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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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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耽误了些功夫,待她手上的竹刺好不容易被拔了出来,她满心欢喜的抬头一看,当先喊了声乖乖!
大名鼎鼎班香楼的老鸨子被人团团围在中间,两只手臂背折在后,发髻上各式发簪已落了一地,眼瞅着将迎来一顿暴打。
柳香君抬头往那被挤得层层叠叠分不清谁是谁的楼上瞧去,导演这场戏的幕后之人不知站在何处,见到此情此景脸上也不知挂着怎样得意的神色。
她忖着此时已经到了芸娘所说的“火候”了,立刻指了那些路人叱道:“御赐之物在此有如天子亲临,你等竟敢在圣上面前动粗,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柳香君见路人不情愿的将老鸨子掼在地上,慌忙凑过去,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小声同她商量:“老姐姐哎,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你舍不得那点银子,莫连小命都玩完。再这般下去,连我都镇不住场子了!”
老鸨浑身打颤,紧紧拉着她的手,低声泣道:“你便做主吧,莫让他们打我……”
柳香君立刻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姑娘开价二百两,虽说不多,但也不是小数目。不如看在圣上乃九五之尊的面子上,只收个九成五,一百九十两,你说可好?”
现场众人在老鸨子兑现了承诺、付出了一百九十两银子时,顷刻间走的干净。在远远一个骡车前,散工们排队等着收尾款。
此番拿到的十文大钱加上芸娘预付的五文钱,几乎是半个时辰便赚了十五文钱。对散工们来说这虽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有胃口大的散工道:“帮着要了近二百两银子,我们到手才这么点……不多拿几十两给我们分分?”
青竹撇了撇嘴:“你就知足吧。你们这么点时间就得了十五个大钱。我们这三个娃儿加上这一头骡子,一文钱都没有,我们找谁哭去?”
散工们经过一番比较,不平之心也便平了,四五成群的渐渐走远了。
黄家引出来的这件事在第二日柳香君陪着老鸨子去销案、黄花接了猪肉黄回家后而宣告结束。
芸娘原本以为黄家会为黄花退亲,并从班香楼赔的银子中取出几十两做陪嫁,为黄花重新结一门亲事。
然而黄花退亲之事一直没有下文。
到了冬日的某一天,黄花依然被此前定了亲的那家人上门用一顶小轿抬走。两位跟着轿子的鼓吹手并没有将唢呐吹出一朵花来,磕磕巴巴的手艺瞧着极像才学艺不久的学徒。
这一次成亲宴虽是在男方家举办,然而在世俗允许娘家人赴宴的的前提下,古水巷中再没有一个邻人被邀请去当“娘家人”。
随着冬日的越见阴冷,黄家的事也渐渐冷却,人们将部心思都放到了如何过冬上。只有一次柳香君在向人吹嘘她当时出马时的威风事上,方提起班香楼那位紫青窑姐在猪肉黄从牢里出来的当天便被班香楼里的老鸨子转手卖去了其他三流青楼,后来又仿似被什么人赎了身。至此,此事再也无人关心过。
然而这件事对内秀阁来说却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经此一事,柳香君大大见识到了“江宁义妓”这个名号的用场,她靠着为各大妓院主持公道、开解纠纷将内秀阁的买卖迅速渗透到了整个皮肉行业。
其中以班香楼和内秀阁的关系最为紧密,老鸨子感激柳香君当日的回护,甚至提议要与她义结金兰。柳香君虽心虚婉拒,但并不影响胸衣在班香楼里的买卖。
而同芸娘结过仇的翠香楼也被柳香君打了个回马枪,将胸衣买卖重新打了进去。
按柳香君的话:“她丧良心的当年将我儿送了人,如今我借着她的地方赚点银子天经地义。若是敢碍姑奶奶的眼,我同圣上告状,关了她的青楼!”
