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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郡王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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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冬月朝贵极一时的云氏一族,因被牵扯叛乱,一夜消亡,男被腰斩女被流放,据说十分惨痛。
但慕容久久是后来之人,对此并没有过多的追溯过,但想着这嬷嬷曾是老太君身边的人,必然昔日也是有头有脸的,如今树倒猢狲散,落到这般田地也算可怜。
只是想到,她娘胎时就被人下过咒术,难道,跟当年的云氏一族有关?
这孙嬷嬷已经不知瘫痪了多少年,日子过的必然十分凄苦,如今还能活着,也算奇迹。
而她此刻也在认认真真的打量着慕容久久,苍苍白发下,一双浑浊的目光,几乎一度激动的涩然落泪。
她努力了半天,才勉强的张嘴,说出了一句话。
“你……你就是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难道她不该是云氏一族的外孙女吗?
孙嬷嬷干哑抖颤的嗓音继续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不到啊,想不到时隔多年……还是要从奴婢的口中说出……老太君,老太爷,你们也该瞑目了,奴婢暗无天日的活了这么多年,总算还是等来了那个孩子找我……”
孙嬷嬷一时激动的又哭又笑。
但慕容久久已经有了相映的猜测,她道:“我并非相府的孩子对不对?”
孙嬷嬷在短暂的激动后,点了点头,“小姐的确不是相府的孩子,也不是云家的孩子……奴婢其实知道的不多……”
“当年,大小姐在相府临盆,老太爷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孩子,让我们娘家的婆子,前去照看大小姐的时候,用那孩子,将大小姐的孩子,换出来……”
“你说什么?”
慕容久久当然听得出,她口中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她自己,而自己,是云家老太爷,也不知从哪弄来的孩子?
至今孙嬷嬷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孩子被送入她怀中时的感觉,软软的,极为安详,而大小姐,当时对此事也是默许的。
只是云家为何要用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将自己的亲外孙女换走,这孙嬷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而且她还发现,老太君老太爷,当时在抱着那孩子的时候,神态十分的恭敬,仿佛,那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孩子,是他们的主子一般。
但是那种错觉,很快就被孙嬷嬷忘掉,因为她觉的不可能。
而在换了那孩子之后,没过了多久,云氏一族便遭来了灭顶之灾,自此之后,孙嬷嬷也开始颠沛流离。
但老太君在死前交代过她,若相府的那个孩子有一日找到她,必然要知无不言。
“……奴婢不敢撒谎,如今老太君交代的事,奴婢也算全了,便在不必这样遭罪活着了,”孙嬷嬷神色依旧激动。
一串串老泪落下,夺眶而下。
但慕容久久却因此彻底陷入了怔愣,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不是相府的孩子,可如今是也好,不是也好,她都已经占了那个身份。
不禁问:“那,那个真正的相府小姐呢?”
当年被云氏一族偷偷换走,但后来云氏一族遭了灭顶之灾,那真正的相府小姐,是随波逐流生死不明了呢,还是被另外安置了?
孙嬷嬷凄苦的摇头,“真正的表小姐,其实从未离开过相府,她便是小姐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当年被老太爷取名,宁儿。”
轰。
一瞬间,慕容久久的脑子感觉一下炸了。
宁儿才是相府真正的小姐?
而自己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将亲生的外孙女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丫鬟,云氏一族究竟要做什么?
