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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华西里)-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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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真是个能花钱的主。眼见着日子总算过得下去了。就想超前消费。”

另外一条消息是御使李瑚弹劾胡宗宪贪赃枉法,亏空军饷,说是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于是,皇帝就命胡宗宪进京述职,顺便自辩。

看样子,嘉靖是要对严党对手了。

他笑了笑,将报纸扔到一边,将手放在火炉上面。

南方战事已平,整个福建再看不到一个倭寇。吴节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再在福建呆下去,于是,就带了家眷。乘船顺大运河北上回京城。

说来也怪。戚继光和他手下因为军功都受了封赏,可吴界还是一个普通的翰林院编纂。

吴节对封赏倒没有任何兴趣。翰林院学士本就是储相,将来可都是要入阁了,自然不会封其他官职。

估计是再锻炼个十来年,直接入内阁,兼任六部的侍郎吧?

实在是太冷了,已经有快一年没有回来,竟然有些受不了北方的严寒。

手还是那张手,却没有往日的白皙纤长。手指粗大,皮肤粗糙,有的地方还裂了口子。在福建带兵那么长时间,又一心打出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为国家多保留一些元气。又或者是为了建功立业,吴节风里来雨里去,同戚继光一道在福建沿海纵横驰骋。皮肤也黑了,人也壮实了,身上的书卷气也被一股勃勃英气所替代。

“老爷,你的手都裂口子了。”旁边,蛾子心疼地抓过吴节的手,将油脂小心地涂上去。

“没什么要紧的,主要是冷的,大半年没回来了,却冷得有些经受不住。”吴节将蛾子的手握住。

蛾子:“是啊,实在是太冷了,我还是不习惯北方的冬天。不过,这半年,同老爷你在南方游历,倒是大大地开了眼界。老爷对妾身的厚爱,真是无以为报了。说起来,妾身比起唐姐,却是要幸运多了。”

说起唐宓,吴节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又是一丝烦恼。早在几日前,京城家里就有快报船来报,唐小姐生了,是个女孩,请大老爷给起个名字。

这个李时珍还真是神了,居然能够体现判断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比x光都厉害。

吴节如今在天下人心目中,简直就是王阳明重生。文章大家、一代诗宗、士林领袖,上马将下马相,说句难听的话,将来若是死了,一个文正工的镒号是跑不了的。

可如今突然有了个私生女儿,还于道家女修的宗师私通,无论怎么看,都是私德有亏,这个污点是跑不掉的。

可是,为人父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儿一女,真是福气啊!

如今强儿已经能够满地乱跑,再过两年,就可以请个老师教他读书了。不过,这孩子好象没什么灵气,是个听话老实的孩子。这大概是遗传的关系吧,吴节的状元全靠抄袭,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孩子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够了。

“老爷,这唐姐姐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老呆在道观里也不成,什么时候接过家中?”蛾子倒是关心起唐宓来。

吴节点点头:“这还得到陛下那里去请个恩典,不过,我倒是买了座大宅院,这次回京,倒可是搬去新家了。”

“啊,搬家啊,妾身怎么没听说呢?”蛾子也是欢喜,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以前住的地方显然是挤不下了。

“是水生来信说的,就是以前赵文华的宅子,没充公之后,又卖给了我们,他都操持好了。”一提起水生,吴节就是一笑。

这小子打仗是一把好手,为人又凶悍,在横屿立下军功之后,吴节保举了他一个正七品的武职,如今正在北京五城兵马司做副指挥,早在两个月前就回北京任职了。

他当时还想过也提携连老三的,结果连老三死活不从,说是要一辈子呆在吴家,吴节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由着他。

这次去福建收获巨大,主要是财务上面。

拿下横屿之后,岛上的倭寇抢劫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的财物,其中十万两用于赏赐有功将士和抚恤阵亡士兵,其他都被吴节和戚继光等将领瓜分一空。

这一仗下来,吴节就得了十万两。然后又打了几仗,得了十几万。

一年中,吴节的家产达到三十万两之巨,且都是合法收入。

这是他在战场是拼杀来的,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正说着话,突然船舱外有人来报:“大老爷,浙直总督衙门的胡总督请您过去说话。”

