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田园帝师-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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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神庭，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
　　　　哪怕，他体内的寒毒，本就是出自西域神庭。
　　　　“这些摆渡人平常便是以这三重水为生，若有像我们这样来神庭求药的，只要有让他们满意的报酬，他们便会把我们送过去。”
　　　　李孑听着点点头，“那让他们满意的报酬，是什么？”她说着往莫惊澜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拿什么报酬了，我怎么没看见？”
　　　　他们这次爬了三座山，为了减少服众，只拿了有些可以用到的药。
　　　　其余的全都扔在山脚下了。
　　　　行李马匹什么的倒也用不着担心，毕竟这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过来。
　　　　所以，她很好奇，莫惊澜到底带了什么让人家满意的报酬。
　　　　随后，她就见这人从怀里慢悠悠掏出······她当初给莫惊羽做的大白虎用剩下的材料随手做出来的一个小白兔。
　　　　她记得当时见天衡一脸想要，就顺手扔给他了。
　　　　“惊澜，你把天衡的东西给抢来了？”
　　　　“这不叫抢，”莫惊澜碰了碰兔子脸上的红色玻璃球做出来的眼睛，“我是不让他玩物丧志。”
　　　　李孑：“······”
　　　　您老说的都对。
　　　　她摆摆手，表示随你吧。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三重水上的摆渡人虽然也算不少，但三重水大了去了，真不一定就能立马能找到可以租用的船只。
　　　　但他们还真就这么遇到了一艘。
　　　　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喜欢这么幼稚的小玩意了。
　　　　李孑难得有些忐忑。
　　　　走到船只近前，那个正在船板上收拾破旧渔网的少年转头看过来，一脸平静，很直接地问：“来求药的，想搭船？”
　　　　莫惊澜点点头，在李孑的不忍直视下巴手里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递过去，“这是在下准备的报酬。”
　　　　李孑刚准备偏过头去。
　　　　就见面前的少年眼睛猛地一亮，明显对那小兔子玩偶很感兴趣的样子。
　　　　李孑：“······”
　　　　我怕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欢喜！
　　　　少年伸手正准备去接，看到手上有淤泥，又赶紧收回手往身上差擦了擦，这才小心接过来，小声道：“真软！”
　　　　小兔子到手，在对上李孑和莫惊澜的时候，他态度顿时热切了许多，“两位快上船吧，我收拾收拾渔网，咱们这就出发。”
　　　　李孑：论一只小兔子玩偶的价值？

　　第四百四十章　三重水【一更】

船只缓缓离岸。
　　　　等到了水泽的中端，少年行船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很多。
　　　　两刻钟过去，李孑回头，已经看不到河岸了。
　　　　这会儿正是上午，天光大好，凉风习习，李孑和莫惊澜自然不愿意窝在小小的船舱里。
　　　　就坐在船头的船板上，看着四面水天一色，悠然赏景。
　　　　李孑伸了个懒腰，“这可比爬山轻松多了。”
　　　　莫惊澜但笑不语。
　　　　到了正午，船只行进的速度稍缓，最后停在一处小小的岛屿旁。
　　　　撑了一上午船的少年扔下船桨利落跳下水走到岸边用绳子固定好船只，又回到船上把他刚刚修好的渔网拿出来，看见船头处站起身的李孑和莫惊澜，“咱们中午就在这做饭，我要先去捕鱼了，两位可以去岸上走走。”
　　　　他们这些常年漂在水上的人还好，但对于不常坐船的人来说，从船上回到岸上，脚底都会打上一阵子飘。
　　　　莫惊澜谢过少年的好意，率先跳到岸上，又回身朝李孑伸出手。
　　　　李孑顺势借着他的手跳到岸上，也没松开。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沿着小岛转了一圈。
　　　　小岛小的可怜，他们俩转这么一圈也就用了不到两刻钟。
　　　　上面连一只小动物都无，只有几棵野蛮生长的树和齐腰深的灌木。
　　　　李孑倒是在其中一棵树上看到了几颗紫黑色的果子，李孑摘了几颗，尝了尝鲜。
　　　　“还蛮好吃，就是太少了。”