至此,柳香君以一人和一匾额之力支撑起了内秀阁近九成的买卖,成了各位老鸨子和姐儿口中的柳二掌柜。
至于进出角门给龟公的赏钱……赏钱是什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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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香君此生最风光的一天,值得被记录下来。
柳香君:各位看官,姑奶奶我今日的表现还行吧?没辜负圣上的名头吧?没给芸娘丢脸吧?木哈哈,希望这种机会多一些,我上镜的机会多一些。
第96章 少女初绽
江宁府地处大晏南边,冬季来的虽晚,可冷的时候却极冷。
初始是连绵不绝的小雨,那雨滴如同白雾一般漂在空中,随意呵口气,便能将眼前雨水吹开好大一片。人在街面上行走,都用不着撑伞,戴顶帽子便可。
可也因着雨滴细密,便能往人身上到处而去,无论在家中还是街上,都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阴冷。
内秀阁的大门吱呀一声响动,从里面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因着天冷,身上穿的十分厚重臃肿,除了内里的棉衣,外面还披着一件披风。
披风是普通粗布里面絮着棉絮而做,其上却绣着精致刺绣,任谁瞧见这披风,都要叹息一声:好绣工落在粗布上,真是一朵鲜红插在了牛粪上。
便是身上穿的这些还不够,小姑娘还将披风的风帽紧紧扣在脑袋上。因着冬日戴帽子已经成了习惯,她便将平日的两个总角发髻放下来,梳成两根小辫,搭在雪白的颈子两侧。
她往前行了两步,又回身对一路送出来的两个妇人道:“快回吧,路滑。莫送!”
两位妇人中大着肚子的那位并不说话,却执意要将她送出路口。
小姑娘忖着她这是有啥要求,便停了步子,回头想寻个挡风的地方却不好寻,只得回身站在大门门楼下,一边用手上的大巾子围着脸裹了两圈,一边问道:“还有甚?快说。你现下是我们内秀阁的特别技工和重点保护对象,你的需求我能办的一定办,不能办的也要想法子替你办。”因着隔了两层巾子,她原本清脆的声音反而变的温柔,同她阿娘李氏说话的模样有了几分神似。
惜红羽听了她的话先是一笑,又蹙了眉头,神情中有些羞赧,看的一旁的柳香君着急,抢先替她道:“红羽想说的是,她还有半个月就要生了。她坐月子整四十二天不能动针线,挣不了银子,她男人的‘天字第一号房’的八两房费赚不到,可如何是好?”
芸娘眉头一抬,惜红羽的头便埋低了。
谁能想到,芸娘现下的助力,除了李家自家人之外,便是这两名昔日的妓子。
柳香君卖着最多的胸衣,赚着除了芸娘之外最多的银子。
惜红羽竟然有一手好针线,在过去短短两三个月里,便能承担胸衣缝纫近二十个环节的所有工种,但凡哪处的帮工忙不过来,她便能将剩余的活计接过去。
因着这般巧慧,芸娘给她的工钱也是极多的,再考虑到她要养家的因素,每个月少则四五两,多则八九两,比其他帮工的工钱多了近两三番。
只不过要承担李大山的监牢钱,她手头就很紧了,几乎每个月都是捉襟见肘。
她自己倒是极为要强,此前芸娘要为她担了李大山每个月的八两银子,都被她拒绝。
此时她好不容易开口,可见是真真困窘。
芸娘一个眼风扫到柳香君面上:“你既知惜红羽心中所想,怎的不将你每月到手的五六十两、七八十两转赠给她一些?但凡你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李大山的房钱了!”
柳香君一提眉,涂了宽宽一条眉黛的眼皮连同眼珠子混在一起齐齐瞪向她:“我柳香君曾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拿钱养汉子!且还是别人的汉子,更不行!不管谁的汉子都不行!”
她说这话时一脸贞女节妇的模样,芸娘忍着不笑,只点着头道:“那好啊,她坐月子期间,李大山的八两银子由我出,她生产和养娃儿的银子你来出啊!”
这……
柳香君未曾想几句话便入了芸娘的圈套,原本想替惜红羽从芸娘那处争取一些好处,却将自己搭了进去。
她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自此不能和你多说话。你每句话里都憋着坏!”
芸娘忍俊不禁,回头对惜红羽道:“我阿娘说等你快生产那几日就住进内秀阁里照顾你。这几日你莫操劳,有何事便让柳香君去做。”
她瞥了眼柳香君:“记得将你的臭蹄子洗净,莫将我阿娘熏出毛病来!”
柳香君脸色一瞬间臊的通红,连声辩解:“我吃了汤药医好了,早就不臭了。不信你问惜红羽!”
