    常有喜挑了四只做工精细的碧玉花簪与两个翡翠镯子,两个镂金镯子,边装进袖子口袋里,边嘱咐道:“你自己要好好的,等我回来,若其他丫头来找茬,切记忍一时风平浪静。”

    “小姐,你不让我跟着吗?”宁霜两眼中又沁出了些明亮的水雾,哽咽着,“我不放心,我要跟着你一块去。”

    常有喜握了握她的肩膀,柔声分析道:“放心,你家小姐我这么机灵,不会出事的。虽说这偏院不常有人来,但也保不齐会有人来,如果有人发现你我二人都不见了,我们就百口莫辩了,你在这守着,还能撑一段时间。”

    宁霜攒眉思索了片刻,一咬牙,将手中那一幅简略绘制的地图塞到常有喜手中,泪珠滚滚地落下来。

    常有喜轻轻拭掉她的泪,“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就去找二夫人房里的采儿,她是个善良,聪明的姑娘。”

    原来自家主子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后招,宁霜又感动又担忧,本想忍着泪,却如决堤了般,越哭越凶。

    常有喜佯怒,恐吓道:“你再哭,小姐我就不回来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宁霜绷紧了嘴,忿着气,可怜巴巴的将自家小姐瞅着。

    常有喜掩了掩嘴边破绽的笑,冷着脸出了门。宁霜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偏僻荒凉的后院不比前院,防范稀弱。常有喜目光自墙边那棵瘦骨嶙峋的槐树上一瞟,利落的拍了拍手,两脚一点,跃上了树杈,复借力一个翻身,便骑跨到了高墙之上。

    英姿飒爽!就像是个飞檐走壁的大侠,宁霜看呆了。

    常有喜眨了眨星辰般的眼睛,隔空递来一个微笑,身子一晃,便跃下了墙。

    常府建于皇宫三里之外的福荣巷,素心庵却远在七里外的不愁山上。

    因是清晨,街市上行人寥寥,只有几家卖早点的摊贩支起了铁锅,炊烟腾腾间,饭香味弥漫,勾起了常有喜胃里的馋虫。

    常有喜磨磨蹭蹭的走到一家摊贩前,望着垒起的那几屉热腾腾的肉包子不住吞咽口水。

    “女娃,要买包子吗?”老板边热汗淋漓的揉着手中面团,边热络的询问道。

    常有喜捏了捏袖中硬邦邦的首饰,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低声道:“老板,我没有钱,能赊账吗?”

    老板脸上笑意一僵,快如翻书,立马冷了下来。

    “去去去,没钱买什么包子,还没见过赊账的。”老板说着扬起手里的擀面杖,吓唬般朝她一挥,顿时溅了她一身白面花。

    常有喜没好气的掸了掸身上的面尘,哼了几声,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你不是要吃包子吗?”不远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底音清脆,却刻意说的沉里沉气,就仿佛是稚嫩的小孩子故意模仿大人的说话语调。

    常有喜闻声回头,只见浮出桌面的那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正将一盘晶莹饱满的白面包子缓缓推到桌沿上。

    常有喜不由分说的奔过去,如恶狼一般,两眼放着绿光,一手抓了两个,塞得两腮滚圆。

    少年提剑的手微微一僵,眉峰一蹙,哭笑不得。

    这还真是匹。。。。。。狼。

    等到常有喜大快朵颐吃完了盘子里的五个肉包子后,称心如意的抹了抹嘴,抬头一瞬却看到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擦嘴的袖子一滞,嘿嘿笑了几笑,若无其事的落了袖子,庄重且严肃的深深掬了一躬,朗声道:“多谢公子的包子。”

    说着自袖中掏出一个金镯子,轻手轻脚的搁在少年身边,“这就当是我买下了你的包子。”

    少年一袭潇洒利落的束身玄衣,手提长剑,腰系黛金香袋,长发如丝如绸,只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子绾着,既有贵气也有贫气,如此混搭,却又配合的天衣无缝,只可惜他头戴黑纱帽,帘子似的纱帐裹起来,令他的脸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少年若有所思的望着金镯子,奇怪道:“这一个金镯子能买下整个包子摊,可你方才为何要对老板说你没有钱呢?”

    常有喜努了努嘴,见这少年性情温和,并无恶意,于是和盘托出,“你看我穿的破破烂烂,如果我贸然拿出个金镯子,老板一定以为我是偷来的,万一抓我去见官可怎么好?”

    少年不言。

    常有喜以为是他误会了自己,忙手脚并用的解释道:“我发誓,这镯子不是我偷来的,是一个夫人见我可怜,赏给我的。”

    她又顺带着将这善意的谎言编的更圆滑了些。

    清风翦翦,撩起黑纱的几边尾稍,少年蜜麦色的紧实肌肤若隐若现,颊边酒窝浅浅,仿佛盛了一池阳光的水洼,显然是在笑着。

    常有喜松了口气。

    “哦对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常有喜酒足饭饱,才猛的记起不愁山上的尼姑娘亲,朝少年摆了摆手,惊慌失措的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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