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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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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正好是这梨树第一年结果子,数着日子,我这外甥再有几日也便要到了。等他摘了梨,我们便来开一个梨宴!”
  芸娘一眼扫过去,这棵树上也只不过结了七八个梨子,竟还想开个梨宴?!
  可见爱情使人变笨。
  几人陪着王夫人在庄子的果园里转悠过一圈,却处处皆是那外甥的痕迹。
  这棵树是他栽,那颗花是他种。偌大一个果园,红红绿绿的果子挂满枝头,却一颗也不能吃,竟都只能干看着。
  也不知那位外甥是何霸道,竟能于千里之外将姨母家的果园都霸住。
  待吃罢午饭,芸娘重新为王夫人量尺寸时,王夫人便道:“我是想着,我再出一百两银子,便连我这妹妹的胸衣一处做了,可好?”
  王夫人所说的妹妹,便是此时站在她身边侍候主母的惜红羽。
  狐媚小妾的得宠,令失宠的这二人在孤寂中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便连因共享同一个男人产生的相互嫉妒与猜忌也不见踪影。
  惜红羽未曾想到主母竟还想着她,大喜之下不免感动,略略拭了泪后,十分扭捏道:“我这身形,可要多多花费芸娘的布料了……”
  芸娘第一次来王家庄时,惜红羽还略略算的上丰满,也不过隔了近一个月的时日,惜红羽竟如发面糕一般迅速发胀,竟比王夫人还要宽上许多。
  柳香君便对惜红羽恨铁不成钢道:“可见你是在青楼那些年没吃着好的,被纳进王家,没了妈妈的管制,竟是敞开了胃口,万事都不操心。”
  芸娘为两人重新测量了尺寸,并嘱咐道:“后面的日子千万莫再暴饮暴食,每日里吃过饭,依然要餐后绕着庄子快走一圈。一日里三圈,一圈都不能少。”
  她说这话时着意强调的意思,不觉说话间便一顿一顿,面上分外认真,小大人的模样逗的众人嬉笑不止。
  王夫人笑道:“芸娘这模样倒是让我立刻便念起我那外甥来。他说话时便是脑袋这般一点一点的严肃样。如此说来,芸娘与我那外甥倒是长的极像啊――”
  芸娘怅然:说我同一个男娃儿长的像,这是夸人吗?啊?啊?
  好在芸娘与柳香君出门时,王夫人大手一扬将惜红羽那份胸衣的一百两银票痛快塞给她,抚慰了她受创的内心
  只不过,这番抚慰只维持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人开始打这银票的主意。
  回了江宁府,马车停到了翠香楼下,柳香君便满脸堆笑道:“芸娘,可否先将王夫人这笔单子的抽头给我?我急等着用钱……”
  往日里,两人之间都是等一笔买卖完成才结账,只是王夫人这笔买卖实为特殊,时间拉的过长。
  可提前就将抽头给她,这却是坏了规矩。
  芸娘虽年龄小,但老成的内在给予了她勇敢说“不”的厚脸皮――不怕惹人。
  再说,一个吃了上顿用不着担心下顿的窑姐,急着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你……你别是养汉子了?你小心被妈妈瞧见,不打你个半死!”她忽的担忧道。


第36章 初相见
  妓子养汉子,在青楼界是最大的忌讳。
  原本便是出卖皮肉尊严赚来的银两,妓子却要拿去花在汉子身上,最后那汉子却拿着这皮肉钱去吃喝嫖赌。
  多少青楼女子便是被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花言巧语骗去了一颗芳心,最终却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
  只是这柳香君虽则才二十五六岁,在古代却已是人过中年,还会这般幼稚?
  她想到方才看到王夫人一脸怀春相,又觉着千万不能小看爱情的力量。莫说二十五六岁,便是六七十岁的老者,一旦动了心便如老房子着火,那也是摧枯拉朽声势不可阻的。
  想到这里她越加不能将银票给她。只握紧了袖袋,道:“预支抽头是不行的,不能坏了规矩。你若真急着用钱,我倒是可以借你……五分利!”
  柳香君眉头一皱啧啧半响:“你这半大的小孩怎么早早就钻进了钱眼里?”