芸娘偏偏不问,转身就往泥泞的前路上而去。都已经走了极远,还能听到柳香君气急败坏的叱叫:“……你问啊……你怎么不问……你必须问啊……唉哟我冤枉啊……”
自从入了冬,生意渐少,且古水巷再没人提起李氏同刘铁匠之间的绯闻,李家白日里也不再去内秀阁。只有家中做了好肉好菜,李氏惦记着惜红羽需要滋补的身子,会让芸娘或青竹送去内秀阁一些。
今日芸娘便是被派遣来送新鲜出锅的鸡汤。李氏给的大方,将几乎一锅的肉捞给了惜红羽,剩下的汤里只留了一只鸡脑袋、一只鸡屁股,还有一块老姜。
芸娘心疼的跺脚,李氏却板着脸训她:“日进斗金的掌柜,舍不得这点鸡肉。再说这只鸡可是用我自己的工钱所买……”就差说句“我送我乐意”了。
芸娘瘪着嘴道:“那我同青竹吃什么?”
李氏便从一旁案板上取出一只褪了毛光溜溜的生鸡,不紧不慢的道:“这不是给你留了一只嘛。”这才把爱财小气的李芸娘给哄好了。
芸娘返回时要顺便去买煤,还要去扯棉布,每段路中间都相隔不远,不适合坐骡车,便顶着风在街边慢慢前行。
沿途有不知谁家的小姑娘端着木盆出来,也不知道看人,一盆水泼下来,幸亏芸娘躲的快未被泼个正着。那小姑娘便缩着脖子吐吐舌头,迎着风往回跑。
因穿的单薄,便显出了少女初绽的体态。
芸娘微微一笑。
自从入秋开始,她同青竹都有了发育的征兆,胸前悄悄的开始隆起。
这便是青竹不愿同她一处出来的原因。
身体的变化令她羞于见人。
芸娘想着去布庄子买粗布时也要选几块棉布,好做她和青竹的少女内衣。
芸娘边想着那少女内衣上面该绣什么花,是不是该考虑着小孩的喜好,缝个什么小动物上去,身边缓缓驶过一辆骡车。
赶车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色比她此前见着的更加黝黑,面上五官却长开了些,原本圆圆的脸庞瘦削下去,突出了少年人的下颌和下巴。
在这绵绵细雨里,少年也不觉着冷,披风帽子什么都未穿戴,虽抓着马鞭却只是个摆设,故而他的骡车跑动的也并不比行走时快多少。
芸娘疾走几步跟上去,扬声喊道:“罗玉,玉哥哥……”
她脸上闷了巾子,沉闷的声音刚出口便被风吹散。
身边那骡车停都未停一下,依然哒哒的走在前头。
芸娘急急将面上巾子扯下,又高声喊了一声。
骡车一停,从车辕处探出颗脑袋。脑袋上先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在对上芸娘的眼神后方转为惊喜。
罗玉咚的一声从车辕上跳下,当先唤了声“芸妹妹”,疾步而跑向芸娘身边迎了过去。
芸娘惊喜道:“我以为我认错了人。你同你阿爹回来了?”
两月前罗家有一门买卖要去京城,因着着意培养罗玉,罗老爷便带着他一同去见识学习。这一来一回路上都要接近两个月,可见他们在京城并未多呆,事情办妥了便急急赶了回来。
罗玉点头道:“快到我阿婆生辰,我和阿爹不能久留,还好赶的及呢。”
他往她面上瞧去,两个月不见,她依然是一张圆团团的小脸,只是她的眼珠子越加灵气,里面仿佛盛着幽幽光彩,看人的时候就有一团柔光照过来,璀璨的令人心惊。她的面上原本一层黝黑然褪去,显的粉嫩而莹白,因着方才蒙着面巾子,面上润着一层水汽,长长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顾盼间那睫毛便四处翩然。
不过两个月不见,眼前的女孩仿佛突然便多了些什么,可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只是这多出来的东西令他不敢再随意瞧她,否则他的心便会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压都压不住。
芸娘见他说了两句话便停了嘴,便连眼皮也耷拉下,这可与此前他回回见着自己时停不下嘴的模样大不一样。
她瞧着他衣衫单薄,面上又有些不常见的绯红,不由的脱了袖笼子,踮了脚探手去摸他额头。
入手凉凉,没发烧啊!
