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田园帝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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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遇顺着他手指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大红榜的最下方，红纸黑字，写着：“通州人士，第一百九十九名，彭遇。”
　　　　彭遇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么一会的功夫，他感觉自己先是从人间进了地狱，又从地狱猛地窜到了天上。
　　　　“走走走，”韩高伸手一拉他胳膊，“咱们先回酒楼好好吃一顿，再回去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殿试。”
　　　　彭遇没动，“韩兄稍等，我还想在榜上找一人的名字。”
　　　　“谁啊，彭兄新认识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也帮你找找，这样还能快些。”
　　　　“他人叫黄大宝。”
　　　　两人一个从红榜最前，一个从红榜最后，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过来。
　　　　好一会，他们对视一眼。
　　　　韩高：“找到了吗？”
　　　　彭遇摇摇头，“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彭遇回想到几天前那个矮小却满身自信的少年，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他肯定能榜上有名的，而且要不是他，我可能连第一百九十九名都拿不到。”
　　　　“这要怎么说？”
　　　　“当时第一场的试题我没能写完，着实有些灰心丧气，还是那位大宝小兄弟提点了我一番，才没有影响到我那后头的两场考试。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韩高拍拍他肩膀：“彭兄，这谈何应不应该，没能上榜就是没上。不过也没关系，明年还有会试，那黄大宝潜心苦读一年，说不定明年就能上榜了呢。不过晚了一年时间而已。”
　　　　彭遇轻点了点头，又往四处看了一眼，没看到那道熟悉的矮小身影，这才收回心头的些许怅然，和韩高一同挤出人群直奔附近的酒楼而去。
　　　　不见也好，要不然一个上了榜一个没上，也徒增了尴尬！
　　　　这会正在宫里被拿着试题过来的成佑帝花式夸赞的团子：“······”
　　　　呵呵哒！

　　316

会试之后，便是殿试。
　　　　荣登红榜的三百六十名贡士，在会试之后的第九天黎明之时，齐齐被带到皇宫，进了举办殿试的大朝殿之内。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一应礼节之后，怀着一颗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心，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试题很快被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上。
　　　　殿试只靠一门，日暮便要交卷。
　　　　期间，皇帝就坐在龙椅上面看着一众贡士答题。
　　　　居高临下之时，所有人不管做什么，是奋笔疾书，还是沉思不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性质来时，甚至会走下龙椅，行至殿上转上一圈。
　　　　所以一应答着试题的贡士们，不光要认真答题，还要同时承受着头顶上方的莫大压力。
　　　　这个时候，就要看你的心稳不稳了。
　　　　彭遇的名次靠后，座位自然也在后方。
　　　　虽说没有前几名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那边醒目，但他压力也不小。
　　　　帝王龙威，在这之前只浮在他的想象中，现在，他算是终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把手掌心的汗水往衣服上抹了抹，他这才伸手去摸放在桌上的试题，勉强让自己沉下心来，去认真研究该如何作答。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
　　　　殿内太过寂静，便显得这道脚步声尤为清晰。
　　　　这个时候，殿试已经开始，怎么还有人来？
　　　　虽是好奇，彭遇也没敢回头或偏头去看。
