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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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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喂了猛药,伤了根基,恐怕要调理好一段时日。”峥嵘低叹一声,难掩神情中的悲伤。
“什么人这么狠心?”木棉惊道。
“一个,我们现在还惹不起的人。”窗外夜色无边,峥嵘知道,她今后要走的路,也绝不会有光明,而这一切现在才刚刚开始。
峥嵘是在后半夜回到揽星殿的,楚南已经玲珑的侍候下休息了,峥嵘回到房里洗漱过后,因记挂着容笃笃的病情,一夜都没有安睡。第二天起来时,镜中的容颜难免憔悴,为怕楚南担忧,她便薄薄施了一层脂粉,在一身玄色女官服的衬托下,丝毫不减清丽容颜。
楚南站在正堂里由玲珑和流星整理衣饰,他穿了一件鸦青色广陵锦衣,襟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团花连理纹,腰间束一根玄色鸟纹犀带,一枚鹤鹿同春玉佩垂落,墨发束发金冠,端个是气质出尘,俊秀无双。峥嵘见他穿着格外正式隆重,不由得露出讶异之色。
“峥嵘,你来得正好,一会陪我去赴宴吧。”楚南将目光投向她,说道。
“是哪宫的宴席?”峥嵘问道。
“是太子宫里的,他昨日差人送了消息来。”楚南神色寥寥,似乎并不太想去这些场合应酬,但对方即是太子,他当然不能缺席。
峥嵘想起上次中元节夜宴之时,太子并未到场,后来才听宫人们说是因为抱恙在身,想来这次宴请便是为了弥补上次缺席之憾。峥嵘上前为他理了理发冠上的流苏,说道:“理应由咱们先去拜见太子的,他既然先一步设宴,那咱们先便早些去吧,免得失了礼数。”
殿门口已经准备好了轿辇,由四名小太监抬着,峥嵘走在轿侧,一同往太子宫里而去。玲珑和流星站在门口相送,见他们走远,流星便愤愤地说道:“恁个什么好事都落到她头上,真不公平!”
玲珑盯着那轿辇愈走愈远,眼神却愈发怨毒起来。
太子东方平所住的宫殿叫永宁宫,位于御花园南侧,为两进院,正门向南,前院即永宁殿,东西各有配殿三间,檐角安放走兽五个,内处檐绘有龙凤和玺彩画,室内方砖墁地,天花板彩绘双龙,气势磅礴,华丽非凡。
两名小太监守在宫门口等候,见楚南等人的轿辇落下,忙取了锦布蒲团垫地轿旁。楚南搭着他们的手走下来,迎面看见晋国质子梁子华,两人相互施了平礼,一同走上台阶。峥嵘跟在楚南后面,低眉顺目,尽量不引人注意。
宴席设在永宁殿,左右各有五张案几,上面摆有美酒佳肴、水果糕点。太子东方平坐在正中首座,他身穿一件杏黄色团云暗纹锦袍,乌发被玉冠高高挽起,眼神平缓柔和,丰神如玉,颇具书卷之气。
楚南向东方平行半礼,东方平抬手示意他落座。一名宫女上前,将楚南领到左边第三个位置,峥嵘站在他后面,眼角余光一扫,看见这边坐的都是各国质子,而对面五个位置坐了四人,依序分别是皇三子齐王东方鸳,皇四子端王东方城,顺位第三个位置空着,下首坐的是皇十三字东方明,最后一个是皇十七子东方杰。
东方杰仍是年幼,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东方鸳面带笑容,向众位质子拱手示意,而东方城则一脸不屑的表情。东方明一双眼睛朝楚南和峥嵘望来,暗暗流露出愤恨之色。
东方平见诸人皆已落坐,站举杯说道:“中元节夜宴之时本王因身体抱恙未能参加,甚感遗憾,今日在此宴请诸国皇子,聊表地主之谊,本王先干为敬。”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位皇子纷纷举杯,跟着饮尽。
宴席已经开始,而右边第三顺位依旧空着,峥嵘心头一凛,猛然想到那必定是给皇七子北静王东方玄所留。她想到如今东方玄正带领郑军在随国的土地上征战,惨烈的战火下,随国百姓焉能平安?而东方玄这个魔鬼,又焉能轻易罢手?
