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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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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进了江宁府,天色尚早,芸娘照例跟着柳香君去了翠香楼。
  骡车停在翠香楼下,她将将从车厢里跳下,便见一个十分面熟的愣头小子从街对面窜过来,面上是被骄阳晒久了的焦红,急急对着她喊道:“阿姐快跟我回去,婶娘被人欺负了!”
  “婶娘?”她被骡车摇的有些头昏脑涨,一时半会有些分不清石伢口中的婶娘是何许人也。
  石伢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脚强调:“你阿娘,李氏!李……”
  石伢的话未说完,芸娘已经甩开步子飞奔而去。
  柳香君忙在后面大喊:“快上车,骡子跑的快!”
  芸娘立刻返回来,与石伢手脚并用爬上骡车,心惊胆战的往古水巷子而去。
  她心中着急,不停的催着车夫,又提前给足了银钱,车夫便将鞭子甩动的啪啪作响,平日里需两刻钟的路程,刚刚过了一刻多一点便到了。
  芸娘即刻从车厢飞跳而下,大步向古水巷跑去。
  刚转进巷中,光线一瞬间暗了下来,迎面走来一个婆子,芸娘闪躲不急,将那婆子撞的一个趔趄几欲摔倒。
  她口中赔罪,却停也未停的往前飞奔,那婆子便骂骂咧咧的去了。
  身后隐约有石伢唤她的声音,她哪里顾得上那些,一刻不停的往前跑去。
  而此时李家门前正围着好些街坊,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李家之事,看到满面仓皇的芸娘便纷纷让开一条路。
  芸娘心里蹦蹦直跳。
  她不知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石伢在骡车里时又语焉不详,更增添了她心中的担忧。
  她慌忙喊了一声“阿娘,阿婆……”一步迈进院门。
  院中比她晨起离开时杂乱。
  地上有两个被摔碎的小酒坛,流出来的米酒早已渗透进地下,只散发出氤氲的酒香。
  长椅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躺着。
  她阿娘和阿婆都不在院里。
  从里屋里隐隐传来极轻的啜泣声,她听出那是她阿娘的哭声。
  她刚来这个世界,还在病中时,她便常常在昏睡中听到这样的声音。
  芸娘曾看过的鬼神故事里,人在生死线上徘徊,一脚踏进鬼门关之时,便会有妖魔鬼怪作出各种障眼法,引得这人的同情,实则是来啃食人的魂魄。
  她那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声音,以为定是有位妖精要骗她啃食她的魂魄。
  后来才发觉,这细碎的、隐忍的声音其实是她阿娘担忧她时的哭泣声。
  一位娘亲白日里忙着洗衣刺绣赚抓药的银两,夜晚辗转反侧时才会泄露她满腔的担忧与无助。
  那时她便想着,她一定要将这具身子的阿娘当做她的亲娘去孝顺,不让她担忧,不让她受苦。
  此时阿娘的哭声令她心乱如麻,她连跑带爬跑进了阿娘房中。
  李氏此时躺在榻上,用帕子捂着嘴,哭声哽咽着从巾帕下泄溢出来。她虽闭着眼,可一双眼已然红肿不堪。
  她阿婆则坐在另一边安慰着阿娘:“我们不去同她计较,狗咬了人一口,人总不能反咬回去!”
  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焦急的跪坐在她阿娘身侧,声音不由的便带哭腔:“阿娘,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阿娘我去请大夫……”
  她跳下床榻便要往屋外跑出去,被她阿婆喊住,轻声道:“你阿娘好好的,你别去吵着她,让她睡一会,一觉醒来就好了。”却闭口不提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院中打转,又着急又无措。
  街坊四邻们依然围在门口往里间探头探脑,声音低沉的议论着方才发生之事。
  芸娘从房中出来,立刻便有一位四旬妇人主动拉着她手,一边将她面上眼泪拭去,一边愤愤道:“那媒婆子端的可恶,竟然……”
  这位妇人与李家同住在古水巷,早先曾在戏班子里学戏,后来年龄大了,便出了戏班,找了个汉子搭伙过日子。
  她虽不再唱戏,却把这番才能放在了日常生活中,背地里说起他人的坏话来,模仿的十分惟妙惟肖。
  芸娘听了她的话,再加上一旁其他邻人零星的补充,终于明白家中发生了何事,小小人儿怒瞪双眼,只一声怒吼:“凭啥不能咬回来?!我咬死她!”
