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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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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的人潮正在快速的接近,这些人已经疯了,郝风楼并不觉得对方愚蠢,恰恰相反,若自己是叛军,也会这样做。

反叛是承担极大风险的事,他们的亲眷都在大明,一旦反叛,家族就要遭殃。而拿下谅山,拿住自己这些人,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筹码,为了这个筹码,纵是冒着矢石拼命又如何?

郝风楼的眼睛眯起来,低吼一声:“变阵!”

十列火铳手顿时开始变动起来,第一列单膝跪下,瞄准,第二列站直,平举火铳。

“射!”

两列火铳手一起放铳。威力倍增。

第一列、第二列迅速退下,三列、四列快步补充。

日以继夜的操练使得火铳手们几乎可以无缝隙的进行补充,况且所有人使用的火铳都已进行了改良,添加了膛线,使得火铳的射击距离和威力也是大增。

前方叛军的死伤越来越大,一个个人扑倒在地,又有更多人势不可挡地冲杀过来。沿途上到处都是死伤的叛军,他们有的直接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在地上挣扎和攀爬,血水将泥地浸透。

射击没有停止,冲杀也没有停止。

站在后队观战的朱高燧张着嘴,足以放下一只鸡蛋,他好歹也算半个名将,经历过不少战斗,即便是功劳不大,可没吃过猪肉,至少看过猪跑,眼前这样单向的杀戮,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火铳的真正威力。

他原本还握着刀,打算冲锋陷阵,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像个傻瓜,于是哐当一声将刀丢在地上。索性观战到底。

叛军的损失巨大,冲得越近,死伤也是越发剧增。

已经有人生出胆怯之心了,谁都想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前后左右都有人不断地鼓舞着士气:“杀,杀过去。”

大家麻木地向前冲杀,后退的都被在后头压阵的亲兵直接砍翻。

没有退路了,冲!

甚至连火铳手们自己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轮射击。而这时候。对面的人终究清晰可见。

三十丈。

郝风楼大喝一声:“上短铳!”

所有人全部弃了长铳,从腰间摸出了两柄短铳出来。

当叛军们一靠近,无数短铳齐发,更加密集。

啪啪啪啪啪啪……

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已是浑身弹孔。身子飙出十几道血口子。

这巨大的杀伤将叛军的最后一点侥幸都浇灭了。

你娘的坑我啊,说好了冲过去就成了。结果冲上来。死得更惨。

甚至于,火铳手们开始稳步向前,根本不惧对方的叛军,有叛军近前不足十丈,抬手一铳,直接让他们倒下。

郝风楼手中拿着双铳。倒也不惧,跟着大队前进,朱智凌见状,已是提剑冲到他的身侧。郝风楼侧目看她一眼道:“到后头去,我说过,我保护你!”

朱智凌愣了一下,下一刻竟是难得的朝他调皮一笑:“你既保护我,我跟着你才安全。”

叛军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在这狭小的街道上,战马已经受惊,逃了个干净,即便是没逃的,在爆炸和火铳声连绵之后也已踟蹰不前,无论怎么抽打也不肯前进一步。这种情况,想要将眼前的火铳队冲垮,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假若……没有中埋伏,没有被那数百斤的火药炸上天,决战的地点并非是这狭小的街道,叛军或许有六成的胜率,数千叛军训练有素,勇气过人,即便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将眼前这些火铳手淹死。

可是现在……简直就是笑话。

叛军阵脚大乱,已经没有人有勇气冲杀了,而此时,火铳手们开始扫荡,稳步前进,宛如一只噬人的巨兽,不断杀戮。

“降了,降了,我降了!”有人索性滔滔大哭,丢弃了武器,跪倒在地上。

也有负隅顽抗的,依旧挺着刀,嗷嗷叫着冲杀过来,只是可惜,他的叫声用不了多久便戛然而止。

王勇带着一队人开始逃窜,他也胆怯了,什么大计,什么策略,什么筹码,都见鬼去吧,没了性命,就什么都不是。

可惜后队的败兵见到了他,有人顿时勃然大怒,道:“将军为何要走?”

