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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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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庙堂上,再无立足之地了。郝风楼。本宫说的话,你能明白么?”

朱高炽憨厚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郝风楼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不禁有点愠怒,这个家伙,是在威胁自己么?

朱高炽见郝风楼不答,却也不恼,继续道:“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义士,舍生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于是过燕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这种人,本宫不喜欢,这是匹夫之勇。另一种人呢,则是不同,是谓丈夫,郝大人虽是武人,本宫却知道,你与他们不同,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郝风楼,本宫言尽于此,这些话,就送你,本宫希望你做大丈夫,不要去做义士。”

郝风楼想了想,却是笑了,他从朱高炽的脸上,看出了自信,似太子这样的人,一向‘恭谨’极少会露出这等洋洋自得的表情,而今日,郝风楼从他的眉宇之中看到了一些,只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却让郝风楼有些恶心。

沉吟片刻,郝风楼道:“殿下方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朱高炽眉毛一挑,道:“哦?是么?”

郝风楼正色道:“人物常势、水无常形,这世上的事,谁能说得清,今日有人自以为胜了,明日,或许就是满盘皆输,殿下想让卑下做大丈夫,卑下却在想,这世上的大丈夫实在太多,你看那杨士奇,贵为阁臣,如今却也不得不攀龙附凤,还有那朝中衮衮诸公,个个是君子,君子不立危墙,趋利避害,教人佩服。

只是这个世上,既然多得是这些君子和丈夫,那么,总得有那么一两个义士,义士虽是可笑,只是若人人都如丈夫,不免单调,卑下,就不妨做一次义士吧。”

朱高炽不禁脸色一僵,他万万料不到,自己‘礼贤下士’,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他假意微笑,却难掩这样的尴尬。

“郝风楼。”

左右无人,朱高炽地脸色变得阴沉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旋即道:“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对待仇敌么?靖难之时,攻济南的时候,遭遇了一个叫铁铉的家伙,此人对父皇无礼太甚,等到父皇登基,便将他下了油锅,烧成炭灰。的父母,发配去了琼州,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被送到“教坊”里充当军妓,供人淫乐,长子充军,次子为官奴,亦是凌辱至死,本宫……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可以如此,本宫亦可如此,你明白了么?铁铉是义士,你也要做这样的义士么?”

郝风楼冷笑:“铁铉功败垂成,卑下却是未必。”

这句话,显然伤了朱高炽的自尊心,他努力的布局,悉心的谋划,如今已经接近收官,大功告成,地位空前稳固,不免有几分自得,可是郝风楼这家伙桀骜不驯,今日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自己好心‘招揽’,本以为他会乖乖就范,谁知竟是如此无礼。

朱高炽不由笑了,看了郝风楼一眼:“不错,那么,本宫且看你,如何大功告成吧。是了,有一件事,本宫却忘了告诉你,本宫不喜欢将人下油锅,也不喜欢割了鼻子,让人去吃,本宫喜欢断了人的命根子,让他活着,看着他的父母妻女,为奴为娼,这样,才痛快一些。”

他收了收大袖摆子,已经没有了谈兴,最后看了郝风楼一眼:“你最好能大功告成,否则……你就完了,彻底完了……哦,时候不早,本宫还要午课,学而时习之,这话对么?告辞。”

他扭着可笑的身躯,一瘸一拐,朝东宫方向去了,有内官见状,连忙小跑过去,要搀扶朱高炽,朱高炽却是朝他含笑摆手,这内官只得屈膝碎步退开。

郝风楼抿抿嘴,不禁摇头,他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似乎已经回不了头了,郝风楼不禁朝坤宁宫的方向看过去,他突然有点同情徐皇后了,原来母仪天下的人,会有如此多痛心的事,郝风楼唏嘘,目光却变得坚定起来,或许自己有些愚蠢,可是至少,自己应该信守这个承诺,他既然已经答应,要为徐皇后留下他那个糊涂的儿子,就一定要做到不可,即便被人称作是‘义士’,那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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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的动向,猛地发生了改变,近来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令人眼花缭乱,那朱允文自入了京师,自是监视居住,可是在这附近,总有那么几个书读坏了的读书人在附近徘徊,甚至锦衣卫这边,还拿住几个生员。

这些生员的罪名,也是古怪,叫做无故街头跪拜,喃喃有词,似有不轨之图。

刑科那边,立即傻了眼,锦衣卫近来太过嚣张,刑科的压力很大,可是总是捏造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摆明着就是莫须有,还怎么让人配合?