  到底还是没有同她借银两。
  因着各帮工已经做过运动式胸衣与调整型胸衣,对各环节的要点有了印象,此次为王夫人与惜红羽做起胸衣来便极为快速。
  也不过五六日,芸娘与柳香君便又坐上了去往王家庄子的客船。
  因着今日到访并未提前通知王家人,芸娘一行从客船到了岸上,并无骡车来接。
  昨日夜间下了一场雨,此时凉风习习,甚是惬意。
  两人便沿着半干的小路,瞧着日渐成熟的庄稼慢慢前行。
  只走了不多远,人人的鞋底下便沾了厚厚淤泥,重的要将鞋子坠脱。
  往前几步远是个小荷塘,荷塘边上摆着好几大片青石板。
  两人缓缓拖着厚重的鞋子上了青石板,正要将鞋底的淤泥蹭在青石板上,却从荷塘中传过来一个声音:
  “你们把脚底泥都搓在青石板上,等下我如何上岸穿衣裳?”
  二人顺着声音望向荷塘,荷塘中间站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圆脸少年,周身只穿着一套月牙白的肚兜亵裤,面上被晒的极黑,手中捧着一根长长的莲藕。
  他说的青石板上,果然在一块石头上面搭着一团衣物。
  小小少年口中一边阻止她们,一边抬脚要往岸上来。
  荷塘里淤泥滑溜,少年往前迈出五六步,离岸边还有两三步时,忽的手舞足蹈、连滚带爬,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池塘里。
  泥水飞溅而起,岸边二人一瞬间便似老天下了墨点子,下半身的衣裳沾了泥水。
  而少年手上原本捧着的莲藕也飞了出去,稳稳落在了芸娘臂弯里。
  悲喜剧同时发生。
  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再看看池塘里那位沾满了泥水的少年,一时之间不知该先笑还是先哭。
  那少年却并不觉着难堪,扑腾扑腾走到岸边,向芸娘伸出脏兮兮的手。
  芸娘便不计前嫌伸手想要将他拉上来,他却沉着脸道:“藕!”
  芸娘楞了一愣,忙将手中的莲藕递过去,少年便将莲藕夹在腋下,手脚并用爬上岸,也不穿衣裳,提着衣裳鞋子光着脚啪啪往前而去。
  因着光脚路滑,他不过是略略往前行了几步,脚下便出溜一下又往地上倒去,极为干脆的滚了两滚。
  只须臾间,他湿漉漉的底衣混着地上湿泥,便将周身染成只泥猴。
  而他视若宝物的那根藕,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便被摔成两断……
  芸娘二人面上再也绷不住,拍着大腿爆笑起来。
  那少年便在二人的喷笑中,一手抱衣裳一手抱着断藕仓皇而去。
  芸娘二人在石板上将脚上淤泥蹭过,才瞧着各自一身的泥点子发愁。
  这般上门见客总归不敬。
  可现下要回去换衣裳可就太折腾人。
  只得等在路边,待烈日将衣裙上的淤泥点子晒干透,用手揉下来,瞧着勉强看不出痕迹,方才往王家庄子的方向而去。
  水田的尽头渐渐出现一片庄子,远远便能瞧见王夫人与妾室惜红羽正围着庄子快走。
  待二人到了庄子跟前,王夫人的最后一圈也已结束。
  她面色通红,一身夏衣俱被汗湿透,一旁的丫头正举着一把蒲扇为她扇风。
  晨曦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比五六日前虽未瘦多少,可却也再未胖下去。只面上的精神头却好了许多。
  而站在她身旁的惜红羽,胖还是那般胖,可同一旁脸色红润的王夫人相比,气色却有些许苍白,仿似有些身体不适。
  待进了厢房,两人试穿了胸衣,除了惜红羽的调整型胸衣在肩颈处略有些紧,芸娘当场将肩颈处的锁边取开松了一个手指的位置,再也并无不适。
  此时已到午初时分,下人上前询问王夫人可要摆饭。
  王夫人便站在上房门前张望几眼,问道:“玉哥儿怎的还未过来?”
  便一边吩咐摆饭,一边使了丫头去催。
  回过头对芸娘道:“今儿个你们有口福,我那外甥亲手栽培的梨子,今儿可算是丑媳妇要见公婆――是骡子是马,是得拉出来溜溜。”
  未几,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当先跑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
  罗玉当先问候了王夫人一声“姑母”,转头看到桌边芸娘三人,一张脸轰的赤红一片,神情窘迫的似要遁地而逃。
  王夫人并不知早前她们在荷塘里的那一幕,见他神情扭捏,便打趣道:“真是稀奇,平日里日日热衷农事,我只当你是个木头,竟还知道见着小姑娘就脸红!”
