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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华西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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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三件事,一件是关于年后春闱的,一件是关于玉熙宫改建工程的,第三件是关于景王的。”

春闱还好,按照朝廷礼制,春闱会试之后,录取的进士们都需要参加殿试。殿试虽说是个考试,却不过是走个形式,让大家随意作一篇策论,不弥封,不誊录,当场由皇帝御笔钦点,给大家排个名次。

然后由主考官阅读头三名的卷子。

而这个阅卷官则通常由首辅担任,又因为殿试的主考官名义上是皇帝。主持殿试的内阁首辅与考生们也没有师生关系。

可主持会试的主考官就厉害了,他所录取的进士将来可是要直接做官的,三甲还要入翰林,将来很有可能做到阁相高位。只要做了一界主考,就能收一大批精英做自己的门生,这人脉,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因此,严世藩和父亲商量过。这界春闱,干脆就不用另外选主考了,就由严嵩一肩担了。其他什么房师、弥封、誊录什么的,也直接让严党把名额都给占满了。借此为严党扩充实力,吸纳新血。

这一点,严家父子已经商议过很多次,也已在两个月前就开始运作。

本来,这乃大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徐阶今天一来,却抛出了“玉熙宫”和“景王”两个名词,让严世藩眼皮子一跳。

这两桩可是严党的两块心病,不能说,也不敢说。

小严为了给胡宗宪筹措军饷,从玉熙宫工程里挪了将近一百万来两银子。和李家父子二一添做五贪墨掉了。这钱可是皇帝的私房钱,若传了出去,事情只怕大大不妙。这天底下的人谁不知道,嘉靖是一等一的爱钱之人,动了他的小金库,就是要他的命。

至于景王,严党的屁股更不干净。在以前,严党为了做从龙之臣。借嘉靖一直没有立储的机会,想推景王上位。只可惜此事一出,舆论哗然,景王也被朝中重臣们赶回了藩地。

不过,即便景王出京之后。严家父子还是与他书信往来不绝,商议大事。

看到徐阶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严世藩心中一凛,意识到不好:难道这个老徐知道了什么?

不过,严世藩是什么人物,即便被热捏住把柄,依旧是一副强项的样子,反问:“徐相,景王和玉熙宫怎么了?”

徐阶并没急着回答严世藩的话,先从碟子里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他年纪有些大。大牙也掉了好几颗,没办法咀嚼,只得先用口水泡湿,然后慢慢地蠕动下巴。

说话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起来:“东楼,景王那边可是惹了个祸事。”

严世藩没说话,看徐阶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

徐阶大口地用茶水送着点心:“景王朱载圳到湖北陆安的封地时,万岁心疼这个小儿子,赐了他大量的财物,但并不满足的他又侵吞了当地的万顷良田。如今。地方上已经将他告了上来。监察院的御使们也见天弹劾。要求朝廷秉公处置。哎,此事涉及到天家骨血。倒不好处置啊。”

严世藩听到是这事,心中一松,忍不住恼了:“徐相,不过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内阁讨论吗?直接转去宗人府,让皇帝自己看着办不就是了。”

宗人府是皇家专门用来处理皇族事务的机构,长官宗正大多由皇族中德高望重的王爷兼任。

景王侵吞百姓田产一事,若走司法途径,定然会有许多麻烦。不如转去宗人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景王在嘉靖那里手受的宠爱,必然是屁事没有。

不过,此事还得内阁点头才行。

“恩恩,按照规矩,这种案子是该由内阁给出处理意见的,既然小阁老这么说了,就转去宗人府好了。”

严世藩心中暗道:这个徐阶倒是懂事。

又问:“那么,第二桩又是何事?”他故意不提“玉熙宫”三个字,心中却有些忐忑起来。

徐阶又吃了一块点心,声音更含糊:“事情是这样,眼见着就是春节了。天家过年,自然不能和普通百姓一样,总得张些灯……结点彩,嫔妃们也得赏些东西……还有,天子接见大臣……赐宴什么的,都要钱啊……”