吴节走上甲板,抬头看去,后面是一只庞大的船队,大约有十两艘:“巧了,竟然与胡宗宪做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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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小阁老或许还有办法

按说,吴节和胡宗宪分属不同的阵营。

朝中的大臣们大致有三派:严党、清流、裕王一系。

其中裕王一系实际上也属清流,比如张居正、谭纶、高拱,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身居高位。

而六部的实权官职大多由严党派把持,党羽遍及朝野。

至于吴节和李春芳,严格说来,算是帝党吧,嘉靖皇帝的随侍、贴身秘书。

眼前的情形是嘉靖觉得严党势力实在太大,有意剪除,而胡宗宪则是严嵩的得意门生。

吴节自从和戚继光一起违抗浙直总督府直接出兵,并诛杀罗龙文之后,可说与严党彻底翻脸了。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胡宗宪又为什么要请自己过去说话呢?

吴节非常不解,站在船头,立于风雪中看过,那十来艘穿缓缓地靠了过来,船头胡字大旗在风中凄厉地招展,在阴霾的天空下显得甚是苍凉。

胡宗宪这次被解除了浙直总督的职务回京述职,如果不出意料,皇帝这回是要对严党动手了。堂堂二品大员,一手执掌江南五省军政大权多年,如今却要落马,吴节心中不觉有些恻隐。

雪落得很大,被河风一吹,打在脸上分外的疼。

大运河的水流很急,老半天,胡宗宪的官船才同吴节靠在一起,一条跳扳搭了过来。

说来也怪,三九隆冬,北方的河流都上了冻,连奔涌的黄河也不例外,偏偏大远河依旧流得畅快,这让吴节感觉非常奇怪。

关于大运河冬天不上冻的缘故,后世有好几种说法。一是说,大远河水流急;二则是说,大远河含盐量比普通河流高,冰点低。

不管怎么说。不上冻总是好的,否则若是南北交通断绝就麻烦了。

一个书办模样的人立在船舱门口,喊道:“可是吴节吴大人,还请入舱。”

这一通喊,很不礼貌。不过,吴节不过是一个正六品官员,胡宗宪虽然已经被免去浙直总督的职务,却还挂着一个兵部尚书的头衔。正二品大员。

所以,吴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径直上了胡宗宪的船,昂首朝舱里走去。

一进窗舱,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里面的富贵景象也让吴节微微吃惊。

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毯子。点了几口红铜火炉,里面的家什漆得油光锃亮。里面放了一个小桌,桌上是金银做制的碗儿碟儿,盛着叫不出名字的精美菜肴。

没有多的人,就胡宗宪和徐渭。

徐渭大约是醉得厉害,浑身都是酒气,直接趴在毯子上,一副放浪形骸的名士派头。

而胡宗宪则挺直了腰杆子盘膝而坐,眉宇间显得非常精神。

见吴节进来。胡宗宪哈哈一笑,一伸手:“士贞,当日杭州一别,已逾半载,今日得见,风采依旧啊,请坐。此去京城,尚有半日路程,不如你我同居一室。把酒言欢排遣寂寞。如何?”

“有劳胡部堂,敢不应允?”吴节也不推辞。也盘膝坐到了胡宗宪的对面。

桌上,早已经准备了一副碗筷,胡宗宪缓缓地提起酒壶,给吴节斟了一杯酒:“胡宗宪这次回京城述职,因为靠近年关,急欲拜见恩师,走得快,却不想在半路上碰到士贞,不胜之喜。今日你我相聚,胡某要敬你三杯。这三杯却有讲究,先干为敬。”

说罢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第一杯子,算是胡某向士贞赔罪。”

胡宗宪亮了亮杯底:“那日在杭州田猎,胡某欲给士贞一个下马威,如今想起来,当真是惭愧,非君所为。”

吴节没想到胡宗宪居然向自己道歉,一呆,却佩服起来。这个胡大人还真是光明磊落啊!