  一时菜蔬摆定,诸人落座。
  只见桌上皆素菜,竹笋、素鸡、熊掌豆腐、凉拌藕片,果然未见荤腥的踪影。
  诸人用罢饭菜,下人们便又鱼贯而进奉上高脚杯,杯中是梨子、李子,还有芸娘认不出来的各式果子,一共六七盘。
  其中大的果子去皮切成小块,小的果子一切两半并挖去内核,先前均在冰凉的井水里湃过。
  王夫人便笑道:“这些便是玉哥儿这两三年折腾的果树产下的果子,都来尝尝与外面的有何不同。”
  下人们便上前将各种果子各取几块放进白玉盘中摆在个人面前。
  随着诸人端着玉盘品尝,罗玉便睁大了眼睛,十分期待的瞧着诸人的反应。
  诸人尝过几种果子,纷纷点头赞道:“唔,好,好吃。”
  罗玉便耷拉了脑袋,内心一阵失望。
  这时便听芸娘一声惊咦:“怎的这梨子反而有一股蜜桃之味?”
  ------题外话------
  敲黑板哈~重要人物出现了~别不承认这是感情戏哈~


第37章 苗木狂童的独特知己(一更)
  罗玉立刻睁大了眼珠子,拽着板凳坐到芸娘身边,神情十分激动。
  他问道:“你竟尝的出来?”
  所谓人以群分,在场诸人均出身贫寒,在吃食上并无明显讲究。
  对水果也是一般,只要便宜量大便可。
  至于说为何好吃,好吃在何处,却丝毫说不出来。
  譬如这带了香桃口味的酥梨,在其他几人眼里,即便是有些新奇,却也无甚大不了。
  想吃香桃口味的酥梨抑或是酥梨口味的香桃还不容易?
  洗上两斤香桃和酥梨,一口桃子一口梨,自然就能同时吃到两种口味。
  故几人连声称好,对王夫人来说是应付罗玉,对其余几人来说也不过是出于礼节而已。
  而芸娘从上一世横空穿来,对与后世诸般不同之处自然十分敏感。
  罗玉瞧着芸娘竟能品出梨子的不同之处,并不似其余几人的搪塞,不由亲手为她夹了一枚李子:“再尝尝这个?”
  芸娘便依言咬了一口,笑道:“这可奇了,无普通李子的涩味,竟甜的如同荔枝一般。”
  涛哥儿更将注意力放在芸娘身上,将桌案上各样水果都夹在她盘中。
  一圈下来,芸娘只有两种果子未说出来。
  涛哥儿便洋洋得意道:“你自然是尝不出来,这两种是前年我阿爹找番邦的果农买的苗子互相嫁接而成。中原还未有过原版的果子。”
  他说这话时,挺起胸脯,头仰的高高,面上表情十分灵动,与早晨在半途荷塘里他沉着脸的神情半分不同。
  可见他对这农事一途上是真的喜爱了。
  一时饭毕,芸娘与柳香君要离去时,罗玉还抓着她的衣袖恋恋不舍问道:“你下次何时再来,我还有好些个果子菜蔬给你尝呢……”
  ……
  待回了城里,天光尚早。
  芸娘先去各帮工处将最新做出来的几件成品胸衣送到新宅子处存放。
  日后她去花舫上和青楼里卖胸衣,再也不用从藏在家中榻下的布包里遮遮掩掩的取出,卖不完的更不用躲躲藏藏塞回榻下去。
  前几日她已去将桌椅板凳和床榻都购置了回来,又买几幅落第书生临摹的不值钱的假画挂在墙上,经过一番装扮,也多少能见人。
  她忖着还缺画图册的宣纸同炭笔,便出门锁了宅子,往最近处的书斋而去。
  这处宅子虽则在同地段的宅子中算的是最寒酸最简单,但所处位置极好,离江宁府正街最繁华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所谓“出则繁华尽揽,入则静谧独享”,便是指的这个意思。
  正街聚集着整个江宁府最最高档的店铺,从吃食、酒楼、成衣到布料、书斋等铺子,丰富多样,无不一而足。班香楼便开在这条街上。
  芸娘数次穿行在正街,却从未在此逗留过,此时缓缓而行,将各家铺子都一一看过,羡慕之余不由想到:如若有一日能在正街开一处胸衣铺子,那便是人生赢家了罢?