这没法儿愉快的玩耍啊,你要指鹿为马,敢情也认真一些才是,好歹说出个子丑寅卯,有鼻子有眼才是。

只是现在,却是轻飘飘一句,当街下跪,喃喃有词,于是就想谋反了,这要说出去,大家信么?

刑科的老爷,这一次打算撂摊子不干了,反正就是不签,随你们怎么样,不服气,那就告御状去吧,大不了这乌纱帽,老子不要了。

其实锦衣卫这边,也是有苦难言,那些读书人呢,读书读傻了,远远朝着建文居住的地方下跪,细声低语,但凡是不傻的,多半知道这些家伙是行的面君之礼,口里念着的,多半也是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之类的话,可是这事儿不能说的太细,太细的话,闹将出去,终究不好。

现在是太平盛世嘛,当今皇上呢,也是文治武功,僧俗人等呢,受这恩泽雨露,欢欣鼓舞,如此大好的局面,以怀念建文,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的名义拿人,岂不是笑掉大家的大牙。

可是不抓,一些胆小的人看着没有风险,若是都跑去凑热闹,一个两个还好说,几百上千个蜂拥而去,那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事情无法解决,最后只得报到郝风楼这儿,郝风楼只是看了看,却是摇头,对周司吏道:“建文在的时候,这大明,就真的是太平盛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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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有朋自远方来

周司吏听了郝风楼的话,只是笑:“建文在的时候,法度朝令夕改,今个儿说要井田,明日又在闹什么唐律,许多衙门,走马灯似地在换,从前的官吏呢,在太祖的时候,尚且还规矩,等到了建文,法纪就开始松弛了,这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就像是青黄不接了几十年的狼,个个眼睛都是红的,而朝廷呢,对此也只是不闻不问,每日琢磨着的,就是善待读书人,就是兴学和教化,寻常百姓,日子怎么会好过。”

“再到后来,又说要削藩,惹得天下震动,朝廷要打仗了,就不免寻银子,于是乎,地方官吏以摊派的名义,盘剥更重,即便是京师,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亦是不能幸免,两年多的仗打下来,哪个能安生,谁有好日子过,倒是一些文武官员,趁机大发其财,那时候,学生只是个小吏,家境呢,亦是平平,这些东西,看的最是清楚,那几年物价飞涨的厉害,太祖时一石米也就才两千二百钱,到了建文三年的时候,已是居高不下,足足翻了数倍,要七八千钱了,官府也寻不到什么好法子,既不明令禁止,甚至还有人掺和在里头分利。那建文朝除了读书人一下子水涨船高,有谁得到了好处?倒是当今皇上登基,整肃了一下吏治,虽然不及太祖朝那般雷厉风行,却总算是吏治败坏有所收敛,再加上虽然征了安南,可是天下大体承平。即便偶有灾祸,朝廷政令和赈济也都还算通畅,相较起来。这永乐朝比之那建文朝,日子对多数人却是好过多了,还真有那么点儿盛世的意思。”

郝风楼颌首点头,虽是穿越而来,可是身在锦衣卫,这几年的经历也正与周司吏所言极为吻合,可见这才是事实真相。偏偏那些读书人,却非要制造一个建文朝承平的幻境,不只是如此。即便被人反驳,他们也立即闭着眼睛驳斥,说什么这是因为剿贼不力的缘故。

须知这朝廷每年收税若干,在每个百姓头上盘剥。百姓们咬着牙节衣缩食。供养着朝廷,除了给王公贵族们寻开心,无非就是指望朝廷能够保护大家的安全,能够抵御外侮,内诛逆贼罢了。