徐阶的声音也低,严世藩听起来非常吃力,中途还问过几次,等到徐阶说完,不耐烦地道:“陛下要怎么花钱是他的事,同我们内阁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万岁说他也没钱,让我们从户部那里挪一点。户部不干啊,说玉熙宫那么大工程陛下你都能拿出钱来,怎么现在反向国库伸手,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于是,就有人要看玉熙宫工程的帐目……说是要拿出实据与天子理论……”

小严听得越发地心惊肉跳,做为内阁辅臣、工部左侍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玉熙宫的帐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一包乱帐,一查,就算是点燃了导火索,也不知道会炸到谁?

他忍不住愤怒地叫起来:“查什么查,天子的帐也是做臣子的可以去查的吗?徐阁老,户部的人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管辖部属的?”

本来,户部、工部和兵部本是严党的基本盘,严家父子一手把持着整个大明朝的财政和兵权,势力大到引起了群臣的警惕。也因为这样,不断有御使和部院大臣上书,要求将这三个部门分出去。

不得以,严党只能牺牲户部。

毕竟,兵权的要紧无庸多说,而工部则是他们的大财源。

于是,徐阁老就分管了户部这个大摊子。

好在徐阶是一个老好人,对严家也是亦驱亦随,很是乖觉。可以接受。

徐阶听小严这么说,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茶水,将糕点冲了下去,声音清亮起来:“既然东楼这么说,就让他们别查了。”

既然徐阶已经点头,小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领他的情。

不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徐老头肯定会开出条件的。

这人虽然老实,可也不是呆子傻子。能够入阁为相的,谁不是人尖子?

抛出这么大两个人情,老徐会不为自己争取利益吗?

严世藩:“徐相继续说第三桩。春闱。又怎么了?”

徐阶道:“此事说起来却有些尴尬,同吴节也有些关系。”

一听到吴节的名字,严世藩就大为光火:“那厮又怎么了?这个鸟人,可恶得紧!”一时气愤,小严开始爆粗口了。

徐阶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说起来,这个吴节在四川参加童子试的时候,同我一个叫高问陶的门生有了师生名分,如此算来,也算是我的门徒。”

“嘿嘿。你们心学的门人好生了不起啊,折腾起人来真有一套。”严世藩发声冷笑。

徐阶也不反驳,继续道:“我那门生为了吴节特意给老头子写了一封信过来,让徐阶关照一二。所以,徐阶就给吴节将春闱的名字给报上了。”

“报上了?”严世藩一愣,坐直的身子。

徐阶:“据说,严阁老要做这一科会师的大宗师。若是那吴节去参加会试,也不知道严阁老取还是不取?”

小严怒道:“取不取又如何,都是誊录之后糊上名字的。在没拆封之前。会知道那张卷子是谁的?”

他接着冷笑:“看来徐相是担心我严世藩要借这个机会将吴节刷下去是不是?你也是科场老人,难道还不懂得这里面的规矩。朝廷制度大如山,没错,我是想给这个鸟人一点颜色看看,可也要有机会吧?严相将吴节的名字给报了上去,算他运气好,你的面子却不能不给。至于他中不中,全凭造化。”

“是啊,严阁老和小阁老你公正严明,天日可表,可别人会怎么看呢?”徐阶突然笑起来,笑得像只老狐狸:“科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上万考生,最后中举的也不过那几百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再大的才子,也不敢夸口说他会稳中的。吴节也未必能中进士,可若是中不了,别人会不会说是严阁老因为小阁老和吴节的过节,故意报复?”