“拿住了贵人,咱们的家小才能保全,将军若是走了,我的妻儿怎么办?”

“拿住他!”

上百人疯狂地围住王勇,王勇身后的亲兵不得已之下晃着刀要将人驱散。

只是可惜,这些绝望的人已经红了眼睛,大家一起冲上去打做一团。

王勇浑身是血,身后倚着墙壁,握刀的手在颤颤发抖,面容狰狞又麻木。

就在几日之前,他还是游击将军,可是此后他又成了叛将,现在呢?现在他什么都不是,连死狗都不如。

假若当时不利益熏心,又何至于如此?

假若当时不铤而走险,又何至如此?

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了。

火铳队们已经开始分队,三五人一伙,开始收拾残局。

而此时,有一小队火铳手发现了他,立即有人前去禀告,过不多时,郝风楼便一步步走了过来。

跟在郝风楼身后的还有赵王、朱智凌和席县令,郝风楼看了王勇一眼,道:“游击将军王勇?”

席县令到现在还没从震撼中回过味来,却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他就是王勇,下官见过他。”

郝风楼眯着眼,冷冷地看向王勇道:“商贾刘健在哪里?”

王勇已是万念俱焚,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黑水沟,在那里,他有一处宅院,寻常人都不知道,那是他藏身的地方。”

郝风楼记住这个王勇,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可是那个惹出事端的商贾刘健,郝风楼却十分有兴趣,这个人在这里立足这么多年,拿着不值钱的盐巴和铁器和山民们做买卖,哪一次不是十倍、百倍的利润?再加上大肆的收购盗卖的军械甚至是安南王公的宝物,他的财富,谁不垂涎不已?

既然有了线索就好办。

郝风楼笑了:“王勇,你也是朝廷命官,现在怎么说?”

王勇气喘吁吁地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我是钦犯,就请大人……”

砰……

郝风楼朝着他的手臂放了一铳,手臂上血流如注,王勇疼得咬牙切齿,整个人如山猫一样弓起了身子。

郝风楼平淡地道:“就因为你的一己私念死了这么多的人,你也配称作是败军之将?你是个畜生!”

砰……

又是一铳,这一次打中了王勇的脚背,王勇立即倒下,却依旧在挣扎。

砰砰……

郝风楼将火铳一发发的打在无关痛痒的位置,王勇痛得死去活来,含含糊糊地道:“饶命,饶命……”

郝风楼转过身道:“传令下去,将这个家伙找个地方吊起来,让他慢慢的死,席县令,这种事就拜托你了。本官还有大事要办。”

席县令苦笑道:“这种事,下官……”

还不等席县令说完,郝风楼已经带着人走了。

席县令只好摇摇头,看着那满目苍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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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个火铳手已经装填好了火药,人人骑着马随着郝风楼出发。

黑水沟处在谅山县西北的位置,那里附近便是连绵不绝的山岭,又靠着安南,显然是一处绝佳的隐匿地点。

一旦有事就可以立即上山,或者索性直接进入安南境内,狡兔三窟,这刘健是何等人,当然清楚自己所做的是什么样的买卖,世代下来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财富,越是像他这样的人,就越是怕死。

此时,一个个消息已经通过自己的亲信送到了这座城寨。城寨远看像是一处村落,实则却是不然,刘健在这里养着上百个亲信,除此之外,还雇了上百个仆役打理,这里不只有星罗密布的吊脚房子,在靠着后山的位置还有数十座仓库,这是刘家的本钱。

现在刘家的族人都已迁居于此,刘健虽然命人煽动了民变,却绝不会亲自出面,当其他人煽动起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躲进这里,隐匿不出。

不过好消息似乎不少。比如那吴雄,连滚带爬的赶回来,哭诉着道:“老爷,王将军压根就没有反,他带兵到了城下,居然杀咱们的人,还赏了小人一个耳光。”

