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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你无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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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沁怕是真以为崔容喜欢宴安了,给她制造机会了。
“崔六姑娘!”
张子裴转身与她说话,面带歉意,道:“上次我母亲说的那些话,还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崔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勇毅侯府那日的事儿,摇了摇头,她漫不经心的道:“永乐公主乃是长辈,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张子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黄玉凤凰玉佩上,微凝,而后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腰上的那块——龙凤本是一对,总有一天,总是要合二为一的。
想到这,他面上一红。
崔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蹲下身子,一张脸肤光似雪,如美玉莹光,雪白的裙摆散开在地上,像是一朵怒放的鲜花。
那是一种极为鲜活的美,总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执觞的丫头便是那名唤红豆的丫头,站在上游将盛了美酒的羽觞放入水中,顺着溪流徐徐而下。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羽觞流过崔颜等人,不疾不徐的就在崔容这里停下。
有一锦衣少年就笑,站起身来道:“既是停在崔六姑娘身前,那便请崔六姑娘,即兴赋诗一首。”
崔容伸手将羽觞捞起来,轻声问:“若是做不出来,又当如何?”
锦衣少年道:“有赏有罚这才是正理,若是做不出来,那便罚酒三杯。”
崔容笑了笑,伸手将酒杯搁在一旁伺候的丫头托盘之上,直接就道:“我做不出来,自罚三杯便是。”
那锦衣少年扬眉,叹道:“崔六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相思,还不取了三杯酒来?”
溪旁有十二位彩衣丫头伺候着,其中一名丫头走出来,取了酒壶倒了三杯酒端到崔容身前。
崔容三指拿起酒杯,突然抬目看了那锦衣少年一眼,嫣然一笑。
白玉酒杯,指如葱根,红唇雪肤,相得映彰,锦衣少年只觉得心里一突,一颗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旋即,少年又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崔容爽快的喝了三杯酒,复又蹲下。而因为饮酒,她脸上浮出两团嫣红,更是姝色逼人。
许褚然……
崔容心里念了这个名字,唇畔露出一抹冷笑。
户部尚书许尚书之子,慎国公亲妹的嫡子,也是张子裴的表弟,许褚然。
对于这个名字,就算是重活一次,崔容也记得很清楚。
羽觞送回红豆那处,再次顺流而下,曲曲折折的小溪,那羽觞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眼睛,竟是又停在崔容身前。
许褚然抚手笑:“看来崔六姑娘,又要再饮三杯了。”
有少年笑:“听说崔六姑娘以前是卖豆腐的,怕是未念过书,识过字吧?这曲水流觞之乐,她怕是体会不来,这不是在欺负人嘛。”
许褚然大笑,道:“愿赌服输,既然参与了,我想崔六姑娘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吧?”
崔容拿着羽觞站起来,笑道:“我们崔家人,从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说完,她便利落举杯饮了三杯。
只见她脸颊红晕更盛,像是三月桃花红,水眸莹亮。
当羽觞第三次停在崔容身前,其他人都觉出其中猫腻来。
再怎么巧合,这羽觞也不能三次停在同一个人身前吧。明摆着,这是许褚然捉弄这崔六姑娘了。更往深想,这是公主府,也就是说,要捉弄崔六姑娘的,是……永乐公主?
张子裴站起身,沉声道:“崔六姑娘已经饮了六杯,这三杯便不必喝了吧。”
许褚然道:“表哥说的什么话?既然无才无德,那便饮酒便是,哪能不喝?”