他苦笑一声,也不说话,端起杯子一口喝尽。

胡宗宪又给自己和吴节满了一杯子,又先干为敬:“第二杯,胡宗宪是替东南百姓敬士贞的。若非士贞带兵剿灭倭寇,这一仗也不知道还要打多少年,又有多少生灵涂炭。”

吴节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喝干杯中酒,缓缓道:“胡部堂,恕吴节直言。横屿乃是东南战事的关键,只要剿灭了岛上的倭寇,福建之敌当一举而定。这一步走对了,全盘皆活,吴节不懂军事,尚能看出这一点。部堂带兵多年,文滔武略不知胜过吴节多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

胡宗宪又默默地给自己和吴节倒了一杯酒,良久,道:“丈夫于世,须行不得快意之事。世事人情,谁能堪破。”

吴节大笑:“大人还是丢不开一党一派的私利,为了所谓的恩情和团体,竟置于百姓社稷于不顾。没错,胡大人对你的恩师那是忠心耿耿,别人提起你,都会心中敬佩。可你想过没有,你胡大人拿得是谁的俸禄。我等为官,身上衣,口中食,都是百姓交纳的税赋。忠孝不能两全,可忠字却是要排在第一位的,国家民族利益,大于一党一团体。吴节以前还景仰大人的品德,如今看来,大人却是可怜。”

胡宗宪长叹一声,又干了一杯:“这次回京,胡某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却是不悔。也许你说得对,胡某之所以落到今日田地,还不是因为私心作祟。这一杯子还请干了,不枉我与吴大人相识一场。”

他将杯子丢在地上:“士贞,胡宗宪这次回京,与大人同朝为官,将来见了面,就是政敌。各有坚持,各有师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眉宇间却有说不出的萧瑟。

吴节郑重起来:“大人说得是,不枉你我相识一场,这一杯吴节无论如何也得干了。今后立场不同,还请大人不要留手。”

说完,仰头饮尽,将杯子扔在地上,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门帘飘动,有冷风罐将进来,夹杂着大股雪花,竟让舱里顿时朦胧起来。

胡宗宪一动不动字坐在那里,任由风雪扑面,一双眼睛亮得如同刀子。

大约是冷风惊醒了趴在地上的徐渭,突然间,他身体一动一个骨碌地坐起来,放声大哭起来:“生平见雪颠不歇,今来见雪愁欲绝。昨朝被失一池绵,连夜足拳三尺铁。”

哭完唱完,就提起桌上的酒壶大口起灌起来。

冰凉的酒液顺着胡须流淌,在前襟淋漓而下。

胡宗宪微笑地看着徐渭:“文长长歌当哭,正放达名士也!”

“你啊你啊你啊,胡宗宪,你还笑得出来。”徐渭突然大笑起来,指着胡宗宪咯咯怪笑,肩头耸动不停。

胡宗宪与徐渭河宾主多年,知道他的禀性,也不生气,道:“文长可是担忧胡某这次因为东南战事被吴节抢了彩头,在陛下那里失去了宠信。无须当心,胡宗宪这些年与陛下君臣相得,况且,有恩师在朝,此次回京必然有惊无险。”

“你倒是想得到好。”徐渭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大约是醉得厉害,就用手扶着舱壁,斜着眼睛看过去,道:“君臣相得,那就是一个笑话,君王的心里只有权谋,可是没有感情的。”

胡宗宪毕竟是正统的儒家弟子,对君臣父子那一套看得极重,面色一沉:“文长慎言。”

徐渭:“陛下信你重你,那是看中你带兵的能力,和严阁老理财的本事。可这次吴节和戚继光一出手,东南匪患就一举而定。至于理财,哈哈,吴士贞可不弱于阁老和小阁老。况且,还有个理财手段更高明的张居正,你说,咱们丢万岁还有什么用处?陛下这人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用得到你时,就将你捧到天上去。一旦用不着了,你就是狗屎不如。”

胡宗宪心中一沉,良久才道:“不,文长你还真看错陛下了。万岁笃信神仙术,又好大喜功。胡宗宪这次在浙江寻得一头白鹿,这可是大大的祥瑞,已着人送去了京城。”

的确,嘉靖皇帝这人好面子,对祥瑞之类的东西有着特殊的嗜好。胡宗宪这些年也送过不少希奇古怪的东西进京,比如身长六尺的猪婆龙,从海商那里得来的吕宋岛的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每次都引得嘉靖一阵欢喜,并下令褒奖。