　　　　目光只紧紧锁死在面前的试题上。
　　　　很快，那道脚步声从他身侧走过，一步步向前。
　　　　距离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轻。
　　　　“殿下，您来了。”
　　　　殿内一道声音响起，彭遇听出来是皇上身边那位太监的声音。
　　　　那人被叫做殿下，难不成就是最近刚被册封的中秦太子？
　　　　殿内听见这道声音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稍稍抬头，朝前方看过去。
　　　　“嗯，我过来看看。”
　　　　“那奴才给殿下加把椅子？”
　　　　成佑帝在团子准备点头前插了句嘴，“不用，皇儿，过来坐。”
　　　　宁寿顿时不说话了。
　　　　彭遇垂着头动了动耳朵。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方才那位殿下的声音有些熟悉。
　　　　可自己这等小民，又怎么可能见过殿下呢？
　　　　想到这，彭遇抿抿唇摇了摇头，静下心来，抬手开始磨墨。
　　　　是往前冲一冲还是彻底泯然于众人，就看眼下这一场比试了。
　　　　珠帘后方的龙椅之上。
　　　　“皇儿。”成佑帝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团子收回落在下方大殿之上的视线，扭头看向成佑帝，眼带询问。
　　　　“你可要看看这场殿试的策论题目？”
　　　　成佑帝的目光里还夹杂着一分歉然，这要是皇儿也能下场答题，试问谁还能得了这个状元？
　　　　团子被成佑帝的目光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就没打算再进行一场殿试。
　　　　只之前的那场会试，他已经向朝中一众文臣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这么一场殿试，也没必要参加了。
　　　　不过，他对殿试的题目确实也有一些好奇，索性点点头，“行。”
　　　　他这一番表现看在成佑帝眼里，以为这孩子还是遗憾的，又是一阵心疼，扭头吩咐宁寿，“去，给皇儿拿一份试题过来。”
　　　　宁寿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团子拿到试题后看完题目只想了一下自己该要如何作答后，就把试题放到了一边。扭头继续看向下方一众答题的贡士们。
　　　　成佑帝见状也没敢多问，只道：“皇儿对这些贡士们可是有些兴趣？还是想在这些人里选一些进东宫属，父皇先给你留着？”
　　　　这些人往后都是初涉朝堂，确实要比现如今朝上的一众官员要好调教得多。
　　　　团子轻轻嗯了一声，“阅卷之日，我也想去看看。”
　　　　成佑帝自然是满口答应。
　　　　及至午时，成佑帝带着团子去后殿用膳。
　　　　前来殿试的一应贡士们自然也有御膳房送来的午膳。
　　　　若是平时，能吃到御膳，他们肯定会慢慢仔细地品尝一番。
　　　　不过这会，众人都是尽可能地吃快一些，好接着答题。
　　　　连御膳什么味道都没能尝出来。
　　　　彭遇狼吞虎咽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他那位黄大宝兄弟。
　　　　若是他在，就算是在这大朝殿之上用膳，可能也会跟会试时一样慢慢品尝吧！
　　　　正在后殿慢悠悠用膳的团子：“······”
　　　　恭喜你，猜对了！
　　　　**
　　　　日暮降临。
　　　　大殿之上一声锣响。
　　　　众人纷纷停笔。
　　　　往后退一步，等着收卷官前来收卷。
　　　　彭遇趁着收卷官还没走到他这里来，最后看了几眼自己答的题目，又默读了一遍，虽不算特别满意，但也还好。
　　　　他现在也想得开了，都到了这份上了，后面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卷子收走，心里也跟着一空。
　　　　接下来，就等着阅卷之后公布殿试排名了。
　　　　好在就算是最后一名，再不济也是个同进士出身。
　　　　之后不管是留京还是外派，也都算有了官身。
　　　　再次叩拜谢恩后，他跟着前面的人群，低眉敛目出了皇宫。
　　　　从头到尾都没敢去看龙椅之上的皇上和太子殿下是何模样。
　　　　殿试的阅卷地点不再是之前的礼部大院里，而是改在了大朝殿的偏殿之中。
　　　　往年，殿试的阅卷官都是八名，不过今年，临时塞过来一只太子殿下。
　　　　八名变成了九名。
　　　　不过一众阅卷官们都是知道他们太子殿下的会试头名成绩的，对此也没有丝毫不满，更甚至隐隐把团子放在了为主的地位上。
　　　　本来的八张阅卷桌，在最前头又新加了一张。
　　　　这就代表着，由团子最先开始阅卷，画下记号，随后才传入其他八名阅卷官手里。
　　　　三百多人的试卷，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全部看完。
