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在古代卖内衣-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时已近晌午,各家炊烟四起,虽还未有饭味飘来,可两个姑娘腹中已是饥肠辘辘。
  青竹叹道:“那色胚什么时候回来啊,真是饿死人。”
  罗玉在边上折了根木棍伸进炭火里拨弄,烟尘四溢里,炭盆里露出来两个烤的圆溜溜、黑污污的东西。
  罗玉将小黑球扔在地上摔落了黑灰,方忍着烫将黑球用两根手指夹起,再用两手一掰,那黑球便散发出芋头烤熟的清香。
  他将两半各给了芸娘和青竹,青竹却不伸手去接,只学着他的样子也取了木棍去炭盆里拨,果不其然又出现几个烤熟的芋头。
  到此时青竹终于对他少见的赞叹一句:“想的还挺周到。”
  罗玉见芸娘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芋头,哽的几欲背过气去,吓的立时帮她顺着背,口中连连道:“急什么?盆子里还多着呢!”
  等到芸娘顺过来气,他方又疾步进了宅子。
  不一会,角门一开,下人端着个红漆木盘小小翼翼的出来。
  待木盘放下,芸娘方发现其上是三碗疙瘩汤,红艳艳的辣椒油上漂着碧绿葱花,瞧着极其可口。
  下人下去了,罗玉拿着调羹出来。
  他瞧着芸娘同青竹毫不客气的喝尽了热汤,方出声劝道:“天冷,也不知高阿叔同高俊何时回来。他们每日要去拜访好几家主顾,此前日日都是天擦黑才回来。你们也回去吧,他们要在江宁住到上元节才走。报仇不在早晚。”
  芸娘将碗放在地上,将披风一解递过去:“说的对。我们明日再来。你帮我问他明日何时回来。”
  这……罗玉有些为难。
  芸娘也不理会他,拉了青竹便走。
  第二日两人一大早就赶去了罗家门前,还是没将高俊截住,高家父子一大早就出了门。
  正当两姐妹抵不住风寒,想等惜红羽生产过后再来继续守着时,在惜红羽发作的这一日,终于被芸娘堵住了那色胚。
  彼时芸娘同青竹正在做最后的坚守。据罗玉的消息,高家父子已在年前做完了拜访主顾之事,今日理应早早回来。
  罗玉提前替高俊请求道:“莫将他打的太过,怎么说他也在我家做客……”
  芸娘一针见血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如若是你阿妹被人轻薄,你还会回护色胚?”
  罗玉想到他家罗猫儿被人轻薄……他实则还想不到罗猫儿被人轻薄的情景,现实中常常是她去轻薄旁的小男娃,趁人不注意便要上去吧嗒一嘴。
  他停了嘴,取出帕子将芸娘的清鼻涕擦去,又为她紧了紧披风,陪着两人等待。
  罗玉的消息果然属实,还未到午时,从那香樟树后面便拐出一辆骡车。
  芸娘同青竹立刻躲去了罗家宅子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后面,等着那色胚在门前下车好突然发难。
  然而那骡车并未到大门前来。
  车夫将车子径直赶向了角门,门槛一取,那色胚连面都未露,就被骡车送到了宅子里。
  这……芸娘同青竹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芸娘干脆的将目光定到了罗玉身上:“去,将他带出来!”
  “啊?”罗玉惊道:“他……他可是我家客人……我……我……”
  青竹一瞪眼睛:“你同他亲近还是同我阿姐亲近?你莫忘了,我阿姐可以第一个吃出来你那蜜桃味的梨子之人呢,比你那‘云妹妹’还早了几个月!”
  罗玉内心哀叹一声,打眼去瞧芸娘,芸娘冷哼一声:“把我的符还我!”
  要符?这是要绝交的节奏啊!
  罗玉一咬牙,道:“你们在角门处等着,我去喊他。”大步往宅子里去了。
  芸娘同青竹极快守在了角门两旁。
  未过多时,从虚掩的角门里果然传出了脚步声和人语声。
  “……有何好东西不能在里边瞧,还非要在外边看?”高俊的声音越来越近,青竹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袖袋上,做好了随时抽出帕子的准备。
  “……你去看看就明白了,因因果果,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罗玉一瞬间有了慧根。
  脚步声已到了耳边。
  眼见着虚掩角门里人影晃动,芸娘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
  “罗玉你怎的同那和尚一个样……”
  二!
  “你当了和尚你那娇滴滴的‘芸妹妹’可怎么办……”
  一!