偏偏朝廷如此大的优势,数十万上百万的大军,打了几年,没有将那北平的‘贼寇’剿灭。反而自己垮了台,这样的朝廷。连这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居然还有脸振振有词,一群读书人跑来凑热闹,奢谈什么假若如何如何。

郝风楼看了看奏报,最后摇摇头:“这些人,暂时不必押了,也不必理会,他们喜欢,就让他们闹去吧。不过,这种人都得派人盯着,记录下来,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要在经历司存档。”

周司吏不由道:“大人,若是不管,这些读书人……”

郝风楼淡淡道:“堵不如疏,你越是管,他们越是来劲,与其如此,不妨看看,跳出来的都是什么人。”

周司吏只得点头,道:“大人英明。”

郝风楼不由莞尔:“英明二字,就休要提了,这些话我虽爱听,可也不能总挂着,耳朵都出了茧子。话又说回来,你看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多数人都在为生计奔波,也不见他们有什么牢骚,反倒是那些天天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整日拍桌子骂娘,天天琢磨着什么世风日下,这些言论,多是出那些什么诗社吧?叫人好生打探一下,还是那句话,不拿人,可是每个人的底细都得摸清。”

郝风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似乎又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指挥使大人何时回京?可有什么消息么?”

“最新的消息,已过了山东,应该用不了多久,也就到了至多也就十几日功夫。”

郝风楼不由抚案,道:“这便好极了,到时咱们卫中上下,得好生迎接,要给指挥使大人接风洗尘才好,这卫中上下,谁都不可怠慢,把消息放出去,谁要是敢有什么疏忽,便是和郝某人过不去,郝某人不高兴,是绝不肯轻饶的。”

周司吏笑吟吟的看着郝风楼,眼中饱含深意,道:“学生这就知会下去,大人放心,决不会有什么差错。”

郝风楼这才放下茶盏,道:“下去吧,这里还有几份重要的公文,本官要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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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佥事房。

别看锦衣卫佥事在外头风光得意,可是这公房的格局,却实在不太自在,也就是数十尺见方的小地方,摆了书架、案牍之后,就显得有些拘束了。

不过大明朝的衙门,大抵都是如此,官儿越大,公房越小,你看那内阁,比这还局促呢。

右佥事刘勇此刻皱着眉在犯迷糊,口里咀嚼着刚刚送来的消息,这消息,乃是周司吏亲自送来的,周司吏这个人的身份,北镇府司的人都知道,这是郝大人的嘴巴,他说什么,都代表着郝大人的心思。

因此刘佥事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认真听了那周司吏的话之后,旋即便开始愣神了。

“大人,周司吏走了。”

刘勇抬头,却是佥事房的司吏赵刊,这位赵司吏当然是自己的心腹,方才的时候,赵司吏也在边上旁听的,刘勇便咳嗽一声,道:“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老夫中是觉得,这话里有话呢,可是细细思量……”

赵司吏乃是刘勇的幕僚兼文秘,其实周司吏传达郝同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在琢磨,这时刘大人问起,他当然也有一些腹稿:“大人仔细想想,这口气,像不像是迎接贵客的口吻?”

刘勇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像,还真像!”

赵司吏笑了:“郝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卫中上下,得好好待客呢。”

有些话,赵司吏没有往深里说,很多事,心照不宣就好了,很明显,这是锦衣卫的最高层,又要准备神仙打架了。

锦衣卫是谁当家?当然是纪纲纪大人,人家是都指挥使,说穿了,即便是锦衣卫的重建,也是纪大人一手促成,无论是法理还是影响力都摆在那儿,可是郝大人却是将纪大人当做贵客一样招待,这言外之意是什么?你刘勇在你自己家里是家主,莫非回个家,还需要你的堂弟站出来,吩咐全家老少,告诉大家,家里来了贵客,大家好生招待么?

