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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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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是一个根本就无解的问题,因为无论是什么选择,这两个人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在各自的衙门里,本就不起眼,毕竟对他们来说,若是有靠山,怎么会被打发到这种地方。

这时候,张能看了刘进一眼,不由道:“刘老哥,怎么办?”

刘进深吸一口气,最后道:“还能如何办,堵住中门,谁也不许出去,出去一个,你我死定了,是了,得有一个人立即去报信,你我二人,谁去通报的好?”

张能咽了咽口水,最后道:“不如你去吧,北镇府司的衙门近一些,你回你的卫里通报……”

刘进叹口气道:“你去,我身体强健一些,至少抵受得住。”

二人正在争执,便有如潮水一般的生员已是来了,一看到这一个番子和一个校尉便火冒三丈,不知是谁大吼一声:“打这两个狗腿子。”

这一下倒是不必争了,二人二话不说,转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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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的时候,锦衣卫的几个核心人物几乎都已去参加,除了当值的锦衣卫同知杨伦,杨伦接到奏报,大惊失色,一时之间有点惊慌失措。

怎么又闹了?

其实读书人滋事也算是老传统,换句话来说,不滋事那才是怪事,这些人自命清高,又总是自以为聪明,觉得天下的道理都在自己的腹中,其他的人不是愚不可及,就是他娘的包藏祸心,只有自己才是仁义道德的化身。偏偏这些人还他娘的胆子又大,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有人呼喝一声,其他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然后什么都不顾了。

有勇气,有‘理想’,又往往有行动口号,又是聚众,这几样东西加在一起,具有天然的破坏力。

可无论对哪个衙门来说,这些人是最麻烦的,若是寻常的宵小之辈,敢在天子脚下滋事,直接京营碾压过去,分分钟教他做狗,一炷香功夫就能弹压。若是寻常刁民,许诺一些好处安抚一下,和一下细腻,再动用武力威胁一二,也不怕他们不就范。可偏偏读书人是不能随意动的,这些是士人,动一个就会招惹一窝,动了一窝,那些想要士林清誉的大臣就要和你拼命了。即便是天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轻易背一个这样的骂名。

所以眼下很棘手,偏偏纪纲不在,杨伦连商量的地方都没有,看着前来禀告的刘进,杨伦只得把一肚子的火撒在他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卑下杨进。”

“大胆,你既负责坐探国子监,出了这样大的事,却还敢回来,来人,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数个校尉冲进来。

这同知杨伦又道:“传令,聚集人马,以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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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吏部郎中方敏可谓是咄咄逼人,其实任何争辩到了一个地步就不免会搀和进情绪,方敏既然不肯认输,那么就必定要泼出脏水。

郝风楼抿了抿嘴,并没有如方敏所预料的一样恼羞成怒,反而淡淡地道:“方大人说郝某人有私欲,郝家有私心,所以才请置土司,这话没错!”

殿中君臣一时有些微愣,在这个读书人提倡无欲无求的时代,敢在这庙堂上说出这些话的人,怕也只有郝风楼了。

郝风楼却是义正言辞,凛然道:“谁没有私心呢?交趾的百姓有私心,所以他们盼清官,指望官府少些盘剥,让他们的囊中钱粮,少几分被贪官污吏中饱私囊,所以他们盼明君,希望圣君中兴,也希望君子盈朝。流官呢?流官难道没有私心,也正因为流官有私心,所以他们不愿意呆在交趾,却只将交趾做他们的进身之阶,所以他们拼命搜刮,多收钱粮,虚报人口,这是为何?政绩而已。他们中饱私囊,每年冰敬炭敬,一车车送到京师,这又为何?指望有人提携而已。交趾亦有士绅,亦有豪族,他们有没有私心?他们也有私心,安南在的时候,他们尚且位列朝班,尚且享受安南朝廷的俸禄,可是现在呢?科举固然是好,可是交趾新附之地,那些豪族士绅,固然也曾读圣人书,但却不像方大人的家乡福建那般,可以通过科举为官,他们没有出入,科举不成,朝中又无依仗,因此地位一落千丈,饱受流官欺压,所以他们的私心就是,朝廷能够封土司,使他们能上为朝廷效命,下安百姓。”

