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在古代卖内衣-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临街铺子传来跌跌撞撞的跑动声,香椿的人影还没到后院,他的呼喊连天将李家几人都吸引出来的同时,也将那一对喜鹊惊跑。
  它们跌跌撞撞的跳了几步才想起展翅,只扑闪了一下翅膀便高高飞起,连一个黑点都没留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阿婆的能耐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香椿给李家通报完罗家父子大难不死、父子平安归来的消息后,便咧着嘴往下一家赶去。
  李家众人忙忙上了骡车,赶去古水巷接了石家祖孙,共同往罗家而去。
  罗家再次沸反盈天。
  邻人、好友、亲眷挤满了整个宅子。
  石阿婆将将露面,罗夫人便冲过来要磕头跪谢,仿佛石家父子能归来的功臣是石阿婆。
  罗老爷未见大伤,在遇险而归后,还能站着招呼客人。
  而罗玉便惨了些。
  据请来郎中所言,罗玉断了腿,中途虽简单续接过,却接岔了位置。现下要强行把断处掰开,重新接续。
  这位郎中其实在外伤上十分拿手,可在骨科方面只是平常。尤其病患还是罗家这种人家,如若出个意外,只怕会将郎中拆骨扒皮。
  罗玉还在昏睡中。
  原本的圆脸盘子瘦削的仿似一片刀刃,如若罗家不说这是自家大少爷,放在街上,众人只当他是个饿脱了相的乞丐。
  他身上的脏旧衣裳并未换下。
  他的大伤虽在腿上,可周身还有许多小伤,如若稍许移动,有其他断了的骨刺在体内移动,戳破了内脏,情形可就十分危险。
  第一个郎中离去,后面所请的郎中也接二连三的离去。
  石阿婆的到来再次镇不住场子,罗家在罗夫人的带头下又一次体崩溃。
  所有来客都陪着垂泪。
  芸娘立刻想起此前给她的手臂接骨的老郎中。
  行与不行,唯有试试。
  便是这时,罗玉睁开了眼睛。
  他如同他平日那般,面上露出温和笑容,声音嘶哑而微弱的唤了句:“阿娘……莫哭……我无碍……”
  下一句却是一声:“芸妹妹!”
  两个芸娘(云娘)都在当场。
  芸娘清晰的知道他在唤她。
  她没有任何迟疑,在另一位‘云娘’要抬步时,已疾步到了罗玉榻前。
  罗玉的手臂极细,原本他的手掌是农人式的厚实,代表了劳动力强盛和做惯了农事。
  此时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如纤细藤条绕着她,没有什么力度,只是虚虚的搭在她手上,有些烫手。
  他握住了她的手,便又闭上了眼。过了片刻,却又睁了眼,对她说了句:“我梦到过你……”再次闭上了眼睛。
  芸娘等着他睡了,便要松开他的手。他却蹙眉睁了眼,握着她的手也用上了力气。
  她只得一遍又一遍道:“玉哥哥,我是去叫郎中的,就是那个白头发郎中,医术极好。我还拿砚台打伤了他……”
  过了良久,他轻声道:“我记得……”
  然而他的手并未松开她。
  罗夫人救儿心切,想前来分开两人的手,罗玉闭着眼却蹙了眉。
  芸娘只得在他耳边轻声道:“秋蚕该孵化了,等你伤好,我们要等蚕吐丝织布呢……”
  没多久,罗玉的手一松,更深沉的睡了过去。
  陪着芸娘一处去请郎中的除了青竹,还有罗玉的二叔,罗二爷。
  然而到了医馆,罗二爷说明来意,老郎中矜持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倒是他的徒孙中有人回道:“我家师祖从不出诊,只接诊。你等不若回去将病人抬也罢、抱也罢、背也罢,带到我们医馆,我家师祖便会救治。”
  这什么破规矩?
  时间如水而逝。
  几人说破了嘴唇,威逼利诱,那白胡子老头只是矜持的摇头,毫无医者仁心。
  他若只摇头便罢了,他还练起了大字。
  他的徒子徒孙还纷纷围上前,恭维自家祖师爷一手字写的惊天地泣鬼神。
  芸娘咬牙切齿问向那老头:“是不是真不出诊?”
  老头终于开口回复了一句:“你等浪费的这些时辰,都能将病人送个来回了!”