  “你那小姨子我倒可以……啊――啊――啊――”
  辣椒面铺天盖地洒下。
  在那一瞬间,芸娘已经伸手过去将罗玉拉到一旁,那辣椒面便只便宜了高俊一人。
  高俊捂着眼睛嚎叫的同时,芸娘立刻指挥:“青竹,撩阴脚――”
  高俊在百忙之中分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胯下,青竹围着他转几个圈,竟然下不去脚:“阿姐,踢哪里啊?我找不到啊!”
  高俊的嚎叫声引来了罗家的下人。
  脚步声渐渐传了出来,芸娘立刻上前一把抱住高俊的脑袋,捂住他的嘴巴:“嚎甚嚎?让人知道你被姑娘打了很有面子吗?”
  嚎叫声立时没了。
  罗玉挤进门里,将角门一推,几人便被挡在了门外:“回去回去,没事,我们玩呢……”
  便是在罗玉拦着下人回去的那一刻,芸娘已将麻绳准备好。
  她往上一蹦,绳子便落到高俊颈子上。
  高俊在双眼刺痛之间终于能咬牙问出一句:“小丫头片子,你们要做甚?”说话间已将开始挣扎。
  芸娘倏地蹦到他背上,喊着青竹也蹦了上去,然而这厮此时竟力大无穷,两个姑娘无论如何压制不住他。
  芸娘立刻高喊:“罗玉,快来帮我!”
  高俊跟着高喊:“罗玉,快来帮我!”
  罗玉额上一瞬间被汗打湿。
  一个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
  一个是日日思念着的知己。
  到底该帮谁啊我!天!
  此时高俊已经挣扎着将头从麻绳里绕了出来,只要他再用力将两个姑娘甩到地上,随之往角门里一扑,便能逃出生天。
  芸娘一把勒着高俊的颈子,咬牙切齿喊:“我的符――”
  罗玉咬紧牙关。
  死便死了!
  终年忙于农事的少年,力气比两个姑娘大的多。
  他不过是一出手,便箍住了高俊的一双手臂。
  芸娘麻溜的用麻绳将高俊五花大绑,在他难以置信的呼出半句“罗玉你重色……”,一团芸娘没用完的麻绳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
  瑟瑟冬季里,风流倜傥的高家大公子,在世家门外,被两个姑娘先是一包辣椒面、再是一把麻绳的整治下失去了抵抗力,此刻被拖到了偏僻处的墙根下,不知还会受怎样的折辱。
  而为这两个无法无天之人放哨的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罗玉。
  芸娘蹲在高俊头边,拍着他的白脸:“摸我阿妹了,是不?”
  他不做回应。
  然而芸娘也并不需要他回应。
  芸娘一把拉过青竹,卷起她的袖子,大声道:“打他,当日他摸了你哪边脸,你就打哪边!”
  青竹毫不惜力,啪的一声甩上去。打完才补上一句:“摸的这边!”
  高俊闷哼一声。
  芸娘点一点头:“可记住了,今后再有人轻薄你,知道怎么教训他吗?”
  青竹又是一个甩手:“记住了,就是这般教训!”
  高俊又是闷哼一声,发狂一般瞪着两人,目眦尽裂。
  “瞪人?”芸娘又是一问:“阿妹,色胚瞪人,怎么办?”
  “啪!”
  “阿妹,色胚乱动,怎么办?”
  “啪!”
  “阿妹,色胚一动不动,想检查他死没死,怎么办?”
  “啪!”
  “阿妹,色胚只肿了一边脸,显的与另一边不协调,怎么办?”
  “啪!啪!啪!啪……”
  芸娘满意的验收结果,拍拍高俊的脸:“记住经验教训没?”
  高俊两张脸木中透着麻,仿似已不属于自己。他被打至今,虽则并未出声,可一双眼中的凶悍从未减少过。
  芸娘见他对自己之言置若罔闻,立刻问道:“阿妹,他装哑巴,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青竹美目流转,面上依然是温柔可人的笑意,樱唇一张,吐气如兰:“那我们便让他真的变哑巴……”
  芸娘装出吃惊的模样捂住嘴巴:“那他报官可怎么办?”
  青竹眉头一蹙,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我们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两行泪从高俊眼中滴落,他从善如流的嗯嗯呜呜起来。
  芸娘一把扯出他口中麻绳,再次拍着他脸颊:“日后还敢轻薄我阿妹吗?”
