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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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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再没有人去关注金幼孜了,金幼孜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他当然清楚天子这是什么意思,方才诛心的话该说的也说了,这暗示得该明显的也明显了,眼下无非就是让他知所进退而已。

这或许是给他留有最后一点的余地。让他自己乖乖地回去,写一份请辞的奏书,或许能落一个告老还乡的结局。

可是他金幼孜正在壮年。前几日还是前途似锦,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光辉的未来,这才几天……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他不甘心自己成了丧家之犬,不甘心就这样被杨士奇那厮略施小计就轻易断送掉自己。

他已站在人生的顶峰,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峰,距离那泰山之巅已是越来越近。只要再跨一步便可是人上之人,万人之上,可是现在让他放弃眼前的一切。让他只去做一个富家翁,他肯么?

越是他这样的人,就越是怕失去,当他尝到了那种成功的喜悦。尝到了那种万千人之上的贵不可言。尝到了那手握权柄,一言断人生死,挥手便可改变千万人命运的滋味,又怎么甘心从此平凡,默默无闻。

金幼孜也清楚,这只怕是他最后一次面圣的机会,今日之后,这偌大的暖阁再无他立锥之地!

眼看解缙人等已经行了告退之礼。金幼孜咬咬牙,他没有时间了。

扑通一声。金幼孜拜倒在地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所有要走的人不由驻足,所有人各怀着心事,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金幼孜的身上,脸色平静。

谁都明白,金大人这是死中求活,挣扎这一线生机了。

朱棣笑了,他的眼睛只是蜻蜓点水地落在金幼孜的身上,眼中却是充满了冷漠,他打了个哈欠,笑吟吟地道:“金爱卿,朕方才不是说了么,天色不早,朕也乏了,尔等告退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明日……金幼孜怎么会不明白,他已经没有明日了,出了这个紫禁城,自此之后,这里的大门永远不会向他打开。

他红着眼睛,忍不住道:“陛下,微臣所奏之事,关系重大……”

朱棣却已是再懒得理会他了,长身而起,背着手道:“王安,摆驾,朕要去乾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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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走了,根本就没有理会金幼孜。

而金幼孜失魂落魄地跪在暖阁里,老半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愣愣地看着那銮椅,看着这雕梁画栋的宫室,看这地上的铜砖,一切都这样的熟悉,可是他又明白,这里已经和他无关了。

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即便是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输的,而现在,即便是锦衣玉食,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由自主地老泪纵横,依旧跪在这里,双手无力垂下,显得万念俱焚。

其他几人都是面面相觑,解缙只得上前,拍拍他的背道:“字行,陛下已经走了,走吧,留在这里徒然无益。”

胡俨也道:“陛下不是说了,一切都等明日再说?”

本以为杨士奇不会说话,却听杨士奇用浓重的乡音道:“或许明日,陛下会回心转意也是未必。”

这自然是一句敷衍的话,可是从杨士奇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无比的赤诚。

金幼孜身躯一顿,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瞥了杨士奇一眼,突然收了眼泪。

他怎么能在杨士奇的面前如丧家之犬,他当然不能如此,于是索性长身而起,勉强道:“宫门要落钥了,走吧。”

众人鱼贯出去,都是无话。除了杨士奇和杨荣今夜在宫中当值,其余人自是出宫。

金幼孜回到府上,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个人如热锅蚂蚁一般团团转着。最后长吁短叹,方才解缙和胡俨的态度,他已经明白,这二人虽是对自己劝解和宽慰,可根本就不愿意为自己出头。

自己已成弃子了。

说起来实在觉得可笑,可是眼下确实到了他知所进退的时候了。

他摇摇头,叫人拿了笔墨纸砚,艰难地提起笔开始书写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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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内阁的大臣照旧当值,京师这边还是有生员滋事,不过因为厂卫掌控了局面,所以闹事的程度,比昨日要轻了许多。