  很好。
  芸娘回头对罗二爷诚心一抱拳:“阿叔,你站开些,莫吓着你……”
  话音未落,她倏地伸出手往桌上一探,老头的墨砚便被她抓到了手上。
  她高高举起,半砚的墨汁顺着手臂流满了她半边身子。
  老头惊觉弹起,失声道:“你……你知道那砚台是出自谁手?那墨又……价值几何吗?”
  芸娘将砚台举得高高,冷笑一声:“我家人都要病死,我还顾的上这些!”
  她大喊一声:“阿妹,动手!”
  不用她细说,青竹已同她通了心窍,冲过去趴在柜面上直直抓了一把紫毫狼毫在手:“老头!这些又是出自谁手?价值几何?”
  老头晃了几晃,对着徒子徒孙们一挥手:“平日白教你们了……”
  七八个小徒弟立时围了上来。
  青竹当即抽出一根笔,折了几折没折断,极快的递给罗二爷:“阿叔,快点!”
  罗二爷平日是个斯文人,此生从未同人争执过,不像个商贾,更像个书生。
  他情急之下接了毛笔在手,使了吃奶的劲也未将笔管折断,瞬间改了方案,将笔尖朝下在地上重重刷去,那笔尖立时散了毛。
  芸娘一声冷笑:“谁还敢上前!”
  徒子徒孙们皆知师祖虽是个郎中,此生最爱的却是这文房四宝。
  平日若说紫豪脱了一根毛,师尊也要哀叹半日。方才罗二爷的那一下,只怕已经取了师尊半条命去。
  想通了此理的徒子徒孙们再也不敢上前,转而向芸娘说好话:“小姑娘,你们放下武器,有话好好说……”
  芸娘转头对老头道:“怎地,出不出诊?出!不!出!”
  这老头被芸娘几人捏了命脉,在锥心之痛的打压下竟分外顽强,咬牙切齿道:“我老头一生未服过软!”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窗边的四方桌。
  在那里摆着他新淘的一套笔墨纸砚。
  要保住这一套,这可是心肝命啊!
  芸娘顺着他的目光一瞟,光电火石间已动了心思。
  她向青竹使个眼色,青竹即刻取出一支笔。
  白胡子老头立时认出这支笔是他五年前所得。他用这支笔练过王羲之的《兰亭序》,也写过极妙的药方。
  他出声喊了句“不可”。
  然就在众人担忧那支笔的命运时,芸娘动如脱兔般往墙边奔去。众人只将将转了头,她已经捞了砚台在手,并将两管笔插进腰间绢带。
  她的两只手各擎了一只名贵砚台在手,周身被浓墨染的漆黑,她的眼珠如墨点子一般,钉的老头心尖上起了血。
  她狠狠道:“等我把这砚台砸烂,你去告官拘了我,你也再寻不到同这一模一样的砚台。”
  她如抱雷在手,面上是壮士断腕一般的坚定,抬脚一步一步往门口移去。
  等她一只脚迈出医馆,扬声说了句:“扯呼!”
  青竹同罗二爷立刻随她撤回了骡车上。
  等待的时辰并无多久。
  不多时,白胡子老头便气喘吁吁的上了车厢,随同他一起上来的还有拿了各式器具的徒弟。
  车厢里立时挤满了人。
  老头将一腔怒火平息再平息,才能压抑住想掐死芸娘的冲动,做出心平气和的模样道:“病人腿骨断裂接歪,还有呢?”
  罗二爷赶快接上:“据闻肋骨几处也多有问题。”
  老头听罢,吩咐其中一个徒弟又下去取了几样器具。
  待骡车驶动时,老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也学着芸娘冷笑一回:“莫怪老头我没提前告诉你们:离我远点!”
  很快芸娘便明白老头这句话是何意。
  同时她也明白老头为何不出诊。
  他晕车。
  晕的极厉害。
  车厢上众人被他吐的满身。
  而他这吐也极有技巧性。
  自己的衣裳上不沾一点秽物。
  等骡车到了罗家时,整个车上,除了香椿还很正常外,其他人均已倒下。
  老头是被晕倒的。
  其他人是被恶心倒的。
  罗家万万没想到,神医到府的第一件事,是为神医请一位普通郎中,替他医治恶心、反胃、晕眩的病症。
  出去请人的小厮心慌未说清,跟着来的郎中半途还在思忖:恶心、反胃、晕眩,这是有喜的症状啊!
  他多嘴问了一句:“病人贵庚?”
  小厮估摸了一番:“约莫八旬。”
  八旬孕妇?