峥嵘仿佛看见东方玄手执兵刃坐于战马之上,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嚣张狂妄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火,刹那间焚遍了整片随国疆土。
峥嵘纤细的手指在衣袖下握紧,指尖扎进掌心,传来微微疼痛,才能让她将这满眼的仇恨都隐了下去。璃国质子鲁玉昌站起来,对东方平说了一大通恭维的话,不外乎称赞郑国强大富庶,宣远帝睿智神武,太子英明有为,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坐在他上首的梁子华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东方平一直面带微笑,耐心听他说完长篇大论,才说道:“鲁皇弟过谦了,诸位与我郑国同气连枝,不分你我,理应友爱互助。”
庞弘扬站起来说道:“我在崎国之时,便常听人提起太子殿下仁厚礼贤、持重贤明,臣弟以此薄酒,了表敬意!”说罢,先举杯喝了下去,其他人见状,都纷纷向东方平举杯。东方平颔首一笑,将酒喝干。
坐在楚南之下首的梁国质子候天吉似乎不擅饮酒,才只喝了二杯,脸色便有些泛红,用藤纹滚边的袖子掩住半面,低低咳嗽两声。他个子瘦瘦小小的,身量与楚南相差无几,穿了件十分老气的石青色袍子,身体微绻,低眉顺目坐着,似乎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藏进桌子底下。峥嵘离他较近,微微抬眸便看见他的置在桌下的手不安的绞着袖子,那十指纤细白皙,竟似女儿家一般。
峥嵘不自禁朝他多望了一眼,忽听耳边传来东方明的声音:“听闻梁国人擅吹埙,不知侯皇弟可有习过?”
候天吉本就坐立不安,乍听有人唤他,抬眼见到东方明挑衅的表情,神情更是慌乱:“我……我……”
“今日难得诸家兄弟齐聚一堂,侯皇弟不如助一助兴?皇兄,你觉得如何?”东方明自恃身份尊贵,一向就不喜欢侯天吉那畏缩畏尾的模样,故意找茬给他难堪。
“不错,我也听说梁人吹埙乃是一绝,埙乐连绵幽深,与寻常乐器大为不同,不知侯皇弟可愿意为诸家兄弟吹奏一曲?”东方平素来性格柔和,此话亦是带了询问的语气,与东方明那威逼之势全然不同。
站在候天吉身后的梁国太监忙躬身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天吉殿下昨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吹埙,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哦?可请太医来瞧过了?”东方平关切地问。
“回太子殿下,已请太医瞧过,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康复。”那太监四十余岁,穿一件墨蓝色滚青边的衫子,眼神沉稳老练,即使是面对这么多皇子,也未露一丝胆怯。
“如今这世道真是变了,奴才都能替主子作主了。”东方明一双眼睛瞟向楚南和峥嵘,“莫不是你们梁国的风俗便是如此?”他指槡骂槐之意如引明显,楚南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将心中那股气强压下来。

☆、第四十三章 以箫声惊艳四座

侯天吉的眼神彷若受惊的小鹿,欲转头向身后的宫人求助,但又觉得此举更是应证了李方明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东方鸳朗笑一声,说道:“十三皇弟,你如此为难梁国质子,可有失地主之宜呀!”
“三皇兄此言差矣,自古尊卑有别,身为奴才就该守奴才的礼数和本分,在咱们郑国,可从来没有奴才替主子做决定的先例,真不知是这几个奴才太强势,还是他们的主子太无用了。”东方明扬了扬眉,一道犀利的目光朝楚南望来。
东方鸳一眼就看出东方明挑衅侯天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得跟随他目光望去,只见楚南端坐于左边中位,眼神中隐隐露出一丝冷光,但却依旧镇定,不将情绪显露出来。东方鸳见他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东方明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实在有失郑国皇子风范,便想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今天太子殿下在此设宴款待我等,别为这些小事坏了兴致。”
“既然是太子天下设宴,侯皇弟不是更应该应允吗?”东方明咄咄逼人。
那太监听到东方明的一番话,心知自己若再开口推托必会火上浇油,但侯天吉身份特殊,若是露出马脚……他思及此处,不禁出了一额头的冷汗。候天吉越发不安,不知所措。峥嵘见他双唇紧抿,鼻子皱成一团,眼神慌乱无处安处,顾盼之间露出女孩儿才有的柔弱神态,心头不由得一惊。
难道……
东方平乃是开明之人,本想借东方鸳之话将此事掠过,却被东方明一语抢了先,倘若他在此时再替侯天吉说话,难免有失长兄风范。东方城举杯坐在弹墨折枝花卉的蒲团上,神情淡淡漠漠的,看似丝毫不关心眼下的事,但眼里那抹精光却表明他正将每一个人的神态都收入眼底。
峥嵘有意替候天吉解围,但思及满公公当日教诲,一时间犹豫起来,就在此时,楚南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太子殿下,臣弟几日前新学了一支箫曲,若诸位皇兄不弃,臣弟愿为诸位皇兄助兴。”
大殿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楚南,他一身鸦青色广陵锦布,神情自若,并未因那么多道审视、嗤笑的目光而露出怯色。东方平饶有兴趣道:“哦?楚皇弟年纪轻轻,居然有此才华?好,取本王的箫来!”