这次浙直总督衙门被裁撤,胡宗宪也意识到不好,忙将这头白鹿送去京城,希望能够投了嘉靖欢心,平安度过这个劫难。

“祥瑞祥瑞,晚了!”徐渭摇头:“皇权至高无上,大人和阁老这些年势力实在太大,已经遭陛下忌了,送再多的祥瑞也是无用,这就是一个刚强的君主,知道自己要什么,需要做什么。”

胡宗宪愣住了,半天才喃喃道:“恩师肯定会有主意的。”

徐渭大约是觉得自己醉得厉害,也没力气说话,索性躺在地毯上,喃喃道:“阁老只怕也没什么主意吧,不过,小阁老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大人进京之后,务必第一时间找小阁老谈谈,或许还有回天之机……呼呼……”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睡死过去。

胡宗宪苦小着摇了摇头,提起一张虎皮,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好象永远停不下来的大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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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把所有人拿下

吴节从胡宗宪船上回来之后,心中也是叹息。

对于此人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说他养贼自重吧,前些年,胡总督也组织过几次大战役,为国家立过功。说他人品低劣吧,这人对他的恩师严嵩又一片忠诚,刚才同自己说话时,也是光明磊落,无论如何都算不得小人。

或许,胡宗宪在浙直总督位上,也想过有所作为。可因为身为严党干将,立场摆在那里,有的事情却没办法去做。

这就是所谓的复杂的人性吧,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吧!

无论如何看,胡宗宪的政治生命已经是走到了尽头。

只是,吴节却不知道,胡宗宪和徐渭还将希望寄托在小阁老严世藩身上,这家伙智谋出众,乃是严党和内阁的实际当家人,他若出手,未必不能让胡宗宪起死回生。

回船之后,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就在火炉边同蛾子说了阵话,逗儿子玩耍半天。

到中午时,船过通县,并未停留,直接开去东直门码头。

又过了大半天,总算回到了北京。

大家都是船船,大运河航道也不宽,因为,吴节的船竟和胡宗宪做了一路。

等到船靠案,看到北京的城墙,吴节手下人面上都露出笑容:“终于回来了!”

就连蛾子,也是非常欣喜:“老爷,我们出京的时候,强儿还在襁褓之中。这次回家,却能跑能说话,当真是光阴似箭啊!”

吴节为人低调,府中只来了几个家人和一辆马车。

反观胡宗宪,排场却是极大,早有几十两大车整齐地停在码头上。码头上还搭了几个棚子。里面放着火炉、热水等一应用具。

来接吴节的家人愤愤道:“大老爷,这胡大人的车队实在太霸道了,竟然将整个码头都给封住了。什么玩意儿,我呸!”

吴节微笑着挥手:“罢了,咱们走着出去。”

就带了蛾子和强儿下船。

走不了几步。就来到一个棚前,却看到胡宗宪正跪在那里,身前是几个身着大红官服的六品官员,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郑重。

吴节心中好奇,就停了下来。

只听得那群文官中为首那人威严地喊了一声:“胡宗宪,这次回京缴领,兵符印信令箭可带回来了。”

胡宗宪:“回大人的话,已经带回。”

说完,就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珍重地递了过去。

朗声道:“胡宗宪接圣令带兵剿灭东南倭寇。如今,匪患已除,特来交回兵权。”

一个官员接了过去。查点了一下。朝为首那个文官点了点头。

那文官又朗声道:“兵部已收回胡宗宪兵权,清点无误。”

说完。这才站起来,笑着对胡宗宪一作揖:“下官拜见胡部堂。”

“请起。”胡宗宪皱着眉头将那人扶起。

按说,胡宗宪如今还兼着兵部尚书一职,这几个人都是他的下属。可看他们的模样,神色之中却没有半点恭敬。

吴节这才明白,胡宗宪这是在交兵权。按照朝廷制度,大将带兵出整,先要到兵部领取兵符印信。等到战争结束,则要回兵部将其交回。

只不过,这一切都应该在兵部大堂里举行。

却不想,嘉靖居然急喉喉地派人直接在码头上等着,一看到胡宗宪,就问他要兵符。这……也太着急了点吧,完全不成体统,不顾体面。

这个嘉靖,真恨上了一个人,根本就不回给你面子。

看到胡宗宪身边人都是一脸的屈辱,吴节心中倒有些替胡大人难过起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有心要办胡宗宪,也用不着这样羞辱吧?