  高俊忍着屈辱摇了摇头。
  芸娘一巴掌甩过去:“说话!”
  高俊哽咽了片刻,方出声道:“不敢了。”
  芸娘赞赏的点点头:“早些出声讨饶,便不会受这罪了……”
  她抬起青竹手掌,将掌心给他看:“瞧把我阿妹的手心都打红了。”做心疼状:“疼吗?”
  青竹看着高俊哭迷了的眼,愉快道:“疼死了呢,只怕吃晌午饭时都不好拿筷子了呢!”
  两人起身,整整衣裳,轻描淡写道:“被两个小姑娘打成这般,真丢人。到处去说吧,让江宁之人都来笑你!”
  拍拍手上灰尘:“没事了,那走吧?”
  姐妹俩金刀大马的去了。
  到此时,罗玉才溜过去,忙忙解开高俊身上的绳子,扶着他起身,帮他拍着身上灰尘:“没事吧,没事吧!”
  高俊气急败坏的一步跳开,先是往芸娘和青竹的方向追了几步,发觉实在是追不上,这才回了身,望着罗玉冷笑一声:“行啊,帮着你相好欺负我,真好兄弟也!”
  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推开角门跨了进去,又探首出来:“莫出去同人说,记住没?”
  罗玉点点头。
  高俊又横了罗玉一眼,将伸手将他披风扯下罩在头上挡着浮肿的脸,当先往宅子里进去了。
  在回去的骡车上,芸娘数落青竹:“怎么能不会撩阴脚呢?像你这样的美少女,最应该会的就是撩阴脚了!”
  芸娘同青竹回到内秀阁之时,正是惜红羽腹痛发作之时。
  院子里忙的团团转,而真正能帮的上忙的人只有李氏和李阿婆。
  柳香君作为曾经也顺利生产之人,除了心急如焚在一旁团团转之外,竟半点忙都帮不上。
  两位小姑娘的现身立刻解了李氏的燃眉之急:“你俩一个人去请接生婆,一个人将柳香君拉出去院子,没到生时不许进来!”
  柳香君一呆,十分无辜道:“我此前是躺榻上的那个,只有生产经验,没有陪产经验啊!”
  芸娘如风一般将接生婆寻了来。
  接生婆是个手脚麻利的老妪。
  她掀开被子瞧了一眼,啧啧一声:“还早。”
  待出了产房,她向李氏问道:“发作多久了?”
  李氏忖了忖:“近一个时辰。”
  老妪叹了口气:“受的罪还在后头呢。”
  李氏一慌,手里的帕子掉到地上。
  老妪立刻主持了大局:“莫慌。老婆子我当了半辈子接生婆,在我手里还没有出过事。你,去烧水;你,去点火盆,多点几个。你,去准备襁褓。你两个,出去秤两斤红糖,再买些瓜子花生不拘什么,我老婆子都不挑!”
  这……
  老妪对着瞧她的芸娘道:“离她生还早着呢,老婆子我不能傻呆呆站着啊。不给吃瓜子花生也成,谁来唱两句《窦娥冤》……”
  芸娘:“……”
  房里的呼痛声从白日持续到夜里。
  天已冷到极致,终于开始飘雪。
  街面上传来声声惊叹,仿佛下雪是多大的奇景。
  接生婆用煮了艾草的水洗过手,嘴里哼着两声《窦娥冤》的唱词,对忍着痛将将吃完红糖鸡蛋的惜红羽喊了声:“来,娃儿他娘,跟着我老婆子开始吧。我说使力再使力,我喊停,一点力都不能使。来……使力――停――使力――”
  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传了出来。
  两位李氏轮换着往产房里送热水,又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另一间房里,柳香君坐卧难安,一时撩开帘子出去凑在产房门口听声,一时搓着手进来叹气。
  青竹瘪着眼泪道:“阿姐,女人生孩子都这般痛吗?”
  芸娘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自然知道生孩子是痛的,可她从未近距离感受生产啊。那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要将惜红羽撕裂,也将芸娘同青竹吓的不轻。
  渐渐到了子时,产房依然没有好消息。接生婆的声音也已嘶哑。
  此时惜红羽已不知疼晕过去几次,又疼醒过来几次。
  接生婆再顾不得避开产妇,径直道:“有人参没?没有就去买。我老婆子的半生英名要毁在这儿啊!”