刘健目光幽幽,先是一惊,可是等他问明了经过,却是扬起手,也是狠狠地赏了吴雄一个耳刮子。

刘健身材肥胖,一巴掌下去,浑身的赘肉还在颤抖,他冷冷一笑道:“你懂什么?王将军此举为的是诓骗县里的人开城,死一些山民算什么,这些人本就是猪狗,本就是用来杀的。”他背起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王将军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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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大功一件

刘健舔了舔嘴,禁不住眉飞色舞。

大事可定。

谅山城内之人肯定不知安南各处已反,这时候王将军驱走了乱民,他们必定放松戒备,一旦开城,哈哈……

这些年来,刘健一直都处在不安之中,他心里明白,自己贩卖私盐,私贩铁器,此后又与官军勾结,盗卖许多违禁之物,种种罪状,罄竹难书。

之所以没有人来收拾他,只是因为靖难之役,大明朝内部打得难解难分,而安南人又趁势扩张,在这夹缝之中,刘健生存下来,活得还算不错。

可是朝廷渐渐稳定,开始征伐安南,刘健便知道,一旦朝廷在安南站稳了脚跟,建立了有效的统治,那么他就彻底完了,到了那时,自然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身上,他的阖族产业都在这里,无处可逃,而他所做的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绝无幸免。

不知多少次,他从噩梦中惊醒,不知多少次,他会猛地打个冷战,恐惧突然蔓延他的全身。

而现在,不必怕了,只要协助这些人将安南搅乱,只要拿住了安南王子,只要拿住了那个赵王,他们的手里就有了本钱,一方面借此侵占安南,自立为王,另一方面逼迫大明朝廷就范,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大功告成,何惧之有?

刘健舒舒服服地坐下,端起了茶盏,摇头晃脑地吃茶,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终于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那吴雄似乎也顿悟到了什么,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这巴掌挨得不轻,他不敢做声,只好束手站在一边。

猛地。外头传出一阵喧哗。

啪啪……

两声铳响。

刘健皱眉,他可是盗卖过不少东西,军中的军械,乃至于一些火铳,他也曾经过手,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他甚至让自己护院配备了几柄火铳,因此对这铳响,他并不陌生。

刘健忍不住道:“是哪个混账乱放铳?”

话音落下,火铳声却是越来越密集。竟如炒豆一般。

刘健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时苍白。

他的护院们也不过七八条火铳,如此密集而且连续的铳响,断然不是护院们所发,那么这铳响哪里来的?

“出事了!”刘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豁然大起,肥硕的身子一下子变得精干起来。他忍不住道:“吴雄。走,带着老夫从后山走。”

在山寨之外,一阵铳响之后,无数站在木制哨塔之上的人被打落下来,护院毕竟不是官兵,一看不妙。顿时抱头鼠窜。

火铳队们已经撞开了木质的寨门,自发地分队入内搜索。

郝风楼在后队,带着几个手持短铳的亲卫进寨,一路上只看到七零八落的尸首。

过不多久。便有几个火铳手押着一个肥胖之人过来,这人踉踉跄跄,脸色铁青,口里大叫:“饶命,饶命……”

“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该死,小人不该得罪大人……”

看着这个家伙,郝风楼觉得有些可笑,他露出凶恶之色,道:“你就是刘健?”

刘健忙道:“是,是,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的罪状罄竹难书,不过……”

“不过什么?”

刘健要哭出来了,这才多久,方才他还以为大势已定,谁晓得现在就成了阶下囚,他只得苦哈哈地道:“小人要戴罪立功,要……”

郝风楼笑了,道:“戴罪立功?如何戴罪立功?”

刘健不吭声了。

郝风楼突然冷笑道:“你挑唆民变,勾结叛军,盗卖军械,十恶不赦,到了现在还想心怀侥幸吗?你可知道我若是将你交给朝廷,朝廷会怎样处置你?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五马分尸,什么叫做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刘健打了个冷战,他当然知道,也知道这期间会遭受多少痛苦,他立即哀嚎:“大人饶命……”

郝风楼慢悠悠地道:“命自然是饶不了的,眼下谁也救不了你,不过……你若是乖乖听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你要明白,有的时候能够痛痛快快的去死,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总好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能不能得个痛快,就看你自己了。”

刘健一屁股瘫在了地上,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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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山寨的仓库已经一个个的被打开,堆积如山的铜钱、银锭、铜锭,满满的装了整整一个仓库。

除此之外,还有整整一仓的丝绸和盐巴。

看到这些盐巴,郝风楼顿感蛋疼,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其他地方,简直就是一钱不值,可是偏偏,他娘的在这谅山就成了奇货可居之物。郝风楼甚至怀疑,这满满一仓的盐巴,若是再掺上两仓的沙子,只怕足以换来足足三大仓的铜钱。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掺沙子这样的想法?