　　　　压根没来得及阻止的莫惊澜正准备开口，嘴里也被塞了一颗，他下意识咀嚼了几下咽下肚，才马后炮地警告一声：“还不知道有没有毒。”
　　　　李孑拍拍怀里的小包袱，“没事，咱有药。”
　　　　莫惊澜：“······”
　　　　等回到小船停留的地方，就见少年已经打好鱼，这会正在船尾放着的小炉子上煮鱼汤。
　　　　微风一吹，鼻间全是鲜香。
　　　　李孑顿时抛弃了身边的人迫不及待地回到船上，搬着小板凳就坐在锅前不动了。
　　　　被无情落在后头的莫惊澜：“······”
　　　　少年拿勺子在锅里搅了搅，盖上盖子，偏头看了眼李孑，“这位夫人可是觉得这汤很是鲜美？”
　　　　李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少年勾了勾唇角，“以往我见到的几位客人最开始也是跟您现在一样，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声，做好接下来一个月都吃鱼喝鱼汤的准备。我们这三重水，若是一直风平浪静，也要走一个月，要是赶上风浪漩涡或是水中有大型水兽打架，咱们还得临时绕路，到那时候可就不止是一个月了。有客人连吃了一个多月的鱼生生吃吐了的。”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喝鱼汤的李孑：“······”
　　　　莫惊澜也拿了个小板凳走过来在旁边坐下，见李孑嘴巴微张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回来三个月不想看见鱼。”
　　　　李孑：“······”
　　　　她视线扫过视线内的另一座小岛，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小岛，小岛上总能长些能吃的食物吧？”
　　　　莫惊澜抿了抿唇，唇齿间还残留着方才那颗果子的淡香，“走得急。”
　　　　李孑顿时不说话了。
　　　　倒是少年在两人同时沉默的时候开口道：“我劝您二位还是不要在这小岛上找吃的，我们中有好几个人，都是好奇去吃岛上长的东西被毒死的。”
　　　　看在那只白白嫩嫩又软乎乎的小兔子的份上，他勉强提醒一声。
　　　　李孑和莫惊澜闻言对视一眼，闭紧嘴巴。
　　　　抱歉啊，他们刚吃了。
　　　　锅盖被水汽轻轻顶起，少年回身掀开锅盖拿勺子搅了搅鱼汤，拿起一旁放着的粗瓷碗，舀了满满一碗递过来，“小心烫。”
　　　　李孑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碗里的鱼汤呈现温润的奶白色，看得出没有放任何佐料，只有鱼肉本身的鲜香。
　　　　把碗沿凑到唇边轻抿一口，入口咸鲜中带着一丝微微的甜，“好喝！”
　　　　不得不说，这个味道有点惊艳了。
　　　　少年在递给莫惊澜一碗后，自己拿了最后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盛上几大口喝完，擦擦嘴巴嘴角咧了咧，“这一片水域有种白色的小鱼，吃起来滋味好些，不过等出了这片水域，就吃不到这么好的鱼汤了。”
　　　　“好吧，”李孑把碗里的几口喝完，“再来一碗。”
　　　　喝过鱼汤，洗刷干净了锅碗，小船解开绳子继续出发。
　　　　李孑回到船舱里眯了一会，出来时就见周围又变了景色。
　　　　之前还能远远看到几处大小不一的小岛，这会四周除了浩浩荡荡的水面，什么都没有了。
　　　　水面上风渐大，有些破旧的船帆这会也升了起来，被风鼓动着往前行。
　　　　李孑走到船头处就见少年正盘腿坐在简陋的掌舵处，时不时调整一下船只前行的方向。
　　　　在后面看了一会，她发现这船只航行的路线并非是一条直线下去，而是时不时左右各种绕弯。
　　　　有时候明明直线过去最短，偏偏要饶一个大大的圆。
　　　　李孑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了水面。
　　　　船只这么走，好像是为了避开这水底下存在的某种生物。
　　　　“官官在看什么？”
　　　　莫惊澜从后头走过来。
　　　　李孑伸手指指方才让船只绕了一个大圈的水面，“我在想这水底下有什么。”
　　　　少年闻言回过头，“咱们方才绕过的是一个大水兽的地盘。这水底下，有不少的大水兽，各有各的地盘，不过也轻易不挪窝就是了。别看它们平时没什么动静，若是我们不小心惊动了它，能从它嘴里掏出来就算命大。这条过三重水的水路，就是用我们这水上无数先辈的尸体堆出来的。”
　　　　船只离开之前的位置，李孑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一眼。
　　　　就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一片足足有将近三丈长的银白色鳞光在水下一闪，眨眼不见踪影。
　　　　到了傍晚，夕阳映照地整个水泽都是红彤彤一片。