  ------题外话------
  好戏明日开演,腹黑少女要发力啦~


第22章 恶媒婆口出恶语
  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江宁府里到处给人保媒拉纤的吴婆子推开李家半掩的院门走了进去,手上提溜着一对米酒坛子,坛子上贴着一方红纸,上书一个“田”字。
  两位李氏对吴婆子这副行头与所带的礼当十分相熟。
  过去曾有多次,这吴婆子便提着这样两小坛米酒,摇着团扇,将肥硕的身子挪到李家的院中,把酒坛上写着“田”字的这家酒铺子里的田老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从家有多少田产、田里某产多少斤粮、屋后养了多少头猪、一头猪每年产多少斤肉一直说到家中原配如何入不了田老爷的青眼。
  最后抛出此番来的目的:田老爷不嫌弃李氏上有老下有小,愿纳她为妾,从此过上“你种田来你养猪,你伺候完主母再伺候老爷”的田园生活。
  以往数次,李氏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媒婆竟也心性坚韧,每每被拒绝,半分不以为杵,捂着嘴笑上一阵,将话题从李家院中那棵桂花树扯到田老爷家的核桃树,又从核桃树上扯回桂花树。
  最后用帕子将嘴角沾的沫子擦拭干净,迈着八字步去了。
  下次还来。
  只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这媒婆心中便存下了气。
  媒婆这个行当究竟是个要赚银子吃饭的行当,李氏这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摆明就是不想让她赚这保媒的银子。
  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你不让我赚钱,就是跟我过不去。
  心中存了这份气,今日这媒婆子在田老爷的酒铺处多吃了两口酒,再上李家的门,便不像是保媒拉纤的模样,竟像是要逼良为娼的气势。
  吴媒婆往院中条凳上一坐,团扇啪的往桌上一拍,闭口不提田老爷,所有唾沫星子朝着李氏而去。
  从她家中无子日后死了没人摔瓦盆、她生的那个便宜货(芸娘)是多么难看日后多么难嫁人一直说到李氏搬到江宁便是丧夫的模样,谁知道究竟是丧夫还是偷汉子大了肚子……
  最后将手指生生指到李氏面上,威胁她道:
  “不想给田老爷当妾不要紧,但日后想在江宁府找个好人家可就没那么容易。有我那些老姐们儿,不把你的名声弄臭,我老婆子日后便不在江宁府混!”
  李氏顿时气的天旋地转,还未与媒婆交手便瘫倒了塌上。
  李阿婆上前争辩,竟不敌这惯常走街串巷、身子强健的吴姓媒婆,被她一出手便推倒在地,所幸当时有一位街坊义薄云天,一把过去将那媒婆制住,将李阿婆扶了起来。
  那邻人说到此处,便指着门外蹲在墙根处一位正当壮年的汉子:“便是他,刘铁匠,是他救了李婆婆。”
  芸娘顺着妇人所指瞧了过去,这刘铁匠她是知道的,在街角一处偏僻处,赁了个铺子开的打铁铺,因着姓刘,便被人称为“刘铁匠”。
  每日里她进进出出,常常能听到那钝钝的打击之声。
  此时那铁匠刘看众人瞧着他,便站起身,一张脸与他打铁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既无笑意,也无窘迫,十分简洁道:“李婆婆未曾受伤。你家的门栓坏了,我卸下来,拿过去重新打过。”话毕便谁也不看,一个人出了巷子。
  此时那位邻人忽然一拍大腿,面上满是一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遗憾:“哎呀,小芸娘,那贼婆子刚刚才出了门,指不定还没走远……”
  一直伴在芸娘身边的石伢忙忙道:“刚刚就在巷子口!”
