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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为僧(萧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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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在开始,剑不离身,他隐隐有了踏入江湖的觉悟。
  出得屋来,赵依依正端着两盘菜,扭细腰进来,脚步轻盈无声,姿态轻盈优雅,李慕禅心跳了一下,马下压住,微笑道:“嫂子做了什么。”
  赵依依放下盘子,一边解围裙一边道:“都是你喜欢吃的,一盘卤牛肉,一盘鱼片,还有两个小菜。”
  “好,有劳嫂子了。”李慕禅笑道。
  这鱼片可不容易做,需得细心,耐心,每次做的时候母亲都抱怨麻烦,看来大嫂没少忙活。
  “大哥这几天还不回来?”两人对面坐着,李慕禅漫不经心的问。
  屋里点头两盏油灯,灯光明亮柔和,赵依依的脸颊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正递给李慕禅筷子,闻言动作一顿,秀气眉毛轻蹙一下,点点头:“嗯,说这一阵子忙,要过几天回来。”
  李慕禅道:“大哥确实是忙,我在府里也见不着他人。”
  “嗯。”赵依依低下头,不说话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李慕禅暗叹一声,看来自己的开解不成功,两人还在闹着矛盾,这可不是好事。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的,这两人倒好,一直闹冷战,大哥呢,大男子主义,不会服软的,大嫂呢,也是个有脾气的,两人僵在这儿,谁也不让谁,可能冷战两个月了。
  李慕禅暗自叹息,他们成亲以来就没有甜蜜祥和的日子,一直处于冷战中,真是令人担心啊。
  “嫂子可去过梅府?”李慕禅装做看不出她脸色,一边挟菜,一边随口问。
  赵依依低着头,摇了摇:“没呢。”
  李慕禅道:“那我明天带嫂子去见识一下吧,……梅府很漂亮,中央是一个大湖,景色极美的。”
  “……不用了。”赵依依迟疑一下,摇摇头。
  李慕禅看了看她,叹道:“……好吧。”
  他想想也放弃了,大嫂去了,依大哥的性子,说不定要恼怒,当场发作的,两人会闹得更厉害。
  他见赵依依心绪不佳,便开口讲了一个笑话,然后说些天枢院的趣事,一会儿功夫就逗得赵依依咯咯的笑。
  ……
  到半夜,李柱子与秦氏才回来,李柱子一身的酒气,变得唠唠叨叨,满脸笑开了花,仿佛变了个人。
  他平素一直板着脸,严肃庄重,沉默寡言,只要他一笑,家里人就知道他喝高了,一旦喝高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若是平常,秦氏还能管住他,一旦喝了酒,天老大他老二,秦氏的话也不管用了,只能任由他唠叨。
  他唠叨的话又是老一套,拉着李慕禅坐在跟前,然后不停的埋怨自己,捶胸顿足,说家里当初太穷,自己一念之差,答应了法性老和尚,让三儿你出家当和尚,要不然,三儿你如今也娶上媳妇了。
  他本想着,当了和尚不要紧,等三儿你到了年纪就还俗,娶妻生死,可没想到,皇上去年突然下了一道“禁俗令”,出家人不能还俗了!
  秦氏在一旁摇头,赵依依在一旁端茶倒水,抿着嘴垂下头不说话,李慕禅则乖乖听李柱子唠叨,苦笑连连。
  折腾了好一会儿,李柱子终于累了,李慕禅忙扶他回屋子,躺下了,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你爹看到小健要娶媳妇了,心里不好受,没喝多少就高了。”秦氏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还不了俗,成他心病了。”
  李慕禅苦笑道:“我这样挺好,不想有什么女人,爹也真是……”
  “没有女人哪成!”秦氏摇头,道:“男人总是要有女人的,要不然,岂不白活了这一辈子?”
  李慕禅笑了笑,摇摇头不再多说。
  他前世结过婚,也离过婚,对娶妻生子实在没有那般渴望,只是隐隐有一丝遗憾罢了。
  他道:“娘,我今晚去寺里过夜。”
  “嗯,去吧,早晨回来吃饭!”秦氏点头,扬声道:“依依,给三儿弄些干粮带着!”
  “哎。”赵依依在厨房里答应一声。
  秦氏叮嘱道:“半夜饿了,吃些东西垫垫,你现在正长身体,不能像上次练什么辟谷,一连几天不吃饭!”
