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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穿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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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想着自己这刚洗完的头发立马又糊上一层灰屑,她估计会疯,就谢绝了店小二的好意,只在大堂里借着炭盆的暖意烘头发。
  她正昏昏欲睡时,忽而听见“铮——”的一道琴音,正想问客栈里莫非还有琴师,就听掌柜的训斥店小二,“那位夫人在院子里抚琴,怎么不拿个炭盆子过去?”
  店小二满脸委屈,“掌柜的,不是我躲懒没送去,是那位夫人不要,我放到她旁边,那位夫人还发了脾气。”
  一听说是夫人,林初就猜测是江晚雪无疑了。
  晚间的时候,她路过客栈的后院,看见院中有一树开得正好的寒梅。
  江晚雪大半夜的在那里弹琴作甚?扰人清梦吗?
  林初想不通这女人的脑回路。
  方才那一声显然是试音,现在流畅的琴音才奏了出来,凄凄切切,宛转悠扬,像是女子如泣如诉,不得不说江晚雪这琴艺的确是精湛。
  柜台那边一把希拉胡子的账房先生用手打着节拍,脑袋跟着晃悠,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
  店小二跟这账房老先生显然是熟人,见此笑道,“老郭说说呗,那位夫人弹的是什么曲子啊?”
  账房老先生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副自得之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曲《蝶恋花》弹得秒极!秒极!秒极啊!”
  他一连说了三个秒极,可见对这首曲子的赞赏程度。
  林初对这些古曲没有多少研究,但还是知道《蝶恋花》是弹给心上之人,以诉说爱慕之意的。
  她眼角不自觉抽了抽……江晚雪这首曲子该不会是弹给燕明戈听的吧?
  本着一探究竟的想法,林初想去后院那边瞅瞅。
  她才转过一个回廊呢,就听见有人鼓掌。
  林初忙躲到了柱子后面,抬眸一看,只见六皇子拍着手从对面回廊缓缓走出,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懒散劲儿,仿佛就一纨绔子弟。
  “韩夫人这一曲,可真称得上是三日绕梁了!”他说话的嗓音也懒洋洋的。
  夜风起,吹落一地梅花。
  江晚雪抱着琴起身,屈膝向沈琛行了一个礼,黄莺般的嗓音带上了一点叫人心碎的哑意,“公子谬赞。妾身思恋亡夫,夜不能寐,这才想弹奏一曲,以寄相思之情。惊扰了公子,是妾身的不是。”
  她沐浴后没有挽发,一头及膝的长发就这么披散着,在风里肆意舞动,几片梅花落到了她黑发间。
  一袭素白的衣衫,衬得她身姿愈发单薄,让人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巴掌大的小脸,肤色在月色下白皙如玉,一双盈盈秋水眸中带着泪意,眼眶微红,岂只我见犹怜形容得了啊!
  林初一个女人,都看的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过……这么冷的天,江晚雪只穿这么点,还弹琴……真抗冻啊!
  她就不怕冻起一身鸡皮疙瘩吗?
  沈琛听了江晚雪的话,只道,“夫人哪里话,韩世子之死,本公子也是痛心疾首啊。”
  江晚雪噙在眼眶的那滴泪,恰到好处的从眼角溢了出来,在脸庞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从下颚处坠落。
  沈琛赶紧道,“夫人节哀。”
  江晚雪点头,眼泪却是越掉越凶。
  “夜寒风大,夫人还是早些回屋里歇息吧,夫人若是病了,韩世子九泉之下也不安的。”沈琛一副诚恳模样。
  说着他一只手摸上了自己披着的大氅,江晚雪脸上还带着泪痕,垂下的眼眸里闪过几分得逞之色。
  这是要给大氅了吗?
  林初心道一句卧槽,莫非江晚雪真跟六皇子有一腿?
  下一秒,却见沈琛只是把大氅往自己身上拢了拢,还搓了搓手臂,“这天儿可真冷啊,本公子也得回房歇息了。”
  说着他就踹了旁边的白公公的一脚,“暖手炉给本公子!”