但是这孙嬷嬷明显只是当年,偷龙转凤的一个操作人,这其中的明细或者说秘密,根本不是她一个奴婢能了解的。
可饶是如此,慕容久久也是颇受震动。
她忽然觉的,这一切,似乎都是一场局。
“煜华,你说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慕容久久有些落寞的喃喃问。
百里煜华蹙眉望着她的样子,然后忍不住伸出玉骨般的手掌,懊恼的揉开她眉形的疙瘩,道:“我管你从哪里来,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无所谓,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慕容久久便可了,休要庸人自扰。”
闻言。
慕容久久感觉脑子一下又清明了许多,嫣红的唇畔被她一时笑开,望着他道:“煜华说的对,不管从哪里来,我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
不管她来自那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还是来自别的什么地方,她何必为了这突然多出来的信息,迷失了自己。
“只是我今日必须去看看宁儿。”
将那孙嬷嬷安顿了一下,慕容久久就独自来到了后院,推开门扉,就见宁儿正卧床休息,只见她都卧床休息了,人也不闲着,手里还用针线绣着帕子。
一针一线,全然不知如今外面的风云变化,倒也自在。
“呀,小姐来啦。”
一进门,宁儿就知道屋里多了个人,只是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早有了情分,所以对慕容久久的探望,她没有半点别扭。
反而还扬了扬手中的刺绣,笑道:“奴婢实在闲得慌……”
“闲得慌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别忘你的伤还没完全愈合,”慕容久久着恼的瞪了她一眼,坐在榻上,便要给她看伤口。
宁儿不敢推拒,赶忙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不动。
但那伤口毕竟是匕首入了肉,不疼是假的,每次换药,宁儿都要一副苦大仇生的样子,活像要对她用刑。
想也是,这丫头自小跟着原来的慕容久久,吃苦受累,受委屈的事虽没少挨过,但这样的重伤还是第一次。
第248:安排命运
在想起刚才那孙嬷嬷的话,慕容久久心中苦笑,原是金枝玉叶,却做了十几年的奴,不禁问:“宁儿,你对儿时的事可记得多少。”
宁儿生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很自然的摇头道:“不记得了呢,仿佛从小有个教养嬷嬷养着,后来记事就入了府跟了小姐。”
帮她换完药。
慕容久久到底还是没将今日的事告诉了宁儿,往事如烟散去,说了又能如何,倒不如让她今后开怀的面对自己新的人生。
“宁儿,若你觉的能动,今天我便派人将你送出京城吧,如今时局将乱……”
“小姐,奴婢明白。”
宁儿忽然淡淡一语,她虽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但很多事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她不能帮小姐,自然也不像成为小姐的包袱。
中午。
才刚吃过午饭,从早上出门就一直没回来过的花万枝,却意外的匆匆而归,只是这平日总欢乐的姑娘,今日明显非常的不对劲。
只见她直戳戳的站在那里,看着慕容久久,好半天,终于如孩子一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见花万枝哭的这么伤心。
就连慕容久久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这是怎么了,可是苏羽澈欺负了你?”
花万枝凌乱的摇着头,语无伦次的哭诉道:“就是他欺负了我,那个混蛋王八蛋,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本小姐,啊啊……”
慕容久久追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今日花万枝应邀到公主府,与立阳长公主叙话,可没想到,她竟意外撞见苏羽澈,正与府中的一个丫鬟,***作乐,赤身裸体的滚在一张床上。
花万枝当即就气红了眼,冲动之下,甩鞭子就要打人。
然后便是与苏羽澈彻底大闹了一场,跑回了慕容府。
慕容久久听到这里,她何等的玲珑心思,若说她不了解旁人,但对苏羽澈的脾气却是了解一二,他绝非那种荒唐的人。
只是,她要不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呢?
此时此刻的公主府。
苏羽澈早已在第一时间穿戴整齐,将那与他做了一场戏的丫鬟,打发了出去,面上直日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直勾勾的看了眼门前。
那华衣美服,却凤眸含威的妇人。
“母亲。”
立阳长公主冷冷一笑,雍容的面上,如一副华贵的珠饰,透着碎人的清光,道:“我儿长大了呀,如今都学会算计自己人了?”
苏羽澈皱了皱眉,不管他在外名声如何,但在府里,她对自己的这位母亲,都是打心眼里敬畏的。
极少拂逆。
但今日,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顺从,“不管您说什么,我都绝不会娶花万枝为妻,您答应了也不行。”
立阳长公主一瞬不瞬的望着,屋内,那不同往日,略显颓废的儿子。
口气一如刚才的问:“她不够好吗?可是在母亲看来,她的性子极好,还是说,澈儿你心里有人了?那个慕容久久?”