  李氏惊的浑身发抖,半响方反应过来。人参是有的。此前罗夫人曾作为上门礼当,送过李家一根人参。李氏要来照顾惜红羽生产时便将人参带了来。
  柳香君终于派上了用场。她将炉火扇的极旺,切片的人参就着火红的炉火,三碗水很快就收成了一碗水。
  热汤下腹,惜红羽又含了一片参,再次随着老妪的节奏用起了力。
  李阿婆在门外听了一会,回身惊疑不定,片刻方同芸娘商量:“我们回去将石婆子接来可行?”
  芸娘立刻起了身。
  有事做总比没事做强。这般旁观下去,她的心态也要奔溃。
  然而就在李阿婆同芸娘穿着厚衣裳出了内秀阁大门,将将行了两步,便被半夜里一声羊羔般的哭嚎声拦停了脚步:“哇……”
  深更半夜里,接生婆一脸疲惫的接过赏银。芸娘的双倍打赏也未让她展颜:“那妮子将她阿娘折腾的不轻,也将老婆子我吓的不轻啊……”冒着夜雪,接生婆径自离去,给众人留下新生的兴奋和后怕的担忧。
  一个皱巴巴的小女孩被襁褓卷着放在惜红羽边上。惜红羽疲累不堪,连亲生的娃儿都未来的及看一眼便昏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惜红羽从昏睡中醒来,问了一句“男娃女娃?”
  得知是位小棉袄,呼天抢地的哭了一场。
  那时芸娘同青竹正从外间买了菜蔬回来,听闻惜红羽的哭声,隔着房门喊了一句:“生女娃,日后出嫁我出一百两添箱!生儿子,一个大子儿没有!”
  屋里的哭声这才小了。
  待惜红羽喂过奶,瞅着自家女儿那般小小的睡在一边,这才叹息道:“我并非嫌弃她是女儿。这世道,女人苦啊!”
  青竹趴在榻上摸着小女婴的小手,回头问道:“小妹妹叫个啥名?”
  惜红羽一笑:“还没取,我想着让她阿爹取。”
  芸娘扑哧一笑:“李大山能取什么名?李小抢?李二匪?”
  她一边瞧着女婴睡容,一边用炭笔画了个小相。
  青竹凑过去瞧,不由的嫌弃道:“画的这般丑。若是卢方义画,定能画的貌若天仙!”
  芸娘一撇嘴,再不理她,只一心一意将小相画完。
  柳香君兴致勃勃道:“东家,作为这个院里最有钱之人,你来取个名啊?”
  芸娘一晒。
  自己这半个睁眼瞎,跟着罗玉只识得几个字,哪里能替人取名。
  此时她不由的想起苏陌白:“如若小白哥哥在便好了。他一定能从那些圣贤书里翻出好些个寓意好的字。”
  最后几人将命名的殊荣交给了石阿婆。
  石阿婆将曾显了神迹的深藏她心的一个字送给了女婴。
  水。
  李如水。


第100章 上元日卖花灯
  “水?”
  事后罗玉来瞧芸娘时得知石阿婆赐名之事,附庸风雅了一把:“儿时我跟着先生念书时,倒记得一句词‘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可见石阿婆有大智慧呢!”
  李如水成了小女婴的大名这日,芸娘特地被她阿娘支使看过黄历,躲开了腊月所有的节日,带着红鸡蛋,去了监牢里一趟:“总该让她阿爹知道她这小人……”
  李氏说这话时,怜爱的抱着如水不撒手。芸娘心里瞬间酸溜溜,只觉的惜红羽多了个女儿,自己却少了个娘。
  她在李氏腿边撒着娇,只磨的李氏放下如水转而气喘虚虚将她同青竹双双抱在腿上,这才哄的她提了饭屉,花了几钱银子买了酒菜往府城大牢里而去。
  饭屉里有酒菜,也有染了色的红鸡蛋。
  芸娘将饭屉往李大山面前一推:“你自己娃儿的鸡蛋,留着自己吃,或者送给其他人吃,都由你。”
  府城大牢的上等房里,李大山捧着红鸡蛋,楞了两楞。
  “生了?”他问。
  芸娘点头。
  过了片刻。
  “活着吗?”他问。
  芸娘哭笑不得:“不活怎么给你送鸡蛋。”
  李大山眼圈一红:“我生怕老天让我遭报应……”
  芸娘一抬眉:“老天惩罚你,却让媳妇和娃儿遭殃,这老天未免太欺软怕硬。要报应也该报应到你自己身上!”
