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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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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军营里都瞧得出来他如今不宜回京,他却好似觉得所有的人都在蒙骗他一样,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说句难听的,那副偏激的神情就如同是鬼迷心窍了一般!
“好了。你也别在这儿瞎浪费时间了……快回去瞧瞧情况如何了。”宋元驹见他原地兴叹,一本正经地出声催促道。
士兵无可奈何地应下一声,当即离去了。
望着士兵离去的背影,宋元驹莫名地低笑了两声。
到底是什么缘故,能让一个士族嫡子蠢至这副田地?
怕不止是蠢吧。
一个人就是再蠢,却也不会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顾。
这么着急着要回去,怕是心虚的厉害。怕他们后面再有什么手段来对付他吧?
嗯……能看清如今这个晋家军营是谁在做主。倒也不算太蠢。
只是,他家主子这么忙,哪有心思再去对付他一个将残之人?
嘁。
……
晋觅到底还是没能走成。
几名军医说动了晋觅手下的几位得力副将。言明了晋觅身上伤势的利害关系,几名副将为了保住自家主子的这条命,拼死将人给拦了下来,甚至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动用了武力。
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晋觅。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而有此举,倒不是说他们对晋觅这个主子有多忠心耿耿。而是晋觅一旦在回京的路途当中出了事,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还要恐怖的后果。
晋家向来都不缺处置下人的手段。
“大公子,这段时日您就听从军医的嘱咐,且安心养伤吧。待您腿上的伤势稳定下来之后。属下等人必定亲自护送您启程回京。”几名副将已是无可奈何,筋疲力竭,丢下这样一句话。便纷纷退下了。
“你们竟敢挟制本公子!你们不想活了!”晋觅歇斯底里地怒骂着,但因被军医强行灌下的‘安神汤药’起了效果。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只有仰躺在牀上,凭借一张嘴发泄着怒气。
军医出此下策,也是没了法子,恐他激动之下碰到伤处,影响医治。
可这一切,全被晋觅当成了挟制。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无力无助,仿佛身边的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堂堂一个晋氏嫡子,此刻身边竟连一个能听命与他的人都没有!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晋然,晋然!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瓜分了他的一切,还将他逼至如此地步!
等着……等他回京之后,一定要将他加诸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加倍奉还回去!
晋家,勿论嫡庶,只能有他一位公子!
晋觅停止了挣扎怒吼,只暗暗咬牙切齿,面色狰狞至极。
……
“听说没有,今日一早南面大营里好生闹了一场呢——”
午时初,江樱的小厨房里,华常静帮着她择菜的同时,说起了自己听来的消息。
“疯了。”江樱冷笑了一声,吐出了两个字来。
对于晋觅,她已经恶心的无法形容。
世人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但她所见所识之中,却没有比这个出身高贵的士族公子更加龌蹉阴毒,且又可恨可悲之人了。
前世便是他,亲手断送了晋大哥的性命。
提及此处,江樱不由想起了晋起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前尘过往。
生来为家族所弃,父母接连遇难,时隔多年被寻回,全心信任之后得来的却是诸般利用欺骗,最后更是被至情至信之人亲手推入绝境。
当初晋起说的轻描淡写,但她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心底处阵阵发寒。
人性到底能有多可怕?
恐怕是她所远远不能想象的吧?
堂堂一个晋家,百年底蕴,士族之首的晋家,谁又能想象的到他们背地里是如何的见不得光。
“可不是疯了么。”华常静也低低地冷笑了两声,满脸鄙夷地说道:“倒不如任由他去了,拦他作何?这种人渣活着也只会给别人添堵,死在路上反倒还能干净些。”
她对晋觅了解的不多,但就凭令溪小苑中,他使计诓骗江樱,将一个女子欺凌逼至险些丧命的境地,这一点。就足够她完全否定一个人的德行了。
江樱不置可否,只将手下菜刀切的飞快,一块老姜很快化作了碎碎的姜末,被装入一侧的小碟子里取用。
华常静也不再提晋觅,转开了话题说道:“晌午石青他们都不在,不用太麻烦,随意炒上几个小菜够咱们几个人吃就成了——”
晋起陪着江樱用罢早饭。便带着宋元驹石青一同出营办事去了。
没过多大会儿。江浪也跟了过去。
“对了,上午瞧见冬珠了吗?她要不要跟咱们一起吃?”说到吃饭这上头,江樱忽然想到冬珠。
“不说倒将她给忘了。”华常静将手中最后一株菠菜折干净。道:“我去看看吧。”
“也好。”江樱点头。
华常静净了净手,便出去了。
江樱透过案板前开了一扇的窗,往外瞧去。
外间天色湛蓝,白云缓缓浮动。并着整齐的军帐,和远处的青山。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安详,一眼瞧过去,只让人觉得心胸都跟着开阔起来。
方才因想到晋起前世的遭遇而隐隐沉闷的心境,顿时也被驱散了不少。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但这一世,处处都在改变,不正是转好的迹象吗?