  芸娘一边埋怨他:“你怎得不早说?”一边从墙根处捞着个笤帚飞快跑了出去。
  她做足了要将那媒婆揍个屁滚尿流的决心,只古水巷只是一条浅浅的巷子,待她追出去,还哪里能看得到人影。
  石伢在她身后追来,指着巷口道:“方才就在那里,那个差点被你撞倒的,就是那媒婆。我在你身后喊你,你只一溜烟往前跑……”
  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行人虽多,那媒婆却早已不见。
  不禁气急败坏的将笤帚在地上摔了两摔,留下“媒婆子狗蛋包天,看小姑奶奶怎么收拾你”的狠话,郁郁着往家去了。
  到了第二日,芸娘换了一身粗布衣衫,将先前她阿婆为她编的笠帽戴在头上,出门将石伢喊了出来:“从今日起跟着我找那媒婆子的住处,每日一钱,包两餐。等找到了动手时再给你加钱。这是额外的钱,不算在平日的工钱里。”
  芸娘需要人安安心心帮她时,惯于用小钱压人。
  她一贯认为,若只谈帮忙,对方可能仅仅是点到而止。
  只有派上银子,以工钱的名义,对方才会尽心尽力当自己的事去做。
  石伢听闻又有银子收,眼睛先是一亮,又扭捏道:“阿姐平日对我多有照顾,不收钱我也帮你。”
  芸娘翻个白眼:“别虚伪,要赚银子便跟我走。”
  石伢便蹦蹦跳跳着跟着她去了。
  ------题外话------
  有人吗?小芸娘要动手了哦,可以开始押大押小咯~


第23章 与猪队友守株待兔
  芸娘将找宅子的事暂时交托给柳香君,给她留了二十两银子,如若她觉着哪个房子合适些,尽管下了定便是。
  又接着去了做胸衣的各位帮工家中,把班香楼那位花魁的身材尺寸交付下去。
  为班香楼那位舞姿十分销魂的头牌要做两种胸衣。
  一种是在运动式胸衣的基础上,将胸前的裸露做的更深更尖(既更深V一些),但却不必像王夫人的胸衣那般的勒身子,需略略放松一个手指粗细的空余。
  如此,身子两侧的包裹性依然存在,胸膛中间的裸露也更多一些,方便与各式各样或保守或风情的舞衣搭配。
  另一件便是一般的胸衣。只是顾盼儿的身材十分玲珑,上围更大,下围更小,胸衣上那两个罩杯的弧度便要更圆润一些。
  她在原先的对应图纸上将新胸衣的特点画了进去,各个帮工便根据图纸要求和尺寸,在各自负责的环节上忙碌了起来。
  办完了这些事,她便带着石伢,两人各自戴着一顶小笠帽做掩护,走街串巷的找起那狗胆包天敢逼迫她娘亲的媒婆来。
  江宁府在整个大晏来说也算极大的府城。芸娘曾听人说过,江宁府府城东西南北四个门,拢共围住了近百亩地,住了三万多人。
  这还只是府城,如若加上下辖的十几个县,更是大的不得了。
  光说府城,要在这近百亩地上近三万余人中寻找一个媒婆,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那媒婆还不是官媒。
  如若是官媒,只需花两个钱去衙门里找人问一问,很快就会有音讯。
  更加不能去那色胚田家相问。
  总不能做出一副大爷的样子,指着那色眯眯的老头道:“我对你看不顺眼,对你找的那位媒婆更看不顺眼,打算给她一个人生的教训,你若想小娘放过你,便速速将她的各种消息报上来!”
  她和石伢这般年龄这般形象,哪里有“大爷”的气场?!
  如此似无头苍蝇般在城中打转,到了第二日午后,两人累瘫在一处茶铺里,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往来人群,偶尔伸手掷筷夹一片卤牛肉。
  芸娘悲哀的想:便连最贪吃的石伢都对卤牛肉无动于衷了,可见这种寻仇报复的活计,没有一定的身体素质和坚韧心性的等闲之人是做不了的。
  茶铺外艳阳高照,茶铺里边杳无声息。
  吃茶的客人虽不少,却都被热晕了,此时各个呆愣愣坐在条凳上,神态比她两人活泛不了多少。
  是以,当有一堆四五个婆子聒噪着进来,聒噪着点菜,聒噪着说着他人是非时,这群婆子便显得十分惹眼。
  芸娘一手支夷,咬了一片卤牛肉,用牙尖一点一点的咬下肉丝,耳边便听到那群婆子在议论哪家的媳妇如何如何吝啬,打赏的钱如何如何的少;哪家的闺女有什么隐疾,却心高气傲想找个金龟婿……
  她在一旁听的昏昏欲睡,只觉得古今人类的兴趣爱好果然都是相通的。
  便拿老太婆来说,凡是一堆老太婆聚到一处,便免不了翻来覆去的将张家长西家短的消息互通有无。
  前面的婆子将各自当日的遭遇说罢,便听到下一位婆子开始抱怨:“……做什么大媒,都别接替人纳妾的活……”
  接下去便滔滔不绝讲她手头上的这单活,男方家中是如何的不愁吃喝,主顾是如何如何的垂青于这位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如何找她上门保媒,她是如何频繁上门差点将老腿都摔断,而这位寡妇却又如何如何的摆谱,三番五次拒绝于人。
  最后叹息道:“能跑这一单活的时辰,我老婆子能成四五单活儿了。”
  其余几人便纷纷附和,指责那寡妇不知好歹。
  芸娘强忍着心头怒气,用竹筷戳了戳石伢,瞟向那婆子的方向,悄不可闻道:“是她吗?”