严世藩怔住了:“在徐相你的面前我也不说假话,是,我是想报复吴节,可在科举场上,就算有心,也是无法可想啊。”

“那是,那是。”徐阶笑得更是开心“可别人不这么想啊,所谓众口烁金,三人成虎。这世上,没有见识或者捕风捉影,甚至别有用心的可不在少数。”

严世藩怒道:“这么说来,吴节还必须中进士,否则就是我严家父子给人穿鞋子打棍子,做小人了?我若是能决定谁能中进士,还等得今天,早就亲自上考场了……”没有进士功名一直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话说到这里,他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颓丧。

事情已经落到徐阶的算计之中:“东楼说得是,这事还真没法子弄。吴节不中吧,有报复嫌疑。可若他真的中了,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严世藩大奇:“怎么中了还更麻烦,这事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徐阶摸着下颌上的胡须,缓缓道:“若吴节真的中了,又有人说,严相父子为了避嫌,不问青红皂白将吴节取了,以示心底无私。其实就为沽名钓誉。”

小严怒了:“合着不管吴节中不中,都是我父子的不对。这鸟人就是陀狗屎,一粘上,就得臭一身?”

徐阶点头:“东楼,你是内阁辅臣,严阁老是内阁首辅,直接关系到朝廷的脸面。若是在春闱一事上引起物议,对朝廷的声誉也是一种损害。这几日,东楼父子都没在内阁值房当值,我就与高恭和张太岳商议了一下,这科春闱,就由徐阶做主考。至于景王和玉熙宫之事,就按严阁老的意思办吧。”

他故意将景王和玉熙宫两个名词咬得极重。

严世藩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徐阶在同自己做交易,再按耐不住,怒叫:“你们都商量好了,还跟我说个屁。就这么吧,你要当主考,自去当就是了!”

枉他自诩精明强干,可这事从头到尾都被徐阶牵着鼻子在走,到现在,已经完全落进他的圈套里去了。

严党已经受过好几次打击,可谓是人才零落,青黄不接,就他严世藩和胡宗宪一里一外撑着,急需补充新血。

朝廷经过这几年的动荡,很多要害职位都空了出来,需要派人补上去。

严党不是不想借机上位,实在是手头没得用的干才。

这次会试正是吸纳新人的大好机会。

可徐阶却拿着这维修工程和景王两件事来同自己做交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严世藩能够不答应吗?

送走徐阶之后,想起徐老头先前假惺惺叹息一声:“会试考场大宗师,那可是天下一等一劳烦之事。可为了国家社稷,老头子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了。”

“呸,这个老狐狸!”严世藩嘴角的燎泡又疼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输给了吴节,这鸟人,不杀不足以平吾心头之恨!”

他大骂一声,将那本诗稿扯得粉碎,扔了一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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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热油锅里的一滴水

后世有一句话: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

那么,在明朝,只能怪嘉靖皇帝了。

吴节报名之后,本打算在家里好生修养几日,好好过个平安祥和的春节。再全力温习功课,准备二月的会试。

可没想到,皇帝家的事情会这么多。

可怜吴节在现代社会不过是一个文科生,可做了天子身边人,又因为懂得一些基本的会计知识,竟然被嘉靖当成财会人员使。

一口气干了几天财务,加上天生对数据反感,吴节被折腾得人都瘦了一圈。

大明朝虽然设有户部尚书,可国家的财政权力都由嘉靖一手把持,可以说形同虚设。作为皇帝身边的财务助手,吴节看数字看得头疼。突然想起后来张居正搞的那个考成法。将官员的政绩都用数字进行量化,每天所看的数字比自己不知道要多多少。

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作为一个现代人,比起古人只在先知先觉上有一点优势。至于行政能力,还是权谋、智慧,还差得远呢!

渐渐地,随着春节的临近,北京城中响起了稀疏的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西苑里也多了一份年味,一大早,嘉靖就让黄锦带着几个小太监,将几盏红灯笼挂在屋檐下,红艳艳地甚是醒目。

玉熙宫的工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主体部分都已经完工,只剩几座屋子还在刷漆。

但嘉靖已经等不及了,早早地就搬回了原来那间精舍。

油漆未干,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还好嘉靖不怕冷,大冬天的依旧门窗大敞,且不生火。被凛冽的北风吹了几日,屋中的气味总算恢复正常。只冷得厉害,在那里呆一天下来。包括吴节在内,一个个都冻得嘴青面黑。