  白公公赶紧把拿在手里的铜制的精致暖手炉递了过去。
  沈琛就捧着手炉、打着哈欠上楼去了。
  眼角余光往林初藏身的柱子后面一瞥,闪过几分戏谑。
  江晚雪抱着秦站在梅花树下,脸上的脆弱和凄苦像面具一般层层脱落,只剩下咬牙切齿。
  回房间的路上,白公公不免唠叨,“殿下不该下去的……”
  沈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人家半夜弹一曲《蝶恋花》,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啊,我若是不给她捧个场,她以后还怎么往燕珩面前凑啊?”
  想着六皇子今年也才十七岁,行事多多少少还有些少年心性,白公公就把那句“江氏可能打您的主意”给咽了回去。
  白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后妃为了争宠什么样的手段他没见过。
  江晚雪这招虽然高,但还是瞒不过白公公的眼。
  看了一出好戏的林初心情极好的回了房。
  方才江晚雪那琴声整个客栈都能听见,燕明戈是不可能睡着的。
  她轻手轻脚关了房门,但没听见燕明戈说话,她也不好打破这寂静。
  林初寻思着要不今晚给自己打个地铺,可惜翻了半天,也没能在房间里找到能打地铺的东西。
  想着反正之前就跟燕明戈挤一个床铺睡,今天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正如燕明戈所说,她是他的妻,这便宜,只要她还没跟燕明戈和离,也只有燕明戈能占了。
  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林初唾弃了一下自己。
  脱掉鞋子从床尾爬进了床铺里面。
  林初才躺好,旁边的人突然转过头,嗓音清冽道了句,“烛火没熄。”
  橘色的烛光透过绫纱照进来,让燕明戈俊逸的脸上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林初心中哀嚎一声,她之前怕熄了烛火爬上床铺的时候不方便,这才没熄,不过这个祖宗都说了,她也只能起床熄烛了。
  正准备起床呢,突然发现燕明戈的视线有点不对。
  林初低头往自己胸前瞅了瞅,瞬间炸了,“你盯哪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宝们,六一快乐哇~
  愿你们永远都被宠得像个孩子哦~
  今天的第一更奉上~
  还有两更~作者菌在努力码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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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了一个虫

第二十章

  比起林初的炸毛,燕明戈倒是极为淡定的移开了目光。
  “也没二两肉。”
  林初:“……”
  若不是还记着这家伙将来是大反派,她好想一脚踹死他丫的。
  成功逗了一把小媳妇儿的燕明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把头转了过去,他手中有什么东西射了出去,然后整间屋子都陷入了黑暗,成功掩住了他红得惊人的耳朵。
  林初正在心底默默给大反派扎稻草小人,忽而听见燕明戈问了一句,“白日里你在小巷中同我说,你叫林初?”
  许是熄了烛火,眼睛看不见,感官变得格外明显的原因,林初觉得燕明戈说这话的时候,好像靠自己特别近,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廓,痒痒的。
  不过大反派这话却是叫她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神经瞬间绷紧,林初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嗯,那是我被卖进岑府当丫鬟之前的名字。”
  原主家贫,被卖去当丫鬟时,原主也才四五岁,对于原生家庭,几乎没什么印象。
  原主的奴籍是做丫鬟以后才有的,记载过她存在于这世间的证据,也是从那时候才有的。燕明戈便是去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
  明明视线里是黑漆漆一片,林初却能感觉到燕明戈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当时生死存亡之际,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脑抽说了这句话,现在林初心中也是呕得吐血,她只得胡诌道,“我家乡那边有一个说法,人若是死了,总得要有人记得她的名字,逢年过节,烧点纸钱什么的,才能收的到。”
  “你倒是想得周全,把自己做鬼的事情都想好了。”
  燕明戈这句话有些低沉,像是有心事。
  林初尴尬笑了两声,只得继续圆谎,“当然,做人的时候都这么苦了,做鬼的时候,要是有人给我多烧点纸钱,我在那边过得想来也就不会太幸苦。”
  燕明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苍凉,又有几分的伤感,“那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燕珩,京城人士。”
  这句话莫名的让林初心头一酸。
  她知道他会是活到最后的大反派,他对自己的命运却是一无所知的,每一次上战场或许都做好了埋骨黄沙的准备。
  她偏过头去想看燕明戈这一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黑夜里她什么都看不清。
  只听燕明戈道了句,“睡吧。”
  林初想着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是这一整天她的确是累得够呛,很快就入眠。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刚亮,已经习惯生物钟的林初就起床了。
  穿衣服的时候,她不死心的瞅了瞅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很小吗?