第111章 贴身侍女李芸娘(一更)
  老神医几乎睡了半日才幽幽苏醒。
  他睁开眼睛,先是流了两行清泪,再哆嗦着嘴唇对芸娘说了一句:“老夫没骗你……我……我真不能出诊……”
  芸娘愧疚万千,只把早已洗净的砚台放在他枕旁,沉痛道:“砚台没摔。但你再不起身,我生怕我阻止不住旁人。他们会在丧子之痛下,除了将这两个砚台杂碎,还将你的医馆打的稀巴烂……”
  老神医一口气抽进去,险些吐不出来。
  芸娘见状,忙忙从衣襟里掏出一只新的砚台,在他眼前一晃:“……如若你立刻起身,同我一处去瞧病人……据说这只是前朝某位大家用过的什么砚……”
  老头径直坐起了身,直着嗓子嚎了一句:“陨乌台?山水大家张乃久的‘陨乌台’?”
  芸娘擎着这只罗二老爷珍藏的心头宝往后退了几步:“喜欢吗?想要吗?想要便随我来……”
  老头直勾勾下了榻,光脚跟着一步步退出客房的芸娘走了出去。
  芸娘高呼一声:“神医出门了――”
  着急围在院中的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青竹上前牵了芸娘手肘,为退行的芸娘指着道:“抬脚……迈两步……左转……迈三步……”
  罗玉房门被推开,芸娘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砚台转手一递,那砚台就进了神医小徒弟的怀中。
  神医满足的吁了口气,只觉着不虚此行,与芸娘的前尘往日已尽数忘记。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大手一扬,点了徒弟二人,再往人群里一瞧,中气十足喝道:“来一个汉子,要力气大的那种!你们两位小姑娘出去,等会怕把你们吓尿裤子!”
  人群中,罗玉阿爹罗老爷一步站出来,芸娘则同青竹退出了房门。
  等待的时间相当缓慢。
  在那等待中又夹杂着满含压抑的痛呼时,这种缓慢又延长了许多。
  热水一盆盆端了进去,血水衣盆盆端了出来。
  有妇人被惊的腿软,恍惚中说道:“这到底是接骨,还是生娃儿哦!”
  不知这般的煎熬还需多久。
  众多亲友已被罗家劝了回去,等罗玉有好消息再派人通传。
  李家则留了下来。
  罗夫人双眼通红,愧疚道:“玉哥儿此前迷糊中一直念叨芸丫头……”
  李氏还能说什么。
  自家闺女这被人家的公子醒来睡着的反复提及……她这个当娘的实则不愿听到这般事。
  她勉强笑道:“无妨,玉哥儿同芸娘自小的情份……”
  说起这情份,不提他们儿时初见的那一遭,也不过是从去岁夏日上才凑巧遇到,满打满算也才一年而已……
  白胡子老郎中和罗老爷从罗玉房中出来时,皓月已然当空。
  罗夫人一刻等不及进了罗玉房中,瞧见自家儿子身各处都多了纱布和夹板,不禁放声痛哭。
  老神医喘了一口气,留下一句“明早再包上一回”和另外一句“闲杂人莫进去打扰”,便拖着疲累的脚步同徒弟去了客房。
  罗夫人在罗玉房中泣过后,便拭着泪出了房门。
  李家几人松口气,觉着到了回自己家中的时辰。
  然而这时,罗夫人扑通一声跪在李氏身前。
  她同所有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母亲一般,想为生死未卜的儿子做任何事情。
  她泪流满面,哽咽道:“玉哥儿……想……唤芸娘……陪着他……他婶子……求你……”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要求。
  十岁多的姑娘家家,已到了注意名节的时候。
  为一个十三岁的男娃儿守夜……李氏不能同意。
  她蹲下身子,温柔且坚定道:“罗夫人,我……芸娘粗鄙,她侍候不了人。”
  芸娘如何强逼着老郎中来了罗府,在罗二爷的渲染下,今日来罗家所有探病的人家,几乎都有耳闻。
  固然罗二爷同旁人讲时是带着欣赏的口吻,说她多么机智,多么讲究策略。
  然而听话之人有万般理解。
  他们听到李家闺女是如何抢人砚台,未必不会觉着无礼。
  他们听到那老郎中如何吐了芸娘一身而芸娘连吭都未吭一声,未必不会觉着恶心。
  他们听到李家出动了两个闺女去请救罗玉的郎中,未必不会觉着李家是存了妄念。
  在今天这事上,芸娘已然是损了名声,若是再去给罗玉陪夜,这简直……
  罗夫人泪水涟涟,几乎未做考虑,咚咚咚三下,便磕了头下去。
  李氏惊的重重往后一退。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罗夫人哀求的看着她,极其艰难道:“玉哥儿他……不知明日还……能否……醒来……”
  她又对李氏磕了几个头:“我会对芸娘好,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好……”
  李氏惊呆。
  罗夫人的话,便是提及亲事了。
  如若罗玉无事,未来芸娘便是罗家长媳。
  如若罗玉出了意外,罗家便收了芸娘做干女儿。
  罗家不是不好,罗玉不是不乖……
  李氏摇摇欲坠,几乎求助一般瞧向芸娘:傻丫头,快说些什么,为娘不能拿你的婚事做人情!
