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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园帝师-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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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得整个夏日里都热火朝天。
胡不为:“······”心好累!
和漠北学院不相上下的,是中秦京城雍京的歌舞升平。
皇上不管事,大权被周太师独揽。
北周萧皇病逝的消息传来,朝中更是有不少人欢欣鼓舞。
唯有少数看得深远些的,开始注意到新登基的北周七皇子萧成玦。
这可是个战争狂人。
当皇子的时候就恨不得率领他那支北周铁骑征战天下,当了皇帝在没人管束,可不就成了脱缰的野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但人少言便微,他们的担忧说出来后没有引起多少人的重视。
陈侯府。
陈修正在书房里写一封书信。
李琼端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进来。
“清彦,先把汤喝了再写吧。”
陈修抬头,看见李琼被晒红的脸皱了皱眉,“天这么热,汤让下人送过来就好。”
李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也不光是为了给你送汤过来。”她目光落在陈修手底下的那张信纸上,“你是在给阿孑妹妹写信吧?”
陈修喝绿豆汤的动作微顿,点了点头,“跟她说一说京中局势,阿琼又是怎么猜到的?”
“这几天,你时常把那张从漠北带过来的舆图拿出来看,又在书房屏风后面弄了一个沙盘,还从库房里找出来好几本兵书塞到书架上,常常拿下来翻看。我是你妻子,你这些动静我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陈修默,他接过李琼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我有些担心。”
李琼在他对面坐下,“担心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北周新任萧皇,萧成玦。前年,漠北军和他率领的北周铁狼骑交战,我带着漠北军丢了七城,退至芒山,阿孑率领漠北军在芒山脚下应敌,大败北周铁骑,萧成玦受伤,至此退回北周皇城。”
“现在他登基,很可能会御驾亲征,以雪当年兵败之耻。”
“漠北军迟早要和北周对上,也不知道漠北现如今形势如何了?”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阿孑的心思,从来不曾只在漠北一隅上。
当漠北军和北周铁骑对上之时,这三国之间的暗潮汹涌,很可能会被搅得彻底浮上水面。
到时候,就算是这中秦京城,也幸免不了。
他该袖手旁观,还是跟着踏进这滚滚巨潮?
“清彦,你想回漠北吗?”
陈修陡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听见李琼这般问,他罕见地眼底流露出一份迷茫,“我······”
“不如就问问爹爹吧!”
李琼握住陈修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捏了捏,“无论你做任何决定,阿琼都支持你。”
陈修在大门口堵住了提着一个鸟笼子遛鸟回来的陈老侯爷。
陈老侯爷七十高龄,依旧精神矍铄,在把侯府交给大儿子后,正式荣升老侯爷,赋闲在家每日斗鸡遛鸟养蛐蛐,老人家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但京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了这位每天嘻嘻哈哈半点不摆架子的老侯爷。
因为他们都清楚,在陈老侯爷这副老小孩的外表下,是个人精。
“爹。”
陈修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孩儿有事请教您。”
陈老侯爷花白眉毛一挑,重重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打算一声不吭把自己给憋死呢。怎么,突然想起你老子我了?”
陈修接过自家亲爹扔过来的鸟笼子,跟里头那只胖的看不出来原型的小黄鸟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回答:“爹,是阿琼让孩儿来问问您的意见。”
“我就知道。走着!”
陈老侯爷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往自己院子走,陈修摸摸鼻子,提着鸟笼乖乖跟在后头。
到了正院,陈修跟着陈老侯爷绕过正房,书房,直到进了院子角落里一座精致的小楼。
推门进去,陈老侯爷回头看了眼陈修,“看着我的步子,走错一步你老子我也救不了你。”
陈修低头看着前方地面上颜色深浅不一的木板,“这是奇门遁甲?”
“嗯,”陈老侯爷接过鸟笼把它挂在窗边,“为了这个,老头子我可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不过,那人也不知道死了没,要是死了这人情就不用还了。”
陈修抽了抽嘴角,您老人家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要是不那么雀跃就好了。
“看好了!”