她待要再试过,他已经蹙着眉闪躲过去,瞧着她半响,忽然说了声:“我带了东西给你呢!”随即转身往骡车旁跑去。
芸娘跟在他身后到了骡车边上,拉车的依然是绿豆。绿豆瞧见她,不由的欢喜的摆动着脑袋,前蹄往她那边行了几步,拉扯的骡车更要往马路牙子上来。
芸娘忙忙凑了过去,伸手抚摸它的鬃毛,绿豆便将脑袋埋在她怀中蹭个不停。她想起袖袋里有没吃完的麦芽糖,探手取了出来。因着体温的烘烤,麦芽糖已经十分黏糊。她翘着指尖剥开包在外层的锡箔纸,将糖放在手心里凑到绿豆嘴边,绿豆便欢喜的伸了舌头出来将糖块卷了进去,又将她的手心舔的干干净净。
罗玉站着瞧了半响,待想问一句:“我的呢?”却又说不出来,内心里却不免觉着,两个月不见,她对待他的亲热劲还不如一头骡子,眉头便又渐渐的蹙起。
芸娘不知这少年心里又闹起了别扭,她的手心被绿豆舔的发痒,便一边笑一边扭头看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罗玉看她笑颜如花,心里又悲哀的想:她虽然对着我笑,然而这笑却是因为绿豆。
心绪不免越加低沉了几分。
过了半响他想起芸娘的问话,继续郁郁着道:“去你家……”
芸娘立刻上了车辕,欢喜道:“正好载我一程,我腿都走累了。”
因着她提到腿,罗玉便又去瞧她的腿,见她衣袍下露出两根腿十分粗壮,心想:怪不得会累,穿的这般厚,任谁走两步都会累。
只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芸娘一张粉面已经冷的有些泛青,他连忙伸手将巾子在她面上裹好,规劝道:“莫如你去后厢里坐着,比外头暖和。”
芸娘摇头道:“我等下要去买煤,在外面比里面方便。”
罗玉便点点头,上了车辕坐在她边上,轻轻一拉缰绳,将骡车赶的比走的更慢,小风吹在身上没什么力道,也没了冷意。
冬日里各家要取暖,卖煤的摊贩要多上许多。摊贩从煤总贩处大量买了煤块,再将不同大小的煤块分开堆放。因着多了挑选、运输、装卸等成本,等煤块堆放在路边零卖时,其价钱比在总贩子那处所买要贵上许多。
芸娘自知这些,想着这些摊贩从中间赚取的比总贩那里更多,可她同其他零买的人家一样,一次买不了多少,自然无法去总贩那处低价买煤。
她精挑细选的买了一麻袋,小贩帮她抬到骡车上,她心疼的付了银子。等坐回到车辕上,便唉声叹气了许久。
她这发自真心的吝啬引的罗玉几乎想像对待家中幺妹一般抱她一抱,再在怀里扔上一扔。终究却不敢造次,只从缰绳上分出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道:“我家冬天要起火墙地龙,用煤量大,买的便便宜。以后冬日你从我这处买煤,我按原价卖你,可好?”
芸娘一听艳羡道:“哎,你家还有地龙,真好啊!”
她想起自家冬日无处不湿寒的景象,想买一处宅子的念头更加的坚定。
这个宅子除了临街门面,后院还得有厢房,得能住人。厢房里得有地龙,冬日不能冷着硬抗。院里得有井,家里用水不能总去外面挑。
她这打算想好的极早,可要求太多,如此选了好几个月,也没挑到一处合适的。
再往前走是布庄子,芸娘选了一匹粗布,半匹棉布,原本要走,又转身去选了些颜色素净暗沉的尺头。趁着罗玉的骡车,她也不用伙计送到家,只将布匹放在车厢座位上。
此时要快跑前行,罗玉哄着芸娘坐去车厢里,芸娘却对赶车起了兴致。
虽然街面上从未瞧见过妇人赶车,可芸娘要学,罗玉也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妥。
她自来做事情就与旁人不同呢。
绿豆这只骡子果然温凉,罗玉不过指点过一遍,芸娘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绿豆便稳稳的跑在了路边,一点不会乱跑。
芸娘叹道:“原本我以为石伢那般聪明,几日便学会了赶车。此时发觉这都是骡子的功劳啊!”
待车子到了古水巷,两人远远瞧见石伢的身子蹲在卤味铺子面前一动不动。细密雨丝和拂面小风并未撼动他的身子。
罗玉奇道:“石伢弟弟是在作甚?”
芸娘当先一笑,其次才缓缓道:“守株待肉!”