虽然他从未提过,但知子莫若母,何尝不知他曾动了心思,只是那女子却成了他人的枕边妻。
“不,跟别人没有关系。”
却见苏羽澈有些纠结的摇了摇头,“……最近冬月的情况,儿子都看在眼里,我做了冬月二十年的逍遥魔王,如今如何还能在继续这样闲散下去……儿女情长之事,请恕儿子现在无暇理会。”
苏羽澈曾预料过冬月会因太子内乱,但秦王府的突然叛乱,瞬间令他对一切都瞬间改变了一切看法。
或者说,那个胡闹的苏羽澈,终于成熟了。
闻言。
立阳长公主清冷的面上,微微的动了一下。
随即她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明显含了三分的暖意,她淡淡一语,“我儿长大了,不贪玩了。”
“母亲……”
苏羽澈眼睛一亮,以为母亲理解他了,却见立阳长公主三分暖意的脸上,骤然再次袭上了淡淡的冰霜。
“可那又如何,冬月世局乱不乱,与你又有何关系?”
“我也是冬月的子民,”苏羽澈蹙眉反驳,他忽然觉的,今日的母亲似乎有哪里微微的反常。
“子民?哈哈……”
立阳长公主冷冷一笑,“你父亲已经为这个国家赔上了一条性命,你还想继续赔上吗?冬月的隐患,又岂是一日两日埋下的,你以为凭你又能做什么?”
“母亲,你说父亲……”
苏羽澈却是彻底惊愣了一下,因为,自他从小记事开始,他就从未听过母亲提起有关他父亲的事。
想不到。
“罢了。”
就见立阳长公主淡淡垂下眼帘,勾画精致的凤眸睫羽,此刻在她淡淡的深呼吸中,变的几分抖颤。
“迟早都会有这一日来的,澈儿,你记住,你不欠冬月什么,相反,这二十年的逍遥自在,是冬月欠你的,也是母亲对你人生唯一的馈赠,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
“那么自今日之后,你便开始走你父亲为你安排的人生吧,没能活着回到苏家,一直是你父亲最大的遗憾。”
苏家!
苏羽澈微微睁大了眼,因为苏这个姓氏,在普通不过了,百姓普遍都有,所以从小到大很少想过自己的姓氏问题。
可今日,他的这个苏,似乎并不同于旁人的苏字。
大概一切来的太快,苏羽澈呼吸有些紧促,目光微有些呆滞的望着母亲,缓缓递过来的一张玉牌。
“你父亲本是川南苏家的游子,游历之期一满,便可归家,但他却因为我,留在了冬月,最后又因为冬月的事,让他永远都归不得家……这是他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也是他为你做出的安排。”
回到苏家吧,那才是苏家游子的归属。
立阳长公主,素来雍容冷硬的眸中,这一刻忽然涌出一行清泪,这泪是为那个少年时,与她把臂游历江湖,那总是在春日的槐花属下,倚剑而立,对她痞痞而笑的男子。
若她没有生在帝王家,那该多好。
可惜已经无从回头。
……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
但繁华宽阔的街道,依旧遍地铺满了喜庆的纸花,因为今日对冬月而言,是一件大喜之日。
帝王整数寿辰。
沿街放鞭炮共和的百姓们,似乎还都不知道秦王府叛乱,整个暗藏在帝王奏折下的朝局,早已不知何时,呈现出了一片崩天之势。
第248:太子作乱
慕容久久原以为成坤帝会放弃他的这个五十大寿,但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古人对整数寿辰的笃信,和执迷。
故,才会造成清晨的第一庄惨剧。
数百刺客从天而降,将如往常上朝的大臣们,几乎以自杀的方式,毁灭般疯狂刺杀,就算由楚王带领的禁卫军。
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现场,擒杀刺客,可饶是如此,现场伤亡也颇为惨重,而这绝对是冬月开国,甚至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大的事,震惊朝野。
如果说这是太子君昔送给成坤帝的第一份寿辰贺礼,那么平城竖旗叛乱的奏折,则是第二份。
“陛下,不好了,城南突然天降大火,扑之不灭,眼看就要就要烧成了一片,有百姓妖言惑众说……”
“陛下,大事不好,城北有大批暴民拥入京城作乱……”
成坤帝几乎气的吐血。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才忽然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原以为,君昔会夺他的位。
至少他会将冬月,当成自己的江山一样爱护,没想到,他毁起来,居然也这样的决绝。
“啪……”