  比起江晚雪那搓衣板身材,她觉得这幅身体算很有料的啊!
  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林初狂汗一把。
  抛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林初收拾妥当准备去厨房煎药,不想开门就见江晚雪和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迎面走来。
  江晚雪穿的还是昨日那件白色挑线襦裙,外面罩了一件绣着兰花的月白长袄,她梳着堕马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玉兰花簪子,简约素净又不失优雅。面上抹了脂粉也没能遮住眼下的青黑,倒是多了一份憔悴的美感。
  看来江晚雪昨夜睡得并不好。
  “咳咳……我今日起得早……咳咳……就在厨房给燕哥哥煎了药,顺手煲了汤……咳咳咳……”
  江晚雪站在房门外,一手拿着帕子捂在嘴边撕心裂肺的咳嗽,旁边的丫鬟托盘里端着一碗褐色的药汁和一个汤盅。
  这是昨天半夜穿着单衣在院子弹琴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林初打量江晚雪一眼,客套道,“韩娘子都病了,还操持这些。”
  江晚雪连连摇头,“咳咳……昨日到客栈有些晚了,没能见燕哥哥一面咳咳咳……嫂嫂……咳咳咳……我能进去看看燕哥哥吗?”
  她满目希冀的望着林初,一派楚楚可怜。
  林初眼角微抽,心说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吧,你做出这幅我欺负你的样子是给谁看?
  “瞧韩娘子这话说的,相公昨个儿夜里还同我说,韩娘子在院中抚琴,应当是思念亡夫呢,相公与韩世子交情匪浅,你也算我相公半个妹妹,说话怎么就这般生分了呢?”
  林初提出昨夜那一茬儿,江晚雪脸色果然僵了僵,不过仍是维持着笑意道,咳嗽了几声才虚弱道,“嫂嫂教训得是。”
  她不过是指出昨夜她故意弹那琴声,不知是向谁表述爱慕之心,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教训了?
  林初心头微怒,心道你想当小白莲,老娘偏不如你意,便露出一抹明艳无比的笑来,“我是说韩娘子你说话太生分了些,又没说韩娘子为亡夫奏的那曲《蝶恋花》不妥,你这连教训都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蝶恋花》三个字从林初口中说出来,江晚雪面色有些难看了。
  她以为这边塞,除了燕明戈和六皇子,没人能听出那首曲子是什么的。
  她跟了韩子臣五年,能在主母打压和姬妾争宠中冒出头,还是把男人的心思揣摩得再细致不过。
  那曲《蝶恋花》,她的确是弹给燕明戈听的,赌的是燕明戈对她的旧情。
  至于六皇子……一个毛头小子,江晚雪觉得深谙男人心思的自己,还是有抓住他心的魅力。
  男人嘛,自然都对柔弱无依的女子没有抵抗力。
  她嫁给韩子臣那年才十六,如今也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
  韩子臣死了,但是他的正妻膝下也有儿女,之前韩子臣在的时候,她还十分得宠,她们母子在韩府过得就不甚顺心。而今韩子臣不再了,若是回府,她相信主母会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儿子又是个蠢的,她没法指望着能靠韩君烨在韩府熬上几十年。
  现在自己还年轻貌美,江晚雪不会放过眼前的任何一个机会。
  她的一个表姐,就是给增公府的嫡子做外室后来被抬进了府里的。
  江晚雪看了林初一眼,秋水眸底下,仿佛是藏着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嫂嫂说笑了。”不过瞬息,江晚雪就收起了眼中的神情。
  林初被她之前那个眼神看的不舒服,但是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退开一步道,“韩娘子进来吧。”
  江晚雪到了燕明戈跟前,许是发现燕明戈的冷淡,隔着悔婚投毒的总总事迹,她自己也察觉到尴尬,勉强说了两句话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房了。
  林初打水给燕明戈洗漱后,把药端给燕明戈,燕明戈却没有喝的意思。
  林初琢磨了一下燕明戈的心思,莫不是他觉得,自己跟江晚雪再无瓜葛,药也不愿喝她熬的?