一声冷哼,宴安桃花眼微眯,道:“我倒是不知,慎国公府竟是如此欺负人的。”
崔容将溪中羽觞拿起来,雪白皓腕上一个浓绿润泽的翡翠镯子,衬得她一只手宛若白玉。双颊却是嫣红娇艳,凤眸水汪汪的似是能滴出水来,眉梢眼角,皆带着艳色。
她轻轻嗅了一口羽觞里的酒水,语气不喜不怒,道:“我知道对我与慎国公府婚约一事,许少爷对我多有不满。不过,我原以为许公子怎么也是正人君子,未料心胸是如此狭窄,竟想方设法的想要我难堪。”
不等他辩驳,她直接将手上的羽觞狠狠执在地上,羽觞里的酒水洒落在地,空气里瞬间弥漫出一种酒香。
她微仰着头,轻哼道:“慎国公府若是对此婚约不满,直说便是,又何必捉弄于我?这是瞧不起我们崔家吗?我父乃是崔国公,是朝廷重臣,虽说比不过慎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是我们崔家也不会扒着慎国公府不放的。”
闻言,在座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崔国公府与慎国公府竟早有婚约,此事京城之内竟无人得知。
张子裴面色沉凝,拱手道:“婚约之事,我们慎国公府绝无不满。褚然今日对崔六姑娘失礼,只望崔六姑娘大人大量,别生他的气。”
说着,他对许褚然道:“还不滚过来向崔六姑娘道歉?”
许褚然不满,道:“表哥……”
崔容甩了甩头,她以前,可没有吃过酒,六杯就觉得头有些晕了。
酒精上头,前世今生的场景不断在脑中闪过,她又觉得委屈又觉得可笑,更多的却是愤怒。
“你们慎国公府不就是觉得我崔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吗?认为我配不上张大公子。既然如此,你们直接与我说便是,我崔容也不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又何必如此贬低于我,羞辱于我?”
上辈子,知道有这么一个未婚夫,她满心羞怯欢喜。可是,如果有一个人来跟她说,张子裴,慎国公府不满意她,她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也不会死要这门亲事。
“……不过是做了□□还要立牌坊,既不想要这门婚事,却又不想担了背信弃义的名头。”
她轻嗤,满脸不屑。
张子裴被她说得满脸铁青,沉了沉气,他解释道:“崔六姑娘,我张子裴绝无此意。对这门亲事,我更无不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更没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
崔容却是不信,她慢条斯理解下腰间的玉佩,看着自己贴身带了十一年的物件,忍不住笑了笑,然后随手扔在了小溪中。
她笑道:“不过是一门亲事,张大公子不满意,退了便是。那是我们定亲之物,如今我丢了,以后我们便再无干系了。如此,张大少爷可是满意了?那么,以后烦请你们慎国公府的人……哦,还有那位许少爷,别再想着如何羞辱于我,让我知难而退。”
说着,她头有些晕,忍不住抚了抚头,身形不稳的唤道:“添香!”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稳住她摇晃的身子。那手极大,将她整只手都完全包裹在了手掌里。
“崔六姑娘,你醉了。”
这个声音……
崔容抬起头,看见一双温柔之中又含着担忧的桃花眼。
“宴安……”
她紧绷的情绪一松,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栽倒在了宴安怀里。
“容容……”
被添香急急忙忙请过来的崔李氏急忙走过来,宴安忙唤道:“崔伯母。”
“长平啊……”
崔李氏笑容勉强的与他打了声招呼,让添香和绿瓶将崔容扶好,又面色铁青的扭头与永乐公主道:“既然慎国公府不满意这门亲事,那么正如我家容容说的,我们崔家也不会上赶着求着。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张子裴一愣,忙道:“崔伯母,您听小子解释……”
“不用解释了!”崔李氏冷笑,道:“此事我会完完全全告知我们国公爷的,有什么话留着给我们国公爷说吧。今日之事,我们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她让丫头扶着崔容,带着人拂袖而去。
张子裴急急的想跟上去解释,却被永乐公主拦住。
“母亲!”
永乐公主神色微凝,道:“那崔容,本就配不上你,你又何必上赶着去让人羞辱。”
说着,她心里也有几分气,怒道:“若不是你父亲瞒着我与崔国公定下亲事,今日又何必有此一遭,让我儿受了委屈。”
张子裴头大如牛,又急又气:“母亲!”
其他尾随而来的妇人见状都有些尴尬,忙带着自家姑娘儿子告辞。
今日这场闹剧,恐怕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张子裴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跑到溪边,将崔容刚才丢了的玉佩捡了起来。明黄的玉佩,在凤凰眼睛处镶了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永乐公主面露不悦,道:“那等物件,丢了便是,你何必还要捡起来?”