奏折被怒极的成坤帝,一把狠狠的拍在桌案上,几乎嘶吼着道:“诛杀太子,不惜任何代价,杀了那个逆子。”
“不劳父皇费心了,儿臣已经来了。”
御书房外,太子君昔,一如过去,一身威严尊贵的储君袍服,白皙英俊,似男似女的瑰丽面容上,哧着如锋刃般,残酷嗜血的笑意。
幽冷的望着略显狼狈的成坤帝。
“你这个逆子……平城举旗作乱,京中的暴民,都是你做出来的,对不对……”成坤帝冷声叱呵。
君昔满目嘲讽的连连摇头,彷如对他这个父亲,充满了鄙夷一般,“儿臣哪有这般本事,难道这都不是父皇自己做的吗?长久以来,您眼高过顶,闭目塞听,任凭四方贪官作乱,百姓苦不堪言,自然作乱,您派遣儿臣平乱,儿臣才书学浅,不堪大用,只好用最简单的法子,为您粉饰太平,如今粉饰不下去了,暴民自然要入京来亲自问问天子,可知道他们的家乡,已经数月哀鸿遍野,但京城却是大肆操办寿宴……”
“住口,你这个逆子……”
成坤帝几乎气的目瞪欲裂,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逆子。
“父皇不信吗?”
君昔缓缓笑开了唇畔,淡淡道:“那您就要去问您的中州府大人了,不过可惜,他刚才已经被儿臣手刃了,这等欺上瞒下的逆贼,也就父皇这种蠢货养得出来,早该血溅当场了。”
“你……”
成坤帝袖中的拳掌已经握的咯咯直响,狞声嘶吼着便道:“还不快将这逆子给我杀了,杀了!”
“是。”
内宫禁卫军,一声应诺。
但太子君昔又岂是孤身来的,只见他漫不经心的微微侧头,道:“百里天机,现在可以杀掉那个人了。”
“好。”
一名白衣娇俏的少女,此刻正乖巧的站在君昔的身侧,闻言,立刻天真烂漫的笑了起来,像是个不晦世事的孩子。
这几日,她都住在太子府,日日都能看见君昔,已经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了,所以君昔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
“君昔,你放心,我这次再也不会失手了。”
百里天机白皙精致的脸上,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她优雅的唇角,开始越发笑的诡异,这几乎是她要杀人前的一种征兆。
就在下一刻,她轻盈的身段,已经猛然拔地而起,犹如白日的一道惊鸿,势不可挡的朝着成坤帝的方向冲去。
而保护成坤帝的禁卫军,似乎对这道身影半点也不陌生,因为就在前不久,此女便杀进过皇宫。
“是她!”
饶是成坤帝被保护的如铁桶一般,也不禁被吓的面如土灰,他可不会忘记,此女上次可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楚王何在?”
“杀……”
“啊……”
纷乱的杀戮,转瞬及至。
百里天机看似只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但她的杀伐手段却与她的外形,完全不成正比。
那些被精挑细选的皇室禁卫军,在她的手上几乎都过不了两招之式,转瞬间,已血染了遍地。
就连她那无暇的白衣,也被侵染了半身。
但百里天机仿佛天生嗜杀一般,她在面对流血与死亡的时候,眼底迸发出的,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比杀意更凶狠的亢奋。
不得不说,杀戮中的百里天机,浑身上下都在沸腾着一种恐怖的魔气,步步踏血,几乎转眼就冲到了近前。
“妖女。”
一声叱呵。
楚稀玉一身威严的武官袍服,已经横剑挡在了面色惨变的成坤帝面前。
百里天机,点染斑驳血迹的小脸上,肌肤白的剔透,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叙满了天真的笑意。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邪里邪气。
她咯咯一笑,“又是你,君昔让我杀你,我没找不到你,那边今日杀了你吧。”
说完,她猛然欺身上前,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仿佛蒙了光彩一般,忽然变的刚硬无比,就算对上楚稀玉手中的三尺青峰。
也丝毫不曾避让,反而越发的悍勇。
“狗皇帝,拿命来。”
又是一声叱呵,就见一道猎猎的黑影,冲天而来,她虽一身男装,却依旧遮掩不住那骨子里的飒爽之气。
她正是被全城通缉了两日的秦毓质。
只是她往日总是洒脱的眸光,今日格外的犀利,尤其在看向成坤帝时,眼底氤氲着满满的仇恨。
“狗皇帝,还我父兄命来?”
