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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甜炸[重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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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贵妃浑身发抖,直到很久之后寝殿门被打开,小宫女和太监再次鱼贯涌入,她才找回了力气,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宫。
  郭霖带着一瓶殷红的血,径直赶往养心殿。
  生民纯血,忠臣碧血,亲人骨血……很快,他就要做成了。
  还有三日。以药物催熟,使龙胎早产,在此之前先以血液炼基,使人体能够承受将来强烈的异变。
  他没有错,他一定不会错,只要最后他能把人送入仙门,他就是对的!
  一个时辰后,养心殿里传来一声咆哮。
  乾安帝嘴角淌着一丝红,面部狰狞抽搐。虚空中像是有人在扯动他的头颅,一时向左,是满脸青黑死气,下一刻又向右,化作满脸诡异微笑。
  郭霖沉默地侍立在一旁,直到他浑浊的眼珠一翻,低低笑起来。
  “陛下,”郭霖跪下,“您又回来了。”
  乾安帝不停地笑着,举起自己的双手来回看,“是啊,是啊……”
  然后他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长衾从外面走进内殿。
  “几日不见,父皇气色更好了,”萧长衾笑着说,随后话锋一转,“正好儿臣有事要禀告父皇。”
  乾安帝眼神晦暗:“……何事。”
  “宁王自江北启程,如今已到京城外三十里,”萧长衾眼睛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老皇帝,“……万将军大胜归来,行军脚程快,预计三日可抵京。”
  ——将军身后有大安铁骑追随,宁王背后有几千流民相送。
  而东宫里有他提刀在暗,刀尖对着乾安帝那颗肥头大耳的脑袋。
  萧长衾面色温和地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他眨着眼,心想:父皇,你是想自己把自己作死呢,还是由儿臣送你一程呢?
  郭霖默不作声,仿佛并不关心。乾安帝听完,半晌后冷笑一声,忽然问道:“人呢?”
  萧长衾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未入京。”
  “朕说,朕要的美人呢?”乾安帝一脸冷漠,阴恻恻地盯着他,“朕记得,宁王南行江北时,朕令他为朕采秀,如今他既已归京,秀女可采好了?”
  萧长衾很快恢复常态,有些难办地笑了笑:“宁王身后只有自发远送的百姓,似是……不见一名秀女呢。”
  乾安帝慢慢地向后靠,缓缓地吐出个字:“……哦?”
  萧长衾笑意不改,甚至逐渐染上眼底。他近乎是爱怜地望着苍老年迈的乾安帝,心中想:您果然是选择自己找死呢,父皇。
  两日后,宁王抵京。
  城门一开,满城百姓涌向长街两旁,等着宁王经过。
  老王爷身体力行,毁家纾难,挽救江北几万百姓之事早已家喻户晓,当那老者含笑一步步穿过街道,京城百姓看着他身后绵延不绝的报恩者,几乎要落下泪来。
  而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一路送他走进宫门,仍然守在城下不散。
  不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中忽然降下圣旨——
  宁亲王萧义抗旨不从,忤逆皇命,未为天子采得一名秀女,犯下欺君之罪,投入天牢,等候发落!
  如当头棒喝,宫门外聚集的百姓顿时群情激奋,不满骚动。
  “宁王无罪!”
  “凭什么让他下狱!”
  “王爷是好人!”