“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着了一股饭香呢。合着这里还有个厨房呢——”
江樱正自我纾解间,忽听得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豁然抬头看去。便见敞开的着厨房门前,背手立着一位人高马大的宝蓝华服中年男人,正望着她微微地笑。
搓澡大叔?
呃,不对……是西陵王。
“您怎么来了?”江樱有些意外,又因毫无准备,一时竟忘了行礼。
云札也不介意,满面正经地说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闻着香味就找过来了——你这里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说话间,人已躬身行了进来。
呃,这间小厨房虽然宽敞干净,但因是宋元驹命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并没有太多细致的考究。进门处的高度亦只是按照正常人的身高来粗定的,故当云札这种高大的西陵人进门,便不得不委屈低头一番了。
江樱见他神色和善,又因他是晋起的亲舅舅,哥哥的义父,再因他昨日送了自己一篓鱼,于是便也笑脸相对,道:“不过是几样家常菜而已。”
至于他说的香味,应当是炉子上正熬着的牛骨海带豆腐汤。
“想吃什么菜让他们烧就是了,何必受这个累。”云札摇头道。
“军营里的厨子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烧出来的也不一定就合胃口。”江樱笑着讲道:“况且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大夫交待她没事要多走动走动,而她是个懒人,除了做饭之外,是也想不到其它活动筋骨的方法了。
“哈哈……”云札点头笑了笑,“你这孩子倒是勤快,不比冬珠,自幼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半点活也不愿做——怪不得阿烈几次称赞你懂事。”
什么?
江樱愣了愣。
见她犯愣,云札方道:“阿烈已经都告诉我了。”
江樱反应过来,便是微微垂了首道:“多谢您这几年以来,对家兄的照拂。”
她张口便是一句道谢,倒让云札有些措手不及,怔了一怔过后,方摇摇头说道:“谢字就免了,当年阿烈之所以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究其原因是因出手救了冬珠和她母后。若是说谢的话,也该是我们谢他才对啊。”
江樱抬起头来笑了笑,还是道:“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要谢谢您。”
不光是这几年来的照顾,更有当时不顾一切的救治。
她听江浪说过当时的险况,若非是倾尽全力,他这条命根本不足以保得住。
哪怕当时有一分保留和偏差,都是不成的。
小姑娘的眼睛黑亮真挚,云札似乎懂了她的意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一眨眼,却又换了副玩笑的模样,说道:“既是要谢,那总得有些表示吧?”
表示?
这个,倒是没有准备……
江樱正拿不定主意间,云札只又开了口讲道:“不如晌午留我一同吃顿饭,好让我再尝尝你的手艺,如何啊?”
“啊?”江樱张了张嘴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啊什么啊?可是舍不得你这几道菜?”云札调笑道。
江樱连忙摇头,继而笑道:“只要您不嫌弃就好——”
“你的手艺我昨晚上可是见识过了,我就是再挑嘴,那也断没有嫌弃的道理啊。”回想起昨晚上那道水煮鱼肉,云札很没形象的吧咂了两下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逗得江樱忍不住笑起来。
“那您先回去等着?我还有几道菜要炒,待会儿油烟味可能有些重,别呛着您了。”江樱一面讲着,一面去查看炉子上熬的牛骨汤。
豆腐放进去之后不需要熬太久,不然太熟则会烂开,先不说味道,首先一锅汤的面子功夫就算毁了。
“我不怕呛,我就喜欢闻这味儿……香!”云札吸了一鼻子,哈哈笑道。
江樱哭笑不得。
“汤好了?要不要我来尝尝味道够不够?”见江樱起了锅,云札凑了过来问。
高大伟岸的身形躬的矮矮的,往汤锅前凑,这副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江樱算是瞧出来了。
这也是个吃货啊……
可人艰不拆,这又是个长辈,只得尽力配合着。
“好,那您帮我尝尝……”
江樱舀了一勺子到空碗里,递到他手中。
云札晃了晃,又吹了吹,觉着应当不那么烫了,才小心地尝了一口。
这一口尝下去,眼睛都亮了。
且算是‘尝出事儿’来了……
好喝!
比昨晚的鱼汤还好喝!
不行……
这么好喝,以后喝不着了怎么办?
必须得拐回家去!
云札顿时坚定了要将江家兄妹一起打包带回去的心意——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菜,江樱炒的十分艰难……
“丫头,我听阿烈说你还没许好人家,你觉着我们西陵的男儿怎么样?重情重义,上进担当,高大威猛……”云札大叔直接忽略了昨日江浪跟他说过了自家妹妹有了心上人这一事实。
“呃……?”