　　　　随后还要选出记着优秀记号最多的十人，进呈给陛下。
　　　　不过这些团子就不准备参与了。
　　　　反正选入东宫属的官员，他现在已经有了大致的人选。
　　　　三日之后，参加殿试的三百六十名贡士再一次进了大朝殿。
　　　　跪拜行礼之后，成佑帝看了眼站在下首负责唱名的官员，“唱名吧。”
　　　　这话一落，殿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唱名官手里那一个小小的纸袋上。
　　　　伴随着纸袋被撕开，拿出那张薄薄的纸张，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前面一番话他们都没听到，只听到，“······一甲三人，第一名，周怀瑾，点为状元，第二名，胡修远，点为榜眼，第三名，何启文，点为探花，三位上前谢恩。”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在一众羡慕的眼神中，出了队伍走到最前方，叩拜谢恩。
　　　　接着，便是二甲名次，二甲录取一百一十九人，唱名官只隆重介绍了二甲第一，之后便是平白直叙的念名次和名字，成佑帝在上头听得只想打瞌睡，下方除了一甲三人和二甲传胪，却是无一例外的紧张又紧张。
　　　　彭遇这次和韩高站在一起，眼看就要念到一百名，还没有他两人的名字，都忍不住揪紧了衣袖。
　　　　“第一百零八名，韩高。”
　　　　韩高猛地抬头，又忙偏头看彭遇，这会也顾不上同窗有没有失落了，忙小声问道：“刚刚叫得是我吧？”
　　　　彭遇点点头，“没错，二甲第一百零八名，恭喜韩兄。”
　　　　韩高这才注意到彭遇有些失落的脸色，正准备开口安慰一句，就听到前头的唱名声：“二甲第一百一十九名，彭遇。”
　　　　韩高：“······”
　　　　这才叫运气！
　　　　跟着改了口，“也恭喜彭兄了！”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这二甲最后一名，和三甲第一名，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只有二甲才能被叫一声进士，而三甲只能被称作同进士。
　　　　到时绶官，起点自然也不一样。
　　　　彭遇缓缓松开紧攥得有些汗湿的手掌，“也是运气。”
　　　　珠帘后。
　　　　团子坐在成佑帝身侧，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这会正一脸庆幸的彭遇。
　　　　眼底跟着多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大宝小兄弟是太子殿下

殿试放榜，状元游街之后，新科进士们绶官之前，还有一场圣上御赐恩荣宴。
　　　　彭遇殿试居二甲最末，安排到的坐席自然也偏得很。
　　　　旁边不远就是同进士的席位。
　　　　坐在他前面的都去最前面的一甲席位上敬酒去了，坐在他后面的也自成一个圈子。
　　　　倒显得他这边多有几分寥落之感。
　　　　韩高举着一杯酒从前面席上过来，到了彭遇对面一坐，看着一个人也能怡然自得的彭遇，没有一皱，劝道：“我说彭兄，在这自斟自饮有个什么劲，现在大家都是同科进士了，日后还有可能分到一个衙门里，还不赶紧趁着这场恩荣宴，去给同科们套套交情？”
　　　　彭遇把手上刚刚拿起来的一块糕点又放了回去，摇摇头，“你也知道我嘴笨，说话直，有时候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你，唉！”
　　　　韩高想着就彭遇这个名次，估计绶不了多大多重要的官职，索性也就不再劝。
　　　　“既然你不去，那我就······”
　　　　一句话没说完，宴席上的气氛陡然一惊。
　　　　韩高回头，顺着周围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嘴巴叭一下闭上了。
　　　　禁卫军在前，明黄御辇在后，两边各有一顶明黄华盖，宁寿走在御辇旁侧，到了琼林苑门口，“陛下携太子殿下驾到！”
　　　　宴席上跪了一地。
　　　　新科状元郎周怀瑾领头高呼一声：“恭迎陛下，恭迎太子殿下。”
　　　　其余人等也紧跟着高喊出声。
　　　　御辇缓缓停下。
　　　　宁寿打起纱帘。
　　　　团子当先从上面跳下来，拢了拢衣袖，站定在一旁，抬头看向成佑帝。
　　　　成佑帝有点期待地等了一会，没等到团子递过来搀扶他下去的手，眼底黯然一瞬，只好退而就其次扶住宁寿的手臂下来。
　　　　团子今日为了配合这场琼林宴，穿了一身淡黄色休四爪金龙的太子府，更显面嫩。
　　　　只能面无表情，让自己显得老成一些。
　　　　成佑帝看团子绷着一张笑脸，有些手痒的想伸过去捏一捏，好在理智还在，最后关头收回了自己那只蠢蠢欲动的龙爪。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被团子的小眼神给吓回去了。
　　　　“咳，皇儿，走吧！”