“你父兄的命?哈哈哈……”成坤帝仰头大笑,“看来,秦克那老匹夫早就已经死了,你秦王府区区残臣,也敢造反?”
秦毓质切齿般冰冷一笑,“我父兄就算不在,我秦王府的女儿,也足可反了你冬月。”
言罢,秦毓质瞬间直刺向前,她武功本就高强,加之禁卫多半都被百里天机与太子钳制,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冲到了成坤帝的跟前。
“父皇!”
君怡不知从哪冲了出来,一下挡住了秦毓质的剑锋,成坤帝虽躲过一劫,但却也吓的面如土灰。
却见他忽然阴狠一笑。
第249:先废了你
“别以为朕就不知道你们早有勾结……还不快动手,先诛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
成坤帝一声低吼。
那原本一直守护在君昔身侧的护卫,长歌,眸中愧色与狠色一闪,然后瞬间拔剑,就横在君昔的脖子上。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
而随着他的拔剑,周围一圈的护卫,竟都瞬息拔剑,场面再次变的不可控制起来。
君昔微微一愣,他倒是着实诧异于,自己最中心的护卫,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临阵倒戈。
但君昔却并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无比可笑的望着长歌。
“你敢叛我?”
他一字一顿的道。
长歌虽是成坤帝的人,但他跟随君昔多年,多少被君昔的狠辣嗜血手段所威慑,出于一种天生的奴性,就算冰刃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他一时也不敢砍。
因为在他的眼里,君昔就是妖魔。
“殿下,你布防在外面的人,已经被属下撤了,你如今孤掌难鸣,束手就擒吧,或许陛下还会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哈……”
君昔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魔魅的容颜,仰天大笑,尖利的嗓音,犹如地狱那冰冷的锁链,发出的颤响。
恐怖异常。
“君昔!”
百里天机担忧的回头,就见有人将刀架在了君昔的脖子上,她登时急了眼,她怎么舍得旁人伤君昔一根汗毛。
转身就想来救。
却被君昔一记冷眼瞪了回去:“杀你该杀的人。”
“哦。”
百里天机染血的脸上,犹如妖魔,但神态却异常的乖巧。
却也在这短短走神的空挡,她的肩膀猛然受了楚稀玉一剑,登时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笨蛋!”
君昔恼怒的暗骂了一句,转而不屑的道。
“长歌啊长歌,你跟了我这么久,却还不知我的脾性吗?本太子怎会单一的只信任一个人。”
“啊……”
长歌突然一声惨叫,肚子上不知何时被开出了一条血窟窿,而那在他身后开窟窿的人,更是个想不到的人。
竟是戚族王子巴布尔。
只见他黝黑黝黑彪悍的面上,在没了初见时的憨笑,而是满面的凶横,如野兽一样,不过这头野兽,确是臣服在君昔脚下的。
“小小戚族,敢儿?”
成坤帝一时也愣了,说实话,他从未将这前来送礼的戚族王子看在眼里,或者说,冬月压根就没将那偏远的蛮夷看在眼里。
没想到昔日被他看做蝼蚁的种族,今日居然都敢跳出来与他作对。
“哈哈……”
巴布尔凶悍一笑,“冬月的蠢皇帝,你以为我戚族还是百年前那个对你们卑躬屈膝的吗?我族在北漠吹了几代的风沙,早就看上了你冬月肥硕之地,也想做一做你那金銮宝殿,如何?”
“岂有此理,杀了这敢叛贼,”成坤帝直觉的脑子充血,他发誓,一旦料理完君昔,必然要发兵征讨这胆大妄为的蛮夷之地。
但是他又怎么会想到,他已经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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