  李大山闻言一点头,剥开鸡蛋吃了两口,又将多的鸡蛋分出去:“我李大山有后了,有后了呢……”
  监牢里纷纷传来道喜之声。
  对面下等房的泱泱大众纷纷伸手讨蛋道喜,李大山并不私藏,隔空一一抛了过去。
  待这一波吵杂过去,芸娘才问他:“你怎的不问我阿水是闺女还是小子?”
  李大山抬头看她。
  她却偏偏不说,等他眼珠子都瞪累了,她方反问他:“你希望是闺女还是小子?”
  他静默半晌:“我希望是个闺女……”
  也?芸娘抬眉。
  人人都希望生生世世生不尽的儿子,李大山倒是与他人不同。
  “闺女会体贴人。”他裂开嘴一笑:“我还有两年半才出去。闺女陪她阿娘,体贴她阿娘,比儿子强……”
  芸娘这次终于确定,李大山对惜红羽果然是真心的。
  她心间一满意,便为他提供了更多的福利:“想看你家阿水是何模样吗?”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小相递过去。
  他接在手中看了半响,眉头便皱在了一处:“怎的……这般丑?”
  芸娘一耸肩:“你长的不甚体面,你娃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着急分辨:“可是,阿水她阿娘好看啊,如花似玉啊,貌若天仙啊……”
  芸娘双眉一蹙:“你这是说我画功差了?”她立刻伸手:“拿过来!”
  李大山却转过去背对着她,将那小相再看几眼,眼眶红了一圈,方往衣襟里一塞,再不理会她,只默默解决饭屉里的饭食。
  芸娘闲着无聊,到处溜达一圈,去往李大山曾经住过的那间下等房看去,只见人头攒动,却不见其中一人面孔。
  “那个……叫什么‘大龙’的人呢?出狱了?奸淫了人这般容易就出狱了?”她问。
  曾与她搭过几句话的汉子央求她:“李家妮子,你去你阿爹那处将他没吃完的剩菜端过来几盘,我便将那邹大龙之事详详细细告知于你,一点都不私藏!”
  芸娘瞟他一眼:“你又是犯了何罪?”
  那汉子十分聪明,猜出来她见不得欺负女人之事,急急道:“我不欺负女人,从来没欺负过。”为了证明他真不欺负女人,特意将自己的绿帽史说出来:“此前我家婆姨都是欺负我的,那么大一根烧火棍,劈头盖脸打下来……”
  芸娘来了兴致:“后来呢?”
  汉子面上一垮:“后来,她跟邻人跑了,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我去自尽没死成,便进了牢房……”
  自尽还要坐牢?没听说过啊!
  那汉子哭丧着脸为她普法:“大晏律例,凡自尽而未死者,刑一年。”
  芸娘掬了把同情泪,从饭屉里为他拿了两只鸡腿。
  他一把抢过,嘴上吃一只,怀里护着一只,不过一刻钟便将两只鸡腿啃个精光。
  待他将手上的油水舔尽,这才道:“那邹大龙不知怎的惹了胡衙役,胡衙役为他换了监房……”
  哦?都已经是低等房了,还能换去何处?
  汉子整理了一番措辞,道:“按理说这话不应该让你小娃儿知道。只是我瞧着你这妮子与常人不同,故而这话给你说一说也无甚不可。”
  他这样拖拖拉拉一说,倒勾的芸娘的好奇心更盛,跺着脚道:“再卖关子以后一口肉都不给你!”
  那汉子方低声道:“听说,与他同监牢的几个汉子,可都有……龙!阳!之!好!”
  他扑哧一笑,忽然侧着耳朵听了一听,对周遭众人“嘘”了一声。
  周围安静下来,远处不知何处传来极低的几声呼喊。
  “听见没?”他压着声音道:“这是那邹大龙真在被恩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不绝于耳。
  人满为患的监牢里并不比外间暖和多少,芸娘吸溜着清鼻涕出了牢房,去内秀阁向一直惦记着音信的惜红羽报了李大山的平安,一家老少这才回了古水巷。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忙着置办年货,李家人忙完惜红羽之事,便情投入到了过年之事上。
  江宁过年的礼节,整个腊月都要将所有饭食做够,整个正月不允许再将菜蔬由生做熟,取的是年年有余之意——过往一年的进账多到来年一个月都要吃去岁的剩饭——多么“得瑟”啊。
  芸娘同青竹彻底承担了采买重任,柴米油盐酱醋茶,能想到的都买了。李家自己的不算,还要将石家和内秀阁的一起采买够。
  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