　　　　新科进士和负责倒茶端叠的宫女们跪在两侧，低垂着头，只能看到一明黄一淡黄两道衣摆从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拂过，仪仗紧随在后，缓缓走向最前方陈设的御座之上。
　　　　成佑帝带着团子走到道路尽头的御座上坐下，他自是很想牵着团子，无奈对方不配合。
　　　　“平身。”
　　　　“谢陛下！”
　　　　众人又往地面上轻叩一下，这才站起身。
　　　　“都入席吧。”
　　　　“是。”
　　　　众人这才敢移步走到自己的席位前坐下。
　　　　和方才热热闹闹的场面比起来，这会整个琼林苑的气氛都安静得厉害。
　　　　圣驾在前，谁敢不拘谨着。
　　　　就连抬头，这会都是小心翼翼的避过了最前头。
　　　　成佑帝举起刚被宁寿满上的酒杯，“来。”
　　　　新科进士们忙跟着满上自己面前的酒杯举起来。
　　　　成佑帝看着下首一张张有些紧张的脸庞，微微放缓了语气，“寒窗苦读十数载，一朝金榜题名前，当贺一杯酒。”随即声音抬高了些：“同饮！”
　　　　“谢陛下。”
　　　　众人举杯站起身齐齐躬身一礼，仰头把杯中酒喝干。
　　　　团子手里端着的是特意送过来的果子酒，这会也跟着一杯干了。
　　　　成佑帝笑了笑，伸手轻压了下，“都坐。”
　　　　众人又齐齐坐下。
　　　　又勉励了大家几句，成佑帝站起身，“朕以来你们就拘谨了，接下来的宴席就由太子住持吧，朕先回宫了。”
　　　　宁寿跟在后面忙高喊一声：“陛下起驾。”
　　　　众人又离席，抱拳躬身作揖，“恭送陛下。”
　　　　成佑帝这一走，就只剩下御座旁边坐着的团子。
　　　　一众新科进士们稍稍放松了些，毕竟太子人小，才不过十来岁。这个年纪在众新科进士们眼里，就是个满脸稚嫩的小太子。
　　　　如此一来，想上前混个眼缘，举荐一下自己的心思也就免了。
　　　　只需小心伺候着，别把小太子冷落了就是。
　　　　这会有人在席间已经小心翼翼地抬头，朝前头的高座之上望了望。
　　　　人群中不期然发出了几声小小的惊疑声。
　　　　团子当时参加秋闱没有做什么伪装，再加上他人在一众应考的举子中最小，自然也有不少人注意过他。
　　　　这会猛地一见太子真容，这几人登时想起来了。
　　　　随后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也参加这场秋闱了。
　　　　有个正好在一二九考棚的，更是一脸的激动。
　　　　他可是跟当今太子殿下在之距离一道墙的地方度过了整整九天啊。
　　　　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把这件事写在家传族谱上。
　　　　韩高也跟着小心抬头看了眼前头端坐的太子。
　　　　回头朝身旁的彭遇道：“太子殿下看起来真的很小啊，不过挺有气势的，不愧是龙子龙孙。”
　　　　感叹完，他就见旁边的彭遇这会直直看着前头御座的方向一脸呆愣，就连手里的酒倾斜了一半都没察觉到，衣角和鞋面也被酒水给浸湿了半边。
　　　　“彭兄？”韩高把彭遇手里的酒杯伸手拿过来放回桌上，又伸手拍了拍彭遇肩膀，“彭兄，抬头小心看几眼就行了，哪有你这么直勾勾盯着太子殿下不放的。”
　　　　团子从前头的人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韩高的话。
　　　　他走到彭遇面前，轻声道：“彭遇！”
　　　　韩高僵硬地扭头，视线触及到淡黄衣角上那只张扬的龙爪，噗通一声跪下，“太，太子殿下。”
　　　　又伸手使劲扯了扯彭遇。
　　　　彭遇这才从方才偷瞧太子面容后的失神状态中猛地醒转过来，张口下意识地：“大，大宝······不不不，太子殿下！”
　　　　跟着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拜，拜见太子殿下。”
　　　　“两位都起身吧。”团子伸手虚扶了一下。
　　　　又接过宁寿递过来的果子酒，“祝二位金榜题名。”
　　　　彭遇和韩高起身忙端起自己的酒杯，“谢殿下。”
　　　　喝过一杯酒，团子转身离开。
　　　　另一张席位上的人凑过来，一脸羡慕。
　　　　“你们两个可真幸运。殿下可不是给每个人都庆祝一杯酒的，到你们这里，也就饮了三杯。”
　　　　“运气好，运气好。”韩高打了个哈哈，把人打发走，伸手一把把彭遇给扯过来。
　　　　“彭兄。”
　　　　彭遇一脸装傻的表情。
　　　　不过刚刚他是真的傻眼了。
　　　　在贡院中结识的大宝小兄弟居然就是当今太子殿下，还有比这更震撼的么！
　　　　韩高轻哼一声，“殿下是如何得知彭兄你的名字的？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幸运。”
　　　　彭遇脸皮僵了僵。
　　　　对上韩高坚持要知晓内情的眼神，好一会，他无奈轻叹一声。
　　　　“我只是偶然间有幸认识了殿下罢了。”