“这才是交趾真正的近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流官不得不贪墨,百姓不得不去忍受,士绅又怎能不心生怨恨?若是不能厘清每一个人的贪欲和私心,那么昨日朝廷不理会,以至四处皆反,朝廷不得不手忙脚乱,调派兵马弹压。今日不改,难道还要等到明日烽火四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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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后天就是中秋了,所以今天老虎回老家看外婆,顺便送过节礼,大家要是有时间也回去看看家里的老人家吧,就算没时间也记得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一定也希望听到你们的声音。

第四百三十七章:决战紫禁城三

“诸公在这里,每日说的都是仁义道德,都是教化,可是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空谈。”

郝风楼顿了一下,继续道:“方才方大人既然说到了私利,到了这个份上,那么我也就说句实在话,除了圣贤,谁没有私利?以上的流官、士绅、百姓都有私利,我郝家当然也有,郝家敕封禄州、海防,坐镇交趾,当然也会有私利,交趾一乱,则郝家封地亦受波及,郝家的私利便是与交趾休戚与共。交趾安,则郝家定,交趾乱,则郝家今日一切都化为乌有。”

“有私利又有什么错,敢问方大人,方大人为何要和我争辩交趾之事,方大人莫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成?”

方敏忍不住道:“我乃朝廷命官,这自是理所当然。”

郝风楼不由笑了,道:“这便是了,你是朝廷命官,拿的是朝廷的俸禄,正因为有公帑奉养,所以才是理所当然,那么敢问方大人这是不是私心呢,若是朝廷不供养你,你是不是就认为这不是理所当然?你有公帑奉养,所以就可以来揭露别人的私欲,却不要忘了,若是没有私心,你做这朝廷命官做什么?做官自然有做官的好处,正因为有这好处,所以大家才争相恐后,才有金榜题名之说,明明方大人有私欲,这朝中诸公也有自己的私欲,可是为何方大人就容不得别人有私欲?”

方敏顿时哑口无言,其实他倒是想光明正大地喊一句。我只有公心,并无私情,可是转念一想。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一个这样的人,若是要摸自己的底细,终究轻巧得很,若是把话说得太满,岂不是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方敏一时有些踟蹰,不知该怎么辩驳才好。

可是郝风楼已经不给他机会了。郝风楼厉声道:“所以,想要解决交趾的问题,就必须从私利出发。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若是方大人要奢谈你的道理,大可以到其他地方,这里是奉天殿,不是做锦绣文章的地方。”

“郝某人虽是一介武夫。至少比起大家更熟悉交趾的详情。那么我就从这私利说起。派遣往交趾的流官,绝大多数前途渺茫,而交趾距离朝廷又是山长水远,这就导致一府一县的政务,几乎被这主官把持,其余人莫可奈何。本来其他地方流官施政,尚且还有士绅掣肘,可是交趾不同。交趾没有士绅。为何?因为我大明士绅往往都需要功名,没有功名。你就什么都不是,到了县衙还得如草民一般叩拜,即便是吃了亏,也无处状告。从前的士绅一下子沦为了富户,在县令眼里,自然就成了待宰羔羊,所以流官可以胡作非为,而士绅们却求取不到功名,任人宰割,免不了就要怀念前朝,怀念陈氏和胡氏,官绅离心离德,百姓又不堪其苦,这若是不乱,天理何在?”