再看那胡宗宪,也是一脸的黯然,倒是那徐渭还是醉得走不动路,被两个随从扶着,眼睛都睁不开了。

胡宗宪将那文官扶起之后,叹息一声:“也好,本打算明天去兵部缴令的,今天却劳烦你们亲自跑一遭,若不嫌弃,还请各位同任仁与胡某一道找个地方吃杯酒说说话。”

几个文官却同时摇头,为首那人很不客气:“胡部堂这是要请下官去哪里问话。”

胡宗宪强提起精神:“两年多没回京城,胡某在京城也没有宅子,自然要去叨扰恩相严阁老。”

为首那个文官突然冷冷一笑:“那地方我们可不好去的。”

胡宗宪见他们不给面子,面色一凛,毕竟是带过千军万马的统帅,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气势:“为何?”

那文官一窒,苦笑道:“胡部堂,严府新丧,如何能去?”

“新丧,啊!”胡宗宪大惊。

徐渭也猛地睁开了眼睛:“谁去世了?”

为首那个文官道:“是严老夫人,今日凌晨卯时走了。”

“啊!”徐渭突然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人,指着胡宗宪放声大哭起来:“胡宗宪啊,胡宗宪,当初某让你杀吴节,你不肯,现在好了吧。哈哈,你这才是一个死字啊!”

听到徐渭说起这事,吴节也是大惊,他万万没想过,徐渭竟提议让胡宗宪杀自己。他手下人也是一脸愤恨地瞪着胡宗宪,连老三一声大喝:“贼子!”

就要上前动手。

吴节一把拉住他,看着胡宗宪:“胡大人,很好,很好!”

胡宗宪叹息一声,将眼睛闭上了。

风雪更紧,徐渭却朝前大步奔去,一边笑一边高声呼啸:“死了,死了,胡宗宪,你不听我言,这次是撕定了。严府新丧,小阁老必然丁忧……没有小阁老在内阁运筹帷幄……严阁老已经老了,没有锐气了……杨柳未叶花已飞,造化弄水成冰丝。此物何人不快意,其奈无貂作客儿。太学一生索我句,飞书置酒鸡鸣处。天寒地滑鞭者愁,宁知得去不得去……”

长歌当哭中,人已经看不到了。

……

热闹已经看完,吴节也是摇头,正欲走。

突然,前面突然冲来一彪人马,都身着锦衣,腰挎绣春刀:“所有人站住别动,北衙办差!”

正是锦衣卫。

为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身锦绣。

他猛地从马上跳下来,高声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把所有人拿下,一一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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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走了一人

这下,不但吴节心中疑惑,那几个兵部的官员也是面面相觑。

对朱希忠这人,吴节是闻名已久了。

此人是靖难时的功臣朱能之后,继承了朱能的成国公爵位,在以前都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再此之前,朝中的大臣甚至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物。明朝有爵位的功臣之后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北京还是南京,随便喊一声,就能找出成千上万过祖上曾经阔过的。

明朝的勋贵分别居住在北京和南京两地。南京乃是开国功臣的后代的居所,而北京则多是靖难功臣的后人。

再加上皇族子弟,寄生在大明身上不事生产的寄生虫起码有十万之巨。这些人能力低劣不说,偏偏还拿很高的薪水。到崇祯年间,这只公务员队伍更是膨胀到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如同清朝的八旗子弟一样,直接将大明朝给吃垮了。

所以,文官们一提起勋贵子弟和皇族都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这个朱能是个例外。此人十六岁时就中了武举,从锦衣卫小旗做起,塌实肯干,到如今已经顶替去世的陆炳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可见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朱希忠性格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站在风雪中,一张黑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更奇怪的是,这人的眸子好象没有焦距,看起来灰白麻木,根本就没看人似的,你就不知道的目光究竟落到什么地方。

听他这一声喊,锦衣卫就将整个码头控制下来。

吴节、胡宗宪、兵部的几个官员都聚在棚子这边,自然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

朱希忠带着一群手下大步走过去,喝道:“什么人?”

几个兵部的官员忙上前说明自己的身份。

朱希忠面无表情地喝道:“你们几个兵部的怎么跑这里来,可是来接你们部堂。献媚讨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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