  “好,放心罢,娘!”李慕禅点头。
  赵依依细柳扭动,从厨房拿了一个包袱出来,里面是一个方盒子,递给了李慕禅。
  李慕禅接过了,对两人挥挥手,出了家门,上了艾山,直奔寺后的山谷而去。
  ……
  月光如水,他双眼锐利,看得一清二楚,很快到了温泉旁,开始练起剑法来。
  练了一会儿,看了看月亮,快到子时了,便在一块儿大方石上跏趺而坐,进入禅定,修炼观天人神照经。
  他入定极快,定中不知时间流逝,眼前一片清亮的湖水,湖上一株皎皎莲花,仿佛白玉雕成,内蕴光华,光华流转如水。

  第14章 猜想

  忽然,头顶百会穴洞开,一滴甘露自天空飘飘降下,滴落莲上,莲蓬迅速吸收,眨眼消失。
  吸纳了甘露,九只花瓣绽出莹光,光华流转,晶莹剔透,一会儿过后,光华缓缓散去,恢复如常。
  九只花瓣产生些许变化,质感更强,更加真实。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的太阳变成了一轮上弦月,清辉洒下,莲花更加皎洁无瑕,湖面波光粼粼,湖水越发清澈。
  这一刻,他身体仿佛化为湖水,心仿佛化为莲花,沐浴在银色的月辉下,宁静柔和,恨不得长驻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蓦地一亮,宁静的画面化为碎片,消散开来,眼前再次恢复黑暗。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亮而柔和,与天空的上弦月相若,片刻后,亮光慢慢褪去,恢复如常。
  李慕禅长吁一口气,手印解开,仰头望天,一动不动。
  月华如水,照在身上清凉舒适,仿佛化为实质,果真变成了清水。
  徐徐清风拂过皮肤,每个毛孔皆舒展开来,浊气出,清气入,说不出的舒服,清风中还夹着青草的味道。
  周围寂静安宁,昆虫们好像也入睡了,不再鸣叫,无声无息,只有清风掠过草梢的声音。
  他心中一片静谧祥和,只觉周围一切变得格外清亮,生动,好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一切变得真实起来。
  他默自一察,恍然明白自身变化。
  自己五官变得更敏锐,头脑变得更清亮了,像是玻璃在水里清洗了一番,又像蒙尘的树叶被清水冲刷一番。
  思维异于往常的灵动,迅如闪电,瞬间想到了观想中的湖水,清亮明澈,一如梅府明湖之水,自己如今的头脑好像湖水一般,清亮无瑕。
  早晨时候,就觉得自己变聪明了,果然是这观天人神照经的缘故,如此看来,自己走的路子正确。
  他长吁一口气,涌起一丝兴奋,如此看来,这观天人神照经是炼神之法,练下去不知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只可惜,每天只能练一次,子时有甘露自天而降,甘露之后观想会很快破碎,无法继续修炼。
  他灵感如泉,忽然想到,既然子时能降甘露,滋润莲花,午时会如何。
  难不成,午时也会降下甘露,然后凝成天人?一阴一阳组成这幅天人神照图?
  这个念头一生,他心怦怦跳起来,觉得大有可能。
  他恨不得时间飞逝,马上天亮,到中午,试一试自己猜测,深吸一口气,将这急切压下,心神澄静,接着练剑。
  只可惜,五官敏锐,头脑清亮,却无助于身手灵敏,仍旧需得苦练,令其变成本能。
  ……
  第二天清晨,他回家吃过了饭,去了梅府,在天枢院里,贺南山三人正在院里练剑,见他来了,纷纷停下。
  在他们看来,李慕禅是小师弟,理当照顾,但在李慕禅眼中,他们却是小孩,觉得好玩,有趣。
  两世加在一起,他活了五十多年,其中经历了生死,经历了转世重生,种种常人觉得不可思议之事他都经历过,又要保住转世的秘密,不自觉中变得深沉。
  重活于世,他看待一切的目光也与常人不同,常人看来琐事,他却觉得有滋有味,常人看来大事,他却置之一笑。
  他的心常不自觉的站在高处,俯视周围的一切,如镜中观景,如此超然心态,令他修习禅定功夫进境极快,年纪轻轻已至初禅,惊世骇俗,便是雪印神尼这般人物也钦服赞叹。
  李慕禅一直努力压抑这居高临下之心态,知道这只是错觉,在这世上,自己并不比别人强大,他一直试着和光同尘,看起来普通。
  贺南山三人如此对他,李慕禅甚是感激,让他体会到人性之美好,体会到活着的乐趣。
  按平常习惯,这时候他们都出去练功了,显然是在等自己,他也没推辞,直接拔剑出鞘,演练了一番。
  招式标准精确,无一丝差错,三人大是惊讶,纷纷赞叹。
  若是常人,一天能把这一招剑法练成这样,没什么出奇,可放在李慕禅身上,就是惊奇了。
  尉迟明长剑归鞘,拉着李慕禅来到庑廊坐下:“来来,五师弟,快说说,是不是突然开窍了,一觉醒来,手脚变灵巧了?”