罗玉的疑惑并未持续多久,紧接着就有人冒雨前来买卤味。铺子里老板娘切完肉块,等不到她张嘴喊人,石伢已经十分自觉的站到了柜前,一只黑乎乎的小手自动的伸过去,下一刻手心里便多了几丝边角料。
芸娘扬声一喊,石伢回头瞧见骡车,立刻一蹦一跳的跑近前来,十分大方的将他的手掌往绿豆嘴下探过去。待手心传来一股温热后,那几根肉丝便不见了踪影。
石伢摸了摸绿豆鬃毛,口中心疼道“一根都不给我留”,面上却是兴高采烈的模样。
他摸完绿豆,期期艾艾往芸娘面上瞧去,芸娘便同罗玉一前一后下了车辕同芸娘站在一处,石伢倏地蹦跳上骡车,一边虚空里挥了两下马鞭,一边将骡车赶进了古水巷。
等车子到了李家门前,他便顺着前窗爬进车厢,又从车厢门里跳下去,一溜烟的跑去了他日常值守之地。
罗玉窜上骡车先将布匹和他带给芸娘的物件抗进李家,又将煤袋子提进去径直放进柴房。芸娘立刻去厨下打了热水来,取了胰子放在盆边,捧了手帕子,侍候着小少爷将手洗净,这才带着罗玉进了李氏房里。
罗老夫人寿诞在即,李家作为罗家在江宁除了生意伙伴之外为数不多的熟人家,自然得到一副请帖。
罗玉急着见芸娘,又生怕她家人不认字,一力承当了为李家送请帖的活计。
“我阿婆说,一定要将李阿婆和石阿婆一同请去和她多多说话。”罗玉指出了请帖上的关键。
那便是要请李家和石家两家了。
“也不要带什么礼当,都是请的自己人,人都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我阿婆说如果硬要送礼,便带几只风鸭去,再多多带几坛子酱菜。”
罗老夫人的原话是:“带两只风鸭和两坛酱菜尽够了,我老婆子吃的不多。”
这只说了她自己,没把罗家其他人算进去啊!上回芸娘同她阿娘去罗府带的两坛酱菜,罗夫人尝着味道好,部拿去孝顺了他阿婆,他为了吃两口酱菜,还得去跟着阿婆吃粗粮,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菜团子,可是将他嗓子眼里边都刮痛了!
这还不算,他仅仅跟着阿婆吃了几日便去了京城,等他回来再去阿婆房里,桌上就只有菜团子没了酱菜。
芸娘立刻将他的私心戳穿,咚咚咚跑去厨下寻出两个干净坛子装满酱菜:“你喜欢吃时时过来拿都行,这东西给你阿婆当寿礼可万万不行。”
罗玉抱着两坛酱菜,心下盘算着回去只给他阿婆一坛,另外一坛不让旁人瞧见,直接送进他自己的院子。
临走前他嘱咐道:“芸妹妹,那日我要跟着阿爹待客,不能过来接你们,行吗?”
李氏忙道:“千万莫来接,我们这些人,路边截辆骡车就去了,你自去忙你的事。”
待罗玉去了,芸娘将他送来的东西取出来,这是他去京城途中所买。有些是一对的,那是给芸娘和青竹都买了的,有些只有一个,便只有芸娘的份了。
青竹同芸娘看了半响,到最后却什么都不要。非但不要,她还神神秘秘同芸娘道:“阿姐你信不信,他今日送来的这些,他那位‘云妹妹’也有一模一样的套呢,一个不少的!”
过了几日便到了罗老太太寿辰当日。
李家自是不能将风鸡风鸭和酱菜当寿礼,可又不能同罗家拼富贵,李氏只得将此前给李阿婆新作的抹额改了几针,又绣上劲柏苍松的花样,最后从芸娘平日预备的要缝到胸衣上的散随珠宝匣子里选了几颗大小圆润度差不离的珍珠剖半后钻眼缀在其上,如此虽然不特别贵重,可从手艺上也很能瞧的过去。
石家阿婆准备的寿礼则更轻松,瞎眼婆子靠着仅存的些许视力画了一道“长寿平安符”,托李氏绣了个精巧的符袋,将符放进去。这便算完事了。
这日众人起身用过早饭,穿了家常衣裳,带了寿礼,在巷口同石家汇合。
有了第一回 去罗家的经验,李氏在头一天就叮嘱两家千万莫穿的富贵,衣裳里连绸布都莫有一丝,免得去了罗家,比对的主人家太过寒酸,反而显的自家不懂事。
故而这一日,李石两家穿戴的均是从家常的不能再家常的衣裳中千挑万选出的。
芸娘同青竹的冬裙便是李氏用去岁已经显小的芸娘的冬裙所改,在衣裙周边再加了一道两根手指宽的粗布条,配着原本酱菜色的衣裳,越发显的寒酸。
众人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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