里头的玄机就是,郝大人将纪纲当成了外人,可是纪纲是外人么?当然不是,那么矛盾就出来了,这纪大人是不是外人呢?这个问题是郝风楼提出来的,回答者,当然就是刘勇。

刘勇立即露出忌讳莫深的表情,他心里清楚,今日这个答案,若是答对了还好,一旦答错了,那可就真正要万劫不复了。

当今的局面不比从前,从前是大家各有山头,实在惹急了,谁也别怕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今收了权,大权都在上头,大家呢,成了锦衣卫内部的螺丝钉,虽然身份照旧尊贵,虽然权利依然不小,虽然油水比之从前,也多了不少,日子呢,也过的轻松惬意,可是唯独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即便是佥事,也没有了和最顶层的大人对抗的资本,某个同知大人现在还尸骨未寒呢,人家能弄死他,不能弄死你。

可话又说回来,那纪大人,必竟是都指挥使,况且如今立了大功,地位亦是崇高,你真要把他当客人来招待,会不会……

自来名字都像演艺界一般,缺钙补钙,这刘勇也是如此,名字里有个勇字,偏偏不是个很有勇气的人,刘勇开始纠结了,他纠结的时候,就咬自己的指甲,完全没有佥事大人的风采。

“你看,这郝大人既然发了话,咱们……”

赵司吏几乎没有犹豫,正色道:“大人,学生说句不该说的话,郝大人此前就说了,咱们要同心同德,郝大人的意思,不就是学生的意思,不就是大人的意思?他怎么说,咱们怎么做不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学生以为,何必去操心,大人当断不断,将来反受其害,倒是学生以为,还不如索性,跟着郝大人……总是不会错的。”

刘勇身躯微震,最后苦苦一笑:“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倒是老夫有些糊涂,哎,事到临头啊,有几人能做到不糊涂呢。罢,知会下去,招待贵客,谁要是敢怠慢,仔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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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满城尽是神经病

天色越发冷了,金陵变得有些萧瑟起来,那贯通城池的运河,亦是变得清冷,秦淮河上,花船星零,近来附近勾栏的买卖,亦是大受影响。

究其原因,不只是天气渐凉,游人寥寥,而是近来风声日紧,朝廷管禁日严,尤其是近来锦衣卫虽然按兵不动,却是举止异常,四处出没,许多人都得到了某些消息灵通之人的暗示,不便轻易露面了。

朝廷的威慑,更让许多人感到了不满,这不满的情绪,却是无从发泄,导致气氛更加诡异。

藩王们终于陆续入京了,鸿胪寺如今已是人满为患,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王爷,平时便有禁令,不得擅离封地半步,他们坐享荣华富贵,倒也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乏的,就是自由。

而如今终于放出了京师,无疑是放虎归山,有些藩王,甚至已有十几年不曾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这心情可想而知,他们带来的仆从,有的甚至多达上千人,鸿胪寺这边,竟也难以安顿。

有些聪明的藩王,当然会显得谨慎,乖乖待在鸿胪寺里,极少去惹是生非,却也有一些,并没有这样的听话,他们招摇过市,惹出来的事儿也是不少。

这说起来也是好笑,究其原因,大抵滋事的缘由都是一个念头,这念头就是,天下是姓朱的,是老子的爹或祖父亲打下来的,放眼天下,除了皇帝老子。老子就是最大,吃你一片瓜还要给银子?给了你银子,嫖了你窑子里的姑娘还想要钱?给了你钱。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搁,隔壁的福王都不曾给银子,你看得起福王,看不起老子?

大明对宗室的蓄养政策,其实颇为好笑,几乎就等同于,把人当猪养了。除了一些还算律己的,多少还懂一些规矩,知道一些忌讳。平时还晓得收敛一些,绝大多数,却都是脑子糊涂,行为不检。一个个鼻孔朝天。不知天高地厚,除了惹是生非,哪里还晓得其他的事。

某种意义来说,无论是朱棣还是郝风楼,都不曾想到这种情况,对朱棣来说,自己那些个亲戚,不管怎么说。也是凤子龙孙,所以素质问题。并不是他担忧的关键,从前那些重要的藩王也都曾入京,并不曾见有什么孟浪,如那宁王、晋王、周王人等,自家兄弟,都是很懂事的,乱七八糟的事不是没有,可是对外,至少还人模狗样,不至于惹人笑话。