“在我们西陵啊,可向来都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比风国这些条条框框的麻烦规矩要省事的太多了。”
“不,不用了……”江樱硬着头皮拒绝。
“先别急着拒绝义父啊。”
“义,义父……?”江樱震惊了。
大家明明才第二次见面?
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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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拼命的姑娘
“阿烈喊我义父,你既是他的亲妹妹,难道不该跟着也喊上一句义父吗?”云札满脸的理所当然,简直让江樱看呆了去。
这逻辑……她竟无言以对。
“日后你就跟冬珠一样,是咱们西陵国的公主了。谁敢欺负你,义父头一个不答应。”云札满脸欣慰地说道:“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懂厨艺的,现如今可好了……”
公主?
懂厨艺的公主?
怎么觉得……周遭的一切忽然成了玛丽苏的奇异画风?
这……简直令人窒息好吗!
江樱听得满头大汗。
“你母后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琢磨些吃食,可奈何没什么天赋,经她的手做出来的东西多是让人无法下咽……等咱们回了西陵,你可得好好指教指教她才行啊。”云札越说江樱额头上的汗水越是密集。
“您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介民女而已,实在不敢高攀您和王后。”
“这话就生疏了,什么王后不王后的,以后该改口喊母后了……”云札笑的一脸和蔼。
江樱却打了个冷战,忙就道:“坏了坏了,菜要糊了……”
说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挥着铲子转开了话题。
这关系发展的实在太快太可怕了,她回头得一个人好好捋一捋才行……
云札瞅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来日方长,他可不急在这一时。
总之这小姑娘,他们云家是要定了……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
也幸得云札有这份气定神闲的笃定,认为江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没将人逼的太急。故而才让江樱有机会吃了一顿还算清净的午饭。
饭桌上加上云札在内,也只有她和华常静三个人。
有西陵王这个‘上宾’在,阿菊小红自是没有机会同席而坐,只在后头另起了张桌子,连带着云璃一起吃了这顿饭。
至于冬珠,华常静跑了一趟没见着人,据云札说。十有*是跟着江浪一同出去了。大可不必管她。
西陵王此番对待掌上明珠的态度,让江樱和华常静擦了把冷汗。
但也的确没人再管她……
没再找人,也没给留菜。
可事实证明。他们个个儿都如此宽心,乃是不可取的……
午饭刚用罢,江浪便独自赶了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正翘着二郎腿吃茶消食的云札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又问了句:“然之呢?”
“还没有。”江浪匆匆答了一句,目光在江樱和云札身上各自停了停。径直问道:“冬珠可回来了?”
“这臭丫头没跟你一起?”云札反问。
江浪一皱眉,继而看向江樱。
江樱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摇头,“没见她回来。”
江浪的眼神即是一变。
毕竟是养在身边好几年的义子。对于江浪的一举一动,云札都已十分熟悉,纵然隔着一张面具却也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他不寻常的情绪。又因或同冬珠有关,故而立即正色以待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今日我出门之后。察觉到冬珠悄悄跟了上来……想着依照她的性格,没办法劝阻回去,前往西地路途又多险峻,于是便命两名侍卫暗中跟随保护她的安危。”江浪说到此处,看向云札接着说道:“可我先一步到达之后,却迟迟未见她跟过来——那两名被我派去的侍卫也没有了音讯!”
“什么?”云札被惊动,顿时离座而起。
“我以为她是中途折返了回来,但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还是决定回来看看……”
可没想到,冬珠根本不曾回来过!
他派去的那两名侍卫皆是他最得力的下属,纵然中途折返,也至少该让其中一人传信于他才对……
所以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了!
江浪所能想到的,云札自然也能想得到,当即沉下脸来,肃然问道:“中途所经可有险阻?”
“中途是有一片沼泽之处,可前日里已命人围起,远远便能看到,误入的机率极小——另外有两条小径上猎人所设下的陷阱之类,我回来之时的路上已让人一一排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江浪说道。
云札脸色一变,继而问道:“……除开地势之外的险阻呢?”
“这点在路上我也想过了……但想着总归要回来看看才能确定是否出了差池。”
“之前可有过探查?”
“有。”江浪点头说道:“西蛮归顺之后,已命人沿途探查过地势、游牧民族分布、以及沿途中的草寇山匪窝等,皆有一一记录在册,只是近来忙着西蛮内部势力的整合,暂时无暇分心去整饬罢了——”
“那便将冬珠有可能经过之处的所有据点统统排查一遍!”
“是——”江浪显然也早有此准备,只等着云札来拿主意,此刻有了他的明示,立即退了出去,准备整兵出发。
江樱还沉浸在二人方才那番缜密的推断与排除思维对话当中,虽然还是没太明白二人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确定冬珠是落在了土匪强盗手上的,但还是觉得十分钦佩。
要换做她,想到天黑怕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关键是……
昨天不是说好了让她来试探的吗?