陈老侯爷说着一步迈出,陈修忙收敛心神,聚精会神地看过去。
最后一块木板踏过,陈老侯爷回头,“行了,该你了。”
陈修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遍刚刚记好的步子,抬脚踏了上去。
等到安全通过,陈修看了眼他爹身侧紧紧捏起来的拳头,伸手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没有拆穿,“接下来要怎么走?”
“不用走,等着。”
陈修:“······”
大约过了一刻钟,小楼的地面突然震了震。
紧接着就见他们面前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出现了一间本不该存在的屋子。
“这······”
他记得很清楚,小楼是个六边形,这处墙壁就是外墙,根本没有这么一间屋子。
但现在屋子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陈修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别一惊一乍的,给你老子我丢人。”
陈老侯爷甩甩袖子,当先走了进去。
选择性的忘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见这么一间屋子的时候,比他家小五子的反应还要大。
陈修定了定神,紧跟着进去。
初一踏入,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突然亮起灯火,他们往前走一步,灯火便跟着亮一个。
在房间内转上一圈,四周的油灯全数亮起,整个房间顿时灯火通明。
房间内东西不多,左右两面墙上各放着一个架子,上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一看拜访风格,就知道是他家陈老侯爷的手笔。
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厚重的桌案,桌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张写了一半字的纸,桌案后还摆了一把椅子,猛地一眼,有种桌案后本是正坐着人,突然有事扔下写了一半的字匆匆离开的感觉。
陈老侯爷绕到桌案后方把那张纸给拿起来,轻轻一晃,那纸就碎了,纷纷扬扬落了一层白色的灰。
陈修面色一变。
倒是陈老侯爷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没事,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自己写的东西都会覆上他的元力,旁人不能碰,一碰就变成这样了。”
陈修看着陈老侯爷笑呵呵的脸,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份怀念和感伤。
这人,跟他爹恐怕是关系匪浅。
虽然好奇这人会是谁,但陈修也没忘了自己堵人的目的。
“爹,您对这天下大势如何看?”
“能怎么看,”陈老侯爷把桌案后的椅子拖出来坐下,“这世道,要乱了啊!北一个萧成玦,南一个傅秋昭,中间还有周太师那个老匹夫搅风搅雨,哦,现在还要加上漠北那个女娃子。都不省心!”
“······”陈修摸摸鼻子,“孩儿有一事,一直犹豫不决。”
“去漠北?”
“您知道?”
“我是你爹,”陈老侯爷哼笑一声,“你这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就不问不说,我就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陈修:“······”
“小五子啊,”陈老侯爷突然叹了一声,“你爹我老了,这世道我也没那个心思掺和什么了,你们不一样,有那个心,就去闯一闯吧,陈侯府,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倒。你那四个哥哥,你也不用怕牵累到他们,都聪明着呢。”
陈修突然就红了眼睛,“爹,是孩儿任性了。”
“别跟我哭啊,”陈老侯爷不忍目睹地偏了偏头,“给,拿着这个,赶紧滚!对了,你媳妇也带上,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去漠北反而能更自在些,亲家那里,我去说。”
一道黑光抛过来,陈修下意识地伸手一接。
待看清楚拿到手里的是个什么东西后,陈修手跟着抖了抖。
“爹,”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抖,“这是玄武令?”