  众人情绪愈发激动,片刻后,禁军奉命出动,在宫城外站成一排,刀尖对着这些寻常人家的百姓。
  而此时,骑兵的马蹄刚刚落下,恰好在京城城楼下,嘶声一片。
  万玉深打马在前,见门洞里慢慢走出一道人影,沉默着走到阵前,“老爷子一入宫,直接下了诏狱。”
  “现在怎么办吧,”傅千引仰头看他,“我听你的。”
  历史从来都在幽微处大动干戈,如蝴蝶振翅,一阵微风便可掀起狂澜。万玉深要做那一笔改天换地的墨,现在,笔已经递到了他手上。
  他面色冷静,缓缓抬起手,向右一挥。
  身后军队立刻领命——围城。
  西南府邸的家里,谷雨靠在床边万玉深的榻上,忽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天。
  不知什么时候,晴空飘来了一片乌云。
  “变天了啊……”她喃喃道。


第54章 此夜
  54
  宫城墙外; 人山人海。
  自宁王入狱; 宫外百姓便逡巡不去; 固执地以微薄之力反抗着这荒谬的惩罚。
  这一夜,往常彻夜笙歌的烟花之地也停了营生,家家户户留一盏灯,沉默地等待着什么。年轻人精神头旺,守在宫外挨挤着; 和凶神恶煞的禁军们无声对峙。
  皇宫内也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六宫妃子纷纷察觉到了这一丝不对劲; 不安地缩在各自宫殿中。万贵妃敲打了一遍,叫她们安安生生不要惹事; 回到雅安宫后自己却反而静不下来。
  她心口始终在跳; 总觉得这一夜要发生些什么。自那日从贤妃那里逃出来后; 她半夜时常做噩梦,梦里有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黑眼珠占满了瞳孔; 一步一步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阴冷地望着她。
  万贵妃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从噩梦中惊醒后,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几日下来眼底青黑便深重起来,一时憔悴了好几岁,平日精心护养掩藏起来的细纹也悄悄爬上了眼尾。
  这一夜她怀着不安勉强入睡,陷在软得像云彩的被褥里,额上却渐渐渗出了汗珠。
  “来呀……”
  “你不是见到我了吗……”
  “来啊……我就要出来了……”
  婴儿浑身赤/裸; 血珠一点点落下,露出惨白冰冷的皮肤。纯黑的眼珠望着她,咧开没有牙齿的嘴,笑得天真又诡异:“来啊……”
  贵妃心口狂跳,浑身发软地向后退:“我、我不认识你,别过来,别过来!”
  那婴儿停下来,顿了片刻,然后忽然猛地窜过来!黑色的瞳孔贴着她的脸:“——来!”
  贵妃心头的恐惧达到临界,失声尖叫出来:“啊——!!”
  然后醒了过来。
  空荡荡的寝殿,床幔轻柔飘动着,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她急促又慌乱的喘息。
  万贵妃捂着心口坐了半天,心头的不安愈来愈重,挥之不去。良久之后,她悄悄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响过,“咚”——“咚咚”,一快两慢,三更天。
  今晚,宫中禁军大多被派到宫门外看守聚众的百姓,其余基本上都守在养心殿外。贵妃一路避过了几个穿行的太监宫女,在皇城错综复杂的回廊间飞快穿行,一路绕到了月华殿后。
  殿里没有掌灯,贤妃似是已经歇下了。整座宫殿安静无声,一如往常。
  万贵妃捏紧了衣袖,明明只是想来看一眼,看到月华殿里没事也就可以回了,可她心底依旧有个声音在小声尖叫,抓着她的心肺,不依不饶。
  犹豫片刻,万贵妃心一横,还是悄悄进了殿中,像上次一样溜进了寝殿。
  可笑她贵为六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居然要鬼鬼祟祟地夜闯妃子寝殿,万贵妃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一边脚下不停。
  走了片刻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
  ……整座月华宫,静得太可怕了。
  所有宫女、太监全都消失不见,四下只有她的呼吸声,就好像是……一座没有人的死宫。
  万贵妃后悔不迭,又不甘心半途而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推开寝殿的门,她瞧见床上隐约隆起一团,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奇怪这宫里的人都跑去了哪里,但既然贤妃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她也就可以安心了。
  万贵妃甩了甩袖子,拢紧衣领,脚步变得庄重典雅,踱到贤妃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
  床上的女人一身白袍,睁着一双空洞的双眼,眼珠极慢地转了转,看向她。
  万贵妃吓得后退两步,手指捂住嘴唇,压下那一声惊呼,惊惧地低声问:“你……你、你怎么……”
  贤妃忽然动了动,眼中划过一丝光彩,朝她伸出干柴的胳膊:“娘娘、娘娘……”
  她声音嘶哑如厉鬼,披头散发脸色青白,简直像是来索命的。万贵妃连退好几步,强忍着夺路跑出去的冲动,战栗着问:“你别过来!你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想过害你!”
  “娘娘……”贤妃的眼睛死死盯住她,脸一点点侧过来,“求、求求你……帮帮我……”
  万贵妃毛骨悚然,“帮什么?你都这样了,还是、还是安心去吧!我会替你求个追封的……”
  贤妃摇了摇头,缓缓拉开被子,露出松弛却隆起的肚子,一手指向屏风之后:“求你、把那个东西……”
  万贵妃此时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哪里想管她,一边搪塞一边往外退:“什么东西!我帮不了你,你……”
  “快!”贤妃的眼睛忽然瞪直,手指用力绷着,像垂死的鸟,“他们来了,快!”