郝风楼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额头,穿越得太久,未曾沐浴和谐之风,已经越来越堕落腐化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若是再这样放任自流,再坏下去,岂不是要走到大街上去拦截小朋友,弹人家小jj?

这种病,得治啊!

这些满仓的东西,都再值钱不过,除此之外,还有铁锭、铜锭、皮货、刀剑,甚至于火铳都有不少。

足足十几仓的各色金银和货物,郝风楼心里预估,只怕价值不下数十万两纹银。

这个数字实在让人心惊肉跳,所谓马无草不肥,果然这真正有钱的,还是这些持之以恒做杀头买卖之人。

当然,这些还只是寻常的玩意,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在这后山的一处隐秘山洞里,才真正晃瞎了郝风楼的眼睛。

这里的竟都是珍宝,字画不多,却一幅幅都是珍品,除此之外,还有美玉,镶嵌了珠宝的刀剑,虎皮等等。

刘健被人押着,捧着一个盒子送到了郝风楼的跟前,他已是万念俱焚,权衡利害之后,已经明白自己是必死无疑,而他唯一能选择的,无非是怎么死的问题,想来想去,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给个痛快值当。

只是想要来个痛快,也没有这样容易,至少他需要让眼前这个青年满意。

刘健微颤颤地捧着盒子,将盒子揭开,一方金印出现在郝风楼的眼帘。

金印……

郝风楼的眼眸眯起来,他当然清楚,在这个时代,印玺意味着什么,印玺绝不只是一个精致的玩物这样简单,它具有很强的象征意义。

比如朝廷的诏书,若是没有印玺加盖,就不具备任何效应。

郝风楼拿起金印,这金印之下却是刻着“委安南王之印”六字。

郝风楼顿时明白,这是安南国的国玺,他忍不住看了刘健一眼,道:“这东西怎么来的?”

刘健道:“是官兵杀入安南王宫夹带出来的,本来是有人想将它当作寻常的金银卖,可是有买家一看便晓得这是违禁之物,不敢去收,小人得了消息,觉得这东西颇有些意思……所以……所以……”

郝风楼将这这方金印拿在手里把玩,冷冷一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太祖御赐安南之物,你知道不知道,此次南征除了要擒胡氏,拿回这金印也是重中之重,安南国的王诏尽由这方金印加盖才能颁发,失了这东西,虽然不至于坏事,可若是得了这东西,益处却也是不小。不过无妨,反正你已经恶贯满盈了,多不多一条罪状也是无妨。”

刘健真恨不得滔滔大哭,却是失魂落魄的道:“是,是。”

郝风楼将金印好生藏起,他心里明白,献上这枚金印和擒拿一个安南王族相比,功劳绝对只多不少,大明的朝廷最讲究的是就是形式主义,所谓形式主义就如这金印一样,没有得到这个象征意义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免遗憾。古时的战争,尤其是灭国之战,往往都有三个特征,其一是攻入敌人的王都,其次是捣毁对方的宗庙,这最后则是获取金印。三样缺了哪一样,都不免让人觉得遗憾,这就如太监一样,纵然你在宫中混得再好,如何只手遮天,如何富可敌国,可他娘的就是少了那么一小截的东西,心里就不痛快。

郝风楼万万没想到前头那些人打生打死,破了安南王都,诛杀了安南国的宗室人等,结果最后这一个大便宜却是落在了自己手里。

这是大功一件啊。

郝风楼摩挲着手里头的金印,兴致勃勃地想着。因为对他来说,赏识已经足够,身为皇上的义子,前途自然一片光明,可是资历这东西却并非是说有就有,很多时候,即便是天子,也碍于这个资历,对自己不免‘薄情’,而现在,天大的资历就这么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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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奇货可居