  李慕禅坐到廊下,笑着摇头:“我没睡觉,练了一个晚上。”
  忽然一阵风吹来,湖面泛波,卷起一道波浪滚滚而动,三人宝蓝长衫拂动,李慕禅灰色僧袍飘飘,个个神采飞扬。
  “你练了一晚上,没睡觉?”尉迟明迟疑问道。
  贺南山呵呵笑道:“五师弟在开玩笑吧,看你精神抖擞,比咱们还精神,不像熬了一晚上!”
  李慕禅道:“我入定能代替睡觉,坐一个时辰足矣。”
  尉迟明瞪大眼睛:“打坐一个时辰,抵得上睡一宿觉?”
  李慕禅点点头。
  “这般神奇?”程晓风挑一下剑眉。
  李慕禅道:“入定是大休息,比起睡觉更佳。”
  尉迟明头如拨浪鼓,摇个不停:“不对!不对!练内力也算是入定罢,我怎么越练越累呢?”
  李慕禅笑着摇头:“四师兄,内力修炼与入定不同的。”
  “怎么不同?不都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嘛!”尉迟明哼道,不以为然。
  李慕禅笑了笑。
  “到底有什么不同,五师弟,说来听听嘛。”贺南山笑道。
  三人盯着他的脸,摆出洗耳恭听神情。
  李慕禅无奈,只能简单的说了说,三人不由对他的禅定功夫好奇,想让他教一教自己。
  李慕禅也没藏私,讲起禅定入门之法,最终说道:“修定乃炼心,心如猿意如马,无形无质,捉摸不定,内功是炼气,却简单得多,……想定下心,别无他途,得花大量时间打坐,心完全静下来后,便如这明湖水一般,照见所有,感觉极好的。”
  尉迟明打断他:“那五师弟你练了多久,能用入定代替睡觉?”
  李慕禅想了想,道:“从我四岁修定开始,到得脱欲界,用了十三年。”
  “十三年?!”尉迟明失声大叫。
  李慕禅笑着点点头:“我练剑没什么天份,不过,修佛的天份还不错。”
  贺南山三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头。
  尉迟明哼道:“算啦!……有这时间,还不如修炼内功呢,苦修十三年,也成武林高手了!”
  李慕禅笑了笑,没有多说。
  修禅之妙处,外人难以体会,其身心之愉悦,更胜男女之欢娱一筹,当然,开始时是苦,枯燥乏味,烦闷欲狂,但只要咬牙撑住,坚持下去,修炼到一定境界自会苦尽甘来。
  但这些妙处却无可言表,语言太过苍白贫乏,难以尽述。
  “看来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贺南山呵呵笑道,摸了摸颌下微须:“五师弟前途无量,可喜可贺!”
  “就承二师兄吉言了。”李慕禅笑道。
  程晓风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别人一天得睡上三四个时辰,而五师弟仅一个时辰足矣,剩余的两三个时辰可用来练功。
  一天的时间,除去吃饭睡觉,还有一些琐事,能真正用来练功的不过是四五个时辰,五师弟比常人几乎多出一倍的时间,修炼一年抵得上别人两年。
  现在不过入门,所以很弱,但七八年后,五师弟便能追得上自己了。
  “哈哈,五师弟,将来你可要关照我哟!”尉迟明大笑,欢喜无比。
  李慕禅笑了起来:“我这资质,想要关照四师兄,我看悬得很!”
  贺南山呵呵笑道:“不急不急,慢慢来!”
  四人正在说笑,忽然进来一人,提着一把长剑,剑几乎与身体差不多高,正是铸剑堂的程大师。
  他一进来,不理贺南山三人,直接来到李慕禅身前,递上长剑:“来来,湛然,你试试剑!”