  “谁……”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万贵妃心下一紧,只好躲到了那面屏风下。
  “谢、哈……谢谢……”
  万贵妃刚一蹲下,寝殿大门便被人从外推开。贤妃那绝望又凄凉的笑声还在继续,回荡在空气中,分外渗人。
  进来的仍然是郭霖,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弯下腰轻声道:“娘娘,时辰到了。”
  贤妃死死盯住他,忽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凄厉地笑骂:“你不得好死!郭霖!你会下地狱被油煎!你用我的孩子炼药,你不是人!我死后必成厉鬼,我要剖你的心,挖你的眼!你去死吧——”
  郭霖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把刀来,平静道:“娘娘辛苦了。”
  万贵妃被那寒光一闪,惊地往后一坐,手下摸到了一团布一样的东西。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皇帝!你以为他能成仙吗?做梦——哈!吃自己的骨肉,他连地狱都不配去!他下辈子会投生成畜生!被我鞭打!被我撕烂!被我——啊啊啊啊!”
  万贵妃听见噗嗤一声,有什么东西溅了出来。
  半响后她才明白过来,那是肚皮被划破的声音,溅出来的,是血。
  郭霖就那样生生剖开了贤妃的肚子,那女人的惨叫声已经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万贵妃死死堵住自己的耳朵,那濒死的声音却还是像刀一样划在她的耳膜上。
  疯了……都疯了……大臣杀死嫔妃,皇帝吃自己的儿子……都疯了!
  万贵妃满身冷汗,抖如筛糠,低头去看手里那团布。血迹斑斑,触目惊心,她发着抖揣进怀里。等到贤妃断了气,再也喊不出来,那场酷刑终于结束。
  郭霖抱着一团满是鲜血的肉团,缓缓向宫外走去。
  那分明才刚刚长出了人形,四肢都是畸形扭曲的,甚至没发出一声哭号。
  等他走后,万贵妃从屏风后爬出来,不敢看一眼床上的女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个地狱一般的寝殿。
  郭霖随意用一块布抱着怀里的东西,鲜血渗过布料,还在不停向下滴。
  他坦然地走到了养心殿,在门口被等候多时的萧长衾拦了下来。
  萧长衾眼中泛光,笑得格外有深意,拱手彬彬有礼道:“郭大人,我父皇可歇下了?”
  郭霖淡淡道:“是的,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
  “这宁亲王一入狱,宫外可是乱了套了,”萧长衾盯住他,“您可知道,万将军今日带兵归来,却没有归营,而是叫人围了这京城——”
  郭霖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有所耳闻。”
  “郭大人沉迷丹术,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萧长衾一脸真诚,口气却暗含讽意,“万将军这么做,无论他是何用意,也无异于造反啊!”
  郭霖抬头看了看天色,敷衍道:“原来如此。”
  萧长衾低头笑了笑,退开一步:“既然如此,那只好劳烦郭大人代为转告了。”
  “殿下放心。”郭霖点点头,转身便进了养心殿。
  他刚一走,四下阴影出忽然走出几十个黑衣侍卫,跪在萧长衾身后。
  萧长衾始终噙着那一丝嘲弄的微笑,背着身挥了挥手,轻声下令:“围住养心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任何人出来。”
  “是!”
  萧长衾最后回头看了眼坤宁宫的方向,随后便带着几个人潜入养心殿,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地宫的入口。
  —
  “将军,”林青走到万玉深旁边,“已经守住了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剩下的已经藏进城里,护着宫门外头的老百姓们。安华也来了消息,”林青放轻了声音,“冯老将军说,全体将士听从您的调配。”
  此时他们就守在京城一栋普通的酒馆里,位置正好能看见宫墙和城楼。
  傅千引就在窗边,闻言回过头看他。
  万玉深点点头,站起身:“你们先盯着,天亮之前我必定看回来,在此之前不要妄动。”
  林青:“将军放心。”
  这一次连傅千引都没有开玩笑,点点头:“快去吧。”
  谷雨睡得不□□稳,半梦半醒间听见窗外有细微的声音。
  很近,却没有惊动院子里守着的亲兵。
  她瞬间清醒过来,杏眼在一片黑暗中闪过光亮,她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摸到了床边的木剑,做好随时喊人的准备。
  谷雨的双眼警觉地盯着门,片刻过后,“吱呀”一声,木门果然轻轻推开了。
  门外立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月光投成长长的影子,照进门来。
  谷雨举着剑愣了愣,然后忽然扔了剑,赤脚跑了过去。
  “万玉深!”