　　　　“那是怎么个偶然法？说得再详细一点啊彭兄。还有，你刚刚再喊太子殿下之前，还喊了一声大宝。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韩高挠了挠头，“在哪里听过来着？”
　　　　彭遇往后一退，坐到椅子上，
　　　　那你就慢慢想吧。
　　　　他自己还得慢慢消化这个事实呢。
　　　　最前头的席位上。
　　　　团子端着酒杯正准备回自己座位上坐下。
　　　　周怀瑾突然唤道：“殿下，且慢。”
　　　　团子回头扔过去一道询问的眼神。
　　　　周怀瑾拱了拱手，“学生想问，殿下您是否也参加了今年这场秋闱会试？”
　　　　团子挑挑眉，轻点了点头。
　　　　“学生明白了。”
　　　　团子：“······”你明白什么了？
　　　　不过周怀瑾已经躬身做了个相送的礼节。
　　　　团子只好憋住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周怀瑾在团子走后，坐下仰头喝了一杯酒。
　　　　他在殿试之前就察觉到，自己这个会元几位主考官并不是特别满意的模样。
　　　　现在知道太子殿下也参加了这场秋闱，这才终于明白过来。
　　　　若非太子殿下依祖训不能参加科举，这个状元估计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吧！
　　　　很快，太子殿下也参加了这场科举的消息在宴席上流了出来。
　　　　韩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拍大腿，看向彭遇，张了张嘴小声开口道：“黄，黄大宝？”
　　　　彭遇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韩高：“······”
　　　　他这会脑子转得出奇快。
　　　　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会试之后两人吃酒的时候，彭遇跟他讲了好一会的那个在贡院中遇见的大宝小兄弟。
　　　　现在他感觉自己刚刚喝下去的都是醋！

　　第三百一十三章　彭遇进东宫属，团子要回漠北

琼林宴后，便是授予官职。
　　　　一甲三人，自是直接领了品级，进了翰林院。
　　　　剩下的二甲和三甲，或是留京任各部主事，或是被派往各地任职。
　　　　韩高领了一个北边不大不小不富裕也不算穷的县城县令一职，接过崭新的官府跪地谢恩。
　　　　三百多号人一同绶官，足足用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
　　　　“······钦此！”
　　　　龙椅旁，宁寿合上手里的圣旨，往后退了几步到了龙椅后方，不动了。
　　　　殿上。
　　　　被授予了官职后的一众新科进士们，在叩拜谢恩后，便要退到大殿两侧。
　　　　现在，大殿上仅仅还剩下三人，依旧站在原地。
　　　　彭遇就是其中一个。
　　　　三人这会正一脸茫然。
　　　　圣旨没有念到他们的名字。
　　　　龙椅之上。
　　　　成佑帝冠冕后面的双眼落在还留在殿中央的三人身上。
　　　　看来看去还是没能看出来团子到底是看上这三人什么了。
　　　　要让他来选进东宫属之人，自然是成绩最好的一甲三人。
　　　　不过他更不敢擅自替团子做主就是了。
　　　　“你们三个，”成佑帝轻咳一声，“入东宫属。”
　　　　彭遇听得一愣。
　　　　走出大殿的时候，他还在恍恍惚惚中。
　　　　韩高抱着自己的官服追上来。
　　　　语气比之前更热切了几分，“彭兄。”
　　　　彭遇顿了顿步子，“韩兄。”
　　　　韩高冲他拱了拱手，“恭喜彭兄，进了东宫属，可就是一脚踏进登天的门槛了。”
　　　　彭遇忙摆了摆手，“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也想不明白殿下怎么会选了我？”
　　　　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更何况殿试他只得了个二甲一百一十九，上头比他优秀的还有一百二十多人呢。
　　　　怎么就偏偏选了他呢？
　　　　要说是贡院里那短短九天的交情，他自己都不信。
　　　　毕竟选进东宫属一事，可不是儿戏。
　　　　说白了，东宫属，就是太子的班底。
　　　　等到了太子登基，东宫属中的属官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几乎没有一个得不到重用的。
　　　　这个名额实在是太珍贵了。
　　　　韩高张嘴刚准备说话，余光扫见左边不远匆匆跑过来的一名太监，忙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名太监已经到了彭遇面前。
　　　　“奴才宁安，见过两位大人。”
　　　　彭遇和韩高忙回礼。
　　　　宁安看向彭遇，“彭大人，殿下请您去一趟东宫。”
　　　　彭遇神色一怔，被韩高轻轻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