　　　　少年朝四周看了一眼，从船尾拿了渔网出来，“这一片的鱼刺多，不适合煮鱼汤，今晚上咱们把鱼给煎了。”
　　　　说到‘煎’，少年忍不住小小地肉痛了下。
　　　　他的油来之不易，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烤熟了直接吃就行了。
　　　　自己毕竟在这水上生活了十多年，对鱼和鱼的吃法早没什么新鲜感了。
　　　　但现在有客人，肉痛也得忍着。
　　　　晚饭李孑又吃了一顿连刺都煎得酥了的煎鱼，坐在船板上跟莫惊澜背靠着被看了会星星，这才满足地回了船舱，在微微摇曳的水声中沉睡了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风平浪静地过了好几天，船只前行中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顺顺利利的。
　　　　只不过在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鱼后，饶是每顿吃得品种都不同，李孑对它们也没有最开始的新鲜感了。
　　　　从津津有味的品尝，到只为了填饱肚子，李孑现在迫切想要碰上一个长了能吃的东西的小岛好换一换口味。
　　　　无奈走了这么几天，倒是望眼欲穿地等来了一个小岛，只不过小岛是个光秃秃的，被说又果子摘了，连一根草都没有。
　　　　不过他们俩还是上去走了走，这才回到船上。
　　　　又走了两天后，李孑就差捏着鼻子灌鱼汤了，少年终于在李孑喝完一碗鱼汤后，说了个好消息。
　　　　“再走一天，咱们就能赶到龙骨岛了。岛上有个集镇，可以交易东西。还有个酒馆，不过里面的鸡鸭肉类和蔬菜贵得很，你们要实在想去吃，就要提前准备好交易的东西。”
　　　　李孑听得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泄了气。
　　　　她差点忘了，在这个地方，银子才是最没用的东西。
　　　　想吃一口菜，好难！
　　　　“别担心，”莫惊澜伸手拍了拍李孑手背，“交易的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孑偏头看见莫惊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头顿时重新浮起期待。
　　　　龙骨岛的菜菜们，我来了！
　　　　－－－－－－题外话－－－－－－
　　　　还有一更

　　第四百四十一章　龙骨岛，顿悟【二更】

望眼欲穿地前行了整整一天，视野里终于出现了一道灰绿色的银子。
　　　　李孑腾地一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小船缓缓靠了岸，少年跳下船还没等绑好绳子固定船只，李孑就拉着莫惊澜紧随其后跳了下来。
　　　　岸上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抬眼看了看李孑和莫惊澜，笑着对少年道：“阿苑，又有客人啦？”
　　　　“温伯，”少年阿苑绑好绳子站起身，“您又在这等小游姐姐啊？”
　　　　“是啊，小游那丫头第一次跟着阿胜他们去捕猎，我在家里担心，就每天这个时候过来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温伯放心，小游姐姐身手水性都顶顶好，肯定会没事的。”阿苑从善如流地安慰了一句，“那温伯，我就先带着我的客人走了，您老也被在这站太久了，这边风大，小心得了风寒。”
　　　　“嗯，去吧去吧，”温伯笑着摆摆手，掩去眼底的担忧，“我再等一会就回去。”
　　　　三个人上了岸，往岛内走。
　　　　李孑方才听他们说起捕猎，忍不住有些好奇，“你们这的捕猎，是指很多人一起去捕大型水兽吗？”
　　　　“嗯，”阿苑点点头，“大型水兽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很珍贵的东西，我们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去跟神庭换取一些需要的东西。这水上只有鱼，我们的船，渔网，衣物，都没有办法自己做，就可以靠捕猎来的水兽来换取。”
　　　　他说着眉间多了几分骄傲，“我那条船，也是杀死了一只水兽才换来的。不过那次也是侥幸，但有了船，在这水上才能更好娶媳妇。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姑娘相中我了呢！”
　　　　李孑朝他道了声恭喜。
　　　　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对于这些水上讨生活的摆渡人来说，船和渔网衣物是他们赖以生存和生活的必需品，想要获取到这些，就要用猎来的水兽去换，就必须拿命去拼。