  她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细白的脚丫踩在地上,毫不犹豫地张开手扑向他。
  将军瞬间软化了周身的戾气,眉眼都温柔下来,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接住了她。
  “嗯,”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他深吸了口气,吻上她的耳尖,“是我。”
  谷雨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竟有些鼻酸,“你怎么来了啊。”
  万玉深摸摸她的后脑,没有回答,有些急切地吻上她的嘴唇,用力吸吮两口便松开,捧着她的脸:“时间太紧,快穿好衣服,这里暂时别住了。”
  谷雨一怔,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点点头:“好,我马上换。”
  她小跑着回房里穿好衣服,弯腰穿鞋时忽然想起什么:“现在齐媛也住在这儿,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咱们得带着她和光光一起。”
  万玉深有些意外,却也没多问:“好。”
  片刻过后,府上所有人便已经整装待发,万玉深带着谷雨,剩下有亲兵带上齐媛和光光,运起轻功,在夜色中快速地出了城,一路向郊外西山赶去。
  他们上了山,找到山顶上一座荒无人烟的破庙,亲兵各自散开,到不同方位守着,谷雨和齐媛进了庙里。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要破晓,谷雨知道,这一夜过去,一定有什么彻底回不去了。
  万玉深安置好她们,最后把谷雨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乱跑,等一切结束,我来接你。”
  谷雨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咬着嘴唇,目光晶亮:“听闻宁王被投入诏狱,你是要去救他吗?”
  万玉深揉了揉她软嫩的嘴唇,让她松开自己,“……对。”
  谷雨鼻翼抽动,眼中漫上一丝水汽:“后世史书要如何写你……你都想好了?”
  万玉深吻了吻她的眼皮,低声道:“都无所谓了。”
  曾经大安有位将军,忠烈至死,没守住家,没守住国,孤身一人在生死线走了一遭,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回到光阴深处,让他能伸出手,荡平这错乱的世道,抱紧爱了两世的人。
  “我不会再后悔了,”万玉深眼中满是黑沉的坚定,“……这辈子。”
  谷雨咧开嘴角,笑容如夜色中沾露盛开的花,松开他的手:“那你去吧,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我,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相信本文是甜文he好吗QAQ


第55章 宫变
  地宫。
  “陛下; 请您躺好; ”郭霖的声音从丹炉后传来; 隔着缥缈的白烟,森冷中带着一丝激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广阔的空间里,以正中炉鼎为中心,向东南西北辐射出密密麻麻的沟槽; 在地上纵横交错; 隐约构成了一个庞大而繁复的花纹。
  四周依然点满了蜡烛; 不知是以什么材料制成,那烛光竟然是血红的。
  最深的一道沟槽连接丹炉和石台; 乾安帝浑身赤/裸; 平躺在台面上; 露出苍老而干瘪的肉/体。
  他眼中满是狂喜,兴奋地上下牙齿打颤; 浑身松弛的皮肉跟着甩动; “来了; 来了!”
  郭霖双臂伸直,抱着那团血淋淋不知死活的胎儿; 闭眼念了一长串咒语。片刻后,虚空中的看不见的时刻划向了正子时,郭霖睁开眼睛,高声唱道:“请神——”
  炉顶嗡鸣一声,青铜盖缓缓开启; 郭霖献祭一般把胎儿投入内炉之中。
  炉内原来是一池粘稠的液体,红得发黑,在沸腾着冒出一个个猩红的泡,发出一股腥酸腐臭的味道。
  那自出生以来未发出过声音的婴儿,皮肤接触到液体的那一刹那,伴随着令人胆寒的“滋”一声,他发出了凄厉的嚎哭。
  这一声惨叫仿佛是仪式的前奏,炉内瞬间红光大炽,开始了疯狂的搅动。炉管内渐渐喷出了灰黄的气体,弥漫在整座地宫之中。
  郭霖缓缓走下台阶,一步步走到石台旁边,虔诚地举起双手。
  “金轮九转,渡我成仙……”
  “金轮九转,渡我成仙……”
  低沉的吟哦与丹炉的轰鸣相应,整座地宫都在震颤,四下阴风翻涌,回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哭泣声。
  俨然若阴曹地府,人不似人,皆如恶鬼。
  所有宫女、太监都被驱逐出去,不能踏入地宫半步。在场的两人闻着那股越发浓重的腥气,脸上俱是癫狂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的红光黯淡,炉管内最后喷出一道气体,同之前的昏黄不同,竟是纯白色的。地面上的血槽已经全部充满,四面八方环绕着石台。
  郭霖脸上再无惯常的冷漠,面部肌肉狰狞扭曲着,飞快地扑向丹炉,双手颤抖着从炉丹里抽出一方暗格。
  那里赫然躺着一枚金色的丹丸,隐隐闪耀着光芒。
  九转金丹!