皇帝搬回玉熙宫,工匠们做起工了都异常小心,生怕惊动了大明朝的天子,见了圣驾也都要回避。因此,扫尾的这些活计就越发地慢起来,也不知道会拖延到什么时候。

说来也怪,李家父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日常事务都由陆轩主持。可这家伙好象已经傻了。怎么指挥得动工匠们。

他在宫里,整一个就是摆设。上次见到皇帝的时候,见嘉靖一身儒袍,傻乎乎地冲上去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什么功名,可要做一场文会。

结果被几个太监围住一顿好打。吴节见他傻得实在厉害,心中不忍,劝了半天,才让太监们停了手。

这事也惊动了嘉靖,一问,才知道是陆炳的孙子。

嘉靖叹息良久,也不再计较了。

这一日,吴节又来到西苑,一想到嘉靖那间冷得跟冰窟窿一样的房间。心中就一阵畏惧。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犹豫了半天,本打算先去旁边的值房里喝碗热汤再说,屋中就传来了嘉靖的声音:“吴节进来,有事。”

“是。”吴节将心一横,低头走了进去。

却不想,屋中今日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在外面呆了半天,刚一进屋。被热气一逼。身上突然有了一种潮湿的感觉。

“这个嘉靖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他可是从来不烤火的。”

吴节心中奇怪。抬头看去,屋中却多了一个七八十对的白胡子老头,身上霍然穿着一件正一品的官服。

这让他大吃一惊。

明朝不设宰相,内阁首辅也不过是正二品。

正一品大多是加衔,比如三公,用来赏赐德高望重的功臣,没有实权。

这还是吴节穿越到明朝之后,第一次看到一个官居一品的大官。

那人瘦得厉害,也老得厉害,作在那里闭目假寐,一副糊涂了的样子。

嘉靖盘膝坐在蒲团上,态度和蔼,正与那老头小声地说着话。

可那老头还是迷糊得厉害,回答起皇帝的话来,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好象并不放在心上似的。

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嘉靖皇帝同这个老头子已经说了很长时间话了,耐心已经用到极至。

见吴节进来,嘉靖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吴节,又指了指那个一品高官:“吴节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宗人府大宗正,正与朕商议景王的事情,你同大宗正商议一下,等下替朕拟一道旨意。”

说完,就将眼睛闭上了。

“是,陛下。”吴节这才明白过来,这老头原来是负责皇族事务的大宗正啊,难怪穿着正一品的官服。

走到老头子跟前,从他手头接过一叠公文,只看了一眼,吴节就是一愣,突然感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叠公文总的来说有两件事,一件是御使弹劾景王在湖北藩地侵吞百姓土地,要求朝廷依法办理。

另外一桩则是景王写信说他要进京给父皇拜年,人已经走到河北境内了。

第一件事情还好办,既然内阁将这弹劾折子转到宗人府,估计是不想走司法途径,以免伤了朝廷脸面。大不了由宗正府出面,让他把土地退回去。然后,皇帝再下一道诏书,训斥就是了。

不过,这事却有一桩麻烦的地方。御使们在弹劾景王的折子上除了将景王痛骂一通之后,不知道那一股筋犯了,竟然扯到裕王身上。说同为王爷,同为陛下的亲生骨血。怎么景王就藩的时候,陛下就赏赐了那么多财物。而裕王俸禄仅够自己和家人、府中的差役、侍卫的日常开支和工酬,而这笔俸禄有时也不能如期领取。

景王可以在藩地为所欲为。而裕王朱载垕只能郁闷地困在自己的府邸,他和他的家人还受到锦衣卫的监视,特务们严密观察着裕王府的动静,上至王爷下至侍从,让王爷生活在形同软禁的环境之中。

陛下这样做就是绝大的不公。

……

明朝的御使有一项特殊才能,可以将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无限拔高,最后将火引到皇帝身上。

吴节略一思索,提起笔来,代替嘉靖在纸上写了一道很简短的圣旨。大意是。皇帝知道景王的日子不好过。但朝廷自有制度,藩王的俸禄都有一定之规,不能随意更改云云。着令景王,将侵吞的土地都退给百姓,将来也不得滋扰民间云云。

这种机关公文虽然都是古文,但大概格式和现代社会也没什么区别。吴节学得就是这个专业,却也难不倒他。

从头到尾,吴节都将这事的性质控制在景王行为不检的范围之内。

若是上升到法律层面。处理起来就复杂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得不说,这个景王是个恶徒。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和裕王为储君之位争成那样,将来隆庆皇帝登基之后,会饶过他吗?