大家都发现,金幼孜今日没有来。不过谁也没有再问起这个人,大家各自办公,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和往日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甚至在正午的时候,解缙出来喝茶,撞到了杨士奇,于是抿抿嘴,打了个趣:“士奇值夜宫中,似乎没有困意。”

杨士奇抿嘴一笑道:“夜里左右无事,自然是睡个混沌觉。”

解缙笑道:“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建文二年的时候,那时老夫还在翰林,也是入宫值夜待诏,那时候的情形,士奇想来是知道的,建文天子宠幸黄、方人等,夜里是方孝孺夜值,天子命他深夜去奏对,老夫呢,就在待诏房里点着灯看书,后来那方孝孺突然回来,却是说,要老夫拟诏,你猜拟的是什么诏?”

杨士奇皱眉道:“建文二年,又是方孝孺?”他沉吟道:“莫非是那篇劝教诏?”

解缙笑了,道:“士奇果然是博闻强记,就是那篇,便是由方孝孺草拟,老夫抄录而成。”

杨士奇也不禁笑了,道:“原来如此,那篇诏书倒是吓了不少人半死,这方孝孺竟是想说动天子命举人、生员人等悉数回到乡中,先行教谕乡中子弟,哈……当时便是士奇也打算收拾包袱准备回乡了。”

解缙淡淡道:“所以为政者,最紧要的是杜绝不切实际,陛下也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咱们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关系着千千万万的人,是以,做大臣的,少不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瞻前顾后,更该三省吾身,随时反省自己的得失。”

杨士奇抿嘴一笑:“士奇受教。”

说罢,于是二人各忙公务去了。

其实有一份奏书就在解缙的手上,这是今日一大清早便送来的,写奏书的人是金幼孜,说自己身体不适,难以担当大任,伏请回乡之类。

这份奏书写的很草率,看上去像是在敷衍,以金幼孜的文采,理应声情并茂才是,可见写这份奏书的时候,金幼孜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解缙其实未必觉得可惜,只是这一次摔得太惨,不但赔了自己,还赔了一个阁臣,这个教训使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除了那金幼孜的请辞奏书,今日还有几分奏书颇让人深思,又有几个人要求在交趾分封土司了。

解缙眯着眼,知道这是有人要趁热打铁了,流官闹出了乱子,井田已闹得沸沸扬扬,这两样怕是都不成了,眼下这个时候趁着陛下正在盛怒之中,郝风楼趁此机会自然是打算钻了空子。

解缙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在那奏书上提起笔,拟了一张票,上书:陛下圣裁四字。

眼下这个局面,解缙需要尽快调整状态,提防那杨士奇,至于这个郝风楼,实在是管不着了。终究郝风楼是个武官,而杨士奇,某种意义来说,才是能够将自己取而代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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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幸福来的太快

金幼孜终于走了,就在请辞的奏书递上去,也不过是今日的功夫,宫中便已奏准。

没有任何挽留,更无人惋惜,有的都是冷漠。

人走茶凉,道理便是如此,这个人很快,就会被人遗忘,这庙堂之上,自然没有人再注意这个人。

倒是他离京时,有不少人去相送,解缙带着几个同乡,在朝阳门与他话别,杨士奇据闻也是去了,终究还是同乡,面子上也抹不开,至于金幼孜,早已心灰意冷,倒是没了什么愤怒,对杨士奇的态度不算太热,也没有太冷。

如今他已是一介布衣,而人家贵为阁臣,将来说不准,还有大好的前途,此时若是再得罪杨士奇,谁能保证十年之后,这个人惦记起你,再参你一本?