  郭霖双目发红,双手把他举起,身后乾安帝已经迫不及待:“爱卿,快给朕!快!”
  郭霖快步走回石台旁,正把那枚丹药喂到乾安帝嘴边,地宫中忽然响起一道不慌不忙的声音。
  “呀——父皇竟已炼成了最后一枚丹,便要羽化登仙而去了吗?儿臣真是恭喜父皇了!”
  乾安帝面色冷下来,呵斥他:“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萧长衾孤身一人,脚下迈过血槽,嫌弃地蹭了蹭,“父皇到了关键时刻,儿臣自然要来看一看,若真能证道,儿臣也算开了眼了。”
  乾安帝阴冷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猛地抓住郭霖的手,狠狠咬走了那枚发光的金丹,在嘴里大口咀嚼几下,然后便囫囵吞了下去。
  萧长衾一步步走过来,挑高了眉:“吃了?父皇可感觉到身体有何变化?”
  郭霖看他步步逼近,忍不住皱起眉,但他毕竟孤身一人,到底没说什么。
  乾安帝吞了丹,瞬间感觉有一股火自胃中烧起,立刻卷过了五脏六腑。那温度灼烧着,他痛苦地蜷缩起来,留着口涎痛叫起来:“啊!啊——”
  郭霖立刻按住他:“陛下请忍耐!”
  萧长衾立刻笑了出来,声音愉悦:“父皇为何如此痛苦,需不需要儿臣帮帮你?”
  乾安帝在石台上左右翻滚,痛得面无人色,可诡异的是他的七窍中竟渐渐腾出黄色的气体,眉心之间忽地闪过红光!
  郭霖兴奋喊道:“陛下,成了!成了!”
  乾安帝挣扎着从石台上翻身坐起,抬起两只手,他的掌心竟然也泛着红光,同体内那股磅礴冲撞的力量呼应着。
  “成了!我成仙了!哈哈哈哈哈——”乾安帝忍着剧痛,仰天大笑,“你们这些肉/体凡胎!哈哈哈!”
  萧长衾眨了眨眼,露出一脸遗憾:“没想到这金丹真的有用呢……”
  郭霖看了他一眼,眉心一皱,抬手:“你别过来——”
  “可我看父皇您,”萧长衾笑了笑,飞快从袖中抽出把匕首来。寒光一闪,电光石火之间他以欺身到乾安帝身前,脸贴着他的脸,温柔地把冷铁捅进了他灼热的心脏,“怎么好像还是肉/体凡胎呢?”
  他这一击速度太快,乾安帝肯本还没反应过来,喉头便已涌上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你!”郭霖顿时疯了,“你弑君!——”
  萧长衾好整以暇地抽身后退几步,脸上笑得像春花一样灿烂,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他捻了捻手上沾的天子血,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皇帝满是血丝的眼球,笑道:“父皇,您成仙了吗?”
  乾安帝喉咙里咳血,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眉心的红光闪烁几下,然后便消失不见,归于一片青灰。
  萧长衾满意地点点头:“但我成仙了——从您为了别的贱人罚我母后在大雪里跪了三天,落下一生病根开始,我就等着这一刻超脱了。”
  说完,他拍了拍手,十几名东宫侍卫顿时涌入地宫。萧长衾随手一指丹炉:“去——把那个大家伙给我推了。”
  郭霖立刻怒吼道:“不!”
  侍卫应声而去,五六名精壮男子扶住炉身,向前推去,硕大丹炉顿时发出沉闷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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