  多年后,当她在京城最繁华之处开了总店,偶尔回想起她曾在江宁府正街上发下的这个小小孩童的誓言,不禁也会摇头莞尔。
  她慢悠悠晃荡着进了一间书斋,从一处处装订整齐的竖版书籍和各式笔墨中瞧过,正正停在摆放了各色纸张的木架之前。
  一位身穿围裙的伙计正在整理木架,见一个衣着简朴的小女童站在近前,只当做是哪位书生支使过来买纸张的下人。
  天下书生虽大多寒酸,但在文房四宝上却有些痴迷,宁愿少食一餐,也要攒了银子好买上好的笔墨纸砚。
  故而这伙计也不歧视芸娘,只看她盯着各色纸张,面露迟疑不定的神色,便上前温和道:“你家主子嘱咐你买麻纸、宣纸、瓷青纸还是洒金纸?”
  芸娘何时听过这许多纸,她不过是想随意买两张纸画图册用啊!
  那伙计便诱导她:“你家主子是打算写字、作画、抄经抑或封书皮?写字用麻纸、画画有宣纸、抄经用磁青纸、封书皮用洒金纸。除此之外还有蜡笺纸。你细细想一想,你主子究竟是如何嘱咐于你的?”
  这时便听他处有人喊了句什么,伙计便急急跑开。
  不过片刻便听到有人大声呵斥的声音,扰得书斋内众人不由纷纷抬眼去瞧。
  芸娘听了半响,却是方才那位伙计先前在进货点收时,被人恶意掉了包,原本铺子是要进某种纸张,等卖出去被客人找上门才发现,那些纸竟是好坏掺半,上了个大当。
  那伙计此时垮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被掌柜骂的抬不起头。
  芸娘探头过去瞧,那被鉴定为劣质的纸张,虽然洁白如雪,触之柔软,可其上有个墨点,已经向四周大大的晕染开,竟是半分不能在其上写字。
  芸娘心中一动,向那掌柜问道:“这般纸张可还能卖的出去?”
  掌柜气道:“卖给谁都是砸自家招牌,放在仓库又占地方……”
  芸娘立刻道:“是啊是啊,掌柜说的有理,赚大钱之人一定要‘断舍离’,千万别保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物。”
  那掌柜诧异的瞥了一眼这极有慧根的女童,只低头片刻,便叹一口气,开始慢吞吞的收拾起散落的纸张来。
  芸娘便即刻装模作样道:“哎呀,竟然忘记主子吩咐的究竟是哪种纸张,只好回去再问上一问。”
  她出了书斋,只略略走了几步,便躲在一旁,打算等铺子掌柜将这些纸张扔出来,她便来个见者有份,不花一文钱搬一堆回去。
  渐渐西斜的日头依旧有些毒辣,芸娘被晒的脸色赤红,正巧边上便是个卖绣品的铺子,门外支着把大布伞,她便躲进伞中歇凉。
  便听得绣品铺子里的伙计一人在自言自语:
  “三两?你这是想抢钱哇――”
  “就你这手艺,给一两都算多!”
  “不行不行,一两最多了,要不您去别家问问?”
  芸娘听着奇怪便探头去瞧,却是里间柜台内的伙计在与一位妇人讨价还价。
  那妇人衣着上打着大大的补丁却清洗的干净,发髻上不见一根金银簪子,只用一根桃木枝挽着头发。
  妇人背对着她,瞧不见长相,但发髻上已见银丝,想来也几近五旬。
  那伙计不停的压价,妇人便不停摆手,却没有丝毫的声音,约莫着是位哑妇。
  此时哑妇与伙计谈不拢价钱,便转身欲走,小二却又将哑妇喊回去,扣扣搜搜又加了二钱银子。
  芸娘好奇究竟是何绣品,不由便跨进铺子里,站在两人身旁伸了脖子去瞧。
  ------题外话------
  为庆祝今天这个连环发的好日子(2018年8月8日),作者决定今日双更。第二更将在下午六点。欢迎关注。


第38章 守株待妇(二更)
  哑妇捧在手里的是一方锦帕。
  锦帕初初瞧着素净,光影流转间却似有华彩暗纹。
  锦帕当中留白,只在边沿一处绣着几根草,草茎下还掩着半只蟋蟀,只露出了翅膀,瞧着分外有些童趣。
  此时哑妇已与伙计谈成了价钱,收了银两便转头去了。
  一个照面间,芸娘便觉着这哑妇颇为眼熟,可到底在何处见过,她却半分想不起来。
  那妇人虽已头发花白,面上略略有些风霜,可瞧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哪里是生白发的年纪。
  她想着再细瞧锦帕,便伸手向伙计道:“拿来我瞧瞧……”
  伙计正将锦帕用绸布包起来,见眼前这穷酸女童一副装大爷的样子,便耷拉着眼皮道:“你瞧的起吗?弄坏了可是要赔的!”