  在几位婆子的聒噪中,石伢早已打起了瞌睡,小脑袋瓜正一顿一顿,半张的小嘴中流下来一丝涎水。
  他被芸娘拿竹筷一戳,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般,腾的便从条椅上站了起来。
  因为站的太快,脑瓜子还很昏沉,脚步便歪歪斜斜,整个人往前扑去,一手便将身前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当啷一声摔的粉碎。
  茶碗落地的声音将他彻底惊醒,他神色慌张的往后退去,一脚踩在脚下流淌的茶水里,整个人便被滑道在地,后脑咚的一声磕在条椅上。
  只略略懵了一懵,他便张嘴大哭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须臾之间,却动静极大,惹得众人纷纷瞧过来。
  茶铺小二气急败坏的跑过来破口大骂,引得石伢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几位媒婆嫌小童的哭声吵的脑仁疼,便也付了茶水钱,纷纷出了茶铺。
  芸娘一边心怜石伢要哄他,一边又生怕那婆子就此不见了踪影,忙忙将铜板放在桌上,牵着石伢的小手,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急急跟了出去。
  ------题外话------
  腹黑少女为母报仇,请一定要关注哦


第24章 人背鬼?鬼背人?
  好在茶铺正好地处一条街的中间位置,前后都无小道可拐弯。
  芸娘出了茶铺,一眼便看到前方那个拽实的身子迈着外八字在前方悠哉前行。
  她忙忙牵着石伢跟了上去,想问石伢那婆子是否便是昨日那姓吴的媒婆,石伢却依然哭声震天半点不停歇,引得前方那婆子回头看了好几眼。
  芸娘咬着牙槽骨,咬牙切齿对石伢道:“你要是继续哭,昨日和今天的工钱通通没有。你要是不哭,我立时就给你一两银子!”
  哭声戛然而止。
  石伢睁着绿豆眼,眼神中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因吃惊而半张着嘴。
  她一时间有些挫败。
  老天,她都找了些什么样的合作伙伴哇――
  她重复道:“再哭就不给你银子,你还哭不哭?”
  石伢忙忙摇了摇头。
  她命令道:“把嘴闭上!”
  石伢乖乖闭了嘴,只哭声停的太过突然,便又立刻打起嗝来。
  芸娘叹了口气,从斜跨的布包里掏出几颗碎银,凑起来差不多一两的样子,塞进石伢的挎包里。
  她用手揉着他后脑被撞疼了的地方,柔声道:“帮阿姐仔细看,前方那婆子,是不是那姓吴的媒婆?”
  石伢用衣袖将面上泪珠一抹,瞧着那婆子的背影,重重点了点头。
  夜半三更时分,大晏漆黑一片。
  连那夜夜笙歌的青楼,窑姐儿与恩客也都陆陆续续吹熄了烛火,钻了鸳鸯帐。
  古水巷各家各户早早掩了门,寻了周公,此时已是一片鼾声此起彼伏。
  芸娘静静的起身穿了衣裳,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她站在院中安静听了一会,她阿娘与阿婆的呼吸声绵长而舒缓,是深深睡着的模样。
  自前日她阿娘被那媒婆上门羞辱了一番,她阿娘便日日情绪低落、夜里难寐,不过短短两日,便眼见的消瘦下来,本就尖尖的下巴更加尖削。
  她对着她阿娘睡房的方向默默道:“阿娘,等着我替你报仇……”
  心中还想说些豪言壮语,又觉着说的再好也不如做的好,让她阿娘等着看结果吧。
  她脱了布鞋光脚静静的走到院门前,将门栓一点一点拉开,敏捷的闪出门,又将门外那被“刘铁匠”重新打好安上去的门栓一点一点推紧,方穿上鞋,在月光都照不进来的巷道里,慢慢摸索着走到了巷口。
  巷口有一处废弃的柴棚,原是旁边一处人家用来堆放柴火。
  后来那户人家搬离,新搬进来的住客嫌柴火烟大,家中改用了木炭,又怕木炭堆放在外间被人窃走,这柴棚也便就此废弃。
  芸娘走近柴棚,将地面一处枯草刨开,取出下面一个细竹枝与白丧纸扎成的一个纸人。