一名粉衣宫女双手托着一个长方锦匣上前,上面静置着一根碧中泛紫的玉箫,缀以红穗流苏,通体晶莹,油润精致,便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楚南,也不禁感叹此物珍贵,世所罕见。东方平抬手示意道:“楚皇弟,请。”
峥嵘明白,以楚南的性格,定是见不惯东方明如此咄咄逼人、指槡骂槐的,他挺身而出,不止是为了替侯天吉解围,更是为了维护自己和蜀国的尊严。峥嵘心中即是感动,又是忧虑,那个孤傲冷清的少年,到底还是学会权谋思量了。
楚南执箫走到殿正中,东方明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他觉得以楚南这个年纪,乐音造诣定然尔尔,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无数句冷嘲热讽的话,就等着楚南出糗的那一刻。
然而,楚南却非常镇定。
这玉箫是一管横吹洞箫,楚南的手指按在音孔上,清灵飘渺的乐声就从他指下涌了出来。
那似雨滴玉瓦般的声音,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静静流淌,又似明净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箫声穿过重重叠叠的宫墙,在云卷云舒的彼端,轻轻拂落一缕洁白。
那清丽之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如珠玉跳跃,似鸣泉飞溅,每个音节却始终清晰可闻。
东方平和东方鸳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便是一直都沉默的东方城,都不禁投来诧异的目光,而东方明却是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峥嵘愣在那里,她知道蜀国皇子从小都要学习琴棋书画,但她从来不知道楚南对箫有这样的造诣,那每一个音符,每一处起落,都充满幽远意境,全然不似他那个年纪该有的。
一曲吹毕,东方平带头鼓掌,连声称赞,其余人也纷纷跟着拍手,只是表情千奇百异,各有不同。
楚南将玉箫放回到锦匣中,躬身行半礼道:“臣弟献丑了。”
“蜀国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本月今日总算开了眼界,如此箫声,当称得上一绝!”东方平毫不吝啬赞扬之词。
“太子殿下谬赞,臣弟班门弄斧,让各位皇兄见笑了。”楚南一笑说道。
侯天吉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在与楚南对视之后,脸上一红,匆匆低下头去。楚南见到峥嵘眼中的欣慰和赞赏,对她笑了一笑,回到案几后坐下。
东方平迈下台阶,从宫女手中的锦匣里取出玉箫,走到楚南面前,微笑道:“自古宝剑配英雄,此管玉箫是用上等白玉制成,乃司造局得意之作,本王今日便将它赠予你。”
“臣弟愧不敢受。”楚南忙站起来垂首说道。
东方明一脸欲言又止之色,但又找不到话头,闷得猛灌了两口酒。东方平执起楚南的手将玉箫放在他掌中,说道:“唯有楚皇弟这般灵性之音,才配得起这管玉箫。”
“谢太子殿下。”楚南躬身谢礼。
宴席一直持续到午后膳后才结束,自楚南一曲之后,倒没有人再为难各国质子,众人在永宁宫门口相互道别,便乘上轿辇,向各自宫房走去。
鲁玉昌和庞弘扬两人身为属国皇子,却如同宫人一般走在东方明的轿旁,鲁玉昌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楚南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机会,十三皇子明明在说侯天吉,他却非得冒出来抢风头。”
“没想他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深的城府,咱们以前真是小看了他。”庞弘扬附和道。
“就是,他今天不但在太子宴上出尽了风头不说,还白白得了一件宝贝,真是便宜了他!”鲁玉昌朝地上啐了一口,好像楚南就站在那里似的。
东方用力捏着轿椅扶手,眼里一片阴鸷:“这个楚南,三番四次跟我作对,我绝不会轻饶他!”
回揽星殿的路上,楚南坐在轿辇之上,手中握着那枚玉箫,低低叹了一声,问道:“峥嵘,我今天做的对吗?”
“对或不对,我相信殿下自有衡量。”峥嵘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殿下跟过去不同了。”
一行宫人垂首从旁边匆匆走过,高大犹如朱色巨龙的宫墙下,他们的身影愈显渺小卑微。楚南的目光望向天边那丛浮云:“这里不是蜀国,我亦已不是蜀国的七皇子。峥嵘,前路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的艰险和挫折,你可愿与我同行?”