  然而芸娘领会不了李氏之意。
  无论在男女大妨还是儿女情长之事上,她都很迟钝。
  她甚至很难理解,都到了这种时候,怎地阿娘这般难说话呢?
  她一步便跪坐到罗夫人身旁,说出了那句决定自己婚嫁之言:
  “婶子我去陪玉哥哥,我多久都陪着他……”
  青竹跟着道:“我陪着阿姐!”
  罗李两家初步定亲的事情由着这个夜里离开罗府的亲友们的悠悠之口传开,击碎了城中和城外许多人家想同罗家结亲的美梦。
  那些谣传中有说罗家同李家已定了娃娃亲的,也有说罗家欲聘李家两个女儿做平妻的,甚至还有说罗家为了留后,当夜让两个半大娃儿圆房的。
  无论在哪种谣言里,李家都是名节有损实质上占了大便宜的那个。
  而真相中的这一夜,芸娘同青竹,因白日里的劳累,在摆放在罗玉床边上的睡榻上,包着被子沉睡到天亮。
  芸娘只从被褥外贡献出一只手臂,罗玉握着芸娘的手臂在疼醒和昏迷中折腾了一夜。
  真正守夜之人实是罗夫人同罗家的下人罢了。
  秋日的清晨有些凉意,这凉意令人头脑清晰。
  罗玉卧房的窗外有一棵相思树,其上鸟雀纷鸣,更吵的人睡不下去。
  芸娘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对面榻上的罗玉正看着她,笑眯眯的低声道:“芸妹妹,我梦见你了呢……”
  芸娘缩回已将僵了的手臂,吃惊坐起:“你……你醒了……还疼吗?哪里还痛?”
  罗玉便摇摇头:“不怎么疼……”
  说过后,他又觉着不能欺骗芸娘,便又点了脑袋:“有点疼,但我能忍住。我很会忍的!”
  他的口吻里似乎还有些骄傲,还想再继续说时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嗽使得身子颤抖,很快他额上便结了豆大冷汗。
  芸娘慌的跳下睡榻,不敢动他,又无法旁观,只得上去握着他的手,转头嘶喊一声:“阿妹快去请婶子和郎中……”
  青竹来不及穿鞋,飞奔一般往屋外去了。
  床榻上的罗玉痛的身发颤。芸娘来不及擦去他额上冷汗,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玉哥哥,抓紧我,你疼就抓紧我!”
  然而罗玉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握着她的手并不用力,与他平日牵她手并无二致。
  她附在他耳边哀求他,他痛呼一声过后转头瞧着她,脸上依然是疼痛的狰狞,眼中却含了微微温和,一字一字对着她道:“不,会伤到你……”
  屋外传来脚步声,首先跑进来的是小厮香椿。
  香椿的手扶上罗玉身子的那一刻,罗玉蓦地松开芸娘,紧紧抓着香椿的手臂,张了嘴便咬了上去。
  洗漱一半的罗夫人紧随其后,继而是被罗老爷背着快速跑过来的老郎中。
  闲杂人等再次被赶了出去。
  芸娘心急等待期间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青竹用帕子帮她拭泪,一会安慰她:“姐夫不会有事的……”一会去安慰罗夫人:“石阿婆说罗玉‘大难不死’,她的卦很灵的,婶子莫担心……”
  片刻过后,房门打开,郎中从内出来,老怀安慰道:“还好没缀了老夫名声。去个健壮之人送我回医馆,顺便抓药。待半月后再来复诊。”
  芸娘听到屋里依旧传来罗玉疼痛难当的呻吟声,着急问道:“不是说有麻沸散能止痛吗?怎的不用?让他痛成那样。”
  白胡子老头一瞪眼:“小姑娘是说老夫刻意害人了?”