有些事,你看得开便罢,看不惯,也得看得开。

自然,这些只是细枝末节,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对这个人有什么兴致,金幼孜的致仕,使得朝中的格局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二杨与解缙为首的阁臣分庭抗礼。太子殿下亦开始产生不安,不过在对待太子方面,双方的目标还算一致,杨士奇乃是太子少傅,亦负责太子的教育问题,除了伴驾或是在内阁当值,却也会隔三差五,应诏前去东宫授课。

只是内阁突然分裂,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有人卖身投靠,有人改换门庭,也有人踟躇不决,索性两不相干。

这众生之态直接影响到朝廷的政务。比如前几日吵翻天的流官之议,却是一下子消停了。

现在大家明哲保身都来不及,一个个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谋划。谁还有兴致,去争吵这个。

因此数日之后,郝风楼被诏入宫中觐见。

入宫,对郝风楼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早已习以为常,在接到旨意之后,郝风楼立即成行。

等到了暖阁外头。却是朱棣正在召见入京述职的大同知府,那王安亲自出来,笑吟吟的看着郝风楼。道:“郝大人,陛下有旨,请郝大人等候片刻。”

郝风楼颌首点头,自然也不急着进去。

这王安一时没走。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就不免显得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王安便干笑道:“哦,是了,郝大人,近来锦衣卫那儿,忙么?”

“还好。”

王安笑嘻嘻的道:“其实咱家理应恭喜郝大人的,年纪轻轻。便贵为同知,真是少年英雄。郝大人气宇轩昂。文武皆能,也难怪陛下对你垂青,即便是王娘娘,亦是对你赞不绝口,前个儿,不是岭南送来了一批荔枝嘛,王娘娘就特意命人送去贵府……郝大人是娘娘义子,在娘娘心里,可不比几个皇子的份量轻。”

“哦,是么?”

王安显得有些泄气,热脸贴了冷屁股,自己这般热络的凑上去,结果郝风楼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实在教人有点恼火。

而郝风楼呢,倒不是单纯厌恶这个王安,实在是他这锦衣卫同知,没必要和东厂督主打交道,是人都知道,眼下这锦衣卫和东厂闹的很僵,许多锦衣卫被东厂夺了权,心里不忿,上到都指挥使,下到寻常的校尉,都对东厂咬牙切齿,自己若是和东厂打的火热,这锦衣卫里的差,还不如不做。

况且,东厂开始将手伸到锦衣卫的一些要害地方,这已是完全不能容忍了,郝风楼之所以不生气,无非就是这北镇府司并非是他当家,都指挥使大人都没跳脚,自己凑什么热闹,可这并不代表,郝风楼不恼火,眼下对郝风楼来说,最根本的问题是交趾,而非锦衣卫而已。

王安如今也算是天子跟前的红人,东厂如今的权势,也越来越大,直接压了锦衣卫一头,这王安见郝风楼如此‘傲慢’,心里便忍不住冷笑了,脸上却依旧是和蔼可亲,只是二人索性都闭上了嘴巴,谁也没有搭谁的话。

这一等,居然是小半时辰,那大同知府,才浑身冷汗的出来,这位知府大人,人很清瘦,骨瘦如柴,其实年纪并不大,可是显得并不年轻,鬓间依稀可看到白发,抿着嘴,眼神有些飘忽,整个人显得很是失落。

尤其是他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冒失,居然差点和王安撞了个满怀,等到抬起眼看到王安,只是咕哝了几句,连郝风楼都没听清他说什么,料来也就是一些抱歉的话,却声音放的很低,然后孤零零的去了。

王安忍不住道:“这大同,多半是出事了。”

郝风楼没有理他,进了暖阁。

暖阁里,朱棣手肘撑在御案,双手按着太阳穴,并没有去看郝风楼,不过听到郝风楼的脚步,却是声音略带沙哑的道:“郝风楼,你坐下说话。”

郝风楼面前就有个锦墩,想来是方才那大同知府坐的,他欠身坐下,道:“陛下今日似有不悦。”

朱棣淡淡道:“是啊,边镇不稳,下西洋的事,又是刻不容缓,嗯……朕已经不能再把精力放在交趾了,交趾必须要长治久安,绝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郝风楼吁了口气,原本他清楚,土司制未必合天子的胃口,对于掌控欲极强的朱棣来说,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是断然不会下定决心的。

所以固然郝风楼提出来的土司制,固然有再多好处,郝风楼也明白,这件事可能最后悬而不决。

可是郝风楼想不到,曙光终于来了。

虽然郝风楼并不希望,朝廷多事,可是他立即明白,边镇那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就意味着,天子的注意力,将会更多的看向北方,此时对天子来说,后院着火是绝不容忍的,既然如此,那么就必须安抚住内部。

郝风楼淡淡道:“陛下,却不知出了什么事?”