他俊秀的脸庞仍未脱去少年的稚气,可那眼神却如同磐石一般坚定。峥嵘眼眶一热,悄悄低眉掩去那抹湿润,扬脸笑道:“殿下,自我选择陪伴你来到郑国开始,便从未想过后退。这条路,我们都会陪你一同走下去。”
楚南的话中,带了丝丝酸楚和期待,然而那却是被峥嵘忽略掉的一部分。楚南知道,峥嵘现在的心思仍然在楚尧身上,但他会等,会继续努力,直到有一天,能与楚尧哥哥比肩,届时他一定会把心意完完全全告诉峥嵘。
而现在,只要她仍在自己身边,便好。
揽星殿门口,一条人影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远远见到轿辇过来,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看似十分纠结。峥嵘认出来他是侯天吉,楚南示意停轿,搭着太监的手迈下来,缓步过去问道:“侯皇兄是在此等我吗?”
侯天吉抬起头,他个子小小的,几乎比楚南还要纤细,一双眼睛水润剔透,怯怯地看着楚南,说道:“今天……谢谢你。”
“皇兄客气了。”楚南拱手行平礼。
侯天吉脸上一红,也不去看他,扭头匆匆走了,远处,他的侍从太监正警醒地观察周围情况,见侯天吉走过后,他急忙将他揽到身边,朝楚南这边感激地躬身示意,两人转入另一条道路离去。
峥嵘记得,侯天吉是梁国第十一皇子,年约十五,乃侧妃所出。梁国善耕织,喜埙乐,并不注重养兵,因此在郑国举兵倾犯之际,梁国国主为保根基,几乎不战而降,备了几车金银珠宝随质子一同赴往郑国。
若说蜀国的战降是悲壮下的无奈之举,那么梁国便是自保下的权宜之计。
峥嵘看着侯天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眉头渐渐蹙紧。
这个侯天吉,他果然……

☆、第四十四章 容笃笃之死

郑国虽然没有明例规定,但私下却是非常忌讳质子间互相往来的。在郑皇宫里,质子看似受到优待,仍以皇子身份生活,但事实却是他们毫无自由,事事要受人牵制,一举一动都在探子的监视之下,也正因为如此,才滋长了东方明等流的嚣张气焰。侯天吉肯冒着这般风险前来揽星殿,只为了道一声谢,可见他是真心感激楚南在永宁宫解围一事。
回到殿里,楚南在玲珑的侍候下更换了一身常服,竹青色菱锦绸轻柔舒适,墨发有一根月白色涡纹锦带轻拢在身后,端端透出一股超凡风采。峥嵘在赴宴之前已咐吩雅风熬一盅蜂蜜银耳羹,便将它端来,笑着道:“殿下今日喝了些酒,用这蜂蜜银耳羹解解腻吧。”
楚南见那羹汤浓稠晶莹,映着红艳艳的枸杞子,分外馨香诱外,想来已熬了许多时候,不由得诧异问道:“这是何时备下的?”
“姐姐在随殿下赴宴之前就让我焖上了,”雅风拿了个软垫放在楚南背后,让他能靠得更舒适些,“殿下,姐姐真是有心,事事都能想得这般周全。”
楚南朝峥嵘望来,只见峥嵘清丽的脸庞上微微含笑,说道:“那也是雅风在灶前守了这么些个时辰的功劳。殿下,你快来尝尝味道如何。”雅风既不像玲珑流星那般争强好胜,又比香伶多了几分机敏内秀,峥嵘颇是喜欢她,便将一些事情都差她去做。
楚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那清甜的滋味溢满整个味觉,仿佛将身体的倦怠一扫而去。在蜀国的时候,瑞云王后从不许他饮酒,朝堂会晤或各国使臣参拜,皆由楚尧代表蜀国出面应酬,楚南身为第七子,从不需要为这些事担忧。但是现在,在这郑国里,他的一言一行,甚至喝得每一口酒,都代表了蜀国,他不能推拒,更不能露怯。
但是幸好,他的身边,还有峥嵘陪伴。
楚南抬眼笑了一笑,说道:“你们有心了。”
流星站在旁边轻哼一声,脸上表情颇为不屑。峥嵘看了看天色,心里记挂着容笃笃的病情,而木棉也还在湘春苑,便说道:“殿下,我想去一趟湘春苑。”
“容笃笃的情况怎么样?”楚南关切地问。虽然他当初就不赞同送贡女入郑的提议,但如今人既然已在郑国,他身为蜀国皇子,自是有责任照料她们周全。
“太医已来瞧过了,说是寒气侵体所致,木棉留在那里照料。”峥嵘应道。
“那便好。林薇儿等人倘若故意刁难,你尽可来告诉我,我定不轻饶她们!”楚南认真说道。他仍记得在蜀皇宫时,林薇儿抓住峥嵘“天煞孤星”命格一格咄咄相逼一事,将战乱及楚尧之死都归咎到峥嵘身上,如此无稽之谈,他至今想起都觉得可笑至极。
“是,殿下。”峥嵘躬身道别,退了出去。
湘春苑里,木棉正在喂容笃笃喝药。容笃笃靠在床沿上,木棉已经给她整理了仪容,看上去要比先前好上许多,只是依旧面若死灰,精神不振,连张嘴喝药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木棉耐心的一小勺一小勺喂她,时不时用帕子擦拭从嘴角流下的药汁。