  今后三四个月罗玉伤势都要靠这老头,芸娘可不敢再惹他,连忙摆手,道了句:“老神仙慢走,砚台带好”,便又进了屋里。
  罗玉的疼痛持续了三日。
  这三日里,芸娘能做的便是在他极痛时握着他的手,在他稍微不那般痛时讲些他不在时她的日常,引开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注意力。
  他实在是个好听众。无论她说的多么枯燥乏味,他都能显出津津有味的样子。
  偶尔他也忍着痛讲他同阿爹在路上的遭遇。
  讲他同阿爹乘坐的货船如何被大浪打翻,阿爹是如何拼死将他救到岸上,他二人如何被困在岸边山棱中,他如何在阿爹外出找食物时被饿狼追的掉下山崖,他阿爹是如何找到了他,父子二人是怎样被山中猎户所救,最后从陆路回了江宁。
  青竹十分敏锐的发现,他前头的经历讲的清楚明白,后面掉下山崖后则有些模糊。
  “哦?是吗?可能是后面我大部分情况都在昏睡,醒来的太少吧……”
  芸娘同青竹的同情心泛滥到了极致,放弃了赚钱和照顾家人,心甘情愿陪了他四夜三日。


第112章 脱身(二更)
  到罗玉终于能平静睡着时,财神爷便向芸娘招手。
  然而患病的人变的极度脆弱。
  在要回家这件事上,芸娘便同罗玉商量了两日。
  每当她一开口,他既不发脾气,也不闹别扭。
  他微微耷拉了脑袋,并不怎么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哀求,低声下气问她:“能不走吗?让青竹去嘛……”
  青竹到底同她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年有余,十分明白她,立刻摇了头拒绝罗玉:“那怎么行,我阿姐是东家,铺子里可以没有我,可不能没有我阿姐。我家也有赚银子吃饭啊!”
  芸娘决定硬着心肠不去瞧他。
  然而等她出了他的屋子,罗夫人便在院里拦住了她。
  罗夫人既不发火,也不苛责。
  罗夫人也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瞧她,然后颤抖着双唇低声下气道:“玉哥儿是受了大罪的,这个时候,婶子求你依着他一些……”
  神啊,这是怎样的母子啊!
  最后芸娘只得求来一个折中的结果。
  她趁着周边无人时同罗玉道:“我每日来陪你半日,可好?”
  罗玉嗫嚅了半晌,点点头,退了一步。
  芸娘立刻伸了手:“一个时辰十两银子。我陪你半日是六个时辰,你每日付我六十两。”
  罗玉温和的点着头:“好。”
  他忠心耿耿的小厮香椿站了出来:“公子,你每个月的月银只有五两,除去平日用度,现下还剩二十余两……”
  农事界赫赫有名的罗家大公子罗玉扭捏的瞧着芸娘,此生第一次尝试同人讨价还价:“芸妹妹,可否……少一些……”
  芸娘大手一挥,十分豪迈道:“没问题。”
  这样一少,便将每日来罗家陪罗玉的时间降到了两个时辰。
  罗玉一句话将自己绕了进去,心中悔不当初,又觉着自己这位知己分外聪明,一时起了不该起的与有荣焉,眼瞅着芸娘从香椿手中取了他此生仅有的二十两积蓄,大摇大摆的去了。
  芸娘取了罗玉这二十两银子自然不是真心,自从她脱身这日起,她便不停歇的买了好玩好用好吃的玩意,流水一般送去了罗府。
  除了这些,她每日忙完买卖上的事,去罗家点卯时,还“女生外向”的将秋日阿婆同刘铁匠新晒制的酱菜及打铁铺子里特制的风鸡风鸭也多多带去给罗家。
  罗玉的小脸一日圆似一日时,李氏的脸色也一日黑似一日。
  自家的闺女因着一片善心而早早绑定了姻缘,不知旁的人家、旁的阿娘如何想,放在李氏身上,她总是万般憋屈。
  更让她憋屈的是,她为之担忧的闺女芸娘并不与她一条心。
  便是在罗夫人寻了一日上门道谢、携带了绢布药材等物再次隐晦的保证了罗李两家的婚事时,因着那药材中有一棵传言中对妇人葵水不调作用极大的百年灵芝,她的这个傻闺女收礼收的十分迅速。
  李氏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芸娘已快手将那灵芝盒子打开。
  傻闺女自己丢人也就罢了,她还咧嘴回头对李氏道:“阿娘,你的葵水有救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