郝风楼叫了人去县城,将所有的人手全部叫了来。

这十几仓库的东西,虽然不需要搬运,却需要清点。

郝风楼背着手,心旷神怡地带着几个亲卫在寨中来回踱步,忍不住眉飞色舞,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岭,看到那更远处被云雾遮蔽的伟岸山峰,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想,这是正宗的乡土气息,爽。

“叫大家小心一点,不要坏了这些宅院,谅山乃是郝家的封地,将来本官打算将侯府就建在这里,你们破坏了一草一木都是动我郝家针线,郝家财物不容践踏,我会拼命的。”见一个家伙在撞门,郝风楼忍不住咆哮。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土木都是现成的,反正县城那儿也是残破不堪,郝风楼便把建侯府的主意打在这里。

当然,有了这个名义,这寨子里的财物,郝风楼也就却之不恭了。除了一些违禁之物、查抄出来的贡品需要上交朝廷,其他的,当然是能私藏就私藏。

贪墨这种事,郝风楼当然不会客气,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是自污,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高大上,不晓得的还以为自己别有所图,想去效仿那万恶的王莽。

王莽那厮便是表现得像是个圣人,洁身自好,不吃酒,不爱美色,不贪财,满口仁义之道,结果直接把老刘家给篡了,自此之后,历朝历代对那些过于‘清白’的臣子,少不得要提防一些,你想做什么?难道想收买人心,想谋反?

于是乎,后世的贪官污吏们便忍不住心安理得的往家里搂银子了。就恨不得对皇帝嚷嚷,陛下,我是个不要脸的贪官啊,我不但贪财,还爱好美色,一天不睡十个八个美女不舒坦,我名声早就臭了,人憎鬼嫌,绝没有图谋不轨之心,就算要图谋不轨。那也是人人唾弃,不必皇上您老人家动手,天下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将我淹死。

他闲坐片刻,又忍不住起来,跑去府库中跟着大家清点财货。

在某处仓库。他突然捡起某种东西,露出了惊喜之色。捡到宝了。

“这是橡胶?居然是橡胶!”郝风楼觉得不可思议。

橡胶是某种树的树脂。理论上来说,许多的树木都可以生出橡胶,可是真正有使用价值的,却是橡胶树产生的橡胶。而这种橡胶树原产于美洲,按理来说,现在应当还没有传到大明。

可是在这里。郝风楼居然发现了天然的橡胶,而这橡胶的用途,自不必说,因为它有极好的耐磨、耐压、隔水和回弹性。用途广泛,一个最简单的用途就是风箱,若是风箱利用橡胶来做活塞,那么产生的风力就会更大,而这巨大的风力能使炼出来的铁水更加纯粹,一些高熔点的金属也可以烧炼。

至于这橡胶哪里来的,郝风楼自然得问明白,他立即叫来个帐房,这帐房本是为刘健鞍前马后,如今却被押着来帮忙清点,眼下战战兢兢的被押到郝风楼身前,吓得大气不敢出。

郝风楼直截了当的拿起手中的橡胶道:“这是哪儿来的?”

这帐房抬头看了看,随即期期艾艾地道:“似是亚齐国的特产。”

亚齐,郝风楼倒是知道,距离安南也有一些距离,只是想不到在那儿居然也有天然的橡胶树。

想到这橡胶,郝风楼便来了精神,道:“为何它们会在这里?”

帐房道:“这是安南国的贡品,料来是亚齐国送到了安南,安南国收藏起来,此后……此后……”

此后的事,郝风楼自然已经知晓。

郝风楼微微一笑,道:“知道了。”

这些橡胶倒也不少,暂时也足够用了,至于以后,只怕要去亚齐国移植了橡胶树来才好。

发现了橡胶之后,郝风楼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努力翻找起来,倒是有点像是捡漏,希望从诸多不起眼的东西之中翻出点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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