  芸娘气不过,便从怀中掏出一枚一两的银锭拿在手中晃一晃。
  伙计便面上一晒,便将锦帕连同绸布一起弯腰递给她,嘴上依然不放心的叮咛:“小心哦,弄坏了要将你娃娃卖了!”
  芸娘捧着锦帕细细瞧上几眼,只觉着这绣帕极为精致,究竟是好在哪里,她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样的绣技如若出现在胸衣上……
  她抬头便道:“一两五钱。”
  那伙计瞧这小女娃真要买,便立刻皱着眉道:“一两五?你怎么不去抢?你这小娃儿不识货啊……”
  这帕子还没来得及收进柜台,转了个手,须臾间便赚了三钱银子,有何不好?
  芸娘咬牙加到二两,那伙计却依然不松口。
  芸娘便哼的一声:“大不了我今后日日在此处等着,待遇到那绣娘,便从她手中买了绣活,再不让她与你有买卖。我又用不着念书写字,大把的时光任我浪费……”
  那小二被她纠缠不得,最终以二两五钱银子将锦帕卖予她。
  待她从绣坊出去,瞧见一旁的书斋门边上果然堆了一堆纸张。
  她心中暗喜,立刻便花了一钱银子找了力夫,将这一大堆纸张一片不剩的搬回了新宅子。
  她那多花了银子的脆弱心肠终于得以慰藉。“这帕子瞧着怎的有点像当年你娘为你请你的刺绣师傅的绣技?”古水巷李家,李阿婆举着帕子迎着余晖细瞧,晚霞便在她的面上镀上一层彩光。
  芸娘听得阿婆难得提到她阿娘的过往,便静静竖起耳朵听。
  李阿婆却不再说下去,只将话题扯回到帕子上:
  “细瞧又不像。这锦帕摸着薄,却是双面绣。难得的是在这般薄的布料上,两面的线头竟都藏的极好,半点不恪手。”
  她阿娘李氏便将锦帕接到手中,如她阿婆一般举在额顶,对着微弱光线瞧了半天,疑心道:“这般做工精良的帕子,果真是你拣的?”
  芸娘心里一虚,忙挺了挺胸脯,自我辩解的声音十分清脆:
  “当然是我拣的。
  我下了工在后面走,远远瞧见前面有人掉了东西。待我过去拣起来发现是个帕子,可那人早都不见了影子。”
  她生怕她阿娘不信,便又强调道:“再说,这帕子少说都要三五两银子,我倒想买给阿娘用,就怕买了回来,阿娘要骂我不会过日子。”
  李氏被她逗的一笑,一指戳在她额头上:
  “我倒不怕是你买的,我担心是你抢的。你瞧你现在这能耐,又能出去帮工赚银子,又能伙同外人装大官吓唬人。我瞧着不过一方帕子,你若真想抢,也是办得到的。”
  芸娘便过去腻歪在李氏身上,直到几人将话题从帕子上移开,她方暗暗舒了口气。
  吃罢晚饭,她去秦淮河的途中,又顺便为刘铁匠带了晚饭。
  光线昏暗,打铁铺里烧红的铁水照映的周围一片红光。
  铺子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位妇人,老的那位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小的那位倒是捏着帕子垂首安静的站在一边。
  芸娘如往常一般将食盒放在柜台上,道:“阿叔,我回来的晚,你用完了饭便直接将食盒送到我家中去。”
  见刘铁匠沉默的点点头,便也往秦淮河畔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每日吃罢早饭,便去之前那绣坊门口,一边守株待兔等待哑妇绣工,一面指望着一旁的书斋能再扔出点什么用得着的东西来,譬如炭条等等。
  那伙计瞧着她呵斥道:“昨日不是将绣品卖给了你,怎的你还想中途来截胡?”
  芸娘便嘻嘻一笑,使了个鬼脸道:“我又不从那哑妇手中买,我依然从你手中买,不会让你没银子赚。”
  那伙计听罢方不去计较。
  如此守了两三日,既没守着人,也没拣到其他不要钱的物件,倒是又将她晒黑了几层。
  这次便连她的慈母李氏也放下了母爱滤镜开口问道:“那唐掌柜是让你去巡河坝了?怎的你竟晒黑至此?”
  急急翻出她的小笠帽,勒令她每日出街都必须戴在头上。
  过了两日,在花舫上柳香君向她传话,她的胸衣买卖在翠香楼的代言人――董盼儿姑娘,想找她做笔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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