  李慕禅笑着接过,打量一下剑鞘,暗灰色剑鞘,与自己僧袍融为一体,让人很易忽略过去。
  再看三人的剑鞘,都是墨绿,并不相同。
  仅是这剑鞘的颜色,李慕禅便感觉到程大师的细心。
  “呛……”长剑出鞘,声音清脆袅袅。
  李慕禅低头打量长剑,剑身黯淡无光,朴质无华,仔细看去,剑身暗隐花纹,从剑锷到剑尖,仿佛一朵紫藤缠绕剑身。
  “叮……”他屈指一弹剑身,满脸赞叹神色。
  程大师紧绷的脸露出笑容:“这剑是我亲自所铸,花了一晚上,总算没白费功夫!”
  “多谢程大师了。”李慕禅合十一礼。
  程大师摆摆手,叹道:“你是出家人,但愿这柄剑能少沾点儿血。”
  说罢,不等李慕禅说话,摇头叹着气,转身走了。
  贺南山三人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虽然程大师紧绷着脸,理也不理他三人,他们还是一脸的笑。
  尉迟明忙凑过来:“我瞧瞧我瞧瞧!……这入门的青锋剑,啥时候能劳程大师亲自动手啦!”
  李慕禅递剑过去,三人轮番看过了,皆是赞叹,比他们的剑强得多,果然不愧是大师手笔。
  随后,金开泰过来,把他带出天枢院,到了湖边的柳树下,在徐徐清风中,他演练了梅花十二剑第一式。
  见李慕禅练得纯熟,金开泰大是满意,接着传了第二招。
  这一次与先前一般,李慕禅的手脚仍笨拙,他花了一个多时辰,好容易将他动作纠正过来,算是标准了。
  ……
  李慕禅回了天枢院,贺南山三人正在练剑,仍在等他回来。
  “五师弟,可学了第二式?”贺南山在大槐树下练剑,见他进来,收了剑势,笑眯眯的问。
  李慕禅点头,笑道:“是,……二师兄,我刚才太耗神,想打坐一会儿,可有什么好去处?”
  尉迟明凑过来,道:“那去静园吧!”
  “静园?”李慕禅道。
  贺南山笑道:“咱们后面有个小花园,是咱们天枢院的,旁人不能进,在里面修炼内功最好,没人打扰。”
  “好!”李慕禅点头。
  “走,我带你去!”尉迟明道,转身便走。
  李慕禅对贺南山程晓风颔首微笑,跟在尉迟明身后,离开天枢院,约走了百米便到了西边一座花园。
  此时花园的两扇黄木门紧闭,挂着一只大铜锁,两个巴掌大小,在阳光下闪闪放光。
  尉迟明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铜锁,推开门往里走,一边转头道:“五师弟,这院子的钥匙在你屋子里,……你还没进屋看看吧?”
  李慕禅笑着点头,他来这两天一直很忙,专注于练剑无暇其他,还没踏进自己的屋子。
  说是小花园,进来以后才发觉,这花园甚大,是天枢院四五个大,假山林立,树木郁郁,曲径通幽,脚下溪流潺潺,清澈明亮,琮琮作响。
  这静园,与后世的苏州园林风格极相似,布置得极为雅致。
  尉迟明道:“这园子怎样?……这可是三姑娘的手笔!”
  “三姑娘的手笔?”李慕禅讶然,顾盼四周。
  关于梅府上下有什么人,各自什么关系,他未进梅府前已经极熟,替大哥出谋划策,需要知道第一个人详情,他知道,这三姑娘梅松婉乃梅府家主之妹,本要嫁于赫赫有名的蓬莱王家,却守了望门寡。
  这三姑娘梅松婉才华惊人,冠绝梅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人能及,只是对武功不太感兴趣。
  尉迟明呵呵笑道:“五师弟,你自己慢慢看吧,自己找个地方打坐,我就不打扰了,走啦!”