张子裴气得狠了,可是做出此事的是自家母亲,他能说什么?
将玉佩反手握在手里,他平静道:“这事,母亲还是想想该如何与父亲解释吧。”
“表哥……”
许褚然神色局促,巴巴的看着他。
张子裴双眼微眯,语气平静的道:“给我滚回去。”
第36章
酒意上头,崔容看着天上地上的东西都是打着转的,她扯了扯身边扶着自己的添香的袖子,嗔道:“添香,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了。”
添香哭笑不得,崔李氏走过来,看她靥生红晕,绯颊娇艳欲滴,端的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娇美,醉态迷蒙,却觉得心里发疼。
“傻姑娘,哪是添香在转,那是你醉了。”
崔容愣了愣,然后木木的点头:“哦,我醉了。”
走出梅林,自有软轿侯着,丫头们把崔容扶上软轿,崔颜提着裙摆跟着后边。
“母亲,六妹妹可是无事?”她神色忧心忡忡。
崔李氏抬眼不冷不热的打量她一眼,崔颜只觉得心里一突,有些不自在的问:“母亲怎的如此看我?”
崔李氏目光冰冷,道:“旁的我不说,我只希望颜姐儿你能记住一件事,你与容姐儿是姐妹,而你为长,你更应该有长姐的风范,别让旁的人欺了你妹妹。”
崔颜笑了笑,认真道:“这话即使母亲不说,女儿也是明白的,女儿必不会让人欺了妹妹的。”
崔李氏叹道:“只望你能记着你今日的话,别像今日一般,只冷眼瞧着你妹妹被羞辱,而什么都不做,权当自己是个陌生人。”
崔颜脸色一白,辩解道:“母亲,女儿……”
“行了!”崔李氏打断她的话,道:“回去再说吧。”
崔颜秀眉微蹙,她身边的丫头寒玉扶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姑娘……”
母女三人上了软轿,崔李氏对跟着而来的宴安道:“今日多谢晏世子为我儿直言,改日我让容容去王府给你道谢。”
宴安一笑,道:“我当容姐儿是妹妹,今日也是慎国公府的人欺人太甚了,只望伯母万万别气坏了身子。”
崔李氏叹道:“好孩子。”
————
一行人回了国公府,崔李氏将崔容安置在自己屋里的厢房内,撒花翠绿的床帐子,崔容已经完全睡过去了,露在被子外边的一张脸被酒气所熏,变得通红。
王妈妈年纪大了,平日也不跟着崔李氏出门,见崔容昏睡着回来,心里发急,等到崔李氏将崔容安置好了,这才忍不住问:“六姑娘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崔李氏又是一肚子火气,她身娇体贵,只有旁的姑娘奉承她的,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被人明摆着下脸子的。更重要的是,她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姑娘,如今竟被公主府的人如此作践,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妈妈不必担心,容容不过是醉了。”
她粉面含霜,美眸闪过一丝冷意,压抑着怒气道:“今日花宴,永乐公主话里话外都表露出了对两府之间的亲事不满。这也就罢了,只是她千不该,不该让人戏弄于我儿。曲水流觞,天下哪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三次羽觞都能落在容姐儿面前!六杯酒,她一个小姑娘,哪就吃过酒,岂能不醉倒?”