朱棣冷冷一笑,道:“上月的时候,草原那儿,出了蝗灾,死了不少牛羊,这不是快入冬了么?那些鞑子熬不过冬,少不得铤而走险,所以近来,都在蠢蠢欲动。”

郝风楼不由苦笑:“以父皇之能,想来,他们未必敢动手。”

朱棣撇撇嘴:“这是当然,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些人,朕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过了,在他们的心里呢,怕是已经忘了这做贼,就要挨打的道理。其实外患不足为惧,这内忧才是关键,大同知府此番回来,是来告御状的,所告之人,乃是中军都督佥事,镇守大同的大同指挥使徐膺绪。”

郝风楼一听,才是真正明白了,这个中军都督佥事不是别人,乃是徐皇后的亲兄弟,也就是徐辉祖的弟弟。

这位仁兄其实并不出名,不过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朱棣登基之后,对这个小舅子也算不错,中军都督佥事,是中军都督的佐官,在军中的权柄不小,又是兼任大同指挥,提调数万兵马,也算是让他独当一面。

现在大同知府跑来告状,郝风楼不必去问,就知道肯定是非同小可,那大同知府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这位徐小舅子的身份,不是逼得实在没有了办法,人家不要命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仁兄犯大事了,那大同知府觉得这盖子捂不住,若是包庇,可能自己也要栽进去,所以索性拼了性命,来告一状,即便是宫中包庇这位仁兄,可是天子若是因为他尽忠直言而惩处他,朝中也必定会有人为他求情。

郝风楼抿抿嘴,没有追问下去,那姓徐的跟他有个屁的关系,眼下最紧要的,还是交趾的问题。

这时听朱棣道:“旨意,朕已拟好了,内阁那边,如今也无人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朕会令你父亲立即拟定出一个章程,将这交趾的豪门大户人家的底细统统报上来,到时朝廷再分封土司。”

“这些土司,自此之后,星罗密布于交趾各州县,各自管理交趾百姓,而几处重要城镇,朝廷依旧敕命官署理,大家各司其职吧。”

郝风楼颌首点头:“陛下圣明。”

朝廷要分封土司,那么就不得不征询郝家的意见,毕竟对交趾最知根知底的,只有郝家,而郝家上呈名册,这就意味着,那些个土司,都会是郝家满意的人选,这些人一般都和郝家利益攸关,休戚与共,得到了封赏之后,便端上了铁饭碗,一方面,帮助朝廷征税,一方面管理地方,同时又和郝家千丝万缕。如此一来,整个交趾的形式,就彻底的稳固了。因为交趾若是谁有不臣之心,对于那些得到了巨大好处,同时又与郝家关系匪浅的土司们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

这些人才不管谁来坐天下,不管其他人如何,只有自己真真切切得到了好处,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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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交趾王

而很明显的是,郝家在这其中的获益也是巨大。

可以想象,郝家原本在交趾已成为整个利益链的上游,垄断了所有最赚银子的行当,而其他的世家大族却只是沦为了郝家的原料输送者,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监工,提着皮鞭,利用自己所有的资源,招募苦工,开山采石,这些人倒是有些像后世的包工头子,完全就是仰仗着郝家的鼻息,一旦郝家出现任何意外,他们也非要悉数破产不可。

这种依附的关系,其实最是稳固,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子弟极多,这么多张口嗷嗷待哺,而且既不是普通人家,就免不了要摆一些排场,没有银子,你就什么都不是。

因此对这些人来说,他们或许可以反对大明朝廷,却绝不会排斥郝家。

再加上郝政几年的经营,使得这些人不只是在利益上,甚至于在情感上都与郝家密不可分。

逢年过节,大家已经开始相互走动,遇有什么难处,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向郝家求告,到了谅山,隔一些时候都会前来拜访,书信的往来传递也是不少。