郝风楼也是如此,他以为明初之时,宗室应当还没有堕落的太快,所以这才献上妙计,让陛下请藩王们入京,上演一码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好戏。

可是郝风楼很快意识到,他过于高估了太祖皇帝,太祖皇帝的基因,未必有传说中这般的厉害,至于他老人家养猪的政策,倒还过得去,于是乎,一群大字不识一箩筐,肥头大耳,走在路上腿脚呼啦啦带风,甚至带着护卫,直接侵门踏户,强抢民女的家伙们,一下子成了金陵美丽的风景线。

宗室们是很快活的,他们当然不会有天子那样的烦恼,对这位皇兄或者说是皇叔,大家心里头是热乎乎的,皇上好哇,瞧大家闷得慌,把大家请来京师热闹,京师是个好地方,连妇人都个个这般的水灵,那鹅蛋的肌肤,捏一捏都能捏出水来,于是大家乐不思蜀,此间太乐,当然是要玩痛快了再说。

郝风楼出的是馊主意,这个馊主意,当然天子最后归咎于郝风楼身上,其实郝风楼心里也是委屈,这算个什么事?你家亲戚这般没脸没皮,难道还怪我来?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锦衣卫也未能幸免。

一大清早,卫所外头便来了许多人,里头的人一看,今日倒是稀奇,平时这锦衣卫人见人憎,所有人俱都唯恐避之不及,这倒是好,今个儿怎么就门庭若市了。

往外一看,便是为络腮胡子的大汉在诸多亲卫的拥簇下,走到中门,宛如指点江山,手指镇抚司的大门,指指点点:“不如俺的王府气派,锦衣卫……徒有虚名啊,在平凉的时候,那些个狗才,将这锦衣卫吹嘘的这样凶,说什么人人谈什么色变,他娘的,俺竟是信了,那些个读书的狗才,每日说的天花乱坠,竟是在俺面前胡扯,下次回去,定要打断他们的狗腿,方消俺恨。”

大家一见此人穿着一件粗麻衣服,胡子也不梳理,看上去很是落魄,可是瞧他口气,又见这么多的亲卫,倒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人去内里告知郝风楼,郝风楼听罢,虽不情愿,却还是出来,免不了行礼,问道:“不知贵人是谁?”

这大汉看他一眼,慢悠悠的道:“俺叫朱楧,你又是哪个?”

朱楧郝风楼却是知道,太祖十三子,世封甘陕一带,尊为肃王,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怠慢的,郝风楼忙道:“卑下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郝风楼,见过肃王殿下。”

朱楧手指他,哈哈大笑:“你便是郝风楼,据说你玩女人是好手,本王久仰大名,哦,你还是锦衣卫,本王也知道一些,今日来的正好,本王有许多事,还要求教。”

边上的人脸色俱都怪异,其实这位郝大人,当年也确实荒唐,不过这终究是从前的事,世人大多数只记得一个海防侯和锦衣卫里公干的郝风楼,早就淡忘了这些事,只是不曾想,肃王却是知道。

郝风楼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却还是规规矩矩的道:“殿下,卑下如今公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朱楧顿时遗憾起来,满是失望的道:“既然如此,只好下次了,哎,你和俺神交已久,相逢恨晚啊,过几日,俺在鸿胪寺设宴,必定要请你去的,到时免不了,向你请教。”

郝风楼倒是心里舒服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瘟神至少没有死皮赖脸,既然肯走,这就好办,这事儿暂先答应下来,其他的,都可以容后再说。

于是郝风楼连忙一副欣然的样子道:“到时卑下少不得惊扰殿下。殿下……时候不早,还是早回吧,这儿……实在没什么好瞧的,殿下若要玩,不妨去东城,或去秦淮河,那儿有诸多好去处。”

朱楧打起精神,托着络腮胡子的下巴:“是么?本王早已去了,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接二连三的去,终究不好。”猛地,朱楧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道:“你这是逐客令,竟是不晓得你的言外之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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