“不是玄武令还能是什么?”陈老侯爷吹吹胡子,“你这次去漠北一路上太平不了,皇上那里我还有些面子,但周老贼不是个好糊弄的,你还带着琼儿,正好这一路上让玄武卫护着。而且,这玄武卫老子也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物归原主的。”
陈修心神一震,“爹,您说的,什么物归原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小子,到这时候还瞒着我呢。”陈老侯爷冷笑一声,“你和琼儿当初在城门口给漠北来的那女娃送行的时候,我也在人堆里呢。你老子我可是见过皇上小时候的模样,也抱过小时候的皇后娘娘,那孩子的模样,我看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养得挺好的,皇后娘娘当年没托付错了人。”
“行了行了,赶紧滚,出去的时候还是按照刚才过来的顺序走。”
陈修被赶出屋子,到底没能弄明白这房间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出了小楼,他又回过头看去朝里面看了一眼。
胸口处的玄武令烫的有些灼人,他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真的在发烫。
陈修:“······”
最后实在烫的有些受不了,陈修只好把它拿出来,隔着衣袖握着。
阳光下这枚令牌看起来是透明的质地,非金非玉,黑色的令牌里面有一道道红色的丝状,看得久了,就感觉这些红色的细丝里有东西在流动一般。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陈修就这么握着玄武令回到他的院子里,一进去就见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在忙碌个不停,院子里更是已经摆了好几个箱子。
进了屋子里,李琼正带着丫鬟也在满屋子整理东西。
被冷落在一旁,陈修默默在门口站了会,见李琼还在忙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琼,你们这是打算搬哪去?”
“什么搬哪?”李琼正叠桌上的衣服,闻声偏头看过来,“不是要去漠北?”
第二百五十三章 黑风客栈,玄武卫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秋闱将至之时,雍京四面城门前的官道上皆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却也有一排三辆马车,从雍京城内出了北城门,一路北上。
天色渐暗,马车停在一处简陋的客栈门口。
陈修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回头又去扶李琼。
“客栈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李琼看着面前破旧简陋的客栈大门,又看了看客栈周围一片密林,“要不,我们还是回马车上吧?我看话本子上说,荒郊野外,破旧客栈,黑店无疑。这客栈还叫黑风客栈,我只听说过有个叫黑风寨的土匪窝。”
陈修听得眼皮跳了跳,但还是摇了摇头,“这回不行,爹让我们今天必须来这间黑风客栈借宿。不过,你怎么知道有个叫黑风寨的土匪窝?”
“爹说的?”李琼微微瞪大了些眼睛,“那我们还是进去吧。黑风寨是阿孑妹妹给我寄来的信上看到的,她当时端了一个土匪窝。”
陈修:“······”你们信里都写的什么啊?
黑风客栈的门是关着的,敲了几下没人应,陈修索性直接伸手用力一推。
门直接被推开了。
伴随着门被打开,还有落下的簌簌灰尘。
“这门,多久没开过了?”
“这客栈里,真的有人吗?”
“我们确定没走错爹说的地方吗?”
听着李琼发来的灵魂三问,陈修挥袖,挥开落下来的灰尘,“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两人抬脚踏进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客栈大堂,先是往柜台方向看了一眼,不意外地没有看到人。
穿过大堂,出了门就是后院。
两人脚步却是猛地一顿。
因为一道闪亮的刀锋,就横在他们面前。
离得太近,甚至能感觉到刀锋之上的寒意。
陈修把李琼拉到自己身后,“我们是来贵客栈借宿的。”
他这句话说完,那道刀锋往后推了些,门边走出来一个一脸冷峻的黑衣男子。
陈修目光落在对方领口处银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图案上,目光不由一凝。
接着一道刀尖就逼到了他眼前,“再敢胡乱看,挖了你眼睛。”
陈修退后一步,“抱歉。”
“自己随便找个桌子坐下,饭菜待会给你们送过来。”
黑衣男子收回刀,冷声提醒一声,转身便走。
陈修握着李琼的手回到大堂,找了个还算好些的桌子整理干净上面的灰尘,“阿琼,坐!”
李琼紧挨着陈修坐下,“刚刚那个黑衣服的男人······”
陈修做了个‘嘘’的口型。
李琼捂了捂嘴巴。
两人静静等着上菜。
后院,方才把陈修和李琼两人拦住的那个黑衣男子一路径直走到最后头的一方房屋前,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老大,您说玄武令就在那两人手上?”