  “人家昨夜染了风寒,今个儿一大早就起床熬药煲汤,许是觉得先前的事过意不去,给你赔罪?”林初试着劝说一下陷入情殇的大反派。
  谁知燕明戈下一句噎得林初差点被自己口水抢住。
  “万一她下毒呢?”
  “那个……你也不用这么惊弓之鸟,她之前的药瓶被我无意间发现了,我专程去药铺里问过了,大夫说里面是面粉,想来她也没真打算害你。”林初道。
  燕明戈轻轻呵了一声。
  “面粉是我换进去的。”
  林初瞪大了眼。
  燕明戈幽幽道,“就是那天。”
  林初猛然想起那天她罕见的睡过了头,起床后还发现燕明戈鞋子上有泥浆,原来是燕明戈出门去把瓶子里的药倒掉,又换成了面粉么?
  他这么瞎折腾干嘛?
  林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结结巴巴道了句,“为……为什么?”
  燕明戈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说,“怕你用来下毒。”
  林初听了,莫名的囧了一下,心底还有个地方有些闷闷的。
  能说什么呢?
  她至始至终没有想过害他,但是他却是一直防备着她的。
  大反派嘛,林初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心情还是一下子有些糟糕,她半开玩笑似的说,“那你现在不怕我下毒了?”
  燕明戈看着她,语气笃定,“你不会。”
  她笑了笑,自然不会,除非她不想活了。
  因为这事,林初和燕明戈之间的关系似乎陷入了一种僵局,表面上没什么,但总觉得隔着什么。
  江晚雪倒是挺持之以恒的,每天都早起煎药煲汤,林初也是在后来的几天才知道,江晚雪不仅做了燕明戈的那一份,也做了六皇子的那一份,六皇子吃没吃就不得而知了。
  期间林初见过一次韩君烨,那孩子绝大部分都呆在房间里,那天林初看见他在院子里看梅花,本想跟他说几句话,韩君烨却一看见林初就跑,仿佛是变得怕人了。
  林初总觉得,韩君烨的性子,现在愈发孤僻。
  她也点过江晚雪一次,被江晚雪怼了几句,想着到底是别人的儿子,林初也没再多说。
  看着江晚雪有意无意的接近六皇子,林初也确定了,江晚雪是真的打算走六皇子的路子。
  她不知江晚雪是怎么想的,且不说那个少年看着单纯顽劣,实则心思深得叫人根本没法揣摩,便是六皇子当真喜爱江晚雪,皇家也不可能让一个有夫之妇进门。
  羌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燕明戈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跟六皇子谈了一个上午,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只在下午的时候,突然对林初说,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想来是韩子臣的事情被压下了,有六皇子在,冯砚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六皇子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回去。
  这还是林初到了古代第一次坐马车,上了车她有些新奇,撩开车帘往外看,今日下了大雪,整个羌城一片银装素裹,街上鲜少能看到人影。
  燕明戈骑马走在马车旁边,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残甲,穿在他身上不仅多了几分杀伐之气,还有些英武悍野的味道,他容貌比六皇子更出色,但是他周身的气场,总会让人忽视他容貌带来的杀伤力。
  “在看什么?”燕明戈出言打破僵局。
  “没,我就是想着,我们回来的时候,下人们好像也给六公子备了车架,今日这么大雪,六公子是要去哪儿?”林初道。
  燕明戈似乎有意想和她说说话,便解释道,“半月前主将设宴,他推了一次,这次主将又请,他总得过去一趟。”对于自己的身世,燕明戈也没想瞒着林初。
  今天主将给六皇子设了接风宴?