许多的子弟也悉数编入了火铳队,如今这几百个子弟,每日都在谅山来回的操练。

如今,郝家将他们推举为土司,这就更加是大恩一件,这些人自然而然围绕着郝家,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郝风楼可以想象,旨意颁布后。整个交趾立即会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在这金字塔的顶端自然就是郝家,郝家之下是一些大土司。大土司的下头则是中小土司和一些主事、管事之类的人物,在这个巩固的利益链条之中,郝家的影响将是方方面面,这郝家名义上虽只是谅山公,实则说是交趾王,那也绝不会错。

这些事,郝风楼清楚。实则天子也清楚,只是眼下,朝廷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既然如此,那么也只能如此了。交趾对朝廷本来就是鸡肋,原本就是蛮荒之地,比广西和云南没什么分别。那儿的百姓又是桀骜不驯。隔三差五要闹出乱子来,朝廷呢,在那儿总不能天天驻扎大军,日夜严防死守。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钱粮的问题,这是朱棣无论如何也不能回避的,而这个原因,大大地促使了朱棣改为土司制的原因。

粮食!

交趾还算是产粮的大省,占城稻确实也不错。可是交趾种棉极多,粮食本就不足。朝廷在那儿驻扎了数万大军,而这数万大军想要供养,当然不能就地取粮,粮食从哪里来呢?当然是朝廷拨发,可是山长水远,每年几百万斤粮食运过去,需要徒费多少民力?这沿途的损耗更是惊人,朝廷每年拿出近一成的钱粮来供养这些军马,若是太平无事还好,一旦遇到了荒年或者是战事,怎么吃得消?

朱棣既然主意已定,自然也就不会更改,他看着郝风楼,抚案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极力要促成此事,朕自然也遂了你的心愿,事情这么一成,料来你也能松一口气。可是……”

朱棣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着言辞,最后道:“不过……丑话必须得说在前头,这交趾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出了岔子,朕只好唯你是问了。”

郝风楼的心里不由偷乐。出岔子?一旦是土司制,即便是出那么点儿岔子,也会很快被无数的利益攸关者疯狂地压下去,况且只要郝家不出问题,工坊在运作,那么势必,各家的矿石、棉花、煤炭、木料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换成银子,更需要雇佣大量的劳力,这个循环暂时不易打破,至少稳定三十年,郝风楼还是极有信心的。

郝风楼正色道:“微臣愿下军令状……”

朱棣却是笑了,方才拉下脸来,无非就是一句警诫而已,现在见郝风楼当真认真,他反而摇摇手道:“军令状就不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唏嘘了一阵,接着道:“朕打算命汉王去大同,想听听你的意思?”

郝风楼愕然道:“父皇莫非认为蒙人会大举进攻?”

朱棣漫不经心地道:“这个……朕也拿不准,不过他们的习性,朕倒是略知一二,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人,也都有血有肉,关内呢,有一句话叫做官逼民反,是啊,百姓们活不下去了,没有了活路,就会铤而走险,会聚众起来作奸犯科,更有甚者还会大逆不道。而关外不同,关外叫天逼民反,咱们大明遭了灾,只要朝廷和官府在,河南有事,则调拨各地钱粮赈济,山东有事,则就近于各省调粮,这灾赈得好不好,且是两说,至少给人一个盼头,能给人一线生机。关外呢,一旦遭灾,就是大量的牲畜死伤殆尽,没了畜生,他们就没有衣衫保暖,就没有肉过冬,孩子们就要挨饿,女人们就要受冻,等到冬风一来,死伤者少则便是十之一二,惨不忍睹。所以关外的人最怕过冬,这冬日难熬啊,可人都要求生是不是?他们要活,可是遭了灾,怎么办?”

朱棣的话说得再浅显不过,郝风楼很难想象,一个专门揍人起家的朱棣居然能有这样的客观想法,忍不住接了话茬道:“因此只能去抢掠了。”

“不错。”朱棣笑了,方才的几分忧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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