“所以流官在其他地方可以行得通,在交趾却是行不通,既然行不通,为何非要置流官不可?莫非这天下,一个流官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

郝风楼朝金殿上的朱棣行礼道:“微臣以为,流官行不通,那就设土司,让交趾的士绅得到好处,自此,他们才会甘愿臣服,让他们代替朝廷治理治下之民,而朝廷派驻兵马,设巡按官吏,监督各土司,如此一来……”

“海防候,此言差矣。”

这时候,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站出来的乃是金幼孜

郝风楼这家伙口若悬河,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以金幼孜对天子的了解,怕是天子脑子一热,还真要恩准了。

所以此时,金幼孜先看了解缙一眼,见解缙朝他微微颌首点头,于是便有了几分底气,站出来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流官制不好,那么我来问你,土司制如何?土司管理治下之民,这岂不是一个个成了国中之国?朝廷辛苦拿下交趾,莫非就是便宜那些交趾土人?再有,你说流官欺压百姓,那么我来问你,莫非那些土司将来就不要压榨盘剥吗?你大肆渲染流官的弊处,为何不说一说这土司的危害?朝廷若是将交趾让土司管理,这才是真正的误国误民!”

金幼孜按耐不住,一边说,一边一步步走出来,神情淡然,可是字字都是咄咄逼人,并没有半分的客气。

郝风楼斜了他一眼,不禁笑了,道:“流官惹出了乱子,这是不是事实?土司有什么害处,至少还没捅出乱子!”

金幼孜也笑了,道:“流官李朝历代,行之有年,乱子会有,可是于朝廷也有很大裨益。反观这土司之制,实在是可笑……”

郝风楼眯着眼,却是道:“若是可笑,那么交趾士绅该怎么办?他们若是不满,不予安抚,他们若是心怀怨恨,少不得要祸乱交趾。”

摆在金幼孜的问题确实有些棘手,既不能设土司,可是流官的问题也很突出,况且郝风楼已经断绝了走流官这条路子,只要金幼孜敢说流官绝无问题,这郝风楼必定要来打赌,像方才一样,若是继续设置流官出了乱子,便教金幼孜来承担后果。

金幼孜当然不愿意承担后果,他可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上郝风楼的当。

他沉吟片刻,最后咬了咬牙道:“不如复周礼,行井田制!”

这话出来,倒是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周礼这东西实在有点儿虚,看不见也摸不着,各有各的理解。不过对于井田制,大家却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将所有的土地全部充为公有,而后再将一部分土地变为官田,其余的土地呢,全部均分给百姓,百姓们要先耕种官田,之后再回去照顾自己的土地,官田的收益,就等于是朝廷的,私田的收益则是自己。

周朝相当一段时间内,实施的就是这种制度,而且某种意义来说,比之此前的农奴制要好了许多。

而现在,金幼孜提出了井田制,问题就出来了。

土地充公,这可不是好玩的,这些土地从哪里来?在交趾,绝大多数的土地都在豪门和士绅手里,这几乎就等于是明抢了,也就是说,所谓的井田制,根本就是要消灭这一群豪门和士绅,利用强制的手段夺取他们的土地。

其实这种制度较为公平,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交趾的百姓,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可问题在于,任何一种制度,即便再如何让人眼花缭乱,让人激动澎湃,都会面临着一些问题,怎么执行?如何执行?靠什么来执行?执行不了,即便再如何美好,又有什么意义?甚至可能还会产生反效果。

可是对绝大多数的读书人来说,这周礼和井田制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存在,眼下金幼孜脱口而出,顿时惹来不少人暗中点头。

既然交趾的士绅和豪族不听话,而朝廷本来就和他们没有什么瓜葛,那么索性就消灭他们,他们在朝中,本就没有人为他们说话,消灭他们,彻底剥夺他们的土地,对朝廷来说,有百利无一害。

反正大家和交趾的那些人也没什么牵连,假若是在江浙要弄什么井田制,怕是无数江浙的官员非要跳出来拼命了,可是交趾不一样,毕竟那儿没有瓜葛,反正也不损害自己的利益,还能成全一番自己对圣贤书中恢复周礼和井田制的向往。