房门被推开,便可见里面的摆设尤为简单。
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垂眸静静擦拭手中短刀的女子。
女子穿着的是一身与黑色及其相近的灰袍,胸口的图案与黑衣男子上的一模一样,只颜色是纯黑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墨发高束,一张素淡的脸微微垂着,听见黑衣男子说话,手上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玄武印有反应,我们等的人来了。”
女子静静擦完手里的短刀,又拿了黑色的布缠好刀柄,这才放回桌子上,嗓音微哑地说了这么句话。
“让兄弟们都准备好,我们该走了。”
黑衣男子表情变得严肃了些,微微躬身拱手道:“是,印主。”
一刻钟后,坐在大堂的陈修和李琼等来了他们的晚饭。
一人一大碗杂面面条,面条上放了一勺肉酱,撒了几粒葱花。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锅煮面的面汤。
陈修吃了一口就皱了皱眉,“你尝尝可还吃得惯?”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别说杂面面条,就连糠团子他都啃过。
但阿琼从小吃得精细,不一定能吃得下这杂面面条。
李琼挑了一根面条吃了,“还吃得惯,不过这么一大碗,我吃不下这么多,要不拨给你一些吧?”
“你能吃多少就就吃多少,剩下的我来吃。”
“好。”李琼笑眯眯地应了。
夫妻俩肩靠着肩低头吃面条。
李琼只吃了一小碗就饱了,把剩下的面条推给陈修,舀了一碗面汤慢吞吞喝。
陈修吃完自己的,把李琼的碗拿过来吃完里面剩下的面条,接过盛着面汤的碗一口气喝完,想了想还是往桌上放了一块碎银子,才带着李琼起身离开。
至于住宿,想来这楼上的客房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了,还不如在马车车厢里睡一晚。
翌日。
天刚蒙蒙亮,陈修醒过来看了眼身侧还在熟睡着的李琼,小心起身下了马车。
走到空地上练了会拳,回马车前把李琼叫起来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沐浴在晨光中的黑风客栈。
两人洗漱好,进到客栈里。
这回没有冒冒失失往后院走,而是直接走到那面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的桌子前坐下。
不一会,依旧是昨晚那个黑衣男人,依旧是端着两个大海碗走了进来。
走过来直接往桌上一放,转身离开。
陈修看着碗里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杂面面条,“······阿琼,吃吧!”
他严重怀疑这里的厨子大概只会做这么一种吃食。
依旧是李琼吃不完的陈修接着吃,吃完后照旧放下一小块碎银子,两人相携着出了客栈大门。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的客栈大门砰地一声。
两人回头,就见客栈大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头顶上黑风客栈的牌匾被震得晃动了好一会,灰尘接着簌簌下落。
“走吧!”
两人回到马车上,继续一路往北前行。
三天后,马车即将经过一片密林。
坐在车厢里的陈修蓦然心头一跳,想都没想就叫了停。
李琼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突然停下了?”
陈修拍拍她的手,“我下去看看,你先坐马车上,别动。”
下了马车,陈修看着前方的密林神色凝重。
他爹说这一路上不会平静,这会他心头突然有了一股‘终于来了’的感觉。
之前在那黑风客栈里,看到那黑衣男子胸口的图案后,他便已经确定那是玄武卫的驻地。
因为在他怀里的这枚玄武令牌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图案。
这也就解释了他爹为什么偏偏让他去这么一个破旧的黑风客栈借宿的原因。
这三天里,那玄武卫一直没有露面,但他能感觉得到,周围是有人的。
对方主动选择隐于暗处保护,他自然也没有主动让人露面的打算。
双方之间相安无事就好,等到了漠北,玄武令物归原主,这些人自会退开。
回到车厢里,陈修让车夫继续赶路,不过周身气势却也跟着绷紧了,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他不可能只靠玄武卫的保护,关键时刻,最靠得住的,还是他的功夫。
马车缓缓驶入密林,好像突然沉寂下来一般。
就连李琼也察觉到了马车外环境的不寻常,“怎么听不到一点虫鸣和鸟叫声?”她说着反应过来,“是来拦路的人?”