木棉出身武将之家,与寻常丫环相比,更多了一份率性忠诚,那日林薇儿抢夺白玉糕之时,容笃笃曾出言维护雅风,虽只是三言两语,却同样让木棉感激在心。木棉记得,在前来郑国的路上,林薇儿每每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容笃笃都会好言相劝,希望她能息事宁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林薇儿才视她为眼中钉,在她病重之时冷血旁观,甚至火上浇油。
木棉能想像得到,在容笃笃缠绵病榻这几日,她是过得多么煎熬。若非峥嵘出现,她此时也许已经香消玉殒。
木棉看着容笃笃黯然失色的容颜,心里忍不住冒起酸楚,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何偏要到郑皇宫来受这份罪呢?
一碗汤药足足费了近一个时辰才喝完,木棉扶容笃笃躺下,替她整理好被铺,柔声说道:“笃笃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容笃笃从被铺下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抓住木棉的衣袖,眼神迫切而恐慌:“不……你别……别走……”这间小小的卧室,她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承受了近月余的孤单和恐惧,没有人理会,没有人照料,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只等着油尽灯枯的那一刻。宣远帝的冷漠,紫玉皇后的绝情,林薇儿的嘲笑,都是一柄柄利刃,将她推向死亡边缘,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木棉感觉到她的害怕,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她认真的眼神让容笃笃安静下来,渐渐松开手,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容笃笃越发觉得疲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合了合眼睛,来回应木棉的话。
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边一抹红霞艳丽夺目,灰色暮霭给天地都罩了上一层轻烟似的朦胧,峥嵘踏着晚风徐徐走来,玄色衣裙被余辉镀上一层金光,玉簪绾起墨色青丝,几缕在风中轻扬,小山眉如黛,衬托着宛若一池春水般清澈的眼睛,美的那般宁静脱俗。
木棉迎向她走去,行半礼说道:“姐姐,笃笃姑娘刚吃了药。”
峥嵘忙将她搀住,正色说道:“木棉,如今你我同为宫人,你怎能向我行半礼,若让人瞧见了,背地里又要嚼起舌根来了。”
“即便都是宫人,姐姐也是女官,行半礼又是如何。”木棉瞟向林薇儿的房间,眼里露出不屑。
峥嵘自不是忌惮林薇儿等人,她只是觉得,在这郑皇宫里,看似平和宁静,实则处处都布满眼线,她宁可低入尘埃,也不愿引人注目。她叹了声气,嗔道:“你啊,打小便是如此不管不顾的性格。”
“谁说得,我只管着姐姐,也只顾着姐姐。”木棉嘻嘻一笑,亲热之情溢于言表。
峥嵘心下感动,拉起她的手轻轻一握,目光望向容笃笃房间,问道:“她这会子怎么样了?”
“还是那般奄奄的,不大有起色。”木棉叹气一声。
“你守了这一天了,快先回殿里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峥嵘见她神色里颇有疲态,心疼地说道。
“姐姐,依你的身份,怎么能照顾一个贡女呢!”木棉着急地说道。纵容峥嵘如今只是蜀国女官,但论出身,她到底还是蜀国一等贵族之女,是堂堂的忠勇王府郡主,而容笃笃不过就是三等贵族之后,怎么能让峥嵘在此照看。
“我们如今同在郑国,还讲究这些做什么。”峥嵘本想就此一说,但见木棉神情又是执著又是心酸,便只得道,“好了,我在这里守一会,你回去后唤香伶来替我便是。”
木棉心中虽然不平,但想到如今容笃笃处境堪优,确实需要人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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