　　　　而对于神庭那边来说，像是船和渔网衣物大概只能算是最平常的东西，去换来比这珍贵许多的水兽。
　　　　不得不说，神庭那边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
　　　　“龙骨岛就是一个长条状，”踏上岛上唯一一条大路，阿苑跟李孑和莫惊澜解释道，“因为岛的形状像是一条龙，就有了这个名字。这条路两边就是用来交易的屋子，酒馆在龙尾那。另外还有五个龙爪的地方，是这个岛上的人住的地方，我家就在第一个龙爪那，若是您两位不嫌弃，今晚可以住在我家。”
　　　　李孑和莫惊澜对视一眼。
　　　　莫惊澜看向阿苑：“可以，不过我们想先随便逛逛。”
　　　　阿苑也不意外，“那我就回家收拾收拾等你们。岛上只有一家酒馆，要是找不到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到。还有我家，岛上的人互相都认识，两位随便找个人，向他问阿苑家在哪里，那人就会领你们回来。”
　　　　李孑和莫惊澜齐齐点头应了声好。
　　　　三个人至此分道扬镳。
　　　　看着阿苑走远，李孑拉上莫惊澜，随便挑了一个方向。
　　　　一路走过去，有正在以物易物的大人，也有坐在路边休息的老人家，更有沿街追赶打闹的孩童。
　　　　这些被神庭给驱逐出来的所谓没有天赋的人，在这座小岛上，休养生息，繁衍后代，愣是在这一片危机四伏的水泽之上，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两人从一个小店中出来，坐在路边一张石凳上休息。
　　　　感受着周围的安静祥和，李孑突然有些明悟。
　　　　当无力反抗难以抵抗的力量时，那就适应环境。
　　　　就算是生活在夹缝里，也迟早能得到环境给予你的接纳。
　　　　想到这，李孑微微闭上眼睛。
　　　　莫惊澜正准备把手上刚刚倒好的水递过去，手上动作猛地一顿。
　　　　抬眸看了眼四周，护起了法。
　　　　平地有风起。
　　　　气流微微涌动。
　　　　这一幕平常人看不到，莫惊澜却是能够感觉到的。
　　　　他的官官，还真是······厉害！
　　　　李孑这一顿悟就顿悟了一个多时辰。
　　　　等她睁开眼睛，原地这么一股小小的，仅仅能够吹动衣袍微鼓的风，也悄然平息下来。
　　　　莫惊澜患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李孑面前，眸间含笑，“恭喜官官。”
　　　　李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开口正准备跟莫惊澜分享自己这一次顿悟所得，哪知比她嘴里的话更快的，是肚子猛然响起的咕咕叫声。
　　　　莫惊澜：“先去用饭吧。”
　　　　找到阿苑少年说的那家小酒馆，李孑这才看到了莫惊澜准备的以物易饭的东西。
　　　　“火灵玉？”
　　　　“不是火灵玉，”莫惊澜把手里的玉石摊开放在手心，“看，这里面并没有小蛇的影子，有小蛇的才叫火灵玉，这种只能叫做火玉。”
　　　　“不过，这种东西对这里的人很有用就是了。这小岛四面环水，终年潮湿，大多数的摆渡人骨头关节都有酸疼的毛病，这火玉可以用来缓解他们的痛苦。”
　　　　李孑上手摸了摸，果然感觉到一抹很温润的热感，“感情你早有准备。”
　　　　“我原本是想着若是那小兔子没用，就用上这个的。这东西，这里的人应该很少能拒绝。”
　　　　事实果真如莫惊澜所料。
　　　　那酒馆的老板是个腿有点瘸的中年男人，听完莫惊澜关于他手上那块火玉的介绍后，登时放在正酸胀痛的膝盖上试了试。
　　　　初时只是温热，但时间长了些，就能感觉到常年冷飕飕的骨头关节处窜进来一股热流，有点痒又有点麻，酸胀痛感很清晰地消退了些。
　　　　不由眼前一亮，“好东西！”
　　　　这么一块小小的火玉，换来了一桌算不上精致但也算鸡鸭蔬菜水果齐全的‘满汉全席’。
　　　　吃了将近半个月的鱼，现在吃上这么一顿算不上多美味但打实想念良久的饭菜，李孑这下连跟莫惊澜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一口气吃到饱才放下筷子。
　　　　饭后那位店老板还送来了一小坛倒出来后是淡青色的酒液。
　　　　开坛就是一股分外清冽的酒香。
　　　　李孑眼巴巴地看着莫惊澜抿了一口，“好喝么？”
　　　　莫惊澜抬眸，眼角带了一抹笑，“要不尝尝看？那店老板应该是顾忌着你，这就轻易不醉人。”
　　　　李孑一听，当即把莫惊澜还端着酒的手给勾过来，凑过去喝了一小口。
　　　　入口是微凉清爽，但等到进到肚子里，顿时完成了从冰到火的转变。
　　　　李孑的脸几乎是唰的一下就红了。
　　　　莫惊澜：“······”
　　　　他的期待值还是有点高。
　　　　“官官？”
　　　　“嗯？”李孑咂咂嘴吧，眨了眨眼看过去，“味道还不错。”
　　　　“醉了吗？”