写好之后。吴节将圣旨交给皇帝。

嘉靖看了一眼,突然淡淡一笑:“你倒是什么人都不得罪,两面讨好。少年老成是好的,可若是一碰到事情就先想着不得罪人,却是不对。好吧,大过年的,朕也见不得这种烦心事,准了,原文发过去。”

吴节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嘉靖给猜出来了。心中有些佩服。这个嘉靖,在揣摩人心上还真是有一手。景王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只怕他也不肯采用法律手段。他们自家人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搀进去做什么?

相比起第二件事来说,景王侵吞百姓土地一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景王和裕王为了争夺太子一位,早已势成水火。

景王的封地在湖北,可被册封之后,这家伙就一直赖在京城不肯就藩,怕的就是一旦离中枢。将来嘉靖若有个三长两短。裕王一登基,就没他什么事了。

在京期间。景王有可以结好严党,引为盟友,很是搞了些风雨。

后来高拱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联络起一大群官员,在上半年将他给轰出了京城。

他在湖北才呆了没几个月,现在又想借过年探亲的机会回京城。

还来了个先斩后奏,前脚请求回京陪父皇过年的折子刚送到京城,后脚他的人已经到了河北。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景王这次来京城,就没打算再回去。

可天子也是人,百姓过年合家团圆,你总不能不让皇帝父子团聚吧。

也因为这样,内阁才将这事转到宗人府,让皇帝自己决定。

“景王要进京一事,大宗正怎么看?”皇帝缓缓地问。

这事关系到朝局,牵扯太大,嘉靖也有些为难,忍不住出言咨询,目光落到大宗正身上。

可问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话。

定睛看去,大宗正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

嘉靖声音大起来:“皇叔,醒醒,朕在问你话。”

大宗正本有王爵,论起辈分来还高嘉靖一辈。嘉靖的声音很大,但大宗正却打起鼾。

“这个皇叔,这个时候竟然睡得着。”皇帝苦笑一声,转头盯着吴节,眼睛里有一点绿光闪烁:“你没睡着吧?”

这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带这一丝古怪。

看得出来,嘉靖还是想见景王一面的。

作为一个父亲,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他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老大,这次过年肯定也不会例外。

如果景王不来,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个春节也过得冷清。

嘉靖是天子没错,但天子也是人。又一把年纪,说不想儿子也是假话。

只不过,他身为皇帝,很多事情却不好亲自说出口来。

嘉靖这个心思吴节如何看不明白,他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你们老朱家自己的家事问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官做什么。历史,天家皇位之争最为残酷,不能轻易涉足其中。

这种事情就像是押宝,押对了,一飞冲天,荣华富贵。押错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问题是,他根本不需要押宝啊。只需按部就班地考进士,入翰林,将来官居一品也不是什么难事。

景王和裕王之争,他躲都来不及,怎肯被牵扯进去。

这一点,这个大宗正可情形得很,索性装睡着了。

大宗正地位特殊,可以倚老卖老,但吴节不可以。

吴节:“这是陛下家事,不是外臣可以过问的。”

嘉靖面上煞气一闪:“朕就问你。”

他也是动了真怒,倒不是冲着吴节而来的。

说句实在话,他这几日确实是想儿子了。人一老,偏生喜欢热闹,喜欢那种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可景王已经将满朝的文臣们都给得罪干净,如果嘉靖真要不管不顾地诏景王进京,可想而知,文臣的折子立即就会将他给淹没了,即便你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嘉靖也是没法子了,一看到吴节,心中顿时大动:这个吴节素有大才,又急智过人,或许他会想出法子来也不一定。

“是。”吴节心中无奈,略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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