春菱绞了热帕子上来,崔李氏接过,道:“我来吧。”
崔容吃了酒,屋里烧着炭盆,身上盖着锦被,她只觉得热,热气上涌,她忍不住在被窝里挣扎起来。
王妈妈走上前来,道:“姐儿这是热了,奴婢给她解了领子,让她松快松快。”
崔李氏拿着帕子的手随意往边一抬,春菱便走上前去将帕子接了过来。
崔李氏复又吩咐道:“去调一杯蜜水来,给你们姑娘解解酒气。”
春菱应了,下去准备蜜水,见崔颜主仆二人木愣愣的站在屋里,屋里的丫头都跑到都在崔容那里打转,竟也没人伺候她,连杯热茶也没上上来,忍不住眉头就皱了起来。
“五姑娘先坐下吧,奴婢让人给您端杯热茶来吧。”
崔颜没有看她,目光只落在坐在床边面露忧色的崔李氏身上,沉默一瞬,她道:“不用了,我这就回了。春菱姑娘等会儿与我母亲说说,我去换身衣裳再来。”
崔颜笑着离开,府内丫头见这位向来可亲体贴下人的五姑娘,均矮身行礼,笑着与她打招呼。
崔颜面露微笑,对任何一个奴仆,都未露出任何不耐来。
进了自己的院子,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下,屋里伺候的丫头见她回来,立刻忙活了起来。
“姑娘回来了……”
寒玉有些担心的看了崔颜一眼,对其他丫头道:“我与姑娘有事说,你们都出去。”
丫头们面面相觑,然后顺从的退了出去。崔颜屋里的丫头,除了已经被赶出去的寒露以及如今伺候的寒玉之外,旁的丫头,崔颜自来不爱她们伺候的。就连与寒玉同样身份的大丫头碧漪,崔颜平日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会找她。
丫头们都下去了,瞬间,原本热闹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刚捧上来的茶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也不知那个寒玉有什么好的?寒露去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寒玉。碧漪姐姐你可是打小伺候姑娘的,同样也是大丫头,她寒玉凭什么就这么对你趾高气扬的?”
退下去的丫头忍不住为碧漪叫屈,嘟嘟囔囔的。
碧漪生得眉清目秀,闻言秀眉一蹙,肃然道:“这话也就对我说说便罢了,可别对其他人说,姑娘喜欢寒玉伺候,我们谁也说不得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好生伺候姑娘。”
话虽如此,碧漪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的,她打小伺候崔颜,可是从来就没有看懂过这位姑娘。虽说伺候这么多年了,崔颜却从未看重过她,同样的大丫头,她做的却是和二等丫头一般的事情,平担了大丫头的名头。
正想着,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碧漪微微疑惑。不过因为离着远,听得也不甚清楚,大概是听错了。
屋里,崔颜五指扣在楠木圆桌边,圆润粉嫩的指尖都有了两分扭曲。地上铺着的猩红地毯上,天青色的茶杯盖滚了两圈才啪嗒落在地上,茶杯碎了一地,里边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浸湿了地毯。
“姑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寒玉跪在地上将打碎的茶杯收拾起来,柔声安慰道:“夫人如今不过是瞧见六姑娘心疼了,这才口不择言的。您也知道的,夫人自来就是心疼您的。”
崔颜冷笑,面上再无一丝和煦温柔,只有冷意,她轻嗤道:“再是疼爱,遇到亲生的,那也等让路,我也比不得她心尖上的崔容。”
寒玉道:“就算夫人心疼六姑娘,可是还有国公爷啊!国公爷,自来就比夫人疼爱您的。”
说到这,她有些犹豫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你直说便是。”
“那奴婢就斗胆了,您向来是沉稳的性子,可是为什么一遇上六姑娘,就性急了起来。今日之事,您实在不该作壁上观的,这也就罢了,这事儿还偏偏让夫人瞧了去,也不知夫人心里是如何想了,这实在不是您的性子。”
崔颜猛的一怔,她伸手揉了揉头,道:“你说得对,我太性急了,我不该如此心浮气躁的。”
可是,一看到崔容,她就忍不住心绪翻滚。心虚,害怕,怨恨……种种情绪搅和在一起,让她根本就不能平静心神来对待崔容。
为什么,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你还要出现?
长长的喘了口气,崔容道:“为我宽衣吧,六妹妹如今身体不适,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寒玉笑:“姑娘您就该是这副沉稳的模样。”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让您失了从容。
————
老太太那里也得了消息,忙遣了丫头来问,崔李氏与王妈妈叮嘱了两句,去了老太太院子。
“哐啷!”