  在头顶阴惨惨的月光下,纸人前后都是脸,黑发白脸红舌头,十分吓人。
  丧纸与细竹枝是她专门绕远去一家专做死人生意的棺材纸活铺子买来,又在石伢家中又剪又粘所做而成。
  石伢的阿婆双眼几近失明,只能隐隐约约瞅着点东西,虽知道两个小童在做什么手工活,却看不真切究竟是何物。
  到最后成型,他阿婆还赞叹她们这身衣裳做的合适,只是颜色瞧着太过素净了些。
  她想的极周,哪怕那媒婆最后去报了官,大晏城里这么多纸活铺子,谁会想到罪魁祸首买几片纸也要舍近求远。
  她将纸人轻轻抖上一抖,那纸人便从平面状舒展成一个同寻常人一般胖瘦高大的双面人来。
  她十分满意的点一点头,将纸人胸腔处的绳子缠在她腰上。
  如此,从前面瞧过去,像是一个长发长舌之人趴在她背后,从后面看却是一个人与她背靠着背。
  她背着纸人走到石伢家的院门,凑到门缝,轻轻学了两声猫叫。
  便听得院中小花狗咣咣的叫了两声,似是要赶走这轮回里生生世世的仇敌。
  待过了片刻,眼前大门静悄悄打开,石伢小小的身子闪了出来,怀中还抱着那只小花狗。
  芸娘一把将石伢拽出了巷子,低声怒道:“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石伢瞟了她一眼,被她背后那东西吓得打了个冷战,忙忙垂下眼皮,扭捏了半响,道:“我有些害怕,小花可以给我壮胆。”
  芸娘无语。
  “你要明白,你是去吓人的!旁人还没吓到,你自己先吓破了狗胆!”
  这也是她最后为何要将纸人藏在那废弃柴棚的原因:
  原本她是想将纸人藏在石伢的塌下,待临走之时再由石伢直接带出来。那石伢却将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做出一副怕的要尿裤子的模样,万般不愿。
  她替石伢打气:“男子汉怎能怕这纸人,这是假的,不是真的!”
  石伢垂首片刻,虽然不情愿,还是将小花狗送回了院子,与她手牵手渐渐走远了。
  头顶有皓月相伴,周遭没有一个人,便连打更的更夫也跑到江宁府南边那富人居住的地界多巡两圈。
  没有人注意到三更半夜,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有着一只鬼和一对童男童女在外晃荡。
  ------题外话------
  感谢各位留下评论~爱你们哦


第25章 索命童男童女
  两人没过片刻便来到一处不大的宅子前。
  根据芸娘与石伢午后偷偷跟随着那媒婆的成果,这里便是那媒婆的老窝,只住了老两口,并无其他人。
  宅子左右各有几棵大树,树杆离院墙还有些距离,可时日久了,大树枝枝叶叶延繁生息,树冠处的树枝便渐渐越过了院墙,进了院内。
  芸娘前倾身子附在石伢耳边道:“一会按我们白日里商量的做。千万别害怕,等事成之后,还有一两银子等着你呢。”
  她倾着身子的时候,她身后那纸人也弯折了身子凑在石伢头顶,似在等着他的回应。
  石伢身子抖了一抖,咬紧牙关点头:“嗯!”
  夏日的夜晚,促织不知疲累的声声嘶鸣。
  不知谁家院子的看门狗夜半惊梦,咣咣叫了好大一阵,方才停歇了声响。
  芸娘绕到宅子一旁的树下,先将背在身后的纸人解下来重新系在身前,一边注意躲开树杆上戳过来的旁支末梢,一边顺着树杆上了高处,抓住几根侧枝便跨坐在了墙头上。
  几乎同时,对面院墙边那棵树的树冠上也闪出个小身子。石伢跨上了墙头,发出了两声猫叫。
  芸娘将纸人从腰上解下来,将系在纸人上的麻绳绳头略略留出几丈长,她一边也发出两声猫叫回应石伢,一边挥动手臂甩起麻绳。
  麻绳绳头处绑着个小孩手臂般粗的短树杈,芸娘使出吃奶的力气抡起了麻绳,渐渐感觉头顶上方传来阵阵劲风时,手一松,那短树杈便带着两条并列在一处的麻绳飞向了对面。
  只听对面那颗树上发出极轻的“咔”的一声,便有两声小奶狗的叫声传了出来,紧接着麻绳便被绷紧。
  芸娘知道,这是石伢已经将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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