她昨晚之所以没能立即付诸行动,那是因为压根儿没有找到机会跟江浪独处?
原本是想着今晚上就同他说的。
可这才过了大半天,冬珠就自己上了!
……不是都说好了这种方法太狗血,不可取吗?
这妹子也太心急了吧!
江樱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满脸惆怅。
“你也别太担心了。”云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呃……?
坐在椅上的江樱抬起头来。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大叔,这分明是您的闺女啊?
而且,她真的没有在担心啊……
“冬珠这孩子自幼习武,虽然没练出什么名堂来,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且这些亡命之徒求的不过是钱财,她素来机灵,定知道若以重利诱之。对方必定不会对她如何的。”云札一一地梳理着。不疾不徐地说给江樱听,生怕她担心过头了似的。
江樱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她忽然很好奇……
这位西陵王虽然看似随性的过了头,不按规矩行事,给人的直觉便不是个称职的好国王……但实则却十分擅于揣摩人的心思,且遇事沉着冷静。
若不然的话。小小的一个西陵,也不会被他治理的如此强盛。且多年来无外敌敢主动侵犯了。
那么问题来了——
有一个这么优秀睿智的爹,冬珠这姑娘令人叹服的行事作风算是怎么回事?
……
如江樱猜测的一样,冬珠很顺利地被救了回来。
侍女早早地等在外头,远远地瞧见一列骑对并着一辆马车朝着军营方向靠近。忙地便迎了过去。
江浪骑马行在最前头,来至军营中,亲眼看着冬珠被侍女从马车中扶出。继而扶进了营帐中。
面具下,一双剑眉蹙成了一团。
片刻后。跃下马去,将缰绳丢给随行的侍卫,吩咐了一名侍卫去请军医之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去。
再说知道自己的女儿平安回来的云札,前来慰问了一番。
但见女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半句话也不肯说,心中不免担忧,便忍不住再三地跟军医确认女儿有无受什么重伤,以及有没有伤到脑子之类。
“您言重了……冬珠公主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
“没有的事……”
“一切正常。”
“安心静养便可。”
军医词变意不变地回答着。
“那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云札仍然不肯罢休,在他的认知里,女儿莫名其妙的遭了这么一趟险,回来后不骂娘、不发火甚至不跟他诉苦,这种现象简直太不正常了!
“大约是受到了惊吓,一时还未回神……”军医垂首答道。
“惊吓?”云札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区区一个土匪窝,想要吓到他女儿,还差的远了。
“这……”种种说法皆被否定,军医已近无话可答。
脉象的确是一派正常之象啊!
喉咙等处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札焦急地开始在帐中踱来踱去。
“大约是……”军医犹豫了一下,只能将最后一种猜测说了出来:“不愿意跟您说话?”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旁的解释了。
“……”
云札脚下一滞,过于浓密的眉毛抖了一抖。
这是什么解释?
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一个称职、优秀的父亲,何以会遭到这种怀疑?
他不信。
云札的目光在一脸尴尬的军医身上扫了个来回,抱着证明自己的心态,对一侧的侍女吩咐道:“去请江姑娘过来!”
“是。”
侍女应下来,遂退下请江樱去了。
听到冬珠这么快便被‘救回’的消息,江樱丝毫不觉得意外。
“那我去瞧瞧——”她将手中的新出锅只尝了一口的茶点放下,拿帕子擦了擦手,便随着前来传话的侍女去了。
江樱刚一踏进帐中,侍女手中的帐帘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听云札讲道:“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江樱没料到西陵王也在,一时愣了愣,抬头看去,正见他冲着自己招手。
“自打从回来就不肯说话,也不知究竟怎么了,你快来帮着劝一劝!”面对江樱,云札的口气不能再熟稔,半点也不像是昨日才认识的,倒真像是对待自家养的孩子一样。
一侧的军医愣是看直了眼去。
不说话?
被救回来之后,还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江樱讶然,并且茫然。
来到床边,果见冬珠直直地躺在那里,身上覆着条薄被,双目近乎呆滞地望着床帐顶。
“快看看!”云札在一旁催促着。
江樱没急着开口,只重咳了一声。
毕竟事先不曾对过戏,她担心会搅了冬珠的局。
只是这一声咳,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云札见了,既是松气又是担心……
松气的是自己并非是遭到嫌弃的那一个,担心的是闺女这副模样活像中了邪。
“冬珠……?”
见她没有回应自己,江樱只得试探着唤了一声。
这一唤,冬珠终于有了反应。
眼睛动了动,似乎有了些神情。
“咿?”云札大奇,连忙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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