莫说是他们,即便是朱棣,也不禁动容。

他是一个统治者,作为一个统治者,当然只会对自己有利的方面着想,交趾叛乱的根源,说白了就是两个,一个是士绅们没得到好处,所以煽动下头动乱。借此来作为让朝廷让步的筹码,甚至是将大明赶出交趾。而另一方面,却是是百姓不堪重负,官逼民反。

所以要解决交趾问题,就必须从这两方面着手,流官制确实不适合交趾,而郝风楼的办法就是收买这些士绅,让他们为朝廷来治理下头的乱民。这些人毕竟盘踞交趾,树大根深,他们来治理,终究比流官要强得多。

可是现在,井田制倒算是另一个出口,采取剥夺这些士绅土地的办法来收买交趾百姓,而官府呢,也能趁此从中受益。某种意义来说,百姓们分到了私田,而官府拿到了公田,可谓皆大欢喜。

唯一的麻烦就是,一旦朝廷的旨意下去,这些士绅肯甘心情愿么?牵涉到了人家的根本利益,这些人只怕绝不会束手就擒。

除非……

朱棣的眸中掠过了一丝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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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杀无赦

若是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朱棣似乎并不介意大开杀戒。

而显然,现在朱棣动心了。

其实他才不管这个所谓的井田制是否有效,朱棣想要的就是行之有效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最好能合乎朱棣的胃口。

至于什么周礼,什么垂拱而治,什么上古之风,这却不是朱棣有兴致去考虑的。

议到这个份上,已经形同争吵了。

好在金幼孜终究是阁臣,他这一出面,形势立即开始一面倒起来。

一个个大臣按耐不住,已经不愿意再听郝风楼的慷慨陈词了。于是乎,许多人跳了出来,这个道:“金侍讲所言是极,与其土司,不如井田……”

“臣附议……”

“朝廷为什么要容忍那些交趾土著?这些人本就是前朝欲孽,留之何用?交趾的土地自该有德者居之,他们何德何能……”

先是一群寻常的大臣,再到后来,竟是连吏部尚书竟也出来,几个阁臣亦都纷纷表态,那解缙舔了舔嘴,虽然先显露出了几分谨慎,可是此时,他不得不出来说话了。

“陛下,微臣以为井田或许可以一试,大周历经八百年,国运绵长,正是因为人人遵循周礼,而天下九州,推广井田,这交趾或也可尝试一二。况且若是如此,则朝廷握有大量的官田,每年所取钱粮,亦不在少数,这交趾不过一省,粮赋的岁入却可比广西数倍有余……”

解缙绝对是故意的。他抓住了朱棣的一个心思,那便是钱粮。

对朱棣这样的天子来说,他要办的事实在太多太多。而所有的事牵涉到的都是钱粮。

无钱万事难,寻常百姓如此,即便是天子也是如此,百姓有百姓的难处,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许多时候,有苦自知。朱棣需要钱粮,他终究不是个守业之人,要办大事就得要银子。

所以朱棣更加心动。

只是……

朱棣只是淡淡一笑道:“井田制听来尚好。可毕竟过于久远,如今已历时千年之久,可是这千年以来,可曾听说过有人回复旧制的么?”

众人一听。便知道不对劲。于是有人道:“陛下,微臣斗胆进言,历朝历代固然没有恢复旧制,可是姬周国柞八百年,而后世国柞几何?这多半就是因为没有恢复旧制的缘故。”

朱棣大怒,怒喝道:“你是何人?”

这人老老实实地道:“微臣都察院御史张庭茂。”

朱棣冷笑道:“朕说话的时候,何曾要你插嘴?你分明就是妖言惑众,却还敢大放厥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滚出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傻眼了,天子的脾气不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可是这廷议之上当众斥责御史言官,却是稀罕。

更不必说,大家提井田,陛下突然如此勃然大怒,也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朱棣已是站起来,冷冷笑道:“诸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恢复古制,这还是不是大明朝?还是不是朱家的江山?你们在这廷议之上奢谈前朝,是何居心?这件事休要再提,再提的,朕断不姑息,今日之议,就此罢了,退朝!”