桌上的茶水被掀翻在地,老太太气道:“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她永乐公主的儿子是宝,莫不是我们崔家女就是草?能容得了他们慎国公府挑拣?”
崔李氏忙让丫头取了蜜水来,伸手给老太太轻抚着背,道:“母亲莫气,别气坏了身子。”
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蜜水,喂了她喝下。
老太太年轻时候就是个火爆脾气,她拍了拍身侧的小几,道:“容姐儿这事做得对,身为崔家女,可不能堕了我们崔家的名头。慎国公府如此行事,分明就是没将我们崔家放在眼里,平白的如此轻贱人。我明日就往宫里递帖子,我倒要问问皇后,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礼?”
崔李氏眼里浮出泪,她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道:“也是我这做母亲的没将容姐儿护好,让她受此磋磨。”
老太太有些忧心,问:“容姐儿可好?我让人拿了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崔李氏摇头道:“这倒不用,她不过是多吃了两杯酒,醉倒了。我只怕,她醒来会难过。哪个姑娘家,能忍得了这么受人嫌弃的?”
老太太虚点崔李氏头,轻骂道:“蠢丫头,哪个姑娘知道自己如此受人嫌弃,还能不委屈?容姐儿自来体弱,遭此轻贱,心里委屈难过,回来就病倒了,如今还躺在床上,你还不请太医来看看?”
崔李氏微愣:“母亲的意思……”
老太太慈爱的道:“就请平日给我诊脉的那位原太医吧!”
她这个儿媳,为人孝顺,哪里都好,就是打小没吃过苦,性子太直了些。
第37章
崔垣在吏部当差,得了消息很快就赶回来了,他与慎国公交好,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因而当慎国公提起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之时,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因为此事,竟让自己的闺女受此羞辱。
崔李氏凝眉道:“这世道对女子本就如此苛刻,今日之事,虽然容容没做错什么,但是也损了她的清誉,日后她还怎么见人?”
崔垣伸手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绝对不会委屈了我家容容的,母亲那里怎么说?”
崔李氏道:“母亲让我去请了太医院的原太医来,我看母亲的意思,是想将此事闹大。”
崔垣轻哼:“就该闹大,大事化小好像是我们理亏一样,要知这事我们容姐儿可没错。慎国公府背信弃义,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这是没有把我们崔府,把我崔元熹放在眼里。最好闹到朝堂之上,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个礼了。”
崔李氏叹道:“可怜我的容容,什么都没做,就遭人如此轻贱。母亲已经差人往宫里递了帖子,下晌大概就有回复了,母亲说她定是要到宫里讨个说法的。只是,母亲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小辈奔波,我这心里,着实不好受。”
崔垣道:“母亲疼爱容容,你该高兴才是。而且,此事,不仅是慎国公府瞧不起容容,往深了想,那也是在打我们崔府的脸。若是轻拿轻放,日后我们崔府又何以在京城立足?只能让人笑话。”
说着,他顿了顿,道:“倒是容姐儿那里,你多多宽慰她,别让她自个儿生闷气,倒是气坏了身体。”
“我崔元熹的姑娘,还容不得别人欺辱,我绝对会给她讨个说法,为她出口气的。”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春菱走进来,道:“国公爷,夫人,原太医来了。”
夫妻二人相识一眼,崔李氏忙道:“快将原太医请进来。”
原太医是个很认真严肃的老头,板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接近,花白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
翠绿的床帐子微微扯开一条缝,一条雪白手腕伸出来,原太医凝神把脉,而后收回手。
崔垣忙道:“原太医,我家容姐儿可是没事?”
原太医道:“国公爷且放心,令嫒无事,不过是多吃了几杯酒,醉了罢了,待酒醒了就无事了。”
“原太医再看看吧,我家这孙女儿,自来身体娇贵,前段时间病才刚好了。今日从永乐公主府回来她就倒下了,至今也不见醒,我瞧着,可不像是醉了,更像是伤心过度,郁结于心啊。”
老太太被人扶着进来,意有所指的道。
崔垣也道:“母亲说的是,我家容姐儿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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