  林初突然瞪大了眼睛,原著里,蛮子就是在这天攻城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燕明戈脑内小剧场:
  林初:相公,今天喝什么汤啊?【我要下毒!】
  燕明戈:肉汤。
  (不多时,肉汤出锅了。)
  林初:相公,趁热喝吧。
  燕明戈:(一口闷)好喝?
  林初:(惊恐状)为什么没被毒死?
  燕明戈:因为我舍不得你啊。【面粉能毒死人才怪了】
  偶尔逗逗媳妇儿也挺好的。
  ————————————————————
  昂……对不起等更的宝宝,作者菌高估自己的手速了,这一章卡文有点厉害,发文晚了,第三章我还在写……哭卿卿……
  宝宝们先睡吧,明天起来看,作者菌挨个摸头,晚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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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一下子坐立难安起来。
  燕明戈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低声询问,“怎么了?”
  林初心中慌乱,她该怎么把蛮子即将攻城的消息告诉燕明戈呢?
  “下这么大雪,苦了城楼那边的将士们了。”原著中提到,就是因为这场大雪,刚好城主府那边设宴,城楼那边的防守松懈,才让蛮子轻易攻破了城池。
  她想提起这茬儿让燕明戈警觉起来。
  燕明戈幽深的黑眸锁住林初,似乎奇怪她会突然说这个,“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入冬后的羌城,一贯如此。”
  林初:“……”
  好像没起到什么效果。
  她不死心道,“那草原那边呢?这么大雪,牛羊都没草吃了,蛮人又是以游牧为生,他们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啊?”
  草原没粮了,自然只能拼了命的打进关内掠夺物资。
  燕明戈寒潭般的眸子里一下子闪过什么,勒缰绳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他道,“你倒是想得多。”
  林初知道燕明戈这下子是警觉起来了,达到了目的,她就开始装傻,“我一贯是喜欢多想的,先前不是把自己到了地府的事都想好了么?”
  燕明戈侧目看了林初一眼,那个眼神有些深。
  林初心中正有些惶恐不安,却见燕明戈勒紧了缰绳,马儿停下,他道,“我许久未去军中,今日便过去看看,你先回去。”
  林初点点头,又象征性的喊了一句,“路上小心。”
  燕明戈因为这句话,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他吩咐车夫,“送到南巷那边。”
  车夫是本地人,也认得燕明戈,连连应是。
  林初把下巴搁在马车的窗口,看到这一幕,心底莫名升起了一种,被人关怀也挺不错的感觉。
  燕明戈掉转马头,路过窗口的时候,一只手按着林初的脑门把她的头给按了回去,“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他掌心很暖,林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似乎一直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她还想跟他说什么,却见他已经一甩马鞭,奔进了远方的风雪里。
  直到他的身影在远处成为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林初才坐回了马车里。
  蛮子是夜里攻城的,但是浩浩荡荡的军队从草原赶到羌城,再怎么也得需要些时日,所以林初敢肯定,只要燕明戈派出斥候兵去出城一探究竟,就能发现蛮子大军压境。
  只是这一战能否避免,还不得而知。
  林初心事重重,不多时便到了南巷。
  林初刚下马车,一团灰色就从宋婶家冲了出去,蹭着她的裙摆汪汪呜呜的叫唤。
  竟然是小灰!
  想来这些日子小灰是养在宋婶家中的。
  听见车轴声的宋婶从屋子里出来,一见是林初,忙踩着积雪从屋檐下走了过来,“你们小两口这是去哪儿了?那天我去城楼那边给老宋送饭回来,就见你们院子里跟遭了贼似的,屋子里还一大滩血,可把我和老宋吓坏了。”
  宋婶握着林初的手,眼眶红红的,“我让老宋去报了官,但这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什么消息传下来,我们还以为你们糟了什么不测……”
  她在这无亲无故的古代,有人这样关心挂念着,林初心中也是感动的,她回握住宋婶的手,避重就轻道,“那天家中糟了意外,幸得一位贵人相助,我们这些日子就借住在贵人家中。”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总有些通透的地方,宋婶一见送林初回来的这马车不凡,便知道那位贵人怕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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