　　　　“有点，”李孑晃晃脑袋，“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
　　　　“再喝一口应该就不行了。”
　　　　她说着松开手，“剩下的你喝吧，挺好喝的，不喝浪费了。”
　　　　莫惊澜：“······”
　　　　接下来，李孑红着一张脸，拄着下巴，看着对面的莫惊澜静静品酒。
　　　　“正好，我跟你说说，方才在路边我顿悟所得。”
　　　　莫惊澜勾了勾唇，“好。”
　　　　“这次顿悟，我发现咱们之前对于引气入体的研究出现了一丝偏差。”
　　　　莫惊澜挑挑眉。
　　　　李孑伸手点了点面前茶杯里的白水，“之前，我们只想着怎么把那股气息给引入体内，好为我们所用。但我们忽略了一点。”
　　　　“我们自身其实对那股气息是有排斥的。它和元力是两种不同的存在，我们自身习惯了元力，就会去下意识地排斥这股气息。所以，我们最先要做的，不是去直接引气入体，而是先让我们自身去适应这股新的气息。”
　　　　“简而言之，就是先去适应现在的环境。”
　　　　“让我们自身先亲近接纳这股气息，也尽可能地让这股气息去主动亲近接纳我们。”李孑看着手下晕开的小小涟漪，“等到了这个程度，这股气息才能真正为我们所用。”
　　　　－－－－－－题外话－－－－－－
　　　　第二更撒

　　第四百四十二章　双双顿悟，意外【一更】

出了小酒馆，两人找了一位路人问路，被对方热情地带到阿苑家门口，“就是这里了。”
　　　　“多谢。”
　　　　又是一枚火玉出手，李孑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莫惊澜片刻，“这东西，你到底带了多少？”
　　　　莫惊澜施施然推开面前简陋的木门，“不多，也就十几块。进去吧！”
　　　　先后抬脚进去，木门后面就是一个有些荒凉的小院子，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刚刚被打扫过，向阳的一面有几床被子晾在大石头上。
　　　　院子后面是三间石头垒就的屋子，这会中间的房门半掩着，李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端着木盆揣着抹布的少年抬头，“你们回来了，房间已经打扫好了。”说着把木盆里的水泼到院子一角，“你们住西屋，我住东屋。就是，我不常在家，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能睡就行。”李孑摆摆手，伸手指了指还在晾着的被子，“这被子？”
　　　　“被子也是给你们准备的，一直放在柜子里有些受潮了，现在应该晾得差不多了。”阿苑说着擦擦手走过去，“我先帮你们铺上吧。”
　　　　手下落了一个空。
　　　　把被子抱在怀里的莫惊澜朝阿苑笑了笑，“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了，我来铺就好。”
　　　　“那行，”阿苑左右看看面前的两位客人，果断收回手，“我还得出去换点盐，两位随意便好。”
　　　　说完果断撤了。
　　　　他时间也不多，回来还得做晚饭，吃完了还要早早睡下养足精神，明显又要开船了。
　　　　莫惊澜抱着被子去了西屋铺好，回头见李孑脑袋瓜已经一点一点的了，想来之前在小酒馆了喝的那一小口酒的酒劲还没过，索性伸手把人落在床边坐下，又弯腰给李孑脱了鞋子，扶着人躺下，轻声道：“睡会吧。”
　　　　李孑迷迷糊糊中听见莫惊澜的声音只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到身上盖了被子，没一会就呼呼睡过去了。
　　　　莫惊澜坐在床沿上对着李孑睡觉的样子偏头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了西屋。
　　　　随后又绕到屋子后头。
　　　　说起来，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还算是个名副其实的湖景院。
　　　　宅子背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浩荡水泽。
　　　　莫惊澜挑了一个平坦些的石头盘膝坐下，面朝水泽的方向，微微闭上眼睛。
　　　　按照方才李孑说的，试着去适应亲近接纳那股气息。
　　　　水面上原本有微风的，不知何时风停了。
　　　　莫惊澜觉得自己此刻的感觉有些奇妙。
　　　　天地间一片静谧，但又有远远传来不甚清晰的嘈杂人声，有水中的游鱼突然飞快划过水波的声音，又天上飞鸟振翅的声音。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哪，之前又在干什么。
　　　　又有那原本飘渺不可捉的气息，慢慢流淌过四肢百骸，等到流淌出去的时候，把之前所有的疲惫全都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