朱棣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殿中文武,大气不敢出,目送朱棣的身影,一时还是没回过劲来。

不少人露出黯然之色,甚或有人捶胸跌足,其实前些日子,士林之中关于恢复周礼和井田制的议论早已甚嚣尘上,不少的读书人都是赞成。

清议这东西说轻也轻,说重也重,毕竟这是舆论的影响,这些个官老爷可以将一个读书人不放在眼里,难道还能把全天下的读书人不放在眼里?一旦得了读书人的推崇,少不得水涨船高,若是你的官职卑微,上司不肯提拔,少不得群情汹汹,说是吏部尸位素餐,识人不明,那吏部被千夫所指,还不得乖乖让你前程似锦。

莫说是这些官员,即便是那些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照样要顾念名望,因此,想要不被人痛责,想要成为士林称颂的对象,就必须得顺着这些读书人来。

士林在议论恢复古制,这朝中的大臣们不免也要深受影响,所以当有人提出恢复古制的时候,人人附议,生怕落于人后。

上到解缙,下到寻常的清流御史翰林,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便是受了‘民意’的裹挟,这浩浩荡荡的清议,谁敢螳螂挡车。

自然也有一群真信的二傻子,这些人见天子拂袖而去,不免心中怅然。

许多人落落寡欢,各自散去。

倒是解缙的脸色还算宁静,他孑身一人出殿,身后有人追上来,却是金幼孜。

金幼孜今日大出风头,他几乎可以料定,用不了多久,自己这一番‘义举’便会传遍京师,自己这并不太起眼的阁臣,怕是很快就要名动天下了。

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而已,金幼孜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对身外之物早已看淡了,那些终究只是数字,不必他去催促,逢年过节自然就有无数的礼单奉上,收不收尚且还要看他的心情。

对他现在来说,名才是最重要的,至少对金幼孜来说,很是重要。

可是天子勃然大怒,却是让金幼孜措手不及,他心中不免有些急,其实他曾揣摩过圣心,一直认为天子会愿意接受这个章程,即便不接受,也不至于怒火冲天。

他拿捏不定,只好来寻解缙。

“解公留步。”

解缙驻足,回眸看了他一眼。

金幼孜今日的表现其实让解缙有些失望,他当然清楚,金幼孜有私心,打击郝风楼是幌子,目的却是为了名望,当金幼孜提出井田之制时,解缙几乎看穿了这个同乡眼眸中不经意掠过的一丝渴望和企图。

解缙微笑,捋着颌下长髯,笑道:“字行,有何见教?”

金幼孜道:“解公,见教不敢,倒是想求教一二,陛下方才,为何勃然大怒?”

解缙微微一笑,身边的许多大臣从他身边穿梭过去,许多人纷纷朝他点头示意,解缙一一颌首回礼,他背着手,往偏僻一些的地方过去,金幼孜见状,连忙追上。

待到了无人的地方,解缙吸口气道:“字行,这一次,只怕你要受人称颂了。”

金幼孜皱眉,他能听到解缙口中的嘲讽之色,金幼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猛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自己今日在殿中确实有些得意忘形,惹来了解缙的不快,于是连忙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起来,诚恳道:“解公何出此言?”

解缙微笑道:“井田制是你提出来的,而陛下呢,已经暗许,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敕命出来,届时字行恢复古制,岂不是万古流芳?”

金幼孜惊讶地道:“陛下方才不是勃然大怒么?”

解缙淡淡道:“要恢复古制,就要剥夺交趾土人的土地,陛下今日若是在殿中准允,明日就会有人飞快传书,那些交趾土人提早得到了消息,会甘愿就范么?你等着看吧,以陛下的手腕,必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今日这廷中之怒只是表面,暗中必定调集各路兵马入交趾,暗中防范,待布置妥当,一份旨意下去,谁敢不从?”

金幼孜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了。

有些东西只能做,眼下不能说,说了出去就不免传开去,一旦传开,就会有人狗急跳墙,而当今天子,成熟稳健,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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