陈修点点头,“待会要小心些,玄武卫虽然在附近保护我们,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李琼忙点头,虽然有些紧张,但并没有露出害怕的情绪来。
陈修话音刚落,耳边便听见了一声利箭划破空气的尖鸣。
但很快,又想起咔的一声脆响,是利箭被砍断的声音。
紧接着,无数支利箭呼啸而来,又想起连绵不绝的咔咔声。
利箭飞来,又被砍断,再次飞来,再被砍断。
终于,声势慢慢减弱,直到再没有利箭射过来。
但不管是陈修,还是玄武卫众人,都清楚一点。
真正的较量,这才是刚刚开始。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极限获救,玄武令主人【三合一章】
似乎只是在一眨眼间,马车四周便涌出数道身着和丛林颜色融为一体的墨绿色短打的身影,手持长刀目标明确地朝着马车杀将过来。
但不等他们靠近马车五丈之外,另一队身着黑衣形如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拦在了马车之前。
短兵相接,一触即发。
刀剑交鸣声顿时响起。
陈修本来是护在马车车厢前方,眼见着后来的玄武卫把来袭的绿衣人全部挡在保护圈外,竟是无人能突围过来,索性提刀上前帮忙。
战斗结束的比他预计的还要快。
刀剑声止,原地只留下数具绿衣尸体,另有一些绿衣人眼见己方不敌,趁着同伴在前方拼杀,已然火速退离。
陈修看向在玄武卫中隐隐带头的那名灰衣女子,刚准备上前道一声谢,就见对方一挥手,玄武卫众人拖住地上的尸体,看都没看他,抬脚直接遁走了。
地上的尸体也跟着一个不剩地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的血腥味。
这个态度也让陈修明白过来,对方只会履行护送他和李琼一路到漠北的行程平安,却不会跟他这个人产生任何交集。
马车继续前行,一地的血迹和狼藉被远远抛在后面。
“清彦,你有没有受伤?”李琼脸色有些白,眼里的害怕却不多,更多的是担忧,这会趁着陈修换下染了血迹的衣服,她一眼不瞬地盯着,就怕看到陈修身上多出一道伤口来。
“没受伤,”陈修把换下来的衣服团吧团吧塞到车厢一角的暗格里,“放心阿琼,血都是别人的。”
李琼把人拉过来自己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这才彻底放下心,“方才那些着黑衣的人,就是爹爹所说的三大暗卫队之一的玄武卫吗?”
陈修回想到方才那血光四溅的画面,眉头一紧,“你掀开帘子往外看了?”
李琼伸手过来,抚平陈修眉间的褶皱,“我担心,就往外面看了一眼。”
“这种画面,我不想让你看。”陈修握住李琼的手,手心凉意弥漫,他没松开,“那些人的确是玄武卫,爹说我们这一行会有波折,他们会随行保护我们。这也是爹让我们去黑风客栈借宿一晚的原因所在,那是他们的地盘。”
“那些绿衣的杀手这次刺杀失败,还会不会再来?”
陈修眯了眯眼,再睁眼时眼底泛上一层冷意,“那就看他们身后的主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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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秦雍京城。
距离皇城最近的一条街巷名为安平街。
安平街上只有一家住户,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周太师府。
若有人能进得府中,便会发现这座占据了整整一条街道的府邸,俨然是一个小型的皇宫。
更甚至细节处,比皇宫还要更多了几分华美。
雕栏玉砌,金砖玉瓦,不一而足。
炎炎夏日里,府中因为到处摆了冰盆,感觉不到一丝炎热。
成群容貌娇媚,身量几乎是一般高矮纤瘦的侍女轻手轻脚穿过玉砌雕阑,进到了一幢宽广的殿宇外,为首的侍女手里端了一盘已经剥好放于冰块中的荔枝果肉,屈膝行礼,声音娇甜若黄莺,“老爷,川南新上的荔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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