  说着,摆摆手,大步流星离开了。
  李慕禅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要到正中,他无暇欣赏静园风景,上了一座假山,坐到山顶的五角小亭中。
  他想要练观天人神照经,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小亭由三个朱红柱子撑起,站在上面可以俯看整个静园,眼前郁郁葱葱,清风徐来,心怀舒畅。
  小亭长椅上有几个蒲团,显然天枢院的人常来此。

  第15章 雨真

  他跏趺坐上一个黄蒲团,调息宁神,很快进入定境,心湖澄澈,身体柔软舒畅,眼前一片光明,不知时光流逝。
  他心念一动,开始观想天人神照经图。
  但乍一观想之下,光明迅速褪去,一团漆黑涌上来,迅速扩散,弥漫开去,转眼功夫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在这黑暗中,他心神如陷泥沼,念头流转滞涩,感觉也变得迟钝,好像时间倒退,回到了禅功未成时。
  他定力极深,恐惧念头一生马上被剔除,心一动不动,如端坐于虚空中俯看芸芸众生,对生死无惧,自然一切无惧。
  对这黑暗,他只淡淡观之,对眼前异状,他冷眼旁观,似看天上浮云,笃定究竟会飘走。
  定中不知岁月,不知过了多久。
  他似乎陷入沉睡,念头定住不动,恍恍惚惚,无思无想,任由时光流逝,顺其自然。
  仿佛过了一刹那,又像过了悠久,黑暗开始褪去,一团柔和的明光出现,先是烛光般一小团,慢慢涨大,随后扩散开来,他周身如沐阳光中。
  好像天地初成,万物始发,念头开始转动。
  李慕禅睁开眼睛,悠悠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猜错了,午时观想天人神照经,并无用处。
  没有甘露降下,甚至观不出图像。
  他皱眉沉思,这观天人神照经确实深奥,难以揣测,如今只能观想明月,湖水,莲花,不知究竟如何能观想出人来。
  每天只能子时左右修炼,其余时间修炼毫无用处,委实令人心痒,却又无奈。
  他看了看天色,摒除杂念,以神导气,流转了两个周天,顿时身体暖融融的,如浸温泉中。
  手印解开,他慢慢站起来,扶着朱色栏杆俯看静园,长舒一口气,这树林郁郁,假山点缀,中间溪水穿插,山、水、林完美结合,雅致精美。
  这三姑娘梅松婉的才情确实不俗,自己不如也,能在这静园里练功,实是一大享受,天枢院的地位委实不同。
  ……
  天枢院清晨时分。
  “好!”
  “不错不错,这一招使得好!”
  “妙!妙!真妙啊!”
  院里传来吆喝,洪亮、欢快,不时响起拍巴掌声。
  院中大槐树下,阳光斜照着尉迟明,他穿着一身宝蓝劲装,圆墩墩的身材也有了几分英武。
  他正倚着大槐树,不停的拍着巴掌,圆乎乎的脸满是笑容。
  他身前不远处,剑光闪烁,不时叮叮作响,两人正在缠斗。
  程晓风站在他身边,也着一袭宝蓝劲装,双手抱臂,不时微笑点头,露出赞叹神情。
  场中两人一个是贺南山,另一个是李慕禅,剑光霍霍,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李慕禅神情沉静,一招一式质朴无华,贺南山剑势滔滔,如巨浪排空。
  李慕禅剑招质朴,施展梅花十二剑,与贺南山的镇海剑一比,黯然失色,论招式精妙实有云泥之别。
  贺南山剑势雄浑,空气仿佛化为了潮水,被剑势搅动得汹涌澎湃,欲将李慕禅淹没。
  但李慕禅剑势质朴,宛如一块儿礁石,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镇海剑法威力宏大,气势磅礴,好像随时会击溃梅花十二剑,偏偏差那么一点儿。
  每到关键时候,李慕禅剑招蓦地变快,迅如一道闪电,只一剑便逼退贺南山,挽回颓势。
  如此三番五次,贺南山纵使性子深沉,气度过人,毕竟仍是青年,仍被惹恼了,忽然一撤剑,飘身后退,哼道:“五师弟,就比到这里罢!”
  尉迟明拍着巴掌大笑,乐不可支:“哈哈,二师兄,是不是很憋气啊!”
  “四师弟,你来试试?!”贺南山横他一眼,没好气的哼道。
  尉迟明摇摇头:“我才不跟他比,忒没劲!”
  程晓风笑得云淡风轻:“一招鲜,吃遍天,五师弟力大无穷,这一剑又快又猛,可谓立于不败之地!”
  李慕禅笑眯眯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还剑归鞘,笑道:“二师兄,我觉得我这梅花十二剑还差点儿火候!”
  “我的好师弟,你就甭说风凉话了成不?!”尉迟明呵呵笑道,摇摇头:“咱们快没脸见人了。”
  程晓风也摇头微笑。
  贺南山叹了口气,苦笑道:“五师弟,我看呐,你也不必练梅花十二剑了,就你刚才那一剑,足够用了!”
  李慕禅笑了笑,道:“我没别的本事,就这一身力气。”
  刚才那一剑,他未用全力。
  尉迟明道:“五师弟,你这一身力气可羡慕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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